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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平日都隐藏在下面的阴谋,也渐渐浮出水面。内外夹攻,无奈之下,掌握实权的夏梓洵,只好宣布撤兵。他将东平边境的兵力撤了回来,意料之中的,大盛朝也退兵了。
他早就知道大盛朝出兵是为了东平,可是却不知道,东平如何跟大盛朝扯上了关系,还签订了协议。战争本就不是他的本意,他自然也就顺应着撤回了兵防,将精力全都放在了国内的夺位斗争之上。
同样没有意外的,半个月之后,老皇帝病危,他凭着手中的遗旨和精密的筹谋,顺利登上了皇位,成为西蔺年轻的新帝王。
陆青云一直在追查笑语被迫离开的真相,他的矛头直指田皇后和她身后的田家,可是,却又被表面的证据引向了糊涂的方向,他心里明白,碍于现在还不是收拾田家最好的时机,只好暂时隐忍不发。可是,帝后之间的摩擦和隔阂,却是越来越藏不住了,矛盾早晚会爆发,只是时机还未成熟。
子璃离京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去向田皇后辞行,田皇后因此大哭,又气又恨,可是,如今的结果,能怪得了谁呢?不过是自己的贪欲作罢。
笑语还在她的手里,一直在软禁之中。她明白,笑语若是被放了出来,就会成为她和陆青云之间的导火索,势必要让田家的一切毁于一旦,在兄弟们的挑动下,她开始动了杀机。
子璃离京后,程峰和玲珑夫妻俩一直誓死追随着,子璃想要和羽逸辞行,可是,他还没有从大盛朝回来,他只好给羽逸留了一封信,便带着程峰和玲珑,按照陆青云提供的线索四处打探笑语的踪迹。
他曾经想过要去逼问田皇后,可是,他也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她是宁死也不会承认的,而他,也实在不想再见她,便在辞别陆青云之后,决然离去了。
一个多月的奔波,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京城方面偶尔会通过秘密渠道传来一点点消息,最后却又被证实是一场乌龙。
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他常常一个人默默发呆,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后悔放手任她离开,后悔她最初离开时,自己的消沉,而失去了寻找她最好的时机。
他的小王妃,他的小妻子,就仿佛真的从这个尘世上消失了。
春天过去了,他的心情也越来越 低落,可是,他仍旧没有放弃希望,一直在不停的寻找。
夏日来了,栀子花又盛开了,阵阵芳香,让他的心里又开始充满了希望。
小王妃,你到底在哪里?你瞧瞧,栀子花都开了,多美,可是,你看到了吗?你可能感受到,为夫在思念着你?
第290章 为爱走天涯
“啊!”笑语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不停的起伏着。
旁边榻上的小丫鬟忙站起身,走到床边,低声问:“怎么了?云小姐?”
笑语捂着胸口,摆摆手:“没事,做了一个噩梦。”
小丫鬟笑了笑,摇摇头说:“云小姐,别想太多,您看,您在这里多好,有吃有喝,穿的好住的好,每天种种花除除草,晒晒太阳,看看闲书,多惬意的日子啊!反正也出不了这个大门,不如静下心来,好好享受就是了。”
笑语沉默着,不去理会她的闲言碎语,等到自己冷静下来,又拉好被子,躺了回去。
扭头望望窗子,天色也快亮了,新的一天,又要到来了。
记不得离开京城到底有多久了,也不知道这儿到底是哪里。每天被关在这深宅大院里,数着脚趾头过日子,浑浑噩噩,好像与世隔绝的老神仙一样。只有看着院子里的百花盛开,才能大概的猜出季节来。
子璃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娶了夏沫儿?也许,孩子都快生下来了吧?虽然,那孩子不是子璃的。
手抚上头上的碧罗钗,她苦笑一声。母后又在做什么?一定在指望着她新儿媳的娘家人给她撑腰,在谋划着其他的利益吧?
子璃,你又是否还记得我?是像书里说的那样,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吗?还是,依然将我放在你的心底?
子璃,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因为我还盼着有一天,也许我和你依然可以重逢。哪怕是到了白头,哪怕是容颜已经改变,我也依然会等。这是我活下去的动力,也是我们的约定。
子璃,你在生命的那一端,可也在如我夜夜思念你一样,思念着我?
