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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青袍男子的目光,落在了计老实的身上。
计老实连忙解释道:“先生,是这样子……桃花这傻丫头怀了身子,两个月前在过雁门关的时候生下一女。我们又不可能再返回云州为她重开过所,所以人就多了一个。”
“生了个孩子?”
青袍男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计老实连忙扭头喊道:“桃花,你这个没面皮的,还不把孩子抱过来给先生看看?”
一个妇人从人群中走出,怀抱一个女婴上前。
青袍男子走过去,看了两眼,然后就点了点头。
“陆班头,其他都没有错吧。”
“回禀府尊,其他一切正常。”
青袍男子没有再去询问计老实,只看了一眼天色,便摆了摆手,示意关卡放行。
车马,隆隆启动,往城里走来。
杨守文和吉达连忙把马牵到路旁。给车队让出了一条路。
傀儡戏吗?
杨守文好奇的看了一眼那几辆封得严严实实的车子。傀儡戏,早在《列子?汤问》中就有过提及,而且历朝历代的文字记录中,也时常会有傀儡戏的字样出现。
只是杨守文还没有看过这年月的傀儡戏,不免有些好奇。
而这时候,那青袍男子从他身前路过。突然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停在杨守文肩上的大玉。
“这,好像是海东青?”
“正是。”
“你是从营州来的吗?”
“哦,我等是从幽州来,往荥阳投亲。”
青袍男子那种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指了指大玉,轻声道:“这可是神鸟。价值千金,极难抓捕。你这只海东青,好像还是玉爪俊,海东青之中的极品。我以前有一只三年龙,品相也是极好。可惜后来跑了……好好调教,它这么老实,看样子是已经臣服与你,这是你的福气。”
青袍男子似乎很懂得海东青。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杨守文笑道:“这是自然,它可是我的兄弟。”
“哈哈哈!”青袍男子顿时大笑。又指了指杨守文,不无羡慕道:“好好照顾着,可别亏待了你的‘兄弟’。”
他故意在‘兄弟’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但是并无嘲讽之意。
杨守文拱了拱手。那青袍男子便带着人离开。
陆班头走上前道:“天大的机缘,你却不晓得把握……你可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谁?”
“就是夏官侍郎,咱们赵州的父母官。”
他是敬晖?
杨守文一怔,朝青袍男子的背影看去,却见他已经渐行渐远。
陆班头道:“府尊就任之后,我就没见他笑过。今日他和你笑了这么多次,显然是喜欢这只鸟。你刚才若聪明的话,把这只鸟献给他,少不得有你的荣华富贵。”
杨守文知道,这不会是敬晖之意,想来是陆班头自作主张。
他笑着摇摇头,“荣华富贵与我如浮云,我要想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何需用它来换。”
说完,他牵着马离去。
那陆班头呆愣愣站在原地,看着杨守文两人背影消失在城里,突然吐了一口唾沫。
“疯子!”
