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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初姜丝韵被赶出程家并不是因为程盛不是程泽刚儿子的事情被发现了,也不是像姜丝韵口中所说那样程家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而是姜丝韵本就不安于室,程泽刚未出头七,她竟然就勾引起了自己的小叔子。
后来未果之后,又红杏出墙搭上了一浪荡公子,被程家人捉奸在床,准备送去沉塘。若非袁涛去的及时,只怕姜丝韵早就没命了。
事实上,程家人是到了定王府之后才知道程盛不是程泽刚的亲生儿子。当初姜丝韵要将人带走时,他们就不同意。可是袁涛有权有势,不是他们区区程家能比的,是以这才不情不愿地让他们将程盛带走了。
叶卿清不知道袁涛去找姜丝韵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总之可以确定诬陷顾煜这件事是袁涛在背后出谋划策的,姜丝韵最多只是一个同谋罢了。
但她杀人却是事实,那个与她勾搭的浪荡公子亲口承认他们早就对上了眼,之前就曾被程泽刚发现过,因为怕程泽刚将事情泄露出去,姜丝韵这才狠下心肠造成了他病死的假象。
而且,更令人愤怒的是,程家一个常年照顾程盛的老奴说原本程泽刚的病已经慢慢转好了,就是因为发现了姜丝韵偷人的事情这才气得病情加重。当时,若非刚好六岁的程盛病重再加上姜丝韵苦苦哀求保证,程泽刚也不会瞒下此事,饶过姜丝韵。
叶卿清又联想到肖扬曾说程盛的心智停留在了六岁,是被人亲手灌了药,才会心智不全。那老奴说,程泽刚重病卧床之后,姜丝韵便不再管程盛,甚至时常打扮得妖艳异常,借着和贵夫人相聚的名头一出门便是一天。这样的人,她实在没办法不相信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故意灌药给程盛,将他害至如斯!
若非是为了替顾煜洗刷清白,她也不至于让顾夫人今日领着她们姐妹上门来。现在想来,定王府门前那些被姜丝韵引来为她造势的人恰好也能就着这一幕自动地传开为顾煜洗刷清白吧!这也算是姜丝韵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至于程泽刚的事情,若真的是她做的,她便该杀人偿命!
顾夫人轻叹了一声:“没想到那小姜氏看起来弱不禁风,内里竟如此狠毒!程家得此一妇,也是遭了大难了!”
叶卿清对程家人的事情没有多少感触,只是程盛……这几日的相处,她倒是觉得程盛是个极其讨人喜欢的孩子,实在不应该因为他的母亲而遭到连累。
见顾夫人在她提到程盛时欲言又止,叶卿清狐疑道:“盛儿不是顾煜的儿子,但是和顾煜长得十分相像,他是不是和顾家有什么关系?”
顾夫人脸上微微现出一丝惊慌,实在没想到叶卿清居然如此敏锐,又顾忌着顾老爷让她暂时不要将事情泄露出去,所以有些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娘,嫂嫂也不算是外人。况且孩子现在住在定王府,也不好总一直住下去吧!”齐思思说道。
顾夫人想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道:“原本这事儿说出来也不光彩,但思思说得对,王妃娘娘也不是外人,我便说与您听。盛儿很可能煜儿的堂弟顾擎的孩子,虽然我和老爷也不是十分确定,但是盛儿和年轻时候的顾擎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且按照盛儿的年纪来算,那时候顾擎的确是在京城,很有可能和姜丝韵有过一段过往。”
如果说程盛的相貌和顾煜像足了七八分,那么和年轻时候的顾擎便是像了个完全!
齐思思蹙着眉道:“我记得这个堂弟前些年回乡的时候曾见到过,和相公长得并不像啊!”
顾煜俊秀挺拔,可顾擎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些酒色之气,虽然也还能看得过去,但是和顾煜比起来可差远了!
顾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那小子整日里耽于享乐,若非家中有个精明的夫人,只怕他爹娘留下的那些家产早就败光了!现在自是比不得年少时候了,不过若是回头问问咱们家中的那些老仆,他们定然都会说他们堂兄弟十分相像!”
叶卿清心中有了些打算,问向顾夫人:“那你们准备如何安置盛儿?”
“这……”顾夫人有些为难,这件事也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决定的,“焱儿和长宁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顾擎也会一同前来,到时候先看看吧!”
