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够了!”昌河郡主越听越恼,她本意是想让霍淑凝给宫奕添堵,左右她一个商贾之女,再怎么高贵,也压不到她一个郡主头上。可是杜月曦便不一样了,战事吃紧,将军府就是皇表兄手中的香饽饽,一个皇室郡主,说到底还是拼不过一个将门之女。表哥如果真看上了她,自己机会全无!
“今日母亲寿宴,都给本郡主安分点,表哥到底喜欢谁,到时候自见分晓,某些人也不用在这里痴心妄想。”冷冷一句话带着浓浓火药味,结束了这场唇舌之争。
在座之人皆低下头,昌河郡主也好,杜小姐也罢,喜欢谁都跟自己没关系,何苦再出声惹得一身骚。
席间昌河君主奉了荣亲王妃之命派人给林依岚送来了一堆名贵的补品,林依岚想要推拒,被昌河君主眼神一瞪,那拒绝之语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霍淑凝一直四处瞭望,满院子寻找着燕祺的身影,她被宫奕气晕,醒来时人已在厢房,自然错过了林夫人演的那出好戏,同样,未见燕祺一眼。
“男子入男席,这里自是看不到的。”夏云湘冷眼瞧着霍淑凝那痴迷的样子,心中不屑更甚。
此语虽低,却清晰传入了宫奕的耳朵里。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霍淑凝尴尬地低下头,心中恨恨的啐着夏云湘,若不是此次百花宴她需借着夏家的名头进去,以霍家的地位,她何苦坐在这里任夏云湘羞辱!
瞧着霍淑凝的反应,宫奕不禁莞尔,这样相看两厌,还不得不看的关系,实在有趣……
——
一顿饭吃的忐忐忑忑,一群人待到荣亲王妃退席,便纷纷寻借口去了。明日一早,林夫人大闹荣亲王府的事迹铁定会传遍整个盛京。
“小姐,奴婢给嬴芷去了信,林依岚现下在那边等咱们。”宫奕倚在马车上,慵懒地闭着眼睛,闻言淡淡嗯了一声。
马车拐进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停下来,车外林依岚早早站在地上,一旁嬴芷跟着,见到宫奕从车上下来,林依岚忙上前给宫奕行了个大礼。
“原是杜小姐出手帮我,杜小姐的大恩大德依岚此生无以为报!”
宫奕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你伤口怎么样?”一个烫伤一个割伤,头上还有磕出来的伤痕,这样折腾好受才怪。
“只要能让那对母女得到报应,我这点伤不算什么!”林依岚咬牙,看得出为了今日,她下足了功夫。
“打铁趁热,想必林小姐明白我的意思,当心迟则生变。”林夫人此去必定败得一塌涂地,只要林依岚处理得当,刘氏回京指日可待。
林依岚郑重点头,眼神坚定。
——
“小姐为何还把嬴芷留下?”马车上嬴珊不解。
“林依岚狠得下心,也豁得出去,可是,她心术不够。”
“林夫人都那样了,就算林源舍不得,荣亲王妃也必定会追究,林依岚坐等她从林家主母的位置上摔下来便可,难道还需做些什么?”
宫奕莞尔,耐心解释道,“少了一个林夫人,保不准有千千万万个林夫人顶上来,而我所要的,只有刘氏一人。”林源此人,算不得清官,平日里大大下下的美妾收了不少,林夫人就是个姨娘上位,给那些美妾娇娘做了范例,如今这个位置一空出来,估计等不到刘氏回来,就早已被夺了去。
“小姐是想打通林家后房来控制林源?”嬴珊恍然大悟。
“聪明!”宫奕赞赏道,“只要林依岚接管了府中中馈,就不愁刘氏回不了京。”
刘氏能在府外安然生活多年,又怎回是简单人物!
马车越走越慢,嬴姗皱眉,“这么快就到了?”
“小姐,咱们车轱辘出了问题,须得在路边停一停。”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嬴珊打帘出去,“怎么回事?”
“嬴珊姑娘,来的时候我都检查好了,轱辘估计是在荣亲王府坏的。”车夫皱着眉头,前几天刚换了轴承,现下又坏了!