他一摆手,一个民壮便凑过来。
“给我盯着那小子,住什么地方,几号房,都给我弄清楚了。”
民壮连忙点头,一溜烟就跑了。
陆班头冷哼道:“送上门的前程,你看不上,不如就便宜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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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平棘,也就是后世的赵县,是河北道南北枢纽所在。
整个县城共分为十个坊市,四条大道,两条横街,人口达三万余人,算是属于上县。
比之昌平,平棘大了一倍有余。
城里面也非常热闹,更有观音院和赵州桥两处名胜。
初春时节,平棘的夜色极美。
敬晖上任以后,为了加强平棘的建设,甚至下令推迟了夜禁的时间。这也从某种程度上,增强了赵州的繁华。夜禁的时间推迟了,商铺和酒楼自然能多一些营业的时间。而百姓也不需要担心被抓捕,只要在戌时之前回到家中就没有问题。
“敬晖,挺厉害嘛。”
杨守文牵着马,在大道上行走。
阿布思吉达也点点头,比划了一个手势:天不早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客栈落脚吧。
也是,就算是推迟了夜禁的时间,若是太晚了,怕客栈会没有房间。
杨守文和阿布思吉达也不再犹豫,连忙沿着长街行走,很快来到一个名叫安济坊的坊市里。这安济坊毗邻洨水,也就是后世的洨河。坊市面积很大,出坊门,就可以看到横跨在洨河之上的一座大桥。那座桥,也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赵州桥。
安济坊是平棘最大的坊市,也是最繁华的坊市。
一进坊门,就见整个坊市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在洨水畔,有一座酒楼,非常醒目,名为观桥阁。向看守坊门的武侯打听,这观桥阁也是整个平棘最大的客栈。
杨守文就选中了这家客栈,与吉达直奔观桥阁而来。
不过,观桥阁的生意确实不错。
两人抵达客栈的时候,客栈的独立客房已经满了,根本腾不出房间。整个客栈,只剩下一楼的大通铺和二楼的客房。杨守文和吉达商量了一下,就定了两个房间。
“把马照顾好,要用上等的精料。”
“客官放心,咱这观桥阁别的不说,绝对安全。”
“既然安全,那就最好。”
两人把马匹交给伙计带去马厩,便登上了二楼。
大堂里,此刻是人来人往,无比喧嚣。
“有没有回到老军客栈的感觉?”
杨守文推开房门,笑着对吉达说道。
两人的房间是挨着的,所以也很方便。吉达给了杨守文一个白眼,蓬的就关上了门。
这个大哥,现在脾气可是越来越大。
杨守文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也随后走进了房间……(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换房(5/5)求月票
夜禁虽然已经推迟,但城门还是要按时关闭。
随着城中街鼓声敲响,平棘随即变成了一个封闭的世界,与外界一下子隔绝了。
陆班头坐在洨水旁边的一个酒肆里,悠哉的抿了一口酒。
就在这时,一个民壮打扮的瘦小青年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气喘吁吁道:“班头,查清楚了。”
“呃?”
“那两个小子今晚就住在观桥阁里。
带鹰的那个小子,住丙三号,另一个住丙五。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已经吃过了晚饭,看样子不准备出门了。”
“不出门了?”
陆班头眉头一蹙,露出为难之色。
“不出门,可就不好办了啊。”
“班头,你莫不是想要……”
“嘘!”
陆班头连忙示意青年闭嘴,向左右看了两眼后道:“今天你也看到了,府尊对那只鸟非常喜欢。自从府尊到任之后,难得露出笑容。可是他今天对着那只鸟,却笑了三次。如果咱们能把那只鸟弄过来,回头献给府尊的话,一定会有好处。”
“可是……”
“洪九,此事你知我知。
你要明白,若我能被府尊赏识了,这班头就会空出来。到时候,我在府尊面前给你说两句,整个民壮五百人,就归你管辖。这可是一个折冲府的人马,几乎相当于折冲校尉。小子,你要是不同意,就当我没说,反正我好歹也是个班头。”
“陆班头,看你说的。”
洪九顿时露出心动之色,半晌后他说道:“我认得一个人。最擅长溜门撬锁,爬墙上梁。只是要他出手的话,怕是要有些花销。你也知道,小人这身上从来都是没有闲钱。”
“我道是什么事,不就是钱吗?”
陆班头闻听,不由得笑了。
他从腰里去了一个钱袋子。丢在了桌上。
“拿去给他……告诉他,这只是一半。事成之后,我再给他另一半。”
洪九二话不说,伸手就把钱袋子拿走。
“陆班头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
他说完,起身就走。
而陆班头则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嘿嘿了两声。端起面前的酒杯,而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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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丙三客房,还真是够吵闹,完全比不得之前那种独门独院的客房。
杨守文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服上床休息。
哪知道楼下人声鼎沸。吵闹声很大,一直持续到将近戌时。客栈终于安静下来,杨守文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可刚睡着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人喊马嘶声。
他再也忍耐不住,翻身下床。打开房门。
“掌柜的,这大半夜,还让人休息吗?”
