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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落魄的皇子,在父亲眼里都有一席之地。
所以她今日请了赵王过来,让父皇看到赵王的可怜,再看到同样可怜的自己,多半会同时赐下恩典,她就算是沾了赵王的光了。而地方选在绯烟楼,因为这是皇帝每日必来的地方。
她向林媛提出这样的请求的时候,以林媛的聪慧,哪里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林媛只是笑看着扇玉,脑子里想的却是赵王。
那个孩子……可是很有价值的呢。
“皇上现在在哪儿呢?”林媛漫不经心地问小成子。
“还不是在咸福宫里。”初桃插言道:“娘娘有孕不能服侍皇上,近来得宠的都是碧霄殿里的文嫔娘娘,咸福宫里不知为何,不如从前得势了。可恬嫔娘娘的手段您又不是不晓得,今日是硬把皇上从碧霄殿里请到了咸福宫。”
林媛听着也不恼:“她若是没这个本事,还不配与我相争呢。”楚华裳受皇帝冷落,自然是因着火烧景仁宫的事。如今她即便又哄好了皇帝,但有这个疙瘩在,拓跋弘对待她也不会似从前那般专宠了。
文嫔亦不是个软柿子,看准了机会,自然可劲儿地闹她。
林媛不禁暗笑,这楚华裳想着爬到妃位,莫说和自己争,先过了文嫔这一关才是要紧。
“娘娘,咱要不要去咸福宫请皇上啊?”小成子腆着脸笑嘻嘻道:“以皇上对咱们娘娘的爱重,哪里需要使什么手段,就说娘娘想皇上了,皇上一定会撩开恬嫔直接来绯烟楼的。到时候,看恬嫔的脸往哪儿搁。”
林媛噗嗤一声笑,却是摆手道:“别,我怀了身子,不好像从前那样蛮横了。”说罢却是抿着嘴浅笑:“不用去请。皇上每日的晌午都会来看我,这么多天都是如此。咱们慢慢地等吧,皇上自个儿会过来的。”
***
果不其然,林媛和扇玉闲坐了不约半个时辰,圣驾就到了。
拓跋弘一阵风似地踏进屋里,满面是笑,伸手捉了林媛的手道:“他今天有没有闹你?”
林媛羞红了脸,低头看向一旁的扇玉等人,提醒皇帝还有外人在。拓跋弘从不把扇玉放在眼里,眼角微微瞥过去没有一丝停留,却向身后道:“华裳,把那好东西拿来给媛儿也看看吧。”
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形从拓跋弘身后闪出。林媛这才发现楚华裳的存在,手指微微一缩,面上笑道:“我身子不方便,这段日子多亏有恬嫔姐姐服侍着皇上。”
心里却在暗骂楚氏难缠!。皇上要来绯烟楼,她还硬拖着一块儿来了,纯粹要膈应自己。
楚华裳面上盈盈笑着,目光却直愣愣地定在林媛的小腹上,一抹不甘与怨愤极快地闪过,消弭不见。林媛又笑说:“听皇上所言,是恬嫔姐姐有什么稀罕的东西,特意拿了来我这里给我瞧的?”面上十足地好奇:“那是什么好东西呢?”
不等人吩咐,楚华裳身后早有乖觉的宫女双手捧了一只朱红色长形的盒子至林媛面前。拓跋弘伸手接过了,打开与林媛道:“你看看,这是一颗粮食果子,这么大,你从来没有见过吧?”他言语中喜气盈盈:“这东西今年湖广总督在荆州地界里找来献上的,说是几个南洋的商人卖进来的,被荆州的百姓种在田里,不想获得丰收,果实硕大而且十分好种,冬日都能生长。”
林媛低头看着拓跋弘手里的宝贝,嘴角有些抽搐。就这东西把拓跋弘乐成这样?不就是小时候在外婆的村子里吃的那味道很一般、价格便宜到不值得卖的——红薯么!还当我没见过!
