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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喜欢我的样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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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冬言站在窗前向外看了一会儿,小区里带孩子的老人都在前面不远的中央景观处聊着天。

真是适合出门的好天气。许冬言约小陶去爬山,小陶看着天儿好,一口答应下来。

城郊的紫殷山是距离市区最近的一座山,又不收门票,一直都是城里人爬山的首选。这天又是周末,满山头都是人。两人爬到一半,小陶提议另辟蹊径,换条偏僻的小路避开人群。

许冬言有点担心,问她:“你熟不熟啊?”

“走过很多次了,放心吧!”

许冬言抬头看了一眼煞风景的人群,最终决定跟着小陶走。

这一条路没有台阶,但看得出走过的人很多,如果不是前天下了点小雪,一点都不比主路难走。只是因为雪还没有完全化干净,盖在已经被路人踩得结结实实的土坡上,踩上去有点滑。

小陶完全不在意,两步并作一步,体力好得惊人。一下午时间,两人从山的一头翻到另一头,下到半山腰时,许冬言已经双腿发软了。小陶提议。在太阳落山前将隔壁的小山头也顺带着爬了。许冬言听了,一个不留神踩偏了合阶,身子一歪单膝着地,就这样华丽丽地坐在了自己的小腿上。

许冬言清清楚楚地听到嘎嘣一声,心里暗叫不好,一定是自己的骨头断了。

小陶吓坏了,赶紧上来扶她。她疼得直抽气,站都站不起来。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冬夜的山上有一种死亡般诡异的寂静。一阵冷风吹过,小陶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刚才还浑身的劲儿,这会儿一下子都泄没了。

她站在弯曲窄小的山路上望了一会儿,没什么人经过,看来是指望不上路人了。

她回到许冬言身旁:“我看还是叫个人来把你背下去。叫谁比较合适呢,陆总?”

“别!”许冬言一激动,差点对自己的“残腿”造成二次伤害。

小陶为难了。正在这时,许冬言的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来电显示上跳跃的名字,这回轮到小陶口吃了:“说……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能帮忙的人找上门来了!”

一个小时后,宁时修在紫殷山上一条鬼都找不到的小路旁找到了她们。看到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的许冬言,他原本一肚子的火气消了一半,但还是没忍住,咬牙切齿地讽刺了她两句:“这么清净的地方,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许冬言抽了抽嘴角,什么也没说。夜色中,她看不清宁时修的神色,但她能想象得到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如果不是碍于小陶在一旁,她真担心他会上来给她个痛快,然后顺手弃尸荒野。

宁时修上来要搀许冬言,手还没碰到她,她就连连叫疼。看到宁时修气更不顺了,许冬言连忙解释说:“我腿好像断了。”

“你怎么确定腿断了?”

“我摔倒的时候听到了嘎嘣一声。”

“嘎嘣一声?”

“嗯,肯定是骨头断了。”

宁时修沉默了几秒,还是过来把她拉了起来。起初许冬言还叫疼,站起来后她才发现,只要不活动脚踝,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脚踝能动吗?”宁时修问。

许冬言试了试:“能动是能动,但一动就特别疼。”

“应该不是骨头断了。”

“那嘎嘣一声是哪儿来的?”

宁时修拿出手机,借着光亮照了照许冬言摔跤的地方,看到一根拇指粗细的干树枝被折断了。三个人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小陶狠狠地瞪了许冬言一眼,许冬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宁时修似乎无奈笑笑了笑,转过身背对着她:“上来吧。”

“啊?要……要……要不我试试自己走。”

“下山的路不好走,你又刚扭过脚,上来吧。”

许冬言动了动脚腕,一动还是很疼。她看着宁时修宽大的背影,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宁时修配合地弯下腰来,一声不吭地背起她。

这时单薄的月牙已被厚厚的阴沉全部遮挡住,天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宁时修走得很慢,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的路。许冬言也很识相地保持着安静,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一开始还叽叽喳喳的小陶,到后来也集中注意力低头看着路。

走过稍有光亮的地方时,许冬言看到宁时修的额角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这可是腊月,她心里陡然生出了一点点负罪感来。

“谢谢。”她低声说,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宁时修脚下动作停了停,并没有回应她。

光线渐渐亮了起来,许冬言已经能看得到山脚下的公路,宁时修的车就停在那路边。

宁时修把许冬言放在后座上,冻得够呛的小陶连忙跟着上了车。

宁时修问小陶:“你住哪儿?”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小陶说话,小陶咧嘴一笑:“要……要……要不,还是先送冬言去医院吧?”

