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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站在原地,脑子里嗡的一声,腿脚有些发麻。
一众小喽啰已经哄笑起来,大声叫好:“快来一次,那个小妞,快去跟老大亲个……快去喂老大喝酒……”
花溶在四周的谑笑声里,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面色惨白,只低了头。
秦大王每次见到她,不是张牙舞爪地反抗,就是怒骂嘲讽,从未见过她此刻这种表情——温顺——那种绝望而悲哀的温顺,仿佛误闯入狼群的羊羔,因为惊恐过度,连悲鸣都忘记了。
“我只喜欢岳鹏举,只会嫁他,秦大王,你死心吧,我一分一毫也不曾喜欢过你!”
那毒蛇一般的声音在心口嘶鸣,稍微柔软一点的心思立刻变得坚硬。
他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笑道:“花溶,你这种态度来求我?”
她的声音干巴巴的:“你要我怎么求你?”
“求人你都不会?”
她上前一步,又深深一揖:“秦大王,求你通融一下。”
“哈,你这就算求了?就一句话,老子就得给你面子?花溶,你以为你是谁?”
花溶两手空空,走得匆忙,什么珍珠宝贝都没有带,她也不知道林之介船上是否还有丰厚的珠宝可供送礼。
她怔怔地站着,声音十分空洞:“待过了这里,我再想法补送礼物来,好不好?”
“好不好?”——她的声音那么凄凉,站在火堆边,一阵风吹来,单薄的身子仿佛在轻轻摇晃。
秦大王猛喝一口酒,又大笑起来:“那个鸟皇帝,还不知道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你凭什么空口白话欺骗老子?”
她说不出话来。
的确,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随时陷入金军的包围圈,生死不知,又何来偿还他的人情?
她抬眼,见他正盯着自己,目光里满是嘲笑和奚落,这是她生平没见过的。这才发现,自己缺少交易的筹码,在这种关键时刻,又怎能指望秦大王给自己人情?
自己是秦大王的什么人?不过是他以前抢来的玩物之一而已,就如他怀里的女人!
而女人,正是他最不缺少的玩意。
自己来求他,本来就是自取其辱。
可是,不求他,又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闭了闭眼睛,这一次,就这一次了,自己如能帮助皇帝度过危机,也算彻底偿还了他的救命之恩,从此,自己就可以心无旁骛地离开,天涯海角,互不相欠。任他荣华富贵,自己只和岳鹏举离开。
可是,连这一点,她发现自己都做不到。
“秦大王,我……”
“花溶,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把自己作为礼物送给我!”
秦大王怀里的两个女人早已不耐烦了,凭借女人的直觉和敏感,早已发现秦大王和这个女人关系匪浅,否则,以秦大王的暴躁,怎会跟她啰嗦个没完?
正文 第119章 亲我一下
她二人这几天一来就得秦大王赏赐多多,仗了秦大王的宠爱,肆无忌惮地一左一右揽住了他的脖子,娇声道:“大王,你已经答应娶我们姐妹,怎能又找别人?”
“哈哈,本王怎会忘了你二位小美人?放心,你们二人为大,她若愿意,就做小三,服侍你二人……”
“好啊,有个小三服侍我们姐妹也不错。”
花溶不由得退后一步。
他招招手:“花溶,你过来,躺在本王怀里,像她俩一样……”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就连那两个女人也一起呐喊起来:“来,快来大王怀里……”
花溶又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举动,激怒了他,秦大王冷然道:“哈,花溶,你为了你忠心的主子,这点牺牲也舍不得?”
她的声音非常低:“秦大王,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感谢你。”
“用什么方式?”
她的声音十分无力:“高官厚禄,金银珠宝……只要你通融这一次,我一定会奏请陛下,满足于你……”
“高官厚禄不及老子这贼大王快活;金银珠宝嘛,老子有的是,至少比你那个赵官家现在多。花溶,这些对老子都没用。老子现在最想要的是你躺在我怀里,跟这二位美人一起伺候我,你愿意不?”
她强忍住泪水,再退开一步。
他步步紧逼,“花溶,你陪本王一晚,本王明早就亲自护送你们离开。你答应不?”
