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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真的是人造的?”不可思议的摸了摸整个浑然一体的铜墙,莫空镜的神情忍不住带上了震撼。
世间该有何等能工巧匠才能将这样大气磅礴宛如鬼斧神工的铜墙打造的如此完美毫无间隙!
整个铜墙高不见底,往两侧延伸更是占据了整个断壁,这宛如从地底生长而出的铜墙真的是凭借着人力制作而出的吗?
“据说是很多年前,也不知是第几代逍遥宗宗主亲自前往无双城请出当年的无双城城主设计打造的。无双城工匠机枢举世无双,也只有从无双城内走出来的人,才能做得出如此巧夺天工的建筑来。”穆嫣然淡然的解释着,一双眼睛里却充满了惆怅。
逍遥宗的变故是发生在十年前,一想到那样娇小善良的茯苓竟然在这种严寒之地呆了整整十年,她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茯苓是和她自幼一起长大的,本是青梅竹马,如今,在她们之间却无故横档了这样一道无法跨越的铜墙。
在穆嫣然忙着感慨时,莫空镜已经将铜墙整个研究了一边,也发现了很多机关暗道,工匠机枢其实和阵法是一样的道理,万变而不离其宗。
工匠讲究一个巧字,而阵法讲究一个变字。
虽然莫空镜对工匠机枢一窍不通,可在阵法上她可是行家,仔细看了一遍铜墙后她便大概能琢磨出一两道机关出来。
“这花开并不是偶然,这铜墙真做的巧夺天工,看起来毫无间隙浑然一体,可里面的机关呐多着哩。精致的我看不出来,不过这花之所以能生长在铜墙上,还多亏了这些个巧妙的机关。”将双手从铜墙上拿下来,莫空镜不以为然的拍了拍手。
“女王,那你能不能再这铜墙上开一道口子,我们进去把茯苓带出来!”蔚风颜一双眼睛微微上翘,里面满满地都是憧憬。
“你来试试?”嘴角有些抽蓄,莫空镜果断的退后两步将位置留给了蔚风颜。
在铜墙上开一道口子?
呵呵!
你还真当这是普通铜墙啊!
蔚风颜也没有客气,觉得此法可行,双眼一眯,两柄弯月刀就稳当的在掌心里,双手挥舞‘刷刷’两下,削铁如泥吹发可断的弯月刀和铜墙碰撞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铜墙,蔚风颜也懒得再藏拙,体内灵力疯狂的运转,‘刷刷’又是两道,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要好些,至少已经在铜墙上面留下了两道。。。。。。刮痕。。。
莫空镜沉默地上前用手抹了抹刮痕,果然一抹就掉。
嘴角抽蓄,身上都起了一层寒霜的蔚风颜立马罢手认输,“不行了不行了,这铜墙比我的刀还硬。阿嚏!刚才运转灵力过猛,差点儿没被冻成冰块,你们谁能谁上,反正我是不行了。”
见到人真的被冻的不轻,穆嫣然忍不住笑骂道,“刚才就你能,无双城的城主设下的巧妙机关是你能破的吗?”
“是嫣然师姐吗?”
一句清淡微弱的声音从铜墙后传来,三人身体一滞,穆嫣然最先反应过来,上前两步几乎是贴着铜墙心情忐忑道,“是我,茯苓。。。是你吗?”
“嫣然师姐。。。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这二十年逍遥宗内几乎没有人相信你会回来,但是我辈弟子一直在坚持着,也相信着,我们如此希望着你能从秘境中活着回来。”
时隔二十年,茯苓的声音仿佛一丝都没有改变,除了清淡和虚弱外,茯苓的声音还是宛如二十年前的孩童声音。
一句话说的是如此的平淡,又饱含着一个少女用心的祈祷。
“茯苓。。。。。。对不起,师姐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将脸紧紧贴在铜墙上的穆嫣然声音闷闷地,莫空镜很怀疑下一刻这人就会哭出来。
铜墙后的那人久久不答,明明只是隔着一个看得到摸得到的铜墙,铜墙内和铜墙外的人,却像是隔着整整一个世界似的。
久而久之,穆嫣然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只是双眼仍旧含着浓郁的愧疚。
“茯苓,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茯霜长老又为何也会受到牵连。。。?”不知到底沉寂了多久,终究还是莫空镜沉不住气主动上前将疑惑问了出来。
铜墙内沉寂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茯苓不会回答时,带着哽咽的声音才从铜墙内传来。
“茯苓毁坏宗内至宝双生彼岸花,被困禁地百年也是茯苓咎由自取。”
“不可能!你的性子旁人不知我怎会不知?茯苓,你老实告诉我,双生彼岸花到底是谁毁坏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你!”
