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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珏皱着眉头。
姜伯毅看向宁春草,微微眯眼。
“巫女利用的就是百姓们。对天,对神灵的忌惮和信奉。”她笑了笑,“咱们如今也可以。”
“利用百姓乃至将领,对天对神灵的敬畏之心,帮助二皇子赢来声望么?”景珏缓缓说道。
宁春草重重的点头,“是,我能做到。”
“那还等什么?”景珏说着就上前拉过她的手。
“别急!”宁春草皱眉。
“怎么不急?你若是已经想好了办法,自然越快实行越好。”景珏催促道。
宁春草点了点头,“是,我是有办法,可我没有铃铛,我的铃铛还在姜维的手上!”
“去找姜维。拿回铃铛。”景珏立时说道。
说完,他不禁心头有些发毛,上次在城外十里杏子林,被姜维召唤出的鬼兵抓伤的地方,似乎还隐隐作痛。
“姜维那个人,邪乎得很。”景珏回头看了眼姜伯毅,“他这么厉害,你以前都不知道?”
姜伯毅别过视线,看向别处,并不看他,也不理会他的话。
景珏哼了一声,“我不笑你。咱们都是被兄弟背叛的人,也算同命相连了。”
宁春草略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两人,景珏同姜大哥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两人非但不动手脚,能好好站着说话。还能说出“同命相连”的话来。
她自然不知道,两个人为了她,还曾在鬼兵围攻之下,并肩作战,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彼此呢。
“巫女会有办法。”姜伯毅沉声说道,“将巫女来带问过。”
巫女如今正被看押在宫中,很快被带了来。
听闻姜维召唤鬼兵之说,巫女啧啧有声,“他还真是厉害,真叫他练成了。不过这召唤鬼兵之术,须得在有杏树的地方而行,且须得有亡魂。城外十里那地方。若是我没有猜错,应当是在很久以前,死过许多人,听你们描述,很可能是战死在那里的人。如今皇城之中杀戮很重,他只要临近有杏树。便也能召来亡魂。”
“那你可有对付他的办法?”景珏不耐烦的问道。
巫女垂眸笑了笑,抬脸道:“有啊,我当然有办法,阴阳师和巫女,本就是相辅相克的。”
“说来听听,什么办法?”景珏催问道。
巫女却是摇头,“这办法,你们做不到,你们带我去,我帮你们克制他。”
“你休想!”景珏哼了一声,“你当我们傻?带你去?”
巫女原本同姜维勾结一起,都是为燕王效力,倘若带她去寻姜维,两人在联合起来,倒是更为麻烦。
巫女咧嘴笑了笑,“原来你们不傻?不傻为何寻我来问话?”
“他们做不到,但我能啊,你有什么办法。不如告诉我。”宁春草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这会儿倒是突然说道。
巫女寻声看她,只觉眼前猛的一亮,“你不同了!”
巫女从殿中离开之后,她的前世今生合二为一。
宁春草并不觉得自己看起来有什么不一样,她还是原来的相貌。并没有什么改变。
可巫女却激动的站了起来,手脚都在微微颤抖,兴奋的向她行去,走了同手同脚都不自知。
瞧见她行为失态,并靠近宁春草。
景珏和姜伯毅都是一惊,正欲上前相拦。
巫女却做出了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她朝宁春草跪了下来。
并跪行前进,匍匐在宁春草脚下,表情虔诚至极,眼中还蓄了激动的泪水,“圣女……”
宁春草皱眉,“什么东西?”
“您是圣女,千年一遇的圣女!”巫女嘴唇都在兴奋的抖,她的话音激动得有些含混不清。
但殿中十分寂静,几人都听到了。
就算听不清,从她的敬畏神态中,也看到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宁春草向后避了避,“你快起来,莫名其妙,不要跪我!”
“圣女,你若愿意,必能救我。你若救我,我必当尽心竭力虔诚伺候圣女,追随圣女一生一世!”巫女激动的捧着她的绣鞋,低头去亲吻她的脚面。
宁春草吓了一跳,跳脚向后躲去,“你疯了?!”
