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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权倾天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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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怅虎终于亮出了底牌。

吴熙很平静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似乎胡怅虎说的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

胡怅虎也很纳闷吴熙怎么这么能沉得住气,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暴跳如雷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娘吗?

想了想哑然失笑,自己还真是一块贱骨头,别人没有开骂,自己还找骂,这是一种什么心里。

想必是走投无路的在心里琢磨得失呢吧。

“大人的酒杯非常的精美,色泽鲜艳,用料讲究,胎体厚实,莹润温雅,是上等的好品,想必是东京的官窑烧纸而成。

而官窑又在皇室的控制之下,那么大人又是如何得到着精美的瓷器的呢?

难道说你在宫廷里安插了人手?光是勾结内侍这一条罪状就够诛你九族的了,你还想杀了那些无害的山民为自己捞功绩?

我要是你的话,趁现在天子剑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卷铺盖走人才是上策,要是钦差挟天子令箭到来,到时候你就是想跑,整个嗣武城的居民也会把城门关的死死的。

全民关门放狗的场景你是不是还没有见过?放心,你这些年已经为自己把墓挖好了,还尚不自知,等那些山民一到,全城百姓的愤怒都会加在你的身上。

你现在还敢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在东华门唱过名吗?”

这是吴熙的反击,直接而且有效。

胡怅虎跌坐在了地上,吴熙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自己也认真的考虑过,如果自己事发的话,千刀万剐算是便宜他了。

虽然说朝廷没有杀文人的习惯,但是,自己勾结内侍有造反的嫌疑,历来朝廷对于造反的人都不会只是流放蛮荒之地作为首选,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只是可惜了你的闺女,草民没有大不敬,只是根据事实陈述而已,如果你现在抓紧时间把你的女儿送走,算是尽一点做父亲的责任。

你死了不打紧,你的女儿还没有活人,就这么跟你死了,得不偿失啊。”

吴熙诛心诛的很彻底,把胡怅虎直接从心里上打入了地狱。

“来人啊,马上备车把小姐送出城,赶往京兆府,求她的叔叔收留,不得有误。”

胡怅虎如梦初醒,安排起了自己的身后事。

雪儿是一个纯洁的姑娘,生的浓眉大眼高鼻梁,樱桃小口爪子脸,标准的美人胚子,此时正在泪带桃花的和自己的父亲诀别。

胡怅虎没有走,不是他要认命,而是还要搏一搏,自己准备了那么久,被这小子的几句话就瓦解了,他心有不甘,或许这些都是这小子编造出来的子虚乌有的事情。

不过送走雪儿这件事情他觉得相当有必要。

以前是自己鲁莽了,觉得胜算在握,不必大惊小怪的,直到这小子的出现,整个事情才开始变的不可掌控。

胡怅虎抖了抖官袍重新落座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给吴熙添上,端起在虚空中一碰算是一种礼仪,然后仰头一口喝下。

吧嗒着嘴,吃了一口菜,觉得色香味俱全。

以前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些菜有什么好吃的。

“小子,子虚乌有的事情让你说的冠冕堂皇,未免也太小看老夫了吧?等你的父亲一到,胜负还真的很难说。”

吴熙呵呵一笑,也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老爹还能被你带来吧?”

“我的人昨天夜里就出发了,那个时候你还在客栈里面睡大觉,我不认为你有时间派人回家通知他。”

胡怅虎很有自信的说道。

“双溪村距离嗣武城十五里的路程,来回只需一个时辰足矣,那么为什么你的人从昨天夜里出发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不会认为他们只是去喝花酒了吧?”

吴熙说道。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胡怅虎站起来说道。

“我怎么知道,我前天开始可是一直在你的监视之下,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嗣武城。”

“你知道我监视你?”

“他们那么不专业,是个人都知道。”

“还有,你不是说你们半个月之后才开始行动吗?”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一次性给你说完吧。”

吴熙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茶,说道:“计划从我进入嗣武城之后就开始了,但是我们发现了有人监视,于是就调整了暗语。

在和碎金城的山民交易的时候,我明确的告诉他们是县令大人不准开草市,为的是给他们一条活路。

然后告诉他们说,野狐山的强盗就是县令大人准备浇灭你们的后手。

于是在昨天晚上这些山民纠结了三千人拿着武器就上了野狐岭。

虽然说野狐岭易守难攻,但是如果有一个熟悉那里道路的人带路,又会是一种什么景象呢?

