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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劳军。”
四川城内商会首领的名刺早已经投递过来,只是之前郑国宝没时间接见。等到把几位武将安顿好了之后,总算抽了时间,把几位商会头目请来讲话。这几人,都是四川有名的大商家,头上也有功名,往日里与官府多有来往,还有的是蜀王门下,算是沾了些皇亲的贵气。可是在这位钦差面前,谁也不敢拿大。毕竟这是把张鲸张公公都碎剐了的狠人,未来的天子,是他的亲外甥,谁惹他,不是自己作死么?
“钦差,您老人家是我大明朝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这朝堂上下,那么多文臣武将,在下看来,却还是要公推您老人家为第一把交椅。”
“钦差,您为了朝廷平乱,不顾鞍马劳顿,千里奔赴前线,实在是让我等感动。这是我四川商会各位同仁的一点小意思,还请您老人家笑纳。”
“钦差,小人是自流井的盐商。家里上下,全指望贩运井盐过活,杨应龙要搞盐业私营,就是要我们的命。您千万要把他斩尽杀绝,为地方除害啊。现在曾军门有严令,把盐井全都封了。一日不打完仗,盐井一日不解封。还请您抓紧进兵,早日奏凯而还,也好让我们这些百姓,可以过上安生日子。小人家有一女,年方二八,琴棋书画,样样皆能。情愿送与您老人家身边,伺候枕席,只求您千万不要耽搁了,赶快动兵才是。”
郑国宝知道,杨应龙在播州搞的打土豪分田地试点,算是把西南几省的士绅的胆子全都吓破了。一旦杨应龙得势,这些人的身家性命,全都留不住。这帮人与郑国宝不同,他打输了,大不了可以回京师,播州打到京师夺取江山,那不定是猴年马月的事。可是这些士绅可没地方跑,若是朝廷对杨应龙手下留情,或是高举轻落,倒霉的还是他们。为了怕有人走私资敌,曾省吾下令,停了四川的盐井,这让盐商们度日如年,多待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而郑国宝按兵不动,街巷间钦差纨绔子弟,没经过战阵,怯敌不前的消息已经传开。更让他们心里害怕,万一钦差真是怕了,不敢进兵,自己这些人怎么办?
郑国宝叹了口气道:“几位员外,这四川的气候潮湿,比起京师来可差远了。本官可实在难以适应,日子过的苦啊。恨不得一步飞回京师,好好享福去。可是眼下,这些个骄兵悍将,没有开拔银,就是不动弹。十几万人马,我一个也号令不动,你让我有什么办法?成都的府库空的跑老鼠,我哪来的钱去劳军,我看啊,还是跟播州议和算了。”
“议和?使不得,使不得。杨应龙狼子野心,僭号称孤,跟这样的人,怎么能议和?不就是钱么,我们几个想想办法,总不能让钦差为难。”(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夺关(四)
郑国宝打的一手好竹杠,生生从这些富商身上,把大军的开拔银子敲了出来。等送走了客人,任盈盈伸大指道:“夫君好手段。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属瓷公鸡的,为了自己家的事,花钱眼睛不眨一眨,若是为朝廷的事,要他们一个子儿也是不能。你这回硬是从他们身上要出钱来,盈盈倒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好盈盈,这点钱还是不够啊。大军开拔,光有钱不行,还得有粮食。这粮食么,就得看咱解神龙的手段了,请他来,我和他好好聊聊。”
解峰之前在少室山上,也是积极踊跃,检举揭发郑国宝的干将。后来积极修补关系,送钱赎罪,打点关节,国舅也答应既往不咎。可是见面之后,他脸上也不大自然,郑国宝却很自然,先请他坐下。然后问道:“解帮主这回到要恭喜你了。西南三省向来对你听调不听宣,这回杀他们个人头落地,保证这三省成为你解家的票仓,说不定将来丐帮还真能恢复洪帮主时代的旧观,再造辉煌,也不一定。”
解峰轻擦冷汗,恭敬道:“钦差客气。小人何德何能?想要恢复丐帮旧观,还是离不开国舅您老人家出手相助,我代替我丐帮列祖列宗,谢过您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谁让生了两个儿子,都没什么本事,只知道败家,全无什么作为。天天就带着一群克来登的同窗胡闹,小人这日子过的……唉!”