女巫却连连摇头,“没有,我没疯,我是眼拙,眼拙啊!先前竟没有看出。直到如今才看出来!先前竟还妄想夺舍圣女的身体……真是自不量力,也难怪我非但不成,反而害了自身。”
她絮絮叨叨,神情激动的说着。
宁春草心头颇为不耐烦,更不想听她说什么圣女。
“你别说这些我听不懂的,你就告诉我,如何对付姜维的鬼兵。旁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宁春草皱眉冷喝道。
“是是,圣女有命,莫敢不从!”巫女连连点头,将用何巫咒能对抗鬼兵尽都教给宁春草。
说完,还主动提出。“圣女如今铃铛不在手上,不若先用小人的铃铛?”
第268章 夜探凌烟阁
这话说的真是卑微,她竟在宁春草面前自称小人?
宁春草一脸的不适应,“你不是说,你的铃铛我不能用么?”
“圣女若是用小人铃铛,自然是对小人的抬举!”巫女连忙点头哈腰的说,“只是小人的铃铛功效不若圣女自己的铃铛那般好,那般奇妙罢了。”
宁春草点点头,有备无患嘛,有总比没有强。
巫女的铃铛,在姜伯毅手上,姜伯毅冲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带着。
宁春草又跟巫女练习了一遍巫咒之后,三人商议细节。
景珏对宁春草和他们一起去寻姜维,十分排斥。
他不想叫她跟着冒险,冒险这种事,乃是男人的事情。可如今这情形。没有宁春草,他们似乎拿姜维也没有办法。
原本不愿意做,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摆在面前的时候,他的整张俊逸的脸。都是阴沉的。
宁春草抬手揪了揪他的面皮,冲他嘻嘻的笑。
他一脸无奈看着她,“别闹。”
她当着姜伯毅的面,和他举止这般亲昵。这般闹着玩儿。
景珏的心情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就好了几分。好似笼罩在头上的阴云,瞬间被风吹散了些许。
“就趁现在,咱们趁乱出城。”姜伯毅看了两人一眼。别开视线,缓缓说道。
景珏这才握住宁春草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拽下,“好。”
两人带着宁春草出城。
宁春草将巫女的铃铛握在手中。
这铃铛和她滴了血,认她为主的铃铛果然是不同的,那铃铛在她手中,会让她觉得有力量涌动。
而如今这铃铛,则没有这般默契,唯有她摇动铃铛之时,才能感觉到力量。
宁春草虽不会功夫,可如今的她,却是比身怀武艺之人,更为不可小觑。
她晃动铃铛,内心之中立时就能涌出巫念来,口中喃喃。面前阻挡之人,不是失魂落魄,就是软倒在地。
竟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好生厉害!”景珏携着她的肩,侧脸看她,“倒省的我动手了。”
宁春草轻哼,“好似你比我更厉害似的?”
“还是娘子你厉害。”景珏玩笑道。
话一出口。两人神情都微微一愣。
又各自立时别过脸去,紧追姜伯毅的脚步。
出了皇城,姜伯毅并没有四下乱走,反而十分有目的的行进很快。
他们商量好的。先去往凌烟阁京城的总舵,临近上河园的一处大宅。
景珏问姜伯毅为何要先寻那里的时候,姜伯毅什么都没说。
可这会儿瞧他行径速度,景珏只觉,姜伯毅肯定是知道姜维就躲在哪里,而不是先去碰运气而已。
他带着宁春草,速度并不敢慢,隔着两三步的距离。紧追在姜伯毅身后。
愈靠近上河园附近那凌烟阁的大宅,姜伯毅身上的气势,就越发的冷峻。
跟在他身后的景珏和宁春草都察觉了。
宁春草看了景珏一眼,目中藏着隐隐约约的担忧,“这里原本是姜大哥的地方,总舵的位置,也是姜大哥定的,不过那时候。乃是姜维建议说,这里的风水甚好,院中格局摆设,都是按姜维当初的设计,并姜大哥的喜好而定……如今……”
如今这里却成了姜维的地方。
这里印证了姜维对他的背叛,也许那个时候,姜维就已经在谋算他的一切了,只是他还傻乎乎的相信姜维。
如今重回到这地方。实在叫人心中难受吧?
景珏轻轻嗯了一声,“你有把握对付姜维的鬼兵吧?”
宁春草点头。
“那我就多留意姜伯毅,别叫他太过冲动……”
“姜大哥才不会。”宁春草说道。
景珏斜眼看她,“你怎么这么信得过他?听这语气?这引以为傲的神态?他是你什么人你这么信任他?”