穆嫣然的声音突兀变得激动起来,夹杂着几分严厉的声音也显得有些凌厉,而回答她的却是铜墙内更久的沉默。
“师尊被困禁地缘由是刺杀宗主未遂,这是事实。。。。。。茯苓毁坏宗内至宝双生彼岸花也是事实。还望嫣然师姐和空镜姐姐莫要再过多问。”
茯霜刺杀宗主未遂?
三人只觉得大脑轰然炸开,茯苓随后好像还说了些什么,可是三人什么都听不到了。
☆、第611章 终是无缘分
相视无言良久,穆嫣然和茯苓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平静。
疑点越来越多,问题也越来越复杂。
逍遥宗宗主阳虚子与大长老茯霜乃是从小到大一起修行的师兄妹,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才能让这样一对感情深厚的师兄妹反目成仇?
“茯苓,你知道月一他。。。”莫空镜才刚刚开了个口,就被茯苓打断。
“茯苓知道,可惜百年酷刑如今只度过十年,茯苓怕是赶不到月一师兄成亲之日了。想来,那天的海棠姐姐一定会是一个无比美艳娇羞的新娘子。”一句平淡的声音里却带着那么多的苦楚。
任谁都能听到茯苓声音里的哭腔,听到茯苓如此强迫自己说出这些仿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莫空镜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记忆中的茯苓是一个娇小动人的少女,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少女最纯真的感情。
她无异于是天真活泼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少女,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在容颜未老身体未长的今天,带着满腔的委屈与眼泪强迫自己说出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来,怎能让人不心疼?
“茯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师姐你都不能说吗?”穆嫣然感到不解,她不明白在她的心中茯苓一直如同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一般,茯苓对她的依赖远远超过任何人,可是她不明白,这个孩子怎么会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时,对她也闭口不言。
“嫣然师姐,一切已经过去了。。。。。。茯苓确实心仪月一师兄,但我二人,终究有缘无分。月一师兄与海棠姐姐郎才女貌,她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茯苓来不及参与那场盛世婚礼,可否请师姐替茯苓将这句话带给月一师兄?”
少女清淡虚弱的声音里带有小心翼翼的祈求,穆嫣然顿时红了眼眶流下了酸涩的泪水。
心疼茯苓,明明是一个本该无忧无虑快乐潇洒度过一生的妙龄少女,却因为上天的不公,没有给她一个正常的身体,从而让她连向心爱之人表达心意的勇气没有。
这一日,从禁地回到揽月轩的路上,穆嫣然再也没有开口过。
她用一双惆怅的眼睛仰视着天空,不诉苦也不说话,每当想起茯苓小心翼翼带着些祈求的声音,心里就跟抽蓄一样阵阵绞痛。
她仿佛能看到铜墙后,满脸泪痕的少女故作坚强小心翼翼的隔着一道铜墙说出这些话来。
曾经的茯苓,是张扬的,快乐的,活泼的,而现在的茯苓。。。。。。却活的这么小心翼翼。
“阿镜。。。。。。我的心好痛,怎么办?”
