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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他想拿我去做仕途上的筹码,用我的婚姻来拉拢别人!”
她声泪俱下,本就生的美,这么一来,楚楚动人,叫金星明看的心都碎了。金星明愤愤道:“他怎么能这样!生身女儿尚且不能这么无情,更何况你还不是他的女儿,竟然妄图把握住你的姻缘,可恶!走,我们去告官!”
“没用的。”叶楣摇头:“官官相护,更何况叶茂才在陇邺只手遮天。我曾想写信到钦州寻求你的帮助,谁知道连信都被拦下来。其实我和二弟都已经被叶家的人软禁了,今日这般出门已经实属罕见。”
金星明气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本来就对叶楣十分喜欢,当初叶楣姐弟二人不见了后,金老爷说是因为叶楣不想嫁给他所以逃了。金星明还有些生气,这会儿佳人哭得梨花带雨,金星明哪里还有生气的余地?只在心中暗骂自己,要是早一点发现叶楣的窘境就好了。
叶楣抬起头来,道:“过去的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金大哥,只盼望有一日能恢复自由身,金大哥,你能帮帮我么?”
金星明连连点头:“帮。我能做些什么?”
“金大哥,如今我不求别的,只想要你能助我离开叶家。”叶楣含泪笑道:“能与金大哥在一处,我便不用日日担惊受怕了。”
金星明险些被叶楣这话给说的心都酥了。要知道从前叶楣虽然待他也很温柔,但与现在不同,她从来都没有说明过,像是隔着纱帘看她,叫人捉摸不清她的态度。可是如今她这话,便是清晰的表现出,叶楣是将他看做很重要的人的。
虽然有些飘飘然,金星明却也没有失去理智,叶家可是丞相家,他不过是商户家的公子,就道:“这……叶家可是很棘手的啊。”
叶楣没有说话,便只是拿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金星明心中一荡,就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楣儿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来陇邺?”
叶楣摇了摇头,她连金星明都不关心,今日看见金星明主动与他说话,不过就是想利用他脱离叶家,又怎么会想到这一层呢?
金星明得意道:“我有一位朋友,也是商户,去年的时候去了明齐,听闻今年却与明齐那头的皇商搭上关系了,或许还能捞个官儿当当。我想了想,与其在钦州做个普通商户一辈子,倒不如出去闯一闯。那位朋友也邀我一道去,我来陇邺就是为了将家里的几笔生意处理好,就与那朋友商量一番。”
“本来我还是很犹豫的。”金星明道:“毕竟爹娘都在这里,不过如今既然遇着了楣儿你,我便也无所畏惧。决计去明齐定京了,做上官儿我也没想,不过能赚的更多定会有的。”他道:“叶家只手遮天,可若是逃到明齐去,叶家的手也伸不到这么长,楣儿你以为如何?”
叶楣心中一动,在金星明说话的功夫,心中已经飞快的盘算起来。有些事情虽然还未想清楚,她却也还是笑着道:“自然很好。金大哥,你果真是楣儿的依靠,这世上所有人都靠不住,还好有金大哥你……”
她娇俏温柔,风情万种,金星明便是看的心头一跳,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摸上叶楣的小手。叶楣强忍着恶心,任由金星明揩油,若是从前,她自然不屑于如此,可是如今,却也不得不委曲求全了。
沈妙方从一个夫人的府上出来,今日她亦是参加了一个茶会。那些夫人已经渐渐接受了沈妙“影响”她们的说辞,谢景行说如今朝廷也安稳了不少。她揉了揉脖子,正要上马车,却见到不远处街道另一头的一处茶坊里,一前一后的走出来一男一女。那女子蒙着面纱,看不到脸,不过沈妙与她打了一辈子交道,便是看她的步伐和体态也能认出那是叶楣。
与叶楣说话的男子看起来同她关系十分亲密,不过沈妙看人尖的很,这男子无论是礼仪还是行事风格,都不像是贵家子弟,倒是透露出一股贩夫走卒般的粗俗,或许是商人之类。
沈妙侧身,马车的阴影将她挡住,叶楣看不到她。那男子又与叶楣说了几句话,虽然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这二人的关系看着却是非同寻常。叶楣很快就乘马车离开了,男子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沈妙想了想,吩咐莫擎道:“你跟上那个男人,将他能打听到的全部都打听清楚。”
莫擎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监视叶楣,这男人既然和叶楣瞧着有关系,沈妙让他打听也是顺其自然,莫擎领命离去。
沈妙坐上马车,心中却开始沉吟。
那男子看上去出身并不贵重,叶楣这个人沈妙很清楚,对于高低贵贱最是看重,不会与平民说话。却偏偏与这男子到了茶坊里,也许还坐着喝了茶。
叶楣总是能利用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尤其是男人。沈妙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叶楣或许想要利用这个男人达成什么目的,否则内心高傲于她,根本不屑与这样低贱的男人说话。
她想做什么?