“到了。”姜伯毅的声音。低沉稳重的从前头传来。
宁春草冲景珏龇牙一笑。
景珏将她放了下来,狠狠瞪了她一眼。
“从这里进去,他一般会布有机关暗器,你们要紧跟着我,不要走错。”姜伯毅低声说道。
景珏抬眼去看他的脸。
姜伯毅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回眸看他,“你不用担心,虽然这里对我来说。比较特殊。但我不会冲动。”
景珏略微点头,“不会就好。”
“因为我知道,是我的,我终会夺回来。”姜伯毅语气笃定而淡然。说完,提气跃上高墙。
他适才说话间,身为阁主的气场尽数彰显,霸气无比。
景珏不由深处大拇指赞叹道:“不愧为凌烟阁阁主,单这气场,这气度,姜维那小子,是拍马不及的。”
宁春草笑着点头。
“你也觉得啊?”景珏挑眉看她。
宁春草指了指高墙,“快走快走,别跟错了,触动了机关暗器就不好了!”
景珏这才携她跃上墙头。
紧跟在姜伯毅身后,在幽静寂寥的院中。悄无声息的穿行。
“院子这么大,怎么连个守卫都没有?”行了不知有多久,宁春草不由低声在景珏耳边问道。
景珏摇了摇头,“是啊。好生奇怪。不过姜维这个人,本来就怪怪的,你见他什么时候正常过?”
宁春草皱眉,姜伯毅一直没有停下来,他脚步很快走的很稳,好似他对这里很熟悉,他们不是夜探旁人家,而是走在自己家里一般。
也对,这里原本就是他的地方。他被自己的弟弟背叛了,才失去了这里。
想到这些,宁春草都觉得心里不甚好受,姜大哥应当更为不好受吧?
可他脚步稳稳的,气场一点不变,到叫人觉不出他的怒气来。
一路走来,绕过假山亭台楼阁,绕过曲水活泉,绕过花房果林,姜伯毅终于在一处月亮门外停了下来。
他闪身在月亮门一侧。
景珏也立时带着宁春草闪在另一侧。
姜伯毅伸手冲景珏打了几个手势。
景珏十分有默契的点头表示自己清楚。
宁春草不由瞪大了眼睛,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她狐疑之时,姜伯毅已经翻身入了院子。
景珏护着宁春草守在月亮门处。
姜伯毅入了院中之后。院中忽而发出一声轻响。
继而华灯大亮。
笼罩在恬淡月光树影之下的院落,瞬间亮如白昼,廊下树梢屋檐角上挂着的灯笼都一时间亮起。
宁春草吓了一跳,入了陷阱了么?
景珏却冲她微微摇头,暗示她不必担心。
宁春草微微蹙眉,握紧了手中的黄铜铃铛,深吸一口气,平静心神。但望向院中的目光仍旧满是警惕担忧。
姜伯毅站在院中,身影被灯光拉的很长。
静谧的院中,亮的让人心慌,却只有他独自而立,对影成双。
姜维并没有在灯光中出现。
宁春草预想中的埋伏也没有出现。
这是什么情况?
宁春草有些摸不着头脑。
姜伯毅却清了清嗓子道:“姜维,睡醒了没有?出来!”
宁春草几乎被他的声音吓得跳起来,这是悄悄潜入么?站在人家卧房门外头,大呼其名?
这事儿怎么看都像是景珏的风格,姜大哥什么时候也跟着景珏学会了?
宁春草侧脸,深深的看了景珏一眼。难怪两人有默契呢,他都将姜大哥带歪了啊?
景珏连忙摇头,低声说道:“别看我,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宁春草还未开口,院中便传来吱呀一声门响。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一声轻轻的响动,却是清晰的很。
宁春草和景珏连忙向院中望去。
姜维站在门口,一手还扶着门框,他只着了中衣,长发散在身后,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
平日里簪花敷粉,折扇从不离手的玉面公子,如今这惫懒模样,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不过此时,大约没有人有心思欣赏他这风流美态。
姜维揉了揉眼睛,咧嘴笑道:“哟,是大哥呀?稀客稀客,您怎么半夜里说来就来了?”
说完,他脸色一禀,左右看去。
第269章 姜维惊骇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脸上那轻佻的表情全然不见,身上的惫懒也被警惕取代,只着中衣的身子绷紧,顺势从袖管中划出一把折扇来,握在手中。
原来他折扇是从不离身的,不仅不分春夏,便是连睡觉都是带在身上的。
宁春草皱眉,日后她的黄铜铃铛和短剑也当如此才行!
