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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的玫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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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你写,我帮你贴?”子玲说。我开始冒汗。如果这样做,那就不是被出版社看中了,而是被网友发现我是贼了。更令我心虚的是,我怀疑子玲其实早就窥破我的这些文字的来历,只是用这个建议来警告我。说不定,好多文字就是子玲在网上浏览过的。我更不敢设想的是,子玲是这样一个练达的网友,我现在在网上玩的都是她玩剩的,很难说我刮的文字中就没有她贴在网上的原创?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要提防了。她正在暗中瞄准我,必要时就“啪”的一下。终结全剧。


第一部分第10节 晚上是禽兽

    14    
    当然,在全剧终结之前,我还得像个情圣。有句现代民谣就是我目前的样子,“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兽”。子玲喜欢我这样子。她是那种“碰不得”的女人,轻轻一碰她就会发出无限妩媚的哼哼声,就要跟你来享受的事。天气热得不得了时,我还是小心地不在白天开空调。这样,人在房子里如在蒸笼中,谁也不想碰谁。我要把才气和激情留给夜晚。夜晚,在空调制造的如水夜凉中,子玲会变成一尾随心所欲的鱼。鱼天生就性感。    
    在夜晚,她的乳峰在鳞片的银光中呼喊近在咫尺的潮汐,双鳍掀起泡沫的喧哗覆盖欲望的声音;她腹部的波浪紧随其后,越过腼腆的堤岸冲向迎面而来的丛林;她的双腿变成翅膀,带着思念的身子飞翔起来。声音和空气,感官和记忆,迷惘和狂乱,纷纷在我奔驰的身体的大道上超速行驶。子玲就是这样的鱼。她游进自由的极圈,呈现于浮冰上下,挑逗我最单纯的知觉,从眼睫、鼻尖、唇畔开始,掠过心跳,穿过肋骨,一直到脚趾,像电流切割一般。我随波逐流一层一层地感受她的指甲对欲望的开垦,领略她的嘴唇和舌尖的利刃划开快感的海绵时的绝望;我自诩最活跃的思想最过敏感的身体,在这样狂喜不断的幸福中,被迫随着她散文似的触摸开始重温语音学习。这时,她就沉入水底,以章鱼的软软与坚韧,从最深最深处吸住我的发音,激励我全身心都忘我地持续一种冰凉、嘶哑而疯狂的元音。    
    这是母音,是人类证实自己存在的重要工具之一,与生俱来就用它感受期望、思念、快活、痛苦、绝望和疯狂;这是生命的音频。每每这时,CC告诉我的关于星座的知识就浮出荒凉的心的城堡。在冷月空照的城外旷野上,属于射手的星座与一条闪烁着蓝光的幽暗的小河不期而遇。射手座去撩拨那浅浅清流,大吃一惊:没有水,只有轻波似的震颤。那震颤竟是一阵阵耳语!刹那间,我相信了CC。    
    我听见了命在跟我耳语。每每这时,子玲的哼哼已然变成细长尖锐的欢悦,在岌岌可危而执著的摇曳中,坚守最后的弯度。在她轻易不言放弃的孤注一掷中,我经常就想宁折不曲。我脑中闪过一个猜测:许多被歌颂良久的“宁折不曲”的汉子,当时大概也是我这种心境?恐怖于持久不断的弯曲,干脆拿出大义凛然的气魄,痛痛快快地折断算了!王子就曾经自问:什么是实实在在的快乐?那些有钱有权的人应该很快乐了吧,可为什么他们在享用完一切声色之欲,“解车休马,罢酒撤乐”之际,竟然还“心忽然若有所丧,怅然若有所亡”?王子自己这样解释,这是因为“不以内乐外,而以外乐内;乐作而喜,曲终而悲;悲喜转而相生,精神乱营,不得须臾平”。    
    我理解就是,“乐身”解决不了问题,“乐心”才是终极办法。就好像有钱尽可以去嫖娼,但嫖厌了还是希望有红颜知己相伴左右。这样一经思考之后,我就完全明白了王子为何在这个有着那么多形形色色高大肥实壮美的漂亮女人的城中,有着那么鲜嫩的豆腐豆浆的城中,还那样迷惘地发问,“什么是实实在在的快乐?”除了享用这些壮美的女人,享用这些鲜嫩的豆花,王子还渴望着享用创造历史的名声。他的渴望使他的欲望实现了一半,这就是《淮南子》。可惜他生前无法享受到这一半了,因为他不会料到,作为谎网来编织的这本书,竟意外地给他带来了死后的声誉。在经常的激情风暴之后,我就对仿佛被洪水冲上荒滩正在喘息的子玲说,她遇见我简直是中了头彩。她问为什么,我说我的书会使她名列克丽奥佩特拉、玛戈皇后、杨贵妃、潘金莲等等中外杰出荡妇之后。子玲一下子扑过来要撕了我,我只好又将她制伏。在缴械前,她严正地说:“你写的东西,出去之前我要看。”


