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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的磕头请罪也无法挽回被配人或是回家的命运,这正是她不想的结果,在谢府上的日子即是做管家娘子也比外面平头百姓好很多。
“奴婢真真替夫人着想,从未想过背叛您。”她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泪痕,谢大人,那样美好的谢大人,哪怕她时常见到也好。
同时她也替夫人不值,夫人对燕王妃一直很好,可谢大人心里最重要的人竟不是夫人?
“你错了,你这么想燕王妃和谢……谢珏,就是对我不忠心,不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他们两个。”
谢珏夫人背对着婢女,缓缓的说道:“我承认曾经嫉妒过,但我更清楚,谢珏没有骗过我,他是喜欢我才娶我,对我的好也是真的,而顾明暖从未做过对不住我的事。”
说到此处时,她遗憾的叹息,“人的机缘有限,谁让他们相遇比我早呢,疑神疑鬼才会耗干净谢珏对我的情分。”
同顾明暖见面后,谢珏夫人坚定且自信的说道:“倘若有下辈子,我一定完全占据谢美人的心。”包括那块她始终无法涉足且碰触的地方。
顾明暖嫣然浅笑,“你称他是谢美人?原来你们私底下是这么称呼的?”
“……啊。”谢珏夫人完全没有惩治婢女的果断,以及对付婆婆那些极品亲戚的狠决,摊上她们找麻烦,说不过直接动手。
在谢府,她用一力降十会彻底宣告自己牢不可破的位置,让很多阴司无用武之地,除了她本身能力之外,最重要得是……顾明暖握住她的手,“谢公子始终相信你,支持你,无论旁人说你怎么样不好,他也没怀疑过你。”
谢珏夫人点点头,顾明暖说得正是自己在谢家无往不胜的根本原因。
“而你没愧对他的信任。”
顾明暖眼圈微微潮湿,生过孩子后,她仿佛比以前更加感性,“你是最配谢公子的女子。”
前生谢珏和顾明菲彼此不够信任,被人有机可乘,最后弄得劳燕分飞,顾明菲自尽,谢珏被推入火坑。
“你还做月子呢,别哭,别哭啊。”谢珏夫人担心的说道:“若是被燕王瞧见了,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顾明暖破涕为笑,抹去眼泪,“他若是责怪你,我来收拾他,还反了他,我们女子之间的悄悄话,他也想管不成?”
谢珏夫人竖起拇指,“你厉害。”
那可不是一般男人,是燕王殿下!多少人惧怕的燕王殿下!
如此可见燕王把她宠到天上去了。
谢珏夫人心说自己也是会看人的,看明白谢珏,更看得清顾明暖不是朝三暮四的人,顾明暖同燕王那是生死相许,任何男人再好也入不了她的眼。
谢珏比起燕王……以谢珏妻子身份来说,自然看谢珏更好,刨除身份自是燕王更出众,不过她却只爱慕着不够完美的谢珏。
“见他伤心,我很心疼,今日来看望燕王妃,除了恭贺燕王妃喜得贵子外,还请您劝劝他。”
顾明暖拽住下跪相求的谢珏夫人,“他没做错什么,这世上只有旁人对不住他。”
前生的事,谢珏不说,她自然不能同谢珏夫人说起。不是怕谢珏夫人嫌弃谢珏,而是那是谢珏想要竭力忘记的事。
“谢公子就是太心善才会……我给谢公子写封书信,你带给他。”顾明暖咬着下嘴唇,怎么听说殷茹过得不好,被萧越欺凌折磨,她就很开心呢。
果然她的心肠不够好。
让冯招娣准备纸墨,在月子中,顾明暖没办法写太多的话,寥寥几笔便放下毛笔,封了书信,信任的交给谢珏夫人。
虽是他们都很信任谢珏和她没任何私情,能不见面还是不要见了,尤其是说前世的事,顾明暖早已经放开,不去想了。
什么前世今生的,即便对前世无用,今生报复回来,起码谢珏这口气也算是出了,做人就要恩怨分明,牵连无辜的人……嗯,再帮受过萧越折磨的女子报复回来,只让萧越明白所承受的痛苦!
顾明暖最后写道,倘若萧越失败,萧家绝不会管萧越落入谁的手上!
