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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全身而退,今日之事就算揭过去了……否则的话,就别怪妾身手下无情。”
慢着慢着,怎么是武侠风浓郁啊。
杨守文嘴角微一抽搐,突然道:“夫人,你废话太多了!”
话音未落,杨守文便健步前冲。大枪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大玉更展翅腾空而起。
“九星连珠,先接我连环枪吧。”
杨守文手中大枪呼的一下子扬起,如毒蛇抬头。
他脚下猛然加快,身形点射,单手瞬间就滑到了枪杆中央。
那杆枪,呼的刺出,划出一抹冷电。
“九星连珠,杨家枪?”
美妇人也不慌乱,银枪探出,扑棱棱乱颤。
那硕大的枪头,瞬间抖出了九朵枪花。枪花乱舞,只听叮叮声不绝于耳,杨守文那快如闪电的九枪,竟然被美妇人轻而易举的破掉。每一枪,都会点在虎吞的枪脊上。如果说杨守文的枪如同毒蛇出洞的话,那么美妇人的枪就是打在毒蛇的七寸。
杨守文身形连连后退,眼中露出骇然之色。
“少年郎,你身手不错,不过太过狂妄。
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有杨家的九连珠,那就接我一招三星半月吧!”
说话间,美妇人身随枪走,银枪舞动,梨花飞舞,三朵枪花骤然出现在杨守文视线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薛家将(上)4/5(求订阅)
铛!
三朵枪花此灭彼生,循环不息。
你根本弄不清楚,那三朵枪花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杨守文被对方逼得连连后退,冷汗淋漓。眼见着枪花幻灭,一道冷电骤然袭来。
杨守文急中生智,身形一转,大枪脱手飞出。
两杆枪交击,冷电无踪。
而杨守文已经退到了院门口,一只脚更迈过了门槛。
美妇人举枪啪的敲在虎吞大枪的枪杆上,把大枪打了回去。
杨守文伸手接住,诧异看着对方。
“少年郎,我家阿郎不在家中,妾身也不方便留客。你既然已经退走,那就清吧。”
美妇人说着,把手中枪交给健妇。
她脸上仍带着温雅的笑意,看不出是讥讽还是赏识,目光平静的,如同秋水一般。
杨守文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
“夫人好枪法,杨守文领教了。”
说完,他转身便走。阿布思吉达看了看对方,也提着枪,跟在杨守文身后离去……
“樊娘子,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窦一郎顿时站不住了,跑上前大声说道。
美妇人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一郎大哥,不然要怎样?”
“这个……”
“又是生死仇人,再说也是子玉无礼在先。若非他打伤了阿九,我也不会对他出手。这样子最好!若真要把他们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院子里,恐怕没几个人能够站住。”
窦一郎闻听,顿时沉默了!
他知道,美妇人说的是实情。
早八年,甚至早五年,都不一定是这种结果。
但这些年来谨小慎微的生活,甚至包括自己在内,都没有了当年在蓝田独斗马贼的勇气。安逸的生活,总容易令人丧失斗志。即便是窦一郎。也是这般的情况。
美妇人说完之后,便不再理睬窦一郎。
她吩咐仆从,去通知店家换一扇门,而后葱葱玉指点指那少年道:“子玉。若我知道你再惹事生非,就别怪我告诉你父亲,把你送回河东,让你三娘来教训你。”
少年一咧嘴,立刻缩回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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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好厉害!”
杨守文回到院子里,招手把大玉唤下来,让它落在屋檐下的架子上。
他看着吉达道:“刚才她最后还是收了劲,否则我未必能躲开那一枪的。”
吉达则笑着比划了一番:就算躲不开,也能伤了她……拼生死,她未必是你对手。
“那倒是。”
杨守文在门廊上坐下道:“不过,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历?
