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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的大礼是这个人……她似乎欠上他一个很大的情。
☆、受刑
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10月26日晚10:30的特别提示:先前看过20…23章节的小天使,呆槿修改了这三章,在这个时间段前看的小天使们有空可以回去略看一眼,剧情有所变更。给带来的不便实在抱歉,鞠躬!!】
翌日,连续几日的雨终于停歇。
晨露未散之时,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从后门驶了出来。
马车内坐着两个粗壮的婆子,李氏也在其中。
她早没有身为凌二太太的气势。
她穿着家中有分体面的下人都嫌弃的粗布衣裙,神色憔悴,不过一夜间双眼已凹了下去,面色枯槁苍白。落魄又狼狈。
本该死了的方顺将她摧毁,让她从胜利者落败得任人鱼肉。
她今日离了凌府,怕再也看不到她的一双儿女,过那煎熬的苦楚日子。
她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她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李氏空洞的双眼中落了泪来,刚才始是无声的抽泣,随后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变成了嚎啕大哭。
“哭什么哭,你这样的毒妇,大老爷没要你命就是你前世修德了!”穿着藏蓝色衣裳的婆子毫不客气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李氏被她打得头一歪,脸上火辣辣的疼更告诉她现实,她抖着身子哭身反倒更加尖利。另外名婆子烦燥的随便摸了块帕子,掐过她下巴就给塞到了嘴里,那婆子动作粗蛮,李氏嘴里堵了帕子,哭不出声音险些没被自己憋晕过去。
那两婆子怕她再闹,索性一不做二休直接用绳子把她双手双脚捆住,反正主子是要把她送走,怎么送走的又不会在意。安生了,她们差事才更好完成。
马车越行越快,很快就离开了京城,往偏远的城郊去。
而凌昊一大早就让人送信给大理寺卿,将昨天送进来的人都带离府。
凌昊吩咐立在影壁处,看着继子朝他作揖,然后翻身上马亦离了府。
“老爷,明明不必景麒过堂的。”苏氏眉宇间有着担忧。
凌昊闻言只是微笑,晨光下的高大男子,神色显得特别的温和:“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凌家。”
“老爷,三小姐和烨少爷从侧门出府了!”跑出一脑门汗的管事打断了夫妻间对话。
苏氏吃惊:“他们是要去做什么?那是他们去的地方吗?!”
凌昊也有些头疼,不过随后也无所谓:“让多去些侍卫护着,他们兄妹间感情好,拦住也还是会跑去。”正好回头还能照看着继子。
当家做主的人都这态度了,苏氏担忧也没用,又吩咐管事叫人顺带稍些点心,三个孩子可都没有用早饭。
挽夏所在的马车不远不近尾随其后,凌景烨看着妹妹表情十分之复杂。
昨天下午他才睡起一觉,就发现家里发生这样的大事,全程懵着听父亲如何发落了李氏。妹妹很厉害的当了功臣。
他妹妹真的只有十二岁吗?!他十二岁时闯着祸还挨着父亲的揍,在寒风中被罚蹲马步,一蹲就是好几个时辰。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早慧。
可不是又说,慧极必伤……凌景烨语气闷闷的朝假寐的妹妹道:“挽挽,回头让母亲给你补补身子。”
挽夏此时正回想着沈沧钰恰好时机送东西来的事,兄长没人没尾的话让她莫名奇妙。
她奇怪的看看他:“好好的补什么身子?”
凌景烨想说太过聪明伤身,可又噎了回去,转而道:“你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补补好长高些。”
很合情理的理由,挽夏并没有再多疑惑。不过她知道不必刻意,前世她到十五岁就已比别的闺秀都要高半头,倒不怕长矮了。
可难得这粗枝大叶的兄长细腻一回,挽夏笑吟吟应好,不愿拂了他的关切。
应声后,挽夏又继续琢磨。
想到沈沧钰的及时,他应该是非常了解自己这边动向的,许岩也是他被半途拦下递的东西。
他随时都打探着凌府的消息吗?
挽夏心里别扭不已。
妹妹说了两句话又沉默着,凌景烨还发现她还蹙着眉尖,像是在思虑什么?
