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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军功是荣耀的,但如果战争发生在自己的国土中,荣耀的背后却是百姓的痛苦!
是的!
只有让战争在别的国家土地上进行。那样的胜利才是荣耀的。
打完这一仗!
估计再想打仗的话,就会到别人的地盘上打了……
当天夜里,火车抵达了郑县,经过两昼夜列车的颠簸,而精疲力尽的战士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身子要站了起来,然后跳下了车,就在他们与月台上活动的身体的时候。营部的传令兵跑了过来。
“不用下车,快上去,快上去。马上就开车!”
早就习惯了命令的士兵们又慌忙地爬上原来的车厢,然后七嘴八舌的谈论了起来。
“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就是,不是说铁路只到郑县吗?”
在刺耳的汽笛声中,长长的军用列车,再一次满载着一个团的部队,继续开动了,朝着北方。
几十分钟后,透过那门缝,田成亮看到列车驶过一座铁路大桥,大桥下方是一条极宽的大河,河水浑浊,那河水就像泥浆一般的浑。
“是黄河!”
田成亮惊讶的看着车厢外的大河。
不知什么时候黄河大桥已经修通了,这条铁路大桥之所以修到这么快,完全是因为几个工兵团日夜不停的赶工,终于在几天前,修通了这座铁路桥,而在北方上百公里的铁路已经修进了河北。
“真没想到铁路修到这么快。”
背靠着车厢的铁板门,田成亮盘腿而坐,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笔记本,他的身体随着火车晃动着,然后便就着车厢里马灯的的光亮开始写今天的日记。这是他在讲武堂时养成的习惯,即便是再忙,他也从未间断过写日记,军队教会了他遵守生活规则,帮助他养成了很多过去,没有的生活习惯。
让他写完日记之后,抬起头来,环视着车厢内。所有的士兵都在打着盹儿,这些士兵除了极少数老兵之外,大都是新兵,他们即将投入到这场战争之中。
北伐!
将会是这个国家的最后一战!
想到即将到来的战争,田成亮整个人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躁不安。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害怕?
这怎么可能呢?
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田成亮突然想打一场恶仗,他甚至下定决心,这次到前线以后,一定冲锋陷阵、东砍西杀,痛痛快快的干一场。
绝不能像现在这样,胡思乱想,焦躁不安。
想到这里,他甚至感到自己脸上在发烧,总是为自己得焦躁不安,为自己而感觉到羞愧。
“一定要好好的干一场!”
心里这么想着,田成亮感觉心脏在剧烈跳动着,整个人都激动的不得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军刀。
“喀!”
半抽出军刀,拇指在刀身上轻抚着,尽管闭着眼睛,他仍然能摸出上面的四个字。
“成功成仁!”
这是汉军军官佩剑上的四字,要么成功,要么成仁,除此之外,别无他途。将军刀收入鞘中,他闭着眼睛抱着佩剑,就像士兵抱着步枪似的,坐在那里睡着了。
因为是简易铁路,所以列车的速度并不快,他们在车厢里又迎来了新的一天,项思禄蜷缩着身体睡在车厢的角落里,当朝阳透过门缝照在他的脸上时,他从睡梦中醒来。站起身伸懒腰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响着,然后,长长地打个哈欠。
“这一觉……可真他么受罪!这会儿要是能泡个热水澡就好了。那该有多痛快啊!”
可不是!
