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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璃怎么了?玲珑为什么哭?
她挣扎着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痛,连忙趴在石缝上虚弱的喊:“子璃!子璃……玲珑,王爷怎么了?”
玲珑哭着说:“王妃,你赶快回来吧!王爷又昏倒了……王妃……”
她心里焦急的痛着,但是,却像是突然有了力量。这种莫名的力量支撑着她,让她强迫自己提起来精神,将那株寒幽草塞到石缝里,让程峰用树枝够了过去。
她又向石缝里挤去,爬上去,掉下来,再爬上去,再掉下来……只因,她的力气几乎已经耗尽了,身上的伤口,只要微微一碰,就是一阵钻心的痛。
咬咬牙,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再冷静一些,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挤进了那狭窄的石缝,一点点的费尽了力气慢慢向外挪去。
玲珑想要去接应她,可是,她比笑语稍微胖了一点点,挤不进去。笑语挤到快要出来的地方,突然就完全没有了力气,那种想要昏睡的感觉再次袭来。
程峰急了,伸过手去,用了力气想要将她拉出来,她痛呼了一声,忙收回了手臂。
手臂本就受伤了,被他这么着急的一拉,就更痛了。可是,这种强烈的痛,也让她瞬间又暂时清醒了几分。
她咬咬牙,又拼命的挤了过去,就在将要从石缝中摔下来的瞬间,程峰一把将她接住了。她从石缝中出来的第一眼,便清楚的看到了昏倒的陆子璃,正被侍卫扶着让石大夫诊治。
她急火攻心、脑中“嗡”的一响,眼前一黑,一声“子璃……”刚刚叫出口,便昏了过去,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她有些渴,想喝水,肚子也有些饿。可是,她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他不知道在她身边守了多久,他一定也很憔悴,她舍不得叫醒他。
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只要自己还在他身边,就好!生死之间,她才明白,过往的赌气、任性,都是多么的可笑。若是当初子璃没有将她追回来,谁知道,她和他的缘分,是不是就走到那里了?在她掉落悬崖的那一刻,她是多么想念他。原来,双手可以握在一起,就是缘分,以后的她,也要开始学着懂得和珍惜了!
从手臂上和腿上都传来清晰的痛意,就连脸上也有些火辣辣的痛,她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伸过另外一只没有被子璃握住的手想要去摸一摸自己的脸颊,就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小心的不能再小心的动作,也将昏睡的子璃惊醒了。
他蓦然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脸上,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惊喜交加,声音颤抖着轻唤:“笑语!你醒了?你醒了!”
笑语还没有来得及说一个字,他已经坐在了床沿,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笑语……”他的眼泪没有任何预兆的就落了下来,顺着衣领,滴落在她的脖颈上,凉凉的、湿湿的,让她的心也跟着酸酸的。
“子璃……”她的眼眶也湿了,想要伸出手抱住他,去突然发现手想要抬起来是那么的费力。她忍不住就动了动,感受了一下,才发现,她的胳膊被纱布给包了一个严严实实,手肘处包的太紧了,怪不得不是那么容易抬起来呢!
“笑语……”陆子璃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声的落泪。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从来不曾那么那么的害怕。他宁愿失去自己的生命,也不要失去她。如果失去了她,自己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这一天一夜,他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不停的和她说话,一点点的回忆着从第一次相见到她亲自登门讨要休书、到成亲、到新婚夜的较量、到一起淋雨看星星、到山上遇刺、还有他第一次吻她、第一次亲密的接触、追她回来、缠绵的山洞夜……太多太多的回忆,原来都是那么的美好!只是,他从前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从前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原来那些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笑语……在你卡进石缝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后悔了,我突然觉得,过去的我,太偏执了,太过于执着于一些本来就是错误的事情。笑语,我真的真的后悔了……如果你没有醒过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子璃的声音低沉悲痛,每一个字都如泣如诉,清晰的让笑语感受到了他的怕、他的悔……
“子璃……”她也慢慢抬起被绑的僵硬的手臂,紧紧的抱着他,想要说一些同样深情的话回应他,话一出口却是:“子璃……那个,我饿死了……”
他从伤痛中清醒过来,连忙轻轻推开她,捧着她的面颊,贪恋的看了又看,像是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一场梦。
“我饿……我也渴……我要吃饭,我要喝水!”她开始嘟着嘴撒娇。
陆子璃啊,深情不能当饭吃,先让我填饱肚子,咱们再接着缠绵,好不好?
