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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我们还有三日时间……”宫奕咬唇,思索着如何才能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既然秦京澜是从大燕来的,我们为什么不将他引过来呢?”宫奕扭头看向燕淮,眼底满是不怀好意。
燕淮赞许地亲了她一口,根本没有顾及身后的众人,“瓮中捉鳖,夫人心肠果然是黑的。”
宫奕乐呵呵地挑他一眼,回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王爷也好不到哪去。”
远在千里之外的秦京澜忽然一个喷嚏,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殿下,您当心身子。”
秦京澜揉着鼻子,阴翳地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前方,“贱女人,敢耍我!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天!”
☆、113 瓮中捉鳖
是夜,偌大的凤仙城城主府里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妖艳的姬妾们扭着纤细的腰肢,媚意撩人。
城主坐在主座上,美女环绕,美酒送到嘴边,他舒服地躺在小妾怀里,眯着眼睛,手指合着拍子敲打着。
底下有位小厮急匆匆走进来,趴到城主耳边一阵嘀咕,城主皱起眉头来,推开身边的女人,“他一个人来的?”
小厮摇头,“领着一帮人,里面还有一群舞姬,听说是大燕的战俘。”
城主闻言眼前一亮,大燕的女人!细皮嫩肉,说话软糯,尝遍了眼前的姿色,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他坐起身来,不耐烦地挥手让姬妾们都退下,猴急道,“快!快让他进来!”
小厮躬身领命急匆匆出去,没过多久常晟领着一大帮人走进来,手下还押送着一群容姿出众的女子,个个身着大燕的服饰,看的城主不禁咽了口唾沫。
一群人进来后大厅就挤满了,城主忙招呼着,“杨大人!深夜前来不是所为何事啊?正巧本官还未用膳,不如坐下一起?”
常晟顺水推舟,“恭敬不如从命。”入座后,常晟抬手示意那些人将舞姬放开,说道,“你们本为战俘,今日若能讨了这位大人欢心,从此以后便是脱离奴籍,衣食无忧。这事如何你们自己掂量。”
城主一听喜得暗自拍手,果然是给他送来的!常晟经手官盐生意常常与魏军营里打交道,偶尔有些稀奇东西也是孝敬到了城主府里来,故而城主并未生疑。
那些大燕歌姬一听,纷纷表示愿意,没有丝毫犹豫,一拨人快速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奏乐,一部分跳舞,城主府很快又沉浸在莺歌燕舞里,丝毫没有察觉到死亡正在悄悄降临。
酒过半巡,城主喝的晕晕乎乎,垂涎于佳人美色,踉跄着从座位上走下来,走进了美人堆里去。
常晟低头喝着酒,眼皮抬起,瞟见城主的身影迷失在舞姬之间,嘴角悄悄勾起一抹不怀好意。
“动。”常晟命令下达,说时迟那时快,柔美摇摆着身段的舞姬们瞬间化身为夺命的蛇蝎,整齐地亮出寒光瑟瑟的匕首,直捅城主心窝。
城主府的侍卫们正沉浸在大燕女子的美色里,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迎面而来的舞姬撒了一身的血,再定神,发现城主早就躺在地上,气绝身亡!
“快去通知少爷!”侍卫大惊,当下一窝蜂地突围出去,想送消息给城主的儿子,常晟哪里容得他们去通风报信,“拿下!”
杜甄率人横挡在即将奔至门口的人们面前,明晃晃的大刀毫不留情地向他们脖颈子砍去。仅剩的几名侍卫根本敌不过这么多人的围攻夹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成了杜甄几人的刀下亡魂。
与此同时,青岚领着手底的暗卫秘密分布在府中各处,除去了城主,剩下的便是他唯一的子嗣。一群人向着后院包抄而去,今夜杜甄早就打探好消息,城主之子平日里喜欢窝藏在此处与一群丫鬟寻欢作乐,这样循着笑声找去,一准能找到此人。
果不其然,随着后院越来越近,嬉笑声越清晰,青岚给暗卫一个眼神,暗卫们飞身而上,越过墙头。很快院子里响起女人们的尖叫声,里面乱作一团。
“有刺客!快保护公子!”城主之子随身的几名侍卫扯着嗓门,一面引起院外的注意,一面护着主子往屋里退。城主府的门建的格外结实,那些人一逃进屋内便立刻关上了门,暗卫们不断揣着,门只发出些声响却纹丝不动。
院外的侍卫们很快被响动引了过来,青岚偏头瞧见远处飞快而来的灯火,吩咐“先对付后来的这些。”话落暗卫们放弃了继续追讨城主之子,转而对着后来的侍卫展开攻势。青岚暗暗朝着远处点了点头。
宫奕撇头,嘴角噙着笑意对燕淮道,“咱们该去府外看看了。”
——
府外
城主之子被几个侍卫护着,一身狼狈。
“少爷,厥朗将军就在前线,咱们快马加鞭天明就能赶到,快上马吧!”