在回到揽月轩的第三天,趴在桌子上的穆嫣然终于开了口,声音中的哽咽却让房中二人心里更加难受。
十年前,逍遥宗双生彼岸花被盗,宗主阳虚子勃然大怒,经过全宗上下严谨慎重的调查,最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大长老茯霜座下爱徒茯苓。
茯霜长老当然为之震怒,极力庇护弟子茯苓,精心呵护全力掩饰却抵不上茯苓自己的一句认罪。
而双生彼岸花却被茯苓不慎销毁。
宗主阳虚子勃然大怒,百年禁闭加于茯苓之身。
而接着,就是逍遥宗大长老茯霜刺杀宗主未遂的案件。
有人说逍遥宗宗主闭关十年有余就是因为被茯霜长老重伤不得不闭关疗养,还有人说在茯霜长老刺杀案件发生之后,心灰意冷的逍遥宗宗主终于念在过往师兄妹手足之情,只将大长老茯霜困足禁地让其有生之年不得踏出半步并未赐下死刑。
而这二十年里,逍遥宗大弟子穆嫣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宗内药派第一弟子月一又被公开了逍遥宗宗主阳虚子独子的身份,这二十年,月一虽然顶着药派第一弟子的名头,其实行之职却都是标准的逍遥宗大弟子之职。
而穆嫣然的回归,却让逍遥宗整个本就不太明朗的格局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茯霜长老一夜垮塌,药派弟子月一又如同雨后春竹一般拔地而起,毒派弟子以二长老玄冥子为首本属中立,在如今药派一面压倒的格局里,毒派弟子岌岌可危。
而此时,对于毒派弟子来说,逍遥宗正牌大弟子穆嫣然的回归就显得格外重要。
药派与毒派,逍遥宗内其实也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样平和。
至少,在逍遥宗已经驻扎了一月有余的莫空镜、蔚风颜二人看来,穆嫣然虽然身为逍遥宗首席大弟子,可如今的回归却令得她半点实权都不得。
就像是一个被架空的空架子在空中任由牵线的人摆弄。
光是那些明里暗里的刺杀,一个月就已经经历了三回。
再一次将那些刺杀的杀手解决掉,蔚风颜面无表情的将弯月刀上的血迹擦掉,回头看到依靠在门框上的莫空镜神情有些恍惚,她悄然无声的走了过去,顺带着一身的血腥味也扑了过去。
下意识蹙眉,莫空镜不善地看了来人一眼,“去洗干净。”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莫空镜总觉得人血和妖兽的血格外不同,腥味也更加浓郁,令人几欲作呕。
“女王,逍遥宗现在格局未定,要是嫣然再这样消沉下去,她这个首席大弟子可真的就当不下去了。”面无表情的将弯月刀收下,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莫空镜,蔚风颜终究还是叹着气进了里屋清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儿。
深夜,盘坐在木塌上的莫空镜悄然无声的睁开了眼睛,身体同时也从修炼中苏醒了过来,屋檐上的脚步声清晰可闻,这一阵整齐的足音像极了训练有序的军队。
又来了吗。。。。。。
从窗外翻身出去,一袭广袖轻纱风尘不染,然而等到莫空镜悄然摸上屋檐上时,只有一道碧衣坐在屋檐最上头抱着酒坛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她的身后,是倒下的六个身穿夜行衣的杀手。
杀手无一例外都是脖子中招,一刀见血封喉,可见蔚风颜下手的干脆利落。
杀手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任务失败时总是死的干脆,问也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这些人下手十分狠烈,曾经背上中了一招的莫空镜对此十分了解。
翻身上前坐在挨着蔚风颜的地方,莫空镜学着她的样子怔怔地看着天空上的皎月出神。
☆、第612章 风萧萧水寒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可是乌云也特别的多。
皎洁的月亮也时不时的被乌云遮挡,一会儿有一会儿没的。
“知道吗,我曾经看到过一轮特别大特别亮的月亮,正是十五月圆夜。”在屋檐上坐着吹冷风半响,莫空镜突兀对着蔚风颜道。
也不等人答复,她自顾自的比划着低声喃喃道,“那月亮真的很大很圆,跟盘子一样。”
“女王当时一定是在跟很重要的人一起赏月吧。”抱着酒坛的蔚风颜忽然如此道。
而莫空镜却只是抬着头顶着蔚风颜一个劲的看,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他是我的弟子,是我最欢喜的一个弟子,他叫萧易寒。那晚的月亮很圆很圆,可是——是红色的,跟血一样的颜色,整个天紫镇都静悄悄的,只有妖魔的嘶吼声。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都知道,晚上特别可怕,妖魔的嘶吼声就好像是在耳边响起的一样,不要说睡觉修行了,哪怕睁着眼睛也很害怕会不会下一刻就突然从不知名的角落里蹦出来一只妖魔举着爪子扑过来咬断脖子。”
明明是十分平静的诉说,蔚风颜却生生的从里面听到了那时沉寂在人心的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名为——畏惧。
这时,蔚风颜没有再接话,她也知道现在的莫空镜看到了天上的圆月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而此刻的女王需要的只是平淡的诉说,而她要做的就是,安静听着就好。
“月儿圆圆的,却是血一样的颜色。我的弟子就死在我的眼前,知道吗,那个时候,只要我——只要我能早到一步,他就不会死了,真的,你也许明白不了我当时的心情,我真的真的特别想一剑劈了我自己。我这人神经其实挺大条的,做什么事情都习惯了不后悔,可是。。。。。。那是我唯一后悔的一次,我后悔自己收他为徒,后悔自己没有在危难时刻将固执留下来的他赶走,后悔自己的修为怎么那么低速度怎么那么慢。我真的特别特别后悔。。。”
想哭,可怎么也哭不出来,习惯了坚强的人,要怎么懦弱给别人看?