项思禄这么一说,一下说出了车厢里士兵们的心里话,同样也是他们共同的愿望,但是他们只是笑了笑。别说是洗澡了,他们都已经四五天没有洗脸。
“班长,洗澡我是不想了,现在我就想舒舒服服的拉泡屎。”
说话的是马富财,这个一等兵是年前刚服役,确实,自从他们过了江,上了火车,连上厕所的机会都没有。闷罐车厢里自然没有马桶,各车站的停车时间又非常短,大家伙这几天可是受了不少罪。
“他妈的,别抱怨了,抱怨个球,若是搁过去走这么几千里路,还他妈不累死你,还洗澡、拉屎,没准儿,你自己站会都化成屎了……”
说话倒是一班长,他是这些人中最老的老兵,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当年从黄州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换句话来说,他是“从龙老臣”,当然,现在没有这个词儿。
“一个个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这么一骂,别说是普通的士兵,就连身为排长的田成亮,一下全都傻了眼,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个。
“老班长说的对,咱们一个个儿的,德性。一个个的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咱们坐在车上,总好过用两个脚板,甩开蹄夹子在那走路强吧,洗澡,大爷的,不就是说说嘛,等打下了京城,咱爷们儿到那满洲人的澡堂子里泡个澡,还得让那些满洲人在一旁伺候着咱们。”
项思禄变脸的速度之快,几乎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不过大家伙儿也就是跟着笑笑。谁都知道,在这排里头,就是排长,见着马富财,那也得称一声“老班长”。
万一要是老班长因此埋怨上他,给他穿只小鞋,没准他那军士长的梦,也就该破灭了。
“你小子就是一张嘴,到了战场上光靠嘴可不行!”
马富才拍了一下,怀中的步枪。
“到了战场上,还要靠这玩意。”
看着周围的战士,上过几次战场,也算是久经沙场的马富才。教训道。
“别他么听别人瞎说话,说什么大炮轰,步兵冲,告诉你们,到了战场上,大炮不一定顶用顶用的,还是你手中的家伙。瞄准了一枪打死一个,然后,压着腰,只管冲,冲上去,刺刀底下见真章,在中国能挡得住咱们义军刺刀冲锋的部队,还他妈在娘胎里待着呢。”
“现在都叫汉军了。”
项思禄在心里头小声嘀咕了一声,但是嘴上却说:
“还是老班长说的对,到时候,咱们就甩开膀子拿着刺刀刺他们,左一刀右一刀,杀的连他娘都认不出来……”
对于老班长的话,身为排长的田成亮只是不予置否的笑了笑,于这个观点,他既不反对,也不赞同。毕竟现在的火炮威力,远远超过过去。就是一枚手榴弹的威力,也超过过去的12磅炮弹。
时代在进步,武器同样也在进步,看着年过四十的马富才,尽管尊重这个老兵,但是,在田成亮看来,这个老兵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也许他昨晚还停留在排枪队的时代。谁让现在是个变革的时期呢?
陆军的战术确实应该变化了,现在相比于拿破仑时代,有了火车,有了电报,有了后膛枪,有了后膛炮,但是各国陆军的战术仍然停留在拿破仑时期,这显然是不适合时代发展的。
想到讲武堂,在训练场上,各种战术的探索,在那里,教官要求每个人都进行战术探索,所有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适应时代的变革吗?
“也许这就是一场大演习。”
突然,田成亮的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作为军官,他很清楚列强军队与汉军的差距,克里米亚战争之后,各国纷纷改用米尼线膛枪取代滑膛枪,但是汉军却已经进入了后膛枪时代,相比于前装线膛枪,汉式步枪射速更快、精度更高、射程更远。还有采用新型炸药的后装线膛炮。
“我们可以在一千米外,把敌军的战线轰的稀巴烂。”
后装线膛枪、后装线膛炮,这是汉军最大的优势,武器的射程更远,精度更高。而且相比于满清的洋枪队,汉军非但有着武器上的优势,训练同样更为有素,在这种情况下战斗根本不可能有多少悬念。
既然没有悬念,那么这次北伐,很有可能就是,一次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军队在这华北大平原上,试验最新式的军事战术,从而通过战争检验那些战术是否有效。
“看来一定是如此了!”