他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滴在她的唇上,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笑着说:“咸的,不解渴,我要喝水!”
他的唇落下,在她的唇上重重吻了一下,扯痛了她唇边的伤口,她轻轻“哎呦”了一声,他忙对着外面大声喊道:“玲珑,饭!快点,王妃要吃饭!”
门外响起一阵窸窣的声响,片刻,门被推开了,玲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看到她,就痛哭失声,扑到床前,就要拥抱她:“王妃……呜呜……您终于醒了,吓死了我们了……”
子璃挡住她想要拥抱笑语的手,依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说:“等她好了你再抱,赶紧传饭去,快点!”
他一时一刻,哪怕是一个眨眼之间的时间,也不想再松开她了。他要她每时每刻,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不要她再去冒一点点风险了。
小玲珑一边向外跑着去传饭,一边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她。
六王爷太霸道了!王妃昏迷的时候,将玲珑撵出去,自个儿守着她一天一夜,如今醒了,还不让她抱抱她,真是太自私了!哼!
她就那么慵懒的倚靠在他的怀中,等着玲珑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问候的问候,诊治的诊治,倒水的倒水,送饭的送饭。
石大夫过来给她仔细把了把脉,点点头说:“王妃没事了,昏迷主要是体力耗尽,在加上极度恐慌之后突然的放松,放松之后又是极度的恐惧,才让她在脱离险境之后,整个人虚脱了,陷入 昏迷。如今,体力已经慢慢开始恢复了,伤也是外伤,慢慢调理恢复会好的。”
笑语苦中作乐,撇撇嘴,对石大夫说:“石大夫,您看的不准啊!还有一点您没有看出来。”
石大夫有些诧异的望着她,忙问:“哪一点?”
笑语咯咯笑着说:“我昏倒还是因为饿的呢!您没看出来吧?我要吃饭,赶紧的,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来!”
大家都放心的笑了,子璃却依旧眼眶红红的,紧紧抱着她不放手。
“六王爷,难道我吃饭,您也想替我吃不成?”笑语掰不动他的手,只好戏谑着说。
子璃这才松开手,拿了一床被子给她放好,让她倚靠在床头,唤玲珑端上热粥和包子、菜肴,正色说:“你受伤了,别动,我来喂你……”
“不要了,我自己来就好……”当着这么多人,笑语还真有些羞涩。
“别废话了,你到底要不要吃?”子璃佯装生气,放下碗看着她。
“哦,吃吃吃,喂吧喂吧……”她听话的顺着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大难不死之后的放松与喜悦。
子璃端了碗,一边用调羹喂着她喝粥,一边不时拿起包子放在她口边,让她咬一口,再喂上几口热粥。
“好吃好吃!子璃啊,下一顿我要吃肉!还要鸡腿!还有还有……猪蹄也行……还有还有,烤鸭也行……对了,我听人说蛇肉也很好吃啊!还很滋补,我要吃蛇肉!一定要吃蛇肉啊!是烤着吃,还是炖着吃,还是喝汤呢?”笑语一边嚼着口中的饭,一边含糊不清的开始提要求。
“小蛇是用来变美女的,哪能用来吃?这么可爱,你忍心?”子璃揶揄道。
笑语笑着说:“我就是想尝尝小蛇是什么味道的,我想如果烤着吃,一定比烤鱼要好吃的多吧?呵呵……”
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大碗粥,子璃还想要再给她盛一碗来,石大夫忙阻止说:“王妃刚刚醒来,将近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病后体虚,不可以一下子吃那么多,少食多餐,过一会儿再吃吧!”
子璃有些不甘心的放下了粥碗,拿起帕子给她擦净嘴角,对玲珑说:“倒些热水来,给王妃擦擦脸。”
玲珑领命去了,一会儿工夫就端来了热水,取来了干净的帕子。玲珑将帕子放入热水里,正要拧干给笑语擦脸,子璃伸过手说:“我来吧!”
