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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翻译的解释下,苏乔和他进行了简单的交谈。
还是原来的房间,现在铺上了纯竹制的凉席和凉枕。
室里温度适宜,比上次来,房间里又多了许多绿色小盆栽。
护士告诉苏乔,这是苏素自己养的。
苏乔笑着走过去:“真是她自己养的?”
“对,有些还是从小苗开始的呢。”护士也跟过来,拿起一盆桅子花,递过来。
苏乔接了,看到上面一根纤细的枝上,已经开出一朵白色的花骨朵。
还未及开放,已经香味扑鼻了。
她更加高兴:“看样子真的好很多了。
“是啊,医生说,再观察一个月,如果没什么大的异常,应该可以一周回家跟你们团聚一次了。”
苏乔欣慰地对她诚挚笑道:“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这时,外面走廊响起说话声。
护士道:“苏女士从医生那儿回来了!”
苏乔忙跑出去。
“今天的南瓜粥味道不错,不是很甜,糯糯的,很好吃。”
“您喜欢呀?那我去跟食堂大叔说一声,以后每天都准备一些。”
一名女护士搀着苏素,从走廊散步闲聊而来。
离上次苏乔过来看也没过几天,苏素的气色明显又好了许多。
苏乔走过去,唤了一声:“妈!”
苏素抬头,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依然没有应声。
苏乔走过去,接过女护士那边,自己搀起苏素。
苏素微笑着,没有拒绝。
两名护士给她们母女俩留下空间,双双离去。
苏乔和苏素一起进来。
苏素还返过身去,自然地把门合上。
苏乔默默看着,心如潮涌。
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喝茶吧,这是我泡的绿茶,有些凉了,味道还不错。”苏素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次淡绿色的绿茶,递给在床前椅子上落坐的苏乔。
“诶,好。”苏乔接了,缓缓儿喝了一大口。
和以前苏素在家里泡得味道一样。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除了不识得人,苏素表现得都很正常。
苏乔手机响了,她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拿手机。
是李柯打来的电话。
苏乔拿起,到阳台上去去接听。
包包的拉链未拉,一幅画轴吸引了苏素的目光。
她盯着,良久一动不动。
习惯性地就想要拿来看。
心里想着这样是不妥的,她根本还记不起苏乔。
手还是下意识地伸过去了。
画面展开,像是一幅钥匙一样,把她久锁的记忆瞬间打开。
苏乔接完电话进来,就看到苏素正怔忡地看着那幅画发呆。
她是想拿这画来刺激刺激妈妈,以为这样能帮助她的病情。
可刚才听到医生的那番话,她都没准备把这幅画拿出来的。
没想到,鬼使神差的苏素还是看到了。
她走过去,连脚步都变得小心翼翼:“妈妈,你记得这幅画吗?”
苏素抬头来看她,眼神有些茫然。
苏乔心里一紧,握着手机的手情不禁捏得死紧。
苏素缓缓点了头。
苏乔又轻声问:“这画是谁画的?”
苏素这次却摇头。
“那你刚才点头,是因为认识里面的什么吗?”苏乔看她状态很好,伏下身子循徐渐进。
苏素将目光重新移到画上,吐字模糊地说:“……初……初元、初晴、初朗……”
苏乔震惊,指着那三个小小的模糊的人影:“他们吗?他们的名字?”
苏素重新点头,很认真。
苏乔知道,初元是霍燕庭本来的字。
苏乔好不容易定了定慌乱而又震憾的心绪,急切地问:“他们是我们什么人?”
