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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只是安郡王此人狡诈无比,假的圣旨恐怕瞒不了他,所以只有用真的圣旨来换。不过此圣旨非彼圣旨,他毁的根本不是立太子的圣旨罢了。”秦安安说完,才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于子路道:“我知道你在朝中也安插的有人,你是阿尘的师兄,我想要你帮忙的是,要让你散播消息,那份圣旨如今在我手上。”
“你想以身作饵!”不等秦安安继续说下去,于子路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过于激动,可是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已经失声叫道:“这不行,太危险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可知这样会如何?他们会杀了你。”
秦安安皱眉道:“他们不会杀我。”
“你怎么能肯定……。”
“因为圣女恨我。”秦安安打断他的话:“蒙古圣女恨我入骨,心系纪凌尘。如此一来,因为女人的嫉妒心,她必然不糊让我轻易死去。而正因为她恨我,所以放出圣旨在我手上的消息才会更加令人信服。如今蒙古和安郡王可是结为同盟,蒙古的某些决定一定会影响安郡王,包括,怀疑。”她见于子路渐渐冷静下来,才接着道:“我早与你说过,如今景王府和阿尘为摄政王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要保证阿尘为摄政王,小太子顺利登基,只能有这个法子。阿尘现在身份敏感,朝中之事要插手虽然可以,却不及安郡王那般顺手。唯有此计,以我做饵,方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所谓的最好的效果,是指什么……”于子路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安郡王会以为我手中之物必然是圣旨无疑,会亲手毁了这份圣旨,从而不会对真的圣旨继续追查。这其中争取到的时间和机会,就需要阿尘和你去把握了。而我在蒙古圣女手上,蒙古圣女会想要折磨我,安郡王却必须好好地供着我,因为以他的心机,必须用我来换取更大的利益,他想要用我来同阿尘做交易,最好是取得景王府的支持。”秦安安的目光深幽,语气平静,好像这些关系到她性命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在她身上一般,她道:“如此一来,安郡王和蒙古人就会发生分歧,蒙古圣女我见过,是个凶狠的性子,必然不会轻易认输。安郡王和蒙古的同盟本就不甚稳固,一旦发生矛盾,有得他头疼的时候,坐山观虎斗,得利的总是我们。”
于子路沉默的听完秦安安的话,他的神情渐渐地平静下来,似乎又恢复到从前那个运筹帷幄的商人了,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袖中的手早已紧握成拳,他缓缓道:“那么你呢?你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话几乎是不加掩饰他的感情了,于子路的目光痛惜,心疼,震惊,忧伤,种种复杂的感情交错在一起,倒教秦安安看的微微一怔。一直以来,于子路将自己的感情掩饰的很好,他不想要打破如今的局面,可是面对眼前的女子,他实在是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感情了。
于子路突然有些懊恼,他暗恨自己为什么要如此聪明,要成为景王的师弟,代替不在的裴子画做这个所谓的军师,因为他深切的知道秦安安说的话的确是没有一点错的,这的确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暂时没有比这更好的计划了。正因为如此,从大局方面来看,于子路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在心里已经同意了秦安安的计划,可是那个人……。那个人为什么是她。
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要看见陷入危险的人,就是她啊。
秦安安忽略了于子路眼中的深意,淡淡道:“我所要付出的,只是演一出戏罢了,与我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师兄,你们的任务更加艰巨,与我比起来,这件事情的担子,其实是落在你们身上的。我知道你与阿尘是师兄弟,他必然是不会同意此事,可我相信你们,蒙古圣女即便再如何恨我,有安郡王在,她都暂时伤不了我。你们只要在我没有受伤之前找到我就好了,我相信阿尘,也相信你们。”