说完,挽起袖子,不管玲珑诧异的目光,伸手拧干了帕子,轻柔的给笑语将小脸擦了一个干干净净。
笑语脸上有些擦伤,他小心翼翼的将抹上的药膏也一并擦了,想要给她重新换药。
“哎呦,好痛……”笑语痛呼了一声,子璃的心狠狠的一抽,手顿住了,忙追问:“哪里痛?哪里痛了?”
笑语看他紧张的脸色都变了,忙忍着痛,指指脸上说:“脸上……我是不是毁容了?”
子璃将手上的动作放的愈加轻柔了,小声说:“没有……”
笑语松了一口气,子璃却又说:“你本来就长得难看,没有什么容貌可毁,毁容就是修容了。”
笑语气恼的“呸”了一口,子璃和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小丫头还会生气,还依旧那么彪悍,说明是真的没有什么事了。可是,这一身大大小小的伤,还是让大家心里很难过。这些伤,要养起来,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了。
子璃将她的脸擦净,亲自为她擦拭上了新的药膏。他用指腹挑起一些,轻轻的涂在她的脸上。药膏凉凉的,他的指腹暖暖的,冷与热的交替,让她的心也颤颤的,不由的睁着一双如水的眸子,静静凝望着一脸认真的他。
他的眸光也落在她的脸上,和她的眼神相对,轻轻一笑,视线便被吸引住了,再也移不开了,指腹还在涂抹着药膏,心却都沉醉在她的眼神里。
房间一片寂静,不知道什么时候,人都被他们给羞走了。管他呢!夫妻之间,有点浓情蜜意,有点眉来眼去的怎么了?
涂好了药膏,他又洗了一遍帕子,拉过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细心的给她擦了一个干干净净,同样在手上擦伤的地方,也给她涂上了药膏。
她收回了手,以为这样就完了,可是,他却掀开被子,将她的腿挪到了床边,解下了她的棉袜,看这意思,似乎是要 给她洗脚。
“不不…子璃,洗脚我自己来吧……”她实在有些羞涩,洗澡反倒还能接受,总觉得给她洗脚似乎太过降低他的身份了。
“不行!”他拒绝的干脆利落,强势的将她白皙的双脚按入温热的水中,撩起水,淋在她的脚上。
她的裤管被他高高卷起,露出了腿上包裹伤口的纱布,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低头望着蹲在地上,细心的给她揉着脚掌的子璃,心里就突然酸酸的。
他是王爷啊!从小大大,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就是他的亲娘——皇后娘娘,恐怕也不曾享受过这种待遇吧?他,居然蹲下身子,给她洗脚。
“笑语,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看到你的腿上包裹着纱布。当时是夏天,天很热,我看到你那样包裹着纱布的时候,其实,是想起来我和白茉儿的第一次见面了。当时她受伤昏迷了,我救了她,帮她包裹腿上的伤口,她醒来看到我,还以为是我要图谋不轨,一脚就把我踢翻在地上了,就和你那一次一样。”子璃一边给她洗脚,一边坦诚的说起了往事。这一刻的他,不再避讳,不再躲闪,坦然的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笑语明白,他若是没有放下,便不会这么轻松的谈起这个话题。他是在用行动告诉她,他对那些事情,不再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也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牵挂。他愿意将他的一切内心,都说给她听,要她知道,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笑语想起那日,她第一次见到他。他穿着一身白衣,俊雅、飘逸,人又很安静。在他毫无预兆的将她腿上的纱布解开,暴露出她假受伤的事实后,她毫不客气的将他踢翻在地上,然后又在惊悉他就是她未来的夫君——东平国六王爷陆子璃之后,迅速拔腿逃之夭夭。
谁能想到,一开始水火不容的他们,一起走过这一段的风风雨雨,竟然也会爱的死去活来,难舍难分。那时的他们,都以为自己不会爱上对方,也不会让对方爱上自己。两条不相交的线,在命运和缘分的牵引下,还是紧紧的缠绕在了一起。
缘分,真是奇妙!
笑语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仔细回想一下,她和他,难道就是命中注定的要在一起吗?
