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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后,心里一怔,蓦地收了收马绳,回头凝她一眼,问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她盯了他好一会,才艰难了说出一番话来,“那天,我问你是不是游莫谦,你起初否认,后来又承认。到我出事的时候,你出现。我问你为什么要拼死救我,你的答案只是因为愧疚。你根本就不记得我!对吗?也不像你让我去中将府之前说的一样,找那本所谓的密卷是为了和我一起离开这,全是谎言。”女人低下头,睫毛轻颤着。千方百计想用长睫遮住自己此刻心里的失落情绪,可还是太过轻易就被他看穿。
良久,耳边都没有声响,她才抬起头,正好遭遇他直勾勾的目光。
她微怔了下,缩缩鼻子后问出一句,“为什么不说话,无话可说了?”
他摇头,淡笑过后开了口,“留着力气吧,女人就是麻烦。”说完,很快转过身,重新驾起了马车。
乔慧抿着唇,刚想开口问他那天交到他手里的夜明珠在哪,他却先开口说了句,“我不能带你回少将府。”
乔慧听后,一下忘记了自己想问的事,轻轻一笑后低咛了句,“我想也是。”
“喔?你猜到了?”他虽然没有回头,但嗓音里却满是诧异。
乔慧深吸口气后回了句,“你又不傻,这时候带着我回少将府,只要张中将到时候兴师问罪,你不是百口莫辩吗?可如果在少将府搜不出我来,光凭姓张的那一面之词,你倒是大可以抵赖。”
他嗓音含笑,“看来是我小看你了,你的心思还挺缜密的。”
乔慧一听他柔和的声音,也不由勾了勾唇,犟了句嘴,“是你把我想得太蠢了。”
话音刚落,她唇角的笑纹一下嘎然而止,又忍不住低声补了句,“不过也是,连你和那个人都分不清楚,以为是同一个人就算了,竟然就那么无怨无悔的被你当成送给别人的礼物,还坚信你一定会来救我,不是蠢是什么。”
她的话说得很清淡,却如坚硬的石子般轻易划开了男人的心湖,惹得他有一瞬间的心疼,那种疼虽然不炽烈,但是隐隐的,就那么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良久,他开了口,“那天我的手下说找不到你。我以为你趁乱跑了,没想到你竟然差点葬身火海。算我欠你一次。以后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你需要我帮忙,我不问原因,不管是非,还你就是。”
乔慧一听,美眸狠狠一提,不禁失笑,“以后?恐怕机会不多了。你没听陆姐说嘛,我只剩下三个月的命。”
“凡是都有奇迹,只要不放弃,希望就在。”他明明深叹了一气,可嘴上却在安慰。
乔慧淡淡一笑,看着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眼眸闪过一抹极复杂的情绪。
很久,她慢半拍地说了句,“你不用安慰我了。其实我也没太在意,如果我能回去,我应该死不了。”现代的科学有多发达,只要不是绝症,就一定有药可救。
只是,在生死关头,且不说按照来时的方法是否能够回去,就算能,她潜意识里最害怕回去之后依旧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
遐想间,耳边掠过一道男音,“回哪?”
她抿了抿唇,清淡地答了句,“我老家。”
他始终望着前方的路况,虽然看不见乔慧脸上的表情,可多半也能知道她的脸色此刻一定不好看。
恍然记得身后这个女人以前在少将府因为认错人说过一番话。她说他来自21世纪,也就是一百多年后的世界。她不像是会撒这种荒谬谎言的人。如果真如她所说,那么说不定她回去真的能够活下来。
“我记得你说你是因为那颗夜明珠才来到这里,是不是真的。”
她一惊,没有作答,反而问了句,“能不能把那颗珠子还给我?”