城主之子屁滚尿流地爬上了马背,松垮的袍子缠在身上,使得他只能趴在上面,“驾!驾!”
侍卫骑马跟随在侧,一行人飞快地往城门口奔去。
天色已晚,城门早已关闭,因而一行人到达城门的时候,城主之子狂怒地丢出令牌,“快开门!”
“这……”守城侍卫犹豫了,“城主说过夜间不准开门,待属下前去禀报城主!”
“报个屁!”城主之子一刀了结了那人的性命,又拿刀指着另外一个人,“开不开?”
碍于他的淫威,那人只能哆哆嗦嗦地将门打开,城主之子狠厉地一甩马鞭,将刀狠狠掷向那人的脑壳,未差半寸,守城侍卫倒地……
“走!”
“少爷!”侍卫喊住他,指着前面,“有人!”
“谁?”城主之子扭头,见前面站了一男一女,女的蒙面瞧不见容貌,只一双眼睛能摄人心魂,男的五官分明,俊美异常,一种危险感倏然升上心头。
“公子是要去寻救兵?”女子声音柔美,让城主之子差点酥了骨头。
“是……是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想请公子给带句话,秦京澜的盐仓,我们扣下了,够胆子就让他自己来取。”
“你们是什么人?”城主之子再昏聩,也知秦京澜是当朝太子的名讳,岂是一般人能够叫的。
“公子只需带话,无需多问。”女子虽声音柔和,对面几人依旧能感觉出冷意来。
“公子,属下看这两人诡异,咱们快走吧。”
燕淮呵呵一笑,揽起宫奕来,“秦京澜若问谁,就报本王的名讳,燕淮。”说完两人早已消失不见,在场三人惊恐地睁大了眼!
“还告诉他名讳,真是抬举他了!”宫奕轻哼一声。
燕淮拍掉她手上沾染的粉末,“以后小心些,你要是真怀上了,这些东西休想再招惹。”
宫奕眨眨眼睛,“这点剂量不成问题,保管他能活到大营。你我的孩子,倘若连这点都受不来,有何颜面认咱们做爹娘?”
燕淮哭笑不得,气的戳她脑门子,“贫嘴!”
等回到城主府,常晟早已将原来的侍卫收拾了干净,投降的投降,不认罪的处死,事情办起来毫不马虎。
“王爷,接下来咱们该如何?”
“——瓮中捉鳖。”
☆、114 诱敌上钩
等厥朗收到凤仙城失守的消息的时候已是一日后了,前来报信的三人刚刚说完最后一句话就七窍流血死在了他的面前,让厥朗火冒三丈,深感自己威严收到了挑衅,差点率兵杀过去。
好在有下属拦着,等冷静下来,厥朗不禁身子骨一阵发凉,如果他没记错,端了凤仙城的正是御清王本人!而他们竟然连敌人什么时候入的境都不知道!更何况凤仙城是殿下最为重视的地方,要是知道这事毁在了自己手上,恐怕明日自己的一身骨头就得挂在城墙上了!
厥朗烦躁地在营帐里走来走去,绞尽脑汁想对策,门外有人慌忙来禀,说太子殿下来了。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在厥朗头上炸响,抑制住想要逃跑的冲动,厥朗硬着头皮走出去迎接。
“免了,让凤仙城的城主过来。”秦京澜阴着脸,挑起帘子进入帐内,步若生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跪在地上的厥朗。
厥朗哀叹一声,完了,刚出事太子就来了,还偏偏点名让城主过来,他儿子的尸体还热乎着呢,他难不成还要去阴曹地府找去!
“回……回殿下,”厥朗面如菜色,拖拖拉拉地跟进帐内,“臣有一事要禀……”
“没听见吗?本殿让你把凤仙城的城主叫过来!”秦京澜一个眼神扫过去,带着弄得化不开的戾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厥朗一劈两半。
厥朗被强大的气势压得扑通一声跪下,咬牙道,“臣……无能!凤仙城……失守了……城主惨死!”