她曾做事鲁莽一往无前,凡事不会思考太多,但是不代表她真的没有脑子,虽然以身犯险不在少数,可事实上,那些都是经过无数次演示和筹谋的,能够深切的明白其后的结局的。可这一次不一样,虽然她与于子路说的信誓旦旦,可事实上,人心总是易变的,在生死存亡的时候,谁都没有办法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她还是要这么做,不为别的,为了皇兄,也为了阿尘。阿尘不愿意做这个安平朝的主人,可皇兄还是留了后手。与其说这一次是和安郡王在交手,不若说是和皇兄在博弈。她这样一往无前,似乎是勇猛无比,事实上,也因为是纪凌尘在身后挡着吧。因为有那个人在,所以全身心的依赖与信任。想到此处,秦安安面上不由得浮起一丝笑容来,那笑容极淡,飞快的从她脸上隐没而去。
这笑容落在于子路眼中,他也跟着露出笑容来,只是那笑却分外苦涩,他知道秦安安因何而笑,说起来纪凌尘那个人,还真是幸运啊。
于子路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弟妹,我答应你,帮你这个忙。”他笑着,慢慢的一字一句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你的,很快。”
秦安安也笑了,举起茶盏与于子路轻轻碰了碰:“多谢。”
……
晚上,纪凌尘回府后,自然就从管家此处听到了秦安安去了于子路那里的消息。管家倒不是故意拆台,只是烦着自家主子不开窍,怕自己王府的媳妇儿没得就跟了别人跑了。这是提醒纪凌尘别总是想着公事,要对自家夫人上点心。
纪凌尘果真不负众望,回头的时候就与秦安安说了此事,沐浴过后就披着外裳坐到秦安安身边,若无其事道:“听说你今日去见了师兄了?”
“想找暗卫,暗卫出去了,就与师兄说了些话。”秦安安正翻着手中的册子。冷不防地手中的册子就被人扯了去,一抬脸,纪凌尘那张俊美的脸就近在眼前,只是看着却是有些……别扭的不大爽利?
“……。你与他有什么可说的?”萧美人低声道,语气中的不悦隔着窗帘都能被外头的知秋捕捉到。
秦安安放下书,无奈的看着他道:“你想说什么?”
“……”纪凌尘用自己的身体力行表达了他想要说的话。
第二日早晨,秦安安起的很早,纪凌尘见她如此,疑惑道:“怎么不多睡些?”
“与金家大娘约好了出门拜佛,当然要诚心。”秦安安道:“这几日想来大家都是人心惶惶的,有些事情我还要与她交代一下。”
纪凌尘自然不会拦她,沉默了一下,道:“霖城不太平,让暗一暗二跟着你。”蒙古人的底细还没有摸清,或许有什么后招也说不定。秦安安却是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意思:“不必了,暗一暗二自己还有任务在身,我今日只是在城内拜佛,不会多呆,有知秋在身边,不会有事情的。再者如今蒙古人正是躲还来不及,哪里又会自己暴露身份了?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纪凌尘犹豫了一下,秦安安如此坚持,他从来都是顺着秦安安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说了,只又吩咐了知秋几句,秦安安微微一笑,站到纪凌尘面前。纪凌尘今日也要出门去,他军中中的事情更加繁复,况且蒙古暗地里的部署也要分析。一早要去天机营,秦安安瞧着他,便主动帮他整理衣袖上的褶皱。
纪凌尘微微一怔,秦安安虽然如今与他亲密的很,不过除了在吃食上面注意细小的东西,在别的地方从来都是不拘小节。今日一早这般主动,倒是令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你……”他顿了顿,什么都没有说。秦安安本身个子并不矮小,只是在纪凌尘面前便显得分外娇小了。她仰着头,还得微微踮起脚才能够到纪凌尘的衣领,纪凌尘垂眸看她,她倒是显得极为认真,于是纪凌尘的神情便渐渐地柔和起来,目光中溢出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秦安安整理好,一抬头就瞧见纪凌尘紧紧盯着她的目光,这人眸色本就生的好,极为深沉明亮,眼中若寒冰,平日里容色极淡,然而这般仔细的看人的时候,只觉美得让人晕眩。好似世间所有的风流,都映照在这秋水一般的温和眉眼中。美色惑人,即便这人是她的枕边人,秦安安有的时候还是会看的失神,她时常在想,世上大约是没有什么事情是纪凌尘不能办到的,只要他肯用美人计。
譬如此刻,秦安安就看着近在咫尺的纪凌尘有些发呆,却没瞧见那人眸光中似有狡黠飞快一闪,紧接着,纪凌尘就俯头在她嘴角轻轻啄了一下。
