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玛,阿玛,你难受吗?”弘煦趴在床头,伸出自个的小手去摸胤禛消瘦的脸颊,感受这从脸部皮肤传来的热感,看着弘煦充满担忧的小脸,胤禛陡然清醒了过来,那些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阿玛没事儿,只是昨夜受凉,有些咳嗽罢了!”胤禛说着,还象征性的咳嗽了两声。
弘煦听罢,脸上出现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只见他拍了拍自个的小胸脯,有点高兴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阿玛你好好养病,等你好了,咱们就回京城好吗?弘煦实在是太想额娘了!”
听他提起年若兰,胤禛的思绪也不禁飘散了开来,依兰院中种的那些个兰花已经都开败了吧,她的肚子应该已经很大了那?是不是依然那么没心没肺的过活着,想着想着,胤禛的表情不知不觉的便柔和了下来。
时间总是能够冲淡一切,胤禛心里对年若兰【先斩后奏】的不满也开始淡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思念,是的!就是思念,胤禛不可否认,在自个因着天花要死的时候,最后在脑海里出现的不是跟了他半辈子的福晋,也不是他的皇阿玛皇额娘,而是年若兰。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到一定的境况,你永远都不知道自个心底真正的想法。
“嗯,等阿玛好了,咱们就回京!”胤禛抬起手摸了摸弘煦的小脑袋瓜。
弘煦小盆友满意了,于是他就嘿嘿地笑了起来。
胤禛的这尘部纯粹是自个作出来的,不过反过来说,他一旦清醒了过来,自然也就不会再向前段时间那样疯狂了,于是雍亲王爷又开始恢复到清心寡欲的状态之中,而给胤禛看病的那个太医也在无声无息间消失在了热河行宫中。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走着,转眼间,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临了。
雍亲王府,依兰院中。
年若兰的卧房内早早地就换上了冬天的家什,地龙火炕暖榻之类的不必多说,沙发,地毯之类的也早早就安排上了,最近年若兰还叫人照图做了日本的围炉出来,打算等弘煦回来后,母子两个能够一边围炉一边吃着金桔。
或者还可以打打牌什么的,一定十分温馨。
“主子怎地又叹气了?”司棋端了茶盏进来,口中道:“可是想王爷与小阿哥了?”
“本该早就回来的……”年若兰可不知道胤禛是因着什么原因拖累了行程,只当他身子还没养好:“如今都入了冬,天寒地冻的,想来更不好走了!”
“主子不用担心无论如何年前总会回来的!”司棋轻笑着说道:“而且王爷那边不是也来过许多封信吗?一切都很安好的。”
提起这个信来,年若兰就一脑子门子没趣。胤禛送回来的几封信中,几乎每一封就只有一个意思,爷安好,勿念!没了……而与之相反的则是年若兰,她可是足足写了一大摞子的信件,当然其中八成以上是给弘煦的。
就在年若兰于心底默默吐槽地时候,画屏掀了帘子,从外面蹦跳的跑了进来。
“你不是嚷着要给阿书帮忙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年若兰看着脸蛋被冻得通红的丫头,嘴上道:“这又是上哪里野去了?”
画屏姑娘眼睛骨碌碌一转,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阿书嫌我碍手碍脚,就把我撵出来了。”
司棋听了后立刻嗤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揭穿道:“阿书才不会撵人呢,定是你自个坐不住了,这才跑出来的吧!”
盛夏的时候,年若兰曾经召了自个名下各个庄子或店铺中的掌柜们回京述职,同时也打了替身边的几个大丫头寻摸夫君的念头,谁想到这因缘没有落到司棋和画屏没身上,倒是落在了书女身上。
对方是个掌柜,三十多岁,长相成熟,个性精明,管着年若兰手底下的一家酒楼,他刚上手时酒楼还处于亏损状态,而他成为掌柜后只用了短短半年,就成功的扭亏为盈,可以说是很有商业头脑的人。
四个大丫头里,书女擅做针线,个性嘛说好听点就是不睁不抢,说不好听点就是有些懦弱,对方精明强干些,倒也无妨,正好可以护着柔弱的妻子。于是,这桩婚事年若兰就准许了,书女与当初的绿琴一样,正处于备嫁状态,年若兰打算过完这个年,就给她发嫁。
听见主子和司棋连番的打趣,画屏嘿嘿一笑,脸上还真有点红了,跑到小厨房偷嘴什么的,说出去真挺不好意思的呢!