“解帮主不必犯愁。二位少侠年龄还轻,等过几年,也就知道为你分忧了。我们锦衣卫手上的情报,可不如你丐帮自己的情报详实,你要想让我们动手拿人,好歹也得来个名单吧。”
“名单?有的,有的。”解峰从身上的一只口袋里翻找一番,拿出一叠纸交上去。“这上面,是西南三省丐帮团头、丐意代表、长老的名字,住址。还有他们各家仓库的所在。也都画的很清楚。这些人想要发一笔国难财。在家中都存了大批的粮食,就等着一打起仗来,把粮价炒高。国舅此时动手,定能把粮食拿在手里。大军的军粮。就不用犯愁了。”
“好啊。解神龙,你这也算的上立功。不够本官替你打江山,你这面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
“国舅言重了。您放心吧,攻打海龙囤,要我丐帮做什么,解某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好!要的就是解帮主您这句话。放心吧,朝廷有的是官兵,能用你们干什么?左右不过是替官军帮点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起这西南三省的地盘,什么都不算。另外,有些人背反朝廷,吃里爬外,本官动手拿人的时候,你们丐帮的人,也要从中出力。”
“国舅放心,小人都准备好了,您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就动手。”
成都城西,乃是城内第一家大粮行谭记粮行的所在。大老板谭增福既是四川第一大粮商,又是成都有名的谭半城。他家里有几千亩上好的水田,又与其他几家有粮食收购合同,背后靠着成都府推官,又勾结了管仓的大使,从官仓里盗卖官粮,发了横财。城内都知道他是有名的谭员外,谭半城,却没多少人知道,他同时也是丐帮四川分舵舵主兼丐意代表,同时还是丐帮的污衣八袋长老。
当然从他的衣着上,已经看不出半点曾经的污衣模样。即使是净衣派的长老,也未必有他讲究。这也是正常不过,那些污衣出身的长老,正是因为当初受过穷,所以一旦发达之后,就拼命的想掩饰自己的污衣出身,衣食用度,刻意奢华,生怕被人看不起。倒是净衣派底蕴深厚,反倒作风低调,并不张扬。
西南三省距离总坛甚远,向来就是独立王国,自行其是,与总坛的关系,只是听调不听宣。名义上挂个丐帮的名字,实际上,不怎么听从帮主指挥。道路阻隔,关山万里,总不至于为点小事,总舵就到地方来清理门户。
这回解峰带领大批丐帮子弟进入四川,这让地方上的长老们人人自危,尤其是前者播州搞那打土豪分田地,听说到了播州人人有肉吃,还能发老婆。那些下面的乞丐集体大叛逃,这些长老手上除了一些铁杆核心子弟,再无人手,成了无爪螃蟹,实力跌落谷底。生怕解峰突然出手,来抢大家的地盘,把权力收上去。四川的各路长老、团头,就全来这谭长老处,讨个章程。
谭增寿却是不紧不慢,命手下人泡了茶,看着茶叶翻滚,格外的惬意。“急啥子?大江大浪过了多少,小小的解峰,就把咱们吓住了?我谭某,不是面捏泥塑的,任他摆布。想要动我,也要看他有没有大的本事。别忘了,我在官面上也有人。曾军门的那位幕僚,三策先生叶履霜,他也是个爱喝茶的人。我们两个最近天天在一起讲茶,交情好的很。他解峰再本事,还能强的过四川巡抚?他有啥?不过是一路降龙掌,一套打狗棒法,那有什么用?现在这个时候,大家比的是谁手里有银子,谁的钱多,谁说话就声音大。咱们现在就什么都不做,等着打起仗来,米价飞涨,咱们就能大赚一笔。有了钱,还怕他解峰做什么?惹急了,劳资退出丐帮,自立门户,在西南三省自立山头,他能把咱们怎么样?”
“谭老说的是。可是这粮食生意,稳当不稳当?”一名团头小心问道“我可听衙门里的兄弟伙说了,这回朝廷是要动真格的,连盐井都封了。说是怕有人资敌,要严查炒粮卖粮,倒卖食盐的。听说一旦发现,是按通敌论,要杀头的。”
“哈哈,动真格的?动真格的才好。朝廷哪次不是说动真格的,可是结果又怎么样?我们不还是安心发财,他们越是动真格的,我们的好处越多,我还巴不得他动真格的。让手下的徒弟们,都去给我扫听消息,谁家把粮食涨价,就给我去官府举报。查抄了他们的粮仓,我们少说能拿其中三成,这样的好事,到哪去找。下面的伙计,把粮食都给我按住不放,等到前面打的焦了,军粮运筹,都得从本省想办法,粮食到时候都得被征上去,当军粮用。等到市面上没粮时,咱们再开始卖。想卖多少钱一斤,就卖多少钱一斤,朝廷不搞粮食专营,就是要让我们随便涨价,随便发财。我们若是不这么做,不是辜负了朝廷的好意?”