想哭哭不出来的感觉糟糕透了,闷了半响,莫空镜突然从蔚风颜的手里抢过了酒坛子径直灌了一口,长长地松出一口气后才感到心里好受了些。
看着皎洁的明月,莫空镜扯了扯自己的脸皮子声音平静的说道,“从那以后,我很久很久都没有看过月亮了,我甚至很害怕去看月亮,每当看到皎洁的圆月,我都会想起那晚跟血一样鲜红的圆月,想起死在我面前的萧易寒。”
“女王。。。。。。每个人都背负了沉重的过去。我们能做的,就是将未来的每一步都走好,为了活下去,为了更加精彩的明天。这也是无数修士为何争破头都想要踏上大道巅峰的初心。知道了外面那宏伟壮观仙气萦绕的世界,谁又甘心平凡碌碌无为度过此生?”
蔚风颜没有看向一旁的莫空镜,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明月诉说着自己的心声。
大道之初,本心就是这么简单。
‘哐当!’
酒坛子被莫空镜从屋檐上扔了下去摔了个稀巴烂。
狠狠地抹了抹嘴,将心一横,莫空镜坚定无比的开口。
“正是因为不甘心,才想要努力的活下去,古往今来成仙者虽然稀少却并不是没有,凭什么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做不到?”
蔚风颜没有回答,也觉得没有必要回答,女王的决心与道心从始至终都是无比坚定毫不动摇的。她要做的,仅仅只是拨开前面的云雾,让女王看到更加残忍更加真实也更加可怕的世界罢了。
“明天就出手吧,不管嫣然的抉择是什么,至少现在,她必须将她逍遥宗首席大弟子的身份坐稳当。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说罢,莫空镜便翻身下了屋檐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而与此同时,隔壁房间的门也悄悄地关上了,大门关闭的‘嘎吱’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她却听的真切。
然而事实上,莫空镜和蔚风颜心里都很清楚,那番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穆嫣然听的。
第二日破晓时分,整个逍遥谷上方都是灰蒙蒙的一层,莫空镜和蔚风颜在揽月轩中并未找到穆嫣然的身影。
明明昨日才下定了决心,可是当莫空镜真的面对时,却发现,心依旧是沉甸甸的。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是她和蔚风颜亲手将那样善良美丽端庄大方的人逼上这条绝境,哪怕她明明比谁都知道,失去了逍遥宗庇护的她们,将会陷入何等绝境。
世人皆知尘光秘境仙者传承如今落在了穆嫣然的手里,二十年后她们从尘光秘境中死里逃生的消息已被天下人知晓,如今迟迟未动手皆是看在逍遥宗的实力和面子。
饶是如此,这一月以来哪怕身在逍遥谷中,也已经有四批死士前来刺杀。
莫空镜无法想象,失去逍遥宗庇护的她们将会被这场腥风血雨推到何等绝境。
逍遥宗首席大弟子这把交椅,穆嫣然必须坐实。所做的这一切,只是单单为了活下去这么简单而已,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愿望,实行起来偏偏又是如此的困难。
那一天,穆嫣然独自一人承担起肩上的责任,夜晚也没有回到揽月轩里。
当夜,莫空镜一人沉默寡言的坐在揽月轩里一动不动,赫然是在等待着揽月轩的主人回归。
穆嫣然在逍遥谷中四处走动,整整七日不曾踏过揽月轩一步,而莫空镜,便坐在揽月轩中一动不动整整等待了七日之久。
遍体鳞伤的穆嫣然在踏入揽月轩第一眼时便看到了坐在桌前闭目养神的莫空镜,她扬起一个端庄温婉的笑容如释重负一般轻声唤道,“阿镜。。。我做到了。”
在莫空镜和蔚风颜惊讶万分的视线下,穆嫣然缓缓倒下。
穆嫣然的身上纵横着许多可怖的伤势,有利器造成的,也有研针造成的,更有甚的连肌肤都是乌紫的。
难以想象这七天穆嫣然都是怎么过来的,她一个人到底承受了多少,才能将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一一夺回。
☆、第613章 药派对毒派
那是一段昏暗的日子,莫空镜不晓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