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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厉傅曜吃了一口菜,抬眸侧脸看着苏琉璃,他下意识地选择了苏琉璃看不见右脸的那边坐下。
“你脸上的伤,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复原。”
“嗯。”含糊的答应一声,厉傅曜又加了点小菜到苏琉璃的碗里,催促她,“赶紧吃饭,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你……”
苏琉璃还想说什么,被厉傅曜打断:“你觉得我是靠脸吃饭的人吗?”
她一愣,摇摇头,“不是。”
“那不就完了,吃饭。”
开放式的客厅里面环境布置优雅,苏琉璃坐在栏杆旁边,看着旁边正在低头吃饭的男人,有多久,没有跟他坐在一起用餐了?又有多久,两个人没有这样争锋相对,这样好好的说话了,这一切明明从前都不曾有过,可是为什么现在做起来,却又一点都不觉得突兀,好像已经这样生活很久了一般……
“你还在发什么呆?”厉傅曜眯起眸子,这男人冷淡的时候像是一头野狼,不管不顾地先将你伤个遍体鳞伤,热情的时候又像一只豹子,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不厌其烦地用他的方式关心着你。
“还是说,你需要我喂你吃?”威胁的眸子眯起,厉傅曜的唇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放下筷子,作势要去拿苏琉璃的碗。
“我自己可以……”苏琉璃一听他要喂自己吃,慌忙拿起调羹,张嘴吃了一大口,不知道是因为心慌还是什么缘故,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吞下去,脸皮呛得通红:“咳咳……”
“慢点。”厉傅曜娴熟地抬起手,伸过去替她拍背,手掌轻重合适,不急不缓地拍着,替苏琉璃顺气,另外一只手端了水递给她,“喝点水。”
端水的那只手上,纱布已经取下,伤口结疤的地方有些扭曲,苏琉璃轻轻地咳着,看着那长长的并没有完全愈合的伤疤,莫名其妙的鼻子一酸,颤抖着伸出食指,在那道疤痕上轻轻地触碰,指尖硬硬的,眼眶泛红:“这也是我弄的?”
“不是,至少不是真正的你。”厉傅曜摇头,那个时候她的意识受人控制,并不属于真正的自我,在没有自我意识的情况下伤了他,那不是她的错。
苏琉璃突然掉下两滴泪水来,啪的一声溅开在餐桌上,仓促地连她自己都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平常铁打的一个人,今天怎么了就成了水做的了。
“心疼了?”厉傅曜抬手替她拭去眼角泪痕,浅浅一笑,眼中的目光却是不容人琢磨透彻。
“呛到了。”苏琉璃慌忙的别开脸,抽了一张纸巾捂住脸,顺便将眼角的泪水擦了个一干二净。
“我想也是,说了让你慢点。”厉傅曜收回目光,将手也收了回来,视线转移开,不再看苏琉璃,她此时此刻情绪并不稳定,他不能施加给她任何的压力。
换而言之,即便是即将把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给他,厉傅曜也只能抽丝剥茧,慢慢的给,他唯恐她被吓着,再次离开。
“对了,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擦干净脸上的泪痕,苏琉璃快速的转移话题,从外套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张黑色的卡片。
“这是盛世的黑卡。”厉傅曜自然认得。
“嗯,我从萧楠那里拿来的,我观察了很久,发现他并没有破解这张卡里面的程序,也就是说,这张卡不可能被复制,有且只有这一张在他的手上。”
厉傅曜点点头,“我会立刻让人升级安保系统,在原来的程序上另外再加上一道防盗密码,门卡和密码分别由员工和管理者持有。”
“这张卡,萧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你知道吗?”苏琉璃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萧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近自己的,在苏琉璃看来,萧楠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自己,而是盛世集团,苏琉璃只不过是在萧楠狩猎的过程之中,发现的一个额外猎物。
可是,若是盛世集团的商业对手,那怎么又会跟红獒的人扯上关系,红獒和凰盟至始至终的对立立场,从凰形成的初期,就已经十分的明显。
“是厉姗姗手里的卡,应该是被萧楠接近的过程之中,顺手拿走。”厉傅曜回答地有些漫不经心,他更加愿意和苏琉璃讨论她刚才到底是呛到了,还是因为,心疼?
