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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先歇歇吧,看看您,眼睛都有血丝了!”年若兰像是娇蛮的小姑娘,硬是从胤禛手里把折子抢了过来。
这下子,胤禛也只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身上了。
“胡闹!”胤禛唬着脸,狠斥了一声。
年若兰却没皮没脸的嘻嘻一笑,指了指自己拿进来的食盒子:“这是妾身亲自煮的银耳雪莲梨花汤,最是润肺醒神,爷尝尝看吧!”
只见此时的年若兰整个身上裹了件银白色的披风,一袭乌黑的秀发如瀑般披散而下,她似是刚刚沐过浴,头发有些湿润,洁白腻人的小脸也水润润,红扑扑从胤禛的角度上,似乎连那些毛茸茸的细小汗毛们都可爱的一颤一颤的。
看着她脸上那副讨好与怯怯的笑容,胤禛就是再心硬,此时也摆不出冷脸来。
年若兰特别勤快的淘了碗羹汤,用着银制的小勺轻轻搅了搅,还放在唇边吹了下,这才递给了胤禛。
“味道怎么样?”眼看胤禛喝下,年若兰知道对方肯定是接受了自己的“示好”。唇角一掀,忙不迭的连声追问道。
胤禛露出个不可置否的表情,不过好逮没再说什么讽刺的话。
一小碗银耳雪莲梨花汤很快便被胤禛用完了。
东西没了,男人立马又开始摆出副公事公办的嘴脸,随手拿起了一本折子,无视之意甚是明显。
年如兰见装冷冷一笑。只见她施施然地站起身,用着手背在身前煽了扇风,而后发出一声令人无线瞎想的呻吟,娇声道:“这里好热啊!”
说罢,便伸出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披风。
胤禛抬头随意的望了她一眼,然而这一望便再也收不收视线了。
只见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具完美无缺的女性胴。体。
别误会,人家年若兰其实是穿衣裳的,尽管这件衣裳穿起来的效果比不穿还要————
整件衣裳是纯黑色的冰蚕丝制成,一字裸肩,鱼形的流畅线条,在胯骨处的侧面完全分开,雪白的大腿在里面若隐若现,更叫过分的是年若兰没有穿鞋子,只在脚踝处缠绕着一条钻石脚链。整个雪白的肩头完全暴漏在空气之中,那一条尊贵华美的水滴形钻石项链在晕黄的灯光下闪烁出迷人的光芒。
在胤禛怔愣的目光下,年若兰骄矜的笑了一笑,就在男人的面前,来回走了几个猫步,年若兰个子不高,但身材却凹凸有至,特别是那只挺翘的臀部,在没有贴身的没有一丝缝隙的布料包裹下,似是连每一次臀峰的颤抖都清晰可见。
奇装异服,伤风败俗,不知廉耻,胤禛本想要狠狠训斥她,然而自己的喉咙却不受控制的滑动了一下,更为过分的是,身下的孽根居然就这么被撩拨了起来。
胤禛的脸色有点不好。
“我是来检查功课的!”年若兰摆出副小兔纸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发觉出胤禛的异态,反而十分乖巧的把手中的《金刚经》呈给了胤禛:“按照爷的吩咐,妾身已经把经书完全背下来了呢!”
说罢,还很骄傲的挺了挺自己那已经露出半个圆球的酥胸。
胤禛移开了眼睛。
也不接那经书,只哑着声音道:“那就背来听听!”
于是在午夜的书房中,穿着性感诱人犹如一条黑色美人鱼儿的女子,开始一字一字的背起了佛家圣典《金刚经》。
她背的很流利,且一边背还一边慢慢地来回走着,雪白的大长队在黑色冰绸的掩盖下若有若现,极是勾人眼球,胤禛只觉得自己身上仿若着了火,那红润小嘴儿里吐出的经文,也完全无法熄灭这股欲望。
“啊————”正在背经书的年若兰发出一阵特别娇弱做作的呼声,整个人跌在了胤禛身上,纤细的腰肢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握住,那力道都有些让人发疼了。“爷,你好讨厌,人家的经书还没有背完呢!”年若兰掬起自己的一缕头发,在胤禛高挺的鼻尖上来回剐蹭着。
“妖精!”胤禛狠狠地把头埋在了年若兰雪白的肩头上。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公子,你可千万别被我这个小妖精给迷住了啊,否则的话————”年若兰娇媚一笑,温软的小手倏地向下一握,攥住了胤禛的那活儿。胤禛倒吸口冷气,看着年若兰的目光炽热的几乎把人烧着。
“这个小妖精会吸干你得阳气,把你永生永世都困在她的身边!”带着十分危险的话语,却彻底燃起了男人心底的征服欲。
胤禛冷冷一笑,大手一挥,霎时身前大桌上的笔墨纸砚和成摞的书本折子哗啦啦的往下掉去。年若兰只感到后背一凉,天旋地转间已是被人放在了桌面上。
“想要迷住爷,那就得看你这妖精,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望着胤禛几欲吃人的眼光,年若兰妖娆一笑,主动伸出手,把那颗半月亮门的脑袋狠狠压了下来。
说那么多做什么,手底下见真章吧!
