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曹昂听到,凝声答道:“是。”
轻轻颔首便将目光放到曹丕身上。曹丕立即会意,上前一步将手中竹简递上,只不过他递起竹简的时候,手背的青筋条条突起,却是引起了曹操的注意。快速地瞥了一眼曹丕双手的衣袖,这一眼,看得曹丕魂不附体,冷汗直冒,心不由自主地“砰砰”急跳几下。而曹操却是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而后才接过曹丕递上来的竹简,看了起来。
而曹彰却是发现,退回来得曹丕额上满是冷汗,投给他一个关切的眼神,曹丕点了点头,示意无事。
曹丕的古怪,自然引起了曹植的不解,但自己也谈不上对曹丕有太多的好感,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没有什么表示。
很快,那边曹操也将曹丕的文章看完,拿起刻刀在竹简上写写划划了几下,而后淡淡地说道:“尚可,有待提高。”说完再也没有看曹丕一眼,直接将目光投到曹真的身上。
见到曹操只是如此简单的评价,曹丕的心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委屈,只是天性深沉的他并没有表lù出来。
而曹操也很快就看完了曹真的文章,点头笑道:“子丹兵法造诣大有进步,想来汝父在天之灵亦会感到安慰。”
曹真鲜有听到曹操的称赞,jī动地拱手道:“真能有今天,皆因大人之故,若不能努力读书以为大人分忧,实在有愧大人以及先父的期望。”
曹操笑道:“子丹能如此想甚好。”继而将目光投到曹彰的身上。
曹彰见到,苦着脸xiǎo心地将手中竹简递给曹操,继而用惴惴不安的眼神盯着他,生怕被曹操责骂。只不过曹操看完之后,却是难得地点头笑道:“不错,以你的资质能写出如此文章,实在难得,看来为父没在这段日子,倒也有认真读书。”
曹彰见到曹操也是鲜有地称赞自己,忍不住喜形于色,兴奋地挠头道:“多谢父亲赞赏。”
曹操听到曹彰如此直接,哂然一笑,最后将目光放到曹植身上。曹植会意,立即从怀中拿出一叠纸一见之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须知道纸张极为昂贵,曹府中若是没有紧急或者重要的文书,很少会用纸。此时见到曹植做功课也用昂贵的纸张,自然大为不满了。
对于曹操的皱眉,曹植仿若未觉,施施然地上前将纸张递上。就要退下的时候却是凝声说道:“且住,你责罚的五部。”
曹植听到也没有多说,又从怀中拿出一大叠纸,递到曹操的面前。这一次拿纸张出来却是愣了一下,原本不满的神情顷刻间消失,转而变成惊讶。他可是很清楚,每个人每个月所能分配纸张的数额并不多,现在见到曹植忽然之间拿出这么一大叠纸出来,哪容得他不惊讶。
接过曹植递来的那叠纸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到纸片的上面。一看之下忍不住“咦”地发出一声低呼。
曹植听到,自然知道原因。他以麦草制造的纸,虽然颜色与传统的蔡侯纸、佐伯纸一般,都是微微泛黄。但由于制作工艺上有极大的进步,曹植所造的这些纸虽说不上光滑无比,但与蔡侯纸和佐伯纸相比,却是优胜许多。因此当听到曹操的轻“咦”声之后,曹植嘴角一翘,lù出诡异的笑容,暗道:“要的就是这效果。”
那边曹操没有察觉到曹植的笑容,脸lù惊疑之色,拿着纸片的手指轻轻地搓了搓之后,惊疑之色更浓了。猛然抬头,盯着曹植郑重地问道:“你这纸从何处得来?”
