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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子……”欢凉急的一阵跺脚,公主被北宫喆带走了,万一被他识破了身份,这该如何是好?她咬了咬牙,折身回了客栈。
跟在北宫喆身后的青玄翻身下马,扯过腰间的令牌递到官兵的面前,冷道:“带我去见你们知府!”
为首的那人看见青玄手中金色令牌中上雕刻的墨色飞羽图案,吓得双腿发软,忙道:“大人,请随小的来。”
北宫喆将安文夕一直带到营帐前,下了马,直接拉着安文夕进了主营帐,霸道的没有一分道理。
安文夕想甩开他的手,结果根本是蚍蜉撼树,她咬牙怒道:“皇上请你放开我,不知皇上将我带到这里所为何事?”
她的语气中七分怒气,三分不耐。
这个人不由分说就将她带到了这里,简直是个疯子!
北宫喆松开她的手,看着她染了怒气的眉眼,“安文夕,你以为你能逃脱朕的手掌心,嗯?”
安文夕蓦地一滞,他果然点破了她的身份,从他在潇湘馆送她红豆时,他就开始试探她了!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北宫喆有些阴鸷的双眸道:“皇上,你认错人了吧,在下是凤轻歌。”
“呵……”北宫喆嘴角轻扯,一把扣住他的下巴,直直的吻了上去。
“唔~”安文夕睫毛一颤,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北宫喆放大的俊颜。
她现在还戴着凤公子的人皮面具,他怎么……安文夕双手不断地往外推打着北宫喆,拼命的逃脱他的钳制,却偏偏无处可逃。
北宫喆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感受着她久违的气息,攫取着她的美好,他的吻很深,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里。
“喆——”江向晚突然掀开帐帘,看见北宫喆捧着一个男子的脸吻得深沉,顿时呆在原地,连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来得及收去。
“出去!”北宫喆怒斥道,卷起身后的披风将怀中的安文夕整个儿遮了起来。
江向晚脸色顿时涨红,狠狠地咬着下唇,转身出了营帐。
她千千迢迢的赶到这里,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喆他竟然亲吻一个男人,那满脸的柔情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双目。他见了她进去,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赶她出去,难道是嫌她打扰了他么?
北宫喆的吻独有他的霸道而温柔,清凉的气息令人很容易沉陷,安文夕渐渐被吻得透不过气来,北宫喆这才意犹未尽的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口。
看着被他允红的唇瓣,北宫喆眼底的冰霜逐渐消逝,渐渐生出一抹温柔来。松开了她的双手,刚欲撕开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安文夕咬牙狠狠地甩上去一巴掌。
“滚!亲一个男人,你也不嫌恶心!”安文夕顿时后退几步,警惕的盯着北宫喆,眼尾向四周扫去,她想离开这里!
北宫喆脸色一寒,一步步逼近她,“安文夕,你还要装么,你若是想装,朕就陪你装到底!”北宫喆再次抓住安文夕的手,大手探向她的胸前。
“你放开我!”安文夕怒道。
北宫喆听着熟悉的女声,将她扣在怀里,嗤笑道:“不装了?”
“北宫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朕干什么?你那日私自出逃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见她不再反抗,北宫喆稍稍松了些力气,迎着她不甘的双眸,捏着她的下巴,令她迎着他的视线无法躲避,“你说现在朕是叫你安文夕还是该叫你凤公子,嗯?你和慕容清同盟来对付朕,就是这样的手段么,播下瘟疫,牺牲这济州满城的百姓?”
面对他的质问,安文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件事她毕竟和她有关,不是么?
“瘟疫这件事我不会袖手旁观,我会想办法阻止瘟疫蔓延。”
北宫喆眼底渐渐泛起薄怒,“你阻止?这场瘟疫的病源来自水中,且通过水源传染,你要如何阻止?”
百姓生存离不开水,这就意味着根本无法阻止这场瘟疫的传播。
安文夕咬唇,“既然慕容清在水中下了瘟疫,那么他手中就一定有解药。”慕容清既然这么做了,必然有解决的对策。
北宫喆瞬间明白了安文夕的意图,“就是去找解药也不用你去,你给我老实待在营帐内!”
北宫喆扔下这句话,大步跨出营帐,然后回头看了眼安文夕道:“不要逼朕点了你的穴道。”然后对营帐两旁的侍卫吩咐道:“看着她,她若是逃跑了,提头来见!”
