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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工作做的很艰难,盛章大人早早的就从秀洲赶了过来,等着杭州城破,然后开始安抚工作。
最主要的是杭州油水多,来捞一笔才是最终目的。
当马车驶入杭州城的时候,童贯还是被触动了,吴熙这样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杭州,能力确实不一般,不过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就是这个臭脾气,要不是不属于一个系统,早就把他从指挥使的位置掳下来了。
这笔账好好记着才是,嘴上说的很好,背地里却把功劳全部收归己有,他才是最大的白眼狼。
就在他们来到知府衙门门口的时候,外面传来恭喜童大人,贺喜童大人的叫好声。
童贯不明所以,看向了吴熙。
吴熙说道:“童大人兵不血刃拿下了杭州城,还不接受将士们的祝贺?”
童贯恍然大悟,不禁对自己刚才的心理活动感到一阵惭愧,感激的看了一眼吴熙,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第一百九十章 风险投资
司马林没我想到,有一天他会出现幸福的烦恼。
随着俘虏越来越多,并且有向高层发展的趋势,他的工作重心也从地面,转向了地下,也可以很好的证明一点,那就是,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
事实上的情况也正是这样的。
时间已经来到了宣和三年正月,不知不觉这场仗已经打了四个月之久了,战士们没能在家过年,都显得很失落,这是中国的传统节日,即便是宋朝人,也很注重过年团圆的事情,所以临近年根,双方协定休战,等过了年再开始打就行了。
吴熙当然同意了,童贯没有办法,韩世忠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本来很孱弱的敌人,变得勇猛无比,他被挡在距离清溪县四十里的小镇上不得寸进。
他也仔细想过了,不是军士们战斗力不行,而是因为过年的原因,两方面的人都有消极怠工的情绪出现。
淮阳军这边也出现了类似的问题,于是双方很默契的停止了进攻,然后开始过年。
其实过年也没有什么,大家只是需要一个仪式而已,无非是消耗钱粮,喝酒喝到自然睡,然后一觉睡到自然醒而已。
他们的要求其实很低,战事开始将近一年了,每天都提醒吊胆的过日子,真的希望能过两天平静的日子。
以前是因为奸佞当道,生活过得不安生,起来起义,其实就是为了把生活过安生而已。
可是很悲哀的发现,自己还没有那个实力和朝廷抗衡,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
所以只有硬着头皮继续上了,反正都成了反革命,停是停不下来了。
所以,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肆无忌惮的宣泄,每个人自然不肯放过,就连平时不喝酒的人,这个时候都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将主倒是一个清醒的,但是他发现,他面对这种情况是束手无策的,所以,当韩世忠的军队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点儿都不惊讶,甚至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就被戴上枷锁带走了。
刘子山遇到的情况个韩世忠基本相似,做法和手段都是相同的,那是因为他们在同意休休战的时候,拿出了临行前吴熙递过来的纸条,然后鄙视的竖起了中指之后,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同意。
他们也都知道,不能再过多的消耗士兵了,大宋朝的敌人太多,也都很凶悍,综合国力并不厉害的情况下,保存现有实力,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歙州和清溪轻松的在年夜被拿下。
方腊军均表示服气,不再抗辩,等待朝廷的处置。
而方腊事前得到了风声,裹挟着大批金银细软以及庞大的后宫,直接谈逃到了距离清溪县不远的帮源山上,山上有个洞,叫帮源洞,里面别有洞天,是一处藏人的好地方。
方腊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安全,二十万大军严正以待,他要让那帮不讲信用的家伙尝尝失信的后果,就算是死,也要让宋王朝付出点代价才成。
四大元帅已经全部被捕,跟在他身边的,现在只剩下他的家小以及方天定,方七佛和在德清逃脱的庞万春。
吴熙和童贯饶有兴致的打马来到帮源山对面的山上,俯视着漫山遍野的叛军守着一个小小的洞口,笑盈盈的谈话。
“吴老弟,还真有你的,要是回去之后,那些士大夫们知道你是用这种方法取得胜利之后,你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攻击么?”