……
叶楣在傍晚的时候回到叶府,平日里回来的总是很晚的叶茂才,今日却破天荒的早早的就在府里了。见她进来,盯着她问:“去哪里了?”
或许是这些日子叶家本身面临的困境让一向如鱼得水的叶茂才也开始感到艰难,他那股子从容自得的文人之气已然散尽,就连那和气的相貌也开始变得阴沉。
叶楣定了定神,道:“娘让我去首饰铺子挑几样首饰。”
“娘?”叶茂才反问。
叶楣被他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弄得心中不悦极了,叶茂才分明知道自己不是叶夫人的骨肉,可是一开始要叶楣假装的也是她,如今倒像是叶楣绞尽脑汁到叶家来做小姐似的。
见叶楣没说话,叶茂才又问:“首饰呢?”
叶楣道:“没有什么看中的,就没有挑。”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拿。”叶茂才话里有话道,忽而话锋一转:“今日你在街上遇到的那男子是谁?”
叶楣一愣,随即便感到出离的愤怒,不用说,必然又是跟随在她身边的叶府的侍卫所为。那些侍卫表面上是保护她的安全,实则却不然,反而监视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告诉叶茂才。尽管如此,叶楣却也不敢惹怒叶茂才,她道:“是从前在钦州认识的一位公子,曾与我家有很深的渊源。父亲若是不信,可以派人查一查他的底细。”
金明星本就只是一个商家子弟,就算叶茂才去查也查不出什么。叶茂才见她说的如此镇定,神情送了一松,就道:“你可别觉得我做事不讲情面,只是如今陇邺城里很快就会有一番大动作。你既然是叶家的女儿,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看在眼里。若是因此给叶家招来什么灾祸,你和叶家都要遭殃。”又故作温和的笑了笑:“你既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就应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应当不该做,你和叶家是一块儿的,自然要互相帮衬。”
叶楣听了叶茂才一番话,心中又是沉沉,越发猜定叶茂才肯定是想利用她来达成什么主意。她心中有了计较,又与叶茂才敷衍了几句,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待回了屋,却发现叶恪早就等在屋里。叶恪见她回来了,笑道:“姐,你今日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等了你许久了。”
叶楣心烦意乱,想将金明星的事情告诉叶恪。当初在钦州的时候,叶恪其实是十分希望金明星做他姐夫的,因着金家能照拂李家。只是那时候叶楣心中并不能瞧上金星明,叶恪还曾劝了她很久,说金星明应当会待她不错。
如今她若是要跟随金明星逃到明齐去,自然是要将叶恪也带上一起去的。但是叶恪是什么态度,叶楣还有些料不定。
“你可还记得钦州金家的金星明?”叶楣问。
“金星明?”叶恪狐疑的看着她:“记得,突然提起他来做什么?”忽而又想到什么,大吃一惊,一下子站起身来,道:“姐,你不会突然想清楚了,现在要嫁给他吧!”
叶楣皱起眉:“你当初不是挺喜欢他的么?”
“当初我们是商户,可如今咱们可是官家。”叶恪道:“姐,你现在的身份,金星明哪里派的上你。商户之家取官家女儿,说出去只怕要笑掉大牙。”
他显得十分激动,叶楣看了他一会儿,问:“那你以为,我应当嫁给谁?”
“姐,你的身份,嫁给皇子都不为过,不过陇邺也没有皇子。”他神秘兮兮的凑近,笑道:“其实爹有意要你进宫,我替你瞧过了,皇上生的年轻俊美,对皇后也颇为冷淡。你若是进宫,凭借的美貌和才华,只怕六宫到最后都是你囊中之物。到那时,你我姐弟二人便是富贵无边。”叶恪说的眼冒精光,似是对自己所说的前景十分向往,像是挖掘了许久的人终于见了宝藏。
“哦?”叶楣看着他:“你真的这么以为?”
“姐,你何时变得如此不自信了?”叶恪拍了拍胸脯,道:“相信我,你绝对会成为大凉最尊贵的女人。所以就听爹的话,进宫去吧,爹总不会害你,进了宫,还有叶家在背后撑腰,这不是天大的好事是什么?”
