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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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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莫风伸手一指北方山壁道:“你们见到那面山壁上的‘天’字没有?”

    众人经他提醒,这才望见,朵兰也是高声的叫道:“我知道是谁了。是黑暗天使!”众人都是欢呼一片。纷纷道:“不错。我们早就应该猜到是黑暗天使。除了黑暗天使。还有谁能够杀败一阵风。却又一匹马儿都不取走?”

    众人兴奋不已。蒙陈雪却是皱眉望着那个‘天’字,喃喃道:“难道是他?”

    管涔山一带,森林密布,环境清雅。气候惊爽。向来是大隋皇帝狩猎和避暑地理想之地。

    山上有池。池外有宫。气势恢弘地汾阳宫因池而筑。将管涔山的天池环在宫内。依水精建宫室台榭。殿宇楼阁都是金碧辉煌。蔚为壮观。

    向山下望过去。一条笔直的官道直通到山脚。路地尽头就是太原西北地天门山。杨广为求避暑便捷。已经记不得自己哪年修筑的这条官道。

    他这一辈子,修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点。

    杨广凭栏而立。微缩着眉头问:“世民。你如何看朕?”

    汾阳宫盈月池除了侍卫和萧皇后外。杨广的身边居然只有个李世民。

    李世民毕恭毕敬的望着杨广的背影,目光复杂。听到杨广垂询,恭声道:“世民不敢说。”

    “不敢说?”杨广缓缓地转过身来。神色有些落寞,“难道这全天下。只有萧布衣一人可以陪朕聊聊天了吗?”

    李世民听到萧布衣三个字地时候。双眉一扬,“萧大人天纵奇才,对大隋居功甚伟,岂是世民能够望其项背?”

    “天纵奇才。居功甚伟。”杨广喃喃念了几句,“你可是埋怨朕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吗?”

    李世民慌忙道:“世民不敢,世民不是做大事之人,可自问对圣上向来忠心耿耿,萧大人亦是如此。根据世民观察,萧大人不求名利。只是忠心为圣上做事。实在是难得的良臣。”

    杨广嘴角浮出一丝微笑,“那你父亲呢,你如何看待?”

    李世民苦笑道:“回圣上。做儿子地怎么好评价父亲呢?”

    杨广‘哼’了一声,再不言语。李世民心中惴惴。萧皇后却在一旁道:“圣上,世民说地也有道理,你倒有些强人所难了。”

    杨广只是望着山下,良久才道:“玄霸那儿安顿好了吗?”

    李世民眼固有些发红,哽咽道:“谢圣上关心,玄霸的后事已经处理妥当,他终于能够葬在太原,了却了心愿,世民代他在天之灵谢过圣上。”

    杨广轻轻地叹息一声。听到了萧皇后的抽泣,转身皱眉道:“你又哭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之下,萧皇后更是哭地伤心,“圣上,我们一直见着世民和玄霸长大。视同己出。这两个孩子也是乖巧。怎么想到莫名地就去了一个?”

    杨广不好责怪,扭过身去,淡淡道:“这是谁都意料不到的事情。也非我愿,人谁不死,玄霸既然去了。我们帮他了却心愿也就是了,世民,玄霸还有别地心愿没有?”

    他是为了安慰妻子所以询问,只希望李世民聪明些。随便说点什么,自己帮他做到。也算是变相的安慰妻子。

    李世民却是摇头道:“圣上。世民不敢妄言,当初玄霸过世之时,伤势实在太重,只是说了几句话。我到现在想想还是伤心。”

    说到这里。李世民声音也有些哽咽,萧皇后更是伤心,若是以往,杨广多半勃然大怒。只是最近也是多愁善感地多了,只是轻声叹息道:“世民。你们李家对朕很忠心。”

    李世民哽咽道:“对圣上忠心本是臣下的本分之事,只是玄霸英年早逝。世民每次想起难免失态,还请圣上原谅。”

    “没事地。”杨广摆摆手,仿佛要挥去忧愁。“朕任命你父亲山西、河东地抚慰大使。不知道他可否满意?”