红薯……额,林媛想起来,这种农作物可不是中原的土著民,它的确是外来引进的。
相比起小麦和水稻,它耐寒耐涝又长得快,它出现的价值就跟上辈子光芒万丈的袁隆平一般。
不愧是有个好爸爸……林媛看着楚华裳心里就烦躁,她父亲也太能干了点,总督了不起啊!还误打误撞地从南洋商人手里弄到了红薯!楚华裳失宠的危机就这么被解决了。
不论怎样,林媛还是做出吃惊的神色,符合着拓跋弘道:“啊呀,这真的是粮食吗?这么大呀……”
拓跋弘今日心情好,和恬嫔一块儿坐下来,陪着林媛问长问短。方说了几句话,门外便有人通禀道赵王殿下和长宁殿下都到了。
虽然扇玉是不得宠的皇女,但绯烟楼可是风水宝地,赵淑媛知道皇帝每日必定会来这儿,自然很乐意地答允了扇玉对长宁的邀约。至于赵王,在失去了生母和父皇的宠爱之后,他会明白该怎样才能活得更好。
扇玉在拓跋弘面前一句话不敢多言,林媛替她解释道:“……扇玉帝姬过生辰,把弟弟妹妹们都请过来了。我怀了身子,也越发地喜欢小孩子,就让他们来我这儿玩乐。”
拓跋弘微一颔首,笑说:“也好,朕整日繁忙,并不能时常见到他们,这会子都来全了。”
赵王和长宁一个七岁,一个六岁,都是金玉般的年纪,站在一块儿守着规矩进屋来行礼,简直如观音坐下的童子一般可爱。林媛看着他们却提不起精神来,这么小的年纪,就要知礼数、懂进退、出事周全、不堕皇室风度,还要面对残酷的生死征伐……将来自己的孩子出生了,不也是要与他们一样么。
长宁前些年进退都有赵淑媛陪着,过了这个年,赵淑媛也有意历练她,允许她自己来面见父皇。拓跋弘笑看着儿女们,吩咐人看了座,扭头却一丁点笑意都不见了,满面沉肃地与赵王道:“你的《吴子》背得怎么样了?”
赵王拓跋琰并不是个天资卓越的孩子。他没能遗传他老爸的睿智和气魄,也没遗传他那死了的娘亲的心机与城府。他抬头一眼父亲便迅速地低下头去,讷讷道:“儿臣……背了五段……”
“恩?听太傅说,你近日的学业可有些怠懒啊。也罢,今日在你林娘娘这儿,就不让你出丑了。你明日午后下了学,来建章宫背书。”拓跋弘不喜他这幅样子,面上冷然。
别人家的孩子不好管,林媛也懒得管。她在侧笑道:“皇上,您要做严父,等回了建章宫再做吧。今日好歹是扇玉的生辰,让他们几个出去顽。”说着吩咐下人拿瓜果茶点和风铃塔、七巧板一类的玩具招待这群小家伙。
林媛拿出来的并不是普通的小玩意,都是她上辈子感兴趣的,就如那所谓的七巧板其实是“T字之谜”。扇玉三人行礼告退,长宁虽然被教导地庄重,但看到这林娘娘的玩意和从前玩的都不一样,也来了兴致,拉着扇玉就要去偏殿玩了。
只是在退出大殿的时候,赵王身边服侍的乳娘突然绊了一下子,“哎哟”一声跌坐下去。
隔得不远,这边林媛几个人都看得清楚,哪里是王嬷嬷自己摔倒,分明是扇玉明目张胆地伸出脚来绊倒的。还没等她爬起来,扇玉伸手从地上捡了一块玉佩样的东西,不过已经摔碎了。她高高地举在手里道:“王嬷嬷,你没有摔伤吧!喏,这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东西!”
王嬷嬷在皇帝面前摔倒失仪,连忙慌张地站起来,却面目愤怒地朝着扇玉道:“帝姬,您……您身为皇女自当重规矩,怎么能,怎么能伸脚来绊倒老奴呢!”说着话又看见被扇玉拿在手里的玉,慌忙一把抢了过来,捂在腰上连连道:“这是老奴的玉,还谢谢帝姬给捡了……”
“王嬷嬷,你说本宫绊倒了你?”扇玉的声色陡然凌厉起来:“你一介奴才,脚上碍了本宫,本宫打你骂你都使得,怎么现在做奴才的都这样有理了?”说着又伸手道:“把你的玉拿出来!”
第四十三章 玉饰
“帝姬,这,这……”王嬷嬷脸上五色纷呈,她知道,宫里头落魄的皇子皇女连得脸的奴才都不如,这个扇玉,喊她一声帝姬都是给她脸,她还有胆量摆架子?可心里却是虚的,因为皇上还在跟前瞧着呢。
而被攥在手里的那块玉,就算碎了,也是万万不能拿出来的。
憋了半晌,王嬷嬷只赔笑道:“帝姬,不是值钱的玉,有什么好看……”
“什么,不值钱?”扇玉睁大了眼睛:“刚才我拿着它的时候,可是认出了那是滇池翡翠!”说着怒喝:“拿来!你一个奴才,怎么能有这样贵重的玉,莫不是偷了主子的!”
