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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位温宪公主年若兰其实连面都没有见过,若说让她升起多少悲痛欲绝的心情,那肯定是没有的,唯一的,大概也只是对于在如此年轻的时候生命便凋零了的惋惜与遗憾吧。
跪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里面突然传出了一些动静,应是太后醒过来的缘故,又过半晌,康熙皇帝与众位阿哥方才里面鱼贯而出。众女跪在地上给皇上叩首请安。
年若兰心中虽是好奇这位大清最高统治者真正的长相,但却也知道这并不是合适的时机,是以只一脸哀凄,低眉瞬目的跪在那里。
“温宪自幼抚养在皇阿娘膝下,如今年级轻轻去这么去了,让白发人送黑法人,怎能不令朕与皇阿娘痛心!”康熙皇帝露出一脸悲痛的样子。
“皇阿玛,万要保重龙体。”
“温宪素来孝顺懂事,定不愿看到皇阿玛为自己伤心。”“皇阿玛……皇阿玛……皇阿玛……”众皇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说着。
年若兰支愣起起耳朵认真分辨着这其中的声音,却发现这些【皇阿玛】里似乎并没有胤禛的声音。
难以忍耐地,年若兰悄悄抬头望去。却一眼在众皇子中看见了胤禛,他依然是那副冷冰冰地样子,但似乎在精神上受到了一定的冲击,整个人有些不再状态。而另一位十四阿哥,却是满眼的通红,脸上的表情是无比的悲痛。
少顷,康熙皇帝与众位阿哥离开。
太后病着,不喜人多烦扰,只留了两个随行的娘娘就近服侍,其余之人便全都退下。
温宪公主停灵三日后,康熙皇帝命众位阿哥扶陵回京。
半月之后,紫禁城,永和宫。
德妃卧于床榻,神情消瘦,眉宇悲痛,显然还没有从女儿亡去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十四阿哥跪在床前,紧紧握着德妃的双手。
“你姐姐已经安葬了吗?”德妃流着眼泪问道。
“是,五姐已经葬进了佟佳祖坟。”
德妃闻言紧紧闭了下自己的双眼,眼泪崩流,浑身因为悲痛还在轻轻颤抖着。
“自从失了胤祚与嘉柔后,本宫以为老天不会再夺走本宫的孩子了,可是……可是……如今……”德妃失声痛哭:“我的温宪啊,她还那么年轻……”
“额娘!”十四阿哥也是虎目泛泪,紧紧握住德妃的双手道:“额娘别伤心,您还有我啊!”
眼见这母子二人抱头痛哭,站在几步之远的胤禛却觉得自己似乎是个多余的存在,他也想要上前去安慰自己的额娘,可是太多年的隔膜与冷淡,让他几番张嘴,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所以到最后,胤禛只是深深地看了沉于悲痛中的德妃一眼,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掉了。
因为年幼时被抱养给别人的经历,胤禛无论是与德妃,十四阿哥又或是两个妹妹,其实都并不是十分的贴心亲近。
可是他却依然清晰地记得,十一岁的温宪曾亲手绣过一个荷包给他。
“绣的不好,还请四哥不要嫌弃!”漂亮的小姑娘,带着羞涩的表情,递出荷包的样子在胤禛的记忆里留下了无比深刻的烙印。这是我的亲妹妹,又漂亮,又懂事。彼时还很年少的胤禛带着点点喜悦,点点骄傲的这样想道。
正午的阳光暴热的打在人的脸色,胤禛紧紧地闭了下眼睛。
四贝勒府。
乌拉那拉氏一早就叫人在大门口候着,终于盼到了回来的胤禛,乌拉那拉氏看着他,脸上不由露出心疼的表情,连日的奔波,让胤禛看上去风尘仆仆地,人也轻减了一些。
“爷回来了!”