这么简短的一话,小陶说得结结巴巴,宁时修不由得有些纳闷:难道她们公司都一个毛病?

许冬言试着动了动脚腕,比刚才好多了:“我既然没骨折,还用去医院吗?”

宁时修想了想问:“还疼吗?”

“有一点,比刚才好多了。”

“你有红花油吗?”

“家里有。”

“那好。”宁时修扭头看着小陶,“还是先送你吧。”

小陶只得乖乖地报了个地址,趁宁时修不注意时,朝着后排的许冬言狠狠地瞪了一眼。

很快就到了小陶家。送走小陶,宁时修才问许冬言:“怎么会在山上待到这么晚?”

“吃了午饭才出的门。”

“刚下过雪爬山不安全,偏僻的小路更不安全,你不知道?”

“你说天气不错,让我出来走走的。”

“我没让你没事找事。”

这人变得可真快!鉴于他近日来一而再,再而三地照顾她,她也就没再跟他争辩。

不一会儿,车子就回到了他们住的小区。宁时修的停车位距离他们家的那栋楼还有点距离,他停稳车,打开后座车门:“现在能自己蹦跳回去吗?”

其实早在路上的时候许冬言就发现脚腕的痛感一点一点地减轻了,她绝对能一个人蹦跳回去,但是,她不想——如果伤得太轻,也对不起他大老远地跑这么一趟啊。

于是她夸张地皱了皱眉头:“比……比……比刚才更疼了。”

宁时修在车门前站了一会儿,他微微挑眉,似乎在怀疑什么,但末了,也只能认命地转过身去,再次让她爬上他的背。

这条路不算短,因为花圃在施工,特别不好走。可宁时修背着许冬言却仿佛不怎么费力,步子一直迈得很稳当。

走过那条施工的小路,小区的照明灯多了起来。广场旁的小路边种着许多梅花,正是开得艳的时候。

许冬言晃了晃腿:“往那边走点。”

宁时修不明所以,按她的意思往路边靠了靠。她伸手就要去折梅花,宁时修立刻明白她的意图,直接走开。

“哎!哎……”

“再不老实就把你扔在这儿。”

“嘁……”

走到楼宇之间时,夜风更大了,呼呼地吹在她脸上,有些干裂的疼痛。她借着灯光低头看了一眼,无意间看到宁时修冻得通红的耳朵。这是这天晚上许冬言第二次良心发现,鬼使神差地,她收回勾着他脖子的手,覆上了他的耳朵。

宁时修脚下的步子明显慢了一拍,许冬言不言语,宁时修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眼看着就到他们住的那栋楼了,宁时修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许冬言低头看他:“怎么不走了?”

待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不远处的人影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从他身上跳下来。匆匆整了整起皱的衣服,她一瘸一拐地蹦到那人面前:“你……你……你怎么来了?”

陆江庭从她的身后收回目光,将手上的文件袋递给她:“今天我和小王在公司里加班,他说你明天要用这份资料,我正好顺路,就送过来了。手机怎么打不通?”

“哦。”许冬言连忙去口袋里摸手机,拿出来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了,手机一冻就没电了。”

陆江庭点点头,低头看她的脚。她走过来时,他就注意到她似乎受伤了。

“脚怎么了?”他问。

“没事,崴了一下。”

“严重吗?”

“已经可以走路了,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只听到呼呼的风声。

陆江庭说:“快上去吧。”

许冬言站着不动,宁时修走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许冬言:“听到没有,快上去吧。”

许冬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他又转向陆江庭:“时间太晚了,就不请你上去了。”

陆江庭笑了笑:“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们聊聊吧。”

宁时修对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再说吧。”说着,他拉起许冬言就往单元门走去。

许冬言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匆忙间回头对陆江庭摆了摆手。陆江庭朝着许冬言点了点头,目送着别别扭扭的两个人消失在单元门后。

离开了陆江庭的视线范围,许冬言抱怨道:“你急什么急啊!”