“厉姗姗人现在在什么地方?”苏琉璃突然心头一跳,心中莫名其妙的开始有些堵得慌。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看见人了,怎么了?”厉姗姗在职期间,大小姐脾气,半个月一个月不见,然后突然出现,精神奕奕地带着晒黑的健康肤色回来炫耀一番,这是常有的事情。
“没什么。”苏琉璃摇了摇头,毕竟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甚至可以说是有仇的人,她也只是提一提,很快就忘记在脑后。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过去,下人过来收拾碗筷,厉傅曜建议苏琉璃出去活动活动身子骨,两个人从别墅里面出来,苏琉璃才发现这是之前自己找上门的那栋别墅,顺着前门走出去,两边的花圃被佣人打理地整整齐齐,苏琉璃发现别墅的最右边有一间单独的屋子,那屋子外形精致,葡式风格,很是讨人喜欢。
吃饱喝足,从黑暗之中解放出来,人也放松,苏琉璃随口问道:“那边是做什么的?”
身后半天没有反应,苏琉璃以为自己一个不小心戳到人家的隐私,迟疑了片刻,找了个台阶下:“呃……我也就是随口问问,这株植物剪得不错,挺好看的。”
厉傅曜站在她身后,静静地望着那栋小房子,良久,阳光洒在他一半俊美的侧脸上,他轻轻开口。
“那是婴儿房。”
136虎毒不食子
婴儿房位于别墅的东南方向,中间一条长长的走廊和别墅相连接,走廊的风格融合别墅和婴儿房的设计,淡蓝色墙面由浅变深,墙体之上,层层波浪起伏,白色的柔和浪尖儿和花圃相辅相成,海天一色,大地精灵肆意翱翔游玩。
两人走近,厉傅曜在前面带路,婴儿房成为一个单独的圆拱形的天地,他领着苏琉璃,推开房子唯一的大门,那门上面光洁如新,看得出来每天都有人打扫。
婴儿房的周围繁花锦簇,也是有人日日精心照料,才会开的如此繁盛,苏琉璃轻轻闭上眼睛,仿佛能够听到鸽子扬着翅膀,低低地围绕着房顶,扑腾翅膀的声音。
她踏进房间之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墙壁的颜色柔和,采取黄金分割点的形式,自上到下,分成两种淡淡的粉和浅浅的绿,地面铺着厚厚地小羊羔地毯,卷卷的羊绒让人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圆形的房间里面,散落地摆着一些玩具,女生喜欢的芭比娃娃套装,男生喜欢地超级赛车,包括并不属于婴儿或者是幼儿的玩具,如墙上挂着的一架手工飞机模型。
圆形的房间里面延伸出许多个不同的通道走廊。
“当时我并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所以拿了很多回来。”似是想起往事,厉傅曜的声音有些模糊。
苏琉璃从最左边的一个走进去,走廊不长,只有五六步的距离,右手边一扇门,门半掩着,苏琉璃轻轻推开,一张软软的小船里面铺着漂亮的毯子,船身不长,大约能够睡零到三岁的孩子,旁边还有两个圆形的石头形状的柔软坐垫,成人大小,分别放在小船的左右边,两个坐垫巧妙的和小船形成连接,像是两只浆一般。
房间的顶上被绘画成湛蓝的天空,一边是白云朵朵,晴空万里,一边是繁星点点,若隐若现。
“小的时候,可以睡在这里,或许,他有一个兴趣是听两个老人说故事。”
苏琉璃从房间里面退出去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破坏了这布置完美的场景。
这里的天地漂亮精致地宛如城堡,这里是孩子们梦想的天堂。
这里有小船,有蓝天,有白云,有繁星点点……
可是她的苏安……
她的苏安三岁了,还只能躺在恒温的箱子里面,依靠着氧气和这个世界拼命,他躺在那个透明的箱子里面一动也不动,偶尔睁开眼睛,看着常年如一日的白色布景,看着隔着透明的箱子,知道外面的世界对他而言,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苏琉璃的眼眶发红,她退了出来,厉傅曜静静地牵着她的手,将她小巧的手心握在掌心之中,重新回来圆形的房间里面,带着她,推开另外一扇房间。
这个房间比刚才的大很很多,屋子里面的摆设也多了很多,恐龙的小型模型摆在书桌上面,橡木白色的衣柜和鞋柜里面竟然满满地都是孩子的衣服,那些衣服正是当季流行,一一剪下吊牌,整齐地挂在那里,摆在那里,仿佛主人随时会回来,把它们穿在身上。
房间的另外一边有一个大的透明柜子,用亚克力的材料制作而成,柜子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枪械,精细程度足以乱真,苏琉璃一眼便看到其中一个,那是经过苏安改良之后的一个飞檐走壁勾爪。
她指着那个勾爪,眼底渐渐起了一丝涟漪,问道:“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国外的一个拍卖行,目前出现在市场上的,只有这一个,据说是一位机械家的作品,用的钛合金钢做基本材料,八根机械爪能够分别活动,根绝使用者的自身习惯而决定。”
“你喜欢这个吗?”苏琉璃轻轻问道。
“我喜欢这位机械家,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他必须有精密的思维和严谨的逻辑才能造出这样的东西来,若是有机会,我倒是很想见一见,可惜没有人知道这样高科技的东西,出自谁之手。”厉傅曜的语气之中有些遗憾,低头发现苏琉璃有些心不在焉。
厉傅曜急忙又解释说道:“我只是按照自己的喜欢来,所以布置房间的时候,带了很多个人的习惯,有的时候,也会在这里办公。”
苏琉璃突然觉得想笑,转过头去,盯着厉傅曜,目光冰寒似霜:“你在这里办公?你就不怕他在后面盯着你,你良心不安吗?”