“大哥,我探到的消息,萧公子回了东平一趟,又离开了,据说是去了大盛,现在又去了南理。”程峰一边说着,一边给子璃倒上酒,玲珑从楼下将饭菜端上桌来。
子璃点点头:“嗯,他有他的责任和抱负。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得快四五个月了吧?”
程峰点点头:“是啊,上次您离京,他回来,后来又想办法追上您,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子璃摇摇头:“真想和他见见面,喝杯酒,叙叙旧啊!哪怕是写封信也是好的。”
程峰笑着说:“我们居无定所的,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写了他能收到,我们收不到啊!”
子璃点点头:“算了,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他的国土上瞧瞧。可惜,我们向北走,而他在南面,倒是越走越远了。”
子璃端起杯子和他轻碰了一下,回头对玲珑说:“玲珑,过来吃饭,不要再忙活了。”
玲珑一边将从楼下端上来的饭盛到碗里,一边笑着说:“你们先吃,这就好了。”
说着,将盛好的饭端了上来。程峰伸出手,用衣袖给她擦去额头的汗,心疼的说:“这讨厌的鬼天气,一动就是一身汗,快坐下喝点绿豆水吧!”
说着,将手边的绿豆水端过来,递到她手中,玲珑接了过来,温柔一笑,大口大口喝了起来。程峰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一直喝完,又将碗接了回来,再给她重新倒上。
子璃面带笑容的望着他们,心底有些动容,也有些酸楚。
小王妃,不,已经不是王妃了,因为,我也不再是王爷了。我的小妻子,你到底在哪里?这么热的天,是否也可以喝上这解暑的绿豆水?流下的汗水,又是谁为你拭去?
梓洵扔下手中的奏折,小宫女连忙端着凉茶递了过去,梓洵接过,一口气喝光,还是觉得心烦气躁,忍不住将玉碗重重的向地上摔去。
夏沫儿走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的碎碗,摇摇头,弯了弯腰,低声见礼。
梓洵忙收了怒气,抬抬手说:“皇姐几时也变得这么客气了,坐。”
宫女她扶到椅中坐下,夏沫儿低声回禀道:“皇上,侍女萧萧下个月就要生了,您看,到时候是不是要赏她一些什么?”
梓洵不耐烦的挥挥手:“随便,皇姐你看着该怎么赏就怎么赏吧!”
夏沫儿叹了一口气说:“你又犯脾气了?你最近可是脾气越来越大了。怎么,又有人上奏,催你立后了?”
梓洵点点头,又摇摇头:“上了也没用。”
夏沫儿叹了一口气,劝说道:“母后也和我说了几次了,你都继位这么久了,嫔妃倒是封了几位,却不临幸,封后早就该进行了,你也不表态。好歹你想要立谁为后,就是不喜欢,放在宫里供着也行啊!那些老臣子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梓洵摇摇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不!嫔妃朕可以封,临幸不临幸是另外一回事,立后就不行!这个皇后,必须是朕最心爱的女人。谁说也没有用,包括母后。”
夏沫儿试探着问:“你还在想着她?”
梓洵不语,手伸向龙案上两张折叠的纸,轻轻的摩挲着。沉默,便代表了一切。
夏沫儿叹了一口气,说:“何必呢?你早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且不说那个老太婆故意不告诉我们她的消息,就是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把她带到西蔺来,就可以封她为后了吗?须知,她可是嫁过人的人。”
梓洵咬牙说:“只要找到她,朕就一定有办法。”
夏沫儿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你答应皇姐的事,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兑现啊?”
梓洵摇摇头说:“皇姐,你也知道母后不同意。还是再等等吧!朕正在劝说母后,也在一步步提拔张钰,等到他有了可以和皇家相配的身份和地位,朕一定会为皇姐风风光光的大婚。朕做这些都是有计划的,答应你的,便不会食言,只是,要堵住别人的口。”
夏沫儿点点头:“我等了这么久,还在乎更久一点吗?即便是等上两年、三年、五年我也会等。”
梓洵轻叹道:“皇姐,你还说朕呢!你又何尝不是,你比朕还要执着。”
夏沫儿摇摇头说:“我的执着可以看到希望,而你的执着,我看不到。”
梓洵冷哼一声,不悦的说:“皇姐,也就是你了,若是换了别人敢说这句话,朕非得要她脑袋不可!”
