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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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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彻道:“说不清楚,最少也要一年吧,内伤最难调理。”

“不说这个了,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你说你在梦里梦见我被一只怪物追杀,满身是血对吗?”沈彻问。

纪澄点了点头,那个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吓得纪澄从沉睡的梦里惊醒了。

沈彻搂住纪澄道:“现在我不得不相信咱们一定是上天注定的夫妻,心有灵犀。我给你寻的一味主药就是金银鱼,这样的宝物四周都有怪兽守护,守护它的正是一只奇大无比的八爪鱼。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梦见。”

沈彻说的是实话,当时那种情况,凶险万端,连他自己也不能肯定自己就能活着回去,可正是因为惦记着纪澄,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没有资格放弃,才让沈彻支撑到了最后。

纪澄闻言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往后扬了扬将头搁在沈彻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才觉得安全。纪澄的头在沈彻才胸口蹭了蹭,“嗯,那时一定很凶险吧?我在梦里吓得胆都要破了。”

“都没事了。”沈彻摩挲了一下纪澄的发顶。

才不是没事呢,纪澄这才想起来沈彻似乎在转移话题,这叫她越发担心他的伤势,“你的内伤真的没事吗?可是靖世军的事情那么危险,你若是一年都不能动用内功,遇到真正危险时刻怎么办?就没有什么法子能帮你的吗?”

正中下怀。

沈彻似乎略微思考了片刻之后才道:“也有些办法的,不过不能用。”

纪澄好奇地道:“为什么不能用?是什么办法?”

沈彻低头在纪澄耳边说了几句,只偶尔漏出“双修”的字眼。

纪澄是看过西域人供奉的男女搂坐的欢喜佛的,连菩萨都那样修身呢,“就像扎依那的功法吗?”

纪澄还记得沈彻跟她说过,扎依那之所以驻颜有方就是因为修炼的是男女合体之法。

“当时,在大草原上时,你的伤是扎依那帮你养好的吗?”纪澄总算是将心底的疑问都问了出来。她和沈彻才和好没多久,她压根儿就没敢提这茬儿,怕惹得沈彻忆及往事而恨她,也怕自己听了心里不舒坦。

然而这个疑惑毕竟一直萦绕在纪澄心里,这会儿有了机会她自然就忍不住问了。

“你其实是想问我跟她双修没有是吧?”沈彻一点儿也不给纪澄回旋的余地。

纪澄学着沈彻的样子,摸了摸鼻子讨好地甜甜一笑。

沈彻冷哼了一声,“我要是说没有,怎么对得起你那么费心将我往扎依那身边推呢?”

纪澄又摸了摸鼻子,你看这就是他偷人他还有理了。可在这件事上,纪澄还真没有置喙的余地,心里虽然膈应到死,可还不能有任何怨言。

所以有时候人懂得装傻未必不是好事,自己就不该那么好奇,纪澄想。

两个人一下就陷入了沉默,纪澄是再提不起精神来同沈彻说话,虽然最终这件事都会过去,可纪澄觉得自己总可以默默地生三天气吧?

沈彻掐住纪澄的腰道:“你这是还有脸跟我生气是吧?”

纪澄扭了扭腰,想甩掉沈彻的手,明明不疼的,可她的眼泪就那么流了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她可是忘记了,当初在赛娅家里时,她还祈求着如果扎依那能真能救了沈彻,就算沈彻要娶她,她都是愿意的呢。

女人之健忘呀。

沈彻低头吻掉纪澄脸颊上的泪滴,略微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我是上辈子欠你这小冤家的是不是?”

纪澄哭道:“我就难过一会儿不行吗?难不成我听见你和她双修了,我还要高高兴兴的吗?”

“学会撒泼了,行啊,阿澄。”沈彻挑眉笑道。

纪澄被沈彻气得恨不能抽他,不过她也不是没法子治他。纪澄抬起手摸上自己的太阳穴,也不说话,就一直轻轻揉着。

沈彻果然就放柔和了声音,接替了她的手帮她按着,“又头疼了?”

纪澄闭上眼睛不说话,只听见沈彻低声下气地道:“好了好了,我不气你了,我同扎依那清清白白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不可能接受她,我当时想着,还不如死了的好,死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为我掉几滴眼泪。”

纪澄被沈彻的话说得心里一酸,眼睛又湿润了起来,哽咽道:“不许你胡说。你若是死了,我绝不会独活的。”

沈彻亲了亲纪澄的额角,听得纪澄低声道:“幸亏我们都好好的。”

“嗯。”沈彻扶了纪澄躺下,“夜深了,快睡吧。”

纪澄拉着沈彻的衣袖不放,沈彻无奈转身道:“我去净室洗漱,等下就回来。”

纪澄这才放手让他离开。

待沈彻回来,纪澄将脸贴在他胸膛上,才想起刚才被偏离的话题来,“对了,如果是双修的话,我不能帮你吗?”