刚好我就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养在家里,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听说他昨天晚上又回了一趟野狐山的老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想想,当山民们打败了强盗,气势汹汹回身的时候,得知本来要开的草市,被大人拒绝了,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问题又抛给了胡怅虎。

“你的意思是,现在外面的嘈杂声,就是那些山民正在进攻嗣武城?”

吴熙笑了笑没有说话,表示认同。

“那你还能做的住,那些山民可憎之极,破城之后,一定会大肆的抢掠,城里的人民要受苦了。”

胡怅虎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不知道是要做给谁看。

“你放心,我已经交代下去了,那些大户才是他们的目标。”

“那么蔡荣势必也被你们收买了,要不然他手下的两千精兵就驻扎在新城里,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你错了,他根本就是在看戏。”

“刘彦成呢?他不是也想和老夫争胜么?”

“那个老匹夫这个时候应该上吊了吧,不对,应该是被剥皮了才是。”

吴熙把话说的轻松,越是轻松,胡怅虎的心越是往下沉。

“你就是一头饿狼,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你我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吴熙嘿嘿一笑,已经喝的头有些发晕,还是忍不住又喝了一杯酒,皇室里的自贡酒就是不错。

“我给你叫一个故事吧,话说有一个少年不知道怎么得来到了这个世界,他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发现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周围的景象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走投无路之下,碰见了一只狼,狼正好饥肠辘辘和少年发生的大战。

最后少年赢了,狼死了,少年站在狼的尸体边,正好把狼的灵魂全部吸走,于是这个少年就变成了狼。

所以,你没有说错,我确实是一头恶狼。”

“哈哈哈……”

胡怅虎笑的很勉强,也该自己有这一劫,感情是天选之子来降妖除魔来了。

尽管自己还未成魔,屠刀就已经落下,果然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第十七章 合脚的鞋

山民突然发起的进攻令嗣武城没有任何的防备就被攻占,在蔡荣酒醒之后,反应过来的时候,才领着两千部下转了一圈,继续回到新筑的城里面花天酒地。

在他看来,他的职责和官兵不是保护这里的老百姓,而是用来对抗西夏的。

那些山民进城之后还算收敛,只抢大户,只要谁家的墙上有红颜色的小叉叉,谁家就要倒霉了,这也是事后人们认为一致认为这些暴民事先就踩过点,要不然不会这么准确的就找到这些大户。

损失最惨的莫过于三大家族,虽然没死人,但是家里被洗劫一空,家里的仆人非但不帮忙,还主动加入了抢掠的大军。

谁让他们平时不对自己的家仆好些呢,山民来的时候,这些人本可以抵挡一阵,让主家有逃生的时间,谁知道,这些人还主动打开大门,放山民进来抢劫。

除了几大家族被洗劫一空之外,其他的沿街商铺并没有受到损失,老梁头说他只是被顺走了几个包子,卖凉粉的窦大妈还得到了一匹绸缎,还是上好的料子。

事后,这起案件被定性为一起有谋略,有准备的抢劫案,并不是以讹传讹的山民暴动。

要是山民暴动的话,他们可不管谁是农民,谁是富商。

主簿刘彦成悬梁自尽了,后宅的人几乎全部走空,去向不明。

知县胡怅虎在钦差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拔剑而亡了。

而他们的财产已经被曹都头封库保存,只等绥州节度使派人前来收拾。

要说受伤最严重的莫过于曹都头了,全身缠着绷带坐在吴熙借住的院子里笑个不停。

后世的医学知识完美的打造出了一个没有伤却看着让人心疼的伤病患者。

而这位伤病患者现在正在和吴熙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个痛快。

胡怅虎家后院子里的酒确实很多,都是皇家高规格的贡酒,喝起来就是爽。

“你说胡怅虎要是知道我们两个正在享受他的美酒,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起来。”