她等了很久,都没从男人嘴里听到答案。快要放弃的时候,他才开了口。
“好。”
。。。。。。。。。。。。。。。。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再说话,一直到马车快要进城的时候,他收紧的马绳,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他跳下车,从腰间取下一块军牌交到乔慧手里,“这东西你拿着。”
乔慧也跟着下车,伸手接过,看了眼他,又低头看了眼手中黄铜质地的东西,再抬头她的柳叶眉轻轻一蹙,“这个是。。。。。。”
“城北有两户人家曾受过我的恩惠,一户是城北有名的打铁将王老汉,另外一户是城北做丝绸生意的钱掌柜。到时你随便找一家安家。我先要回一趟少将府,等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会来找你。城北是我的地盘,姓张的不敢冒然搜城。而且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说完,不舍凝聚在一起,浮动在眸底深处,又纠结在心湖之上,生生让他的脸色与晨光的明亮形成极鲜明的对比。
乔慧听完,心也跟着狠狠一怔,他的声音听上去很低哑,充满男人独有的成熟魅力。差点让她迷失在他磁性的男音和深情的眼底。
说来奇怪,她总觉得和面前的男人之间似有什么东西在牵扯,可有时又好像太陌生太遥远,每每回忆起在现代的时候那个叫游莫谦的人,她总能在眼前变成成少将的男人身上找到一些昔日的熟悉感。
两人相连的目光几乎是同一时间转开的。他们也几乎是同一时间发觉自己的凝视有些不妥,往同一侧瞥开了脸。
乔慧将军牌紧紧攥在手里,轻咳一声后轻轻说了句,“你也要小心。”
他也跟着轻咳一声,“放心,我不会有事。我现在放心不下的反倒是你。”
语落,两人的目光又重新交叠在一起。
乔慧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我自己会小心的。”
他稍显苦笑,缓缓接了句,“那我们在这就要分开了。”
“嗯。”她低头回应,应声的时候攥起了自己的衣角。心里像是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无味俱全。
他是开始近人情了吗?
还是,单纯的只因为愧疚才说话那么温柔。
乔慧不知,也不敢去深究。抬眼时,看到他的背影。
本以为告别已经结束,他也已经转身,一条修长的腿都已经迈上的马车,却没想,他又将腿缩了回去。转头的一瞬,不期然和女人的眸光相遇。
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从这里到城北已经没多少路,你到了之后随便问个小商贩就能找到我和你说的人,记清楚了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不用,我记性不差,都还记得。”她尽力控制住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温和地勾了勾唇角。
“嗯,那我走了。”晨光下,男人的五官被光斜淡淡地勾勒着,英俊地要命。
乔慧觉得他似乎没话可说,却又很想多说点什么。
眼前这张令自己深爱到骨子里又曾疼到骨子里的男人脸,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吗?还是,是同一个人呢?
乔慧凝了他太久,一阵秋风扑面吹来,才吹醒了她的胡思乱想,最后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路上小心。”
他深凝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口。最后他跳上车,大喝一声,“驾!”
连人带车,在尘烟中彻底消失。
。。。。。。。。。。。。。。。。。。。
按照他所说的,乔慧到了城北之后很快找到了两家人家的其中一家。
做丝绸生意的钱掌柜竟然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年纪也不过三四十岁。她将他给的军牌在钱掌柜面前亮出来之后,女人很快就把乔慧拉到了商铺的后院。
“姑娘,这军牌。。。。。。”女人打量了一下乔慧,又看看她手里的军牌。她死也忘不了这东西,一年多之前,要不是刚来城里扎营的莫少将,恐怕现在这铺子早就不保了。
乔慧大方迎着女人的审视,反观起女人眼里的情绪,“看来钱老板认得。是莫少将说只要钱老板见了这军牌就会帮我。”
“需要我帮什么?”女人是个爽快人,说话行为里都能看出来。
乔慧四下看看,发现很多打扮朴素的下人都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在打量她,她顿时有些不自在,压低声音对钱老板说了句,“借个地方住,现在我不方便露面。”
在乱世里做生意的人可远远比乔慧以前接触过的商人来的会察言观色,钱老板扬起了一抹笑,很快会意地答了句,“我懂你的意思了,跟我来。”
乔慧跟随女人的脚步来到铺子的后院,后院有很多工人,地方非常大,一看就知道这里以前也定是大户人家。
院里摆放着很多染缸,还驾着很多竹架子,上面晒着染了颜色的布料子。
乔慧还在环视着周围的一切,耳边突起一道含笑的声音,“商铺后头是下人们住的地方,有一间空着,虽然环境不是很好,但倒也干净,关键在我手里干活的都是些长工,我信得过,嘴巴牢靠,姑娘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什么需要也尽管和我说。”