沈彻道:“你没有练过内功,如何帮我?”

纪澄想了想道:“当初我跟着南桂学过一点儿吐纳之法,算不算练功啊?”

南桂这个名字许久都没被提起过了,纪澄不愿想起她,一想起她就难免想到自己当时的不堪和对沈彻的背叛,而沈彻则是恼怒她置纪澄于不顾,害她受了那么多苦,险些连命都丧了。

所以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没再提起她。实际上南桂并没有什么错,沈彻道:“难怪我说你当时身体败坏如斯,却还能强撑着精神,原来也是修炼吐纳之顾。”

沈彻这会儿已经不再避忌谈纪澄的病情,服用了金银鱼之后,纪澄的身子只需时日就能慢慢好转起来,而且不会比以前差。

纪澄反问道:“败坏如斯?”她自己可没意识到先前她的身体有多差,可这回大病一场,的确是伤了元气。然而纪澄又忍不住深想,难怪前些日子沈彻对她那般好,简直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敢情是因为她病得极重呢。

沈彻摸了摸纪澄的脸蛋道:“现在没事了,当时你可是吓坏了我。”

“夸张。”纪澄“吃吃”地笑了起来,她可想象不出有什么事情是能吓坏沈彻的。

“你个小没良心的。”沈彻去咬纪澄的耳朵玩。

纪澄“哎”了一声,“哎呀,你不要又岔开话题,我是为你双修的事情呢。”

沈彻打趣道:“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啊?看你这样,我觉得我得补点儿肾才行。”

纪澄气得直咬沈彻的肩膀,“胡说八道。”可沈彻越是这样把话题扯得不着边际,她就越是心急,怕自己帮不了沈彻。

沈彻最后实在被纪澄磨得“不耐烦”了这才低声详细说了。

“安乐公主的功法?”太过久远的历史,纪澄实在没听说过。

“嗯。”沈彻道:“那是真正的老祖宗了,好几百年了。”

纪澄并不关心安乐公主,她只关心“如果我修炼这门功法对你的伤会有好处吗?

“好处自然极大。不过于男子而言,好处更大些,于你自己虽然也有驻颜之功,可每日修炼实在太过枯燥,我可舍不得你受苦。”沈彻道。

于沈彻有益,还可以驻颜,这对纪澄来说已经具有了莫大的吸引力,可她本来心眼儿就多,这门心法既然有那么多好处,为何沈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说,颇有引她入蛊之意,纪澄打了个哈欠,“嗯,那就过阵子再说吧。”

沈彻熄灭了烛火,怀里搂着纪澄看着天花板,唇角忍不住翘起,再翘起,他就说这小没良心的聪明得厉害,没那么容易进坑,不过他也不着急。

沈彻的确不着急,着急的是纪澄。因为她已经发现好几次沈彻在吐血了,他虽然竭力背着她,可她一直留意着他,总能察觉蛛丝马迹的。

纪澄私底下问过马元通,马元通只没好气的说,“吐几口血已经是便宜他了,伤那么重没死就该感谢菩萨了。”

纪澄也不介意马元通对自己的坏脾气,当初在大草原上他就已经将自己骂得狗血淋头了。谁让他是神医呢,救过他二哥的腿,还救了沈彻,还有凌子云,纪澄只有感激他的心。

到最后还是纪澄自己没忍住,问沈彻学了心法,明知道这里头可能有坑,纪澄还是选择往下跳。

其实爱情就是这样,不是谁脑子变傻了,只是因为喜欢,因为心疼,所以选择装傻。

忠武侯府的贞平长公主到底是没有撑过冬月,才过了冬至就逝世了。为着长公主出殡的事,李芮自然就被提前放了出来。

第235章 桃花云(六)

纪澄倒是没放在心上,她最近忙着养病,还将榆钱儿和柳叶儿的亲事也定了下来,开了春这两人就要相继出嫁了。

最终纪澄替柳叶儿定下的还是她陪嫁铺子里的一个掌柜,为人忠厚肯定称不上,但是脑子很灵活出事也极有章法,有纪澄在头上看着,柳叶儿的日子只会过得越来越好。

此外纪澄每日必做的功课就是在沈彻的指导下修行五蕴玄月功了。她因着有吐纳的功底,初初上手时十分顺利,惹得沈彻直夸她有天赋,若是从小练习的话,只怕这会儿已经是江湖高高高手了。

