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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的玫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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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吧里的通宵阅读起了决定性作用,我对这本书的细节的了解程度,终于感动了那位声称绝不出席任何商业活动的女作家。    
    有一次跟一位老板赴五台山许愿,晚上和老板的下属溜进五台山下的乡村野吧,和几个大同姑娘搂搂抱抱,令白天烧香请神的功德顷刻化为乌有。老板闻讯,第二天加倍捐赠香油款,化解我们的混账。有一次在成都的酒吧,著名作家原野的自选集在那里签售,数十当地作家、诗人和社交名流、记者前往捧场。才子们高谈阔论,美女们风情万种,酒吧主持人每每高喊签名作家的名字,煽动现场狂热蹦迪的新新人类“用一次口红和一支香烟表达对作家的爱”。因为,作家自选集的价格相当于这些帅哥靓女抽一包“大中华”香烟和抹一次法国口红。活动持续两个小时,原野终于签出一套自选集。    
    有一次在冬天的冷雨中途经江西抚州——汤显祖的故乡,走进一家喧闹的小酒吧消磨孤单的长夜。一群人在玩纸牌,一个女孩走来对我说,聊天一小时收费十元,我让她坐下了。一来就聊起了天气,女孩说今年雨水好,家里的粮食每亩进了四百块钱,还有其他的进项,平均下来,家里每个劳动力进了七百多元。她说她弟弟上初中的学费,家里摊派给了她,所以她来坐台。话题又转到汤显祖,女孩说我像一个文人,我问文人是什么模样的,她说,就是汤显祖那样的,花花公子。有一次在泰国的芭堤雅海滨,报社轮休的中层们聚集酒吧,欣赏泰国姑娘和俄罗斯姑娘的脱衣舞表演。舞女走下台来邀请大家同台表演,我们半推半就地都上去了。……泡吧的故事老讲不完,眼看冬天即将来临。经常想起成都一个要死不活的小酒吧的“吧语”:酒吧就要到了,离喝醉还远吗?


第五部分第45节 “回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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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读王子的书了,感谢他帮我打发了初到小城的一段寂寞时光。我现在竭力翻版他的生活。王子是一个真正的浪漫骑士,因为他的那些女人和文人,他的名字在历史的幽谷中,应该拥有“玫瑰之名”。感谢sy博士,南京一夜激情使她脑筋急转弯,决心不再把自己被动地置于“未婚妻”地位,改称自己是“古都情人”。感谢“捕风捉影”——我的老婆,她被电脑折腾累了,懒得再发那些明枪暗箭的信。她抛下一句话:什么时候要回来了,先打声招呼,让我想想还要不要你。感谢子玲的家人,他们不再想方设法要查我的背景,改为希望我尽快抛弃前嫌,与子玲一道“回家团聚”。    
    于是,我也放弃拼出计划中的那幅“声音地图”的打算。事实上,早已放弃了,因为这个小城的声音实在太奇妙,尤其是子玲的声音,它们迅速混淆了我的关于声音的记忆,使我的寻找变成西西弗斯的劳役。我开始出现在城里每个角落的娱乐场所,找任何一个陌生人聊天,请他喝酒。我很快成了大家的熟人。终于有一天,如我所望,曾经在商厦门前邂逅的那位壮美女人出现在酒吧里。夹在几个粗壮的男人中间,她光鲜活跃,神采飞扬,卸去风衣后,紧身秋衫包裹的梨形身子暴露出来,我全身一凝,低低地发出绝望的一声。我应该跟这样的女人去死。我是为壮美而存在的。我设想着约会这位壮美女人的方式。    
    这样,有一天子玲回来时就说,有人注意到了我,我最近最好少出去招摇。我说,被人注意是好事呀,现在是眼球经济时代。子玲说:“你知不知道是谁注意到你?”我望着子玲。她缓口气说:“就是上次请你吃饭的那老板……”我很吃惊:“他在哪看见我了?”子玲说:“酒吧里。他也不是那么肯定,只是说像你……所以就向我打听你现在在哪。你给他的名片上的北京电话号码,他拨了几次……”“那是什么号码?你做的名片呀。”“没有的号。”我再次打量子玲,非常崇敬地打量。她居然敢耍弄她的老板!子玲无奈地开心起来,她叫我暂时在家里看几天电视,以后要去酒吧最好事先通通气,别又撞上了。她说她基本上能知道那老板晚上的行踪。我就开始看本地电视新闻联播,天天都看。    
