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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宏图-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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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默默的点点头,看着这艘“快捷号”,朱宜锋只得无奈的接受这个现实,毕竟这是一艘排水量上千吨的大船。

    “好吧,既然不行,那暂时就不用考虑他了,等回到上海后,咱们再买艘更好,更大的船!”

    反正现在自己有的是银子,虽说这次生意损失不可不谓之惨重,但无论如何,自己都挣到了两百来万两银子,有了这笔银子,别说是买船了,就是办个招商轮船局也是绰绰有余。话到这,朱宜锋又特意拍了拍沈明的肩膀。

    “好了,别自责了,这事,要怪就怪那老天,与你何关?等回到上海,你还是新船的船长!”

    “东家,我……”

    就在沈明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时,李子渊却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东家,你看那些人……”

    顺着李子渊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那些苦力挤成了一堆,一个个在寒风下,无不是冻的面红唇紫,瞧着他们瑟瑟发抖的模样,李子渊试探着说道。

    “东家,你看现在怎么办?”

    “这……”

    瞧着那些瑟缩的颤抖着的人们,朱宜锋的眉头微皱,尽管有那么一瞬间,他心底起了杀机,但终于还是指着船旁的断桅说道。

    “好了,让他们分些帆布,绳索什么的,先搭几间帐蓬,再弄些芦苇取取暖,能活下来的都不容易!”

    东家的一句话,让李子渊长松了一口气,而林郁青、于小宝等人听着这吩咐时,倒不觉得的意外,毕竟他们曾见过东家仁义的一面。

    就在水手们从船上取下帆布、粮食等物的,指挥着那些苦力搭起帐蓬时,朱宜锋却在心里将思索着另一个问题,现在怎么办?

    难不成就在这里等着“太平洋号”?

    无疑,这是眼下最稳妥的办法,毕竟这几天,“太平洋号”肯定会来。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62章 夺城(第二更,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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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明的时候,下了半夜的雨转了晴,在通往黄州府的官道上,一座石桥前,几名拿着缨枪的练勇正在草棚里躲着刺骨的寒风,这衣裳被雨水打湿后,更是清冷几分,他们抱成团儿围在草棚中的火堆前取着暖,虽说那火堆烤着前胸,但后背却是凉的。

    “娘的,那姓田的当真是欺咱们,这么大冷的天,让咱爷们在这守着什么桥!”

    “可不是,我还就不信了,那些个粤匪,就得从这里打过来……”

    草棚里的人,你一言我一句话的抱怨着,听着那口音倒是不像黄州府的口音,反倒有些像是河南话,这倒也不让人觉得奇怪,毕竟这黄州府临江而立,许多从北地过来的流民,大都于此在码头苦力行里扛力为生,现如今又大都以河南人为多。

    “咱们从河南过来的,就不是人吗?再这么逼老子,小心老子投了太平军……”

    这人抱怨着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在外面微微放明的天幕里,十几个人影儿已经扑了过来,就在那人话声刚落下的功夫,这些人便已经挺刀带枪扑了过来……

    瞧都未瞧那些跪在地上的尸体,穿着黄衣头系红布的王孚,手提着滴血的刀,大步朝着刚过来的陈书扬走了过去。

    “卑职见过师帅大人!”

    王孚的神情显得极为恭敬,虽说不过短短十数日,可这会,他却已经忘记了曾经身为土匪的经历,而是完全把自己摆到了一个位置上——前营旅帅的位置上,作为读书人,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搁在朝廷里,那就是一营参将的官身,不过搁朝廷的眼中,他不过就是一员逆匪罢了。

    “宦廷,瞧你,你我又不是外人,瞧你客气的……”

    陈书扬那里肯受王孚的礼,眼前这王孚可以说正是他的“福将”,若非是他当初带着人马来投奔太平军,自己又岂会为立下功入了翼王的眼,进而一跃成为执掌五百人的旅帅,虽说当时人马不及五百,可毕竟也算是真正有了个官身,摆脱了初时的执笔文吏之困。