“客人包涵,客人包涵。”
一个伙计连忙跑过来。一边作揖一边道歉,“平日里也没有这许多的吵闹,只是今晚赶巧了。”
“怎么回事?”
“刚来了个把戏团,里面有人患了重病,想讨要一个单间。”
“哦?”
杨守文顺着伙计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柜台外,计老实正连连作揖,苦苦哀求着什么。
两个男子抬着一个女人,外面还隐隐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这时候,隔壁吉达也打开了房门。
他打着手势问道:怎么这么吵,发生了什么事?
“咱们进城时遇到的那个把戏车队,好像有人病了,想要一个房间。”
杨守文说着,扭头对那伙计道:“既然要房间,给他就是,这要吵闹到什么时候?”
“客人,非是我们不给,实在是没有客房了。”
“啊?”
“下面还有一个通铺,满打满算他们这么多人住进去还有些拥挤,哪儿来的客房?”
这时候,又有客人从房间里走出,站在走廊上破口大骂。
杨守文见此情况,眉头一蹙,对吉达道:“大兄,要不咱们今晚挤一挤?”
吉达立刻做出手势:我不习惯和人睡在一起……你睡床上,我在地上打个地铺。
谁睡床,谁睡地铺,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赶快安静下来,明天还要赶路呢!
杨守文揉了揉面颊,扭头对伙计道:“你去下面说一声,就说把我的房间让出来。让他们早点安顿好,别再闹腾了。这都马上过戌时了,明天我们还要起早呢。”
“啊?客人愿意让出房间?”
那伙计闻听先是一愣,旋即大喜,连忙道:“客人可真是菩萨心肠。”
“打住,打住,快点去吧。”
杨守文说完,便走进了房间。
吉达和他一同进了屋子,把行李收拾了一下,交给吉达拿到他的屋子里。杨守文一手抄起鹿皮枪囊,一手把大玉接过来,安放在肩膀上,便大步流星走出房门。
计老实带着两个男子,搀扶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看上去病怏怏的,有气无力。
伙计道:“就是这位客人让的房间。”
计老实忙上前道谢:“多谢先生,要不然还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杨守文就着灯光,认出了女人正是那个桃花,于是说道:“她是不是因为生了孩子,没有好好调养,才犯了病?”
女人闻听抬起头,睁大眼睛瞪着杨守文。
不过,杨守文却背对着她,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动作。
计老实一愣,旋即道:“客人认得她?”
“城门口你不是说她叫桃花吗?她闺女呢?小孩子金贵,还是和母亲一起比较好。”
计老实连忙道:“客人放心,等她安顿下来,就把孩子送来。”
“那我走了,别再闹腾了。”
说完,杨守文架着鹰,提着枪便进了吉达的房间。在他身后,计老实陪着笑,又是鞠躬,又是道谢,一副感激的模样。
随即,杨守文关上了房门。
吉达已经把地铺铺好,然后示意杨守文把大玉放在窗口的架子上。
他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床铺,便径自在地铺上倒下,被子一拉,然后闭上了眼睛。
杨守文也不和他客气,把枪囊靠着床头放好。
他也打了个哈欠,轻声道:“兄长,睡了。”
吉达躺在地铺上,眼皮子也不抬,只摆了摆手,做出一个手势:不废话,早点睡吧。
杨守文顿时笑了,吹灭了灯,然后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好。(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命案发生(上)求订阅
夜色,越来越浓。
伴随着戌时的街鼓声响起,平棘十大坊市的大门随即关闭,紧跟着灯火也熄灭了。
方才还喧嚣的城市,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安济坊、平棘北市两地还算热闹些,毕竟作为平棘的商业坊市,虽不能彻夜狂欢,但也不可能真的按照律法所说的那样关门闭市。别说平棘,就算是长安,夜禁之后东西两市依旧会继续营业。只要你夜禁后不在街道上走动,也就不会有事。
不过,在丑时后,春雷炸响。
一场春雨忽至,把平棘笼罩在雨雾之中。
观桥阁大门口悬挂的两盏气死风灯随风摇曳,显得格外冷清。
门口的大街上,更人迹全无,只偶尔能听到从坊外街道上传来巡城民壮的脚步声。
这一夜,杨守文睡得很不踏实。
他又一次梦到了幼娘,梦到虎谷山漫山遍野盛开的桃杏……
呜呜呜!