    我做过新闻,我知道怎样追踪。我要看看这里市委市政府分管企业公司的官员是什么人,还要看看这里都有些什么与生物工程、环保有关的大企业,我记得上次子玲提醒过我,给那老板多谈谈建筑材料方面的环保问题。不出一周,我心里有了个谱。最重要的收获是,在一个关于“十五”期间本市城市建设规划的狗屁报道中,我发现了那老板。他的那张肥脸虽然只是在镜头前晃了一下,虽然穿上了西装扎上了领带,但还是被我一眼认出。我想,我只要找到拍摄采写这个报道的记者,就能知道这老板究竟是谁了。换句话说,也就是彻底知道了子玲的底细。哈哈哈!当然,我没有料到,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始追踪,就已经被人追踪上了。


第五部分第46节 “张国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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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重新出现在酒吧,不少人跟我打招呼。这时,那个酷似张国荣的家伙向我径直走来。我当时没有意识到,这是最大的麻烦走过来了,如果我处置不当,它将终结我在这个小城的度假。    
    “张国荣”将他手中的啤酒杯搁在我的小桌上,然后在我对面坐下来。“我等你几天了。”他说。我一边跟熟悉的服务小姐调笑着点我要的酒和小吃,一边用眼斜斜这家伙,他似乎来者不善。“我想,你肯定会来的。”“张国荣”又说。点完东西,小姐转身时,我拍拍她的屁股。平时不会有这样的动作,所以小姐以为我今天对她有什么意思,回头莞尔一笑。我觉得气势已经很够了,就问那家伙:“我们认识吗?”他说:“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玩着桌上的小牌子:“有事吧?”    
    “张国荣”扭头看看吧台,刚才那服务小姐正将我要的东西端过来,他就等着,很漫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小姐将东西放好离开,他才从西服里层口袋里掏出一只纸袋,是相片纸袋,交给我。我慢慢抖出里面的相片,在暗红的灯影中辨认相片上的图像。是一系列我跟茉莉在商场、饭店、街上和家门前的身影,一看就是偷拍的。“张国荣”显然就是跟踪者了。我非常欣赏这些照片,它们很专业。我一张一张仔细看着。    
    “张国荣”说:“本来,事情已经结束了,欧阳茉莉也离开了这里,我的任务完成了。……可是,你突然出现了……有一天我在这里突然看见你,当时很吃惊。我以为……你们又回来了……”我很感兴趣,身子前倾,靠近“张国荣”:“你继续说。”“张国荣”喝了一口自己的啤酒,我连忙叫小姐来给他换酒杯,给他斟满我的酒。显然比他的酒好。他两根指头弹弹桌子表示谢意,接着说:“以前跟踪你们是任务,这次是我自己的好奇心。我这人特别好奇。我去欧阳茉莉住的地方了,那里已经换了人家,一打听,才知道她是租的房。我想,这次你们是不是租了另一处房子……可看见你好几次都是一个人,没有欧阳茉莉。我开始跟踪你……”    
    “张国荣”又掏出一个纸袋,这次是我跟子玲进出家门的照片。“张国荣”提醒我看照片后面,是我们租房的详细地址,还有我们的电话号码。我举杯跟他碰碰,喝了一口:“继续。”“张国荣”喝干了酒,抹抹嘴皮:“我终于发现,我以前的判断是正确的。”“什么判断?”“跟踪你和欧阳茉莉时,我一直认为你绝对不是她的情人,我每次在镜头里看到你们俩的神情、动作,都更坚定我的判断。可惜……任务突然终止了。欧阳茉莉突然消失了……”我忘记了我的胃,又举起杯来:“我为什么不像茉莉的情人,下来要专门请教。我现在想知道……是谁叫你跟踪我们的?你是做什么的?”“张国荣”迟疑片刻说:“这些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说:“那……你把你的好奇心告诉我,你是想怎样呢?我们最好别再兜圈子,爽快一点。O.K.?”    