童贯这几天从他对吴熙的称谓上就能看的出来,对吴熙越来越喜欢了。
从刚开始的吴将军,到之后的小兄弟,再到现在的吴老弟,每一次称呼的转变,都昭示着他对吴熙的亲近。
“他们总不会在朝会上当着圣上的面脱了他的臭鞋抽我的脸吧?”
吴熙从自称小子,到现在用‘我’的称谓和童贯对话,这是一种身份上的递增,而且,童贯也潜意识里承认了这种转变,那么,吴熙的战略应该是成功的。
就算回到东京有不利于吴熙的事情发生,童贯是坚定的站在吴熙这一边的。
这就是一种政治投资,看似吴熙舍弃了这么大的功劳,但是,换来的是全家的平安,已经一个很稳定的政治盟友,这就是一种胜利,而且是吴熙现阶段急需要的东西。
大家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你还真说对了,有一次蔡京的儿子蔡攸做错了事情,被天觉先生的芴板打的满嘴都是血,也没人敢上前却说,就连蔡大人自己也静静的站着,没说一句话。”
童贯说的笑出声,提起朝堂琐事,他的心情很好。
“可惜啊,天觉先生正在长安做客,还机缘巧合的做了我的老师,就算是挨打,我也只能去长安领教了,可是现在老一辈隐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像天觉先生这样正气的人来抽小子耳光的人了。”
这是吴熙的感叹,也是大宋朝的顽疾,弊端。
童贯不明白吴熙的想法,只是觉得这小子就是欠抽,没人抽他还自己去找抽,对于这方面的意见,他不敢苟同。
“你看看对面山上的人,密密麻麻的像是蝼蚁,但全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待会儿二狗子就要去劝降了,司马林也自告奋勇的前途做说客,你看看,功利面前没有人有多少抵抗力的。
要是他们没有成功的话,一场恶战是少不了了,消耗的都是宋朝的综合国力,小子的心是沉痛的,我们还有更为强悍的敌人需要对付,真不想看到我们自相残杀的局面,所以你看小子这一路走来,能不打仗,就尽量用和平的方式解决。
不要说杀一个朱勔了,要是能和平解决方腊的起义事件,杀再多祸害百姓的权臣都是必要的,因为下层的民众的才是撑起整个大宋的基石。
所以,别看朝堂上的那些大佬叫嚣的有多厉害,圣上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圣旨降下,反倒还给了我一个长安县男的爵位。
这就是肯定,这就是信任的开始,只有君臣之间开始有了默契,那么宋朝的又一次繁荣马上就会来临。”
吴熙见童贯不说话,望着对面号称二十万的军兵,有些感概,一不小心,说多了。
童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知道吴熙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对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惊讶,因为诛杀朱勔这件事情,他也不是很赞成,因为他也是利益集团里面的人,当初还派了赵霆来说情,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给自己面子,直接就把朱勔斩杀在了苏州城下,安抚了苏州的老百姓。
这件事情做的其实没什么说的,一方面,安抚了老百姓的情绪,也把方腊起兵造反的由头给堵了回去,这样他还是要和朝廷作对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就连他煽动起来的那些百姓,也都偷偷的跑了,因为他们看到了方腊其实就是自己想要做皇帝,才找了个由头。
这种得不到下层民众支持的起义注定是要失败的,不相信方腊会看不清楚,如果他继续躲在那个山洞里不出来的话,这二十万起义军恐怕就没有多少活命的机会了。
不管历史上的结局是怎么样的,至少现在是吴熙领兵来攻打他,配备了更为先进武器的宋兵,战斗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就凭他们这几个人是不够火药弹这个魔鬼吞噬的。
“吴兄弟啊,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你还小,要适应才好,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啊,这是一个寡情的时代,收起你的仁慈吧,战场上不需要你的仁慈,要不是你拦着,老夫直接就把兵派上去了,这会儿我们应该高高兴兴的班师回朝才是,现在倒好,还要做出姿态招降?你也不看看你给韩将军出的什么昏招?还悲天悯人的惺惺作态,让老夫跟着你站在这里吹冷风,不知道老夫年纪大了么?”