“还能走吗?”宫奕问道,离将军府还有许久的路程,若是徒步,估计天黑也回不去。
车夫琢磨了半晌,最后才不确定道,“劳烦嬴珊姑娘去周围转转,木材铺子一般都有轴承可卖,若是能买到,小的就能换。”
嬴珊点头,“好,你在这里好生看这小姐,我去去就来。”
语毕身影一闪,不见了。
车夫在车外乒乒乓乓地敲着车轮子,宫奕闭眼靠在马车壁上,有些疲乏。
一阵幽香袭来,有人进了马车,宫奕却连眼皮都没抬,沉静的脸庞上漾出丝丝笑意。
------题外话------
明日高能,敬请期待。
☆、028 车中旖旎
来人自然而然地靠近宫奕,大手温热,将她脑袋扶上自己的肩膀。
宫奕在来人胸口凑了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着的睫毛轻颤,伴着悠悠兰香,格外舒服。
燕淮伸出手指轻轻揉着宫奕的太阳穴,低声问道“累了?”
宫奕点点头,“吃了太多,有点难受。”
燕淮先是一愣,尔后哭笑不得,“我知你能吃,可荣亲王府的菜色怎会让你吃成这样?”他平日里送的哪一样都出自名厨之手,说起来荣亲王府的寿宴只是走形式,宫奕吃成这样,他不禁有些怀疑将军府厨子的手艺。
宫奕懒懒地靠在燕淮身上,撅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些桃花债!”
“头一次听说有人生气还能把自个儿吃撑了的。”燕淮眼中晶亮,宴会他不在场,可宫奕那些话还是一五一十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宫奕睁开明媚的眼睛怒嗔道“少转移话题!你那个皇表妹对你可念念不忘。”
燕淮倏然笑了,笑的天地失色,“不曾想夫人这醋味都漫到城郊十三里坡了。”当着所有人的面,霸气回应“有何不可”,恐怕也只有她做得出了!
宫奕轻哼一声,舒服地往燕淮怀里蹭蹭,一会儿的功夫,已经从靠在肩上变成了坐在腿上的那个,想起那初见时总爱冷着一张脸的女人,燕淮不由得一阵好笑,伸出胳膊将她圈住,“以前怎么没发现夫人你竟如此黏人。”
宫奕从怀里抬起头来,“人家王爷都叫爱妃,你为何总唤我夫人。”
燕淮一顿,笑意微敛,轻声道,“父皇以前,也总爱唤母亲爱妃。”
可是爱妃,再爱终究是妃子……
“而你,是我唯一的夫人。”
清润的声音环绕在耳侧,宫奕心中一暖,收了收环住他脖颈的手臂。
无声的温情伴着沉默——不减反增。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宫奕忽然想起,这才打破沉默,一双美目紧紧盯着燕淮一张俊脸。
“你马车被人动了手脚,所以爷就跟着来了。”
“你看见了!”宫奕抗议,看见了不早说,反而害的她在这里耽搁半天。
燕淮粲然,“若是修好了,爷去哪里找你去?”
“你……”宫奕瞪大了眼睛,满含谴责,“你故意的……”
“猜对了。”
看这燕淮笑得得意的样子,宫奕心中一恼,不待思考便气势汹汹地奔着燕淮薄唇而去。
带着一点小性子,胡乱咬着,却不得章法。纵使活了千年,却是情窦初开,若是真的如鱼得水就奇了怪了。
燕淮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看这她怒气冲冲的小脸,下一刻嘴角微挑,眼中漾出满满笑意。
下一刻,身影翻转,将她压在软榻上,燕淮转守为攻,唇齿厮磨,干柴烈火,宫奕被燕淮的动作一吓,赶紧抱住燕淮的腰,心如擂鼓。
她睁着一双美目,睫毛眨得飞快。那眼神迷离,秋水含波,勾人心魄,使得燕淮身子一僵,嘴中不小心一个一用力,丝丝血腥弥散开来。
“唔……”宫奕蹙了蹙眉头,目光楚楚。
一双大手覆上她的眸子,那一颦一笑威力太过强大,以至于他每次对上,便不能自持,当真比对上千军万马还累!
“再这样看着爷,爷不介意今日就把你娶回家去。”
温热的气息洒在宫奕的颈窝,激起一阵轻颤,那因动情而漫出的淡淡粉色透过白皙的脸颊,如三月桃花,娇媚可人。
她将头紧紧埋在燕淮的胸口,半晌没声。
“害羞了?刚刚夫人可是主动的很。”燕淮满意地笑着,直觉此时她可爱的紧。
宫奕狠狠捶了他一下,自已一时头昏就罢了,这人还得寸进尺!
“流氓!”闷闷的声音从怀中传来,带着三分娇媚七分软糯,酥人入骨。
“呵……”燕淮一把抓住挥来的粉拳,将它紧紧按在心口,那强壮有力的心跳声结结实实得撞击在宫奕的手心,一片炙热。
“夫人舍得打?”