曹植淡淡一笑,拱手答道:“是孩儿请工匠制作的。”
“什么”此言一出,曹昂当先忍不住惊呼出声,只不过被曹操瞪了一眼之后,便立即闭嘴。只不过他还是用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向曹植,之前他还以为已经看透了这个四弟,不想现在他身上再次笼罩上mí雾。
不止曹昂,曹丕也是眼眉一挑,用惊讶的目光盯着曹植,只不过曹丕惊讶的目光之中,还带着一点莫名的异彩,同时也紧了紧双手的衣袖。
曹操听到之后,轻笑一声道:“你倒是好本事,知道用竹简来不及,竟然想到制作纸来取巧。”
曹植听完,心中暗笑道:“我可没有抄一个字呢。”不过嘴上却是认真地说道:“无论用竹简或是纸,俱是抄,并无二致。”
曹操也不想与曹植多辩论,放下那叠抄书的纸片,拿起最先jiāo的那篇文章读了起来。一读之下,众人同时感觉到曹操的气势变了,原本平和的气息骤然消失,转而变为凝重,与此同时,呼吸也变得仓促起来。众人见到,大为不解,他们想不明白,读一篇文章为何会使曹操如此jī动。
只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曹操为何如此了,只听见曹操颤抖着手,jī动地拿着纸片轻轻地念道:“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所念的,正是《权书》第一篇心术的内容。
曹操念得很快,不到片刻,心术篇便被他念完了,继而拍案而起,大叫道:“好好文章,实在发人深省,写得太好了”
下面曹丕和曹真听到,齐齐对视了一眼,互相看到对方眼中惊讶之方才所念这篇,与他们早前在曹植书房中找到的那些废稿风格如出一辙,然而他们也未曾读过一篇完整的。如今听来,确实如曹操所言,所写内容实在发人深省又妙到毫巅。
曹操捧着纸片,如获至宝一般,来来回回又读了几遍,最后越念越大声,越念越有力。念着念着,却是戛然而止,闭起双目呆呆地立在原地。下面五人面面相俱,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静静地候着。
等了约半刻钟之后才睁开眼睛,曹植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一抹智慧的神采。心中暗道:“看来父亲肯定有所得益……”
未等曹植想完,那边曹操却是目光绰绰盯着曹植问道:“此文出自汝手?”
曹植毫不畏惧地迎着曹操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乃孩儿随父亲到徐州之后所悟。”
曹操又与曹植对望了一阵,发现他没有什么异样,才长叹了一口气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确实有理,《孙子》亦有云,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为父当初入徐州,确实有些意气之举,汝能以此文提醒为父,却是不错。”
曹植听到之后,拱手答道:“父亲,这只是孩儿所作的第一篇,名曰心术;而后尚有法则,奈何功力不足,只写一半便无以续下。”
曹操摆了摆手,笑道:“无妨,写文章本非一日之功,待日后文思一到,再续亦不迟。仅这心术篇,就足以发人深省,为父决定让文武尽皆阅读,以增见识。”
曹植听到,大喜道:“多谢父亲赏识。”这大喜可不是伪装让众文武阅读,其实也就是为自己作宣传。此文一出,从今之后,神童的名声就会更加响亮,里面怕是还要加上一个才子的头衔了。而有此作为铺垫,曹植以后为曹操出谋划策,就更加容易了。
与此同时,曹植心中也暗暗庆幸,方才只决定拿第一篇出来,若是后面几篇一并拿出,恐怕得来的就不是赞赏,而是怀疑了。当然他这心术篇也是经过删节,将里面一些还没出现的人物改成chūn秋战国时期的战例,这对曹植来说并非什么难事。
就在曹植暗喜之时却是拿起了放在案桌另外一边的曹植“抄书”的那叠纸看了起来。
这次一看之下再次轻轻地“咦”了一声,下面曹昂几人听到,齐齐翻了翻白眼,暗道:“四弟所做之事难道每每都这么出人意料?”
众人的惊疑曹操自然不知,这时他却是指着纸片,问曹植道:“这些字体倒是不曾见过,亦是汝所作?”见到曹植点了点头却是喃喃地念道:“字倒是不错,但怎么看上去却不像写的?”