“你说什么?”秦京澜眼睛危险地眯起,声音轻的听不到,却像催命符一样让厥朗身子狠狠一抖,以头抢地匍匐在秦京澜的脚下。
“是燕淮动的手,臣正想办法夺回来!”
“呵,你以为夺回来很简单?”秦京澜幽幽地说着,眼底冷芒乍现,“本殿现在真想送你去跟城主团聚。”
“殿下饶命!臣会率人夺回来将功补过,求殿下给臣机会!”
帐中鸦雀无声,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秦京澜的怒火会落到哪里。
良久,厥朗偷着擦掉额角的冷汗,吞吞吐吐地抬起头来,“殿……殿下,燕淮还有句话带给您。”
“说。”秦京澜倚在靠背上,散发着冷气。
“他……他说,殿下的盐仓被‘他们’扣下了,殿下若是……若是够胆子,就亲自去取……”厥朗额头死死贴在地上,默念秦京澜一定要饶过自己。
“啪!”桌子在诡异地气氛中裂开了一条缝,让厥朗脖子后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们?”秦京澜的笑不达眼底,“半个时辰内带好人再外面等着,晚一会本殿就要了你的狗命。”
“是!”厥朗舒了口气,恨不得马上消失在秦京澜的面前。
——
凤仙城
大燕的入侵并没有给城中人带来一丁点紧张,就连白日热闹的集市都没有停歇的意思,相反,人们对于新来的“城官”抱着观望的态度,多半是期待。
凤仙城原来就是西魏重要的军事要塞,重兵把守,官吏苛刻,老百姓生活在无穷尽的压榨中,一年到头都过不上几天安生日子,忽然间城主死了,杨从明归顺了大燕,接着第二日清晨,杨府就开仓放粮接济百姓,这多少安抚了因掌权者以为而惊慌的百姓们。现在人们担心的,是大燕同样将凤仙城当做驻点,将战火扯到这里来。
清早,燕淮和宫奕登上城楼,从这里能看清整个凤仙城的情况,今日城门未关,来往商客络绎不绝。常晟放完粮仓,见两人悠闲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丁点备战的意思,心中着急。
“王爷,王妃,秦京澜马上就要打来了,咱们要不要准备什么?”
宫奕回过身,“巳时将百姓们集合到城下,我有话说。”
常晟领命去了。
“一会我们需要将秦京澜拖住,至于百姓我会想办法安顿的。”宫奕表情凝重,这一次若是赢了,将会为大燕进军西魏打开一道突破口,从此燕军将会如洪水一般径直北向,冲垮秦京澜的半壁江山!
“夫人无需劳心,秦京澜交给为夫便是。”燕淮云淡风轻地站在城楼,万千计划仿佛已经了然于心,让宫奕紧绷的精神微微放松下来。
“王妃,人到齐了!”常晟领着一大群百姓站在城下,百姓们头一抬,见城上一对璧人迎风而立,满身贵气,儒雅风骨浑然天成,如空谷幽兰与孤傲白莲交叠,美如画里。这就是大燕的御清王和王妃吗?
人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城上的两人,只感觉这样的人仿若神明,怎会无视民间疾苦,陷他们于水深火热呢?
“诸位,我知你们自幼长在凤仙,乡情深浓,若无战事你们本可以再次安渡一生,颐养天年,怎奈天下动荡,秦京澜蓄意挑起两国纷争,为此我和王爷不得不为大燕而战。凤仙城于我本是异土,我们大可以不顾敌国百姓的生死率铁蹄践踏强夺。可是我和王爷不忍看到更多人因此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同样是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庄稼地里讨生活,在我这里,便不分敌我。今日城门未关,执意要回西魏的,我们不拦,并拿出银子作为路费,想要留下的,从此以后便是我大燕的民,我和王爷会以性命相护。我们以诚相待,也希望诸位诚心相交,日后若发现叛徒,一律按大燕国法处置。”宫奕一番话回荡在城门之下,句句直击人心,大气磅礴,城下顿时鸦雀无声。
“大燕的御清王和王妃心善,容得下敌国百姓,又善恶分明,这样的人千年一遇,哪有人不想留下的?”有人在人群里出声,引起了一群人附和。
“就是,谁爱走谁走,西魏那些狗官年年剥削压榨,害得我老母饿死在自家炕上,这样的君不要也罢!”
“对,咱们不走!只要能在这里活下去,我们就不走!”
……
百姓要的无非就是活下去,只要生活的好,他们并不在乎头顶的天到底是谁,正如现在,谁愿给他们庇护,他们就是拥立谁为王!