    “张国荣”举起杯子一干而尽。他说:“我也是痛快人,不妨直说吧。以前是公事,现在是私事。任务虽然终止了,但我发现了你。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我发现了你跟谁有关。所以,我一下子明白了真相。”说到这里,“张国荣”停下来,叫小姐斟酒。有那么片刻,他回避我的眼光。我想,他需要为自己壮胆。又喝干一杯后,他接着说:“非常清楚了……你之所以要去充当欧阳茉莉的情人,是因为你的老板要帮助欧阳茉莉真正的情人渡过难关。他们是利益伙伴,典型的权钱交易关系,一条船上的。我们这里要查腐败的话,他俩是重中之重。”    
    我的手有点发抖,我极力控制着自己。我招手叫小姐,要她给“张国荣”斟酒。我问“张国荣”抽不抽烟,他摆摆手。“你继续……”我说。“有人还想盯着这事,我不想。当初我是奉命行事,只是一个小角色。现在要我参与,充当出头鸟。我当然不干。我知道我的身份,只想过好平常日子……”“结婚没有?”“结三年了……”“有孩子吗?”“一直不敢要……”“为什么?”“我爱人在县里乡下中学教书,花很多钱了,就是调不进市里来。”    
    有好一阵,我们俩谁都不说话。“张国荣”在等我的反应,我在清理自己的思路。我们又默默举了两次杯,都干了。第三次举杯时,我说:“劳驾,有很多事我并不清楚。……比如,我跟我……女朋友……怎么又跟你说的什么老板有关系呢?”“张国荣”盯了我很久,虽然喝了很多,但他的目光非常清醒锐利。他说:“看来……你真的是蒙在鼓里。你的女朋友?就是那老板的侄女呀!公司财务总监,如果老板出事,她也脱不了干系……”我一拍桌子:“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张国荣”小心地字斟句酌地说:“我不是一个小人。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要。如果……我爱人能够到市里中学教书,我不会再有什么非分之想。”我独自喝干一杯酒。    
    就在这时,壮美女人出现了。还是夹在几个粗壮男人中间。我抬头怔怔地望她。“张国荣”也怔怔地望她,自言自语般说:“我们这里人人都认识她。你认识吗?”我问:“她是谁?”“张国荣”还是望着壮美女人说:“应该是你女朋友的婶婶……名誉上不是。”我掩饰不住惊讶:“她叔叔的情人!”“没错。”“张国荣”的声音像一缕清烟,飘若游丝。我不知道后来我和“张国荣”是怎么散的,只记得两人说了很多其他的话,嘻嘻哈哈很久。我说了我是一个作家,来这里是要写一本书之类的话,“张国荣”说想拜读我的大作等等。我说想要那些照片做纪念,反正底片在他那里。“张国荣”慷慨奉送。我承诺转告他的要求给“那老板”,他保证绝不会轻举妄动。    
    最后,分手时,我说话舌头都不听使唤了。我还是说:“哥们……我佩服你。你心态好。……很少有人……知道了人家的大秘密……还这么平静……不过,我要提醒你,……你知道的这个秘密……可不是什么好事……”“张国荣”好像比我醉得还厉害,他却说:“大哥,你放心……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本分,……这个缺点救了我……很多次……”夜很深了,我们分道扬镳。他没叫出租车,我也没叫。走很远了,我回头看,他灰蒙蒙的背影还在灯火幽暗的大街上忽明忽暗。我一直走回了家。


第五部分第47节 从壳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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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长沙时,给一个漂亮的女大夫写过一封信,关于我在新地方工作、生活的情景。    