第二部分第11节 增强爱情耐力

    15    
    每隔两天,我上午跑完步就拐进网吧去收发秘密信箱的邮件。sy博士又发来一大堆邮件,其中一封说她的导师劝她继续读博士后,她认为现在她不是单独一个人了,这是两个人的事,得征求我的意见。    
    我从没有遇到过这么轻松的成功,还没有见过面,对方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命运交了给我。我有点索然无味。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耐性等待像sy博士这样的情人。听说古代有一个男的在桥下等女朋友,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洪水却突然来了。为了遵守信用,这家伙坚定不移地死守桥下死死抱住桥柱,直至洪水盖顶。可以预知,有一天,新新人类们会以这样的语句记载这件事:永垂不朽的傻B啊!我也会遵守信用。和子玲同居,写一本狗屁书,研读《淮南子》,这就是我的等待方式。    
    又去了一趟火车站拜见王子,这次又有新的发现。王子骑的是母马!从塑像结构和细节的肌理来看,雕塑者应该是按母马的身体特征来作蓝本。还不是有没有生殖器的问题,从马的骨架、臀部、腿腹的婀娜程度等等看,无不是依据母性的美学要素。特别是头,含蓄地压低着,更是典型的母马神态。当然,这些都只是知性的依据、实证的元素。而强烈刺激我产生对马的性别的猜疑,恰恰不是这些依据或元素。    
    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省悟,一下子感到,历史就是这样的!雕塑师不过顺从了历史的意愿而已。一个谋反者选择母马作为坐骑,这是连王子也意料不到的命运的机缘。这里无疑会发生有趣的“误读”,仿佛这是象征王子驾御女人的艺术。为何可能有这样的“误读”?我买了一张这个城市的旅游地图,粗略一看,发现赫赫有名的八公山就在小城旁边,王子就是在那里与八位友人研制了闻名天下的八公豆腐,还在那里炼丹。翻完《淮南子》,并不见王子有多么崇尚长生不老术,炼丹显然不是真的要为了“长生”,但应该是为了“不老”。    
    关键的关键是,王子动用如此庞大庞杂的人力物力编纂这本书,当然绝不是为了给宫廷闲人们提供一本好玩有趣的春宫读物,目标当然只能是谋反后的治国纲领。我只能这样妄加附会:王子其实是从他乐此不疲的四季房事花样中,联想到一年中各个时期的施政策略。由此看来,王子真是用心良苦:一边操着各色美女,一边还思量着治国。李时珍同志也同意我的看法,他把王子发明的八公豆腐列入《本草纲目》,其意显然就是将其当作一剂养生良药。至于是否有利于房事,现在人应该早有体验。这八公山可真不简单呀,后来的“淝水之战”也发生于此,“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即为当时八公山的景象。哈哈,现在我来到这里,潜入历史深处,等待一个历史博士的到来。    
    我无意中设计了这种形而上的等待,这样才使我免于对未来丧失信心。从此以后,我给sy博士写信时不再一本正经很有思考的样子,我戏谑,我性感,字字句句务必撩动她的春心。结果,令我大吃一惊。sy博士比我更坦率,她的来信开始关心我的身体健康,因为她只有二十六岁,她希望我饱经忧患的身体能够与之相敌。听说我在跑步,她就连连说好,称这样可以增强爱情耐力!苍天!


