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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海龙有些奇怪的瞧着眼前的这些人,从这几个人的神情中,他似乎觉察出来了什么,似乎,这些人和那些“粤匪”并不是一丘之貉。
似乎,那些“粤匪”也没有把他们当成自己人,若不然,他们又岂会那么紧张,难道说,“粤匪”准备扣下他们?
“喂,你看到我们东家往那里去了吗?”
在沈明找着船员们,询问谁能看懂英文例签的时候,李子渊则盯着薛海龙喝问道。
“回,回先生话,好,好像是说在码头附近的有一座陕西会馆,圣官大人在那里设宴款待贵东家!”
虽说心里有着疑惑,但薛海龙还是如实的回答了问题。
陕西会馆?
“陕西会馆在什么地方?”
“回,回先生话,沿着码头往城里走,也就是半里地远……”
薛海龙连忙指着码头的方向,对李子渊说道,这会他已经是心思浮动起来,没准在这船上,自己还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往北半里地,你能指出位置吗?……”
“不用我指,这城门外头,就没有比那里还大的地方!”
作为汉口本地人,薛海龙自然知道陕西会馆是码头一带最体面的房子,甚至就是从这里,都能隐隐的看到会馆的屋脊。果然,他那么一指,李子渊立即找到了那栋房子,这会沈明也已经走了过来,他的神情极为严肃,待他走过来的时候,李子渊连忙问道。
“怎么样,认出来了吗?”
“李先生,虽说没认出来完,可也认了个差不多!”
亏得船上的水手长曾在英国商船上工作过十几年,虽然没有读过书,可却也能认得一些英文。
“出事了!”
沈明的话让李子渊的心头一紧,连声问道。
“怎么了?”
几乎只是瞬间,他便想到了另一个最坏的结果——那些个“粤匪”见财起意,想要杀人夺货!
“东家被他们扣了!”
什么!
惊愕的看着沈明,李子渊根本就不知如何言语。尽管曾考虑过这种可能,但现在当一切当真发生的时候,他依然亲身感受到了恐惧!
“东,东家在信里说什么?”
酒是陕西的老酒,菜是喷香的好菜。
只可惜,这宴却是意欲诛人的鸿门宴!
酒喝在嘴里,了然无味,话道出嗓时,却是句句违心,至于那菜,吃的也是毫无味道,几乎每一分钟,对于朱宜锋而言,都是一种折磨,尽管面子上,他看似是与赵利山在那里谈笑风声,可实际上,心里却是五味杂阵。
要是他们看不懂自己的信怎么办?
这才是朱宜锋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如果他们看不懂,那么自己就极有可能被扣在这里,当然更重要的是,就很有可能人财两空,甚至丢掉性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怎么办?
“老弟,来,我们喝酒,敬你!”
说话的时候,赵利川已经将一碗烈酒饮尽,就在朱宜锋强撑着笑,喝下碗里的酒时,那边却有通禀到,船上把酒送来了。
送酒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送信上船的薛海龙,提着两瓶洋酒的他,心下却是纠结非常,到底该怎么办?
现在那船主与“粤匪”并非一路之人,已经再明显不过,这些“粤匪”可都是准备要扣人抢货了。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是把这个消息“卖”给“粤匪”,还是……心底纠结着,薛海龙拿着酒进了会馆,进入那包间。
“先生,这洋人船长让我带下来的酒!”
接过那两瓶威士忌,朱宜锋强自按住心底的激动,轻声问道。
“船长那边可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
先是一愣,随后薛海龙连忙说道。
“有,有,他,他说万事ok,请您放心用餐。”
听到这句话,尤其是在听到“ok”之后,朱宜锋终于放下心来,看来船上已经看懂了自己的信!而他的心神这么一懈怠,落在赵利山的眼中,立即引起了他的疑心,
这句话没有什么古怪的啊?
ok?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洋文一无所知的他,试着问了一句。
“老弟,这,这ok是什么意思?”
“啊?就是一切安好的意思,只是船上托人传个话罢了!怎么,赵大人不相信在下?”
许是因为船上已经得到了自己的消息,这小命得到几分保障,虽说没有直接挑明,但朱宜锋在话上却不再像先前那样畏畏缩缩了。
同时又故意问道。
“刚才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这码头边作洋枪的火枪兵似乎不少,现在贵军当真是兵强马壮,就是在上海,那些个洋鬼子,也不见得阔绰到用洋枪兵守码头……”
尽管朱宜锋还没有把话挑明,但赵利山立即意识到出事了,
“有言道,这“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在下不远千里从上海一路逆江而上,不知担负多少风险,说是为了银子,可归根到底,却还是因为那满清并非我中国之主,今日天国兴师反清,正是我汉家男儿共成驱满大事之时,我只是一商人,只想以军火助于天国,可我的这份苦心,又有几人能理解?非但无人能理解,反而因为有人听了小人之言,图谋在下性命,为了那么几两银子?一船军火?值得吗?再则若是杀了朱某,将来谁为天国采办军需?采买军火?”
