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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叔叔和雷叔叔应该对他深恶痛绝吧。”苏安嘴角一直挂着淡淡地笑容,仿佛正在谈论一个跟自己不相关的人。
“嗯,被整的够惨,安安,告诉妈咪……”苏琉璃抬手,抚摸孩子消瘦的脸颊。
“他今天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来?”苏安今天精神还不错,吃了小半碗小米粥,两只眼睛黑得像水晶葡萄,静静地问苏琉璃,他床底下的机关都已经准备好了。
142父子对峙
“我想给你们一个缓冲的时间。”苏琉璃自然知道儿子心里在想什么,苏安的一头乌发跟厉傅曜一点儿也不像,厉傅曜的头发厚黑,又密又粗,每一根都像是充满了生命力,而苏安的头发虽然也是黑密,却是柔软的,像苏琉璃。
“他应该早一点来见我的,我们之间总是要有个了断。”苏安说话老成,平静地语气配上他温顺的笑容,根本听不出来喜怒。
“安安,他来是为了医好你,你听妈咪的话,乖乖地接受手术,以后你还要帮妈咪照顾可可呢。”苏琉璃语气柔软。
“凰叔叔没有告诉你吗?”苏安歪了头想了想,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不想接受手术。”
“安安!”苏琉璃的语气重了一些,这句话从凰中云的嘴里说出来和被苏安亲口说出来,对她而言,完全是两个层次的崩溃。
苏琉璃强忍着心中窝着地那一团莫名其妙的火,语气之中已经带了一些气恼:“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从一开始,我们不是就约定好了,一定要好好的养好身体的吗?”
“可是我们说的并不是要接受那个男人的施舍。”毕竟是孩子,一张笑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挂不住,尽管心里极度不想看见苏琉璃流露出悲伤的神情,苏安有自己的原则:“当初他把我们母子抛弃,不管不顾,我为什么要接受他的怜悯?”
“苏安,他是你父亲。”苏琉璃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儿子冷脸相对,她心里的那股怒火,已经快要从头顶冒出来,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给她添堵,她经历生死,带着厉傅曜回来,给儿子治好双腿,作为一个母亲,这有什么不对!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难道她就没有吗?她只不过是希望孩子一生快乐,平安成长而已,为什么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老天都不可以让她如愿。
现在,连孩子都拒绝她!
“我没有父亲。”苏安的语调森冷,推开身前放在小米粥的移动台子,“妈咪,我累了,我要休息。”
“苏安!”苏琉璃气的差点掉眼泪,这熊孩子到底什么脾气,这么不叫人省心,她记得他以前很听话的!
苏安抬手按下按钮,床缓缓放平,他伸手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完全不理苏琉璃。
苏琉璃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她呆愣着许久,直到手术室的门被人重新推开,刚才那两个小护士走进来,看着苏琉璃的样子吓到了,慌忙将她扶了出去,让人去找凰中云。
手术室里重新恢复平静。
一只小手从床底下伸出来,接着是胖嘟嘟地胳膊,然后是粉嫩嫩地衣裳,最后一个黑漆漆地脑袋从床底下冒出来,琉可可爬出来之后,拉了拉盖上被子的苏安,可怜兮兮:“安安哥哥,妈咪好像很生气。”
向来很少说话的苏安一如既往地沉默,就在琉可可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被子里面闷闷地发出隐隐有些抽泣的声音:“我也很生气。”
“安安哥哥为什么要和妈咪生气呢?”琉可可不明白,虽然那个让人讨厌的叔叔来了,可是大家分明都很高兴,除了安安哥哥和凰叔叔。就连雷霄都说还算那个坏叔叔有点良心,表示要和坏叔叔打上一架,一男人的方式来表示友好。
“可可听医部的人说,安安哥哥的腿可以治好,安安哥哥难道不想和可可一起去公园玩吗?”琉可可两只黑溜溜地眼睛趴在床边,盯着床上盖着被子的苏安看,她也不太敢去掀苏安的被子,因为,手太脏了呀……怕弄安安哥哥的白被子。
“可可,你恨不恨你的父母?”一只苍白的小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掀开一角,露出更加苍白的脸,苏安的眼睛有些红,隐隐水意。
琉可可摇头像拨浪鼓:“可可喜欢妈咪,喜欢安安哥哥。”
“可可,我说的是你的亲生父母。”苏安看着并不懂事的小女孩,他曾经一度痛恨自己为什么要什么都明白,为什么不能像一个一般的孩子一样懵懂无知。
厉傅曜这三字对他而言,像是这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但是这肮脏却深深地印在他的骨子里,他的身上流着他的血,他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甚至他与生俱来的疾病,也要由他来救赎。
琉可可摇头:“不恨,为什么要恨呢,妈咪说每个孩子都是天使,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和天使在一起的,可可的亲生父母不要可可,是因为他们知道可可是天使,他们想让可可飞向更远地地方,不愿意困住可可的翅膀,所以可可才会遇见妈咪和安安哥哥。”
“其实,在可可的眼里,安安哥哥也是天使,可是安安哥哥的翅膀不小心被坏人弄掉了,现在妈咪帮安安哥哥找回来了,可可不明白,安安哥哥你为什么不要?”