一个轻弱,几乎弱不可闻的声波在耳边萦绕。
杨守文蓦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
一旁地铺上的阿布思吉达也坐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眼,杨守文不禁心里生出疑惑。
声波,消失无踪。
杨守文打了个哈欠,复又躺下来。
吉达却蹙眉坐在地铺上,鼻子轻轻抽动两下,露出了疑惑之色。
过了好半天,他突然站起来,走到床榻的边上,轻轻拍了拍杨守文的肩膀。
杨守文睁开眼,见吉达冲他比划手势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大兄,大晚上的。能有什么气味?”
杨守文说着话,便翻身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架子上安安静静小憩的大玉,突然激动起来,振翅想要飞起。
一般而言,杨守文是不会限制大玉的自由。
不过由于这是在城里。为了避免有人伤害大玉,在进房后,杨守文就用一根身子系住了大玉叫上的铜环。见大玉情绪有些激动,杨守文也清醒了,忙下床安抚。
就在这时,忽听隔壁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似乎有人在走动。
不过。那声音很怪异,啪叽,啪叽……声音很小,但能够听得出,似乎是在水渍中走动。
杨守文鼻子抽动一下。顿时变了脸色。
他忙转身,朝吉达看去,却发现吉达已经抄起了长枪。
血腥味!
没错,那就是血腥味。同时还掺杂着一种若隐若现,颇有些古怪的气息。
吉达推开窗子。闪身跨过窗台,便站在了窗外的房檐上。他朝着杨守文做了一个手势,杨守文点点头,转身走到房门口。慢慢把房门打开。
楼道里静悄悄的,在楼道的尽头处,有一个小伙计正在打盹儿。
他非常惊醒,在杨守文打开房门之后,就立刻睁开眼睛。刚要开口,却见杨守文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隔壁的房间。每间客房的门口,都有一盏油灯,所以杨守文做出的动作,小伙计看得清清楚,心里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杨守文又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伙计的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情绪。
他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走过来。
从楼下的大通铺里,传来如雷鼾声,更伴随着若隐若现的梦呓声。
杨守文和小伙计走到了客房的门外,然后取出腰刀,递给了小伙计,却让小伙计的脸都变白了。
这是几个意思?
小伙计原本以为,杨守文是想要偷香窃玉。
可现在看来……
就在这时候,从楼下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吼:“解小七,你在干什么?”
观桥阁的掌柜显然也觉察到了楼上的动静,于是站在楼下,发出了一声怒吼。
杨守文心知不妙,二话不说,抬脚就踹在房门上。那门上了门闩,不过杨守文这一脚却用了五成的力道,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一下子被他踹飞出去,紧跟着就闪身扑进客房。
客房里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杨守文冲进客房,隐约看到床边有一个人影,于是二话不说便冲了过去。人影晃动,向杨守文扑来。杨守文抬手就要劈斩,但是当他手掌碰到那人的胸口时,却激灵灵一个寒蝉,连忙收手,把来人抱住。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噔噔噔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床边窜出,直奔窗口而去。
砰!
那人撞碎了窗户,窜出房间。
“点灯。”
杨守文抱住那人,顿感不对劲,连忙大声喊道。
门口的小伙计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从门框边的灯台上取下油灯,冲进了房间。
杨守文的怀中,是一个女人,那个叫做桃花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但半个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床上,更是血迹斑斑。
鲜血顺着床帮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滩血迹。
“杀人了!”
小伙计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与此同时,那掌柜的也冲到了楼上,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顿时懵了,手足无措。
杨守文把桃花放在地板上,探手试了一下她的鼻息。
与此同时,屋外传来一阵打斗声,显然那凶手被吉达拦了下来。
“死了,报官吧。”
杨守文收回手,扭头对门口的掌柜说道。
“啊?”
掌柜脑子里一片空白,愣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