苏培盛听着屋子里面骤然响起来的动静,脸上微微一愣,然后立马转过身子对着四周站着伺候的奴才们道。
“都站远着些!”而后才对一旁站着的绿琴道:“琴姑娘,年主子许是一时半会出不来了,要不您到那边的偏屋坐着等会儿?”
绿琴十分尴尬的对着苏培盛笑了下。
次日清晨,年若兰眼眶发黑,一脸被严重摧残的疲惫样,她是被人用软轿送回的依兰院。
绿琴觉得自家主子的胆子实在太大了,夜闯书房故意诱惑主子爷什么的,传出去终究有碍自己的声誉。
对于绿琴的担忧,年若兰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回了依兰院迷迷糊糊地洗了个澡后就睡下了。
“那个不要脸的贱人!”李氏脸孔气的发青,浑身都打着冷颤,显然是愤怒之极。
“不要脸,下作,狐狸精,缺男人缺到饥渴难耐了,忍不住去勾引爷们了!这种下贱的事情,亏她也能做的出来,真是令人不耻!”
李氏气的心火旺盛。
其实她会如此愤怒也是有着因由的。多年前,用着送夜宵的手段去书房“勾搭”爷们的事情其实她也做过,不过与年若兰的成功不同的是,李氏是失败了的,她不但没有勾搭上胤禛,反而被其大大的责罚了一顿,乌拉那拉氏更是当着满府邸人的面前,让她狠狠做了回杀鸡儆猴中的那只鸡。也是自那起,胤禛的书房对于他的所有女人们来说就成了禁地,是约定俗成的不允许踏足了地方。
可是如今的年若兰却打破了这个规矩。
人家不但进去了,还在里面呆了一宿,第二天更是被一顶轿子送回去的,但凡是长个脑袋的,都会知道那一晚上里面发生了什么!
同样都是送“宵夜”自己被狠狠责罚了一顿,对方却被轿子恭恭敬敬地送走,这么明显而又强烈的对比,让李氏心里怎么平静,怎么不怒火腾升!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李氏身边的大丫鬟红绫端着盏温茶过来,小心翼翼地劝道:“您看那年氏平日里装的跟个天仙儿似的,对谁都瞧不起一样,其实骨子里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爷不过冷了她半个月,她就受不住了,自己不要脸皮巴巴的往上凑,对于这种人您真犯不着生气,不值得!”
李氏胸膛极具起伏了两下,又骂骂咧咧了一会儿,才算终于把这口气给捋顺了。年氏的事情暂且可以放下,不过有一件事对于李氏来讲才算是当务之急。
“武氏那怎么样了?”
“主子放心就是,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武氏发作了!”
李氏微微勾起嘴角,脸上露出满意地神色。
第23章 武氏流产
武氏出事的时候,年若兰正在沐浴。
沐的还是花瓣儿浴。
“已经宣了太医,福晋和李侧福晋都已经赶了过去。”司棋和书女两个张着洁白的大巾在年若兰身上快速而轻柔地擦拭着。
“是她的肚子出了意外?”年若兰轻声问道。
绿琴往前略微凑了凑:“听说已经见了血。”
年若兰眉头皱紧了些,孕妇若是身下流血,多半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待年若兰穿好衣裳也顾不得还未干的头发,便匆匆地往武氏那边去了。
恰巧的是胤禛今日并不在府内,听说是去了十三爷那边,还未归呢!
“年侧福晋到——”年若兰刚迈进屋子,便看见了脸色发青的乌拉那拉氏与坐在那里做一脸担忧状的李氏。
场面有点乱糟糟的,特别是内室里还时不时的传来武氏的惨叫,让人听了心里越加的渗的慌。
“武格格怎么样?”年若兰轻声问道。
乌拉那拉氏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知道还没有结果,年若兰便也不再追问,只施施然地坐到了乌拉那拉氏的下首旁。若是没有记错,算起来,武氏现在应该是四多月的身孕了。
年若兰的目光在福晋还有李氏的面上轻轻一扫,嘴角边露出个微凉的笑容。
少顷之后,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
乌拉那拉氏急切地问道:“武格格肚子里的孩子可有事?”