“阿书因着弘煦的事情受了不少惊吓,如今她能够顺利找到如意郎君,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弘煦出事,贴身伺候的小得子,差点没被抽死,书女自然也得不了什么好,不过她也是心甘情愿的领了罚,虽说这显现让她没了小命。
第113章 赏赐
不顾自己笨重的身子,年若兰坚持站在朱廊下翘首等待着。
“怎么还没到?”她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期盼,无它,今日正是胤禛返京的日子,年若兰思念弘煦甚深,越是临近回来的时间,心中情绪越是高涨难言。
司棋小心翼翼地给自家主子揽了揽身上翠纹织羽的斗篷,轻笑着说道:“看时辰应该快了吧!”
“你再去让人到大门处看看!”
“已经在了那!”
就在主仆两个对话的当口,就看见画屏姑娘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欢快的大叫着:“回来了,回来了,主子!王爷与小阿哥回来了,现下已是进了胡同口,正奔着大门来了!:年若兰听了这话,一双眼睛唰的下亮了起来,她兴奋地连连说道:“快,扶我过去!”
年若兰抵达的时候,雍亲王府的大门口已经黑漆漆的站了不少人,便是沉浸数月的乌兰那拉氏都出现了,她看起来老了许多,耳边髻旁已经生了许多华发。
“福晋!”年若兰淡淡地叫了一声,既没有行礼,神情也是极为冷淡的。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大家又是一家亲的现象,在年若兰这里那便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年侧福晋!”乌拉那拉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两人这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一行马车终于出现在了视线之中,而当胤禛的面庞出现在视线之中时,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露出了轻松而欢喜的表情。
要知道,这一府的人,可都指着他过活的,自是不希望胤禛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爷!”乌拉那拉氏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忐忑不安,她走上前去,俯身问道:“妾身给爷请安,听闻爷病重,妾身心中着实焦急难忍,如今见着爷平安回来,方才稍安。”
胤禛淡淡地看了眼似乎老了许多岁的乌拉那拉氏一眼,点了点头,较为漠然的说道:“劳福晋挂心了!”
听见胤禛如此【冷漠】的回话,乌拉那拉氏身子一颤,知道自己在胤禛心里的形象,恐怕已经败坏的令他看一眼都觉得厌恶的程度了吧!
“额娘……”就在这时,一道欢快的声音响起,就见弘煦跟个炮弹一样冲到了年若兰身前,一把就露出了年若兰的大腿,小脸一顿狂蹭着,明显是欢喜的很了。
“弘煦。”年若兰眼睛一红,眼泪唰的下就流了下来。
母子两个在大门口便亲亲热热的抱在了一起,不知道的多久后,年若兰才算微微止住了自个激动的情绪,抬起头,她看向了胤禛,男人很明显的消瘦了许多,不过精神似乎还好的样子,似乎感觉到了年若兰的视线,胤禛也望了过来,甭管此时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这面上却绝对是淡定无波的,年若兰叫了一声王爷,而后又对着站在胤禛身后一部远的钮祜禄氏与耿氏二人道:“这次多亏了两位妹妹在爷的身边照料,辛苦你二人了!”
钮祜禄氏与耿氏闻言立刻俯身,略有惶恐地说道:“都是妾身该做的,万万当不得侧福晋一句谢字!”
年若兰微微一笑,张了张嘴,似是还要些什么,那边的胤禛却很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她二人伺疾有功,爷自有赏赐下去,不必多说,进去吧!”
说罢,当下向着府内行去,众人自然跟在后头。
在正院中略坐了坐,胤禛便甩手去了书房,年若兰则带着弘煦回了依兰院,因身子不便,年若兰现在出门都是出软轿的,是以没到家,弘煦就再轿子里撒起娇来。
一口一个额娘的,叫的年若兰心尖直发颤。
母子两个腻腻呼呼了一路,弘煦迫不及待地就说起了这几个月中发生的事情,特别是胤禛突然患病后的事情,能够明显的看出来弘煦那时肯定是被吓坏了,所以即使现在说起来都露出心有余悸地表情。
年若紧紧搂着弘煦肉呼呼的小身子,耳朵里听着他叽叽喳喳的声音,心神却不由自主的放到了胤禛身上,他看上去的确瘦了不少,鬼门关前走过的滋味想必也是不好受的吧!