宁时修阴着脸瞥了一眼她的脚,幽幽地说:“你不是能走能跳吗,难道还等我背你?”

许冬言有点心虚:“现……现……现在是比之前好一点了,但是走路还是很费劲,你……你……你就算不背我,好歹也扶我一下。”

宁时修的脸色依旧不好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情不愿地伸出一只胳膊。许冬言咧嘴一笑,不客气地抓起他的胳膊,将全身的重量都倚了上去。

回到家,宁时修扶着许冬言坐在沙发上:“红花油在哪儿?”

“我床头的抽屉里。”

宁时修上楼去拿,拉开抽屉,一眼就看到一个相框。他记得之前是用来装许冬言和陆江庭的照片的,可是现在里面却是空的,照片已不知去向。宁时修不由得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找到没有?”见他好久不下来,许冬言在楼下催促道。

宁时修拿开那个相框,随便翻了翻,就在抽屉的角落里看到了一瓶红花油。

把红花油递给许冬言,他坐在她对面点了支烟,看着她笨手笨脚地替自己擦油。他缓缓地吐着烟圈,问道:“你到底会不会?”

“我不会。”许冬言手上动作不停,挑眉看他“那你帮我擦啊?”

宁时修哼笑一声,知道她在跟自己开玩笑,也就懒得应付她,更懒得收拾她。

“你刚才生气了?”许冬言看他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才敢问。

宁时修长舒一口气:“我还没那么小气。”

“那你对陆江庭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差?”

“跟你没关系。”

“你俩到底有什么前仇旧怨?”

宁时修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小脚丫,在日光灯下,那皮肤白净得几乎可以看到下面细细的血管。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说因为一个女人,你信吗?”

许冬言微微一愣,一脸不爽:“你也喜欢王璐?”

宁时修先是一愣,继而笑了:“这世界上的好女人多了,我可没那闲工夫去挖墙脚。我说,你涂好了没?”

“还没。”

宁时修抬手看了眼时间,把烟掐灭:“不行,我困了,明天还得出差。”

他说着起身走过去,二话不说就将许冬言横抱起来:“免得你一会儿再麻烦我,上了楼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一刹那的天旋地转后,许冬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缩在了宁时修坚实温暖的怀抱中。她静了几秒,突然又不敢太安静,因为她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离她这么近的他是不是也能听得到呢?

休息了一天,许冬言的脚好多了,虽然脚踝还有些肿胀,但是已经可以走路了。周一的早上,她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关铭发了一条短信:“我想好了,你帮我问问吧。”

过了好一会儿,关铭竟然直接打了电话过来。许冬言怕被同事听到,只好到走廊外面接听。

“我周末跟刘总出差的时候就提过这事了,他想见见你。”

许冬言有点紧张:“什么时候?”

“现在。”

“这么快?”

“那必须的!哥效率高吧?”

许冬言扰豫了一下说:“好吧,我现在过去。

路过陆江庭的办公室时,发现里面没有人,许冬言心里略微松快了一点,回到位置上整理了一些可能会用到的文件。怕关铭那等太久,她赶紧出了门,没想到却在走廊里和陆江庭撞了个满怀。

陆江庭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东西却掉了一地。许冬言连忙低头去捡,陆江庭也跟着蹲下身来。

许冬言有点着急:“我……我……我自己来就行。”

陆江庭随手捡起一个文件夹,透过半透明的文件夹封皮,瞥见里面是一份简历一样的东西。他眼眸微沉,却什么也没说,像没看到似的递给了许冬言。

许冬言收好文件站起身,陆江庭也跟着站起来,问她:“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许冬言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但也不想骗他,只好说:“有……有……有点事。”

陆江庭沉默了片刻,没再追问:“脚好了吗?”