看似骂人的话,其实是朋友之间的数落更多一些,这么说来,其实童贯这个人本身并不坏。
“童大人,小子只不过是一个承节郎,临危受命,指挥使加身,诚惶诚恐,您贵为枢密使,身份尊贵,小子本不该越俎代庖,横加阻拦,这是小子的问题,幸好童大人心胸豁达,可以容忍小子的胡作非为,小子感激不尽。
只能说我出山之后遇到的都是好人,还没有为难我的人出现,不代表没有,那么到时候还希望童大人能利用您的权威,让小子度过难关才是啊。”
童贯斜着眼睛看着吴熙,好像今天才认识他似的,这个人控制欲望极强,但是,头脑冷静的让他可怕,自己认识他不知道是福是祸。
“放心好了,战场上的友谊来的不容易,都是过命的交情,所以去的更不容易,因为冥冥之中有一种东西牵绊着你,用句不好听的话说,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点老夫还是能明白的。”“那就多谢童大人了。”
就在这时,童贯远远的看见二狗子护着司马林一路往回撤,走的很急,像是想尽快逃回自家本阵得罪意思。
童贯眯着眼睛说道:“看来人家不领你的情,准备开战吧,老夫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第一百九十章 开始决战
最后的决战要开始了,童贯把军队的整个指挥权全部交给了吴熙,因为他想看看吴熙是用什么样的战术保存有生力量,而且还能大规模的杀伤敌人的。
所以,整个军队的声音消失了,现在只剩下吴熙一个声音了,所以也就没了分歧,自上而下拧成了一股绳,全力配合主帅拿下方腊,好回家赶个年尾巴。
吴熙自从来到宋朝之后,才发现自己在后所谓的史学家的讲坛上被骗的好惨,明明是怕死的首领,却争着抢着要上前线,明明是孱弱的军队,杀起敌人来,都是奋不顾身的向前冲,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溃逃的兵士,只有战死沙场的军官,黄沙掩埋忠骨,也不选苟且偷生,背一辈子的骂名。
其实仔细想想就能明白,那些所谓的史学家纯粹就是放屁,因为,宋人道德绑架相当的严重,是一个以道德高低衡量一个人的时代,怎么可能孱弱的像一群羊?
这都是人云亦云的结果,不见得他对历史有多少了解,只是参照了别人的意见,然后就在互联网的帮助下大放厥词。
吴熙自从见到童贯之后,还觉得他对历史有一个特别大的误会,或者说是惯性思维的结果,那就是忠臣和奸臣的理解。
其实这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忠臣,也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奸臣。
他们默契的把皇权关在了笼子里,来为自己的利益在朝堂上博弈,胜利的一方将获得好处,失败的一方不见得能丢掉性命,只是暂时的失意而已。
但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大宋牢靠的基础上的,他们不会傻到把他们博弈的平台拆毁,失去观众的博弈必定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忠奸之分只是利益的不同,导致阵营不同,意见上有分歧而已,一旦分歧达成一致,那就是利益均衡的时候,皇帝好像一个裁判,权衡两头的利弊,看哪一头比较符合自己的利益,然后理所当然的支持哪一方,然后使些小手段,让他们达到政治上的平衡,这就够了。
所以说童贯是奸臣没错,但是他是现在皇帝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的,所以说相对人不同的时候,他的身份就会有很大的不同。
参知政事和枢密使本身就是皇帝为了限制宰相的权限过大而分出来的两个重要职位,这两个职位本身就是为了制衡宰相而生的,所以童贯其实就是皇帝找平衡所衍生出来的职位。
这么看下来的话,关于忠奸就一目了然了。
刘子山和韩世忠各自带领着各自的前锋营从两个方向开始进攻帮源山,由于有二狗子和冯六前期做出的努力,淮阳军进攻起来游刃有余,如鱼得水,反观韩世忠这边的进度显得非常缓慢,不过也是一边倒的局势,只是战争损耗远远大于淮阳军这边。
这其实就是两种战法最直观的呈现在了童贯的面前。
这也是吴熙有意而为之的事情,就是让他看清现在打仗已经过了逞英雄的年代了,远程攻击的效率和对自己人的保护上远远的好过传统的战法,但是童贯却有不同的看法。