她面无表情,唯独一双眸子带着冷意射在他的身上,往年的仇恨浮上心头,孩子被夺走的那一瞬间,苏琉璃生不如此。
厉傅曜平静地接受她的恨意,若是不把这些恨意从她的心底引导出来,即便是两人之间看上去风平浪静,凡是迟早有一天,这将成为他们之间最深最长的沟壑!
“我是他的父亲。”厉傅曜并不避开苏琉璃的眼神,看着她的恨意浓烈狂躁而来,他只是静静地重复了一遍:“我是他的父亲。”
“虎毒不食子,天底下没有一个父亲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苏琉璃突然情绪激动,整个人因为突然涌上来的愤怒而变得狂躁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这些婴儿房分出不同的居住年龄,这个房间里面一应俱全,像是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童话城堡,可是她的苏安呢!
她的苏安只能在睡在恒温室里,只能靠着营养液和死神斗争!
这些东西,这些稚嫩充满童趣的东西,她的苏安从来都不曾拥有过!
她的苏安自从四岁开始,从恒温室里面出来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完成了一个从一个孩子成长到少年的阶段!
她的苏安聪明,乖巧,懂事,她的苏安冷静,睿智,沉着,她的苏安体贴,善良,坚强,她的苏安才不屑于用这种自欺欺人的玩具来拥有所谓的童年!
她的苏安根本就等不及童年少年青年慢慢成长的过程,老天,不让他等啊!
而这里的一切,却显得多么的讽刺!
“你现在摆上这些来,给我看是吗?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愧疚是吗?我告诉你厉傅曜,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你此生此一辈子,都没有资格做一个父亲!”难以抗拒的悲伤从心底疯狂的扭曲而出,苏琉璃声嘶力竭地冲着厉傅曜大吼。
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力气,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她看着眼前这花花绿绿的一切,看着那满柜子的衣服,她的苏安怎么消受得起!