夏沫儿笑着说:“我才不怕呢!你就是面上一个狠,心里才不是这样的呢!得了,劝你是母后的意思,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反正我是开口了,听不听我才不管,我得向母后交差去。”
夏沫儿离去了,梓洵拿过方才的那两张纸,小心翼翼的展开。
多可爱的小乌龟啊!居然还带着面具。他的唇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早就抚摸过无数遍的痕迹,又想起了她狡黠的笑容,和那一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
从这张画的下面,抽出了另外一张,熟悉的容颜又出现在眼前,笑容落了下来,心也沉了下来。胸口处传来一阵抽痛,他一手捂住那里,一手轻轻在画中人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
你在画中笑,可知我在画外哭?只是,我的眼泪,都是流在心里,流在了无数个孤独的夜里。你如今在哪里?你知道吗,他并没有追上你的脚步,可是,我也同样没有。
那个女人将你藏得那么严实,我要如何能够找到你?派到东平的线人,至今没有带来一点点有用的消息。你,到底是生还是死?你若是有事,若是那个女人果真害了你,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她答应过我,好好待你。计划落空了,她不敢妄动了,可是,我还是想要你,怎么办?就是非常非常的想要你能在我的身边。
派出去和她联络的人,还没有消息,也许,她会答应我的条件吧?好,我只要你,为了得到你,我依然可以给她她想要的利益和支持。她将你藏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让我多受一些煎熬,好答应她的条件吗?好,我姑且先答应着,等你来到了我身边,一切,谁还记得谁说过什么?对那样一个无情无义的老女人,我还需要讲信誉吗?
田皇后摇摇头:“不,不能杀她,本宫曾经确实想要除去她,可是,如今本宫想明白了,留着她还有用。西蔺皇子喜欢她,我要拿她做筹码,我还是想要用她换西蔺的支持。”
田侍郎忧心忡忡的说:“可是,最近皇上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从来就不曾放弃过追查她的下落,眼看他的人就要搜到她所在的地方了,若是再留着她,恐怕会暴露。”
田皇后摇摇头:“京城的消息咱们都清楚着呢!赶紧的将她转移地方,换个藏身的所在。派去和西蔺联络的人还没有回来,也说不定,就在这几天了,我们再等等看吧。皇上最近看都不看太子一眼,反而常常将国家大事交给那个贱人的儿子去处理,这不是个好兆头,咱们不能再错失任何机会了。”
田侍郎点点头:“好,我马上派人去,将她连夜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田皇后点点头说:“就派悠扬去吧!他和莹莹成婚这么久了,也是自己人了。”
田侍郎也点点头:“嗯,好。”
话音刚落,又是一脸愁容。田皇后又问:“怎么了?愁什么?”
田侍郎叹了口气说:“你说,莹莹有了身孕,可是,却似乎并不开心一样,也不知道小两口是怎么想的,明明有时恩恩爱爱的,却又仿佛很疏离。”
田皇后摇摇头说:“没什么事,大概就莹莹有了身孕,有些精神紧张罢了,生了孩子就没事了。”
田侍郎便不再说什么,回头去着手准备他们的计划。
羽逸站在山顶,举目眺望远处,轻轻叹道:“看到这一方山水,还是觉得很亲切。”
小霜笑着说:“当然了,我们可是在这儿生活了近二十年了,能没有感情吗?”
羽逸回过头来问道:“你猜,子璃现在找到了笑语没?”
小霜摇摇头:“不知道呢!都多久没有联系上了。”
羽逸叹口气说:“一想到她不知道身在何方,心里就觉得很痛。”
小霜慢慢走到他身边,静默了半天,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他被山风吹得凌乱的头发顺到背后,低声安慰说:“公子,别想太多,六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也说不定,我们往京城赶的这一路上,就可以遇上她呢?”