她摇摇头。
他怒喝一声:“滚开,不要在这里碍了老子的眼睛。”
花溶没有做声,只是站在原地,看篝火噼啪地燃烧。篝火里加了少量青竹,每到一个时辰就要啪地一声巨响,原是为了防备猛兽,后来,他们到岛上日久,猛兽吓退,就成了习惯和娱乐。
秦大王见她久久不做声,不耐烦起来:“花溶,你若同意这个条件就留下,不同意,你就马上滚。别妨碍了老子喝酒。”
他怀里的两个女人见花溶仍旧站在那里,一个娇声道:“大王,她这样看着好讨厌……”
“大王,叫她走嘛,真讨厌……”
“花溶,你听到没有?你妨碍本王心爱的美人饮酒了,再不走,是不是想吃些苦头?”
一名小海盗看得多时,早已心痒难熬,见秦大王对这送上门的货色无动于衷,忍不住跳上去:“大王,这妞儿赏赐小的好了……”
一坛酒飞过,他躲闪不及,摔倒在地,淋得落汤鸡一般,一众海盗都哈哈大笑起来。秦大王也哈哈大笑:“王十九,你若抓住她,就归你。”
王十九高兴地从地上翻身爬起来就奔向花溶,花溶后退几步,抽出弓箭对准他:“退下!”
他继续逼近:“小美人儿,别这么凶嘛,大爷会让你很爽的……”
花溶握住箭,不经意地看着秦大王,只见他正和二位美人亲吻得如痴如醉。这时,才完全明白,彻底翻脸的男人,比敌人更可怕。她有些恍惚,曾经以为,他至少是不会这么折辱自己的,而现在,他已经放纵他的兄弟们上来了——就像对待任何一个抢来的女子一般肆意****。
她的心彻底冷下去,“嗖”地一箭,王十九后退几步,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头上的帽子掉在地上成为两半,上面插着一只小箭。情知若不是她手下留情,这箭就不是帽子,而是在自己咽喉上了。
“好,好箭法……”
人群里轰然一声喝彩。又是一番调笑:“王十九,你真没用。哈哈哈……”
秦大王侧眼看去,见她收箭侧身,也不知是火光还是眼睛花了,见她眼里掉下一滴泪来。
他心里一紧,不由得悄然松开了怀里的女人。
周五带了花溶来,原以为她是秦大王故旧,可是,连续两晚下来,已经明显感到不对劲,急忙道:“姑娘,你还是回去吧。”
众人见是他带来的女人,又有王十九帽子的前车之鉴,不敢再轻举妄动,周五见她还是不动,生怕秦大王又出什么怪招,悄声道:“姑娘,你走吧。”
花溶忽上前一步,直直看着秦大王,秦大王不知怎地,不敢和她对视,移开目光,轻轻咳嗽了一声。
她的声音依旧非常温和,却微微地颤抖:“秦大王,我求你,让我们通过,好不好?”
秦大王听她声音温和若此,心里又是一跳,直暗骂自己没出息,待要起身狠狠推开她,或者给她一耳光,忽又想起她掉下的那滴泪,不知怎地,却又下不出手去。
他又喝一口酒:“好!要过道也可以,我有两个极其简单的条件,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可以任选其一……”
“什么条件?”
“第一,你马上过来亲我一下;第二,你跪下求我。你选哪一个?”
花溶的手握着弓,关节泛青,脸色更是惨白。
“就亲一下。一下,就让你们离开!老子保证不再为难你,也不再提任何其他条件。”
众人哄笑起来。
“亲一下嘛……”
“就一下……”
“快去亲大王……”
花溶站着一动不动。
她沉默的时间太长了。
就亲一下,也那么为难?秦大王几乎要跳起来:“花溶,你到底答不答应?”
“不!”
秦大王起身一手搂着一个女子就走:“妈的,真是晦气,扫老子的兴。花溶,就算你答应伺候老子,老子也没兴致了。你滚吧,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花溶眼睁睁地看他抱着二女进入前面的木屋,然后,砰地一声关了门。
一众海盗拥上去,团团围住花溶,周五大喝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大王不要的女人,自然要给我们乐乐。”
“你们是不是想被大王抽筋剥皮?”