底下闹哄哄半天,竟一个走的都没有,人们似乎将赌注下在了宫奕和燕淮的身上,赌一把这两人能给他们带了美好安宁日子!
“好,既然诸位都没异议,从今往后你们便是大燕的臣民,我和王爷会护你们周全。再过不久秦京澜会率兵打过来,诸位暂且回家收拾细软,常晟将军会送你们前往大燕,凤仙城留给我们来守,各位尽管放心,皆是必定将凤仙城完好无损地还给各位。”
很快城就空了一大半,还有一部分人自发留下帮忙抵御魏军,宫奕吩咐常晟领他们下去等候安排。
“你要怎么做?”
“自然是将秦京澜放进来。”燕淮负手眺望秦京澜来时的方向,“他觊觎夫人已久,爷得把他打趴下才行。”
宫奕撇嘴,满是揶揄,“人家率领大队兵马来的,谁把谁打趴下还不一定——”
燕淮一只胳膊将宫奕揽过来,让她紧贴在他身上,嘴角噙着危险的笑意,“夫人觉得他秦京澜比爷还厉害?”
“没……没有。”宫奕讨好道,“王爷是最厉害的。”
燕淮满意地在她嘴上啄了一下,摸着脸,“这还差不多,今天夫人就安心躺在屋里别出来了,洗干净了等着爷回去。”
宫奕脸一红,一口咬在他手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把燕淮逗笑了。
下午宫奕就被燕淮毫不留情地关在了杨府,青岚派人守着,府里的丫鬟伺候着。
“青岚。”宫奕从屋子里走出来,仍旧放心不下燕淮。
“属下在,王妃有何吩咐?”
“今日我安心在这待着,你还是去你们爷那里守着吧,出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爷吩咐了,让属下寸步不离地守着王妃。”
“我知道你们爷担心我,我不会乱走的,再说往生阁的人也收到消息了,今日便会赶来,你大可放心去。”
“可……”
“别可是了,”青岚的死脑筋让宫奕有些头疼,“当下燕淮是最重要的,这不光牵扯到我,更牵扯到大燕的江山社稷,出不得一点岔子。你率人过去,定时给我传个消息回来。燕淮要是责怪你,你就说是我逼你去的!”
“那……好吧!”青岚终于被宫奕说服了,不过临走前还留下一半的人来,生怕宫奕出危险。
过了不久,往生阁的人到了,宫奕将人招进来,“怎么样?阿秀他们收到消息了?”
“回阁主,阿秀姑娘让属下告诉您放心,那边一切安排妥当,今夜必定能将厥朗部队全部拿下!”
“好。”宫奕定了心神,在椅子上坐下,“一会御清王将秦京澜引开后,你们专心对付跟来的魏军,尽力将他们阻拦在城外!”
“属下遵命!”
——
天空几声闷雷,瓢泼大雨来的毫无征兆。虽说早已入夏,可在这凉寒的北地暴雨实在罕见,宫奕来到窗边,看见天阴沉,乌云低垂在远处的城墙上,一场声势浩大的雨降落在眼前。
“王妃,外边湿寒,您还是回去坐着吧。”暗卫隔着窗户劝道。
可是燕淮没有消息宫奕哪里能安心坐着,转身披了件外衣,宫奕继续坐在窗边,“不碍事,入夏时节哪里会受风寒,你们专心盯着门外,看看有什么消息。”
暗卫一点头隐入暗处。
滂滂沱沱的大雨激荡起茫茫水汽,带着闷热迎面扑来,宫奕皱眉,只觉着心口像压了块石头,弄得心神不宁。
左等右等,青岚一直没派人传来消息,这让宫奕越来越烦躁,不禁在地上踱起步来,忽的一阵头痛袭来,她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在地上。宫奕扶着床杆慢慢坐下,额头的冷汗一阵又一阵的冒出,上次的那种疼痛又来了。
……我是颜忱……稚嫩童声响在耳畔,宫奕头痛欲裂,颜忱是谁?眼前模糊浮现出一个小男孩的笑容,熟悉又模糊。
“到底是谁……”宫奕喃喃,手指不由自主地从袖子里掏出了冯冉给她的那颗药。
不行,不是现在!燕淮还没消息,她怎么能在这时候让自己涉险?
秀发湿透了,紧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宫奕闭目斜倚在窗边,任凭疼痛像刀子一样在天灵盖上割来割去,嘴唇都被咬出了一道白痕。
“报——王妃,大事不好,爷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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