第二部分第12节 蒙面人

    16    
    夜晚,天气稍凉,我们去散步。看到一家大排档生意火红,子玲就说,这里的老板原来是黑社会。我问她为什么知道,她说有一次遇到麻烦,实在不行了,人家告诉她有这么一个黑社会的人,她就去找了他。那人也爽快,立即就答应帮她摆平事情。“花了多少钱?”“没花钱。送了一件衬衣,名牌的。”我尽量忍住不笑,神情保持严峻。一件衬衣打发了一个黑社会?我放心了,所谓黑社会不过就是街头小混混,现在突然省悟了懂事了,便做起了正当生意。但是,我马上还是感觉到了子玲的可怕。她一件衬衣就打发了一次犯罪事件?那么,她不会仅凭我们的网络情缘就这么不期待回报地收留我吧?当我想全身隐退时,她会用几件衬衣打发我呢?我的声音地图的绘制速度很慢,对子玲叔叔的公司的情报搜集也举步维艰。    
    这个城市的信息传播几乎没有现代社会传播形式的半点影子,在报纸和电视上居然看不出这个城市的商人、企业以及投资者们每天都在干什么,只看得到各种官员们每天在忙着开各种莫名其妙的会议。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子玲在她叔叔的公司里做会计。有一次我就开玩笑说:“你和你叔叔的公司那么神秘,哪天我要跟踪你。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子玲瞥我一眼:“我不要你这样。”在她神情的底纹里,我捕捉到一种阴暗的东西。那是类似于恐怖的战栗。直到有一天,在一阵暴风骤雨般的享受后,子玲喘息着对我说:“你哪一天想走时你就悄悄地走,走得越快越好。”我非常非常惊恐地望着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说:“我要是提前知道了,说不准会做出什么来。我很脆弱的。”当时,我感到自己的身子正慢慢地浸进冰窟里,血液停止了流动。    
    过了一天,我们散步时买了一个西瓜。刚搬进租房不久,家里什么用具都没有,便去超市买刀来切西瓜。我选了一把很短很小锋刃很钝的水果刀,子玲拿过去握在手中,干净利落地做了几个劈砍刺杀的动作,说太小了。她亲自选了一把硕大无比闪亮无比最令人寒心的是锋刃锐利无比的窄条菜刀,即可当剑刺杀,又能当大刀挥劈。她握在手中恶狠狠地比划许久,然后吩咐我去付款。我偷偷瞟她一眼,竟发现她正醉心地欣赏着这把刀有点曲线的尖峰。    
    付钱时我并没有察觉收款员盯住我的奇怪的眼神,只是一个劲地在想,我会不会横尸于这把我付款买来的大刀。哪天夜里,子玲在“梦游”时,就用它做掉我。当然,所谓梦游,只是我完蛋后子玲家人在法庭上为她开脱的借口。收款员找我钱时,我的手因为抖得厉害,几乎接不住,这时我才发现收款员盯我的眼神,她可能怀疑我在超市里偷东西了。    
    还有更令我恐怖的事。我们租的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事实上我们只占用了一间卧室,饭厅和卫生间,所以每天晚上临睡前,我总是按照我妈的习惯,挨着查看一遍所有的房间。子玲就总是嘲笑我的行为。可是有一天,她不得不回家过一夜,走时竟告诉我,要我睡觉时在卧室里放一个盆,小便用,把卧室门锁上,夜里不管外边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门。    
    她走后,我回味她的话,那一惊非同小可。“不管外边发生什么事”?会发生什么呢?我浑身战栗,想立即逃出去,住旅馆。电视荧屏正在呈现一幢阴森森的公寓,一个蒙面人正走近公寓。导演处理得很冷,蒙面人的行为背景没有观众习惯的那种热烈而惊慌的恐怖音乐,有点像早期希区柯克,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声音。    
    就在这时,子玲从家里打电话来:    
    “在干什么呢?”    
    “看电视……”    
    “怎么听不到电视的声音?”    
    “有一个蒙面人正在走进一户人家……”    
    子玲惊叫起来:“你在看电视还是在看窗外?”    
    “看电视呀……”    
    “唉……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看窗外……”    
    轮到我惊叫起来:“你为什么以为我在看窗外?窗外有什么……”    
    “你别急!别急!我误会了……以为你看见窗外的蒙面人了……”    
    我口里发出了“哧哧”声,尖叫从喉咙深处蹿出,立即压低至无声。双唇颤抖。    
    子玲在话筒里哀鸣起来:“啊——”    
    “你怎么啦?”    
    “快说话呀!”    
    “快报警!窗外有蒙面人……快!”    
    “你不要这样……不要!没有!什么也没有!我说错了……求求你!别这样……”我嘶喊起来:“可是你怎么会想到窗外有蒙面人呢!”    
    子玲快哭了:“你听我说……完全是误会呀!”    
    在这歇斯底里的间歇中,我们不约而同发了一会呆。    
    紧接着,我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我问子玲:“你们这里发生过蒙面人事件没有?”    
    “没听说过。”    
    我就说:“那怎么你会叫我锁上卧室门呢?”    
    子玲笑起来,随后又叹气:“我就是怕你一个人睡不踏实……锁上门可能就放心了……”    
    “可是,外边会发生什么呢?”    
    子玲不再多说:“我马上回来。”    
    我还是坚持问她,她说的“不管外边发生什么事”是什么意思。    
    子玲说:“你等我,我马上回来。”她立即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她回来了,疲惫已极。临睡前,她笑着说:“你给我讲,你妈的习惯……我就怕你在这里不习惯……”    
    那一夜,我竟睡得特好。子玲好像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脸色特难看。    
    她说:“你吓得我不敢睡了……一晚上都在看你,怕你做恶梦。”    
    “你夜里不睡,在看着我?”我很吃惊。    
    “是呀……只要你好……”子玲以为我的吃惊是感动。    
    “你……看着我时,在想什么呢?”我问。    
    “也没想什么,就看着你……还切了一块西瓜吃。”    
    “啊!你切西瓜了?”我大叫起来。    
    “怎么啦?”子玲也很紧张。    
    “你切西瓜的时候清不清醒?”    
    子玲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连忙抱着我,摇晃我:“你怎么啦?我当然清醒啦!好啦好啦,我以后绝不半夜起来切西瓜了。我保证!”    
    我又准备大叫,我发现我的脉搏不跳了!