与会者不是谭增寿的下游,就是他的股东,粮食生意全都有赚头。纷纷附和着他的主意,有人犹豫道:“谭老大这主意好的很。可是有一节,若是到时候咱们这么搞,弄的老百姓吃不起粮,他们闹起民变来,可怎么是好?曾省吾是有名的狠人,郑国宝的本事更别说。他若是迁怒于我等,咱们怕也不好交代啊。”
“出了民变,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我倒希望,倾家荡产的越多越好,咱们的门下,都被杨应龙诓走当壮丁去了。若是没有人倾家荡产,咱们想招兵买马,又去哪找人?曾省吾是个狠人,但是那又怎么样?咱们卖粮食的钱,给他在钱庄里立个折子,他查咱们,就是查他自己,他还能把咱们怎么样?至于国舅,那也好对付,给他找几个漂亮姑娘,什么事都没了。”
几名长老见他胸有成竹,纷纷挑大指赞道:“谭老大好见识,好谋略。我等佩服,正该你做我们的帮主,解峰算个什么东西。”
谭增寿哈哈一笑“好说,好说。离不开几位兄弟伙帮衬,不然哪有我的今天?不过为了咱这生意,这仗可不能让他打的太顺利。若是朝廷三拳两脚,把杨应龙打死,咱们还发个什么财。咱们还得……”
他正要说该如何相助杨应龙,把战役拖延下去,却从外面跑来一名弟子“长老,大事不好,有大批锦衣卫,把咱的院子围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夺关(五)
这场查抄由于是锦衣卫与辽东李家派来的家丁联手完成,事先不与地方官府通气,谭增寿的关系、耳目全都失去了作用,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堵在了屋里,成了翁中之鳖。这些丐帮团头长老里,倒是有不少武艺高强的好手,可是在官军面前,又能有什么用,只是扯开脖子鸣冤叫屈,高喊自己无罪。
带队的孙大用冷笑道:“几位花子头,省点气力留着到监狱里慢慢喊。无罪?你放心,锦衣卫从不冤枉好人,我保证你们谁都有罪。来人啊,把这些反书,给我扔到他们屋里去,无罪?”
那些库房里的粮食,还没来得及做出转移,就成了官军的战利品。孙大用是国舅心腹,两人交情莫逆,他办差也自用心。这么多的粮食,他自己不过扣了半成漂没,还从里面拿出一半来孝敬国舅。剩余的部分全都送到了官仓,待将数目交上去之后,饶是曾省吾这等见过大风大浪的老臣,也被吓了一跳。“好一群狗贼,老夫三令五申,不得囤积居奇,他们竟然敢扣下这么多的粮食,这是要做什么?”
三策先生叶履霜面上一红,对郑国宝拱手道:“说来惭愧。学生也知谭贼这一伙人平素里多有不法,还想趁着这次朝廷对播州用武之时,从中牟利。原本是想与他们虚与委蛇,放长线钓大鱼,将他们的幕后指使、靠山,全都挖出来。一网打尽。没想到差点就养虎成患,他们居然囤了这么多的粮食,怪不得成都市面上,米价日高。若不是钦差将他们一网打尽,还不知道四川的米价,要被炒到什么地步。”
“曾军门、叶先生,你们都是人中俊杰,这些小角色自然不被看在眼里。可是两军交战之时,最容易有人跳出来发国难财。若是不加以惩办,不知有多少人会学着他们的模样。吸朝廷的血。读书人爱面子重名声。这我是知道的。只是这也要有个限度,这个朝廷是万岁的朝廷,不是商人的朝廷,轮不到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商人言利不假。可是要分个时候。眼下正在用兵之时。朝廷每天都要花大笔的金银来维持这场战争。他们却只想着利用这战争发大财,那就别怪咱们手狠!传我的令,自即日起。市面上所有粮商,不得有粮不售。米粮价格,由衙门给出指导价,高出这个价格的,一律按通敌论。我手下有的是人,他们会去探察消息,谁家有粮装无粮,发现之后立刻抄家。食盐、布匹,与此等同。我也不管他们的后台是谁,是走的谁的门路,拜在谁的门下。眼前灭了杨应龙是第一要务,其他的都要往后排。若是咱们前方打仗,后方又起了民变,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一串冷酷无情的命令传下来,曾省吾清楚,这四川的商人,要倒霉了。可是不管怎么说,抄了谭增寿之后,所得米粮基本已经解决了军队的需要,短时间内,四川确实没有了筹措粮草的压力。至于管仓的大使,下面的书办小吏,各级衙门里被突击捉了一批的文武官员,曾省吾也不便再多问什么,向来怕是都与杨应有关,问下去也没什么好处。
