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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在年若兰的眼中这个位置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重要。
“所谓树大招风,臣妾现在已是六宫第一宠妃了,若是再登临后座,无论对于臣妾自己还是对几个孩子来说未必是好事。再说,臣妾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名份,而是皇上的心。”年若兰把自己的脑袋靠在胤禛的胸膛之上:“只要皇上的心与臣妾的在一起,那么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说的有点肉麻,不过却是年若兰最真的心里话,乌拉那拉氏就是太在意自己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了,才会一而在再而三的做下错事,岂不知这样反而会坏了在胤禛心里的形象,要知道,这个男人自己本身就不见的是一个多么【干净】的人,如他这样心肠诡秘的男人,最不喜欢的恐怕就是那些同样【不干净】的人,而年若兰那说好听点是【守拙本心】说不好听就是【傻白甜】的性格,却是最让人放心和喜欢的了。
胤禛听见年若兰这样一说,心中不禁越加熨烫,只觉得对方在意的果然是自己,而不是所谓的身份和地位,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它年朕若是也不再了,地宫之中必为你留下一个位置,你睡在朕的身旁,咱们永生永世伴在一起。”大约乌兰那拉氏的身死还是触动了胤禛的某根神经,难得的,他竟然会说出如此感性的话来。
谁知,埋在他胸口处的年若兰却摇了摇头,幽幽说道:“臣妾可不愿意与皇上葬在一起。”
胤禛闻言那本来怅然若失的表情立刻变得【狰狞】起来,而她怀中的女人却抬起头,振振有词地说道:“臣妾日后若是身死,必定会选择火葬,臣妾可不想被埋在地下等着被小虫子啃烂掉,还有皇上您的皇陵里头,肯定不会只有臣妾一人吧,那这样的话,臣妾可不想死了后,还要跟别的女人抢您。”
随着年若兰的话,胤禛脸上的表情是一变再变,最后竟然是从心底里头升起一股子哭笑不得的情绪。
“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净说胡话!”胤禛狠狠瞪了某人一样,显然对其说的两种理由感到十分的不可理喻。眼见胤禛大有抓住她长训一番的意思,年若兰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立即转移了话题:“所以咱两个都要好好活着,下辈子什么的太遥远,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说着,更加用自己的脑袋去蹭胤禛的胸膛。
胤禛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唇角边却掀起一抹温暖的弧度。
乌拉那拉氏贵为皇后,葬礼自然是肃穆而隆重的,不过胤禛自那日之后便返回了圆明园,倒是年若兰作为现在后宫中地位最高之人,势必要留下来主持大局。
“那懋嫔娘娘不知道究竟犯下了何事,竟如此触怒了皇上,明明是个妃位,葬礼却如此潦草,连个有名号的贵人都不如。”司棋站在自家主子身后一边为她揉捏着肩头,一边大为好奇地说道。
“若不是她,皇后恐怕也不会这么快的死亡。总之,与其脱不了关系。这宋氏怕也是个不信身后之事的人,如今的局面想来她也是早就料到了。”年若兰一身素服,淡淡地说道:“你一会儿替本宫到宋氏的灵前烧住香吧!”