“你怎么进来了?还一点动静没发出来?”姜维眯眼看着姜伯毅,“大哥,果然是厉害呀?”
姜伯毅垂眸轻笑了笑,“别忘了,咱们是兄弟,你是最了解我的人,难道我不了解你么?”
姜维嗤笑一声,“了解?是,很了解,最近亲的人彼此最了解,也往往彼此最陌生。”
姜伯毅叹了一声,缓缓点头。“说的也不错,不是陌生,我怎会猜不到你想要阁主的位置?不是陌生,我怎会对你毫无防备?不是陌生……”
“行了,你一直都防着我呢。现在说什么毫无防备?不过是我叫你措手不及罢了。”姜维冷笑打断他的话,“你这时候突然出现在这里,别告诉我,你是来找我谈心的?”
姜伯毅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不过你愿意谈,也未尝不可。”
他说话间,气势淡然自若,好似这里不是姜维霸占的地方,而是自始至终都是在他控制之下一样。
这叫姜维的气势。不由就被压了下去。
姜维如何能够甘心,他冷嘲道:“你不是一个人来的,都别躲着了,到了这儿,还不亮亮相,现身出来?”
说话间,他的目光向月亮门望去。
宁春草站着没动,景珏却是缓步走了出去。宁春草想要拉他,都没能来得及。
“只有你们两个?”姜维四下看去。
宁春草屏气仍旧躲在月亮门外,她才不要那么傻,人家一叫她就出去!
姜伯毅回头看了景珏一眼,淡笑道,“对付你,足够了。”
姜维却眯了眼睛,“你们是正对抗燕王,所以抽不出人手来么?竟然只有你们两个,寻上门来送死?!”
景珏冷笑,“谁死还不一定呢,话不要说得太满。”
姜维哈哈大笑起来,“承安郡王,城外杏子林的经历,您都忘了么?怎么,鬼兵抓过的伤不疼了么?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景珏冷笑,没有理会他的挑衅。
姜维哈哈笑起来,并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
“既然你们只身前来送死,那我就好心成全你们!”说话间,毫无预兆的,他忽而翻动折扇,院中大亮的灯光骤然昏暗下去。
像是有风吹进了灯笼里头。将灯笼里的光都吹得摇曳不定,随时要熄灭。
月光好似也被云遮上。
整个院落好似都被笼罩在树影的昏暗之中。
京城四面八方的阴云都向这个院落拥挤而来,恍如黑色潮水,汹涌澎湃,叫人心头又闷又紧。
宁春草藏身在月亮门外,瞧见这情形,也是心头大骇。
原来以为阴阳师不过就是眼睛与常人不同,能看到常人所不能见的东西。
如今才知道,这姜维果然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她握紧了铃铛,直直的盯着站在廊下的姜维。
虽光线昏暗。可他喜欢穿白衣,如今身上的中衣也是纯白的颜色,十分好辨认。
不过身处院中的姜伯毅和景珏,却已经完全不能瞧见姜维了。
就像上次在杏子林里一般,姜维好似瞬间从眼前消失了。
聚拢在他们周围黑色的雾气遮挡了他们的视线,雾气凝聚成人型,夹杂着煞气,死气,向他们扑来。
姜伯毅抽剑,聚集真气于长剑之上。剑气将扑来的雾气震散。
但因为鬼兵并没有实体,他也不能真正伤了鬼兵,震散不过是拖延,那黑色的雾气仍旧会再次凝聚。
就如同在杏子林时候里一模一样。
京城这几日,死了许多的人,这些人大约都还没有步入轮回之中,尚飘荡在人间。此时被阴阳师姜维一召唤,皆汹涌而来。
厉鬼索命,煞气冲天。
景珏和姜伯毅正困顿与黑蒙蒙的雾气之中时,忽而一阵清脆的铃声传来。
这铃声像一阵清风过耳。将浓浓的黑雾吹散。
那些黑雾凝聚成的鬼兵,发出凄厉的叫声,捂着耳朵,从院中退走。
有月光和灯光,透过雾气照了进来。
姜维的身形。重新出现在姜伯毅和景珏的视线里。
中间虽还隔有浓黑之雾,但已经难以化作实体,更难以对景珏和姜伯毅造成伤害。
姜维见状,怒目微瞪,“你们果然是有备而来呀!”
说着,飞身扑向铃声传来的地方。
宁春草正在那里闭目摇铃。
姜伯毅飞身上前,长剑气势如虹,婉若游龙,当的一声,将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