    有了这个旅帅之身后,那便“鱼入大海,龙出生天。”,海阔天空任飞翔了,这不,打下武昌后,天国大军兵马扩充之下,他这个旅帅虽说并非是“粤人”可却也跟着水涨船高升至师帅,执掌两千五百余人的大军。

    将来随着天国大业发展,升至军帅亦不无可能,而正是王孚带来了这一切,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对王孚青睐有加,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王孚与他相仿,也是“其志不展”的读书人,命运的相似使得他更愿意将其看成友人,而非下属,更何况,在这讲究地域的天国之中,在“粤人”的打压之下,他们这些外地人,自然更应该抱紧成团。

    “师帅大人,这礼不可废!”

    此时王孚显得极为谨慎,一入官门深似海,虽说现在他如愿以偿的“招了安”,可他却也曾目睹过,在这天国之中,有人稍越雷池半步,既被上官活活打死,如果胆战心惊的过去一段时日,他总结出了一个经验——那就是对所有人都要敬着、恭着,尤其是对那些“粤人”,谁知道那些“粤人”背后站着那位王爷、丞相?

    别好不容易弄到一个官身,结果却尽毁于一个不慎,那种因不慎而自毁前程之事绝非王孚所愿,所以,纵是心知眼前陈大人,绝无害已之心,他也会陪着谨慎,打着小心。

    “哎……”

    摇摇头,心知王孚心想着什么的陈书扬,无奈的苦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全随宦廷老弟吧!”

    听出其心底的无奈,王孚上前探了一步,轻声说道。

    “大人,非是王孚执意如此,实在是……”

    王孚用余光朝着那边正吆喝着用一口的“粤语”喝令下属的孙之叶撇了眼,陈书扬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外人面前,这上下之分断不可废,若不然落在有心人眼里,不定就成了什么罪名。

    “大当家的,大……”

    正待这时,陈书扬的话被人打断了,李二虎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瞧见大当家的和师帅在一起,嘴边立即改了称呼。

    “卑职参见师帅大人、旅帅大人!”

    单膝下跪的李二虎嗓子喊得很在,像是怕人听不到他的喊声似的,一边喊,一边朝着孙之叶那边看了眼,在陈师帅手下的前后左右中五旅之中,兵大都是湖北本地人,而只有孙之叶,是有着“从龙之功”“粤省老人”,平素在大家人面前更是把鼻子抬到天上,虽说其不过只是中旅旅帅,可凭着“粤省老人”的身份,纵是陈师帅他都不放在眼里,至于其它人更是动辄以“粤语方言”加以辱骂!

    “免礼!”

    在李二虎起身后,陈书扬便急声问道。

    “怎么样?现在黄州城防如何?”

    这次陈书扬之所以率领两千余名下属进发此地,正是奉翼王之命,夺取黄州城,不过只凭不到三千人夺下黄州,陈书扬根本就没有那个自信,更何况这两千五百余人中,除了王孚的二百多人马可称精锐,其它的大都是老的老、少的少,不过都是在武昌强征入营的百姓罢了。

    “回大人,自我天军夺下武昌后,这附近方园百里的清妖对我天军,无不是闻风丧胆,那黄州知府之所以派人守与此桥,却不是为了城防着,而是为了能够提前逃窜……”

    李二虎是昨天奉命前往黄州府城查探守军虚实,结果与最初的预料完全不同。这黄州城内非但没有多少官军,甚至就连那地方官也正丧了胆。

    “……不过那人这几日更是尽发城内的苦力、民夫,编为勇团,以卑职之见,兵贵神速,我军当即刻挥师黄州城……”

    污秽满地的牢笼之中,遍体鳞伤的许大勇躺在一堆稻草上,几次审问之的一,他的模样这会已经惨不忍睹,可他始终招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这不,方才刚刚过堂,又被一顿拷问,直到现在,他的那肠子都已经悔青了,为什么要逃?