    我写道:我的住地到办公室有十分钟路程,是一条植物簇拥的大道。每天凌晨下班,密集重叠的枝叶和花丛都以绝不抄袭昨日的姿影,创意地封闭我的独步。黑暗中的蚊虫翻飞唱和,花香潺潺淌过,在蒙蒙细雨中,在荧荧月晖下,在迷离灯影里,在浓雾源源拥来之间,每一步都是一种新鲜的意境,清洗我快入睡的大脑中的思想灰尘,确保正午醒来第一个感觉就是惊讶。生活简单之至,工作繁复之至,所以我特别在意每天这十分钟的独步。在雨的月的雾的影的花香如水中,悄然淌过夜的心脏,在黎明前寻到一只梦醒的壳,把倦怠的身体放进去,重温风过无痕的超然化境。那女大夫回复了一封措辞强烈而焦虑的信,她说:我不得不把真相告诉你,你的信,字里行间处处显示出你是在欺骗自己,或者是那条花香大道在欺骗你。你不应该逃离生活,回避现实。在成都时,你已经表现出明显的工作狂症状,那是一种典型的自闭,从童年时期带来的,因想入非非过度而甘愿沉溺其中的自闭。我不知道你童年时发生过什么,但很明显,你的热爱工作与其他人截然不同。很多人热爱工作,是因为他们有一系列实实在在的目标,而你,却只有幻想。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直到离开长沙,我也没去看心理医生。在安徽的这个小城,在那个因恐惧而大醉的夜晚,我蹒跚回到子玲身边,吵醒她,然后声泪俱下谴责她,说她是真正的骗子,说她阴险狡诈,把我拖进了一团莫名其妙的泥沼。我一边嚷着,一边跌跌撞撞收拾东西,我说我要立即走,离开这个阴谋诡计的城市。越快越好。子玲一句话不说,只是强行把我按平在床上,脱了我的衣服,用热毛巾给我擦身子。后来我开始呕吐,她又忙着清洁我吐出的东西。我全身一阵阵痉挛,冷热交替,大脑却很清醒。我开始说出那个“张国荣”,支离破碎,但我知道我说清楚了。子玲静静听着,最后,在我迷离着行将入睡时,她说:“醉一醉也好……你终于回到了现实。”那一瞬间,长沙那条花香大道呈现在眼前,簇拥的枝叶花瓣,细雨、月辉、灯影、浓雾,渐次迎面而来。这一次,我好像不是将身体放进一只壳里了,是从壳里走了出来……


第五部分第48节 “他是装糊涂”

    74    
    晚上,子玲很晚才回来。她说:“我们今天去吃龙虾。”子玲很少这样奢侈,今天应该对我有什么话要说,我已经熟悉她的这种风格。    
    子玲带我去的地方,是我曾经和欧阳茉莉吃告别午餐的那家饭店。等待龙虾时,子玲告诉我,不可能满足“张国荣”的要求。我们与他无关,没有任何来往,我们为什么要帮他这个忙呢?如果我们做了,那无疑就是默认我们跟他有某种关系。不可能,那家伙太蠢了,他至少暴露出来了,我们一直想知道是谁在捣乱,现在他冒出来了。我注意到,子玲一口一个“我们”。不知她是专指她和她叔叔,还有她叔叔的利益伙伴呢,还是把我也包括了进去。    
    龙虾来了,子玲根本没有心思吃,她叫我自己吃。我问她,情况是不是不太好。她说没事,情况早就过去了,她现在担心的是我。一下子,我也没心情了。“为什么?难道我犯法了吗!”我有点发火。子玲伸手过来摸摸我的脸,我就喜欢她这样。我开始吃龙虾。子玲说:“那家伙能说的,就只有那天晚上他给你说的那些,他能怎样呢?那些是什么呀,是证据吗?能证明什么呢?你想想是不是。”我就停下来做沉思状。子玲拿起筷子给我夹菜,催我吃。她接着说:“我没有做任何坏事,我不怕。我担心的是,那家伙要来找你的碴。”“我有什么碴可找?”“你的身份。你是不能暴露身份的。”我震住了,又埋头吃东西。我他妈也窝囊,混到这份上,居然弄得连真实名字也不敢说。那家伙知道我是谁的话,电脑里一查,好啦,子玲是跟一个已婚男人同居!她完啦,我也回不了成都了。子玲说:“你得尽快离开……”我直起来看她,她已经泪水盈眶。我又埋下头吃东西,这狗屁龙虾真他妈难吃。    
    子玲应该是没有看过卡夫卡作品的,接下来她轻声给我说有可能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居然全部是卡夫卡似的情景。它们在餐桌上跳动:一大早一大帮警察突然闯进屋搜查,“张国荣”也在其中。我还穿着内裤,站在过道里,“张国荣”要看我的身份证,我说我没有义务给他看。他们怀疑电脑里有可疑资料,要搬回警局检查,我跟他们争论。“张国荣”知道电脑里存有我的稿件,他很得意,更坚决要把电脑搬回警局。我打开电脑,点出稿件给他们看,开出清单。我警告他们,如果稿件有丢失,他们会吃官司。再后来,查不了我的身份,他们就以“不明身份者”扣留我;我又警告他们,如果两个小时内,他们证明不了我有犯罪嫌疑,他们就得马上释放我。结果,我被关了一天。晚上天黑时,一个人开着小车来接我出去,子玲坐在车上,她说,我走之前,她叔叔一定要见见我。我们相视而笑。    
    “喂,怎么啦?”子玲用手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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