苏素突然将画一扔,捂起脸哭起来。
不是很激动的哭,但却还是哽咽如窒:“他们都死了……死了……”
“他们也……是你的孩子吗?”艰难的,苏乔问出心里冷不丁浮现出来的可能性。
苏素泪水越涌越汹,从指缝间像水一样泄出来,语无伦次:“……我的孩子们……都死了……”
苏乔面色情不禁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她缓缓过去,捡起那幅画,一点一点卷起来,又重新放进包里。
做完这个,她似乎再没有了任何力气,坐回椅子里,整个人都变得呆呆的。
护士听到哭声,赶了过来,很快,医生也过来了。
发现并无大的异常,护士对苏素细心安抚了一番,苏素躺下,还在小声地哭。
护士又把墙上的平板电视打开,分散她的注意力。
从头至尾,苏乔都坐在床前的椅子里,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跟她无关。
电视上正好在作一场发布会。
霍燕庭磁沉动听的低醇嗓音:“……从头至尾,我心目中的妻子一位,一直都只为一个女人而留,她是‘JOE设计’的首席设计室也是‘JOE设计’工作室的创建者,Erica女士!有传言,Erica在瑞典和一位同行设计师成家立业,其实不然,那个同行我也认识,大家一直是好朋友,因为同在瑞典创事业,既是国人,又本是朋友,走得近一些也是自然,至于Erica女士的孩子之说,那个孩子确实存在,也认了那位同行朋友作干爹,但他是五年前我们离婚时就已经有了的,所以,那个孩子,是我的!……”
******
从医院出来。
苏乔只觉得眼前的阳光怎么这么像针一样,白晃晃的,刺得人眼睛都在发疼。
心和脑袋都是一片空白。
她已经分不清眼前一切景物的颜色。
是绿,是红,还是白,亦或是黑?
全都分不清!
苏素虽然神智依然不清,可她认得那幅画里的人。
苏乔相信,她刚才亲口所承认的关系也都是真的。
☆、第232:记忆取出来做什么?可以买吃的吗?
第232:记忆取出来做什么?可以买吃的吗?
这种时候,她觉得,反而像苏素现在这种样子的人,反而讲的话越真。
反而那个在电视媒体面前,仪表出众、魅力无比的男人,他在发布上感情真挚地公布出的那些事情,于她,到底有几分才是真?
******
从表演池那边出来。
一大一小又进入海底隧道看大鲨鱼。
漫步在海底隧道像置身于真正的大海之中。
透过玻璃,大大小小的鱼儿从头顶、身边游过来,游过去。
有的鱼儿体型庞大,长着锋利的牙齿;有的娇小玲珑,温柔可人。
各种鱼儿体态不一,颜色也不一样。
九九拿着儿童手机,拍了几张,马上发给苏乔。
人群不少,合家来游的更多。
九九看见别人又是爸爸又是妈妈的,拉紧龙亦飞的手又道:“记得哦,下次一定要跟妈妈一起来!”
龙亦飞将他拉到一个拐角,蹲下身,认真地看着他小小的脸:“九九,往后,如果爹地不在,你可以和妈妈,还有霍叔叔一起来玩。”
“爹地你今天怎么总是提霍叔叔?”
“因为……”
一个孩子从前面直冲过来,连龙亦飞都没反应过来,九九就被那一道箭一样的小孩撞了个满背。
九九人摔在地上,被龙亦飞迅速抱起来。
两只小手掌一摊开,掌下方破了一块,血流出来。
九九哇地一声哭开。
龙亦飞看得心都一抽一抽的,拉过那个小孩就吼:“你是哪家的孩子?走路长没长眼?公共场合你就这样横冲乱撞?”
吼完,不顾那孩子的失声大哭,他抱起九九,迅速往出口冲去。
第一次看龙亦飞发这么大脾气,本来就不是特别疼,只是看了血,九九才吓哭了。
可是这会儿九九反倒不哭了。
找到了海洋馆的医务室,龙亦飞一直握着九九那只手。
医生给九九消毒。
消毒水抹上去比刚才摔的那一刹那还要疼。
九九又哭。
龙亦飞一个劲地:“轻点轻点!轻点医生!”
一再罗索也就罢了,偏他拿着九九的手还一直往后缩。
医生烦了,直接吼他:“到底是你治还是我治?”
龙亦飞这才略微放松了些:“抱歉,当然是您治,不过还是小心点,孩子怕疼。”
好不容易在这一大一小又是哭又是啰嗦的纷乱气氛下,总算包扎好了。
那医生都抹了一把冷汗,这才笑道:“你这做爸爸的太紧张了,现在孩子小,还不觉得,可是他终会长大的,还是给他给自由成长的空间,你最主要的责任是要让他学着坚强,知道吧?他长大是要做男子汉的嘛!”