这一声喊,把王嬷嬷的老胆都给吓破了。她扑通跪下道:“真不是,真不是,帝姬看错了罢……”
扇玉已经不耐烦,扬手一巴掌搧在她脸上,吩咐门口的两个带刀侍卫道:“搜她的身。”
话说到这个地步,拓跋弘也不禁注目过来。两个侍卫在皇帝面前不敢怠慢,按住了王嬷嬷把她的外衫扒下来,几个宫女上前,在她脖子手上撕扯一通,拽下来好几样饰物。扇玉瞪大了眼睛道:“哟!王嬷嬷真是富贵呀,这南海的粉珍珠,天山的白玉,九成九的赤金……”
王嬷嬷早就吓得抖如筛糠,拓跋弘看到这里哪有不明白的,上前怒道:“果然是个欺主的刁奴!等会子搜完就送去慎刑司,看看她都是偷了那些东西!”
赵王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只低着头,紧紧抿着唇。扇玉蹲在地上又捡起了一样东西,道:“这是玉扳指吧?啊呀,这上头刻着一个‘琰’字呢!父皇,您看一看,这是不是您赐给赵王的东西呀?”
奴才偷东西在宫里司空见惯,出了事不稀奇。但当拓跋弘看到这个玉扳指的时候,脸色彻底阴沉下去了,摆手道:“罢,不必让慎刑司处置了。把她拖出去杖毙吧。”
王嬷嬷求饶的话还没叫出来,就被堵了嘴拖下去了。拓跋弘看一眼赵王,面色并不好看,皱着眉头道:“堂堂皇子,也该有皇子的气度!”
自从沈妃死后,赵王就越来越怕父亲,一听到训斥的话就低着头浑身瑟瑟地。拓跋弘更是不喜,冷声道:“你退下!紫玉扳指是你出生时朕赐给你的,是大秦朝历代皇子的信物!这东西都能让身边的奴才给玩弄去,你实在让朕失望。”眼角瞥过面色沉静的扇玉:“还不如一个女儿家。”
皇室宫廷这种地方,你一旦落魄了,那真的是生不如死。这个王嬷嬷一介奴婢,敢把赵王的东西都据为己有,不是没有依仗的。赵王没了母妃,一个七岁的孩子,在这诺大的宫廷中求生谈何容易?嫔妃们嘲讽他,下人们慢待他,皇帝不喜欢他,王嬷嬷自然偷得顺风顺水,反正也没人来为赵王撑腰。
对于这些,拓跋弘都清楚,但在他心里,一个没办法保护好自己的皇子,是不配拥有天下的。
赵王小心翼翼地告退了。拓跋弘蹙眉思索了片刻,吩咐姚福升道:“宫内的奴才们该好生约束着了。你是内侍总管,就把服侍赵王的宫人们全部撤换了,那些偷奸耍滑的,查出来,都和王氏一样杖毙,再挑好的下人给赵王。”说着又看一眼扇玉,瞧见她身上穿的不时兴的素软缎料子:“帝姬的也一并换了,朕瞧着她身旁的几个乳母也奸猾地很。好歹是朕的儿女,不能苛待了她。”
拓跋弘虽然望子成龙,但看着赵王的窝囊样,还真怕他被人欺辱死。宫里没娘的孩子是根草,也就长宁帝姬得母亲疼爱,不曾受过什么委屈。
扇玉十分惊喜,忙跪下谢了父皇恩典。她明白能得到这些好处已经是极限了,遂不再多求,拉着长宁的手一块儿告退了。
林媛静坐在一旁,并不插言。看着拓跋弘脸色不甚好地坐回来,方亲手倒了一盏花茶给他。
对于不老实的奴才们,拓跋弘并没有太生气,宫里历朝历代都是这样子的。他所不满的是令他失望的赵王。赵王到如今为止还日夜思念其母,功课大不如从前,听太傅们说他心绪消沉,性格也越发脆弱胆小起来。
拓跋弘想到这些都忍不住要骂他一句朽木不可雕,沈氏死了,对他来说竟然就是天塌了?身为帝王龙子,他应该有得到天下的魄力和心智,沈家一倒就意味着他有了夺嫡的资格。他此时虽然落魄,但只要有入主东宫的可能性,何愁没有将来?没了生母沈妃,还不知会有多少旁的女人抢着想当他的养母!
可他呢?他眼睛里看不到他的锦绣前程,只有优柔寡断的儿女私情。
真是个不当用的……而目前除了赵王,三四皇子都不能继承大统。唯一的希望只有叶氏和林媛二人的肚子,可那还没生出来……
他的子嗣还是太少了。
这个时候,恬嫔伸手挽住了拓跋弘的臂膀,柔声道:“奴才们该整治就整治,皇长子也可怜,年纪尚小,就要独自面对一切了。”
拓跋弘默然不语。恬嫔面上越发显出怜悯之色,叹道:“他不过七岁而已,正是需要母亲的年纪……”
拓跋弘转脸看向她,淡淡道:“华裳的意思,是朕应该给他找一位养母了?”