我看她那一家,包括她身边的健妇,都不是等闲之辈。没想到这小小的滹沱河客栈里,还藏龙卧虎住了这么一家人。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有宵小来打搅咱们。”
吉达闻听,连连点头。
杨守文把客栈的伙计找来,让他准备洗澡水。
刚才那一战,伙计也被惊动了。只是双方打得太激烈,他根本不敢凑过去看热闹。
“两位客人真是厉害。
那院子的客人可不简单……他们是前日来到这里,当时还有那不长眼的人来寻事,被打得骨断筋折。后来衙门里还来了人,却连大门都进不去,老老实实走了。”
伙计收了杨守文的赏钱,自然会有所偏向。
他表面上是称赞。可实际上是在提醒杨守文两人,那院子里的人来头不小。
杨守文谢了那伙计,便回到了屋中。
来头不小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他和吉达现在跑走吗?
而且,他看那女人的风度。不像是会斤斤计较的人。双方并没有真的留下解不开的死仇,打过也就打过了。如果他们真要纠缠不休,杨守文这心里也未必怕她。
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杨守文让伙计送来一桌酒菜,摆放在门廊下。
吉达也梳洗妥当,和杨守文一起坐在门廊下一边吃酒。一边聊天。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杨守文说话,吉达比划手势。不知不觉,从天边飘来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不一会儿的功夫,便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打湿了院中小径。
吉达吃了一杯酒,突然比划了几个手势
兕子,你不是会作诗吗?我听说那些读书人最喜欢对着雨啊、雪啊、风啊什么的作诗。眼前春雨,你能不能赋诗一首?如果你能作得出来,我就把我的金雀宝雕弓送给你。
所谓的金雀宝雕弓,是杨守文和吉达在草原时,从一伙突厥人手里抢来。
那金雀弓的做工很精美,力达三石。
杨守文当时想要,却因为射术不精被拒绝。但一直以来,他都在琢磨着怎么把那张弓弄到手。
现在射术不精,不代表以后不精。
有一张好弓,终究是一桩好事。
杨守文顿时笑了,“大兄你这是白送给我嘛,小弟我就却之不恭了。”
而吉达则一撇嘴,比划道:先作出来再说……你要是输了的话,我要你那口短刀。
吉达说的刀,也是他们从突厥人手里抢来的东西。
杨守文嘿嘿笑道,便仰面朝天的在门廊上躺下,头枕双手,翘着腿闭目不语。在吉达看来,杨守文是在作诗。而实际上呢?杨守文是在想,应该取哪一首诗为好呢?
历史上,咏春雨的诗有不少。
但适合他诵读出来的……
片刻后,杨守文翻身坐起来,笑眯眯道:“大兄,你听好了。”
吉达头一歪,笑着伸出手,意思是:来吧。
“古木阴中系短篷,匹马载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在苍天古树的阴影中,渡船不得行进,只好系在岸边。我骑着马往回走,绵绵细雨好像要沾湿我的衣服,轻轻吹拂来的风,带着杨柳的气息,暖暖的令人惬意。
吉达愣住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看着杨守文,比划手势道:你真会赋诗?
杨守卫咧嘴笑了!他正要回答,却忽然听到庭院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诗倒是好诗,却有些不应景。而今方是正月,哪儿来的杏花雨?不过少年郎能够在如此仓促间做出这样的诗词,确是不凡。”(~^~)
第一百七十章 薛家将(下)5/5(求订阅)
“谁!”
杨守文和吉达同时起身,警惕看着门外。
院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了三个人。
为首的男子年纪在四旬靠上,相貌不凡。岁月在他的脸上虽留下来痕迹,却无法掩盖他非凡的气度。看得出来,这男子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他身高大约在六尺三寸,身形魁梧。
一身青衫,被细雨打湿,显露出些许水渍。
而在他身后,则跟着一矮一少两名男子。那矮子,就是日间和杨守文交过手的窦一郎,而那少年,正是引弓想要射大玉的少年。原本在屋檐下休息的大玉,看到少年立刻一声鸣唳,振翅就要发起攻击。杨守文连忙拦住它,但脸上的警惕之色却丝毫不减。
“两位不必紧张,我此来并无恶意。”
那男子笑着,便走进了庭院。
“今日我不在家,却不想犬子险些惹来祸事。
我家娘子都与我说了,换做我是你的话,也会这般作为。我来,只是想见见两位少年俊彦,顺便让犬子来道歉。却不想,尚未进门,就喜闻佳作。呵呵,虽然有些不应时节,但已是非凡……只是坏了两位的雅兴,还请两位少年郎勿怪。”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男子倒是没有流露出恶意,反而给人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吉达才不管那男子说什么,指着杨守文比划手势道:差点被你骗了,听到没有,不应景,你输了。
杨守文更是不在乎,立刻道:“大兄只说作春雨的诗,又没说是正月的雨还是三月的雨?反正我作出来了,就是我赢。回头记得,把那张弓给我,认赌要服输。”
我没输!