曾省吾告辞之后,郑国宝又将四川锦衣千户罗效忠宣来。这罗效忠也是家传锦衣,身上是四品佥事的官衔,实授四川千户所,乃是锦衣卫西南地区的一员虎将。等到见礼以毕,郑国宝笑道:“罗千户,听说你最近干的不错啊。不但各级衙门里,暗通杨应龙的人被你筛了出来,咱们在播州内的眼线,也安插了不少。军情如雪片般发来,看来罗千户真乃是朝廷的干将,我卫中难得一见的人才。这不到一个月的工作成绩,比起以往几年加起来都要强,这回本官定要保举你的官职,为你请赏。”
罗效忠忙跪下磕头“多谢大金吾栽培。其实这算不得卑职的功劳,而是时势使然。以往播州查禁森严,就是商贩也不大容易进去,只有固定的几个商帮,能够进入播州交易。所去的地点也有限制,不能随意出入。咱们要想刺探情报,并不容易。招贤馆那虽然混进去了我们的人,可是进去容易出来难,情报也不容易传递。如今却是因为战事,播州放开了限制,谁想做生意,都能来做。来的商人也不加限制,想去哪贸易就去哪贸易,一下子播州倒是热闹了许多。咱们的人往来方便,这情报也就容易到手。”
之前通过淮北盐道,郑国宝在播州内也埋下了眼线,同时没少从这边获得情报。这回锦衣卫以商贩,以及流民的身份,大举混入播州,传来的情报更多,结合田伯光、宋、何两家的情报,几下对比,于了解播州大有好处。
罗效忠道:“听说这是杨应龙的那个驸马龙骧提的建议,朝廷搞禁运,他们就欢迎商贾。朝廷搞盐业专营,他们就搞私营。每每与朝廷相反,说是就能成事。这要说立功,也得说是这龙驸马,帮了咱的大忙,卑职哪有这个本事。”
二人全是一笑,郑国宝问道:“若是眼下朝廷对播州进兵,咱的人,指路领道,有没有问题?”
“大金吾放心,咱去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卫里顶精细的儿郎。带个路什么的,不成问题。不过据我们打探回来的消息,海龙囤、娄山关这两个地方,虽然都有小路,可是道路陡峭难行,号称鬼见愁、鸟不飞。大军行走不方便,重型火器也不得携带,纵然有路,也与没路没什么区别。”
“有路就好。你回去让你的人,把地图绘上一份,拿到军中备用。这就是你的一大功劳。这一次本官到这来,就是来立功加抢功的。抢功,就是为咱本卫的人来抢。播州将来该土归流,锦衣卫也要在那里设立卫所,你把这功一立,那地方的卫所安排谁,你就好说话了。”
罗效忠大喜道:“一切全靠大金吾栽培!您放心,这地图保证绘制的清楚,不让大军走了冤枉路。”
“这是一桩,另一桩,就是本官开拔之后,你要把成都乃至整个四川给我盯住。人手不够,就去调动那些江湖人物,他们都可为你的羽翼。看看谁要哄抬物价,谁要制造骚乱,散布谣言,谁又要蛊惑人心制造叛乱,再盯住那些官,免得他们有谁起了二心,背后给我一刀。我在前方打仗,要的是个绝对安定的大后方。发现不法之徒,任你处置,问出情报之后就送他上西天。要是这个人你不方便下手,就让那些江湖上的人去做,如今四川,不缺干湿活的角色。我只怕你爱惜名誉,在乎阴德,不敢动手杀人,那可就坏了我的大事。”
罗效忠从这命令里,完全感觉的出那股子杀气,但他面不改色,只磕头道:“缇帅放心,卑职定把差事办好,保证不让您失望。”
眼看他告辞离去,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