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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要是等到和童贯在杭州合兵一处的时候,大权就不会在自己的手里掌握了,那时候要是再想杀人,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们本来就坑瀣一气,还派来了赵霆来当说客,这是童贯在试探吴熙,看看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和自己是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吴熙不打算参加任何形式的派别,所以他打算在苏州城下,给老百姓一个交代,给童贯一个回答。
杀人的时候,要有观众在场才行,要不然杀给谁看啊,老百姓就站在城头上,看的清楚明白。
那么对于用诛朱勔为起兵借口的方腊,见到朱勔被朝廷绑在自己面前杀了之后,他们的精神支柱究竟会变成什么?
摩尼教现在自身难保,在这次方腊起义中强势崛起,得罪了很多当地的教派,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自顾都不暇,方腊这个胸无点墨皇上,他们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午后,攻城战开始。
吴熙亲自坐镇指挥。
牛眼娃领着仅剩的骑兵,顶盔掼甲的躲在弓箭阵营之后。
新式的铠甲穿在牛眼娃的身上,犹如一尊神,给他增加不少的自信。
大型的投石机上绑着火药,一字排开,士卒手里的火把已经点燃,只等主帅一声令下,点燃的火药就被投石机送进苏州城里。
身后毡帽红杉的军卒,整齐划一的排列,个个斗志昂扬,血红的眼睛里似乎有火在燃烧,那是他们想要战功的渴望。
攻城梯这种东西在火药大规模的使用之后,就被吴熙淘汰了。
一来太过沉重,运输起来很麻烦,二来,这种东西要上到城墙上,损耗的兵力太多,不划算。
一颗火药弹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拿将士们的性命来显示战争的惨烈,有点太过残忍了。
本来就见不得别人不幸,一下子死那么多人,吴熙过不了自己。
今天只是演戏,没有必要和他们纠缠太久,发两颗火药弹试试威力,也给城里的人敲个警钟,老子的火药弹厉害,识相的就不要让百姓遭殃了,献出苏州城,什么都好说,要是城破而入的话,恐怕是鸡犬不留了。
城墙上上来一个身披斗篷的人,双手伏在城墙的跺碟上,眯着眼睛看着吴熙摆下的战阵。
刚要按照战场惯例,互相喊喊话,指责一下对方的不对之处,是什么原因我来打你的时候,又是什么原因你必须投降之类的废话,一颗火药弹呼啸着就朝他所在的位置飞了过来,落在了距离他三丈开外的卫兵队伍里。
卫兵听见有呼啸声,就要扑过去保护将主的时候,一颗炸弹在人群中间炸开,瞬间残肢断臂到处乱飞,周围三丈之内的人,无人幸免。
黑袍人被震得倒退了数步,才勉强站稳了身体,愤怒的看着对面笑弯腰的敌人,脸色一阵黑青。
早就听说淮阳军有火药弹,威力巨大,没想到这么大。
不过,这种东西再近战的时候,没有什么作用,于是,黑袍人朝底下大手一挥,让人打开城门出城去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下面的人刚有动作,黑乎乎的火药弹,密密麻麻的就朝他们落了下来。
有了刚才的经历,没有人会愿意站在原地等着被炸成碎末,于是人人自危。
这样一来,整个军阵就开始乱了起来。
本身就是农民随便拼凑起来的队伍,本来就毫无章法,这下更乱了。
黑袍人对对于失去了控制,也无暇顾及其他,躲开射过来的火药弹才是上上之策。
一时间,呼喊声,炮声,融为一体,整个玄武门乱成了一锅粥。
整整一百发火药弹发射完之后,玄武门已经被战火炸的不成样子了。
呼喊声也没有刚开始那样尖锐了,变成了沙哑的哀嚎。
最后变成了无休止的谩骂。
吴熙叹了口气,摇着头不想去看那场面,让人于心不忍。
他不是对里面的人有什么恻隐之心,而是对自己损毁古文明的行为感到不可原谅。
这时,另一营人马赶到,看到眼前一片破财的景象,也都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黑袍人从人堆里爬出来,跑到刚来的紫袍人身边哭诉道:“大哥,他们欺负人,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紫袍人冷哼了一声,说道:“是谁?”