叶卿清笑了笑,只怕就算程盛真的是顾擎的儿子,想要认回去也难吧!更何况这个顾擎应该是有儿子的,夫人又精明,怎么会要一个心智不全的私生子呢?
……*……*……
齐子皓回府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见他面色有些紧绷,叶卿清挤了热帕子帮他擦手,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怎的又回来得这么晚?”
他的手指修长洁白,叶卿清一一拭去,倒是觉得沉重了一天的心情好了不少,嘴角轻轻绽开。
齐子皓拉着她坐了下来,吻了吻她的鬓角,柔声道:“没什么大事。不过袁安然被人劫走了,顾煜也受了些轻伤。”
“顾煜受伤了?”
“放心,只是些皮肉之伤,那些人的目的是袁安然,将她劫走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叶卿清拧着眉,她怎么觉着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呢?
原本觉得只是姜丝韵贪图富贵,袁涛又刚好要借助她搭上顾家。可现在看来,或许这些都只是表象罢了!将袁安然找回来恐怕是和当初的事情有关,皇上再英明,当年的事情若是传了开去,多多少少也会受到些影响!还有企图借着这件事离间她和齐子皓、齐思思关系的人,又或者说究其根本是为了离间顾家和定王府以及荣国公府和定王府的关系……
真没想到区区一个姜丝韵能有这么大的影响!
叶卿清问道:“今日在顺天府姜丝韵后来如何了?”
她知道齐子皓也是一同去的顺天府,否则程家人即便知道了真相也没这个胆子击鼓告状。
齐子皓淡淡道:“齐东带了程家人还有当初与姜丝韵合谋害死程泽刚的人一同回来,还有当初药铺掌柜的口供,人证物证,自是由不得她狡辩!她被判了秋后处斩。只不过,她可能熬不到那个时候了!”
“怎么说?”难不成在顺天府还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齐子皓偏头望了她一眼,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啃了一口,低笑道:“还不是你这机灵鬼做的好事!那大姜氏进了顺天府见袁涛还在帮姜丝韵狡辩,一时气愤就扭打了上去,混乱之中,姜丝韵的肚子撞上了桌角。”
叶卿清微微抿唇,其实发现姜丝韵和袁涛苟且以及珠胎暗结之事还真不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不管怎么算计,都不会将孩子算在其中。虽然没有这一出,姜丝韵的孩子也不可能活下来,但到底和她扯上了一些关系……
“那是那个女人恶有恶报罢了,犯不着为了她觉得不舒服。”齐子皓将她抱进了怀里。
叶卿清低声道:“或许因为自己有孩子,才会不忍心无辜的孩子平白做了筏子!”
“清清,你想错了,这个孩子若是真的生下来才会是痛苦!有袁涛和姜丝韵这对父母,他一辈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齐子皓淡声道,“而且,袁涛已经被皇上贬为庶民了。”
叶卿清抬起身来:“怎会突然出了这种事?”
“德行有亏!袁涛夫妇将顺天府大堂闹得乌烟瘴气,不少百姓看在眼里,现在只怕他与寡居的小姨子珠胎暗结的事情早就传得满城皆知了!”
叶卿清美眸轻转:“其实,这应当不是主要原因吧?其实还是他触到了君王的底线。”
有哪个做皇帝的能容忍臣子私底下做小动作并且企图诬陷于他?袁涛自作聪明,自以为抓住了皇上的软肋,殊不知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在皇权面前什么都不是!
叶卿清想了想,继续问道:“皇上之所以还留着袁涛的性命是因为袁安然不知所踪?”
齐子皓点头:“不错!袁涛背后应当是有人指使,否则他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现在他落魄如斯,定然是急着联络背后那人的!”
叶卿清蹙眉,表情不容乐观:“我只是怕袁安然那里会有什么变数,对了,你们有没有找到袁安然的夫君和孩子?”
齐子皓摇摇头,看着她明亮的眸子,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忽地站起了身来,边快速地套着衣裳边对着叶卿清道:“我进宫一趟,你先睡,不必等我回来了!”