宫奕心中一紧,无意识地抚上了他的胸口。想起自己打入燕淮体内的三根银针,想到眼前之人九死一生,如今还能好好坐在她面前,宫奕心中就慌的难受,连着着眼眶也红了几分。
燕淮本意玩笑,怎奈竟惹着宫奕这般,心中也一阵自责,低声安抚道“爷这条命就在夫人手里了,夫人不准我死,就是阎王殿,爷也给他戳出个窟窿来。”
宫奕撇撇嘴,鼻音浓重,“我仙气十足的夫君去哪了?如今倒像个地痞流氓,说,你是不是换人了?”
听到“夫君”二字,燕淮心情大好,凑到脸前,“夫人不是会读心术么?怎么不读读为夫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小姐。”车外传来嬴珊的声音,下一刻帘子陡然被拉开,入眼燕淮压在宫奕身上,两人姿势暧昧,看的嬴珊脸一红,不待宫奕反应过来就将帘子放下了。
“小……小姐,车修好了,奴婢在坐车外面,小姐放心。”
此时才察觉到燕淮依旧压在自己身上,宫奕慌忙推开他做起,脸红成一片。饶是如此,自始至终她紧紧抓着燕淮的一片袖角,不愿松手。
看着她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燕淮知道她还别扭着,不禁叹息一身,将她抱着在腿上,轻轻在额头一吻,“爷发现你不仅粘人,还爱哭。”
宫奕狠狠瞪了他一眼,低着头不说话。
“放心,爷这辈子,绝不会丢下你。”两人额头相抵,情话深深,不知几何。
这辈子么?宫奕闭着眼睛,心中莫名犯起堵。她这辈子多长,谁知道呢……肯定比燕淮长。
马车压在青石板上,噜噜作响,新换的轴承与车轮磨合着,吱呀叫个不停。
直到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前,宫奕才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的惆怅,抬起头问道,“谁在我马车上动的手脚?”
“昌河。”燕淮淡淡开口,声音却有冷意。
“哎……归根到底还是你……”宫奕摇头起身,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燕淮勾唇一笑,猛地拽住宫奕的手臂,将她即将出门的身子拉了回来,大手一把扣下颌将薄唇覆上。
这次他刻意放缓了速度,不似刚刚那般急风骤雨,反而吻得愈加温柔深沉,情意绵绵。很快宫奕酥了骨,软了心,安然躺在燕淮怀中任他而去……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车中无一丝动静。车外嬴珊也不敢催,只能静静候在外面当起了把门的。
宫奕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饱经摧残的娇唇如今殷红,更添几分媚色,当即又羞又恼。一会回府面对一个个的下人,她还怎么见人!尤其看见一旁的男子笑得如沐春风,丝毫没有罪魁祸首应有的愧疚之色,最终寻了一个面纱带上,摔门而去。
------题外话------
客官们~来来来,凑一波发车
☆、029 指引
一晃几日而过,据说那日荣亲王妃寿宴后,林源被御史台的官吏狠狠参了一本,无疑是批判林源藐视皇家,宠妾灭妻,家不宁无以为政。
皇帝自是不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一个兵部侍郎,家里闹事人抓起来便是,于是开了口让燕祺自行处理。
当日下了朝林源就硬着头皮去了荣亲王府,舔着脸站到了晌午,人家愣是没让他进门。无奈林源又心急火燎地进宫,跪在御书房外求皇帝开恩。
正巧皇帝午后去了太后处,林源扑了个空,杜文宣本想就东南军资一事同皇帝商讨,门外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告知皇帝不在,杜文宣没久待一点头转了身,临出门时看见林源依旧跪在那里,如坐针毡。
他神在在地晃到林源面前,“林大人跪在这做什么?本将军刚从那里出来,小公公说了,陛下不在,本将军看有什么事咱们还是改日再说吧。”
林源苦着一张脸,都快哭了,“杜将军莫要寒碜在下了,内子无礼,冲撞了荣亲王府,下官是在赎罪。”
“赎罪你去荣亲王府,跪在这里干嘛?”杜文宣回头看了看恭谨站在那里的小太监,指指,“你要跪在这,还得让府里送床被褥来,陛下今日铁定回不来。”
林源哭笑不得,为了捞那疯婆娘,他一天一夜未睡,现在杜将军还不知道那里抽了风,偏偏要站在这里管他的家事,人家位高权重,自己还不能赶他走,于是林源挤出一个笑脸,像是吞了臭鱼一样,不像哭也不像笑。
“杜将军,您事务繁忙,就别在下官这里耗时间了。”
“不忙不忙。”像是没听出林源话里的意思,杜文宣转了个圈到了一颗桑树地下,“林大人不如来这里跪吧,凉快。”
“谢将军美意,下官诚心赎罪,还是不过去了。”林源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吐出来,笑得牵强。
“其实,林大人这次还是被林夫人拖累了。”杜文宣站在树下,突然出声幽幽说道,“大人官场多年,位居四品侍郎之位,有一日竟要为了一个妇道人家的无知之行低声下气,这等有损颜面的事,古往今来,也就只有林大人做得出了。”
林源猛地抬起头来,面上闪过屈辱之色,“下官又何尝不知,只是……”他本就因此事被御史台那帮人盯上了,若是在此节骨眼上休了她,到时候还不得被世人指着鼻子骂他薄情寡义,当初刘氏被休,就已经在京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次他若是再休了那疯婆娘,官位保不保的住都不一定了!
