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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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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运冰的苦力显然不怎么幸运,虽然他们沿途得以靠在冰块上以解暑,但此时也只是汗流浃背的搬运着沉沉的重物,背灼炎天光。

有一名苦力大概是喝水喝多了,向着王府里的仆从告罪问了出恭之所。王府的仆从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告知了他茅房的方向,并指着他的鼻子嘱咐他千万别乱走,否则小心自己的小命。

那人唯唯诺诺的应下了,那模样便像是最恭谦的小人物。

小人物冲着那王府仆从指明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时的四处看看,就像是从未见过大世面的乡下人,眼中满是好奇的神色。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这人被府上一切的光鲜之物晃花了眼,稀里糊涂的如若妄入仙境,华丽丽的走差了路。

若是普通人,在王府走差了路自然会胆战心惊不知所措,但这人此时却如同进了自家的园子,双手在后面一背,闲庭信步起来。

“王爷在前厅跟下人发了脾气,所以让妾身先来待客。”

云鬓花颜金步摇,王妃施施然的站在后院曲折的小路边,淡淡一笑,福身一礼。

“小人物”受了大人物的礼数,倒也只是抱了抱拳,笑着道:“几月不见,王妃的美貌倒是更胜从前。”

王妃微微斜睥了“小人物”一眼,这一眼魅惑中带着几分矜持,温软中似乎又带着几丝自怜身世之意。

“桓大将军真会说笑话,妾身这年老色衰之人,平素能得王爷正眼瞧上一眼便觉是万幸,又哪里敢求什么美貌,求什么更胜从前?”这说话之声丝丝柔媚之意已入骨髓,听来没有丝毫做做。

扮了一整日小人物的桓大将军动了动身后的手指,心想若是说起我见犹怜,这位王妃倒是与自家那宠妾不分上下了。

假咳了两声,桓温转移话题道:“南康前些日子托人带了些东西来,不知王爷王妃有没有收到。”

“收到了,那绢帛刺绣的针脚细密的紧了,却是把我这个整日做女红的比下去了。”王妃抬袖轻笑,看着桓温道:“听说是蜀地的绣法,果然与这边大为不同。”

说到这里,王妃忽然想起了什么,嫣然一笑道:“瞧我,桓大将军是心怀天下的人,又哪里关心这些小儿女手头的事情,这针针线线的,等哪日南康妹子过来做客,妾身在同她细聊。对了,妹子她过得可好?”

南康公主是桓温的发妻,本名叫做司马兴男。这个名字却是极其符合她的喜欢舞刀弄枪的性子的,不论是在皇家还是在庐陵当地,一提起南康公主四个大字,那些喜欢在外面风流的男子无不闻风丧胆。无他,只是因为这位南康公主有个极为正义的癖好,特别喜欢为女人们打抱不平。若是听得谁家的男人有沾花惹草的事,甭管是三更还是半夜,必定会立时抄家伙踹开人家的大门,拉出那名男子一顿好打。打断一条腿属于正常,打断一双腿属于买一送一,若是再遇上个张牙舞爪死不悔改的,不打个半死不活,她就不叫司马兴男

想到自己的发妻,一身豪迈之气的桓温都忍不住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微微苦笑道:“挺好的,没事儿踹踹东家门,砸砸西家窗户,倒也乐呵。”

王妃扑哧一笑,忙用袖子掩了,又拿勾魂摄魄的眸子在桓温身上一剜,倒是弄得桓温微蹙了眉头。

“南康在家中也是时常念叨嫂子的,嫂子若是哪日在府中待得闷了,不若跟王爷说一声,去庐陵那里散散心。庐陵虽然比不上建康、会稽,但也算是个好地方,风景也是秀丽的。”桓温说这话,不再去瞧王妃的眼,只是口口声声的说着“嫂子”二字,其中婉言提醒之意呼之欲出。

王妃是何等人物,又如何能听不出来,既然这美人计无用,她自然也不会再去硬贴,做那无聊功夫。

“桓大将军治军严明,妾身也是一直想要见识见识的。”王妃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收了通身上下那柔媚之态,露出几分女主人的高贵来,“大将军长途跋涉,也不好在这里说话。妾身已经备好了房间,只是为了保密,只好委屈大将军一下了。”

“无碍,”桓温微笑道:“粮帮帮主也在府上吧,他住在哪里,我便住在哪里吧。”