“淮阳军,他们有火药弹,极其厉害,你要小心,但是我发现了他的一个弱点,那就是,在近距离作战的时候,发挥不出威力,我们现在就出城,找回场子,让那小子也见识一下我们淮南八虎的厉害。”
淮南八虎本来是山寨盗匪,被方腊收编之后,就在麾下效力,一直跟着方貌。
这次去围攻湖州就去了六个,现在家里就剩下老大和老八。
“好,既然你已经开战,还伤了我的弟弟,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紫袍人挥动手里的钢刀,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身后的将士跟着冲出了城门。
黑袍人喜不自胜,夺过一匹战马,在地上捡起一把钢刀,呜哇哇的怪叫着,混在人群里冲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仗没法打了
吴熙浑身燥热的厉害。
也许是离开家太久了的缘故,对亲人的思念,对平静生活的向往,都令他觉得这乱世天下就是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
斜着眼睛看着一紫一黑两道身影挥舞着手里的钢刀,朝淮阳军的本阵冲击了过来,身后一群裹着红头巾,破衣烂衫的起义军嗷嗷叫着跟着冲了上来,脸上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
好像刚刚发射了一百多枚火药弹的淮阳军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只要往前冲,军功章上就会记下他们的名字。
这就是我们最最可爱的人,因为家长的不作为,儿子要当家做主了。
想法还不错,利用火药弹不能在混战的时候使用,本着对自己强大武力的自信,领着一众人就出了城门,挥舞着钢刀来讨回点面子。
好吧,要面子我就给你,都给你。
吴熙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微笑着的脸突然变得阴森可怕,迎着午后的阳光的沐浴,轻轻的抬起手,又落了下来,像是一个指挥家在指挥一场别开生面的音乐会。
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南方湿冷的天气,需要这样的阳光来给大地增温,战士们也需要杀杀人来继续保持狼一样的野性,只有这样,才能在和金人,辽人以及党项人的钢刀下存活的更久一些。
在淮阳军看来,这些人不过是待宰的小羊羔,不值得他们一个战术配置的火力,就连棋牌官手里的棋子摇的都有些漫不经心。
弩箭阵地的弟兄们举起弩弓的时间有些久了,胳膊有些发酸,看见棋牌官的令旗摇起,赶紧把手里一个基数的箭矢全部射出去,然后好回去喝酒,昨天晚上马军虞候来营地查看,临走的时候扔下一壶好酒,今天晚上一定要喝完,要不然弄丢了就得不偿失了。
弩箭密密麻麻尖叫着朝敌人奔跑的队伍落了下去,全覆盖两次三次极速射之后,弩箭阵地迅速脱离了战场,替代他们的是牛眼娃的前锋队。
牛眼娃很鄙视的看了一眼弩箭营的许德和说道:“你们的弩箭厉害,把人都杀干净了,我们上去做什么?我说你们会不会打仗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许德和正在战场上撤下来,听牛眼娃这么说,笑呵呵的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了,然后挺着胸膛,像一个衔接的妓女,骄傲的说道:“没办法,要怪就怪你们子午营给我们配备的弩箭太厉害,精准度也大大增强,以前这么打仗,想都不敢想,现在全都实现了,赶紧上去吧,上去转一圈看有没有实用的战利品,捞一点是一点么,说不准上去还能捞一条大鱼呢,唉,对了,远远的我就好像看见有一个小子身上好像有一壶烧酒,顺手的话就给我带回来,晚上来我们营地,我给咋拌点凉菜,我们喝两口?”
许德和话里话外的意思让牛眼娃很烦躁,这就是赤果果的嘲笑,他们弩箭营要是碰不上大仗,根本就不许进入战场,相对战利品就会少一些,虽然战后都有分成,但是一些小零碎他们没有,也很羡慕那些上战场捞钱的前锋营将士。
不过人家都是拿命拼来的,尊重是必须要走的,但是这话现在在牛眼娃听起来就是嘲笑。
不再理会许德和,放下面罩打马向前奔去,因为弟兄们已经快要把战场清理干净了,要是在不上去的话,汤都喝不上了。
牛眼娃赶上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数十个军卒围着一个黑袍人攻杀。
黑袍人肩膀上插着一支弩箭,斗篷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早上才梳洗的头发,此刻胡乱的垂着,显得很狼狈。
大腿上有一处伤口,正在潺潺的往外冒血水。
身后躺着一匹马,浑身插满了弩箭,眼睛瞪得老大,老上去样子阴森恐怖。
牛眼娃环视战场,已经没有自己可下手的地方了,军卒们已经接管了战场,正在清扫残余,远远的看见一个紫袍人领着数十人往城里奔逃,看样子已经追不上了,五千人的队伍顷刻间就被杀的干干净净,这仗打着还有什么意思?