屋子里早就已经是温暖一片,年若兰让人给弘煦换了身衣裳,趁着这个空档又对着司棋道:“叫小厨房上菜吧!”
“主子……”司棋轻声问道:“要不要奴婢去请王爷过来一块用?”
年若兰想了想后,终是摇摇头,口中说到:“爷刚回府,定是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司棋闻言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的,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都摆了出来,挑的全是弘煦平时爱吃的东西。“你不是最喜欢吃糖醋排骨了吗?来,多吃几块!”年若兰连连给弘煦夹着菜肴。
“额娘也吃!”弘煦嘻嘻一笑,举着筷子夹了快水晶肘肉放在了年若兰身前的瓷盘中:“额娘现在是三个人在吃的,所以要多吃才行!”说着,还使劲儿看了眼年若兰那越发高耸的腹部。
“就你懂得多!”嘴上嗔怪了一句,可是那一双眼睛里,溢出来的却只有浓浓的疼爱。
母子两个欢欢喜喜地一块用了膳,而后便窝在一起说起了话,一直到就寝时,弘煦才回去他自个的院子,当然,年若兰是非常希望他留下的,很久都没有搂肉团子一块睡觉什么的,现在想起还真有些怀念,不过弘煦已经长大了,自喻为小男子汉的,怎么还能跟额娘一起睡?那是万万不能的,于是年若兰也只有满腔遗憾的目送他离开了。
“去,把小得子叫过来。”弘煦离开后,年若兰淡淡的吩咐道。很快的小得子便过来了,作为一直伴随在弘煦身边的奴才,对于弘煦的事情自然是一清二楚。
从抵达热河行宫到木兰围场再到胤禛时疫,弘煦不肯离开……
“小阿哥真真是个顶孝顺的孩子,为了留在行宫里等待王爷,小阿哥连圣上都给顶撞了,直言道,身为人子不能在父亲病重时于身前照料已是不孝,怎么还能甩手不管就此离开?皇上被小阿哥顶撞的都说不出话来,最后不但没有责骂小阿哥反倒夸奖小阿哥有一颗赤子之心。”
“他们父子两个的感情一向很好的!”年若兰听到这里,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无论她和胤禛之间有多少虚情假意又有多少的权衡谋算在里头,但胤禛与弘煦之间却是实心实意的父子亲情,在弘煦幼小的心灵里头,对胤禛是夹着着亲近与仰慕的。
“还有一件事,奴才想要禀明主子……”小得子脸上露出丝丝犹豫地神色,说出的话也是吞吞吐吐的。
年若兰一挑眉头,温言道:“你说便是。”
“是!”小得子跪在地上,微垂着头颅,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在回程的路上,奴才看见钮祜禄氏格格曾下车吐了几回……”
年若兰微愣了一下,此时看着小得子那张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见她洒然一笑,摸着自个的肚皮道:“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好了,此事我心中有数了,你先下去吧!”
小得子打了千,很快的便退了下去。
“主子……”一旁听到了全程的司棋,颇有些干巴巴地说道:“许是那钮祜禄氏格格晕了马车,这才吐得呢!”
年若兰听了,既没辩驳也没否认,只说道:“准备两份厚礼出来,明日给钮祜禄格格与耿格格送去,无论怎么样,这次她二人都伺疾有功,我作为府里面的侧福晋自然是要嘉奖她两个的!”
“奴婢知道了……”司棋咬了咬自个的下嘴唇:“主子,要不明儿让大夫过去一趟。”
“不必。”年若兰摇了摇脑袋,语气轻松地说道:“咱们顾好自个便是,其他地,少管!”