吉达寸步不让。
两人一个说话。一个比划手势。
偏偏那中年人并不生气,反而站在雨中,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杨守文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得道:“既然来了,便是客人……若先生不嫌弃。这里还有酒菜,不如一起啊。”
“那,恭敬不如从命。”
中年人也退让,便迈步走过来。
窦一郎和少年则跟在他的身后,三人在门廊上坐下。中年人看了一眼酒菜道:“我天生肚肠宽肥,好大块肉,大碗酒。这菜肴虽然精致,却不禁得吃……来人,让店家来一只烤羊来,顺便把郑灵芝送我的清平调取来,正要与少年郎痛饮。”
郑灵芝?清平调?
听到这两个名字,杨守文一愣,诧异看向那人。
“先生认得郑灵芝?”
“莫非少年郎也认识吗?”
杨守文犹豫一下,轻声道:“若先生说的郑灵芝是荥阳郑氏的郑灵芝。那便认得。”
“哦?”
“他是我舅父。”
“舅父?”
中年人露出诧异之色,轻声道:“灵芝只有一个姐姐,而他姐夫杨承烈膝下有两个儿子。
我见过那二郎,却没有见过大郎。”
哈,连老爹的名字都说出来了,那就肯定没错喽?
杨守文突然觉得有些尴尬,白日里还打上门去,这晚上就认起了亲戚。
他挠挠头,站起身躬身一揖道:“不知长者何人?小侄便是杨守文,杨承烈正是家父。”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年人更加诧异。也站起身来。
“我正月初三路过荥阳的时候,倒是见到了令尊。
与文宣一别,也有十余载未见……他说你去了饶乐,一直没有消息。虽言语有些不满。但我能听得出来,他对你非常挂念。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早些回去?”
“我……”
杨守文苦笑道:“小侄是月初才到昌平,得知家父他们都去了荥阳,于是便赶了过来。只没想到,滹沱河上游解冻。浮冰甚多,以至于渡船不行,只好住在这里。”
“原来如此。”
中年人这才恍然,点点头道:“我就说,你为何会在此地。
不过,你这孩子也太过分了!北上饶乐,数月没有音讯,令得你父整日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小侄……”
“算了算了,你父子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中年人打断了杨守文的话,笑着道:“不过,能够在此逢故人之子,也是一桩乐事。
正好,咱们便就着这靡靡春雨,品尝清平美酒。
对了,这清平调还是你舅舅送我的礼物,你不妨也来尝尝。”
杨守文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坐下来。
这时候,一个黑衣武士从外面走进来,捧着一个酒坛子,便放在了门廊上。
那酒坛子,是上好的白瓷坛。
杨守文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当初酿出那批酒的时候,宋氏让人买来的白瓷坛。只是这酒,当时已经所剩不多。杨守文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没想到宋氏还有存货?
“还未请教,长者高姓大名?”
杨守文觉得有些不自在了,忍不住轻声问道。
中年人一拍额头,笑着道:“看我这记性,居然忘了说明。
我叫薛讷,绛州龙门人氏,早年间在长安时就与你父认识,不过他后来去了均州,就再也没见过。”
绛州龙门薛氏?
杨守文脱口而出道:“伯父可是出身河东薛氏?”
薛讷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若河东没有第二个龙门薛氏的话,那应该就是了。”
薛讷?
杨守文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那坐在薛讷身边的少年忍不住道:“我阿翁便是薛幽州,我父亲乃新任幽州都督。我叫薛畅!你那只海东青我非常喜欢,能不能卖给我呢?”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听到薛讷怒道:“子玉,你再这般无礼,明日就给我回龙门去。”
薛畅顿时闭上了嘴巴,只是眼睛还不时打量那屋檐下的大玉
薛幽州?