他抿唇,侧身在暗阁寻出棋盘:“挽挽,我们来下棋吧。”
思绪再度被中断,挽夏抬头看了眼兄长,点点头,伸手要去接棋子。
纤纤玉指还未捧到装子的白玉盒,凌景烨却将东西又塞回到暗阁中,一本正经道:“算了,下棋也伤神,你左手那侧有话本,我给你读话本吧。”他是想让妹妹少费神思的,下棋不适合。
兄长善变,挽夏有些无语,觉得他今儿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不过随他吧,她便取了话本递过去,凌景烨一双星目便满含笑意,给妹妹读书听。挽夏一开始是真在听的,可美好的爱情故事在兄长一板一眼的朗读下实在没味道,她又开始走神起来。
沈沧钰的玉佩还在她这,她是不是要寻个机会将东西还了?
一路读书声,挽夏也胡思了一路。
听闻衙门今日升堂,审的又是难得遇见的高门大宅之事,挽夏到达时已见衙门口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她戴好帷帽,被兄长扶下了车。
两边侍卫开道,百姓们先前就瞥见那朱盖装饰气派的马车,此时都纷纷避让,好让来人通行。
小姑娘帷帽白纱触地,窈窕的身形在中若隐若现,身边的少年身如玉树,俊朗英气,吸引了一路的目光。
正是此时,咚的一声响,衙门前的大鼓被敲响。
众人皆回头张望,只见一位少年正手执鼓锤,有力的击鼓。
鼓声过后,衙门有小吏走出,少年揖礼双手将状纸传上,众人这才看清他的面容,心中又一声感叹。不想今儿居然又见着位俊美的谦谦儿郎,又开始猜测这人身份。
挽夏站在台阶下,仰头看从容立在上方的大哥,想到接下来的事手便慢慢攥紧。
不会,递了状纸进去的小吏再度出来,朗声朝凌景麒道:“当朝律法,状告生父,先受棍型一百!”
小吏声落,人群便沸腾了起来。
状告生父?!
今儿不是审昨天才传遍满街身为凌家继子的大少爷欠债拒还一案?!听说是凌家大少爷还卖了生父的产业,就这样还不够抵债的!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视线又落在那已笔直跪在门口处的少年,突然恍悟。
这个少年难道就是凌家大少爷?!
众人还在交头接耳,已有衙役手握刑仗,在得令后开始施刑。
“挽挽,闭眼。”凌景烨不忍妹妹亲眼看见血腥沉重的一幕,低声道。
挽夏没有回答,也没有依言回避,而是站得笔直,看着那刑仗一下一下重重击打在兄长身上。跟着高喊的次数声在心中默数。
一百刑棍。
本来她大哥根本无须承担这一百刑棍。
铁证如山,她大哥根本不必要过堂,只要案子一结那些对凌家不好的流言也会散去。可大哥却说,他始终是欠着那人的生身恩情,他受一百棍也应该,全当还了他的这份恩情。往后相互再无瓜葛。
一百刑棍,便是练武之人抗下也皮开肉绽。
挽夏在数到二十时,果然就看到了有血迹从兄长背后渗出来,随后慢慢扩散,却发的刺眼。而少年的跪直依旧笔直,仿若他击在刑仗并不是击在他身上,似松竹一般,风雨不催,傲然坚韧于天地之间。
她眼眶湿润,杏眸中已积聚满了水汽,却强忍着。她应该为有这样的一个兄长与有荣焉!
随着越加越多的次数,原本闹哄哄的人群也开始安静下来,待到最后,所有的人都神色严肃。虽不明情况,却为那从头至尾都身姿挺直的少年触动,能表现出这种毅力的一个人,如何会是那起嗜赌的纨绔无能之徒?!
百姓们在听到受刑完毕四字,骤然再度沸腾起来。
凌景麒已被衙役请入内,百姓们纷纷都往前涌,争抢着上台阶要占据最好的位置,好听清堂内审案。
百姓突然异动,凌府侍卫都大吃一惊,忙形成包围圈将两位小主子护在其中。不过片刻,台阶下便只余凌家兄妹,堂内响起衙役们齐声高喊的升堂二字。
衙门街角,沈沧钰坐在普通的马车内,撩了帘子看向远处那抹素色,清冷的神色慢慢变得平和:“我们也过去。”
乔装的戚安在外边驾车,听得吩咐叱一声便朝衙门去。
挽夏担心兄长,准备递了名贴好进到堂内观审,不料眼前便驶过辆马车,又正正好停在她跟前。
凌府侍卫见此正要斥离,沈沧钰的声音隔着帘子传了出来:“温娴,我这有位医术不错的随从,让你兄长带他到后衙守着吧。”
挽夏听出他的声音怔了怔,戚安同时也一愣,谁是医术不错的随从?!王爷这一出走的是什么路子?!