    李世民回道:“回圣上。家父只知道为圣上忠心做事。知道圣上地封赏,只感激皇恩浩荡,却只怕老迈昏庸。有负圣上的重任。”

    杨广又‘哼’了一声,让人不知道什么意思,李世民心中惴惴,不敢多言。

    一传臣疾步从远方赶来道:“启宴圣上。许恭公宇文述。御史大夫裴蕴求见。”

    “宣。”杨广挥挥手道:“世民,退下吧。”

    李世民躬身退下。萧皇后也是知趣地告退。宇文述裴蕴随后赶到,杨广不等他们施礼就已经问道:“李渊出发了没有?”

    “回圣上。李渊已到龙门,击败来犯地龙门贼帅毋端儿。这是兵部地公文。”宇文述呈上道。

    杨广翻看了眼。喃喃道:“这么说李渊还有点本事。”

    “圣上慧眼如矩,先是破格提拔张须陀。又是选出了王世充。如今更是任命李渊为山西、河东抚慰大使,实乃是千古明君才能做到地事情。”裴蕴一旁说道。

    “李渊领兵向来不差,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表现而已。”宇文述一旁道:“只是圣上。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他年纪大了。又是两朝元:著,和杨广称呼倒是亲热。杨广不以为忤,沉吟片刻才道:“你们觉得李渊这人可信吗?”

    裴蕴宇文述面面相觑,不敢多言。杨广自问自答。“只可惜朕除了你们外。也少有再能相信之人,李渊做人是笨了点,可到底还是有点本事,朕用他来对付陇西贵族,只希望他能够不负朕的重托。”

    宇文述道:“圣上,杨玄感叛乱后,旧阀子弟多有跟随,圣上怕激起天下大变,这才徐徐图之。如今东都心腹大患李阀已除。剩下地阀门就是以陇西一带最大,圣上觉得李渊忠心耿耿。想启用他来克制陇西阀门。逐渐铲除陇西各家,这才是稳妥的法子,可臣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杨广皱眉道。

    “臣只怕陇西阀门不除。却又养虎为患了。”宇文述缓缓道。

    杨广眉头紧锁。知道他是说李渊,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却是用了也是怀疑。怀疑地很少任用,“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总得有人去替朕铲除陇西诸阀,你们两个朕信得过,可是若是由你们贸然行事。只怕他们觉察。激成叛变不好收拾。萧布衣这人很是不差。少求名利。和你们一样的忠心为朕。朕本来想派萧布衣地。可是他又实在有点年轻,只怕难以服众。”

    “老臣倒有个稳妥地法子。”裴蕴一旁道。

    “讲。”

    “圣上如是不放心李渊。大可找人来牵制他的。”裴蕴沉声道:“李渊李靖素来不和,朝廷皆知。圣上当初任命李靖为马邑郡丞,就有让他钳制陇西诸阀地意思,可毕竟没有明说,圣上其实可给李靖便宜行事带兵地旨意。李靖是为帅才,用兵老练。就算张将军都是赞不绝口。有他领兵,既可以和李渊联手铲除陇西诸阀,又可以互相牵制。李靖和萧布衣关系甚好,结义地兄弟,萧布衣又是忠心耿耿,不求名利,只为大隋。圣上可让萧布衣在江都一事了结后。借口如今中原马匹供应不足,委派他去突厥买马,顺道和李靖联手坐镇边疆。有李渊李靖地领兵之才,再有萧布衣的急智聪颖。即不怕李渊坐大,陇西诸阀又可指日可除。岂非两全其美之策?”

    杨广大喜,“裴御史果然好计第。既然如此。就先下旨意一道,让萧布衣做完江都一事,马上来到太原,到时候朕再让他带旨意给李靖,让他便宜行事,若有人谋逆。当诛不饶。”

    杨广说地果断,裴蕴宇文述互望一眼。齐声道:“圣上英明。”

    “突厥和亲一事准备地如何?”杨广突然问道。

    “回圣上。万事准备的妥当,只是无忧公主她似乎有些不满。”裴蕴说道。

    杨广冷哼一声。“这里还由不得她来做主,她身为皇室之女,要是有可敦地一半,就让朕心满意足了。”

    裴蕴宇文述不敢多言。这毕竟涉及到宗室之事。身为人臣不好插嘴。二人都知道无忧公主和亲地建议是李敏提起,如今李敏虽死,可圣上对和亲地兴趣反倒更为浓厚,不顾无忧的哭闹,坚决要把她嫁到突厥去。可最关键地一点也是。圣上一心想要攻打高丽。可突厥却是日渐强盛。要成大患,圣上只怕再次攻打高丽地时候。突厥乘机南下,那可是首尾难以兼顾。是以想效仿当初长孙晟分裂突厥为东西之法。把东突厥再分成南北两个部分,让南北相互钳制。才能高优无忧的去征伐高丽。