众人见他气势汹汹,又看看花溶手里的弓箭,一哄而散:“妈的,没劲,去睡觉了……”
火堆边顿时冷清起来。
花溶颓然跌坐在地上,看着云层在乌云上空,一片一片的聚集。
周五焦虑地看看四周:“姑娘,跟我回去吧。”
“我再等等。你不用管我,你先去休息吧。”
“姑娘,你一个人在这里危险。又怕晚上下雨。”
“没关系。你先去休息。”
周五无奈,这时,一名熟识的海盗来叫他去喝酒,他便跟着一起去了。
火堆边只剩下花溶一个人。
她坐在地上,就着越来越微弱的残火,看自己靴子上的泥沙,逃亡至此,才发现,浑身那么疼痛、虚弱,每天都被恐惧和茫然填满,这一刻,才真正坐下来,静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留下来做什么,秦大王,显然是无法求助的对象。他既已和自己恩断义绝,如今,没令手下继续侮辱自己,已经算得是一桩奇事了,那么,自己呆在这里干什么呢?
她完全说不上来,只是觉得疲倦,异常疲倦,一坐下,仿佛再也站不起来。
她干脆躺下,深秋初冬之交的海边已经变冷,尤其是起风的时候,她尽量靠近火,用手枕在脑后,静静地看天上的夜空。
夜空很黯淡,寥寥几颗星星,这才知道思念,对岳鹏举无止境的强烈的思念。
多少年了,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天涯海角地流浪与逃亡,除了在他身边的日子,都是伤害。
说过喜欢的人,那么多,没有伤害的,永远只有他一个。
她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鹏举,如果能逃过这场劫难,我就来找你,怎么都不会跟你分开了。无论谁威胁我,无论谁找什么借口,我都绝不离开你了。除了你,还有别的什么人会对我好呢!”
她觉得安心,疲倦一阵一阵地袭来,慢慢地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风,渐渐吹来,火堆里的火一点一点的变小,然后,慢慢地就剩下一些火炭了。再然后,雨点裹着风,从小到大,一点一点,打在头上,身上,跟小石头似的……
她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地上,沙子被风雨卷起,呼啸着飘起,又落下,似乎要将她生生埋葬。
她勉强睁开眼睛,想要爬起身,四肢动了几下,却全然无力,而且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迷糊地躺在地上,既不觉得疼痛,也不觉得寒冷,反倒觉得安然,干脆又闭着眼睛,终于可以甜美地睡上一觉了。
秦大王躺在宽大的床上,两名美女的手带着抚摸的诱惑在他全身游走,还有她们花瓣似的嘴,几乎游遍他的全身。
感官的愉悦潮水一般覆盖了他,偶尔回神,却听得外面一阵风雨声。
他坐起身,一名美女伏在他的身上,娇声道:“大王,不要……”
他又躺下去,愉悦,又让他忘记了外面的风雨声。
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忽然觉得痛快,无比地痛快。
她既然已经嫁了岳鹏举,她的死活,跟自己有什么相干?
天下女人那么多,老子为什么偏要她不可?
他越想越高兴,二女不知他在笑什么,嗔道:“大王……”
他忽道:“下起雨了……”
“大王,你管它呢。下雨有什么好奇怪的?”
“真的下雨了!”
二人娇声道:“大王,既然下起雨了,今晚,我们就服侍你到天亮吧。”
“不行,老子从不和女人同床到天亮,那会带来晦气。”
“大王,这么大的雨……”
“快走,你们快走。”
二人见他瞪着眼睛,不敢再撒娇,只得又卖力地抱住他,亲吻起来。
又是一阵风雨声,仿佛妖魔在海岛上一阵阵肆虐着呼啸而过,这样的暴风雨,在海岛上很常见。
风雨里忽然呜呜的,像是谁人在哭泣。
他重重地喘息:“唱,给老子唱小曲儿……”
二人不知道他为何在此时提起这个,但只得依他,咿咿呀呀地唱起一首艳曲。
明明是曲子,可听在耳里,却变成那种呜呜的声音仿佛有种赶不掉的魔力,钻入耳心,一声比一声伤心。
他遽然翻身,将二人推下床,冲了出去:“丫头……”
正文 第120章 我都依你
火堆早已熄灭。
旁边的人,身上盖着厚厚一层沙土,仿佛已被埋葬。
他在风雨里,撕心裂肺:“丫头,丫头……”
双手拼命地一拨,将她拉起来,怀里的身子,几乎已经僵冷。
他在风雨里,抱着她冲进屋子:“快,来人,拿干净衣服,烧姜汤,快……”
他不知是谁递上的衣服,只胡乱地脱她身上湿透的衣服,拿大毛巾拼命地擦干她,胡乱地,就将她塞在被窝里。
她的身子依旧是冰凉的,额头却是滚烫的,眼睛紧紧闭着,仿佛再也睁不开了。
他的声音几乎嘶哑过去,胡乱除下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略擦一下就跳上床,紧紧拥住她,她的四肢,依旧是冰凉的。
“丫头,不死,丫头,不死啊……只要你不死,老子什么都依你……丫头,我没有恨你,没有恨你……”
姜汤送来,他拼命用手扇着,待稍微一凉,就掰开她的嘴巴,一口一口往里灌。
一大碗姜汤灌下去,她依旧紧紧闭着眼睛,高烫从额头到了全身,像一块烧红的火炭。
一名略懂医术的海盗奉命而来,秦大王也不讲什么男女有别,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递给他:“冷大,你快看看,她会不会死?”