“是!”司棋应了一声,随后接着说道:“后宫众人如今都忙着皇后的丧事,恐怕也不会多记得一个宋氏,倒是六阿哥,今日亲自在懋嫔娘娘的灵位前磕了三个头,人也哭的不行。”
年若兰一听微微一叹:“也不枉宋氏养了六阿哥几年了。”
第208章 阻止
就在年若兰与司棋说话的空当,只听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年若兰抬头望去,便看见了正一脸急切走过来的陈满。
“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年若兰挑眉问道。
陈满松开自己紧攥着的拳头,露出里面纸条一样的东西。
“娘娘请看。”
带着疑惑,年若兰接过那纸条,展开一看。
“主子?”司棋看着自家主子那渐渐沉下去的脸色,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年若兰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把手里的纸条揉成了一团,脸上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司棋准备件厚实的斗篷,陈满你带上两个人,与本宫出去一趟。悄悄地,勿要让人察觉。”
“嗻,奴才遵命。”
三更时分,夜深人静,长春宫皇后停灵之处,长明灯的烛火影影绰绰地映在白色的窗花上,给这里填上了许多阴森诡异的气氛此时只听一阵嘎吱的声音响起,却是有人走了进来。
“你们都守了一天了,这后半夜就换本宫来吧!”钮祜禄氏一身素衣,带着憔悴的声音对着此时跪在巨大棺犉前的几位嫔妃说道。这几位守夜的不过都是低等的嫔妃罢了,哪里敢不听钮祜禄氏的话,再说,这给人守灵的活谁愿意干啊。
几个嫔妃果然听话,道了声:“谢熹妃娘娘”后便退下了。
钮祜禄氏又转过头对着那道不肯离去的身影道:“七阿哥也起来吧,你都连着两夜没有合眼了,这里有钮额娘,你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弘昼也算是自小养在皇后膝下的,虽说这对【母子】两个的感情并不能算是多好,但毕竟有这么个名份在,况且此时弘昼神情萎靡,双眼红肿,看起来倒真有几分伤心的模样。
相比与乌拉那拉氏,弘昼显然觉得钮祜禄氏更急和蔼可亲,平日与这位纽额娘的关系也最好,她都来劝,弘昼也不会说不,而且对方也是关心自己。“那就有劳钮额娘了。我过几个时辰,就来换钮额娘。”弘历拱了拱自己的双手。
钮祜禄便对他笑了笑。
于是不久之后,这长春宫的灵堂之上便只剩下她一人了。钮祜禄氏站在皇后的棺犉之前,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最终她咬了咬牙齿,看起来已经是要破釜沉舟了。
钮祜禄氏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然后……
“本宫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就在此时,明明是空无一人的灵堂中却响起了一道女声,钮祜禄氏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东西也吧唧一声掉在了地上。
明灭的灯火中,从棺犉之后走出来一个人,她应该是一早就此地了,不过是躲在棺犉后头的帘幕之下,隐藏了身形罢了。钮祜禄氏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人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终于在离自己三步左右的距离时看清了此人的面孔。
仿若晴天霹雳,钮祜禄氏只觉得双膝一软,竟一下子跌跪在地。这却也难怪,任是谁在前一秒还准备要害人,后一面却被要害的那个人当场抓住,都会止不住心虚的。
“皇、皇贵妃娘娘……”钮祜禄氏的双唇泛着过惊人的青色,整个人也在微微颤抖着。
“你是不是想问,本宫为何会在这里?”相比于钮祜禄氏的胆颤心惊,年若兰看起来就淡定太多了,只见她微微抬起脚,拨开了钮祜禄氏人扔在地上的那样东西,打开一看,脸上果然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神情。
那是三柱长香,明日是乌拉那拉氏的头三之日,按礼,后宫诸嫔会来长春宫进香,而年若兰身为六宫地位最高之人,肯定会由她做第一个上香之人。
隔着长长的纸包看着里头的东西。
年若兰轻轻笑了起来。
“这香上已经涂满了毒药对吧?”她看着钮祜禄氏脸上露出讽刺地笑容:“应该是那种人只要摸了,当场便会丧命的剧毒之物吧?”若是明日她的双手摸了此物,便会当场中毒身亡,到时候场面一定会大乱起来,钮祜禄氏在趁乱销毁这些长香,说不定,还会有皇贵妃之所以会暴死,是因为与皇后之死有关,以至遭了报应的缘故。钮祜禄妹妹,你觉得本宫说的对不对啊?”
年若兰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尖刀一字一字地戳在钮祜禄氏的心肝之中,让其肝胆剧烈,魂飞魄散。
“婢妾该死,婢妾该死。”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这灵堂之中才传来钮祜禄氏的声音,事已至此,便是再抵赖也无用,钮祜禄氏显然已是认命,只见她瘫跪在地上,泪水如瀑般的往下流淌着。
年若兰看着这样的她,沉默许久,方才淡淡地问道:“是皇后让你这么做的?”