暗示萧阳不把萧越当做萧家子弟,更不会操心萧越最后的结局。
顾明暖不是代替萧阳做出决定,而是萧越的种种作为已经让萧阳彻底的失望,把萧越当做外人,萧阳护短的厉害,以前萧越再不好,萧阳也不许外人惩罚萧越。
一旦萧阳不把萧越当做萧家人,他二哥的儿子,萧阳对他也就不屑一顾。
谢珏看着书信上依然工整的簪花小楷,微微扯起嘴角,透过字迹能看到顾明暖那得意洋洋的模样。
再看了看怯生生的妻子,谢珏展露最最灿烂纯粹的笑容,轻轻拥住颤抖的妻子,“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第九百七十五章
谢珏夫人缓缓勾起嘴角,全心依偎在谢珏怀中,那块她不能碰触的地方,缩小了,也变淡了。
总有一日她能完全占据谢珏整颗心的,双手环住的清俊男子迟早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人。
谢珏下颚顶在妻子头上,顾明暖的书信中还写了几句,萧越是个隐藏得很好的伪君子,他在人前是一副模样,所以才会压抑自己的阴暗面。
而萧越身边的侍妾身份赶不上镇国公主,却也多是高门大户的女儿,萧越还离不开她们娘家的支持。
睿郡王不肯请封侧妃给了镇国公主面子,他总不能完全不给妾室娘家面子。
除了毫无根基的殷茹外,萧越还真不敢对妾室做什么。
就连安慰他,顾明暖也带着理智的分析。
偏偏能开解谢珏的心结,一如她给谢珏的印象,温柔,润物细无声。
萧越,总有机会他能对萧越用上那些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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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甬道,笔直且深长,靴子踏在干净的青砖上发出响声,甬道的墙壁回音让声音更是响亮。
萧越听到不属于自己的脚步声,莫名感到心头一沉,抬头看去,小叔披着玄色外敞,负着双手缓缓走过,犹如在自家散步一般,不需要前簇后拥,不慎伟岸的身躯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这条通往中宫的甬道,萧越走了很多次,每一次走在上面,只有他的脚步声,宣召他的到来,他就是这座皇宫的主人。
然而萧越不得不承认,他不如云淡风轻的小叔。
小叔的凤仪无论如何模仿他都无法拥有,记得父亲说过,小叔是天生的,旁人羡慕不来。
他不服气过,模仿过,时刻想超越小叔,事实证明直到现在,萧越依然无法做到,不知小叔失败会不会漏出惊恐之色,比男人压在身下时,会不会崩溃祈求?
萧越真想亲眼看一看,抖了衣袍掩饰住下身的异样,脸庞挂着笑,躬身行礼,“小叔今日怎么入宫了?怎么没陪小婶子?”
楚帝的召见,萧阳已经当做耳边风了,当然楚帝怕丢面子,也不愿意面对比他自己更有气势的萧阳,几乎从不召见萧阳入宫。
只有萧阳想入宫时,他才会在宫中现身。
病体沉珂,只求能安排好身后事的楚帝对萧阳极为放任。
萧阳淡淡的说道:“前面是凤鸣楼,你跟我来。”
“……小叔。”萧越不想去。
萧阳直径越过萧越,背对着他道:“跟上!”
语气重了几分。
世人眼中他是睿郡王,镇国公主的驸马,大权在握,是帝都最重要的实权枭雄,甚至连后宫都可自由出入,然而在小叔面前,他就是个晚辈,被小叔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从他父亲开始抚养小叔,小叔就是一座压在他头顶上的大山,不止因小叔辈分比他高。
萧越每次取得不菲的成绩,以为自己已经站到权力的顶峰,一抬头小叔还在他头顶上,那股灰心沮丧,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凤鸣楼共有五层高,站在最上一层,凭栏而望,可看清大部分楼台殿阁,不是皇宫最高的建筑,却因为地理位置好,为观景的好去处。
萧越沿红木楼梯爬上顶层,萧阳已经站了一会儿,高处的劲风吹得他袍袖翻滚,飘然若仙。
小叔若是成仙归去该多好?
没了小叔,这世上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萧阳仿佛后背长眼,看清萧越的心思,没有他,萧越依然斗不过皇后娘娘!
他肯定不会提醒萧越。
“最近你时常出入中宫?”萧阳手搭在漆红漆的凭栏上,望着远处中宫的方向,萧越该有多愚蠢,主动去挑衅那头披着柔顺外皮的母老虎?
“侄知晓瞒不过小叔,本想着等事成之后再告诉小叔。”
萧越脸皮极厚,完全没有被戳破后的尴尬羞愧,“既然皇上都没阻止,我去中宫拜见娘娘,辅佐娘娘处理政务,也算是为君分忧。”
虽然他现在还没得手,让赵皇后委身自己身下,离着那一日不远了。
“你认为你来得急?你认为楚帝会把江山社稷交给一个野种?”