心知对方极有可能知道东王打算的赵利山,被朱宜峰的这一通抢白弄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嗫嚅地说:
“瞧你,东,东王又岂是如此小气之人,这,这火枪兵……嗯,还不是为了保护你……对!”
好不容易找到理由的赵利山又连忙解释道。
“老弟,你误会了。你有所不知,那向荣不是率领几万清妖精锐在城外攻打我天军吗?这不,东王怕他们袭了这码头,才会派精锐火枪兵过来保护码头,你瞧这码头上,那给烧的,可都是先前两军交战时留下的……”
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对于赵利山来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安抚好对方,把那艘船等来再说。
“再说,若是东王想谋财害命,又岂会等到现在?又岂会让人把那两百万两银子拱手送给你,直接吞了你的货,你又能怎么样?”
话锋一转,赵利山又说道。
“老弟,这,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也就是你我,若是换成他人……”
“呵呵……怪我,怪我,这酒喝多了,总是胡言乱语……喝酒……来,老兄,我们喝酒……”
心知对方只是在用言语留着自己的朱宜锋,连忙就坡下驴的端起来,气氛总算又缓和下来,两人又在那里继续喝着酒。
几轮酒下肚后,朱宜锋说要先去入厕,虽说赵利山并没有阻止,但还是借着带路为名吩咐一个太平军士兵跟在他的身边,对此,装出八分醉意的他倒没的拒绝。
朱宜锋不过只是刚走,赵利山立即对人吩咐道。
“快,立即去禀告东王,姓朱的已经觉察出来了,问九千岁那边怎么办?”
怎么办?
身后步步紧随的太平军士兵,让朱宜锋的心急如焚,现在怎么办?他这么跟着自己,自己怎么可能逃出生天?
看一下怀表上的时间,还差不到十五分钟,就是晚上九点了……
不行,必须赶紧逃出去!
心下这么寻思着,刚一出门,那冷风迎面吹来,朱宜锋人往门外的灰墙靠着,弯腰便是一阵大吐。
“先生,你小心,小心……呃……”
那太平军士兵瞧见朱宜锋差点吐倒了,连忙走上前去扶他,就在其用肩膀扶着他的时候,朱宜锋猛的将搭他肩上的手臂用力一扼,扼住了他的咽喉。
“呼……”
脖颈被臂膀钳住的士兵拼命挣扎着,那双眼睛中尽是不解。
“小子,别怪我,我也想活……”
而朱宜锋却是不为所动的不断加手臂处的力量,那手臂越扼越紧,慢慢的,那原本还拼命挣扎的士兵便失去了动静。
就在意识到这个士兵已经死去时,突然,院子里却又响起一声尖叫。
“啊,杀……”
第57章 惊雷夜(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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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杀……”
凄厉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似乎突然被人掩住了嘴似的。
可即便如此,刚刚杀了一个人的朱宜锋仍然被吓了一跳,就在臂膀间的尸体跌倒的同时,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看到的昏暗的光影中,站着一个手中拿着盘子的伙计,是先前那个说着一口陕西话的伙计。
只见他惊愕的站那,吓的用手捂着嘴。不过尽管如此,他的声音依然传进了朱宜锋的耳中,这时朱宜锋却已经没有功夫去理会其它,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
杀了他!
只有杀他,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就要朝着那伙计冲了过去,双手猛的一下扼住了对方的脖颈,然后用力,钢铁一样的手指,在他的脖颈上,收紧,再收紧。
“……”
与先前从后方用手臂扼住他人的脖颈将人勒死不同,现在直接面对自己杀死的人,朱宜锋的内心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但是对生的渴望却让他的手,越来越用力。
因为力气很大的关系,那个头不过只到其肩膀的少年被他提起,双脚渐渐离地,最后只能脚尖着地。
窒息的恐惧瞬间攫住少年的五脏六腑,他呻吟,蹬脚,双手死死扳住他,试着掰开他的手。
但是这种挣扎却是徒劳。
而面对着对惊恐的睁大的双目,朱宜锋的心跳在不断的加快,从他那憋出血丝的甚至即将迸出的双眼中,他看到少年对生的渴望,还能对自己的恐惧。
在双手不断施力的时候,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少年此时的感觉,他正陷入缺氧的状态,器官想要呕吐,身体正在不停的痉挛,眼前昏一阵明一阵。
脖颈像是被钢钳扼住的时候,让人以为自己快要死去了。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回响:死在这个男人手里,不值……不值……
可是,却没有一点力气,他的手箍住自己的脖子,根本躲不了,挣扎,挣脱不掉,就在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扼住脖子的手,似乎有了一些松动。
在那泪水不断流出时,在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的时候,没来由的那双眼睛中的泪水和对生的渴望,让朱宜锋却略微松动了一下,然后,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猛的松开了。
扼住喉咙的手松开了,原本被抬高的身体没有了支撑,靠着墙,一点一点的滑落。
再次呼吸的同时,让人不断的发出咳嗽,拼命的呼吸,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滴在自己手背上。
大口的喘着气。
肺里都被抽空,再被空气填塞,像是有冰冷的钳子,夹住了肺,只让人感觉胸膛像是被撕裂似的。
整个人昏的一塌糊涂。
脸上凉凉的一片,抬手一摸,原来是自己的眼泪。泪水流了一片……
晃晃荡荡,撑着地站起来。此时,脑子里依然是昏昏沉沉的,不得不躬身靠在墙上。等视线恢复过来的时候,伙计抬起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目光中尽是恐惧。
“别,别杀我……”
虽说声音依然有些沙哑,可却不失娇脆的嗓音出卖主人的稚嫩年纪。
“想死,还是想活!”