安文夕闻言脚步一顿,看着北宫喆冷煞的背影咬了咬唇,就凭这些个侍卫,只怕还拦不住她!
北宫喆走后,江向晚从营帐后面缓缓走了出来,她双拳紧握,眼底浮现一抹恨意,刚才她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什么凤公子,根本就是安文夕。
又是这个女人,又是她,为什么到哪里都会有她的存在?为什么她一次次的将喆从她身边抢走?
江向晚飞快的掩去眼底的神色,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安文夕正打算从营帐后方遁走,却看到江向晚走进了营帐,一袭桃红色的长裙衬得她人比花娇,灵蛇高髻巍峨,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只是这笑不达眼底。两颊上有着淡淡的红晕,泛着健康的色泽。比年前在枫月谷见时,精神许多,难道已经将千年龙魄植入他的体内了?
“凤公子,或者我应该叫你安文夕。”
既然她都知道了,安文夕也不掩饰,对她微微点头:“江小姐。”
“你不是跟玉公子去了西楚么,怎么还在这里勾引皇上?”江向晚嘴角噙着讥讽。
安文夕微微一滞,这样卸去白莲花伪装的江向晚令她有些不太习惯,她随即道:“江小姐难道不知,可是皇上让左言亲自从西楚将我接回承安,想必皇上是一日不见思之成狂。”
“不过是个狐媚子罢了,待我入主中宫,看你还能蹦跶多久。”江向晚说着嘴角浮现一抹得意,不管怎样,大夏的皇后都只会是她。
“呵,皇后?还没入宫呢,就急不可待的来炫耀,也不嫌害臊。再说了,皇上不喜欢你,就算你入了宫,也只能守活寡而已。”安文夕冷哼,想拿话膈应她,她还嫩点。
虽然今天的江向晚有些反常,不管她玩什么把戏,她都不能让自己在她这里落了下风。
“你——”江向晚恨恨咬牙,她原本是打算气的逼安文夕出手,没想到反被她气的半死。
江向晚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朝安文夕刺去,反正谁先出手都是一样的,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罢了。
呵……说不过就要动手了么?
安文夕也不甘示弱,旋身抽出腰间的七节鞭,好久没有使鞭,手都痒了呢!
江向晚虽然看着招招狠戾,实际却没什么力道,不过片刻,江向晚额头上便出了一层细汗,就连气息也有些喘了。
她不甘心的提剑再次刺来,安文夕毫不费力的侧身一避,然手一把抓住江向晚的纤腰,直接扔出了帐外。
“啊!”江向晚惨叫一声,重重的跌落在地,蓦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嘴角挂了抹血迹。
看守营帐的侍卫顿时慌了神,立即惊呼道:“江小姐……”
第122章 是个美人
江向晚眸光一黯,厉声道:“不许碰我!”
她吃力的撑起身子,对着四周喊道:“左言,左言送我去找月公子。”
隐在暗处的左言立即现身,蹙了蹙眉,一把抱起了地上的江向晚,眼尾扫了眼营帐内,皇上命他寸步不离的看着瑾淑妃,可是若是江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也担待不起。
左言犹豫了一下,抱着江向晚走向月清绝的营帐。
安文夕隔着帐帘看着外面的这一幕,挽了黛眉,难道刚才江向晚一直在逼她出手,还故意被自己打伤,目的就是将左言引走,可是她为什么要帮她?
安文夕嘴角微勾,这江向晚真是用情至深,竟然用这种方法让她离开北宫喆。
没有了左言,单凭这两个侍卫,简直是小菜一碟。
“砰——”
营帐内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守在营帐门口的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一同进了营帐。
与此同时,安文夕从一旁出来,悄无声息的溜出了大营。
刚才的那两位侍卫看着空无一人的营帐顿时傻了眼,想起皇上那句令人胆颤的提头来见,二人不禁背脊一寒。
“去,去禀告皇上,人……人不见了!”
月清绝此时正盯着罐子里从附近河流中取来的水眉头紧蹙。
“多久才能配出解药?”
月清绝瞥了北宫喆一眼,努嘴道:“你当是变戏法呢,哪有这么容易?”
北宫喆面上一沉,“三日后,朕要看到解药。”
“这么短的时候,你干脆直接杀了我。”
“多一天就得多死几百人!”