(嘎~竟然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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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三章近日天气不大好

雨是从两日前开始下起的,只是这一旦开始便成了没完没了的淅淅沥沥。

雨水初落时,城内城外的灾民还觉得有些高兴,以为那等酷热终究过去,之前的灾祸也得以停止了。但这样的想法并没有维持的太久,尤其是当城外的官路上都形成了浅浅的沟渠,当周身的潮气不住的往骨头缝子里钻,当不远处入海口的朝面越长越高时,世人终于意识到,这场灾难还未曾远离,甚至更加严重了些。

城外的难民越涌越多,会稽那位太守大人离开之后,朝廷派来的继任还未到来。若非城中还有会稽王司马昱坐镇,怕是那些已经饿得有些发慌的灾民,早就已经闹起事来。

谢家佘粥的场子仍旧在那里,用茅草竹节搭起了临时的棚子,只是偶尔那雨水扔回顺着茅草的缝隙浸润而来,不时的滴落到熬粥的锅中。对于此,灾民们倒是不以为意的,有吃的便已经很好,谁还在乎什么食品质量。

如今,谢家佘粥的场子前面已经没有往日那样多的人,不是因为灾民少了,而是因为当地的一些士族大家也学起了谢家的模样,陆续开起佘粥的场子来。不为积德也为积名,终究是有些好处的事情,这些士族总是不能放过的。

人少了事情就少,看场子的事情交给了郗路去管理,谢道韫和郗超便趁着空闲满城的溜达,看着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心中不知多了些什么样的感慨。

谢玄那个小家伙似乎是看出了什么,最近也不再总粘着谢道韫,每天很是勤奋的去葛师那里求学,只是偶尔一双满是精神的眼就落在谢道韫和郗超身上滴溜溜的转,像是他什么都明白一般。

对于谢道韫和郗超最近走的近便这一点,郗氏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她甚至还曾经旁敲侧击的试探过谢道韫的意思,毕竟已经是十四岁的年纪了,若是有结婚早的女儿家,如今怕是已成了妇人。

对于这些试探,谢道韫自然是假装不懂闪烁其词的就过去了,结果郗氏在意了一个多月,也到底没问出什么长短来。

有时郗氏不免也在谢奕身前抱怨,“若是放到旁人家里,这十四岁的年纪怎么也该定下婚约了。你瞧瞧咱家韫儿被你教成了什么模样,整日里也从未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你这个做爹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王家还是我们郗家,又或者是皇族,你总得给个方向才好物色。若是这样下去,我怕韫儿和超儿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这瓜田李下的,终归会传出些流言飞语来。”

“不容易定下的事情,你催我也没用。”那日夫妻两个同榻而眠,谢奕回答起郗氏的这个问题,“你也清楚的,韫儿毕竟是谢家的人,婚姻之事总是代表着一些态度。咱们家不比王家,他们家的权柄已经到了鼎盛之时,就算是将自家女儿嫁给一个寒门庶族,也只可能在外流传成一段佳话。但是咱们不行,咱们要看,要等,要好好认清楚如今的朝局……这事情哪里单单是为韫儿挑夫婿这么简单,若是一步走错了,虽然说不上让整个谢家震上三震,但终究是要耽误韫儿的幸福的。”

“我就是不希望韫儿成为那种无谓的牺牲品,”郗氏叹着气说道:“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有谁忍心把她当成一个物件儿般的送出去。再说了,依照韫儿的性子,她也是不肯的。要不……”说到这里,郗氏翻了个身,冲着谢奕有些迟疑的道:“要不,就超儿罢。我看着他长大,知根知底的。而且他人品才学都是好的,再说一句对不起我娘家的话,如今郗家的确是有些衰落了,整个郗家的俊秀之才也不过只有超儿一个。我那兄长,也就是超儿他父亲,看样子也终究会在太守任上终老,而郗家其他人,更没有能够在朝堂之上说上话的……不是我说什么长短,只是韫儿这样子,若是嫁到王家去,怕是难免会受些闲气,若是嫁到我们郗家,总能仗着娘家的权势,腰板儿硬上几分……”