    “对了,萧布衣那面如何了?”杨广提起萧布衣地时候,多少有点笑容。

    裴蕴又上了奏折,“回圣上。萧布衣倒是一切顺利。应是圣上的福将,出马无一不成地。只是谁都不知道。原来他也有领兵地才能。”

    “哦?”杨广来了兴趣,“怎么的。他什么时候带兵了?”

    “回圣上。萧布衣到了宋城之时,正赶上瓦岗盗匪侵犯宋城和清江马场,宋城贾县令和萧布衣联手破了瓦岗盗匪。杀地瓦岗溃不成军。这是宋城贾县令的奏折,还请圣上一阅。”

    萧布衣当然没有去破了瓦岗军,只是自保而已。可贾县令深得为官之道,当然知道这种事情要算上司地一份。奏折中当然把萧布衣吹捧一番。当然了。如果有什么过错。也是萧大人顶着地。

    杨广接过奏折。看的眉飞色舞,少有的高兴。放下奏折的时候,沉声道:“萧布衣果然不负朕地重托,裴御史。你要在萧布衣办完江都之事后。让他迅即来到太原。只是这事情定要在五月初五之后。不然只怕他不能尽心在江都做事。”

    “臣遵旨。”裴蕴大为振奋,却没有注意到宇文述低下头来,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一七八节 盗

    最近萧布衣在做什么?”

    “他好像什么都没做。”

    “这怎么可能。”问话的人皱眉道。

    “那你准备让他做什么?我们总不能按着他的脑袋让他去犯错吧?”回话的人笑了起来。

    回话那人金发碧眼,身材魁梧,看似莽撞,眼中却时不时的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

    问话的人鼻高眉重,双目炯炯,只是宽广的额头布满了皱纹,宇文化及这段时间已经苍老了很多,看起来比对面的王世充还要老。

    忧心让人老,宇文化及最近就是心事重重,烦躁不堪。以往的他看起来总是风度翩翩,气度华贵,如今多数的时候都是愁容不展,看起来不过是个不得志的老男人罢了。

    听到王世充的回话,宇文化及心中多少有些不满,不过现在的他没有什么资格和王世充端架子,因为他现在不过是个布衣而已。布衣可以变成了少卿,少卿当然也可以成为布衣的。

    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宇文化及心中都是忍不住的刺痛,可他对王世充还是要笑,他要让王世充知道,他宇文化及还是有底牌在手,他宇文化及输阵不输人的。

    这次南下的宇文化及表面上是散散心,但他内心当然是为了萧布衣,他发现这个萧布衣是他命中的克星。

    敌人有的时候比朋友还要更加关心你,宇文化及现在就是很关心萧布衣。

    有些人就喜欢怨天尤人,宇文化及无疑是有些人中的一个。他从来不想自己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锦绣前程,他只觉得自从这个萧布衣冒出来后,他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他现在惶惶的沦为布衣,完全是是拜萧布衣所赐,他并非不长教训之人,他觉得自己急迫了点。每次失败后宇文化及都是在想,其实萧布衣和裴茗翠好像不过是多算了一步而已,如果事情再能重来一次的话。自己其实也能想到。

    不过这世上人的划分方法很多种的,有一种是事先就知,有一种是事后才知,当然还有一种是事后还不知的。

    宇文化及当然不是那种事后还不知的,他也不认为自己事后才知,他只觉得自己不过是运气差一些,萧布衣和他比,也就是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可运气总有到头的时候吧。宇文化及如是想,所以他在等待萧布衣运气变差的时候。

    现在宇文化及多少聪明了些,这次他不准备和萧布衣针锋相对,那实在有点危险。很可能把命赔进去。所以他准备让王世充和萧布衣对阵,自己幕后出谋划策就好。当然宇文化及知道,王世充并不是傻子,要让王世充和他一条战线。必须给他点好处,再给他点压力,所以宇文化及轻车驾熟地说萧布衣来到江都是有密旨,很可能对王世充不利的。

    唯一让宇文化及有点安慰的是。王世充好像对此深信不疑,拍胸脯说,他王世充永远会站在他的那边。

    宇文化及也知道王世充的许诺和放屁一样。这种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他没有太多的选择。所以只能选择相信王世充的样子。

    “萧布衣这小子看似木讷,却是狡猾非常。”宇文化及皱眉道:“圣上给他的旨意是巡视天下马场。可他却急不可耐地到了江都,而且赖了下来,我只怕他明里不做事情,却在暗地搜集王大人你的错处,到时候回转京都参你一本,你若不防备,到时候就悔之晚矣了。”

    王世充也是皱眉,失色道:“少卿大人,那可如何是好?”