    若是不逃的话,又岂会在逃跑的路上被这黄州的勇练给擒住,结果又被人当成太平军的奸细,被严加拷打,至于那银元宝的又重归的藩库。

    “奶奶的,真不知道他们想要问出个什么来?”

    身受拷打的许大勇在心里骂着,不过现在他痛得话也说不出来,甚至就连出气都比进气儿多。眼瞧着似乎就要不行了,那几个和他一同被擒住的弟兄,无不是被因为撑不住拷打,被活活打死了了,而现在遍体鳞伤的他跟着也开始起了烧。

    这烧一起来,人很快便给烧糊涂了,以至于根本弄不清楚情况,尽管身陷牢笼,可他却还是在那里不断呻吟的说道:

    “水,水,给我水喝!”

    迷迷糊糊中,许大勇却隐约的听着这牢狱中乱了起来,似乎有人闯入了狱中,然后只听着那边响起一阵欢呼声,是狱中的犯人在那里欢呼。

    “恭迎天军……”

    天军,谁是天军?

    迷迷糊糊中许大勇只听到那边似乎有人在说话,

    “我太平天国绝不会亏待大家!还请诸位弟兄随我等杀清妖……”

    是谁在说话?怎么会在这牢中说这样的话?就在这时,他又听人说道。

    “有我天国兄弟?哦,在那?”

    那边隐约的似乎有人走到他的身前,接着又听那人嚷骂道。

    “清妖着实该杀,咋能下这么狠的手!”

    不一会口渴难耐的他只觉唇间一凉,似乎有人在给他喂水,几口清凉的水下了肚,许大勇终于恢复了些许神智,待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清扶着他喂水的那人头顶系着的红布,只觉一阵心惊肉跳,只觉活路难寻的他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

第63章 恐惧的赵子玉(第一更、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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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蓬里,一个泥制的简易火炉上,正烧着水,几乎是在那水刚一烧开,坐在炉边穿着棉袄的赵子玉就站起了身来,将茶壶置于一旁,等着茶水的温度降下时,赵子玉又朝着帐蓬内的东家看去,瞧着他一副皱眉的模样,心底便是一沉。

    这,不会当真困死在这岛上吧!

    若是这样,还真不如……不如什么?

    逃吗?

    赵子玉还真没有那个胆量逃,刚开始不是没有人试图逃过,可是却不是被抓了回来,就是被乱枪打死,这不,现在这帐外的口令,可不就是为了防止别人逃出去。

    也多亏了赵子玉当初是在饭店当跑堂的伙计,加上身个太小,才被留在这里专门留在侍候东家,可对赵子玉来说,这却也绝了想逃的念头,毕竟,每一次,只要一看到东家,自然的就会想到那濒临死亡的感觉,被勒住脖颈的感觉,直到现在,仍丝毫不落的刻在赵子玉的脑海里。

    等了片刻功夫,待那茶水的温度降下来之后,赵子玉连忙将茶叶放进茶壶,略洗了一茶,然后倒上水给又泡了一会,方才端着茶给东家送了过去。

    “东,东家,喝、喝茶……”

    虽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是对这位差点杀了自己的东家,赵子玉依然有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这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的。

    “嗯……”

    在那茶杯放下的时候,注意到那手指的上灰土,朱宜锋的眉头又是一皱,可待那满是灰土的手离开时,茶碟的边缘却不见灰迹。

    “我说,子玉,你这手也洗洗……”

    瞧着他那手,朱宜锋又一次叮嘱一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个灰头灰脑的脸儿,脸上还带着些粉刺,也就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一抬头,瞧着他吓的浑身颤抖的模样,他随即想到那天自己差点将他勒死的一幕,那语气也就放缓了些。

    “还有你这脸,也好好的洗洗,这脏兮兮的瞧着……算了……”

    一声算了,让赵子玉长松了口气,依如过去一般紧张兮兮的“哦哦……”的应着,可这也就是虚于应付罢了。

    “好了,你下去吧!”