“是!”钮祜禄氏点头道:“婢妾一时鬼迷心窍,婢妾该死。”
“你并不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而是因为你有把柄在皇后的手中吧!皇后是不是对你说,若不这样做,她就会叫人把你曾经做过的丑事散播出去。”钮祜禄的一张脸在听到年若兰这样说了之后,已由惨白海变成了如同死人般的毫无血色了。
“婢、婢妾不、不知道娘娘在说些什么……”钮祜禄氏此时的反应之大比之被人当场抓住要下毒时还要大,可见在她的心底,那件曾经的丑事,一直是其最无法释怀也最害怕面对的事情。
年若兰对她的心里路程并不敢兴趣,看着目露慌乱之色的钮祜禄氏年若兰淡淡地说道:“你害死耿氏的事情本宫早以获知,所以此时你也不必再掩饰了。”钮祜禄氏豁然抬起头颅,不可置信地看着年若兰,整个人的身体已经可以用抖若筛糠来形容了。
“耿氏有一个丫头,曾经唤为翠如的你可记得?她现在在本宫的小厨房当差,你那利用食物相生相克而害人的手法就是由她发现的。”年若兰直言不讳地说道。原来自以为最最隐秘的事情却早就已经被人知晓,钮祜禄氏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娘娘既然已经全部知晓,婢妾也不话可说,全凭娘娘发落。”钮祜禄氏的脸上满是绝望。
年若兰久久看着这样的她,然后,她做了一件事情。
高高的花盆底一点一点的碾碎了那黄纸包中的三根长香,在钮祜禄氏震惊不解的目光中,年若兰淡淡地说道:“你回去吧,此事本宫就当你是一时糊涂,不过你记着,若是下次再有这等害人的念头,本宫就要你的命。”
钮祜禄氏看着那三根长香是怎样一点一点地化为烟灰,她喃喃地问道:“为什么?娘娘为什么要饶过婢妾,又为什么不把耿氏氏我害死的事情公诸于众?”
年若兰看着这样的她,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若说为什么她对钮祜禄氏会这样【心慈手软】其实归根究底,不过是因为当年,因为自家哥哥擅自插手,直接导致了弘历耳疾一事的原因,这让年若兰心里面觉得有愧与她母子二人。是以这么多年来,她无论是钮祜禄还是弘历都算的上是抚照有加的,即使已经知道耿氏是钮祜禄害死的事情,也没有告之胤禛的意思。一来是人死不能复生,二来,年若兰与耿氏的感情也没好到要为其【翻案】的程度。
“你是不是觉得若是本宫因为此事处罚你,会让你的良心好受一些?”年若兰讽刺地笑了笑,看着底下的钮祜禄脸上露出不屑地表情:“钮祜禄氏你记着,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自己做下的孽障,终有一日,会报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在这之前,你就独自品尝着良心日日夜夜被苛责的滋味吧!”说罢,已经不想在看着这个可怜可恨又可悲的女人,年若兰推开长春宫的大门,走了出去。
巨大的灵堂之中,钮祜禄氏睁着迷蒙的双眼先是看了看皇后的棺犉,后又看了看地上已经被捻地稀碎只剩下一张薄薄的黄纸,眼中本来已如瀑般的泪水,越加汹涌而至。
“姐姐,自进府以来只有你对我最好……我先走一步,弘昼便托付给姐姐了……若是有来生真希望咱们两个做一对真真正正的亲姐妹……”耿氏临死前一句一句的话似乎无时无刻的不回荡在钮祜禄氏的耳边。悔恨、愧疚、恐惧,在每一个寂寞的夜里都会袭上钮祜禄氏的心头,她常常会做梦,梦见耿氏五官流血的来找到索命,这让钮祜禄氏每个夜晚都难以安眠。
“呜呜呜……啊啊啊啊……”整个人俯在地上,巨大的灵堂中传来钮祜禄氏嚎啕般的大哭声,只是不知道,她这哭的到底是耿氏还是她自己了。
“主子……”一直守在外面的陈满见年若兰出来了,连忙上前几乎扶住了她的手臂。
“明日会有一位叫心儿的宫女来景仁宫,你安排一下,把人送出宫吧!”
“嗻!”
第209章 刺杀
时值深夜圆明园处万籁俱静。
苏培盛整个人躲在朱柱旁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便在这时,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的走了过来,轮值的护卫立刻拦了下来。
“是本宫。”雪白色的斗篷底下传来一道轻柔的女生,借着廊檐下的灯笼,护卫们看见了那半张微微露出来的脸庞,然后便神情一凛,呼啦啦地跪了下去:“奴才无状,冲撞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无妨,都起来吧!”那身影淡淡一笑,抬起脚不向着里头走去。本来眼皮都快要耸拉到地上的苏培盛此时也清醒了过来,见了来人,立刻快步小跑了过来,礼道:“奴才苏培盛给年主子请安,主子是什么时候回的圆明园。”
“皇后的葬事已经处理完毕,本宫惦念皇上,便披星戴月的赶了回来。”那女子说着,果然退下了脑袋上的斗篷,露出了那张清丽绝伦的面容。
“娘娘辛苦了。”苏培盛躬着身子道:“可这夜深露中的,娘娘怎么不多带下伺候的下人,万一被磕着碰着,该如何是好?”