叶卿清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心里不安愈发浓重……
齐子皓进宫之后一夜未归,翌日早上派人传了话说是直接上朝去了,叶卿清心里搁着事儿也早早就起来了。
刚刚用过早膳,便听得了屋外一阵模模糊糊似敲鼓般的声音。
没一会儿,妍秀进来禀道:“王妃,是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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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血溅金殿,妙计破局
登闻鼓?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叶卿清难免又想到当年自己敲登闻鼓状告叶景文的事情,没想到十几年之后登闻鼓又会再次想起。
击鼓伸冤,鼓声想得越频繁则暗示着当下越不安定。整个东齐建国二百多年响起的次数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但眼下时间隔得太近,倒不知这次又是何人。
正在上朝的齐浩南与诸位大臣自也听到了这几乎响彻大半个定京城的鼓声。
齐浩南吩咐德公公:“去登闻楼看看,将人带上殿来。”
出乎众人的意料,那告状的乃是一身穿白衣的娇弱妇人,一身素服、头簪白花。
齐浩南眸中一紧,面上不露声色:“你是何人?为何击响登闻鼓?”
“小妇女张袁氏,为的是击鼓伸冤。”那女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毫不畏惧地对上了齐浩南的视线。
德公公厉喝一声:“大胆,竟敢冒犯龙颜!”
齐浩南抬手示意他退下,幽深黢黑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那妇人,薄唇紧抿,问道:“你有何冤情?”
“小妇人闺名安然,告的便是当今圣上!”袁安然一字一句地咬字清晰,抬着头一脸无畏状。
众人蓦地倒吸一口气,顿时全都俯首跪了下来:“臣等惶恐!”
没有人记得这个袁安然是谁,但是在金殿之上状告当今圣上,这女子是疯了不成?
齐浩南并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弯了弯唇角,饶有兴致地道:“你因何要状告于朕?”
众臣起身后,偷偷地打量着齐浩南脸上的表情,却没有看到一点点气愤亦或是心虚之色,只道这女子大约是脑子有些不正常。
袁安然豁了出去,挺着脊背道:“小妇人乃是当年先帝亲旨赐婚给圣上的侧妃。圣上登基之初,便令我与黄侧妃诈死离开,并且还威胁我二人的父母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并且与我们断绝血缘关系,日后再不得联系。”
听袁安然这么一说,有些老臣才想起了十几年前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府中的确是有袁氏和黄氏两位侧妃,乃是同当时的太子妃一同进府的。后来二人死得蹊跷,有人说是那位假太子妃暗中下的毒,也有人说是这二人命格不够贵重,配不起当今圣上。
只是没想到十几年后竟有一个自称是已经死了的袁侧妃出来状告圣上,还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圣上亲手谋划的。
一时间,众人心思不一,但大多数人都是心中惶恐。若真是这样,他们知道了皇上如此大的秘密,岂不是要招来大祸?
齐浩南嗤笑一声,竟没有马上发作这冒犯龙威的女子,而是继续问道:“若是如你口中所说那般,为何时隔这么多年才想到要来揭穿此事?”
袁安然眼中泪水肆意,泣不成声道:“当年皇上明明亲口应下我二人会留我们性命,让我们一生无忧。可万万没有想到,你这昏君竟派人前去杀了我一家灭口,若非我兄长袁涛私下里派人照料着我,只怕我早已没有机会来金殿之上告御状了。你因迁怒我兄长,竟巧立名目,罢了他的官,可怜我袁家一门忠烈,竟落得如斯下场。今日我便是血溅三尺,也定要为我那可怜的夫君与孩儿讨回公道!”
说罢,趁着众人不注意,站起身便一头撞向了殿内的大柱之上。
鲜血顺着额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袁安然甚至来不及呻吟一声便闭眼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殿上噤若寒蝉,林思睿上前探了探袁安然的鼻息,道:“皇上,没气了!”
齐浩南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握起,阴厉的眸子眯得厉害,直接点了齐子皓与刑部夏尚书的名字:“定王、夏卿,此事交给你们去查,尽早将袁涛找到,务必要将这妇人丈夫和孩子的事情查个清楚!”
殿上的大臣一个个垂首不语,毕竟袁安然告的是当今天子,就算有那正直不阿的臣子,可仅凭一面之言,也不可能冒然对圣上提出质疑,但心中多少是有些疑虑。当着所有大臣的面死谏,登闻鼓响起,现在告状人又死了。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就算不想查也不行了!