“这样吧,明日我去给染了瘟疫的百姓问诊,至少可以减少些死亡。”
“也好,朕明日随你一起去。”
月清绝一听,立即反对道:“你这不是胡闹么,你如是有什么闪失,大夏的江山怎么办,天下的百姓怎么办?”
“你以为,你一旦有事,老爷子会放过朕?”
月清绝猛地摇了摇头,肯定道:“不能。”
“皇上,月公子。”左言抱着江向晚匆匆赶来。
北宫喆扫了眼左言怀中的江向晚,看着她嘴角的血迹,冷道:“怎么了?”
“喆,我……”江向晚立即挣扎着从左言怀中下来扑向北宫喆。
“皇上,瑾淑妃她……她将江小姐打伤。”
“喆,我没事的,瑾淑妃她……她不是故意的。”江向晚急忙解释道。
北宫喆双眸如沁寒冰,看着脸色微微发白的江向晚,嘴角的弧线都冷了几分。
“她呢?”冰凉的眼神朝左言射去,“朕不是命你看着她么?”
“皇上,瑾淑妃她还在营帐内呢,属下担心江小姐……”
北宫喆双瞳骤缩,身形一闪,掠出了营帐,江向晚立即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
月清绝无奈的瞥了眼左言,摇头道:“你这次可是惹了大麻烦,安文夕和江向晚她们两个谁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重要你还不清楚么?”
“可是,江小姐她……”
“笨死你算了。”月清绝忍不住敲了下左言的脑袋,“她还有力气追人,就没有力气自己走到我这里了?”
左言微微一愣,顿时明白了江向晚的意图。
月清绝叹了句,“真是个死脑筋。”
江向晚有些慌了,自己被安文夕伤得如此之重,他都没有过问半句,反而急不可待的去找她,难道他一点也不在意她么?
“噗——”江向晚一阵气血翻涌,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鲜血,剧烈的咳嗽起来。
北宫喆顿时停下脚步,拧眉,“身子不好,就不要到处添乱。”
江向晚蓦地惊在了原地,他竟然嫌她添乱?
“喆,你说什么……”她忍着疼痛追了上去,拦住北宫喆的去路。
“够了晚儿,朕念在多年情谊的份上一次次容忍你,并不代表你做的那些事情朕什么都不知道。”
“我做的那些事情?”江向晚身子一颤。
“在清河,你先是劫了夕儿,将她丢进了奴隶市场;朕归朝时,再次刺杀警告;夕儿白云貂中毒一事;尚凝萱落水诬陷夕儿一事;还有百水崖一事,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吧,还要朕说么!”
北宫喆每说一句,江向晚的肩膀就微颤一下。
“朕已经容忍你够久了,若是这些事情换了第二个人,朕早就将她挫骨扬灰,不要再去招惹夕儿!朕对你太失望了,你还是那个善良纯真的晚儿么?”北宫喆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喆,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江向晚颓唐的跌坐在地上,嘤嘤的啜泣了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过了半晌,有只手朝她伸来,江向晚以为是北宫喆折了回来,顿时一喜,待看到惊魂担忧的目光,她脸上浮现的笑意顿时一僵。
惊魂不由分说将她拉了起来,叹道:“这样的你真的一点都不可爱,这不是你晚儿,你看看你如今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了,为了他值得么?”
江向晚一把甩开他的手,嘶吼道:“怎么不值得,为了他,我命都可以不要!我活着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啊!”
惊魂心中涌出涩意,双眸一黯,从怀里掏出来一方手帕,递到她的手中,“擦擦吧。”
江向晚看着手心中的方帕,咬了咬唇,只听得惊魂又道:“不必还了,你用完扔掉便是。”
江向晚抬头,惊魂已经走远,身形略显萧瑟。
北宫喆匆匆来到马厩,翻身跃上他的蹄血玉狮子,狠狠的夹了马腹,朝沐阳的方向奔了过去,希望夕儿不要发生什么事情,不然他必会将慕容清碎尸万段!
安文夕从营帐出逃时顺道从马厩里偷了一匹汗血马,朝沐阳疾驰而去,看着一路上呻吟不断的染病百姓和越堆越高的尸体,黛眉紧紧挽了起来。
济州离沐阳不过百里的距离,安文夕快马足足跑了三个时辰,抵达了沐阳青华宫。
安文夕不待通报,急急地闯进了青华宫。
“快,拦住她,拦住她!”