羽逸笑着说:“小霜,借你吉言,若是真的可以遇上她,我就重重赏你。”
小霜俏皮一笑,反问道:“好啊!你可得记得,我到时候是一定会跟你讨要的。”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将那些烦恼暂且压下,和几名随从一起,又向东平京城出发而去。
他这一次来,是有目的的。在南理,他和暴君的冲突已经渐渐白日化,正面抗衡已经具备了条件,大盛朝的兵力支持也毫不担心,他现在就是来见陆青云,想要和他达成协议,日后若是南理内战爆发,南理皇帝若是向东平求援,东平不可出兵。出兵帮助自己,他倒是也不想,有大盛的支持,就已经占了上风了,只要东平不借兵给暴君,就不会有问题,只是为了减少伤亡,还在等待最好的时机而已。
在南理和大盛的每一天,他都在思念着他最好的朋友,和最心爱的那个女子,想念到了极致,就会化成蚀骨的痛,可是,被身份和责任禁锢着,他又不能回来帮着子璃一起寻找,他也充满了矛盾和自责。
笑语,若是你平安,若是能够与你重逢,我愿意拿十年的生命去交换,不行,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也可以。可是,你,又到底在哪里?
主仆二人进了关,一路向北而行,他们不知道,与此同时,子璃一行人,也在从东平的北方,向南而行。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还有一行人,正从东平的中部,也向南而行。
笑语想要掀开车帘望望外面,却发现,车帘是被封死的。小丫鬟冷笑了一声,提醒道:“云小姐,别虚费精力了,这马车是特制的,不但窗户是封死的,就是车身都是加厚隔音的,你大声呼救,在外面的人耳中,也就是几声哼哼。”
笑语继续无视她,闭上眼睛假寐,马车在颠簸中前行。突然有人掀开了车帘,开口向小丫鬟说:“前面是密林,要小心一些,公子接应的人还没有到,我们人不多,得注意一下。”
小丫鬟也是有功夫的人,而且功夫还在笑语之上,她的任务就是严密监视笑语的一举一动,无论她做什么,都要紧紧跟着,甚至连出恭都是,这,也让笑语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技不如人,又被喂了药,能怎样呢?
马车透不过光线来,笑语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又是什么时辰了,只好窝在车里打盹。
突然车身剧烈颠簸了一下,开始左右摇晃,晃着晃着,就突然侧翻了过去。笑语和小丫鬟惊叫着,被摔到了马车外面。
笑语还没有爬起来,脖子上就突然被架了一只匕首,她这才反应过来。此时已是黄昏,而这里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放眼地上,她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将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正是日夜看守她的小丫头。而她之所以将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是因为,方才押送她的那七八个伪装成仆人的男子,此刻都歪歪斜斜的死在了地上,仅余下了她和小丫鬟。
而在她们的前方,有一个持剑而立的男子,正冷冷的盯着他们,目光落在笑语脖颈间的匕首上。
笑语有些心慌,她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因为他蒙着一张面巾,只露出了一双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睛。
她能够感觉出来,小丫鬟的手在瑟瑟发抖。地上躺着的人,个个都比她的功夫要高,却又在转眼之间,尽数死去,可见来人武功之高深。小丫鬟便赌了一把,若是来人是为了救云笑语,她就只能拿她来做人质,为自己谋一条活路了。
可是,男子并不出声,也不出手,只是静静的盯着她们,小丫鬟不清楚他的 意图,又不敢乱出声,以免分神。双方就这么暗暗的对峙着。
男子的目光转向笑语,眼神扫向她的发髻,又迅速回到小丫鬟身上,笑语脑中精光一闪,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马上明白了男子的意思。他,一定是来救她的!他在提醒她,此刻应该如何自救。
笑语微微一笑,在她身后的小丫鬟是看不到的,而男子却是敏锐的感受到了,于是,他的眼眸也微微弯了弯,似乎是带来赞赏的笑意。
小丫鬟更紧张了,一手搂着笑语的脖颈,一手持匕首横在她脖颈一侧,声音颤抖的威胁道:“你是来救她的吧?快点放我们走,否则,我就杀了她。若是放我们走,我会在前面将她放开。”
笑语心底冷笑:鬼才信你的话呢!欺负姑奶奶这么久了,今天不借人家的力量教训教训你,太可惜了。
笑语的手悄悄向头顶摸去,一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