这么一想,田成亮反而有些患得患失。
因为他希望能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好好的大干一场,那现在看来,这却很有可能只是一次大规模的实兵演习,只是为了检验军事战术而已。
“正好也可以检查一下自己。”
心里这么想着,田成亮又一次拿出了他的笔记本,向前翻了数十页,他看到自己用铅笔绘制的一些地形图,那是他在讲武堂的毕业作业一次连排战术进攻,与排枪队进攻不同,那是稀疏的散兵线进攻。
“也许可以试验一下。”
他的心里这么寻思着,手中的铅笔不断的在笔记本上划着,写着,在脑海中构思着如何完善这个连排战术。
人一旦有了事情,时间就会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列车停了下来,在列车停下的时候,田成亮依然沉浸在地图作业上,直到一声刺耳的哨声将他惊醒,他错愕的看着外面,这时才注意到列车已经停下了。
“下车,下下,全体下车!”
车厢外不断的响起命令声,从门缝里可以看到,这并不是火车站。
尽管并不是车厢,但是习惯于命令的战士们仍然服从着命令,纷纷从车上跳下来,在跳下火车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置身于田野上,而田野上,尽是连绵不绝的帐蓬,一顶顶帐蓬散落在田中,
炮车一辆接着一辆,放眼望去,到外都是军队,每一个从车上下来的战士都被眼前所看到的壮观景象给惊呆了。
“我的个天,这,这得有多少人!”
扶了下军帽,即便是曾见过大世面的马富财这会也被眼前这庞大的军营给惊呆了。
“至、至少得有几万人吧!”
北伐了……终于,这一天到来了,如何北伐?嗯,这是一个问题!(未完待续。。)
第470章 战火
春天的清晨,略显得有些清冷。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太阳初升,硬能够感觉到些许温暖,这是春时的朝阳,暖洋洋的。
这是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不冷,同样也不热。
在漳河以北,一座高过数尺的土围子耸立于田间,说是土围子,实际上是一座西洋式的堡垒,土质的堡垒胸墙厚达两丈的,而在堡垒外还有一道壕沟,壕沟前方是用树杈倒置而成的鹿岩,在堡垒上胸墙的后方,十数门安装了新式炮架的铸铁土炮,直指前方,这几门炮虽然不顶用,但多少总比没有强,而威力最为强大的两门12磅山地榴弹炮,则直指前方,警惕着河对岸的汉军。
“盛标统怎么说?”
又一次,在传令兵回来之后,哈克书立即急声问道,身为“干字营”管带的他,现在每天晚上都是提心吊胆的睡觉,最害怕的就是漳河对岸的汉逆会杀过来。
这阵子那炮弹可是没少落,弄的他都不敢再睡在帐蓬里。成天像只耗子似的藏在地洞里。对岸的汉逆成天只见打炮,没见进攻。
可对于身处前线的哈克书来说,他知道,早晚,汉逆肯定会打过来,他们一直在等着,等着什么?
哈克书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鬼地方,无论是到临漳,还是到别的什么地方,只要离开这儿就行。
“标统大人说,我等所在,为关键之所,令我等必须坚守此处!”
传令兵的回答和过去没什么两样。
“他么的,盛老五,有本事你他么怎么不过来……”
传令兵刚一离开,哈克书就大声骂了起来。痛痛快快的骂了几句之后,他又冲着外面喊道。
“李得功,李得功!”
喊了两声之后,穿着同样洋式蓝布军装的李得功便走了进来。
“大人!”
“我让你办的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哈克书关切的问道。
“大人,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到时候真是事不可违,弟兄们怎么着都会护着您老离开这……”
等李得功说完后,哈克书才说道。
“李老弟,不这么办不行啊!你是旗人,我也是旗人,那些个汉人,被抓住了,能保住一条命,咱们万一给抓住了,这性命,能不能保住,可全看人家的脸了……”
我是汉军旗……
李得功暗自在心里嘀咕着,可这话他不敢说。
“不过,大人,南边的那位爷,似乎不怎么好杀人,我听说,除了成都那边的让人的自作主张给杀了,其它地方咱们旗人,可是没杀一个。”
“嘿,我说你小子,懂个屁呀!”
哈克书骂了句。
“今时并非往日,你没听说嘛,向荣那孙子把人家老祖宗的坟都给祸害了。那位爷听说恼的那是都吐血啦,这时候还能再放过咱?”