“这事儿着不得急。”谢奕闻言摇了摇头,“过一段时间吧,最近与谢尚兄长通信,听风声,似乎是朝局上有些乱,浑水一般,有些叫人摸不到头绪。等一等吧,等这浑水澄澈下来,咱们在慢慢的寻思着。你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怎么也是我谢奕的宝贝女儿,总不能去受旁人的闲气去。但逸少的几个儿子还是不错的。我和安石也商量过,皇家是不可能再嫁的,毕竟我和安石谢氏一支两兄弟,若是女儿都嫁给了他司马家,未免有些跌份儿了。王家……凝之那孩子你也见过,跟韫儿也是能够说得上话的。是了,还有徽之,哈那小子原来还曾经给咱家韫儿写了不少情诗的”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小孩子家家胡闹,你这个当爹的还真当回事儿了不成?”郗氏轻轻推了谢奕一把,白了他一眼,道:“就像你说的,先等等看吧。只是,这朝局混乱,又是怎么一回事?”

“混乱两字倒也说不上,只是谢尚兄长隐隐约约觉察出了些什么,而且听说……”说到这里,谢奕特意压低了声音,凑到郗氏耳旁用极小的声音道:“听说,会稽当地官仓的余粮,已经完全空了。”

“啊?”郗氏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又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有些惊恐的望着谢奕。她让自己的心思平复了一下,这才用气声问道:“这是从哪听来的消息,真的假的?会不会只是讹传?”郗氏虽然只是一个不怎么关心朝政的妇道人家,但她毕竟是士族出身,虽然不喜欢进入这摊浑水将自己搅得一身污秽,但对那摊浑水,终究是明白一些的。

“不知真假,只是看样子,像是有人在刻意的宣扬这件事情。”谢奕微微沉吟了一下,“听说陛下的身子不大好。而且你也知道,会稽王一直有些不安分的心思。陛下一直都没有子嗣,而陛下的弟弟司马奕也是个有野心的人。”

看似东一撇西一捺的三句话,落在聪明人的耳中却足以雷霆万钧。郗氏自然是聪明人,她闻言轻抿了嘴唇,有些忐忑的道:“最近天气不好,的确不是谈婚论嫁的日子。”

“是啊,最近天气的确不大好。”谢奕笑了笑,有些爱怜的将郗氏搂在了怀里。

……

……

先是干热,而后又成了降雨不停,这天气确实是好不到哪里去。

谢道韫和郗超一路闲逛,最终逛上了城墙。

城墙这种地方,其实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来的。毕竟是用来守卫的城防地段,平时一直都有不少人轮流驻守,普通百姓一律不得入内。

但谢道韫和郗超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百姓,留守的士兵们看到谢道韫时倒也没有露出什么为难的神色,反倒是有些高兴的迎了上来。

“小娘子怎么今日有闲工夫来这里逛?”

面对着城门官儿这如同客栈店小二般的热情,走在后面右手揣兜、左手为谢道韫和自己撑着油纸伞,两脚拖拉着地面积水的郗超不觉抬起头来,有些诧异。

“从乡下来的小子,没见过世面,我带他来城墙上瞧瞧什么叫做大城市的地大物博。”谢道韫反手指了指郗超。

郗超翻了个白眼儿,倒也不予追究,只在心中腹诽。

“哦。”城门官儿打量了郗超一眼,心想这位乡下来的人倒也长得俊俏,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读书人。只是这通身的气度倒是有些意思,一方面是读书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风雅,另一方面却又带着几分整日混吃混合的二世祖的拖沓来。如此人物,啧啧,还真是第一次得见。

谢道韫没有介绍姓名,城门官儿便也没法称呼,只能想着郗超抱了抱拳,便不再与他多言。郗超也不以为意,只是有些好奇谢道韫和这些人怎么混的如此熟稔。

“我们头儿前两日还念叨着,说是已经想出了小娘子你那招数的破解之法,这回一定能在小娘子的拳脚下多坚持一会子。”城门官儿挥手让手下放行,又赔笑着与谢道韫说话。

“好啊,我就在这里等他,反正我也无事,陪他练练。”谢道韫微笑着回应,这便于郗超一同上了城墙。

城门官儿已经识趣的退下。毕竟不是战时,城墙上也没有多少守卫,只是各个角楼里有人值勤,又有一队士兵来回巡逻罢了。

天空中的雨丝细密如同牛毛,洒在人的脸上有些微痒,但多少有些舒服。只是这样舒服时间长了,总能让人怀念起有阳光的温暖来。

“不用那么诧异,我没有亲民的好习惯。是有一回进城,那个城门守军的头儿特意来找我,说是要向我请教请教,我就随意指点了两下。”谢道韫向郗超解释着那位城门官儿热情的缘故,“从北边儿回来后恶名传的太凶,在那说书人的嘴里,我都摘叶飞花亦可伤人了。”

“哦,”郗超偏头看她的侧脸,“那你到底会不会?”