“活、活……”
对死亡的恐惧,让小伙计连连点头。
“这里有后门吗?带我过去!”
双脚刚从鬼门关跳过来的小伙计,那里还敢说个不字,连忙引着他走到了后门。打开后门,瞧着黑暗的街巷,朱宜锋的眉头又是一皱,最终,还是把目光投向这满面泪痕的小伙计。
“知道从这里怎么去码头?”
对方的顺从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实际上,小伙计已经被死亡的恐惧吓倒了,死亡的阴影带来的对于这个人的恐惧,让他选择了顺从,而不是抵抗。
几乎就在朱宜锋逃会馆的同时,在江中的“快捷号”上,站在后甲板上的沈明透过望远镜,凝视着码头,在“快捷号”的舷边,十几名水手正在往32磅卡龙炮内塞着炮弹,并不是实心弹,而是弹内装有火药的榴弹。
“真,真的要开炮吗?”
李子渊有些紧张的问道。其实他也知道,开炮是最后的选择。但是更让人担心的却是,现在大家伙可是身在虎口之中,万一要是逃不出去的话……那可就死定了。
“东家让开炮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能乘乱逃出来,既然东家吩咐让开炮,咱们就往死里打他们!”
在说话时,沈明甚至连头也未回,怎么办?现在他同样也没有什么主意,唯一能祈祷的就是,东家能趁乱逃出虎口,而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开炮。
“可是,现在东家,有没有逃出来……”
不等李子渊说完,沈明的话声一沉。
“我知道,不打会馆,往周围开炮,要不,你说怎么办……”
“朝那里打!”
视线朝着码头处某一个位置看去,李子渊把手一指,卖给太平军的军火差不多有一多半都卸在那里,那里可是有两千多桶火药。
“把那些火药打炸了,越乱,东家逃出来的机会也就越多,而且……”
双目微敛,面上闪过一道冷笑。
“既然他们不想给咱们银子,那些货,咱们甭给他,直接炸了省事!”
“不行,几千桶火药一炸,万一伤着东家怎么办?”
摇摇头,沈明连忙说道。
“无论如何,咱们都得先保住东家的安全!”
说着他看了一下怀表,还差两分钟到九点!
人呢?
等了两袋烟的功夫,还不见朱宜锋回来的赵利山,便走出了包厢,冲着属下吩咐道。
“你去看看,那个朱通译怎么还不……”
不等他说完,后院就传出一阵尖叫声。
“死人了,死人了!”
在尖叫声中跑到后院的赵利山借着灯光,待看清了地上的尸体,那醉意顿时便退去了五六分,他连声嚷喊道。
“快,那小子要逃,去码头,千万别让那小子逃了……”
那姓朱的逃了不要紧,最关键的是银子,要是他连银子一起带走了,到时候东王那边……
被吓的后背冒出冷汗来的赵利山一边嚷喊着,一边朝着会馆外冲去,那会馆内外顿时热闹了起来。
九点了!
在怀表的时针指向九点的时候,躲在巷子里瞧着路上来回巡逻的太平军,朱宜锋的双眼更是不住的朝着码头的方向看去,就连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
“怎么还不开炮?”
在那个纸条上,朱宜锋并没有写及其它的内容,而是要求他们开炮,九点开炮,然后自己趁乱逃回船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假,可为了钱陪上性命总归不智,更何况,自己现在已经到手两百万两了,足够办很多大事了!所以,现在最紧要的就逃出这个鬼地方。
就在心急如焚的等待着炮击的时候,突然,从码头处隐约传来的炮声,让朱宜锋的心头一紧,用力一拉身边跟着的小伙计。
“卧倒!”
“王旅帅,你带人过去,一定不能让那洋船逃了……”
就在赵利山嚷喊着下着令的时候,空气中传来的炮声让他整个人为之一愣,就在愣神的功夫,远处便传来一阵巨响,
“轰……”
瞬间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便在汉口城外的码头附近的炸响起来,六枚重达32磅的炮弹爆炸,瞬间便将附近的房屋炸塌,钢铁的碎片夹杂着无数碎砖破瓦,向周围飞散开来,飞向一队正在巡逻的一队太平军官兵,顿时呈现出一片血肉横飞的景象。
“开炮!”
随着水手长的命令,“快捷号”的左舷顿时涌起一团炮焰,火红的炮焰撕破了黑暗,映亮了江面,那炮击中,汉口城外更是升涌起数团巨大的爆焰……
在第一轮爆炸声传来的时候,甚至在硝烟味还未被风传来的时候,朱宜锋便猛的站起身来,往街上跑了过去。而那个被吓的魂不附体的小伙计,更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跑着……
第58章 平地惊雷(明天加更,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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