只不过和许德和墨迹了两句,就连残根剩饭都没了,牛眼娃很郁闷,本来准备好了一系列的砍人姿势,再配合上身上的盔甲,准备好好的威风一番的,谁知道就是这样一个操蛋的的结局。
好在,还剩下一个黑袍人,看上去还有点功夫,嘿嘿一笑,放开面罩就走了上去。
正好一个军卒就要冲上去砍杀,被牛眼娃一脚登开。
那军卒起来刚要发火,一看是先锋,摸着肚子退了下去,引得其他人一阵哄笑。
“这个是老子的,功劳算在你头上就是,当然了,打完仗,你的脑袋还在你头上才管用,要不然就便宜别人了。”
又是一阵哄笑。
那军卒也跟着笑了起来。
“先锋官,这人有些本事,你要小心了。”
刚才被牛眼娃踢了一脚的军卒,好意的提醒道。
“有本事?呵呵,老子就是要和有本事的人打一仗,心里才舒坦,晚上回去喝酒的时候才有吹牛皮的资本啊,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弓弩营的人牛皮吹破了天,说他们的弩箭是如何如何的厉害,要不是他们弓弩营在后面给砸门开路啊,咱们什么都不是,老子心里憋着火呢。”
众人又是 一阵哄笑。
还真就这么回事,每每打仗回去,其他人早早就手了兵,吃了饭,剔着牙等着他们先锋营回去,私下里,称他们为战场清扫员。
人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冲上去就是收拾残局的,剩下的就是把战场上的战利品运回来,虽然能第一时间把一些好看的东西藏起来作为己有,但是他们现在不稀罕这玩意,稀罕的是别人的看法。
黑袍人见人家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不悦,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主将,被人家当成一个菜鸟,抢着揍,这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以后要是再找工作,可就不那么好找了,就算是再次上山做强盗,也不会有个靠前的排名。
想想就觉得郁闷的不行,知道火药弹在两军接触的时候,就不能使用了,那是因为对方主帅害怕伤到自己人。
但是谁知道那小子根本就是一个不讲理的,根本不和你照面,直接就上了弓弩营,而且一次性就射一个基数,这谁能受的了啊。
他这是有多土豪啊,远道而来,还带这么多装备,他是怎么做到的啊。
斥候回来禀报说的很清楚,淮阳军的粮草辎重根本没有到位,为什么他们每天都能吃肉喝酒,还有这么的武器可以选择,难道他们制造弓箭的营地就在帅帐里么?
还是他们有神仙帮忙,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啊?
真是想不通了,一顿箭雨下的,出来五千人,回去不到一百人,其他人全部死了,大部分都是被弩箭射死了。
其实被弩箭射在身上也没什么,只要不是要命的地方,回去包扎一下,顶多留下个疤痕,伤不到性命。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淮阳军弓弩营的弩箭都带着倒刺,只要往外拔箭,都会把周围的肉带出来,如果不小心伤到了要命的地方,那么这个人就活不成了。
这种死发他也是醉了。
大哥不管不顾的往回跑,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越想越气,手持钢刀就朝牛眼娃杀了过去。
黑袍人杀过来的时候,牛眼娃正笑的很欢快,因为有一个小子讲了一个笑话,还没有把笑话消化了,这小子就耐不住寂寞了。
牛眼娃也欺身上前,迎着黑袍人的刀冲了过去。
黑袍人哪里见过这样不讲理的打法,心里不免一阵震动,心绪已经变乱了。
不知道牛眼娃的那一招从哪里进攻,人家肯定没有那么傻,往自己的刀尖上撞。
“铛!”
这小子还真的往刀子上撞啊!