☆、相赠
当街遇到沈沧钰,挽夏吃惊之余亦十分警惕,可也是她重生以来首次没有想要躲开。正好也有事寻他。
戚安在莫名奇妙就成了医术不错的随从,被派去哄走了凌景烨,挽夏很平静的上了马车,还朝一头雾水的兄长露了安抚笑容。
马车被停在衙门后巷,远离了大街案堂,非常安静。
挽夏踩着红色织金地毯,与车中男子对坐。
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内中却全是紫檀木所制刷着清一色的黑漆,铺设华贵,处处透着与它主人一样的冷肃贵雅。
挽夏凝视着小几上散发缕缕轻烟的鎏金香炉,松香味还参了些安神香,他的喜好。她唇角微微扬了个弧度:“七皇叔这马车真别致。”
小姑娘白纱覆面,沈沧钰看不清她的神色,语气也很平淡,他就当她是在夸奖了。虽然那声七皇叔还是很碍耳。
“如若你喜欢,送你一辆。”
……他还真大方,挽夏沉默片刻不接这话茬,转而取了腰间的荷包,把那枚龙佩放在桌几上:“这个还您。”
沈沧钰看着她推到面前的玉佩,那极好的玉石色泽竟比不过她白净圆润的指尖一分,让他想握在手心里,细细把玩。
他打量着,她又声音非常轻的说:“谢谢。”
他视线就从指尖转向她。
挽夏心情其实非常复杂,她对他是有恨的,应该还很强烈,可她又明白这种恨中渗杂着不纯粹的情愫。她逃避这些情愫,因为她清楚自己不再是前世那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她在面临家族危难,而这些又不能掩盖沈沧钰帮了她的事实。
没有他,她也许也能够查清真相,可肯定是要比现在晚。到那个时候的局面应该很被动了,解决起来不及现在轻易。
所以,这一声谢,她该说。
沈沧钰闻声后就凝视着她,眸黑似墨,眼角微挑,本就该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更添引人沉溺的光芒。那个见她就像刀刃露着锋利的小姑娘变软和了,她的性子果然还是得哄着。
挽夏自然能察觉他的情绪变化,也是隔着白纱,她比任何时候都大胆直视着他:“七皇叔相帮,不管出于什么,这情温娴会记得。”
男子眸光顿时便冷了下去,她以为他帮忙是出于什么?!
“不须要你记。”他声音隐着薄怒。
“那七皇叔是想要什么回报?”挽夏说,话里莫名就带了讽意。
他是帮了她,但不能抹灭他的别有用心。
“回报?”沈沧钰真要被她气笑了,“你觉得我是要什么回报?!”
挽夏抿紧了唇,面纱下的双眸闪烁着锋芒,随后深吸口气,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她道:“七皇叔帮我不过是想拉拢我父亲,但此事我父亲并不知情,所以也算白费您一番心思,可这恩情我会还。”
沈沧钰额头青筋跳起,毫无预兆的伸手就去掀了她帷帽,露出她白净精致的小脸。看着她杏眸中闪过慌乱,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疏远。
挽夏措不急防,第一反应是要去抢回帷帽,沈沧钰已将帽子随手堆到她够不到的地方。他盯着她眼睛冷冷道:“凌挽夏,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他的双眼非常好看,她初次见他时就为此所吸引,她从来不怕他眼里的冷意,反倒觉得那样的神彩将他衬得更加气质出尘。以前不怕,现在更是不怕。挽夏粉唇划出一道弧度,抬了抬下巴,清傲如孤峰上的山泉:“您不就是想拉拢我的父亲吗?”
她还真的敢再说啊。
沈沧钰亦笑了,一声嗤笑,“原来你就只会这样想了。”
不然呢?挽夏挑了挑眉,她倒想听听他要怎么辩驳。
他却笑着将桌上的玉佩拾起直接扔到她怀里。
挽夏出于下意识伸手接住。
他说:“把这收好,我给出去的东西就不会收回。”
挽夏奇怪的看他,这人被她戳破心思气坏了?话说得好好,丢玉佩给她又是什么意思,她想也没想直接又放回桌几上:“这么重要的信物还是七皇叔您自己收好吧,先皇亲赐的东西不得轻易转赐吧。”
玉佩再被推到眼前,沈沧钰微微眯了眼,她倒是挺清楚。正欲说什么,心中又突起一阵怪异感,她怎么就知道这玉佩是重要的信物,还是他父皇赐的?