那太医面上显出为难的神色,摇了摇头,跪道:“禀福晋,臣无能,格格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乌拉那拉氏闻言双眼之中闪过一抹巨大的失望之色,只见她攥着手中的锦帕,一字一字地问道:“敢为太医,她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流产?”
年若兰也竖起耳朵,望了过来。
那太医犹疑了一下,大抵也是不敢把话说实只道:“还请福晋把平时伺候格格的人叫进来,让臣一一询问下!”
福晋目光一闪,立即吩咐了下去。
少顷,两个长相颇为俏丽的丫鬟跪在了地上,这二人一个叫彩娟,一个叫彩枝,是武氏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乌拉那拉氏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一圈,而后寒声道:“你们两个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的说一遍,从武格格什么时候见的血,还有她这一日都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全都给我细细的道来,不得有一丝隐瞒!”
那个叫彩娟的丫头当先抬头答话,只听她颤着声音道:“回福晋,主子是在一个时辰前开始肚子不舒服,又过了片刻身下便开始流血,奴婢心中恐慌,便急忙去正院向您禀告此事。”这丫头又接着说道:“主子今日早膳食了一碗碧梗粥,小半碟子汤包。中午用的是膳房送过来的清蒸时鲜,芙蓉糕,滑溜鸭脯,荷叶鸡。晚膳用的则是姜汁凤爪,烧茄子……”彩娟冥思苦想,一样样的回忆着。可以看的出来,武氏虽然怀着身孕不过胃口还是很不错的,而且直到她用完了晚善时肚子还是好好的。
乌拉那拉氏拧眉细听着,直到彩娟把话说完,方才对着太医道:“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太医摇了摇头:“臣要看一下格格今日的剩食残渣。”
“武格格这一日的吃食可还有留着的吗?”
“是!还有的!”彩娟道。
乌拉那拉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人领着太医去看食物残渣。
“你们两个可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说出来?确定武格格今日吃的东西就只有这些吗?”
那彩娟和彩枝闻言对视一眼,后者的脸上,明显有怯懦的神色,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彩娟狠狠使了一个眼色,彩枝脖子一缩,便不敢再说。乌拉那拉氏怎会看不出着其中的猫腻,当下脸一寒,发作起来。彩枝年龄小扛不住事,当年抖着声音说道:“回福晋,格格在饭后一刻钟后还、还用了一碗补汤。”
“什么补汤?”
“是、是蔡嬷嬷熬制的补汤。”
蔡嬷嬷是福晋派过来专门伺候怀孕的武格格…
乌拉那拉氏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去,把蔡嬷嬷带进来!”
片刻后,一位四十岁上下,头发抿的流光,穿着暗青色褙子神情十分平稳的妇人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
“老奴给福晋请安!给年侧福晋请安,给李侧福晋请安!”
李氏慵懒的歪在椅子上,此时见了蔡嬷嬷,嘴角略微一弯露出个似笑非笑地表情对着乌拉那拉氏道:“此人是福晋指派给武格格的吧,福晋的人,按理来说应该是很稳妥的啊,怎么如今却……呵……莫不是受了什么指使?”
乌拉那拉氏漠然地看了李氏一眼,却并不接她那话茬儿,只对地下跪着地蔡嬷嬷问道:“今日的补汤可是你送来的?送的是什么汤?”
“回福晋的话,今日的补汤的确是奴婢亲自送来的,汤是乌骨鸡汤加了红枣、枸杞,山榆,藕片,是一道滋补养神的食补汤…”
福晋当初之所以把蔡嬷嬷派过来,就是想要蔡嬷嬷在吃食上为武氏把把关,女人怀孕的时候,有些东西能吃,有些东西却是绝对不可以吃的。武氏年轻不知道深浅,所以福晋才让蔡嬷嬷来看着她的。
“那补汤是你亲手煎熬的,亲自给武格格的?其中可还经了它人之手?”乌拉那拉氏问道。
“补汤是我在厨房亲手熬制的,期间并无夹杂它人之手,后来汤熬好了后,是彩枝姑娘过来取走的。”底下的彩枝连忙点着自己的小脑袋,可是旁边的彩娟却面色难看,隐隐有心虚之态。
乌拉那拉氏看了她一眼,又问彩枝:“那补汤武格格可是喝了?”