纪澄懒得理会沈彻的吹嘘,她心知肚明前路肯定有坑,只是不知坑在何处而已。

那金银鱼的确有奇效,所谓的玄月功可能也有少许贡献,反正纪澄这两个月来是眼见着长肉了,昔日那楚楚摇曳之风虽然减了两分,但眉目间却明丽许多,有霞艳薄雾的瑰丽,日映梅雪之清莹,早已比昔日容光更甚。

因那肌肤透出水光,仿佛掐一把就能流出桃花汁来,细腻得即使眼睛都贴到她脸上了,也找不出一点儿瑕疵来,倒是将纪澄的年纪显得年轻了不少,约莫十七、八岁而已。

这日纪澄刚起,沈彻练了功从顶院下来,一进门就从背后搂住正在用薄荷水清神的纪澄,“长肉了,我喜欢。”

纪澄一把拍开沈彻放在她胸口上的狼爪,这人最近的行为越来越露骨了,看她的眼神让纪澄觉得自己就像被按在狼爪下的兔子。

沈彻还想耍无赖,可惜柳叶儿带着纪澄新选的小丫头桂圆儿正在旁边伺候,虽然沈彻进门时,她们都往次间避去了,但总不能赖太久,而纪澄在人前脸皮又薄,沈彻只能悻悻地使劲儿揉了一把,以解心头之火。

纪澄梳好头发,沈彻拿起螺黛替她描眉,“今日你想画个什么眉型?昨日是浓眉,今日画柳叶眉吧。”

沈彻都自问自答了,纪澄还能有什么置喙的余地,心里默默地道,随你的便吧。

其实纪澄的眉形极好,不描而黛,但是耐不住沈彻要学那张敞画眉的恩爱,成日就折腾她的眉毛。

这也就罢了,纪澄如今连自己的脑袋也做不得主,一应插戴全是沈彻替她选,他养伤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替她雕玉簪,各式各样的山茶花,在纪澄的强烈抗一下这才有添了牡丹、宝相花、玉簪花之类。

偶尔纪澄委婉地表示自己也想戴点儿金银首饰时,沈彻就毫不留情地鄙夷她,“别人不戴玉那是没有这样上等的玉料,也没有我这样的刀法,退而求其次才穿金戴银。”沈彻就差没有直言戴金子的都是暴发户了。

好,纪澄这也就忍了,但是沈彻替她挑衣裳的眼光她可就不敢苟同了,总之全是米分色,薄米分、樱米分、桃米分、珊瑚米分、胭脂米分,真是怎么米分怎么来。亏得纪澄脸嫩,穿起来倒是相得益彰。

有时候纪澄忍不住想,若是将来她三、四十岁的时候沈彻还叫她穿米分色,她应该会再次有杀他的冲动。

沈彻将纪澄扮得美美的这才一路送了她去芮英堂。

纪澄见老太太穿的是出门的衣裳,因问道:“老祖宗这是要出门?”

“昨儿晚上才送来的信,贞平长公主一走,忠武侯府就要分家,咱们两家也算是亲戚,所以请我过去当个见证。”老太太道。

“怎么这么突然?”纪澄问道,贞平长公主这才刚下葬,李家竟然就迫不及待地分家了,这里头也不知是有什么猫腻。

纪澄猜得不错,眼见着衙门都要封印了,李芮的父亲工部郎中李茂却牵扯进了贪渎宫内重建长乐宫银子的官司里去。

那长乐宫在旧年正月里被一把火给少了,建平帝让户部拨款重建,那时候征北军正在同西突厥作战,户部府库空虚,东挪西凑才在五月里将银子凑够,这都已经次年腊月了,长乐宫都还没重建好,建平帝发怒催促工期,这才闹出了这门官司。

大理寺赶在过年前将李茂下了狱,然后便封了印,如此一来李茂就只能在牢里过年了,可不急坏了李家的人,或者该说急坏了李家二房的人。

李芮虽说从家庙里放了出来,可正好赶上她父亲入狱的事情,她大伯表示是李茂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们也帮不了忙,李芮只好去求沈径,因她与崔珑素来相好,还去常衡院求过沈御。