“我才不是什么天使。什么都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就骗骗你这傻丫头。”
“出去吧。”苏安重新盖上被子,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你太吵了。”
琉可可吐吐舌头,乖乖地溜出去,她忘了多谢安安哥哥没有当着妈咪的面前,拆穿她偷偷跑到手术室的行为。
苏安这一天的精神似乎非常不错,到了晚上月亮挂上树梢的时候,银色的光辉从窗户外面洒进来,他依然还没有睡意。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那人站在门口,却迟迟没有走进来。
苏安缓缓地闭上眼睛,偏着头朝着窗户那边,一动不动,呼吸浅淡。
那人脚下一动,朝着手术室里面迈了一步,靠近苏安所在的病床,月光似水,映出那人颀长的身形来,阴影之中,脸上半面纱布有些骇人。
说那迟那时快,苏安的手从被子下面侧着探出,被子被他掀开一角,露出被单下来一个突出的方块来,方块最上面一层无声滑开,露出里面各种密密麻麻地按钮。
苏安的睫毛轻轻一颤,嘴角勾出一个冰冷笑容,晶莹地食指轻轻一抬一放,按下最前面一个小巧的按键。
之间病房之内的格局瞬间改变,病床突然滑出去几米的距离,与进来的那人之间拉开差距,嗖嗖地声音从病床底下发出来,冰冷划破空气的声音,让进来的那人皱眉,几乎是声音摩擦空气的瞬间,那人以惊人的弹跳能力在半空之中一个后空翻。
噗噗噗!坚铁扎进墙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那人不再上前靠近苏安的病床,站在原地不动,听着黑暗之中他均匀的呼吸声音,很显然刚才从病床底下发射出来的坚钉,没有能够伤害他。
苏安缓缓地睁开眼睛,五根细长的手指头在手掌下面的方块上面继续按下一个按钮。
哼。
这一次坚钉不再从床底下发出,而是从手术室四面被月光照射出水色的墙壁上发出来,原本平整的墙壁突然展开无数多水花,仿佛平静地湖底有小小的漩涡逆流而上,那人吃惊竟然还有人有这么巧妙的心思,在枪械盛行的今天,将冷兵器的技术做的既美观而又不影响杀伤力。
就在那人被墙壁上乍然涌动的波纹所惊叹愣住的时候,那些圆形的漩涡中心竟然飞出一只只顶端发着蓝色淡光的飞箭,短小精悍,最顶部那蓝色的光芒似乎是装饰,在夜色之中能够诱骗敌人的视线。
那人心思缜密,怎么会轻易上当,那些飞箭从墙上射出来,说来也巧,那飞箭的高度全部集中在正常人胸部的高度,那人在夜色之中勾了勾唇角,脚下步子移动,飞快地在手术室内躲避这蓝色的飞箭,飞箭顶部发出的湛蓝色光芒一时之间将手术室里面找的荧光灿烂,仿佛宇宙之中点点星光四处绽放。
就在苏安眼中露出一丝轻蔑而有不屑的表情的时候,那一直躲避着飞箭的人突然身子一矮,单膝跪着,脖子后仰,避开从前方擦肩而过的一只飞箭,飞箭从擦着他的鼻尖飞过,那人看清楚那蓝色的光里面竟然包裹着液体,随着飞箭的速度太快,那液体包裹在蓝光之中,兹兹地冒着白气,看外形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人单膝跪下,仰着头的高度刚好和病床地高度一致,一屋子的飞箭突然之间像是失去了目标一样,速度减缓下来,慢慢地顺着固定的轨迹在半空之中一动,蓝色的荧光一扇一闪,若流星雨一般,煞是好看。
苏安听见飞箭变缓的声音,猜到飞箭的弱点被人发现,立刻按下按钮让所有的飞箭重新钻进墙面之中,三只指头飞快地在手下按键下面开始移动。
只见手术室的景色又是飞快的开始移动,这一次更加离奇,原本睡在那病床上的人,竟然开始慢慢地缩小,而且空气之中渐渐地弥漫开一股浓稠的血腥味,缩小了的人,变得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大。
那人脸色一变,愠怒。
苏安冷笑。
143谁比谁狠?