“嗯!”胤禛把马鞭随手交给后面的苏培盛,因为太过炎热,他的额头还有鬓角全部都是汗珠子。乌拉那拉氏早就准备好了各种降温的东西,两人进了屋里,胤禛当即喝了三杯凉茶。安葬完温宪公主,胤禛还要赶回热河行宫复命,所以大约只能在府里呆上一天,明日便要启程回去的。
乌拉那拉氏正与胤禛说着话,外面有人来报说:李侧福晋带着弘均阿哥来了。
宣了两人进来。
胤禛的目光在李氏那张娇艳而激动地面庞处扫过,然后便定在了弘均身上,弘均如今已到了能够自己独立走路的年岁,小小的娃娃,正用一种天真的,怯怯地目光望着他。血脉相连,大约是一种最真挚的也最让人无法说的清道的明的感情。
胤禛的目光倏地便柔和了起来。
叫了弘均上得前来,胤禛仔细地问了他许多生活琐事,如身体可还康健,一顿能吃多少东西,平时都喜欢顽些什么。弘均见他言语温和,对其的一些惧怕之心渐渐淡去,对父亲天然的亲近与濡慕之感袭上了心头。
一旁的李氏看见此幕,自是喜上心间。
乌拉那拉氏也是嘴角含笑,仿佛也非常欣慰和欢喜的模样。
这个晚上胤禛是在李氏那里度过的。
“爷,夜深了,您该休息了!”李氏抬起手,娇媚无比的要为胤禛更衣。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丝丝的香味,十分的浓烈。
胤禛有些不喜的皱了皱眉头,然而,他却突然想到了弘均,想到了已经逝去的温宪。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说不定哪一天说没就没了。
而他却只有弘均一个孩子。
太少了!
一个翻身把李氏压在床上,胤禛淡淡地说道:“嗯,安置吧!”
河北。热河行宫。
“主子,您也该歇息了!”绿琴轻声劝道。
“嗯,知道了。”年若兰把脸上粘着的黄瓜片,一片一片的取了下来,又用着合着牛奶的水洗了把脸,然后便脱了衣裳,乖乖地钻进了被子里。
“算算时间,爷应该已经到京城了吧!”年若兰突然自言自语地问道。
“主子是想爷了?”绿琴轻笑了起来。
年若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小下巴。
良久后,才叹息一声道:“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儿!”
习惯了夜夜有人给自己暖被窝,这冷不丁的没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主子别担心,要不了多长时间,爷就会回来的!”绿琴放下周边银粉色的薄纱帐帘儿,轻轻地熄了屋里的烛火。
几分钟后,年若兰——她睡着了。(′Д`)
胤禛马不停蹄的回到热河行宫的那一天,正巧赶上了一场大雨,众阿哥们点都比较背,被淋成了落汤鸡。康熙见了儿子们那一个个地可怜劲儿,立刻心疼了,赶紧让他们回去换衣裳。
“胤礽的衣裳朕这里还是几套,快到后面换去!”
“还是皇阿玛心疼儿子…”太子笑着说道。
跪在太子身边的直郡王,捋了下脑门上滴滴拉拉地雨水,双眼中闪过抹嫉恨与不服。
众阿哥们散去,胤禛自是回了年若兰那里。
年若兰已是接到他回来的消息,连洗澡水都给人家备好了。年若兰默默地服侍着胤禛梳洗,等全都弄干净后,两人方才有时间说话。
胤禛问了些年若兰的近况,年若兰便说了些。
温宪公主毕竟已经去了,胤禛看起来似乎也完全平静了下来,年若兰便再也没有提及这件伤心事。只捡了些愉快的事情说了。
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的关系,又或者是连续奔波的原因,当天晚上胤禛在睡着了以后,便开始发起低烧来。
还是年若兰率先发现的。
测了体温,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年若兰也就没有惊动太医,只是采用了物理降温的方法。
她坐在床边,守了胤禛一夜。
待第二天清晨的时候,胤禛的体温已经完全正常了。
看着年若兰眼底那隐隐地青黑。
胤禛的心尖尖蓦然地就颤了一下。
第31章 骑马
胤禛病情愈合未几,圣驾便启程前往木兰围场。
年若兰作为随行人员,自然也得跟着离开。
眼见年若兰面上那股子依依不舍的怅然模样,胤禛不由说到:“京城里也有几座跟这不相上下的园子。待闲暇了爷带你去住些日子。”年若兰闻言,眼睛不由一亮,甜甜腻腻地凑过去,扒着胤禛的胳膊道:“爷说的可是真的?”