只是沈径和沈御口头上都答应帮忙,却不见一点儿真章。

李芮成日里以泪洗面,又抱着玉姐儿去求沈径,沈径虽然恨她,可到底心善,少不得往九里院来寻沈彻,他知道这种事情找他这个看来闲着无事实则神通广大的二哥准没错。

九里院里此刻灯火通明,沈彻正在灯下替纪澄的脚趾甲染豆蔻。纪澄素来是不碰这些东西的,沈彻也喜欢她的手指干干净净,偏偏这人爱好十分奇特,非要逼着她给脚趾甲染豆蔻。

纪澄拗不过沈彻,双足被他抓着实在挣脱不开,索性由得他去折腾。

沈彻也知道纪澄烦他多事儿,这里恰逢年底他手里的事情又实在忙不过来,顶院里又抬了许多箱子来,装的是今年的账本,沈彻便将那箱子钥匙交给了纪澄。

纪澄拿过钥匙还没来得及笑,就听沈彻道:“每日看账目不许超过半个时辰,我让柳叶儿监督你。”

纪澄点点头,又见沈彻拿了她的木头匣子还给她,那里面装的是隆昌号的印信,她原以为都过了这么久了,肯定是被沈彻昧下了,想不到还能物归原主,纪澄如何能不喜出望外。

沈彻点了点纪澄的鼻子道:“看你这么久表现得这么好,才还给你的。”

纪澄嘴硬地道:“都说给你了,你不必还给我的。”

沈彻道:“这样啊?”他伸出手去接纪澄手里的匣子,“那好吧,我从来也不嫌银子多。”

纪澄压着那匣子不松手,足见其口是心非。

沈彻嗤笑一声,也不再同她争,低头开始替她的脚趾头抹豆蔻,然后细心地用棉布将她的脚趾头一根儿一根儿地包起来。

等下赏莲足,正是心魂荡漾的时候,却听见榆钱儿进来说沈径过来了。

纪澄和沈彻对视一眼,都知道沈径是为何而来。纪澄心想沈径这个山头倒是拜对了,可不就得求沈彻才有用么,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沈彻将纪澄抱了起来送入卧房里,“你笑什么?笑得跟只狐狸似的。”

纪澄搂住沈彻的脖子道:“你不会心软吧?”

沈彻抿嘴道:“我若是心软了,岂非越发要被误会对她心存不轨了?”

纪澄“噗嗤”笑出声,“谁让你看她的,活该!”

沈彻将纪澄放到床上这才出去见沈径。

沈径道明来意之后,沈彻道:“虽说咱们两家是姻亲,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岳父大人贪污枉法总不能不治,这次皇上是雷霆震怒,谁也不敢说情。”

沈彻这模样倒是装得极正经,纪澄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在门边偷听,笑得肚子都快抽了。

“可是……”沈径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沈彻打断。

“而且我觉得你岳家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媳妇儿可能还消停些。”沈彻毫不客气地道。

沈径低下头不再说话,他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但总要尽尽心,才不会愧疚。

沈彻叹息一声道:“我过年入宫见到皇帝舅舅的话,会私下替你岳父求求情的,他不是主犯,想来性命是无忧的。”

“多谢二哥。”沈径道,说完他岳父的事情,沈径欲言又止地开口,“二哥,我……”

沈径因为纪澄的事情对沈彻极为愧疚,却又不知该如何启口。

沈彻拍了拍沈径的肩膀道:“过去的事情我都没放在心上。倒是你,李芮那性子怕只有连累你的份儿,你坏就坏在太心软,既然不愿休了她,就该拿出丈夫的威严来,内宅不宁,于你的前途怕有大碍。”

沈径点点头,朝沈彻笑了笑,“二哥,多谢你。”

沈彻点点头,送了沈径出门,转回来就去床上逮住纪澄压着道,“刚才偷笑什么?你说我这样做是为了给谁出气?”

纪澄挺起腰,“吧唧”一声亲了亲沈彻的脸颊,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沈彻。

沈彻哀嚎一声,抬头去看挂在墙头的九九梅花消寒图,只觉心塞,抱着纪澄道:“我觉得我有些忍不住了。”

纪澄又“吃吃”地笑了起来,“好像才过了一半的日子呢。”

因为修炼玄月功的关系,百日之内纪澄都无法行房,人家的九九梅花图是数九时过一天涂一瓣,而他们床头的消寒图,却是倒数那玄月功的破戒之日的。

沈彻愤愤地低头去啃纪澄的脖子,然后站起身道:“你先睡吧,我出去处理一些事情。”

纪澄翻身爬起,“这么晚?”

沈彻道:“我要是留下来肯定忍不住,叫你不要招我,你就会惹事。”

纪澄重新躺回被窝里,将脚往外一放,看着脚趾头道:“这个怎么办?”

沈彻只得任命地坐回去,替纪澄将包着脚趾头的棉布松开,叫柳叶儿打了水来替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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