彩枝急忙道:“格格肯定是喝了的,空掉的碗还是奴婢送下去的…”
“是你亲眼看见你们家格格喝的?”
彩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微微摇了摇头。很显然她并没有亲眼看见武格格服下了那碗补汤。
“那便是你服侍着你们家主子喝的了?”乌拉那拉氏利剑一样的目光放在了彩娟身上,彩娟身子一抖,伏地道:“回福晋的话,那汤,那汤我们家主子并没有喝!”
“哦?”乌拉那拉氏挑了挑眉,下一秒,猛然降下雷霆之怒只见她砰——地下狠狠地拍了下身旁的茶几,指着这二人怒声道:“好一对贱婢,一个说主子喝了,一个却说主子没喝,满嘴的谎言,来人啊,全都给我拖出去重重地打!”
“福晋饶命,福晋饶命,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彩娟吓得摊在地上,满脸是泪的求饶道:“今日蔡嬷嬷送来的补汤……格、格格不喜欢那汤的味道,可又怕辜负了福晋的一片美意,所以,所以就没喝而是、而是倒掉了!”
乌拉那拉氏听到这里脸色猛然一黑。
年若兰也挑了挑眉头,李氏更是直接开口讽刺道:“呦!这好好地补汤不喝,还偷偷摸摸,不让人知道的倒掉,知道的说武妹妹是没有胃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防着谁呢!”
乌拉那拉氏胸口起伏不定,一双眼睛狠狠地看向底下跪着的彩娟,正在这个时候,到外面去检查剩食的太医回来了。
“禀福晋,臣已经仔细检查了格格今日所用的饭食,并无什么特殊的东西。”
“你老实回答我,今日武格格还吃了什么!”乌拉那拉氏寒声说到:“可想好了,若是再有一句隐瞒,我绝不饶你!”
彩娟灰败着脸色抖声道:“格、格格今日确实喝了一碗补汤,不过那汤不是蔡嬷嬷送过来的,是,是格格自己私自叫人做出来的。”
在座的众人听了此话,方才明白过来。
原来自那日李氏过来后,武格格心里就对福晋有了提防之心,总觉得对方会对自己下手,所以对福晋送过来照料她的蔡嬷嬷更是一百二十个不放心。蔡嬷嬷送过来的饮食药膳,武氏表面上是满怀感激地接了,暗地里却全都偷偷倒了出去。正巧在这个时候,厨房里面有一个姓方的嬷嬷也是个熬补汤品的好手,一来二去的,两边便接上了头,这边给些银子,那边的方嬷嬷就时不时的给武格格熬些汤汤水水的送过来。就这样一直送了一个多月,直到今日,武格格在流产前还用了对方送过来的汤品…
乌拉那拉氏听到此处哪里还不知道武格格心里那些个隐秘的想法…
当场便是又气又恼,自己好心好意地想要让她平安产子,她倒好,竟然跟自己耍上心眼了。乌拉那拉氏寒着一张脸,命人去传方嬷嬷。片刻后,一个高高瘦瘦,穿着诸色布衣,神情有些油滑的妇人走了进来。面对着乌拉那拉氏的垂问,方嬷嬷完全承认自己的确接了武格格的“私活”。恰好,她那里还有一些剩余的汤品,乌拉那拉氏便叫太医去查看。
结果这一次还真的让太医查出了其中的猫腻…
第24章 贵姐。
“这汤里面可是加了参枝?”太医久闻了会那已经凉透了的补汤,如此问道。姓方的厨娘此时已是被吓得诚惶诚恐了,跪在地上连说道:“确实加了人参。福晋,奴婢这方子绝不会有错的,没有一样是犯了忌讳的!”
那太医却摇头道:“武格格之所以会流产不再这道汤品的方子上,而在这只参枝上。”
“哦?”乌拉那拉氏皱眉道:“这是何意?”
“回福晋这根本就不是参枝,而是一种名为岐黄木的根须,此物经过特殊手段的侵泡后,其外表的样貌会与参枝一模一样。常有黑心的药材商拿此物鱼目混珠,图取暴利!而岐黄木性凉,有活经疏血的效用,武格格又是怀孕初期,胎盘不稳,是以……”
是以就流产了。
原来武氏是被“假药”给害了的。年若兰听到此处,嘴角处不由狠狠抽动了一下,堂堂皇阿哥的女人居然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假药给害了,日后说出去,胤禛的一张脸皮一定会很痛很痛的。
“蠢不可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