“好……好……好多了。”

他点点头:“哦,你去忙吧。”

许冬言却突然不急着走了。两人静静地对立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感。

这时候有同事经过他们身边,跟陆江庭打了招呼,两人这才如梦初醒。

许冬言说:“那我走了。”

陆江庭点点头:“去吧。”

关铭所在的部门在办公楼的西区,许冬言穿过长长的走廊,快到刘总办公室时,看到关铭在前面不远处等着她。

“脚怎么了?”

“没事,一点小伤。”

“那就好。”敲门前,关铭小声对她说,“放心吧,没什么问题。”

许冬言点点头,听到里面人应声后,推门进去。

关铭的上司叫刘科,许冬言在公司的专业交流会上见过他几次。这人话不多,看上去很随和,据说还是陆江庭的老同学。

刘科似乎也很欣赏许冬言,翻着她这一年多来写的报道说:“你算那批新人中成长很快的,你的稿子我也看过。听说你很能吃苦,陆江庭的眼光不错。”

许冬言安静地听着。刘科话锋一转:“上次的展会我没参加,听说当时出了点岔子具体是什么情况?”

果然是坏事传千里。许冬言神色黯了黯:“主要是视频出了点问题。当时我在日本开会,也没提前检査,是我的失误。”

刘科了然地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我就是随口一问,纯属好奇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失误总是在所难免,以后注意就好。”

刘科一定听说了她和陆江庭的事情,却非要有此一问,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许冬言心里清楚,这大约是一种提醒,或者说,是一种警告。

许冬言点头:“我会注意的。”

刘科笑了,将她的简历搁在面前的办公桌上:“既然打定主意了,就早点和陆总打招呼吧。”

许冬言脚伤未愈,处于半生活不能自理的状态,好在温琴已经结束旅行回家了,宁志恒听说老婆回家了,也提前结束了出差。

家里许久没有这么人丁兴旺了,但宁时修不在,许冬言还是觉得这家里少了点什么。但有些人却以为,正因为宁时修不在,一些事情才可以秘密进行。

吃饭时,温琴突然神神秘秘地将一张照片递给了宁志恒。宁志恒拿起照片一看,是个二十九岁的女孩子。

温琴说:“这是我们团友家的姑娘,今年博士要毕业,很优秀的,你看介绍给时修怎么样?”

许冬言正在扒拉碗里的饭,听温琴这么一说,差点呛到自己。

温琴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慢点吃!今天煮的饭多,没人跟你抢!”

许冬言撇撇嘴,伸着脖子看宁志恒手里的照片。宁志恒见状递给她:“帮你哥把把关。”

许冬言接过来一看,只能说后妈永远变不成亲妈:“你确定宁时修看到这照片不会翻脸?”

温琴眼神躲闪:“结婚过日子也不能光看长相。”

“那看什么,学历啊?找老婆,又不是公司招人。”

宁志恒也赞同:“就是,冬言说得有道理。最重要的还是时修得喜欢。”

温琴的积极性被打击到了,对宁志恒说:“好像你知道时修喜欢什么类型似的!”

宁志恒凝眉想了想:“我记得他说梁咏琪蛮漂亮的。”

许冬言抽抽嘴角,梁咏琪是漂亮,可宁时修又不是郑伊健。

宁志恒又说:“其实我早就看好了一个,就是还没来得及跟时修说。我老战友家的姑娘,叫闻静——你听这名字,时修喜欢文静的。”

温琴不满:“早看好了你不说,害我瞎张罗!”

“之前咱俩不都在出差吗?”

“出差也可以打电话啊……”

温琴和宁志恒你一句我一句地争个没完,谁也没注意到许冬言已经一瘸一拐地上了楼。

回到房间,她想了一会儿,发了一条短信给宁时修:“在干什么?”

“刚到宾馆。”

“有没有狂打喷嚏?”

“怎么,你想我”

许冬言对着短信翻了个白眼,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勾起:“你被人算计了!”

“谁?谁敢?”

“先说怎么谢我?”

“不会就是你吧?”

“不是我,我是通风报信的人。

这条短信发出去后手机安静了一下来。许冬言打开微信刷了一会儿朋友圈,宁时修还是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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