她回神,礼貌地笑了笑,“谢谢钱老板。”
钱老板召唤了一个离她们最近的丫头,“小翠,去店里把裁缝新做好的那件旗袍拿来。再去市集上弄点胭脂水粉,然后让人去烧点洗澡水,对了,再去买点早点。不许多嘴多舌。”
小翠应了声,“是。”
乔慧一把抓住钱老板的手,微皱起眉头,“钱老板,您太客气了。说实话,我确实有点饿了,也想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不过胭脂水粉其实不需要了。”
钱老板掩嘴一笑,“姑娘真会说笑,女人不打扮自己怎么行,瞧瞧你这张脸,看着就惹人怜爱,要是再好好打扮打扮,是个男人都为你神魂颠倒。我前面铺子还得盯着,一会我让小翠伺候你,你就放一百个心住下。”
“钱老板,钱老板。”乔慧在女人身后呼喊,可她只是回头掩嘴一笑又走了。
没多久,乔慧洗完澡,换上了新衣服,头发也让小翠疏成民国大家闺秀的那种头发。两边是两捋细细的麻花辫,从左右两侧往后脑上编,最后两股成了一股。除开耳旁被编起的麻花辫子,其余的头发就很自然的垂在后背。
乔慧往西洋镜里照了照,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声,换上旗袍,又疏了个这种简单大方的发型,往镜子里那么一看,还真的像出生在大户人家的民国小姐。
乔慧对着镜子发呆,耳边突起一道声音,“姑娘,你旧衣服里的发簪要插上吗?”
她一听,倏然提眸,从小翠手里一把夺过那只簪子,严苛地喝了声,“别碰。”
小翠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只是颤巍巍地唤了声,“姑娘。”
乔慧也被小翠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将她扶起,“你别害怕,快起来。这个发簪和一般的发簪有所不同,最好不要碰。能不能麻烦给我找个能放这发簪的盒子,我想收起来。”
小翠脸色好转了很多,见自己要伺候的人一副和颜悦色,立马应声道,“好,我这就去给姑娘找。小翠记得这后院以前是个官宦人家的废宅子,前几天还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一个木盒,做工不错,只不过不是新的。姑娘要得若是不急,小翠就让钱掌柜去给您买个新的,要是要得急,小翠觉得那木盒也能用。”
她淡笑,“没事,不用破费,能放东西就成。”
“能放能放,小翠这就去给姑娘找来。”小翠连连点头。
乔慧点点头,看着小翠从自己视线里消失。
不一会,小翠拿着一只木盒进来。乔慧随意地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她眸底的情绪变化一阵翻天覆地。
第235章 赌一把
她伸手,从小翠手里接过这只木盒,缓缓地将它翻到底部,上面刻有玄武神兽的图案,那么这只盒子在清朝时期是佳佳所拥有的那只,乔慧记得在游莫谦另外一处宅子里打开过这只盒子,当时里面有着一张绸卷,上面写了一行字,字迹和自己的字迹是一样的。
经过昨晚陆姐的举动,她不得不再次怀疑,玄武木盒里的绣字该不会也是自己写的吧。
打开这只盒子的关键是底部的圆孔,乔慧咽了口唾沫之后将目光落向底部那个圆孔处。
圆孔里头按着一个钴矿石,缝隙处已经被淤泥固定,除非用尖锐的物件将老污泥刮去,否则一般情况下看样子是掉不下来。
她伸手在盒子中心位置掰了下,夹层开不了。又重新看了遍圆孔里的物件。
她用手里的发簪镖头小心翼翼地刮去污泥,再重新放进去。夹层开了,里面有东西,和现代遗留下来的那份一模一样。的确是自己的字迹,但是乔慧很确定这东西绝不是自己写的,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咦,姑娘,你怎么知道这盒子里有夹层,姑娘真聪明。”小翠有些不可置信地大呼了声。
她淡淡一笑,凝了小翠一眼。事实上,经过这么多事,羊皮卷,木盒,密卷,这一切一直在她身边围绕,可她始终没有彻底弄清楚这一切的始末。总是隐隐的觉得好像都懂了,可仔细想想却又什么都不明白。
罢了,她也不愿太伤神。一切顺其自然的好。如果自己意外来到这真是冥冥中的定数,那么她相信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或许等他将珠子还给她,再找到乌家的祖宅,很快就能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一定。
乔慧将东西都收起来,在屋子里小坐了一会,实在是闷得透不过气。没有电视,没有电脑,连个可以吐露心事的人都没有,才坐了没多久她就在房中踱步,坐立不安。
傍晚时分,那个男人还是没有来找她,她生怕他遇到麻烦,可耳边一直浮动着他的嘱咐,又不敢轻易出门。长在她急火攻心的时候,钱老板一脸慌张地神色连门都没敲就直接冲了进来,进来之后很快将门紧缩。
乔慧皱了下眉,心里的不安因为女人慌张的神色一下更浓郁了些,她急切的问了句,“钱老板,出什么事了吗?你脸上看上去很差。”
女人将她拖到了一旁,压低声音道,“姑娘,你待在房里千万别出门。我刚得到的消息,来城里扎营不久的张中将好像和莫少将彻底撕破脸了,现在他不但要在城北搜城,还口口声声说要找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说是叫佳佳来着。要是没猜错,你应该就是张中将要找的人。对吗?”