护士将那婴儿抱了起来,装进恒温的箱子里面,转过头,对着手术室里忙碌的医生说道:“孩子我带走了,你们不用管她的死活。”
医生点头,手中的手术刀麻木地动作,那病床上原来还躺着一个人,苍白的面孔,纤细的五官,秀气的一双眉头蹙着,很是难受的样子。
进来的那人一怔,明明知道眼前这一切不过是苏安运用工具摆弄出来的手段,但是护士的声音和空气之中浓稠的血腥味都真实的可怕,最真实地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子,年轻而又倔强的面容让人心中一痛。
他下意识地呼唤出声音来,颤抖:“琉璃。”
正是厉傅曜的声音。
病床上那被人开膛破肚的女子像是听见他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泪水盈盈,双目通红地望着厉傅曜,干枯的唇瓣缓缓一动,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母子?”
厉傅曜神志清醒,他双眼紧紧地盯着病床上的苏琉璃,他缓缓地开口:“我没有办法,要是时间重来,我还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眼前蓦然一黑,苏安的掌心重重地压在手下的按键上,双眼之中盛怒之色隐隐可见,苍白的手背上泛出青筋。
眼前一切消失,血腥味散褪,随着手术室里面一盏灯光打亮,厉傅曜这才发现手术室里面根本就没有移动过。
从他进来的那一瞬间,就被视觉欺骗。
“滚出去。”
三字清晰无比的字眼,从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口中说出来,杀伤力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是那字眼里面含着的愤怒,让人不能够轻易忽视。
“为什么不肯接受手术?”厉傅曜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苏琉璃说的没错,这熊孩子果然像他,连说话的语气,都分毫不差,他拖过来一张椅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重量,以确定这把椅子是真的,才坐了下来。
苏安刚才展现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七岁孩子所能掌控的,老天拿走他健康的身体,却给了他一个天才的头脑。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的生活?”苏安缓缓地转过头,虽然从照片之中见过这个男人,但是扭头的瞬间,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胸腔都快要被那颗心脏挤破了,这种天生的血脉相连,是一种奇妙的事情,明明是恨对方恨得要死,也抑制不住那股冲动,“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父亲。”厉傅曜的语气之中没有半分宠溺,也没有半分为人父亲应该有的温柔语气,静静地盯着床上脸上苍白的苏安,歪着头细细地打量他。
苏安睡着的时候和醒着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模样,闭上眼睛睡着,他像是一只安静的小兽,温顺的很,任谁都可以上去抹一把他柔顺的毛发。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一双乌黑的眸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冰冷寒意,直接穿透你的心,冷冷地盯着人的样子,随时都可能从那张床上跳起来,张开白晃晃的尖牙,咬上你的喉咙。
“别看我,你让我觉得恶心。”苏安盯着那张脸,仿佛看到自己日后的模样,掉转过头。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小子,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不肯接受手术?”厉傅曜抬脚,踢了踢病床,他下脚不轻,踢的时候连那些一起连那些仪器上面的管子都颤了颤。
苏安一下子转过头来,又恶狠狠地盯着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目光,声音几乎从喉咙里面滚出来,“你想杀了我吗?!”