冷大摸了一会儿脉,又翻翻她的眼皮:“大王,她是惊吓过度,疲劳过度,又淋雨,情况很严重,得小心照顾。”
“会不会死?”
“如果明天早上以前,高热退了,就无大碍;如果不退就有点危险……”
秦大王焦虑万分:“你说她还是要死?”
“也不是那么严重,今晚小心点就是了。”
“快,快去熬草药,再拿冷水来……”
两名小喽啰进来伺候着,不停地换冷毛巾,秦大接过来敷在她的额头上,每过半柱香的功夫又换一次。恐惧和担忧早已让他忘记了疲倦,只紧紧搂住她,自言自语:“这次,我害死丫头了……丫头,我本来不愿意再伤害你的……丫头……你快醒来……”
可是,她并没醒来,只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他摸摸她依旧滚烫的额头,六神无主:“丫头,这可怎么办啊?”
一名小喽啰道:“大王,再给她喝一碗草药吧。”
“好好好。”
又是一大碗草药灌下去,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效,忽然大声道:“快,快去拿那颗人参来,就是那颗千年人参,拿去熬汤……”
“好,人家都说,千年人参能续命……”
“啰嗦什么,赶紧去熬参汤啊……”
两个喽啰出去一会儿,略懂医术的冷大又进来,秦大王头也不抬:“参汤熬好没有?”
“参汤?”
冷大吃了一惊,岛上的药物都是他在管理,那支人参是抢来的,异常珍贵,秦大王自己都舍不得服用,怕有重伤巨疼时,用来续命,如今竟然毫不犹豫地拿给这女子服用。这女人是他什么人?
“大王,参汤可不能随便服用。她这个情况,怕服下去病情会加重。”
秦大王听得人参也不行,更是惧怕:“这么说,她无药可救了?”
冷大又摸摸她的脉搏:“大王不必惊惶,没那么严重。”
“她会好?”
“她高热退了就会好。不用担心。”
“可现在还没退啊……不行,得用人参。”
“先用草药,到早上再给她喝一大碗。她只是发热,根本不必用人参。”
“人参不是能续命么?”
“她根本不需要续命……”冷大小心翼翼地,“大王,还是留下吧……”
“也好,等她好了,明日熬给她喝。”
冷大无语,只好出去。
秦大王终于松一口气,看看怀里苍白的脸,又摸摸她干枯无力的手,觉得异常气愤,自言自语道:“坏丫头,怎么不神气活现了?不是得意洋洋的么?不是喜欢威胁老子么?不是有了岳鹏举就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么?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装死吓唬老子,每次都弄得这么可怜逼老子屈服……唉,可怜的丫头,你快点好起来,只要你好了,老子什么都依你……”
可是,又觉得欣慰,那种酸楚的喜悦,怀里的人儿那么温暖,那是自己上瘾的毒药,多年前的记忆,又完全回来了。
他低下头,凝视她苍白的嘴唇,身子又开始发热,像看着一朵芬芳的花朵。终究忍不住,热烈地亲吻她。
她闭着眼睛,丝毫也感觉不到。
亲吻半晌,他才停下,叹一声:“丫头,你不亲老子,老子就亲你。”
他吩咐拿了两条厚厚的被子紧紧捂住她,不一会儿,就捂得她满身是汗。他抱着她汗涔涔的身子,虽然自己也又闷又热,但也不敢挪开被子,知道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