    虽然已经被削职为民,可听到王世充没有人走茶凉,还称呼自己是大人,宇文化及满是舒服,“我想王大人定然早有打算。”

    “我实乃是个粗人,杂种出身,”王世充自谦起来没边没沿,没羞没臊,“更不懂得什么勾心斗角,阴谋算计,还请少卿大人教我。”

    王世充谦虚的没有脸红,宇文化及却替他脸红,半晌才道:“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想万事都是这个道理。”

    王世充诧异道:“少卿大人难道是说,让我先下手杀了萧大人吗?”

    宇文化及骇了一跳,慌忙摆手道:“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那少卿大人地意思是?”王世充皱眉道:“请恕我驽钝不堪,不解少卿大人的深意。”

    “我觉得你可以留心萧布衣的一举一动。”宇文化及暗骂这个老狐狸,却还是诚恳道:“如果王大人能先下手收集点萧布衣的过失,等到他诬告王大人你地时候,你最少能有个准备。”

    王世充站起来深施一礼道:“少卿大人说的极是,我这就多安排人手去监视萧大人。”

    宇文化及皱眉道:“王大人,萧布衣这人奸狡如鬼,而且警觉极高,监视必须,可若是打草惊蛇的话恐怕不美。”

    王世充左右为难,又是搓手道:“那少卿大人的意思是?”

    宇文化及叹息一口气,“其实王大人远比化及要聪明太多,化及一番好意,却只能说是言尽于此,既然王大人和我并非真心合作,那化及告辞了。”

    王世充一把拉住宇文化及道:“少卿大人何出此言,只是如果萧布衣是调查我地过失,我是一时间情急无计可施而已,何来并非真心合作之说?”

    宇文化及轻轻的推开王世充的手,淡淡道:“王大人,有地时候,真心不只是靠嘴说地,还要有点行动才好。我还有他事,就此告辞。”

    宇文化及走出王府后,脸上有了怒容,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憋屈地时候,看起来他现在不是太仆少卿,就算王世充这种小人对他也是应付了事了。

    一辆马车疾驰过来,停到他身边,宇文化及上了车,上面还是坐着原先在马邑的那两个手下,一个黑脸,一个白面。

    “去找梁子玄。”宇文化及吩咐道。马车在扬州城内行地不急不缓,宇文化及只是想着心事,却没有留心到后面跟着一匹马儿。也是不紧不慢。

    **

    宇文化及才走,王世充的笑容已经不见,走到另外的偏厅,早有个手下在等候。手下瘦小枯干,见到王世充到来,毕恭毕敬。

    “季秋,萧布衣最近在做什么?”

    叫季秋的恭敬道:“回大人,最近我一直派人暗中监视萧布衣。发现他并没有做什么正经事。”

    “他察觉你们的跟踪没有?”王世充沉声问道。

    季秋一拍胸脯,“大人这点还请放心,我和那些派出人的跟踪之术绝对数一数二,萧布衣应该不会发现有人跟踪。”

    “那你把他这几天所做的一切和我详细地说说。不要有遗漏。”王世充缓缓坐下来,倒是很有耐心。

    等到听完季秋把萧布衣的行踪描述一遍后,王世充饶是镇定,也是大为诧异。“他这几天就做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季秋说的事情

    蒜皮形容都是有些夸大,实际上这几天萧布衣除了吃没做其他的事情。

    季秋苦笑道:“的确如此,不过他每天回转行馆都是准时。每晚都在灯下看个东西看很久,属下听闻萧布衣武功极高,倒不敢托大过于接近。只是远远的在树上通过纱窗暗影来观察。倒不知道他看的什么?”

    王世充皱眉道:“能让萧布衣看很久地东西。绝非简单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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