“是你想杀了我,刚才。”厉傅曜耸了耸肩膀,眉峰一挑,这才反应过来左脸上也添加了新的伤口,抬手捂住:“要不是我闪躲地快,明天你妈咪过来,只能发现她丈夫的尸体。”
“你闭嘴,你们已经离婚了。”苏安冷冷地盯着他。
厉傅曜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沈牧南从他的床底下找到了那张离婚证,上面好像是单方面申请离婚,现在回想起来,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反正迟早还会领证。”
“你想得美。”苏安冷笑。
“别转移话题,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手术?”厉傅曜从口袋里面拿出烟,放在嘴里,到处摸打火机,叼着烟,说道:“虽然我也可以把你打昏了,强制性的让你接受手术,但是我和苏琉璃是主张民主的父母,还是会象征性地问问孩子的一件,苏先生,你说不说?”
苏安盯着厉傅曜,他年纪虽然小,但是一样心如死水,自打懂事的那一刻开始,就严格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动怒,但是今天,面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止一次惹恼了他,而且,苏安盯着厉傅曜找东西的动作,冷冷问道:“你是要在这里吸烟吗?这里是手术室,禁烟区,你有没有常识。”
“常识是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儿子,在你未成年之前,你有义务回答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而不是顶嘴,苏安,我最后问你一遍,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手术?”
厉傅曜从椅子上站起来,父子两人冷起脸来,一个比一个更狠:“我的时间有限,没空陪着你在这里瞎耗着,你要是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行,我明天就离开,接下来你想死就死,想残就残,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苏安一张小脸气的更加苍白,厉傅曜瞟一眼仪器上面的指数,又重新将目光转到病床上。
这小兔崽子!牛脾气全是跟苏琉璃学的!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苏安冷然,吐出几个字。
厉傅曜听见,夸张的笑了一声,咬着并没有点燃的烟头,点了点头:“你管这叫施舍?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千里迢迢地跑来施舍你。”
“你自己刚才亲口说,时间重来一遍,你也还是会抛弃我们母子,现在不是施舍是什么?”苏安记得一清二楚,面无表情地质问他。
厉傅曜缓缓地抬手,又重新坐了下来,拿掉唇边的烟,又把椅子朝着病床的方向移动了一下,脸上凶狠的表情无声消失,变成淡淡地苦涩,他伸出手,朝着苏安地方向,却并没有去抚摸他,而是静静地将自己的手放在白色的被子上:“说完这个睡前故事,我就走。”
不容苏安拒绝,厉傅曜轻缓地声音慢慢在病房里面响起来。
“很久以前,有一个国家的王子被坏人抓走了,王子那个时候还很小,打不过坏人,被坏人折磨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就在王子以为自己就要死掉的时候,有一位漂亮的女骑士突然出现了,她拿着长剑,勇敢地杀掉了坏人,把王子救了出来。”
“无聊。”苏安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翻了一个白眼,声音却小了很多。
“王子还没有来得及问女骑士的名字,女骑士就离开了,王子也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了女骑士穿着公主的衣服,陪着他。王子很高兴,女骑士变成公子,他只会更加欢喜。”
“小美人鱼的故事,你拿来改编,不觉得丢脸?”苏安皱眉。
“可是有一天,公主却生病了,医生告诉王子,只有王子能够救公主,可是王子要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
“别人救过你,你付出一点代价又如何?”苏安完全能够将这个故事和现实联系起来,“可是你是一个自私的人,怎么舍得让自己有所损失。”
“就在王子准备救公主的时候,王子的父亲出现了,国王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去救公主,王子被逼无奈,十分痛苦,医生告诉王子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自私的人永远都有借口。”苏安刚一开口,换来厉傅曜瞪他一眼,几乎是下意识的,他闭上嘴,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翻了一个白眼。
“医生告诉王子,想要救公主,就必须和其他的女子结婚,生下孩子,用那个孩子的生命来治好公主,方法很残忍,可是王子那么喜欢公主,即便是再残忍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就在这个时候,真正的女骑士出现了,她回到王子的身边,王子却已经不认识她,王子甚至还和她结婚,用生下的孩子的性命,去医治假公主的疾病。”
“女骑士是傻子么?”苏安气愤。
“恋爱中的女人,都傻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