“我会摘叶,也会飞花,也会伤人,只是三者合成一起,就得琢磨琢磨了。”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夜不能寐,就在想“家长里短”这四个字的意思。想来想去恍然发现,这四个字说起来,分明就是“自家长,邻里短”的意思嘛于是有些喟然,原来这虚荣之心自古皆然啊

以上,当然是废话……)

正文第十四章一晃便是来生

若是当得太平盛世,这从城墙上极目望去,便是百里人烟袅袅处,一支流水一弯舟了。更何论这是会稽也算得上是江左风流之名地,一朝迷蒙烟雨的空蒙眷恋,洒洒然的铺展开去,低头是雨打城头洗旧梦,抬头又是一蓑烟雨望春愁了。

只可惜如今这光景,既无千里烟波渔舟唱晚,也无炊烟缱绻暮雨悠然,攀上城头向下望去,只得延绵近百里的稻草破屋,只有些衣衫褴褛的灾民在其间一脸麻木的徘徊着。

“你也醒了两个月,难道还没想明白要做些什么?”

雨水打在油纸伞上,时不时的聚到一起,凝成一滴水珠,啪嗒一声掉落到城头上。谢道韫看着城头上的坑坑洼洼,头也不抬的问着。

“做什么?”郗超上前一步与谢道韫并排站了,手中的伞往谢道韫那里侧了侧,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右肩被淋湿了些。

细雨敲伞的声音很好听,慢悠悠的,有种让人心静的味道。

谢道韫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开始为她的婚事细细考虑,也不知道会稽城官仓中那些余粮的数量,她这些日子只是过着很平凡但又充实的生活。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葛师身边,只是时而来城里看看佘粥的场子,时而在啜着酸梅汤懒懒的望天。

新型的攻城器模型已经做好,葛师的脸上多了不少喜色。谢道韫向葛师咨询了些意见,后者思考了两天三夜,终究给了她答复。

“韫儿你说的对,都是汉人,一旦到了对外的时候,又何必去管什么你我他。忠君忠君,也得在攘了外乱得前提之下。”葛师在说出这句话时是有些叹惋的。

谢道韫谢了又谢,将图纸用佐伯纸细细誊画了,这才安排着郗弓和李兴,让他们出趟远门,去一次北边,将这张图纸交到北边儿那个小家伙的手中。反正之前是跑过这条路的,郗弓李兴他们两个倒也走的方便。

怎么说也是冉闵留下的儿子,谢道韫抱过的小孩子,能帮上忙的话总要帮上一把。更何况魏国的国情和晋朝又大不相同,它就如同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孩子,而四周有都是虎视眈眈的狼。晋朝不可能去帮助它,它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兵力和国力,而谢道韫能做的,只是给这个孩子的手里添上一把刀罢了。

其实也挺残忍的,只能这样作为一个旁观者,默默的看着,旁观。

“人生在世,非得知道自己做什么么?”郗超被谢道韫的问题问的有些困惑,他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说实话,我上辈子就从来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这辈子就一定要知道?那你呢?你又想做些什么?”

“我?当然是做我想做的事。”谢道韫随口回答。

“你这是一句很潇洒的废话。”郗超翻了个白眼儿。

谢道韫笑了笑,下巴冲着城墙外的人扬了扬,道:“的确是一句废话,但却是一句不容易实现的废话。就像他们,只能图个温饱罢了。人生若是连活着都成了强求,又谈什么做事?再说,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怀天下的,那些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事情,是你们男人追求的东西,我倒是没有多少兴致的。更何况,我从不相信超越于时空就能够超越于命运,什么翻云覆雨,手掌乾坤的穿越故事,都是无谓的意yin罢了。命运这种东西,我或是不信的,但我相信充斥在四周的一种格局,一种绝对可以将人的一生困在其中的格局。这是谁都无法打破的东西,你我不行,孔圣人不行,就连这天地怕是也不行。这格局或大或小,但却能一直将人心困在其间,逼着一个人走上一条路。你或喜欢,或厌恶,终究只是个人的意愿罢了,可是路就在那里,就像是火车的铁轨,要么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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