皇帝的脸色并不好。楚华裳双手一缩,压抑住自己的紧张,低头应道:“只是嫔妾的愚见……”
林媛冷眼瞧着楚华裳,目光再次移到手中那块被当做宝贝的番薯上。荆州隶属于湖广总督的辖地不错,但同样也是……赵王的封地。
昌和贵妃离宫的时候,两个小皇子被封了王还赏了封地,作为长兄的赵王自然不能落下,拓跋弘也在那个时候指了荆州作为赵王封地。
如果楚华裳得到了赵王,楚家的势力又在荆州地界上,将来二者合作……楚华裳还真是很聪慧啊,失去了生子的权利,就索性拿一个养子过来,虽然比不上亲生,却也有了争夺大统的资格啊。且自古立储,无非立嫡、立长、立贤这三种,赵王占了长,可是一大优势啊。
赵王若是知道了楚华裳的父亲就是湖广总督,楚华裳再对他晓之以理,告诉他这里头的利害,那孩子自己也会愿意的。
林媛早就料到楚华裳会走这一步。除了这个办法,她还能怎么办呢?宫里没娘的皇子也只有赵王一个,虽然不是什么天纵英才,但她没得挑。
林媛微笑着看向拓跋弘,见楚华裳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便抢先道:“恬姐姐说得对呀,媛儿也觉得皇长子很可怜呢。从前听太后娘娘说过,这孩子需要严父良师,却也需要慈母,很多人世间的大道理都是需要由母亲而不是师傅来教授的。”
恬嫔一双瞳孔倏地望了过来,林媛也不看他,只笑盈盈地瞧着拓跋弘:“宫中贤良且资历深的娘娘们不少,皇上不如从里头挑一个妥当的。”
林媛看着恬嫔那变幻的脸色,心里只是冷笑——楚华裳啊,你也等不及了,这么早就要在皇帝面前争夺皇子了,可别忘了沈家的例子,不安分的世家大族是落不着好的。也是,她再等两年,赵王满了十岁,心智慢慢成熟了,认做养子也是个养不熟的。后头有孕的嫔妃一个接一个地生儿子,没儿子的嫔妃也同样会把主意打到赵王身上,再想争就来不及了。
可想想这事儿就太让人笑话了,楚华裳今年才十七岁,抚养一个七岁的皇子……
拓跋弘倏地一笑,挑眉看一眼林媛:“那依媛儿所见,谁来抚养赵王为好呢?”
林媛虽然得宠,但在这样的事情面前也不敢不谨慎,忙摆手道:“嫔妾年纪还小,哪里懂这些。”
拓跋弘微微笑了:“宫中嫔妃众多,此事朕与皇后商议,想来是能找出合适的人。”
此言是已经决定了要为皇长子寻一个养母了。然而恬嫔的面色却越加难堪起来,她咬着唇看向林媛,目色中尽是愤恨。
皇帝虽然有这个意思,但却不一定会让她来抚养赵王了……依着林媛的话,这养母的选择最好是要稳重、贤良、懂得教导孩子,年纪轻的嫔妃第一个就不适合了。
抚养皇长子的事,拓跋弘没有再谈,片刻后就携了恬嫔一同离去了。临走前,他照例留下了赏赐给林媛,那是在众人眼中很丰厚的恩典了——就是一箩筐红薯。
林媛嘴角抽得更厉害了,命令宫人们把红薯切成条晒干,然后慷慨大方地分给各宫的主子们。
几日之后,宫里果然有了传言,道皇帝想要选嫔妃抚养皇长子。而在长信宫里,皇后亦向嫔妃们提了此事,并问了静妃、王淑容、赵淑媛等高位娘娘的意思。
第四十四章 养母(1)
大家都不蠢,面子上哪会有人去争。静妃还推脱说“问问赵王自己的心意吧”。
林媛有点嘲讽地看着皇后,拓跋弘竟真去和她商量这事了?也不怕把萧皇后气死。她身为皇后没有亲生子,现成的赵王放在跟前,皇帝还问她你觉得谁合适?
至于到底谁能争到赵王,嫔妃们心里都有数,无非是四品往上、且在宫里得脸的几位。静妃二十四岁了,性子又好,让她养既能把赵王教好,也能安慰她丧子之痛。王淑容不错,但不得宠,拓跋弘八成不会把这个大馅饼送给她。赵淑媛就最有可能了,自己已经有一个女儿,擅长养育孩子,拓跋弘也喜欢她。
再往下的贵嫔、嫔位,都是有一争之地的。
然而到了二月初二,龙抬头这一天,宫人们大惊小怪地传着一条消息——赵王至建章宫求见皇帝,请求父皇下旨将自己养在文嫔名下。
彼时林媛还和皇后、静妃等一众嫔妃们相约在上林苑里赏景,早春的京桃和榆叶梅堪堪吐蕊,景致正好。一个小宫女跑过来向皇后禀报了赵王的事,还十分肯定地道:“赵王殿下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