次日上午,各种厚重的赏赐便进了钮祜禄与耿氏的屋子里头,这里面有胤禛赏的,有乌拉那拉氏赏的,自然还有年若兰赏的。钮祜禄的侍女小满早上起一张小嘴就咧的老大,整个人都似乎晕淘淘的直如上了青云。
什么叫时来运转,什么叫否极泰来,这就是啊!出了一趟远门虽说差一点就把小命搭上了,但这种赌命般的回报也是十分惊人的看看现在,这一大早上踏进她们院子的人,怕是比一年的都多。
“主子,您看看,这是传说中的流光锦啊!居说用这丝锦做出来的衣裳,在夜晚时会发出莹莹的光亮,极是珍贵,简直是价值千金,这样贵重的的东西,年侧福晋竟然也舍得拿出来!”小满砸了咋舌头,啧啧称奇道。
要说这依兰院的年侧福晋真真是富的流油,好东西那是一抓一大把,让人见了,眼睛都会羡慕地赤红起来。
第114章 亲近
听得自个丫头言语里的羡慕感概之意,钮祜禄氏微微一笑,她低下头,心里却犹如一把火似的烧着,她月信已经迟到了六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钮祜禄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张圆润素净的脸上不可抑止的透露出一抹希冀之色。
紫禁城,养心殿中,康熙皇帝看着底下健朗依旧的儿子,心中老大怀慰,十分欣喜地连连说道:“好好好,朕就知道,你一定能熬过这一关的!”
胤禛跪在地上,脸上露出歉意地神色,口中道:“都是儿子的不适,累得皇阿玛担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康熙帝大笑地说道:“倒是你额娘,自从你病了的消息传回来后,便一直心急的不得安生,你一会儿过去看看她吧!”
“是!儿子知道。”胤禛如此说道。
康熙帝一项对这个四儿子很是看重,胤禛办事牢靠,手腕多变,在许多事情的处理上能够为康熙帝分忧解难,父子两个谈论了一会儿朝政,胤禛在京城里不知道布下过多少的眼线,所以他虽远在千里之外养病,但是朝堂上的风起云涌依然逃不过他的双眼。
“朕待胤礽从来宽厚,他的吃穿用度与朕的用度几乎一样,谁想到他却还是不知足,竟打起了内务府的主意……”康熙帝在那里连连发着感慨。
胤禛却心知,康熙与太子本身就是一个解不开的结,如今不过是旧事重演罢了!
沉默不语的听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牢骚,康熙帝这才挥挥手,让胤禛下去了。
“哦,对了!”康熙帝忽然露出想起什么似的表情,对着胤禛说道:“你府上的弘煦很不错,小小年纪就敢反驳朕,真是勇气可嘉啊!”
胤禛听了,连忙跪在地上,只道:“小儿无知,请皇阿玛见谅。”
“朕没有怪他的意思!”康熙皇帝十分感慨的说了一句:“如今也只有稚童小儿才会心无尘埃,只有满腔孝意真情了吧!”
这话胤禛可不好接下去,唯有垂手而立,静静聆听。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又到了一年的年末,与去岁一样,今年康熙皇帝的寿宴也交给了胤禛去办,休养了这样长的时间,胤禛也早已是怀了满腔干劲儿,如此,他一心扑在外面府邸的后院便很少踏足了。
众人见年若兰骤然【失宠】心中不知道有多少的幸灾乐祸,然而,年若兰膝下有子,羽翼早丰,即使众人心里再嘀咕也丝毫不敢露出来一点。
“昨儿晚上爷回来的时候在院子里偶遇了武格格。”画屏姑娘站在年若兰身边一边给主子砸松子,一边叽里咕噜的通风报信着:“这数九寒冬的,武格格竟只传了一身银白色的广绣纱衣,站在风学之中,说什么,哦,是在对月祈福,祈求王爷身体安康之类的,连那些个蜡烛,果品什么的,都摆出来了!”画屏说道这里,脸上露出浓浓不屑地表情:“什么祈福啊,明显是特意在王爷面前显脸争宠的,这种谄媚的手段真是下作,昨天晚上那么冷怎么就没冻死她呢!!”
福晋、年若兰、李氏、府里的三座大山相继出了状况,底下的那些人自然便心思活跃起来,再说还有钮祜禄氏与耿氏的例子摆在前头,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谁不想来个异军突起啊?
“那后来呢?”年若兰脸上露出兴致勃勃地表情,怎么看怎么都透着股八卦的意味。
“后来……”画屏哈哈一笑,叽咕两下眼睛,十分行幸灾乐祸地说道:“后来王爷不但没有对武格格拜月祈福的行为感动,反而极其不悦地斥责她半夜出来瞎晃荡!”
听了这话年若兰眼前立即浮起了这样一幅画面,夜半十分,劳累了一天的雍亲王爷带着疲惫的心情回到府内,正想要好好进屋休息一下时,猛然地一道孤独的身影出现在了冰天雪地中,那身影广袖飘飘,因为颜色的关系几乎与冰雪融为一体,只有一头秀发如同水草般在天地之间随风飘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