曹晖的心还真大。

“还是尊重一下比较好,只是想把他赶走,实施我们的计划而已,没想到他会死。”

看来后世影视剧里那些贪财的小官惜命的场景也不全都是真的,至少胡怅虎还比较有气节。

古人把气节看得很重,尤其是生死关头,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豪迈,才算是对得起自己这具身体。

刘彦成八成是被吓死的,事后才让人挂起来说是丑事败露,对不起朝廷之类的放屁话。

这种心里素质还要学人家争权,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二狗子现在已经适应了自己的身份,站在院子中央把刚招来下人指挥的很得当,完全符合吴熙给他传教的门风。

一个家族的门风就是家主的思想,家主什么样,下面的人绝对是有样学样。

“都头功成名就,升迁之期不远,可喜可贺,还望以后对治下子民多加厚爱才成,我们走的路不同,注定要分道扬镳,前路多凶险,万一那一天我要是回来了,还希望这个庄子,都头给我留着东山再起才好。”

吴熙对他们的这次联手有些自豪,又有些伤感,自己的出现多少会改变一些人的生活,抑或是一生,就像面前的曹都头,在后世的县志里,在这次的冲突中已经死了。

可是现在他正坐在吴熙的面前,笑的像个中了奖的傻子。

“吴老弟你放心,我曹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以后只要是你吴老弟的事情,也就是我曹某人的事情,尽管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嗣武城就是你的娘家,累了就回来住几天。

你要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这几天就会跟着绥州的安抚使来嗣武城,路已经铺好,就看你能不能走的动。”

“吴熙多谢都头成全。”

吴熙起身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曹晖全身被绑,无奈哈哈大笑,连忙摆手,表示受不起。

这在这时,二狗子来报说是有人跪在大门前说要报恩,看样子好像是前天在树林子里碰见的那个读书人。

“孟桐?快去看看。”

对于读书人,吴熙向来很尊敬。

曹晖行动不便,也不方便参与此事,于是在家仆的搀扶之下,从后门离开了。

吴熙来到前门,只见孟桐几乎全身伏地的跪倒在门前,涕泪横流,原有的书生意气在这一刻都化成了泪腺,潺潺涓流。

旁边还跪着一位妇人,应该是他舍命想要救下的妻子。

“老朽孟桐,感念公子救命之恩,贱内得以好转,故此当面道谢,同时携贱内入吴家,终生为奴,当牛做马,以报厚恩。”

话说的简短,看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个文人的骄傲,荡然无存。

舍弃一生的追求,放下文人该有的气节,这真的很难,他深知自己没有能力改变目前的窘境,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觉得放下才是出路。

老妻为自己操劳半生,为的是想和自己过好日子,现在好日子没有盼来,却烙下了一身病,自己如果再执着的话,一个男人的尊严会在妻子的面前消失殆尽。

吴熙从来都没有觉得孟桐会回来找自己,古人的行事方式和后世有一些区别,他说会给你当牛做马,那就真的会当牛做马。

既然做了吴家的下人,那么吴熙要做的就是要发号家主的命令。

“我家里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正发愁如何才能发扬光大呢,你这就跑来给我当牛做马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是一家人了,赶紧滚起来去做事,一大摊子的事情忙都忙不过来了,没有功夫理会你们这些文人的煽情。

以后收起你的软弱,我吴某人不要草包。”

这样说话才像话,孟桐听的美滋滋的就站了起来,擦了一把鼻涕眼泪,全都粘在了一起,二狗子有眼色,一方手帕就递了过去。

二狗子很聪明,跟了大哥这么久,知道大哥义气的是什么人,别看把孟桐骂的厉害,这才是把你当作自家人看的,要是大哥对你百般的恭敬,那么八成从心里就瞧不起你。

孟桐这点觉悟还是有的,知道这是把他当自己人看待,管家的位置怕是跑不了了,要是公子想要在这里长足发展,那么自己刚好能发挥作用,这是他高兴的事情。

总是以后公子走到哪里,自己就跟到哪里,谁让你花了两个银饼子买了自己呢?