“是是是,您说得对!”龙亦飞连声称是,他整个额头和后背都湿透了。
医生对他挥挥手,笑道::“去吧,就破点皮,没多大事,还可以继续玩。”
九九下了椅子,牵起龙亦飞汗浸浸的大手就往门口走去。
龙亦飞却俯身又把他抱起来。
九九笑:“医生说了,没多大事,爹地,我们出去玩吧,不用抱着我啦。”
龙亦飞却将他抱得更紧:“不行,我们别玩了,还是回家,今天周末,这里人多,待会又受伤怎么办?”
“我会小心的,爹地,我们再玩会儿嘛。”
“下次,下次再和妈妈一起来,好吗?”
说着,不由九九说,龙亦飞紧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就大步出去。
那位医生看着他紧张得不行的背影,不由又好笑又摇头。
他又何曾明白,正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减少,龙亦飞才要更好地保护他。
他不要将来九九再想起最后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光里,是受伤的记忆,所有不好的事情,他都不要发生。
把九九放到车里,又握起这只包扎着白色纱布的小手,他心疼地问:“还疼吗?”
九九总觉得爹地跟以前有一点不一样。
可他毕竟只有四岁,到底猜不出爹地是怎么了。
不过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
虽然很想继续在海洋馆里玩,但他却没有再吵再闹。
龙亦飞问,他乖巧地摇头,甜甜笑:“不疼了,爹地,你不用再问啦,真的不疼了。”
“那好,爹地现在带你去找好吃的地方吃东西,好吗?我们一起忘掉受伤的事好不好?”
九九高兴地点头:“好呀好呀。”
“九九想吃什么?”
“妈妈不在,我们去吃汉堡披萨好不好?”
龙亦飞立马笑着点头,上车,启动向前。
九九小脑袋从后座趴上前来:“你不许跟妈妈告状哟?不然,我可不理你了!”
“你放心,我们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秘密,我不会讲,九九也别讲哦,我们俩一起把今天存在记忆里,好不好?”
“什么是存在记忆里?”
龙亦飞专注看着前方的马路,笑着告诉他:“你的储钱罐还记得吗?把今天我们去过的地方,说过的话,吃过的东西,所有的所有,都放在脑海里,都不说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九九拍手。
“别拍,待会儿弄疼手!”
“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我知道爹地说的,我们一起存起来,等哪天要用的时候,再全部一起拿出来,对吗?”九九欢声。
“九九说得没错,真聪明!”
九九歪了头:“可是,记忆取出来做什么呢?可以买玩具和好吃的吗?”
“等你以后想爹地的时候,就可以一个人把这些记忆翻出来回忆,爹地也是一样,以后,爹地想你的日子肯定很长很长,不过,正因为有了九九的记忆,爹地也会很快乐。”
九九听着,有些不懂了,坐回后座,拿起自己的儿童手机看了一会儿,慢慢儿就歪在椅背上,呼呼睡去了。
“还好,九九给了爹地五年的时光,五年的时间,足够了,爹地亲手触到过九九在妈妈肚子里动来动去,亲眼看到九九刚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个笑脸,扶着九九迈开了人生的第一步,听到九九第一次说话,你一定不会记得,你第一次叫的名字,就是爹地,那时候,你妈妈不知道,爹地可是幸福得简直疯了……”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句不成句。
渐渐他听到后座安静了。
而自己的哭声却越来越明显……
*******
“叶茴吗?莞城出了名的败家子?叶战的儿子叶茴?”风风火火赶到H-reborn总部大楼总裁办的肖君莲,听完黎越的讲述,像听到天方夜谭似的一点也不敢相信。
黎越沉着地点头:“你快进去吧,总裁在办公室里等你!”
“干嘛要叫我来?如果是真的,我送进去顶雷啊?”肖君莲没好气地吼他。
“可是,总裁就是这样吩咐的。”
“那个毛都没长齐的纨绔子,他到底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肖君莲在黎越的办公室里双手叉在敞开的西装里,来回徘徊。
黎越冷道:“看样子我们是被他们在外面散的假象给骗了,会不会是叶战早察觉到端倪,才把那小子故意隐得这么深?五年前,何家的例子要摆在这里,他们会有防患也是情有可原。”
肖君莲顿了顿,看他:“除了这件事,今天还有没有稍微好点的消息?”
黎越挑眉:“有啊,总裁要和第一任前妻复婚,并且还意外得知自己有后,你没看新闻啊?问我干嘛?”