此言一出,却是让曹植心中大惊,暗暗苦笑道:“果不愧是曹察力竟然厉害如斯”
。。
第二卷争夺兖州第一百九十章献奇术(下)
曹察力虽然强,但还未变态到可以未卜先知,从未接触过印刷术便猜到印刷之事。因此只是喃喃地念了几句之后,便没有说什么了,而是静静地拿起那些纸片看了起来。
原本按照曹植所想,是准备统一印五部书籍上jiāo就算的了。但后来造纸术和印刷术进展比预想中顺利,加之曹操又传出回师的消息,那么丁夫人便将时间押后一下,改由曹操检查。有了充裕的时间,曹植便让工匠将《论语》、《孟子》、秋公羊传》等五部书刊印了出来。
事情的最终结果虽然与曹植开始料想的时候有一点不同,但总体方向却是没有改变,变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xiǎo节罢了。
这边曹操捧着书籍在细看,虽然这些书他基本都看过,但还是十分认真地重复阅读,所谓温故而知新却是抓紧检查功课的时间温故一下知识。
看了约xiǎo半个时辰的忽然“哗”一下放下手中纸片,猛然抬头眼睛盯着曹植,喝道:“这些书根本不是你抄录,说,究竟是何人代汝所抄?”说完,一声煞气骤然升起,继而压向曹植。
“呃……”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曹植有些措手不及,他却mō不准究竟是真的知道了还是在瞎猜,于是保持沉默不语。
仿佛看穿了曹植的心思一般嘿嘿”冷笑几声,说道:“看来不拿出证据你是不会认。”边说却是将手中的纸反过来举起,说道:“孟子言义,只不过这‘義’字上面却是少了一点。再观汝所写的心术篇,里面亦有数个而心术篇却没有写错。可见汝并非不知道怎么写这个字,而是抄录这四本书根本非出自汝之手为父可说得对了,嗯?”最后那一声声调忽然拔高,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曹植的心间一般。
如若是寻常人,被曹操这气势加上狠厉的语言一压,肯定坚持不住心理防线了。只不过曹植曾见面对过暴怒中的曹操,那等气势不知比现在强多少倍,加之这些书虽非他亲自抄录,然而也付出不少,故此面对曹操的质问心中亦有几分坦然。
深吸了几口气,曹植凝声答道:“回父亲,这五部书籍既可说是出自孩儿之手,又可说不是。”
听到,眼眉一挑,lù出一脸不满的神情。这时,旁边的曹昂却是不住向曹植打眼色,示意他不要与曹操正面顶撞。
对于曹昂的眼色,曹植仿若未见,暗呼道:“真倒霉,竟然漏刻了一点。”既然被曹操识破了,也没有办法,只能望着曹操说道:“父亲,这五部书确实非孩儿一字一句地抄录……”
未等他说完,那边曹操却是已经冷笑道:“嘿,你这逆子,终于肯认了。那是出自何人之手?”
曹植目光不动,坦然地与曹操对视,凝声说道:“亦是出自孩儿之手”
“嗯?”听得此言眉头不由得一皱,曹植此前后矛盾之言,让他不解。
不过那边曹植已然解释道:“这五部书籍虽非孩儿一字一句地抄录,然而却是孩儿亲自印刷而成。”
“印刷?”听到曹植抛出一个新名词,不止主位上的曹操,下面曹昂、曹丕几人也脸lù不解之色。
曹昂看出了曹操脸上的疑huò,知道他不好开口,于是便代为问道:“四弟,何谓印刷?”曹植也不隐瞒,施施然地从怀中拿出一个泥活字,放在xiǎo手中扬了扬。曹昂皱了皱眉头,不解道:“四弟,这泥块就是印刷?”
曹植摆了摆手道:“非也,此乃印刷的工具。”答完曹昂的话,却是抬头问曹父亲,且容孩儿展示何谓印刷。”
曹操此时也被曹植勾起了好奇心,暂时收起了身上的煞气,点头道:“允。”
曹植立即长身而起,到书房中取了砚台和墨条来磨墨好之后,才从怀中取出一张空白的纸片,手执那块泥活字在砚台蘸了些墨水之后,便用力按在那白纸上。当曹植将手中的泥活字拿开之后,众人赫然见到纸上出现了一个
不用笔写,也无需用刀刻,只要拿着一个xiǎo泥块蘸些墨水一按,字就出来了,如此神奇的一幕怎让书房内的众人大为吃惊。特别是曹操,见到这与手中所拿五部书籍中一模一样的字体,原本一片hún沌的脑海忽然之间变得无限清晰,惊讶得张大嘴巴,手指微微颤抖,指着案桌上那叠纸问道:“这五部书籍,都是汝用此印刷之法写成?”
见到曹操如此惊骇的模样,曹植自然知道他已经看出问题来了,点了点头笑道:“父亲英明。”
曹操一听,脸上立即肃容,没有理会曹植几兄弟,只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纸片,出神地看了起来。曹植清楚地见到越看,眉宇中喜色越浓,心中忍不住暗道:“不愧是当世最具雄才伟略之人,这么短时间已经看出了印刷术的真正价值”
果然发了一会呆之后猛然抬头,死死地盯着曹植,语气jī动之中带着森然之色,问道:“植儿,你这印刷之术,可曾泄lù与外人知道?”