眼前所呈现出来的景象已经严重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钢刀看在铠甲上发出了叮铛的声音,对方人没事,刀子好像还卷了韧。
牛眼娃听铁匠说,这一副刀剑不侵,还不相信,私下里做过实验,确实是那么回事,现在亲身经历了敌人的砍杀,不仅自己没事,敌人的钢刀还能巻韧,真他妈的爽啊。
牛眼娃嘿嘿一笑,伸出粗壮的手,抓住了黑袍人的钢刀,轻轻往前一带,黑袍人被牛眼娃拽到了跟前,牛眼娃举起拳头,在黑袍人的面前亮了亮,笑盈盈的把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黑袍人的肚子上。
黑袍人当即松开了钢刀,抱着肚子倒在地上直打滚。
牛眼娃鄙视的看了一眼黑袍人说道:“就这两下子还说他有本事?真他妈的让人失望,唉!连人家一拳都撑不住,还学人家造反,还是省省吧,浪费老子的时间出来镇压你。
镇压这个词用在你的身上简直侮辱了这个词,将主说了,我们这次出来就是大狗来了,小孩子不听话,是该狠狠的打打屁股了。”
牛眼娃神气的说这话,那边早有手下上去把那黑袍人绑了起来,簇拥着牛眼娃趾高气扬的回营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牛头谷
方貌回军苏州,首先到秀洲,休整了三日之后,才启程往苏州赶。
因为斥候回报说,吴熙的大军正在路上慢悠悠的往苏州赶,看样子根本没有心思取苏州。
这份情报符合方貌的理解。
因为他在湖州遇见的那支骑兵正是淮阳军的副指挥室刘子山率领的骑兵。
分兵之后,自然没有足够的力量在对付苏州了,所以才走的慢吞吞的,等着刘子山和他回合呢。
所以,他就在秀洲休整了三日。
这条路他很熟悉了。
当时打秀洲的时候,自己是主帅,方七佛是主将,自从取得秀洲之后,他来来回回的在苏州和秀洲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
就算是闭着眼睛他也能走回去。
大军来到了牛头谷这个地方,方貌让人把他搀扶下马,他想再看看这里,因为就是在这里,成功的设伏了宋军的军队,把他们全部消灭在了这里。
这才把苏州一举拿下。
牛头谷是苏州最后的屏障了,平时都有人守着,就是害怕宋军再次利用这里,给他们来个反伏击,这下就糟糕了。
久久不见守将来报道,方貌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时他走到这里看着自己得意之作的时候,总是有守将上前来报告这一段时间的情况。
可是大军到这里这么久了,守将还是没有出现,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个情况,牛头谷失守了。
方貌心里万般的想不通,自己治下的治所,还是在苏州和秀洲的腹地,敌人远在百里之外,怎么会失守呢?
想要证明自己的判断,便叫来了身边的小侍卫,让他去前面的营地里看看守军是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现在还没有过来见他。
小侍卫跟着他的时间不短了,自然是知道的,所以笑嘻嘻的轻车熟路上了山,去军营里查探一番。
他是方貌的侍卫,自己然要比这些守军混的好得多,人家见了他,都热情的很,想想那些人对自己低头哈腰的问好,心里就一阵高兴。
远远的就看见营门口有人站在那里,低着头,似乎在打瞌睡。
这小子,又在偷懒,多半是昨天晚上没有做好事,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看样子主帅猜的不错,他们昨天晚上肯定是喝多了。
就快走到营地门口的时候,小侍卫故意咳嗽了两声,希望能引起守卫的注意。
哪里知道那小子根本就理他,依旧靠在木头桩子上睡的香甜。
小侍卫也没有生气,毕竟已经很熟悉了,这些人平时很无聊,也很幸苦,除了喝酒能排解一下心里苦闷之外,很难找到其他的乐子。
所以不仅不生气,还想着过去捉弄一下他。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开始变的很轻,蹑手蹑脚的在走过去,想在他的肩膀上拍一下,然后躲在他的后面来吓唬他。
还没走到跟前,就闻见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很熟悉,又想不起是什么,隐隐觉得不对劲,不由得加快了脚底下的步伐。
走到守卫跟前,拍了拍守卫的肩膀,那守卫像是没了骨头的身子一样,垂下了扶在枪杆上的双臂,一头杵在了地上。
小侍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因为他看见躺在地上的守卫,脖子上有一处刀伤,显然是被人背后下的手。
再往进走就没有多少意义了,里面的人肯定已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