“咳咳,”秦安安猝然回过神,为自己方才一时被美色晃花了眼而觉得有些恼怒,对纪凌尘这般突然地举动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才瞪了纪凌尘一眼,退后一步道:“有人呢。”
知秋几个早已极有眼力劲儿的同时别过头去,似乎还在偷笑,秦安安无奈,纪凌尘却是摸了摸她的头道:“早些回来,今日我无事,回来的早,可以去外头走走。”
纪凌尘这百忙之中居然还有时日与她走走,秦安安自然是应了,便笑道:“好啊。”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柳儿笑道:“王爷和王妃感情可真是好,那什么话说的,只羡鸳鸯不羡仙。我看那书铺子里卖的话本子也不见得有这般天造地设的。”
知春也笑,笑着笑着便又有些惘然,想着自己与暗二的事情只觉得头痛。暗二自是已经与她说明了此事,并且也与她道过歉。知春心里的气其实早已消了,她并非是不讲道理之人,对于知春来说,秦安安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她对于自己的主子有绝对的忠心。所以,暗二既是为了整个景王府,也是为了秦安安,她自然是无可怨言的。知春心宽,从来不在这事情上纠结,只是暗二……她目光有些黯然,却是自己过不了自己心中的坎,好似永远存在着一个隔膜,不肯说出来罢了。
正想着,却是管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堆账册,瞧着秦安安几人要出门的模样,倒是怔了怔,问道:“王妃可是要出府?”
“进宫去一趟。”秦安安笑了笑:“账册放桌上吧。回头我再继续看就是。”
管家应了,却是知春看着管家有些发怔,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片刻后突然拊掌笑道:“我就说怎么今日看着不一样呢,管家看着好似年轻了许多,连面上的皱纹也浅了些,似乎也变白皙了些?管家是不是抹胭脂了?”知春说着就要去揪管家的脸:“这是哪个铺子上买的胭脂,这样好使。对了,管家该不会是看上了哪家姐姐吧,所以才这般打扮自己?喂,若是看上了,我替你去说如何?”
知春一连串的话蹦出来,管家也被她说的噎住,顿了顿才道:“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早与你说过了,老夫当年也是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都心系老夫。什么胭脂,老夫也是个大男人,用得着那些吗,那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知春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没搭他的话。倒是秦安安闻言又细细的打量了管家一番,果然,管家今日看着年轻多了,虽然这改变算不得多大,不过还是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秦安安知道管家的过往,想着这管家当初的风姿应当也是引人唏嘘的,不过世上红颜皆是白骨,皮相也无非波若,管家既然能舍去世人皆追逐的皮囊,显然也是个大智慧之刃,值得鼓励。
她这般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管家身上,却是让管家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不知道秦安安心中又在想什么,不由的有些心虚,连忙说了几句话就出去给秦安安备马了。
……
等秦安安几个到了寺中,依礼拜了佛,安排金氏在主持那里听课,秦安安带着知春就到了寺中一个隐秘的院落。
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原本应该在京都中的人——裴子画,瞧见秦安安过来,先是有些惊讶,随即竟是喜不自胜,立刻就迎了上来:“王妃?!。”
秦安安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秦安安也让柳儿几个在门外守着,自己先与裴子画坐了下来。
裴子画有些诧异,他也是许久没有瞧见秦安安了,这一见了秦安安自然是高兴得很,倒是一股脑的问了起来:“怎么是王妃?我还以为是遇到打劫的了呢,正在想着脱身之法呢,你就到了,王爷也在吗?”说到最后,语气中已然有了迟疑。
秦安安倒也不着急,等他自己意识到不对劲才开口:“王爷不在没你也不用猜了,是我请你过来的。”
裴子画:“……。”
裴子画看着秦安安,思索了片刻,道:“王妃,你今日来找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难道是王爷出了什么事情,王妃打算要……。裴子画在心中暗暗道。只听秦安安的声音又传来:“我就不饶圈子了,你能告诉我,你将圣旨藏到哪里去了吗?”