第二部分第13节 暗暗发誓

    17    
    我暗暗发誓,我不能老这样受到惊吓。    
    我漂泊了十年,惊吓已经不少。现在冒险,就是为了要一劳永逸地结束充满惊吓的日子。我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也就无所谓独在异乡。但是,我还是经常梦想有一个没有惊吓,不需要撒谎的栖居之所。    
    我是在一次谎言制造的动乱中提前出生。那是成都一个冬天的黄昏,风传发现霍乱。我妈挺着大肚子,坐在红十字车上呼啸着,奔向市中心区戒严地段进行检查,她是细菌化验技师。红十字车到达市中心,我妈剧烈腹痛。救护车将她火速送往医院,结果是助产士的手套还没有带好,我就迫不及待地加入了这个黄昏的混乱。    
    几乎就是在我出生的同时,那场引起全城惊恐的“霍乱”被证实纯属谣传。很久很久以后,我阅读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时,再次感到我出生的背景不可思议:那个年代,谣言竟可以那样地激动人心。    
    多年以后,我从我父母在“文革”中遭流放的小城乘上火车,第一次回到了出生地成都。在成都一间很底层的招待所里,一个混混带我们去见识了正在拉客的妓女。这以后不久我就读了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里面一开头就是主人公回忆他祖父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我与书中的主人公的震撼是同样的强烈:在信奉爱情的年代却亲眼目睹钱色交易,正如小说主人公在热带的拉美小镇却看到了冰块。    
    再后来,我结婚生子,定居成都。定居成都的第一年,我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可恐怖的一次外遇和逃亡。我老婆所在的那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突然被法院拘留,听说还有警员在满城寻找我老婆,她涉嫌参与诈骗。被骗者扬言逮老板是要钱,逮我老婆是要她“吃点苦”得个教训。    
    我老婆平时上班到底做什么工作,我从来不过问,突然间发生这样的事,我一下子懵了。不过我很快恢复了镇静,迅速了解清楚整个事由。我判断老婆是遭遇了类似杜丘的案件,应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敢肯定,被骗的那帮傻B逮着老板只会对他百般讨好,要回钱了事,而会将一肚子怒火烧向我老婆,结果是老板没事而我老婆说不定就会遭到“刑讯”。他们要我老婆“吃点苦”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在我带着老婆逃亡到遥远的湖北小镇,安顿好她再回到成都时,案子已经真相大白,老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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