嘴里这么说着,哈克书又继续骂道。
“向荣那孙子也是的,你他么的打长毛就打长毛就是了,非他么去祸害人家朱洪武的陵,这不是逼着人家不给咱们旗人一条活路嘛!”
如果不是因为向荣把江南大营建在孝陵,将那地方祸害的不轻,估计只要汉军一打过来,哈克书就会投降。
和长毛打了这么多仗的他,对于能不能挡得住汉军,压根就什么信心。即便是能挡得住,那也是一时。
“大人,你说,咱真的挡不住汉军?”
李得功紧张兮兮的问了句。
“咱、咱们打长毛,那可是跟切西瓜似的。”
“狗屁!咱们差点儿让人家当西瓜给切了。”
哈克书骂了句。
“要不是多大人当机立断,领着两镇兵,从侧翼硬捅的石达开一刀,估计这会儿京城都成了人家的了,咱们的媳妇儿,估计也成人家的了……”
之所以会提到媳妇儿会成人家的,原因倒也简单,这石达开率领的几十万北路太平军,大都是河南、安徽以及山东等地光棍汉,打了胜仗分媳妇,对于北路太平军来说,那是常有的事情。
“哎,咱大清国啊……”
长叹口气,哈克书摇头道。
“气数算是尽了!”
就像是印着他那话似的,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啸声,在炮弹!下一瞬间,爆炸声便从附近传了过来。
清晨,在明媚的阳光笼罩着大地的时候,炮弹的唿啸声再一次打破了清晨的静寂,而对于身处河坝上的那哈等人来,这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嗨,今个这炮打的不准啊。”
回头瞧着堡垒附近炸出的几团爆烟,那哈在嘴里说着,那口气就像是在看着正月十五的花似的,全是一副看似的模样。
“哦,我看他们打这么长时间,估计也是累了,也是碍着军命打上两炮。”
李本业朝后面瞧了一眼,嘴里这么说着。
“我看不一定,这汉军的炮打的贼他娘的准……”
一边烟袋锅子里装着烟事,杨国武嘴上这般说着,然后划着洋火,点了烟袋,这洋火还是从南边传来的,使着再方便不过了。
“管他娘的准不准,只要不落在咱们头上就成!”
那哈完全没有任何自觉,于他来说,死道友不死贫道,才是为人的本分。
像现在这样呆在河坝上,到时候再安全不过,至少不用挨炮弹,而且如果发现汉军要过河,就第一时间跑回去,总之,在大多数时候,这里都比其它地方更安全,如果真的打起了仗,哪个地方都不安全。
之所以设立这个观察哨的原因非常简单,是为了警惕对岸的汉军,谁都知道对岸的汉军肯定会过河,为了阻挡他们过河,早就炸毁了河上的桥,甚至就连这河里的那些个小船,都被一把火烧了。
那哈所在的这个观察哨,位置也相当不错,前面有一棵大柳树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
“怎么,锅子还没回来啊?老子他么的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站起身来,那哈朝着堡垒的方向看去,他口中的锅子是棚里的弟兄,天天回去给他们带饭。
这一站起来不当紧,顺便朝着对岸看去的时候,他却意外的发现,对岸的河坝的那些柳树上面多了一个纺锤似的东西。
“乖乖,这是什么东西?”
诧异的看着那个浮在半空中,像纺锤似的东西,那哈眨了眨眼。
“你们几个瞧瞧,可知道那是啥玩意?”
几个人纷纷站起身来,他们惊愕的看着浮在半空中的绿色东西,那脸上全是一阵茫然。
“嘿,你瞧,那下面似乎有一个大箱子?”
“什么箱子,分明是个篮子,”
“对,就是篮子,篮子里头还有人哪!”
因为相隔只有一百多丈,所以他们能够隐约看到吊篮里的人,他们并不知道,浮在半空中的东西,是是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的气球,这是炮兵校射气球,是年前刚刚发明的一种新型武器。
此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