“你说我问你干嘛?我待会儿进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还不能先向你探点底啊?”肖君莲没好气瞪他。
黎越想笑,没敢,走过来,直接将他推往门口去,面瘫不变:“早死早超生!”
“没义气的家伙!”
黎越可不管他怎么埋怨,硬生生把人轰出去,并瞬即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
秘书室的人全部看向这边。
肖君莲平时还爱跟这里面几个水灵灵的小助理忽悠忽悠,今天要顶雷,自然什么心思都没了。
几个小助理围过来,都被他轰开。
挠挠头,他径直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宽敞豪华的大办公室里还挺安静的。
他壮壮胆,迈步进去,并关上办公室的实木双开大门。
哪知,一只沉重的水晶烟灰缸劈面就砸了过来。
☆、第234:惩罚她的良心,也惩罚我的出生吗?
第234:惩罚她的良心,也惩罚我的出生吗?
伴随的是虎啸一样的怒吼:“不是保证会封锁住消息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保证?”
幸好肖君莲自小再懒,跟在霍燕庭身后,还是学了些防身之术。
平时躲过几拳几脚,天外飞物什么的还是挺容易的。
然而今天这只物,却是出自霍燕庭之手。
他自然跑不了那么快,手臂上被擦了一些边边。
可这些边边,已足够他龇牙咧嘴的了。
“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不想来!”他捂着手臂抱怨。
霍燕庭其实也是把握了方向和力度的,自然不会真伤他。
没好气地双手叉腰:“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他到底从哪儿得知的消息?”
“可能一直在私底下调查吧?不然,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实他怎么会知道?”肖君莲突然瞪大眼,“难道是廖儒国?”
“不可能!许家大火时,苏乔人都没有!”霍燕庭脸色漆黑如墨,“海市和融市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有必要,暂停一下动作。”
“海市的那个刚从副转正,现在整个工厂都在他的管辖之下,做起事情来会方便很多。”
霍燕庭略略沉吟:“可以,他那边可以加大力度调查,但是韩品润那里,必须停了!”
“我知道。”
霍燕庭的手机响起。
一看号码,他黯沉如夜的俊脸柔和了些许。
苏乔的声音清冷异常,比起往日,疏离得太明显,她说:“为什么你从不告诉我,你是我妈的儿子?”
霍燕庭才会展些许的眉头瞬间又拢起:“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见面再说!”
“不,你现在说!”
“我们先见面,见面我再告诉你,把你现在的具体地址发给我!在工地上吗?”霍燕庭安抚着,取了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办公室大门的方向大步而去。
肖君莲忙追上来:“事儿还没处理,你去哪呀?”
霍燕庭临出门之际,握住手机话筒,对他下令:“韩品润那里不用停,给我再狠狠地收,老子豁出去了,既然敢做,就没什么不敢担的!”
“这种时候还对着来?”
“苏乔已经知道了!”
“……”肖君莲怔了。
千防万防想瞒,结果当事人却在他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已经知道了。
其实,于肖君莲来说,霍燕庭要瞒,他就尽全力地帮着,要如果苏乔自己知道了,他也无能为力。
只是,于他霍燕庭来说,肯定又是一道艰难的坎!
苏乔那种性子的女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种违背天伦的关系?
黎越找人,很快用手机定位到了苏乔的位置。
霍燕庭风驰电掣而去。
宗灵山。
一直上到山顶,远远看到烈阳之下长椅上一抹纤细的身影。
犹记得,第一次到这里来找她,满山红枫似血。
那天夜晚,灯光下,它们像一个个红色的小精灵,在他们两人身后随风起舞。
而今,艳阳当空,这里依然空无一人。
枫叶还没有变红,碧绿碧绿的没有像诗句里红枫的如诗似画,但一片绿海,同样美丽异常。
苏乔穿着红色的及膝连衣裙,两腿曲在长椅上,像一个美丽又妖娆的精灵。
这是苏素以前常念叨着要她穿的颜色。
说女孩儿家家的,总穿这么素做什么?我觉得我女儿穿上颜色如大红大紫那样鲜艳的衣服肯定是极漂亮的。
以前苏乔总是一笑而过,我行我素依然专捡白色的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