胤禛挑眉,满满地霸道总裁范儿。
说的也是,以后这位可是要当皇帝的人,这满天下的园子还不是想住哪住呢,想怎么住就怎么住。稍微幻想了一下自己日后傍大款,吃香喝辣的美好生活,年若兰嘿嘿嘿地发出一阵阵地窃笑声。
胤禛看着她那副活像成功偷了灯油的老鼠样的表情,眼角不由一抽,别开了头去。
走了三四天,终于抵达了木兰围场。
年若兰这次住的不是皇家园林了,改大草原上了。
看着青青草原上一个个雪白的蒙古包,年若兰的鼻尖里似乎都闻着了股羊的腥味。年若兰在这边忙着安顿家什,那边的胤禛却陪着康熙皇帝在接见蒙古王宫们。
月上中天的时候,大营内燃了巨大的篝火,康熙皇帝宴请诸王公,蒙古人本就极为好酒,在他们的眼里能喝的才是真英雄,不能喝的那就是软脚虾。
康熙皇帝自然不可能亲上阵与人拼酒,不过他有儿子啊,而且还是很多的儿子。于是以太子胤礽为首,诸位阿哥们从旁助兴,一众人等从傍晚一直喝到月上中天。待康熙皇帝挥挥手表示,这一场宴会到此结束,大家都散了吧时,可怜的十六、十七两位阿哥已经是醉的如死狗一般了。
于是,年若兰来到这青青草原的第一晚上,不是仰望无垠星空,顺便感叹两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之类的。而是带着一身的旅途疲惫还要去照顾胤禛这个酒鬼。
好想咆哮肿么破。
十三福晋兆佳氏来的时候,年若兰正在换衣裳。
“你这是?”兆佳氏惊讶地挑着眉头,看着眼前一身红色骑马装,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的年若兰。
“怎么样,还不错吧!”年若兰原地转了两圈,看上去喜气洋洋地:“四爷说了,下午会带我去骑马!”
要知道这机会可是年若兰缠了胤禛好久才求来的。
“年妹妹,你真漂亮!”兆佳氏上上下下的看着年若兰眼神里是掩都掩不住的惊艳,怨不得向来冷脸的四贝勒爷会如此喜爱她,果真是人间绝色啊。
“呵呵,运气好罢了!”穿到这么一副好皮囊里头,年若兰觉得自己确实是挺运气的。连同是女人的兆佳氏都觉得年若兰漂亮了,就不要说是它人了,在去马场的路上,年若兰不知道收获了多少惊艳的目光。
“四爷!”虽然离着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年若兰依然在几个月亮头里,一眼瞄到了自家那个。
胤禛闻言转过身去,看着一身大红色骑马装,满头小辫子,脚踏乌靴,腰别角刀,跟个蒙古姑娘似的年若兰,不由楞在了那里!
“哎????那是小四嫂吗?”十三阿哥胤祥发出惊呼的声音,还特别幼稚地揉了揉眼睛。在胤祥的印象里,这个小四嫂一直走的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路线,而眼前这个明明是活力四射仿若小太阳般热情十足的类型。要不是两个人同长了一张脸,胤祥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她们是一个人的。
胤祥的惊呼让胤禛从短暂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有些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就在这时,年若兰已经一路小跑的过来了。
“见过四爷,见过十三爷!”年若兰眼睛亮晶晶地,看起来有点兴奋地样子。
“嗯,起来吧!”胤禛又看了她一眼,方才抬了抬手。
年若兰立刻就站直了身子:“爷,这就是您的马吗?”
胤禛的身旁正站着一匹枣红色的蒙古马,看起来颇为神骏的样子。
胤禛淡淡地嗯了一声。
于是年若兰就上前几步,把自己的手伸到了马嘴下,马儿低着头仔细的嗅了嗅,然后,鲜红的长舌头就不客气的舔了过啦。
“是糖块?”十三阿哥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
年若兰点点头,十分高兴的用另外一只手却马儿的脑袋,马儿打了个喷嚏,很乖的让年若兰摸了。
“四爷,咱们这就走?”年若兰几乎用这迫不及待的口吻问道。
胤禛看了年若兰那身英姿飒爽的旗装一眼,沉声问道:“你会骑马?”其实,他有特意给年若兰准备了一匹性格温顺的小牡马。
年若兰抬头挺胸十分骄傲地说道:“不会!”
十三阿哥胤祥一个没忍住几乎笑了出来。
“但是爷可以带我骑啊!”年若兰歪着脑袋,用力拍了拍马儿的大脑袋:“它是这样的健康强壮,多带一个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原来小四嫂打得是这个主意啊!自觉摸到脉络的胤祥好笑的对着自家四哥叽咕了两下眼睛:“那四哥这就去吧,弟弟还有事,先走了!”