“……是遗腹子。”
萧越感到小叔鄙夷轻视的目光,坦白道:“他眼睛一闭,还管得了谁当皇帝?都是萧家血脉,小叔不该支持侄儿吗?”
萧阳扯了扯嘴角,眸子越发冷漠,“殷茹能让你好不容易娶进门来的镇国公主生不出,连她都能做到的事儿,你认为楚帝做不到?”
“萧越,我没有你这么愚蠢的侄儿。”
“二哥也没你这种下作的蠢货。”
萧越身体一颤,“小叔如何知晓殷茹下药的事?”随即苦笑,“您在侄儿身边放了多少的密探?”
楚帝给赵皇后的药早就被萧越的人换掉了,赵皇后当着楚帝面表忠心喝进去的绝育汤不过是一碗寻常的补汤罢了。
萧越心思转动,自己身边有小叔的暗线,他突然对整治磋磨殷茹让小叔察觉到端倪,可在皇宫这边,小叔却没收到任何消息。
也是,小叔从来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女人身上。
在小叔看来,政治或是战争就该让女人走开。
“您想知道什么,侄儿都能告诉您,您何必费心命人打听?”萧越委屈,轻声说:“外面人如何说我们叔侄不和,侄儿都不曾怀疑过小叔,从未想过针对小叔,毕竟我们都是萧家子孙,盼着萧家好。”
萧越缓缓半跪下来,充满感情的说道,“您处罚侄儿,是为侄儿好,如今侄儿是睿郡王,自然不会再去想静北侯的爵位,祖传下来的爵位是萧焱的。”
萧阳漫不经心的轻轻敲击着凭栏,萧越把汤药换了?岳母大人只怕会换回来,否则又如何让楚帝感动?
如何让楚帝彻底放心娘娘?
儿子都给岳父生了两个,能不能再怀孕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算岳母能生,岳父也不会让她再冒险了。
“侄儿始终记得父亲故去前,拉着您和我的手说,萧家交给我们了。”
萧越擦拭眼角。
萧阳淡淡的说道,“二哥是说,萧家交给我,不是我们!萧越,你想做什么,我不会拦你,不过从今日起,萧家的一切同你无关,以后你再不是萧家子弟。”
第九百七十六章
萧越觉得自己幻听了,问道:“小叔是打算把侄儿驱逐出萧家?”
凭什么?
萧阳怎么敢?!
他做了许多,还不是为萧家站在顶峰?成为皇族?
没有萧家族老们的认同,就算萧阳是萧家的守灶人,也没资格把堂堂萧家嫡脉驱逐出宗族,毕竟萧越的父亲对萧家的功劳很大。
当初祖父,大伯父先后战死后,全靠萧越的父亲稳定局面,萧家也是在他们父子手中成为北地霸主。
他萧越为兴盛萧家,稳固萧家地位,牺牲很多,萧越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被逐出家门。
哪怕他现在已经得不到萧家太多的支持,可他是姓萧的,还有祖父父亲的威名在,他笼络住的人大多认同他是萧家子弟的身份。
“小叔是在吓唬侄儿吧,侄儿何处做得不好,小叔尽管指出来,侄儿改还不成吗?”
“改?”萧阳多了一抹嘲讽,“你改不了的。”
萧越:“……”张口申辩,萧阳双眸微敛,淡漠决然,萧越心头咯噔一声,一旦小叔做出决定,天底下再没谁能让小叔改变主意,连被小叔宠在心尖上的顾明暖都未必能做到。
即便顾明暖侥幸能让萧阳改变主意,她也不会为萧越求请。
萧阳俯视单膝跪着的萧越,再一次感叹明明萧越是二哥的骨血,为何萧越就不似二哥半分?
萧越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二哥的胸襟和手腕了。
二哥不是没对人狠过,也不是没用过阴损的手段,萧越却是只看见二哥不好的手段,学不会二哥的为人,以及在大义上的坚持。
萧阳有时敬佩娘娘,并不是敬佩她不择手段,而是佩服她一介女子敢同男人争锋,女子天生就比男人要弱上一些,世道对女子并不公平,娘娘没有用尽手段的话,又怎会走到今日?
“萧越,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以前我只觉得不配继承萧家祖业,只能做个寻常萧家子弟,最近我才发现,我错了,你问我对你所作所为哪不满意?”