他伸手取过轻轻摩挲上方的龙纹,看她的视线多了道疑惑,指尖抚过玉佩背面时,右下凹进去的小块字迹又叫他疑问消去。他怎么忘记了,后边还刻有他父皇相赠的印记。
他将玉佩再仍了回去,挽夏这回没有接,只看着它落在裙面上。
“正是重要的信物,所以给你了。”沈沧钰字字清晰道:“我的亲卫,见此玉佩如见我,服从任何调令。你觉得我是想拉拢你父亲,我把关系到我性命的东西都给你了,够化解你这点成见了吗?”
我把关系到我性命的东西都给你了,够化解你这点成见了吗?
郑重的话落入挽夏耳中,叫她被震得心神有些恍惚,不禁动容的神色在她脸上浮现。
她比谁都清楚这玉佩的作用……前世的时候,他有一次接到皇帝的军令要前去战场,他将玉佩交给了她。当时他与她说,若得到他出事的消息,就拿这个号令留在北平的一半亲卫军暗中去解救他。
他说: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那一战他回来了,身受重伤,清醒后他对她说到底怕她担心,他在消息送回北平前硬从敌军包围中闯出来了。
恍惚中的挽夏杏眸凝结了层水汽,手轻颤着去握住那枚玉佩,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指尖下的纹路便是不看,亦清晰勾勒在她脑海中,那些日夜她无数次摩挲过这玉佩的纹路,想从上边再感受到它主人身上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短小,羞愧捂脸,着凉感冒了,脑子有些浆糊【感冒:我不背这个锅】。
说说重要的事吧,星期天《宠后》就入V了,当天会粗长的更新一万字,以后也会继续日更,三千字保底,星期六或日肯定会有加更【从来都会行动证明】。小天使们会继续支持呆槿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打滚卖萌耍泼】,请支持正版,最后鞠躬感谢!!
☆、亲近
挽夏握着玉佩,她以为忘却的记忆依旧清晰,不停拨弄她心弦,五味陈杂。
他也曾给过她像眼下叫人触动的信任,可是结果呢,不是她不相信他了,而是太过信任,葬送了凌家。
尽管那是前世,却让她更加明白,他就算真的没有拉拢之心,她就是再信任他一次,沾上他帝皇的猜忌依旧会毁了凌家。
她……不敢去相信,不能为之而乱了心神。
挽夏压下因触动而翻涌的情绪,重生以来,首次那么清晰感受到爱恨交杂的苦涩,充斥在她心头就像一只困兽。挣扎无果,悲怨无处诉。
眼里湿意已在清明间渐散,挽夏再度睁开,遗留的水汽使杏眸一片潋滟,激烈的情愫却又次深藏。
她在他凝视中缓缓一笑,傲雪凌霜:“信物是死的,人心却善变,七皇叔还是把玉佩收回去吧。”
她说着,忽略他越发清冷的目光,把玉佩重新放在他面前,起身准备离开。
沈沧钰见她要离去眸中再不平静,骤然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住。
挽夏被她拉得又跌坐下来,浮起怒意的双眼就瞪了过去,与他对视。
两人在彼此眼中都看到失控的情绪。
而挽夏还自由另的一只手已然悄悄拢进衣袖,那里面有她随时携带的银匕首。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说过,我给出去的就不会收回。”沈沧钰将龙佩再度塞到她手里,指尖轻触她细滑的掌心时,生了从所未有的挫败。
怎么回到她十二岁,她是这个难缠的性子,她分明软硬不吃!冷静理智得叫人害怕。
可他也只能无声轻叹。
罢了,谁叫他就那么执着,谁叫他就对她心动了。前世是她小心翼翼,今生换做他了,老天真是公平。
他将玉佩放入她掌心后,压抑着想再感受她温暖双手的贪恋,快速松开。小姑娘现在全身是刺,被扎不要紧,就怕她越发疏离。
他松开,已警惕握上匕首的挽夏松了口气,可手心却火辣辣的。他那瞬间的碰触似乎就将体温留在上边,经久不散。
两人来来往往,玉佩最终还是回到她手中,挽夏也是挫败的。这个男人霸道得没有道理可讲。
捏着龙佩,挽夏有些累了这样的推搡,与他接触越越容易让她情绪偏移。她想,若不她妥协吧,反正就是个死物,她收到不见天日的箱底就是。
正当她准备说话时,外边突然传来马匹躁动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