乔慧皱了下眉,轻轻点头,“钱老板很聪明,既然姓张的要搜城,我就更不能连累你了,我这就离开。”说完,她就想走,不给旁人多添麻烦。
“回来!”
乔慧身后扬起一道严苛的女音。她的步子一下像被胶水粘住,定在原地。
钱老板上前,在她眼前立定,轻轻叹了口气后,利索地说着,“你现在出去不是自个儿往枪口上撞吗?你哪也别去,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我受过莫少将的恩惠,说过要为他一生牛马,现在少将把人都送我这里来了,哪有不管的道理。总之你就安心待在屋里哪里也别去,我就是拼死也保你周全。”
乔慧凝了面前的女人一眼。钱老板的脸上虽然有很明显的商人味道,但又不乏豪气和豪情。乔慧不禁感叹,这样的女人若是放在现代,一定会是个重情重义的奇女子。
她淡淡一笑礼貌地回了句,“钱老板,我和你非亲非故,你这么帮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女人摇头,不动声色地挽住乔慧的手臂将她按回椅子上,随后有些迟疑的开了口,“不用客气。不过。。。。。。”
乔慧顿觉事情不对,眉头锁得更紧,“不过什么?”
女人在乔慧身旁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看了她一会后,突然将脸凑向她,轻声细语地问了句,“现在外头传得满城风雨,我听说张中将家里的火是你放的?”
乔慧一听,立马否认,“没有的事,不是我。”没有做过的事,她是不会承认的。虽然整件事和她也确实脱不了干系,但不管怎么说她没有纵火行凶,这一点,很笃定。
女人暗自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随后捏紧拳头突然在木桌上狠狠一拍,“那就太可恶了。姓张的不但说你放火烧中将府,还说你有同党。现在一个小伙子正被挂在城门口,看来是无辜被牵连了。”
乔慧闻言,蓦地站起来,瞪大双眼惊呼出来,“什么?小伙子?”辛越和他们分开之后会不会。。。。。
“放心,只是个打扮普通的男人,和姑娘你应该不认识,八成是他们抓过人了,又或者是直面挑衅莫少将的手段。”钱老板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多想,在乱世里头,无辜冤死的人又何止一个两个。
可岂料她却一本正经地追问,“钱老板,那挂在城门口的男人长什么样?”
女人的眉梢泛起了疑云,迟疑片刻才答,“眉清目秀的,我刚去收款的时候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具体的记不清了,只觉得模样长得还挺好的。哦对了,我看见横幅上写着辛什么的。”
乔慧听后,睫毛不停地颤动,嘴里小声嘀咕了句,“是辛越,一定是他。”
钱老板见状,一把将她拉回椅子上,不可置信地问了句,“你还真有同党啊?”
乔慧抿了抿唇,“他是我朋友,不是什么同党,更没有放火,这是诬陷!不行,我要去看一看。”说完,她又欲起身,却再次被女人按回了原位。
钱老板摇头,劝解道,“别去。我虽不知道中间的来龙去脉,可听你说来,这事多半是杀鸡儆猴的戏码,你要真去了,不但救不出你朋友,连自个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