裴子画一惊,有些震惊的看着秦安安,只那一眼,他便知道自己要瞒的消息已经瞒不住了,他怏怏道:“王妃是如何知道的?”
☆、第一百六十章
“皇兄既然出了事情,那么在他察觉之前必然会防范一些人,而他能信任的,或者说原本就是他的希望,自然是阿尘的人,这些年他有意无意的将他自己的那些部下也交给阿尘管,现在京都中他能信任的自然就是你这个阿尘手下出去的第一心腹了所以你才会从京都过来吧,是皇上让你带圣旨过来的吧。”秦安安顿了顿,才继续道:“而前几日安郡王的手下人杀了李公公,想来想去都是圣旨的原因。可若是圣旨上是立阿尘为摄政王,哪里还用得着你如此心神不定,特地在这紧要关头从京都跑到霖城来呢。”
“我猜,圣旨上的继位的名字不是小太子,而是阿尘,但是安郡王不知道,对吗?”秦安安淡淡问道。
裴子画看着秦安安的目光,此刻他的内心是复杂的,他没想到秦安安竟然将这些事情猜的一点不错,看来以前还真是小看了自己王妃,说实话,对于皇上的决定他是不赞成的,但是金口玉言,自己不能不接旨,况且恐怕在王爷的心中,王妃的想法是可以直接代替他的吧。
“没错,只是王妃只说对了一半。”裴子画低声道:“皇上的那份圣旨上的确是写清楚了立小太子为君主王爷是摄政王,可是……”裴子画咬了咬牙:“他立了两份圣旨。”
秦安安猝然一惊,她问道:“另一份圣旨上的名字,是谁?”话说到这里,其实她心中一惊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仿佛在这个时候原先的所有疑惑全部串流成河,形成一个完整地计划来。而裴子画也不负众望的说出了那个答案:“景王,纪凌尘。”
“原来如此……。”秦安安喃喃道。至此为止,她总算明白了皇上的所有筹谋,或许连安郡王早些对他下毒他都已经发觉了,如今不过是将计就计。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纪凌尘了。
立两分圣旨,一份写着小太子的名字,一份写着纪凌尘的名字。若是纪凌尘真的无论怎样都不接旨,他便让小太子登基来确保万无一失,他相信自己的兄弟会在这个时候保护好他唯一的血脉。可纪凌尘的那份圣旨,不到万不得已,一定是不会出现的。
裴子画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王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只是不知道如何做才好,这件事情我必须见到王爷才能决断。”他心中有些复杂。
“你不必担心,”秦安安顿了顿:“阿尘没有做皇帝的意思,这个位置,仍旧是属于皇兄的。现在皇兄应该并没有中毒,只是京中只怕没有几个我们值得信赖的人,墙头草太多了,你应该回去呆在皇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至于这两份圣旨,给我,我处理好的。”这是承诺。
“王爷是否知道王妃…。”裴子画还是不太明白。
秦安安将联合于子路将他的消息隐瞒下来,并半路带他到这边和自己要做的事情说清楚,饶是裴子画淡定,却也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危险,“王妃还请三思,我想王爷更不想看到你出事,王妃还是让我见一下王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我既然站到这里,就没打算再打消这个做法,你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可保卫我的安全,至于阿尘那里,在我按照计划行动前,不打算让他知道。”秦安安说道。
“那……。”裴子画还要问。
“此事说来话长,”秦安安打断他的话:“你若真想要知道其中缘由,时候自个去找阿尘,他要是同意了,我再说与你听。”纪凌尘的事情并不是什么轻松地话题,便是这样告诉裴子画秦安安也觉得有些不妥,纪凌尘自己愿意的话再说吧。
裴子画闻言就垮了脸道:“凡是要都问他,王妃该不会是非要遵从那个什么三从四德吧?你都不说,王爷还能给我们促膝长谈自己的身世吗。”
秦安安笑了笑:“好了,如今我要问你的是,那份圣旨在何处,而你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裴子画能这么轻易的得到圣旨的消息,必然是因为有皇帝身边人的提点。原先秦安安还以为裴子画拉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