他给她擦干了脚,将她的腿又挪回床上,却没有放入被子里,而是轻柔的给她揉捏着,让她慢慢更加放松了一些,仿佛那些伤口,也不是那么的痛了。
“子璃,我真幸运遇上了你……”她歪着头看着他笑,说着温柔的情话,将他的心撩拨的软软的,忍不住就倾身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是我幸运才对!”他握住她的手,认真的说:“笑语,从今天起,我们手牵着手,一起面对一切风雨。爱彼此、信彼此、忠诚于彼此、相伴于彼此,永远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我们分开!”
她还是笑,眼眶中却慢慢浮现泪光,柔柔的望着他,重重的点点头:“爱一辈子、信一辈子、忠诚一辈子、相伴一辈子……”
烛火闪耀,柔柔的光线,将一对相拥的爱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仿佛一直延伸到了生命的那端,穿透了重重岁月,穿过了生死轮回,一直到永生、到永世……
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们终于拿到了寒幽草,一行人休息了两天,便又踏上了回京的路,因为顾及笑语的伤没有完全康复,一路走走停停,七八天以后,才赶回京城。这一来一回,半个多月已经过去了,也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样了?越是临近京城,大家越是归心似箭。
回到京城,子璃便立刻进宫禀告皇上一路的情形。陆青云听说了笑语受伤和段天涯再现的事后,极为惊讶,当即派了人在全国搜寻段天涯的下落,又派了太医专门去六王府给笑语诊治,还重重赏赐了一番。陆青云是个很有心的人,知道笑语最在乎的是她的娘亲,便命人以笑语又立了大功为由,重赏了云夫人,因此,云夫人在云府的地位,愈发的高重了起来。子璃回府说了情形,笑语自然欣喜万分。
隔日,子璃又陪着笑语专门回了一趟云府。云夫人看到笑语一身是伤,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包裹着纱布,心里难过,抱着笑语痛哭了一场,子璃因此更加羞愧了。倒是云尚书,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嘴上终究没敢多说什么。
子璃一回来,便遣人带了寒幽草,送石大夫一起去行宫给夏沫儿和夏梓洵诊治,自己从皇宫里回来,便一直陪着笑语,并不曾亲自去行宫一次。两个人的感情,经过了这一场大难,愈发的浓厚了起来。
这天,子璃进宫面圣,笑语在府中休养,家丁来报,说是夏梓洵来了。笑语正想遣人问问他恢复的怎么样,听到禀告,忙去前厅迎接。
一拐进前厅的廊下,就看到了院子里站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到他的背影,都会感觉特别熟悉,好像她认识他好久好久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夏梓洵身穿一件银色的蟒纹长袍,一件同色的银纱衣随着秋风微微飘动,如墨的长发用玉簪别在头顶,在清雅之中,又隐隐透着难以忽视的王者之气。他背影挺直,双手背后,微微抬头望着天空的流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王爷!”笑语走到他身后,恭恭敬敬的唤道。
其实,她心里对他,可不会这么客气,只是,身份制约着她,她必须得装作温婉端庄,又识大体的样子。
果然,夏梓洵听到她这一声客气的呼唤而回过头来时,眼中闪现的是一抹清清楚楚的嘲讽。可是,就在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他眼中的嘲讽迅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让笑语心悸的疼痛和怜惜。
她宁愿他笑话她,嘲讽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暧。昧的、却又极其认真的仿佛是某种情愫在流动的神情。
“三王爷……”她有些心虚,又有些羞恼的轻声唤道,低下了头,不敢迎视他的眼睛。
这样认真的夏梓洵,总是让她莫名的心慌意乱。怎么可以这样?他不是一向轻。佻刻薄的吗?
她停下了脚步,他却迈开脚步向着她走了过来,停在她面前,沉默的看着她。
他藏在背后的手紧了又紧,握了又握,才强压下想要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天知道,当他听到禀告,说段天涯私自违抗命令,要刺杀她和子璃,尤其是要将维系着她的生命的绳索斩断的时候,他的心有多痛。因为这件事,他和皇姐大吵了一架,几乎翻了脸,几天都没有说话,直到皇姐实在忍不下心来,主动跟他道歉,并且承诺要马上查到段天涯的下落,并且从重处罚他,他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还记得,皇姐最后对他说了一句话:“梓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