胤禛:“……”
“快点嘛!~”胤祥刚走,年若兰边迫不及待的张开了双臂:“快!爷,抱我上去!”又是骑装,又是马鞭,角刀的架势弄这么足,还以为是个什么高手,结果却是个连马镫都上不去的生蛋子。
胤禛心里一阵咬牙切齿,直觉的年若兰让自己在兄弟面前丢面子了。不过————
“果然还是高出的风景好啊!”坐在马背上,年若兰发出一声感叹。胤禛冷哼一声,翻身而上,在年若兰沾沾自喜的呐呐中,突地一甩鞭子,狠狠地击在了马臀上。
枣红色的大马霎时四蹄狂奔,风驰电掣的向前跑去。
“啊啊啊啊啊——————”年若兰被吓得连声大叫,却被刮起的狂风呛住了嗓子。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纵马狂奔了半晌,胤禛颇为尽兴的降下了速度。年若兰懒骨头似的靠在他怀里,只觉得自己这几十斤肉,似乎快要被颠散了。不过还是很好玩!
年若兰摸着手底下马儿那又长又软的鬃毛,十分欢喜的想着。
“爷骑的真好!”她仰起小脑袋,亮晶晶地眼睛里全都是赞叹。
胤禛一笑,显然是被这充满崇拜的赞叹给愉悦到了。
“你——”就再他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脚下的草地隐隐地传来一股震动,再抬头,便看见有一些人正骑马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奔来。
胤禛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微微眯了下眼睛。
“是太子。”
年若兰闻言,纤眉一挑,十分嫌弃地嘟囔了一句:“真扫兴,草原这么大,怎地就碰上了,白耽误功夫。”胤禛本来应该斥责年若兰对太子无礼的,可是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又咽了回去。
对面的几十匹骏马几乎是眨眼间便到了二人面前。
胤禛与年若兰翻身下马,上前去见礼。
“原来是四弟。”这个时候的胤禛与太子的关系还是十分亲近的,太子见了他自然也会露出好脸,只听其笑着说道:“孤让人找了你一上午了都没长到人,原来是佳人有约啊!哈哈哈……”
胤禛摇摇头,似乎对于太子的打趣非常的无奈。
趁此机会年若兰也算看清了这位太子殿下的长相。
面庞清瘦,五官端正,颚下有一缕青须,一双眼睛十分锐利。
太子胤礽是康熙与元后唯一的嫡子,年仅两岁就被立为了太子,康熙帝对这个儿子的喜欢,绝对是超越了他以后的所有儿子,如今一看果然不同分享,这一身的惶惶气度,其他的皇二代可比不了。似乎是感觉到了年若兰似有似无的大量,胤礽的目光一转,也放在了这个站在他四弟身后的红衣女人身上。
一抹惊艳的光芒在胤礽的眼中闪过。
年若兰听其交谈,方才知道原来现下太子正与直郡王做涉猎比赛呢。
“万不能让大哥赢了这场比赛去,四弟,孤这便先走了!”太子大笑地说道。
胤禛对着太子拱了拱手。
眼看太子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走了,年若兰方才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胤禛,这家伙不会是为了躲开太子与大阿哥的这场比猎,所以才会那么好心的带我出来骑马的吧!越想似乎越是这么回事,年若兰不禁在内心深处狂骂了好多声,奸诈小人。
“想什么呢?”胤禛一回头,就看见了年若兰那张奇奇怪怪地脸蛋。
“没有啊!”一秒钟换画风,年若兰甜甜腻腻地缠了上去:“爷,咱们再骑一会儿吧。这次你稍微慢点,不然的话人家的屁股都被颠开花了。”
胤禛:“……”
两个人在草原上骑了好长时间,等到回营帐的时候都已经快到傍晚了,进了大帐,年若兰刚把那身大红色旗装换下来。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瓷器的碎裂声。
“你说什么?”胤禛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太子把老十六射伤了?”
第32章 回京
金帐之内,康熙帝面沉如水。
皇太子胤礽、直郡王胤眩⑺谋蠢肇范G、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十五阿哥胤禑、等随行阿哥全都跪在地上,每个人都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空气中隐隐绷着股僵凝,似是风雨欲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地,帐帘被掀开,一位胡子花白的太医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康熙帝的目光一凝,沉声问道:“老十六如何了?”
“回万岁爷的话,箭头已经取出,十六阿哥这次是伤了肩膀处,不过所幸没有伤到骨头,只要止血过后,好生将养一段时间便无碍了。”
太医的话刚落,金帐之内变响起了好几声放心似的叹息。
特别是太子胤礽,此时他的一双眼睛里已是浸满了泪水,将落不落的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可怜。康熙的面色总算缓和了一些,嘱咐太医要用心照顾十六阿哥后,便挥手让其退下。
当金帐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