其实吴熙的箭阵和火药弹成批次的密集发射出去的时候,童贯就知道这仗打的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充其量就是最大的限度的消耗敌人的生力军,然后派出精锐成群结队的收割战果,充分利用敌人没有弓箭阵地和战马冲锋这个漏洞,把游击战发挥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就是吴熙的战法,一点儿看头都没有,却处处透漏出指挥。
那就是他们事先踩点,弄清楚敌人的虚实之后,再作战室不停的推演,直到找到一种适合自己人打的战术,然后严格执行就行了。
整个战斗的过程枯燥乏味,就连吴熙都没有多少兴趣看下去,因为在沙盘上他们已经战斗过很多次了。
但是,战场永远不会朝你的既定目标发展,那么这个时候所有的战略性方式全部展现完毕之后,就要比拼将士的个人素质了,很显然,吴熙手下有一帮很能打硬仗的将士,这也是他能放手让他们自主主宰战场的原因。
有时候将士在战场上有自己的见解和理解,这个时候,将主横插一嘴,往往会打乱他们的部署,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这就是吴熙一直笑眯眯的看,从来都不插嘴的原因。
“你想过没有,就你这么打下去,会让整个军队的战斗力和战场生存的能力都给慢慢的消磨殆尽的,人一旦产生了依赖性,身体的机能就会下降的很厉害,进而导致战士们的技战术水平不停的下降,全部成为了机械操作的流水线作业员工,这样一来,才真正是大宋朝的末日,也是名将终结时代的到来,局部搞一搞还行,不建议全部变成这样的军队。”
童贯不愧是整个大宋军队的掌权人,还是有一些自己的见解的,在这件事上,他就表现得很睿智,相对而言,吴熙倒显得有些不专业了。
确实,现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大规模的装备像子午营这样的军队,是不现实的,一方面火药弹的材料和制作速度就跟不上日益频繁的战争消耗,工业时代还远远没有到来,童贯看的透彻,吴熙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这样一支军队的消耗太大,国库根本供应不起,但是又不能一直当土匪自给自足,这和官军的行为走着本质的区别。
所以注定只是小规模的尝试,摸索着前进,等到大宋的经济,工业,人文都习惯了这样的变化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会形成一种战略文化,到时候,就算不想这样做,都由不得个别人的反对了,大势所趋之下,守旧的人必将遭到淘汰。
都说火药弹的发明是优秀将领的终结者,那么后世飞机大炮的年代那些传奇的将领都是怎么来的?
影响你成为优质将领的东西不是火药弹,也不是满天飞蝗一样的弩箭,而是一个或者一群神一样的对手。
只有对手足够强大的时候,你的能力才能得到展现,这是古今互通的道理,没有人能出其左右。
“童大人,你看看穿着黑色盔甲的那个人了吗?那是我从土匪窝里救出来的一个小子,脾气那么毛躁,上了战场依旧按照我们制定好的路线和战术在作战,从来都不显示自己的勇武,尽管他比对方任何一个人都勇武。
还有那个上蹿下跳,把敌人有效的吸引过去的那个人了吗?也是一个土匪崽子,他叫板牙,是我的贴身侍卫,他有一手暗器,把人群引在一起的时候,一颗火药弹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和他分在一起的士兵冲上去,只管补刀就成。
这就是团队协作作战,轻松而且效率高,死的人还少,我敢说这是以后战争的主流,只有更多的人活下来,你才敢说你获得了战争的胜利。
还有一支很特别的军队,你现在根本看不见他们在哪里,但是一定已经接触到了方腊最核心的地方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战争就要结束了,是以我的方式结束的。”
这话童贯一定相信,见过这小子太多的神奇,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两人只是在林间喝了一顿酒,杭州兵不血刃的到手了,见过打仗猛的,没见过这么风轻云淡的。
自己这辈子恐怕不会达到这个水准了,不过和能达到这个水准的人做朋友,也是一件幸事。
他刚才讲的那些道理,很浅显,很好理解,只要你闭上眼睛,眼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