    摇摇头,不想再苛责这少年,当然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关心这些的朱宜锋,更关心的事情是怎么离开这里。

    太平洋号一直都没到,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会不会碰到什么麻烦?

    如此种种诸多的念头一直在困扰着朱宜锋,而更多的困扰却是被困在这岛上,虽说暂时这粮食还不用担心,可困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出现问题。

    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地方,赶回上海。

    可没有船怎么离开?

    因为战乱的关系,这沿江的大船,大都已经逃往他处,至于残留的那些小船,能不能安全的把自己还有银子送回上海都个问题。更重要的是,将银子分到那么些小船上,他也不放心,那些银子毕竟是冒着性命之危弄来的。

    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东家,这么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要不然,我看,咱们能不能想想办法?”

    又一次,李子渊看着东家,试着问道,

    “我知道不是办法,但现在,你瞧瞧,这没有大船,就是咱们想走,也不行!要是弄些小舢板,一阵风刮过来……”

    想到那阵狂风,想到另一个时空中长江上的强对流天气带来的船难,朱宜锋只觉一阵心寒,那天要是船被吹翻了,而不被浪头一送搁浅在江心洲边,估计自己这小命现在也就跟着丢了,坐小船离开?

    这可不是十里八里的。

    “至于大船,你也瞧着了,这对面的团风的码头上,用望远镜能看清楚,别说是大船了,就连大点的渔船都寻不着一艘。”

    “东家,我听林郁青说,离这几十里外的黄州城的码头比团风这边可是大多了,要是实在不行,东家,你看是不是让他带上两个人去一趟黄州?”

    莫说是旁人,就是李子渊自己呆在这江心洲上成天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万一太平军追了过来,到时候纵是有八个脑袋,恐怕也很难保住,他们临走的时候,可是一炮把几百万两银子的枪炮都给烧了,若是被抓住了,那杨秀清纵是不将他们挫骨扬灰,恐怕也会把他们凌刀子活刮了。

    “再说,船上的那么些粮食,这么多人吃,也就只够大家伙吃上四五日的,这俗话说,军中无粮军心不稳,东家你看……”

    皱着眉头朱宜锋沉思片刻,为什么不放人离开?原因非常简单——银子,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在岛上,若是放人离开的话,可是就这么死守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就是不去找船,这粮食吃要是完了……朝着帐外看了一眼,看着那些在半调子洋人水手的调校下,踏着步子排着队列浪费着体力的人们,朱宜锋点了点头。

    “行,我看就这么办吧!还有,子临,你看那件事……”

    在东家和师爷谈话的时候,赵子玉一直呆在帐蓬边的炉子旁,几面糊着泥的苇墙挡住了寒风,也暖了他的身子,倦着身子想着家的他,听着帐里的话声。立即想到了那些箱子,那些箱子里到底装了多少银子,他不知道,也不关心,甚至对他来说,那些银子,他甚至都根本就看不眼,毕竟每年到了年关将近,全国各地的分号的掌柜便押着银车,带着账本来家里结算当年账目,所运银两要数人抬着银子送进银窖。这么多年银窖里装了多少银子,他不知道,可就那么几百个箱子,纵是全装上银子,他也看不上眼。

    听着他们在那里讨论着银子怎么办诸如此类的话语,他忍不住暗嘲着,当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不就是那么点银子嘛,看把他们给愁的。

    “真是的……那里用得着那么麻烦,直接挖个银窖,把银子搁进去便是了……”

    嘴里这般嘀咕着,虽说话声不大,可却依然隔着那屋帐布传进了帐蓬里,听着门外那带着些川音的陕腔,李子渊的眉头就是一皱。

    “你个娃娃懂个什么?窖好挖,挖过了总不能就把东西扔在那……”

    帐内的训斥只让赵子玉连忙把头一缩,意识到自己现在身份的他那里还敢再言语一声。可有时候,他想不说,却偏偏有人想让他说。

    “子玉,你进来说!”

    冲着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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