苏安身子不好,每一次沐浴更衣,都是他最痛苦的时候,那种不能自理的委屈和一个大动作就能引来的撕心裂肺的疼,每次沐浴完,倔强地他都是双眼泛红,冲着同样双眼泛红的苏琉璃笑。
“妈咪,你看蒸汽太多,把我们眼睛都熏出水来了。”
“是啊。”苏琉璃每一次抬手,袖子上便是一片湿润。
“琉璃……”
厉傅曜站在原地,任由苏琉璃发泄,她摔了桌子上的模型,衣柜里面的衣服被她扔的到处都是,在脚下使劲的蹂躏,她冲到卧室的隔间里面,将柔软和被子和床单掀开,从箱子里面找到手工劳作的工具,将手里一切柔软带有颜色的东西,都全部剪碎,扯烂。
刚才还完好无损的房间,片刻之间狼藉一片。
“琉璃……”厉傅曜站在房间的正中央,看苏琉璃满屋子的摧毁一切,她像是一只狂暴的野兽,双眼通红地想要毁灭到一切目所能及的事物。
“琉璃……”
纷纷扬扬的羽毛被苏琉璃从被子里面扯了出来,在半空之中打着旋儿,洋洋洒洒的若雪花一样洒落在这个愤怒的小世界里。
房间里面,能够摧毁的一些,都已经毁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个亚克力的透明大柜子,里面的东西或是真的机械用具,或者是仿真的模型,做的惟妙惟肖,而且,装着这些东西的亚克力柜,本身的抗压力就十分的强。
苏琉璃双眼通红地朝着那个大柜子走过去,整个摧毁的过程之中,她一言不发,行动力却比语言更加实在。
厉傅曜先她一步大步垮了过去,柜子没有锁住,他担心苏琉璃现在怒火攻心,不顾一切的只想摧毁看到的一些,反而伤到她自己。
厉傅曜伸出手,极快地在柜子上面按下一串数字,电子密码锁被启动。
“呯!”的一声,整个密码锁被苏琉璃拿着凳子砸了下来,顺便将站在一边的厉傅曜也砸了出去。
“咔嚓……咔嚓……咔嚓……”
苏琉璃倒是没有像刚才那样看见东西就砸,反而是拿起仿真手枪,两手灵活的一错开,一把手枪瞬间在她的手下瓦解,零件掉落一地。
厉傅曜担心地看着她飞快地拆掉那些玩意,目光却紧紧地盯在那只飞檐走壁爪上,那东西是真品,每个爪子都锋利地足够抓穿骨头。
他正要扑过去先把那危险的东西抢过,苏琉璃的动作却忽然停住了,她双眼通红地盯着那一只精钢爪子,喃喃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下一秒,身子一软……
厉傅曜奋力一扑,才勉强接住她,捂着被砸疼的腹部,撑着两双将苏琉璃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意识模糊不清,依稀只听见她喃喃自语:“安安,不要丢下妈咪……”
137凌辱不甘
郊区的一座废旧仓库里面,两个轮胎叠放在一起,上面搁了一块四方形的木板,纸牌和一些零钱散落在附近,旁边的小台子上面,四杯热茶嘶嘶冒着热气。
仓库看上去已经被闲置了很久,铁皮门生锈的程度,轻轻一搭上手,锈迹斑斑往下掉。
四个男人站成一个圆圈,面对面地正在激烈地讨论着。
“听说七爷出了事,被带进局子里面严密地看守,那天跟着七爷的兄弟们也都负伤,没有一个好的,七爷把咱们哥几个留下来看人,刚开始还以为是好事,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黑脸的男人说道。
“难道七爷咱们哥几个留下来不是好事吗?不然的话,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另外一个白脸瘦高个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仓库的另外一个方向看了看。
“所以我他妈才说你笨啊!你想想,七爷那是什么时候进组织的,排行老七,辈分最小吧,现在摊上了麻烦事儿,你们说老大会怎么做?”黑脸的男人一脸的烦躁。
这四个人当中,就属他的年纪最大,上头的人出了事,下面的人会遭到什么待遇,他曾经有所耳闻。
“总得想办法把七爷给弄出来吧。”另外一个个子矮一点的男人接话,手里还拿着一副扑克牌在手里慢慢地颠着。
“弄弄弄!弄你个毛线!”黑脸的人像是有所感觉,匆匆看了一眼仓库的大门,使唤另外一个一直没有出声的男人:“四儿,你先去把门给关上,现在这什么天气,风吹得老子骨头冷。”
那个被叫做四儿的人点了点头,朝着仓库的大门走去,途中经过一组六个轮胎叠起来的地方,伸脚狠狠地踢了一脚,嘴里咒骂一句。
“四儿,你赶紧的!”黑脸的男人见状,吼了一句,他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觉得骨子里面有冷风往里面灌,冷飕飕地恍若外面是冰天雪地。
“算了,那娘们一口差点咬断他的脖子,你就让他踢两脚又怎么样,继续咱们刚才说的,老大不让人把七爷给弄出来,那咱们哥儿几个怎么办?”矮个子的男人把扑克牌插在裤兜里,从怀里掏出香烟,一人给了一支,点燃,青烟缭绕。
“实在不行,咱们就只能各奔东西跑路。”黑脸的男人朝着背后忘了一眼,仓库里面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他却觉得像是有人站在背后,看着他们一样。
“为什么要跑路?”矮个子男人还是不明白,“咱们回去,跟老大把情况说清楚,老大总不至于把咱们赶出去!”
“你个瓜脑子!你能见到老大吗?再说了,现在七爷进去了,条子顺藤摸瓜,肯定会摸到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