杜文宣捋着嘴角那两撇小胡子,弹掉身上的小虫,在林源哭笑不得的目光中步态悠闲地往门口走去,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林源叹口气,人家是一品将军,高兴了跟你唠两句,不高兴甩手走人,今日估计是没寻着陛下拿自己寻乐子罢了。
擦着头上的汗,林源收回视线。
“哦,对了。”走到门口的杜文宣脚步一顿,“那日月曦回府跟本将军提过一嘴,说林二小姐温婉端淑,与其甚合得来。林大人倒是生了个好女儿。”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杜文宣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林源跪在原地,呆楞住了。
是呀,那泼妇惹了事,他生怕殃及前程这才火急火燎地跪在这儿,可他却忘了:打人的是那疯婆娘,救人的则是他女儿!
林源一喜,这才觉得跪了半日膝盖生疼,不由得骂骂咧咧站起来,“蠢妇,惹出这么大的事,本官不伺候了!”
来时满面愁容的林大人此刻满面红光,容光焕发,没多久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门口小太监眼中精光一闪,扭头消失在花径小路上。
——
中宫大殿内,檀香袅袅,富丽堂皇,太后一身华服,头顶的凤仪金冠熠熠生辉,气势威严。
“今年国寺祈福母后可还有要准备的?”
皇帝坐在对侧,换了身常服,黑衣暗纹,斜倚着桌子,眉头微蹙。
“去年国寺一行满朝文武去了不少,一路上浩浩荡荡,行程也耽搁了几天。哀家琢磨着今年减点人,那些低品官员就留在京中,省的闹腾。”
皇帝稍作思考,点头,“母后说的极是,您大病初愈,是该轻减些,今年朕就命三品以上官员随行,其余就免了。”
说起大病,太后眼底阴鸷一闪而过,“你那个皇弟,翅膀越来越硬了,当初哀家就不赞成你放他去西北,如今到好,竟敢害到哀家头上来!”
皇帝垂首任其责备,眼中也有懊悔之色,当初燕淮请命去西北,他也不想放他离京,怎奈燕淮在京中呼声甚高,请命一出,底下那群老骨头折子一个接一个的送上来。那时西北是云麾将军坐镇,当年夺嫡时一直站在他这边,算得上是心腹,不然西北要害他岂会轻易交给他。于是在给西北去了封密信,收到云麾回复后才允了燕淮的请求。
后来他在一路上设下重重围杀,据说当时燕淮到了西北早已性命垂危,头几个月,云麾按照他的吩咐,对燕淮不管不顾,以致于暗卫传回的消息都说御清王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就在他以为快要将燕淮彻底拔除之时,情势急转直下,先是前线急报,西魏进犯,再后来云麾身中数箭,重伤昏迷。朝中乱作一团,正商议着新派几十万大军前线支援,不曾想燕淮突然病愈,蹬代将,破敌兵,捷报一个接一个,朝中前线皆是欢欣鼓舞,再见到燕淮,他已带着赫赫军功而归,动不了,杀不得!
事后云麾给他书信一封,直言无颜面圣,愿常驻西北,守卫大燕疆土,叫都叫不回来。故而到现在,他都不知一个将死之人当初是如何一夕之间恢复如常,健步如飞!
拧着眉头,皇帝越想越烦,若说以前燕淮是他心头的一根刺,那现在便成了一根铁杵,横在哪里,绕不过去,也折断不了。
长袖一挥,他站起身来,“母后还是好生歇息,若是有什么要儿臣去办的就派人来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