安文夕冷冷扫了一眼,挥动手中的七节鞭将人全部摔进不远处的湖水中。
一路走来,仅有一些守卫阻拦,故而这一路倒显得有些畅通无阻。
安文夕收了七节鞭,踏进了主殿,殿内冷清的厉害,没有生火龙,就连炭火也没有,甚至连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高阶之上,端坐在龙座上的男子锐利的黑瞳径直的朝她看来。
“凤公子,朕等你多时了。”
安文夕蓦地一滞,心头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眼尾扫了眼四周,觉得这殿内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慕容清你所说的将北宫喆逼至沐阳,就是用瘟疫的办法么?”
慕容清有些玩味的打量着她,眼底有一抹精光,仿佛就像是在看猎物一般,那种直直窥探的眼神令安文夕一阵毛骨悚然。
“真是卑鄙无耻,像你这样残暴的人真是玷污了这身明黄!”安文夕咬牙,扬起长剑指着他,“你赶紧将解药交出来!”
慕容清对于她的谩骂不禁没有半分恼怒,嘴角的笑意反而愈加扩大,一步步拾级而下,慢慢走到她的面前,眸光微凛,“凤公子,骂够了?”
“少废话,解药呢,不然的话,咱们似乎也没必要继续结盟了!”
慕容清倏地笑了,“那晚你见过冷绝了吧,就是你们口中的李管家。”
这一句声音不大,却在安文夕心里嫌弃了巨大的涟漪,慕容清这么问,那么那晚他的目的不是要将他们留下,而是想让他们将李管家带走!那么,他现在就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看着安文夕脸上不起波澜,慕容清笑的老谋深算,“十公主。”
安文夕嘴角勾笑,“慕容清,那些百姓皆是无辜之人,赶紧交出解药,我想你想重建北襄,不想得到一座座空城吧。”
“解药?你以为你来到了青华宫,还能出得去?”
“呵,试试不就知道了!”安文夕一把扔掉手中的长剑,蓦地靠近慕容清,趁他不备,抽出腰间的七节鞭将他一圈圈的锁了起来。
“我就不信,我绑了你,你的属下会无动于衷。”
慕容清丝毫没有反抗,任由安文夕绑了个结结实实,半晌幽幽道:“十公主,你现在还能拖得动朕?”
安文夕顿时一惊,蓦地发觉自己四肢一下子瘫软了下来,竟然丝毫使不出力气,不好,她的内力被封住了!现在脑袋也一阵阵发晕,这种症状来得突然却十分剧烈。
安文夕敛了神色,却依稀可以辨出冷煞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冷香。
“慕容清,你对我下了药?”
“朕只不过是想让十公主放松一下。”慕容清说着解开自己身上的七节鞭,然后一把撕开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下的小脸莹白如玉,黛眉淡扫,杏目如含秋水,微微带了些怒意,贝齿晶莹,轻咬着那娇嫩欲滴的唇瓣。
“的确是个美人。”慕容清欲伸手挑起安文夕的下巴,她急急后退两步,警惕的打量着他,他的意图她渐渐明了,今日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
慕容清嗤笑一声,“朕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安文夕发觉体内渐渐升起一股燥热,妈。的,这个人还在迷药中混了春药!
第123章 守身如玉
她咬了咬牙,再次握紧了七节鞭,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慕容清,她扬起七节鞭不料却被慕容清一把带进怀里,“你不如跟了朕,做这北襄的皇后。”
陌生的气息令她紧紧挽了黛眉,“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
“性子够烈,朕喜欢!”慕容清拦腰抱起了安文夕,大步跨向内室。
“北宫喆拥有的江山、美人,朕都要一一夺回来!”慕容清狠绝的话飘荡在空荡冷清的大殿内。
欢凉匆匆赶回了安景晟所在的客栈,急急地敲响了他的房门。
“进来。”
“世子,大事不好了,公主被北宫喆带走了,这可怎么办?”
安景晟抬眸看来,神情依旧闲淡,“你不必担心,夕儿是被北宫喆带走了,又不是慕容清,能有什么事情?”他想那北宫喆爱她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伤害她?
欢凉看着安景晟一副闲淡的模样,心中一阵窝火。公主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他听见公主被北宫喆带走的消息就这么无动于衷么?北宫喆是爱着公主,可是谁知道他的爱有多深,公主现在是谋着他的命,祸着他的江山,他难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