“明天把你们的家人也接过来,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千万不要客气,家里没有那些繁琐的规矩,随便一些就好。”

吴熙看着悲伤和喜悦转换的很快的孟桐,补充说道。

“我们全家都在这,能带的都带来了。”

咧着嘴,笑的很像得到了奖励的孩子。

吴熙却听的心里抽了一下,好像抽空了他全部的元气,眼前猛然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不是他醒不来,而是不想醒来,就如一个老僧入定。

医生已经换了三波了,都说是气血攻心,没有大碍,需要静养才行。

气的二狗子把郎中提起来就扔了出去。

要是吴熙再不醒,二狗子杀人的心都有了。

一时间整个嗣武城里的郎中人人自危。

随着吴熙的转醒,郎中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吴熙很喜欢这处房产,在嗣武城的城东,三进的院子,很幽静,自己住在最里面,中间有花厅和月亮门,转过月亮门就有一处水塘。

这几天在老孟的打理下,水已经清澈见底,水里面有小鱼,像是刚到进去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冷,所以池塘里并没有荷叶。

泛舟是没有可能的,这直接断送了吴熙想要泛舟荷叶,打情骂哨的美好愿望。

这样就很好了,从刚开始的什么都没有,到现在在封建主义社会拥有了一套自己的房产,着实有一种非凡的成就感。

吴熙坐在池塘边上的圆桌前,傻傻的看着水中泛起的涟漪,一种伤怀,两处忧伤。

老孟确实很能干,只要不让他读书,什么事情都能干的井井有条,他就不是一个读书的命,非要往士大夫的堆里钻,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鞋合不合适,只有穿鞋的人知道,孟桐这下总算是给自己找了一双好鞋。

下午的时候,二狗子来过,说是把去牛婶家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吴熙这才悻悻的起身,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去牛婶家拜访。

郎中说,自己大病初愈,少走路比较好。

牛婶是自己一个很重要的人,丈夫死得早,拉扯着三个孩子,还要受人家的白眼,如果跟着自己的话,或许能弥补一下心里的创伤。

穿过福德街,友邻巷里马车进不去,吴熙只好下了马车。

七拐八拐之后,总算在巷子的最深处,找到了牛婶的家。

吴熙推开门的时候,牛婶的婆婆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数落着牛婶,话说的很尖锐,让人一听就有一种上去抽她几个大嘴巴子的冲动。

“牛婶,我来了!”

第十八章 抢占先机

尊老爱幼一直是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吴熙不认为自己出其左右。

脚踢南山敬老院,拳打北海幼儿园,被称为盖世英雄的是后世,宋朝是一个儒生的儒生的天堂,文明的社会。

走两步就会有一个人窜出来,对着一个妇人的胸部开始填词,没几天,就会被翠红院的头牌唱的人尽皆知了。

妇人当然不会认为这位才子是在对自己猥亵,反而觉得这是莫大的荣耀。

如果裸露身体能让才子们才思泉涌的话,翠红院的姑娘们就敢不穿衣服示人,本来做的就是皮肉生意,谁还在乎身后名。

所以吴熙觉得很幸福。

对牛婶公婆的谩骂报以虔诚的微笑。

“熙哥儿,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一声,一点准备都没有,快到屋里坐。”

虽然满脸堆笑,可以看的出来牛婶并不开心。

不大的院子被打扫的很干净,完全没有那种平民窟的脏乱差,所有的家用生活设备被摆放的井井有条,摆放位置不对的唯有在躺椅上喋喋不休的老太婆。

老太婆高龄,自从儿子死后,脑子有些不好使了,都说宋人很大度,失去丈夫的女人,完全可以自由婚配。

但是在牛婶的家里根本体会不到。

看着卷起门帘让吴熙进去的美滋滋的牛婶,心里没来由的很不舒服。

进去之后,土炕上躺着两个光屁股孩子,约莫七八岁的样子,吴熙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老大已经十三岁了,去工地上做点伙计,贴补家用,两个孩子没有衣服,只能睡在家里,晚上等老大回来,才能换着衣服出去玩一会儿。”

吴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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