“本宫嫌她们碍事,便没有带来。”年若兰淡淡地笑了笑,抬起手,抚了下自己耳边垂下的一缕碎发,看了眼屋内道:“若本宫所料不差,皇上这个时候还没有入睡吧!”
“娘娘果然神机妙算,两广那边送了一批加急的折子,皇上正在连夜处理呢!”苏培盛抬起手推开了紧紧闭合着的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娘娘也多劝着皇上一些,现在,也就您的话,万岁爷能听着些。”
年若兰点点头,轻声到了声:“好!”
朱色的大门再次与身后闭合,年若兰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两下,抬起脚步向着里头行去。胤禛办公不喜欢身边留人伺候,所以此时这里显得格外安静。终于,年若兰迈着几乎悄无声息的步伐来到了里间,胤禛似是倦累,只见他额头微垂,一直手杵着自己的一侧太阳穴,离的近了可以听见那明显的而长缓地呼吸之声。
“皇上……”年若兰用着轻柔的声音轻轻叫了一声。
胤禛毫无所觉,依然沉稳而倦态的打着盹。
年若兰就这样看了他半晌,直道确定胤禛是真的【睡着】了后,才缓缓地靠了过去,绕到胤禛身后的位置,年若兰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却是一把锋利的几乎能够清楚看见那反射着惨白色的匕首。
在心底大叫一声:“狗皇帝,拿命来!”年若兰高高的举起自己手里的匕首,带着雷霆之速,向着胤禛的脖子猛然扎去,若是这下让其扎实了,定然是个血溅三尺的下场,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惨白的刀尖离胤禛的脖子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就见那本来打着盹地皇帝陛下猛然睁开双眼,翻身一个手刀一下,直劈在年若兰的手腕之上。而也在下一秒,整个寝殿内突然灯火通明,砰——地一声,无数身披甲锐的将士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年若兰心中一急,知道自己中了圈套,她的牙齿里早就被装了个毒药包,此时下颚一用力就想要服毒自杀,不过很显然,对方早就防备着她这一诏了,只见那位皇帝陛下上前一步,攥住此女的下颚,咔嚓一声便卸掉了此女的下巴。
年若兰用着仇恨的目光望着面前之人,却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因为这个身穿明黄色衣裳,装扮几乎与胤禛无差的男人却并不是皇帝陛下,而是朝堂之上大名鼎鼎的忠勇公,年羹尧。
“果然装的很像!”就在此女惊愕的时候,又一道男声响起,围绕着他们的护卫们齐齐让出一条路来,只见着满脸阴沉,缓缓走过来的男人,不是胤禛又是何人。
“启禀皇上,刺客已被捉住,请陛下发落。”年羹尧一撩下摆,跪地拜道。
“撕了她的面皮,凭她也配顶着兰儿的样貌。”胤禛的声音十分阴骘,显然此时的内心已是怒火翻腾。
年羹尧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伸出手朝着【年若兰】的面部来回抠弄了几下,很快地,一张薄薄地类似蚕丝面膜般的东西便被剥离了开来露出了底下之人的真正面目,此见此女年约三十几岁,即使此时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然而粗粗一看,与真正的年若兰竟也有五六分的相似之处。
“果然是你。”胤禛的脸上丝毫不见奇怪,反而唇角一掀,露出抹似笑非笑地弧度:“夏氏,你隐藏在后院十几年一直没有行动,倒是极好的耐性!”
此人不是别的,正是胤禛过去的格格,现在的贵人,夏氏。在很多年以前,胤禛去热河行宫避暑醉酒时与其有了一段露水姻缘,后来此女被查出有了身孕,便被胤禛带回京中。
夏氏年轻时与年若兰样貌极近相似,本来当初进府时,有些人还期望其能掀起什么风浪来,然而随着夏氏的流产,以及后来胤禛对她完全的漠视,众人见之,便也不再拿夏氏当一回事儿,况且她自己也是个性格软弱只知安分度日的,久而久之,便也彻底泯然于众人了。
夏氏听见胤禛如此一说,心里不禁狠狠一动,难道说这狗皇帝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他却一直按兵不动,这是想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