将袁安然的尸首抬下去之后,齐浩南也匆匆退了朝,这番行为看在某些人眼里多少有些心虚的意思。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臣,至今对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心中有所不满,却敢怒不敢言的人。若刚刚那个袁安然说的是真的,倒也是合情合理。
叶卿清听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她没想到昨晚还在担心的事情竟然以最坏的形式发生了。
袁安然这一死,齐浩南势必是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的。若是无法澄清事实,只怕他在人们眼里就会留下一个爱好美色、残暴不孝的罪名了。虽说动摇不了根本,但众口铄金,多多少少会对他的威望有些影响,尤其是他还打算不久后御驾亲征先下南楚打响第一仗。
这样一来,这件事说不准就得耽搁下来。
“娘娘,西秦的清郡王求见。”妍秀禀道。
清郡王,便是完颜瑧,叶卿清知道后,倒是觉得还真是巧合,他的名号竟与自己的名讳相同。
不过这时候,叶卿清焦急宫里的情形,也没心思去应对他。
“你去告诉他,就说王爷不在。”她一个妇道人家不见他也是情有可原。
妍秀又道:“清郡王说他已经准备回西秦,今日是特地来辞行且道谢的。”
完颜瑧在定京城住了好几个月,没少受到肖扬的照顾,伤养好了,连带着身子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走几步都会喘气。叶卿清顾忌着齐子皓今日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便吩咐妍秀道:“你将他领去墨韵堂,我稍后便过去。”
叶卿清到的时候完颜瑧正静坐在堂中,手边放着一杯刚刚抿过的茶。
他依旧一身如往常一样的白衣,看起来比在砀山的时候似是要充满了一些,脸上也有了些血色,不再如之前那般苍白一片。
“六爷看起来身子倒像是大好了。”叶卿清浅笑,与他客套了一句。
完颜瑧嘴角弯了弯:“还要多谢王妃,神医也说了,倒是能多拖些日子。”
“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便走了。”
完颜瑧虽是时不时地看着她,但眼中并无任何异样。这几个月,他在定京城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叶卿清后来也在想,大约是自己想多了。完颜瑧自小到大在忠义王府里饱受欺凌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随便派个人去都能问到,若是他真的不简单,怎会有那些过往呢?
两人随便说了些什么,完颜瑧从腰间掏出了一块通体血红的玉佩递给了她。
叶卿清并未让人去接,不解地问道:“六爷这是何意?”
完颜瑧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变,轻声道:“救命之恩涌泉相报,这块玉佩是我的信物。虽然我在西秦并无多少话语权,可到底自小生长在那,若是以后王妃需要帮助,只需要让人带着这块玉佩来找我,在下自是义不容辞。”
叶卿清嫣然一笑,揶揄道:“六爷这句话是在提醒本妃不要忘了你的救命之恩?”
毕竟算起救命之恩的话,可是完颜瑧救了她在前,后面让肖扬去帮他也不过是不想欠人恩情罢了!
完颜瑧没料到叶卿清会突然与他开起了玩笑,一时间被他那妍丽的笑容晃花了眼,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迷恋。
叶卿清好似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瞬间,漂流而过。
她不由问道:“六爷此前是否来过定京城?”
完颜瑧摇了摇头,迷蒙的眼中现出一丝不解:“王妃何故有此一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一些熟悉的感觉,还以为咱们之前见过。”或许是看错了,虽然那种感觉有些熟悉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
完颜瑧嘴角的笑容凝住,黯下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轻嘲。原来她还记得曾经有一个被弃之如敝履的他,只不过怕是早已想不起来这熟悉的眼神是属于谁的了吧!
为什么老天也这么不公平?他念着她、恨着她,她却不知道他的存在。
这个时候,若非是因为多年练就的隐忍,只怕他早就忍不住将人给带走了!
“物有相似人有相同,或许王妃曾见过与在下相像的人吧!|”完颜瑧收起了笑容,随口道。
但轻抿的嘴角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下去了,叶卿清只道是齐子皓曾与她说过完颜瑧这个人性情古怪,便也没做多想。
或许是因为有了这个小插曲,接下来的气氛有些尴尬。完颜瑧坚持将玉佩留了下来,没坐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妍秀手里拿着玉佩,有些为难地问道:“王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