曹操心中暗赞,表面上却是挠了挠头,lù出不解之色道:“没有。不瞒父亲,当初孩儿只是觉得抄书太麻烦了,故此就想了此法来偷懒,故此不敢让其他人知道。”
曹操听到大喜,击掌大笑道:“好好实在太好了哈哈哈……”
对于曹操没来由的大笑,曹昂几人颇为不解,倒是曹丕,脸上lù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然而很快的笑声就止住了,脸上重新布满煞气,对曹植喝道:“曹植,汝可知错?”
见到曹操忽然变脸,曹植心中已经知道不妙,再听到他这一声大喝,心中郁闷无比,忍不住暗骂道:“你这我怎么说都叫立了大功,怎么还要罚我。”心中虽然如此想,表面上却是lù出委屈之声说道:“孩儿知错。”
曹操点了点头道:“为父实话跟你说,汝这印刷之法却是立了大功。然而汝却是以取巧之法以逃避责罚。若为父对你只赏不罚,却是坏了家规,家规既违,又岂能以法治国。故此奖赏之事容后再议,现在却要先施以惩戒,汝可心服?”
听完曹操此话,曹植倒是没有意见了,赏罚分明,这是一个成功的上位者必须遵循的法则。若是坏了规矩,则会纲纪不存世之中当用重典现在以法治国,自然不能当先坏了规矩,处罚自己,在所难免。想罢,曹植却是拱手应道:“孩儿心服。”
曹操轻轻点了点头,念道:“汝之前sī自离家,是为一错;sī入军营,是为二错;面对抄书之处罚以取巧之法逃避责罚,是为三错。现在为父对你三错并罚,立即到城外军营的校场中,跑一百个圈,日落之前必须完成,不然的话明天重跑一百个圈,依此类推,直到可以在日落之前此罚才结束”
曹植一听,脸色发苦,这处罚,对于一个人来说都十分重。城外军营的校场,可是有跟后世一个标准足球场可以相媲美,以四百米一圈计算,一百个圈也就是四万米,换算成这时代的单位也就里。这种处罚,换作一个普通人都未必能完成,更莫说是孩子了。
曹昂听到,当即求情道:“父亲,这处罚太重了,四弟年纪尚幼……”
未等曹昂将话说完就打断道:“子修不必多言”说完之后,狠狠地瞪了曹植一眼,喝道:“逆子,还不去?”曹植无法,只能应声而去。
曹植虽然已经去了,但曹昂却不死心,“噗通”一下跪倒在曹操面前,大声说道:“父亲,四弟他年xiǎo体弱,此等重罚实在坚持不住,求父亲收回成命。”
后面曹丕三人对视一眼,同时上前跪倒在地,齐声说道:“请父亲收回成命”
曹操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为父也是一方大吏,治一方之民。我曹家则是百姓表率,一举一动皆为百姓之榜样。若然为父当先为了这逆子坏了纲纪,又谈何作表率,又焉能以法治民?汝等无需多言”
曹昂听到,一时语塞,只不过此时,下面的曹丕忽然大呼道:“父亲所言甚是,只不过兄弟如手足,理当共同进退,既然父亲今日责罚四弟,丕愿意与四弟一同领罚”
此言一出,曹彰立即应和道:“彰也愿意与二哥、四弟一同领罚”
曹昂、曹真听到,就要开口,那边曹操却是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为父就准你们所请。至于子修、子丹,为父另有安排,若也想一并领罚,事了之后为父亦不阻你们。”
曹昂听到大急,高呼道:“父亲……”
曹操哪里不知道曹昂所想,肃容摆手道:“汝勿要多言。”说完却是瞪了下面曹丕和曹彰一眼,冷哼道:“你们不是要领罚吗?还不去?”
曹丕与曹彰二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朝曹操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大步往军营而去。
曹昂却是一脸无奈地盯着外面,这时曹操却是冷着脸说道:“子丹,汝立即去将诸位先生请去征东将军府议事,不得有误。”曹真无奈,只能应诺而去。
见到曹真也离开了,曹昂却是不解地问道:“父亲……”
曹操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为父知道你想些什么,但你先别说话,跟为父到校场再说。”曹昂听到此言,心中虽奇,但还是点了点头。
……
且说这边,当曹丕和曹彰到得军营的时候,却见到只有曹植孤零零一人在校场上绕着圈跑。曹彰见到,当先冲了过去,同时大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