阿布思吉达猛然抬起头,露出震惊之色。
“大兄,你怎么了?”
杨守文觉察到阿布思吉达的异状,甚至懒得理睬薛畅,忙轻声问道。
阿布思吉达则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冲着薛讷比划道:敢问他说的薛幽州,可是礼公吗?
杨守文脑海中,骤然闪过了一个名字。
他也坐不住了,忙站起身来。
薛讷笑道:“未曾想先父过世十六载,竟还有人记得他。”
薛讷……薛丁山。
薛幽州是他的父亲,岂不就是薛仁贵?
怪不得刚才听到薛讷的名字耳熟!前世他曾看过一个说法,那小说演义中的薛丁山,在历史上确有原型,就是薛仁贵的长子薛讷,同时也是盛唐时期的名将。
慢着慢着,幽州都督?
杨守文忍不住道:“伯父此去接掌幽州都督府,那张都督难道要调离幽州不成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结个善缘(上)求月票
薛讷,字慎言,贞观二十三年生人。
初唐名将薛仁贵长子,也是后世评书演义里薛丁山的原型。不过,薛讷的经历显然没有薛丁山那样的云诡波谲,他年轻时的经历,相对而言还算是比较顺畅。
以城门郎起家,后为蓝田县令。
这蓝田县令,算是隶属京兆所辖,面对的局面也非常复杂。
当时正是各路义军起兵讨伐武则天的时期,所以京兆地区也很混乱,盗匪横行,马贼出没,更时有突厥人派兵前来关中劫掠,以至于整个关中地区都动荡不安。
薛讷执掌蓝田后,励精图治。
他先后剿灭马贼,抓捕盗匪,抗击突厥人。
在任三年,蓝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相比其他各县而言,他的政绩无疑是出类拔萃。
然而,就在薛纳春风得意之时,却得罪了来俊臣。
为了避免来俊臣的迫害,薛讷不得已挂印辞官,返回绛州龙门老家,闭门思过。
那一年,薛仁贵病逝。
那一年,杨承烈带着妻儿家眷离开长安。
两年之后,中宗李显被废,贬为庐陵王远赴均州。
这也是武则天执政时期,最为混乱的一个阶段,好在薛讷最终从那风波里脱身而出。
圣历元年,阿史那默啜入侵河北,着实打痛了武则天。
她发现,平日里以为依仗的那些亲信,似乎在面对异族的进攻时,全无半点用处。
这也让武则天下定决心,重整军备。
可问题在于,在经历她执政初期的一连串杀戮之后,手中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之人。那些勋贵子弟,或是因家人被杀,对她心存不满;亦或者才干不足,无法担当重任。
思来想去,武则天也就想到了薛讷。
此次薛讷以左武威卫大将军、安东道经略的身份驾临幽州。就是为了对抗靺鞨、突厥、契丹、奚人。之所以启用薛讷,有各种原因。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薛讷的父亲薛仁贵曾任幽州大都督,执掌幽州多年。不但对外有巨大的威慑力,对内同样人脉广博。幽州豪门世族,对薛仁贵很敬重,薛讷过去后,也会方便很多。
同时。启用薛讷,也是武则天向高门贵胄释放的一个信号。
只要你们能尽心尽力,我会重用你们,更可以保你们那数百年的庞大基业……
不过,这与杨守文,并没有关系。
“薛都督与家父也认识?”
薛讷点点头道:“当年他为奉宸卫,我在蓝田担任县令。
数次围剿马贼和盗匪,与令尊有过多次合作。只是他后来去了均州,而我则在龙门静养,所以就断了联系。若非这次路过荥阳与他相见。我都不知道郑娘子已经故去。
哦,非常抱歉。”
“杨大哥,能把海东青让给我吗?”
薛畅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轻声问道。
杨守文没有理他,只看了他一眼,便把头扭了过去。
“都督此去幽州,可否为我带封书信?”
“哦?”
“我有一位叔父,如今就在都督府为长史。
他之前曾是我父亲的手下,为人颇为忠直,身手很不错。去年。他还参加了昌平之战,立有大功。我这次走的匆忙,所以未能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