萧阳停顿片刻,在萧越求知的目光中,缓缓的说道:“哪里都不满意!你,我教不好了。我认为再让你留在萧家,萧家不仅不会成为你口中的第一家族,反而遗臭万年。”
方才萧越竟然对他存了龌龊的心思,这让萧阳无比恶心,更无法容忍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在外打着萧家的旗号招摇过市。
他不能眼看萧越败光萧家三代人经营下名声,更无法继续容忍被岳母玩弄掌心之中的萧越把萧家牵扯进去。
不管他生父是谁,萧阳始终都把自己当做萧家的守灶人,完成对父兄的承诺,让萧家繁盛繁衍,受世人敬仰。
“我为萧家流过血,为萧家付出良多,你不能……不能这么做。”
萧越受刺激似站起身,逼近以前一直不敢靠近的小叔,“你说我让萧家遗臭万年,你呢,萧阳你为萧家做过什么?只要是我做的,你都不满意,我为家族呕心沥血,你只守着自己的地盘,度我挑三拣四,稍有不顺你心意的事,你对我张口就责怪,动手就教训。”
刺啦,萧越衣衫,破布碎片撒了一地,劲风一卷,锦袍碎片飘飘荡荡,慢慢落在凤鸣楼下。
守着凤鸣楼的侍卫,不管是萧阳,萧越的人,还是宫廷侍卫,没一人敢抬头,任由碎片落在他们头上。
萧越坦露上身,后背伤痕累累,直面萧阳,眸子仿佛喷火,“这些都是你留给我的,不是在战场上,是被你亲手鞭挞留下的永远不会消失的痕迹,倘若父亲还能看到这些,他会不会后悔养了你,会不会后悔把该给你的,不该给你的地盘势力以及人脉留给你?”
“你总说我忘记祖父和父亲的遗志,忘记萧家的立足根本。”
萧越如火的气势强压萧阳,“其实忘记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是你萧阳,你为顾明暖做得荒唐事还不够多?”
拳头握紧,萧越忍了半晌,这些年受的磨难让他不愿意再忍下去了,萧阳都同他撕破脸了,他还有什么顾忌?
何况他想借机试试萧阳的内劲还在不在。
毕竟顾明暖生产时,萧越特意留意萧阳,亲眼见到顾衍曾经握着萧阳的手腕……萧越怀疑萧阳是不是内息凌乱?
萧阳是那么的在意顾明暖。
“忘记祖父嘱托,忘记父亲的志向的人是你!”
萧越的拳头狠狠砸向萧阳,“只要萧家能成功登顶,成为至尊,把那些瞧不起萧家出身的士族狠狠踩在脚下,世人只会叩拜至尊,谁会多嘴萧家如何得到江山?开创万年基业?”
砰砰砰,萧阳同萧越连对三拳。
萧越的攻击似疾风暴雨,拳头沉重,势如烈火,萧阳虽是挡住他的攻势,不弱下风,然而身体却是小退了半步,不是围栏挡着,他许是会被萧越轰下凤鸣楼。
“就凭你敢同我动手,萧越,你还想留在萧家?”
萧阳暗暗揉着疼痛的拳头,胸口卡着什么,气息不顺,“我做事不需要向你交代,说你不配做萧家子弟,你就是不配。”
霸道,狂妄!
萧越明明占据些许上风,却被萧阳的任性镇住片刻,趁着萧越失神之时,萧阳翻身从凤鸣楼上跃下,犹如一根浮萍,轻盈平稳的落在地面上。
“以后萧家族谱,二哥一脉只有萧烨,萧炜,再无萧越。”
留下这句话,萧阳慢步离开。
萧越的拳头生生砸断红木围栏,木屑刺伤他的拳头,几缕细细的血丝流下,瞪着萧阳的背影,他的内息一定是出问题了。
萧越眼里闪过凶光,他该如何利用这点?
驱逐出萧家,他固然生气郁闷,只要他是最后的胜利者,制住萧阳,回到萧家不是轻而易举?
到时候连萧阳都是他的人,萧家难道还有人敢怨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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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刚刚入宫便听说萧阳和萧越在凤鸣楼动起手来,匆忙赶过来,他深知萧阳不适合同人动手。
萧阳淡淡的一笑,“岳父,我没事。”
眸子依然明亮璀璨,蕴含着一抹计谋得逞的愉悦,低声道:“又老岳父送我回府。”
第九百七十七章
萧阳将身上的重量完全压在顾衍身上,俊脸一片惨白,抽干所有的精力。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顾衍不曾见过虚弱的女婿,顾不得什么,直接把萧阳背在身上,迈开长腿向宫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骂,“乘人之危,算不得君子。他真有本事,想要较量,就不能等你把伤养好了?”
“萧越,你给我等着!”
顾衍大有把萧阳送回去后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