叶楣笑了一下,那笑容却有些古怪,她道:“二弟,你这些日子似乎总是很忙,能不能告诉姐姐,你到底在忙些什么。”
“爹打算给我在陇邺谋个官职。”叶恪眉飞色舞道:“这些日子带我四处见同僚!”话音刚落,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住了口,有些惊慌失措的看向叶楣。
叶楣神情未变,就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第二百二十六章告天下同胞
“原来如此。”
叶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叶楣,见叶楣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便是松了口气。又试探的问:“姐,你觉得不好吗?”
“不好?”叶楣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笑了:“这有什么不好的,进了宫之后便是荣华富贵一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莫非你以为我那么蠢,便是唾手可得的富贵都能拱手让出去。”她道:“我本来就想嫁一个身居高职之人,这皇上便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了,做皇上的女人自然没什么不好。”
说话的功夫,叶楣便又恢复了从前那般风情万种的模样,看着倒像是十分赞同叶恪说的一般。叶恪见此惊醒,便是拍手笑道:“我就说了!爹之前还怕你不同意,一定要我来劝你,我便知道他是多此一举,这样的好事,姐自然会应,又不是傻子,何来推脱一说?”
他放松之下,竟是将自己是奉叶茂才之命来劝说叶楣的目的和盘托出了。叶楣目光闪了闪,笑道:“爹大约是不了解我,可你是我弟弟,你还不了解我么。”
“姐,你说,要是你进了宫,得了皇上的宠爱,可别千万忘了我这个弟弟。”叶恪道:“如今爹已经带我进了官场,日后有你这个姐姐帮衬,我的路只会越来越顺,说不准,这陇邺众人对要听命与我们姐弟二人。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不得意。至于那个劳什子皇后,便是个摆设。如今连那个怀了龙种的静妃也没了,你若是进了宫,宫中何人是你的对手,必然是一帆风顺的。”
叶楣也笑:“自然如此。”
叶恪得了叶楣的保证,似乎十分满意,也终于解决了后顾之忧,又说了一会儿话,兴致勃勃的与叶楣讨论他的仕途之路该如何走,便离开了。等叶恪走后,叶楣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叶茂才竟然这么快就收买了叶恪,倒也不意外,叶恪这一辈子最盼望的就是手握重权,呼风唤雨。叶茂才给叶恪画了个饼,叶恪心动,这足以令叶恪牺牲自己的姐姐。况且在叶恪眼中,进宫去做皇帝的女人大约是一件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却不晓得这其中的步步危机。因为永乐帝这个皇帝太难掌握了,还有个头脑清明的睿亲王在一边虎视眈眈着。
叶恪和叶楣一样,都是极端自私的人,在面对自己的利益之时,手足的情意便也算不了什么了。想来若是叶恪知道了叶楣去做皇帝的女人并没有那般好,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因为他自己的仕途更重要。
可是叶楣又怎么会甘心给叶恪铺路。
叶恪走了后,叶楣站起身来,在屋里走了两圈,这显得她有些焦虑。
但是她也明白,叶恪现在,在某些方面,算是她的敌人了。
她想了很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的站起身来,却是将屋里的箱子打开。那是叶夫人在她回来的时候为了补偿她给她做了几十套衣裳,都是时下流行的款式,料子也是顶顶好的。叶楣在箱子面前蹲下身来,开始认真挑选起来。
另一头,沈妙也得知了从莫擎嘴里打探回来的消息。
“金星明?”沈妙皱眉问。
“除商铺之子的身份外,其他都无甚特别之处。”莫擎道:“不过从钦州突然到了陇邺,似乎在处理几笔生意,都是金家的几处长线生意。就这么处理了,预示着近几年金家都不打算接生意。”
“不打算接生意?”惊蛰忍不住开口道:“那吃什么呀?”
“看来是准备离开了。”沈妙沉吟:“那有没有消息,金星明最近有离开的动向?”
莫擎一怔,道:“夫人猜的不错,他还变卖了一些东西折成银票,似乎要远行,准备了大量银两。”
沈妙了然:“你再去查一查,这个金星明最近有没有和哪些人有关联。还有他准备的一些衣服,去哪里,准备出行的东西总能看得出端倪。短行还是长行,北地还是南国。若是有和他联系密切的人更要注意。也切勿放松对叶楣姐弟的查探,若是金明星和叶楣私下里有往来,一定要跟住。”
莫擎领命离去。
惊蛰和谷雨一边在灯下缝衣服,谷雨一边道:“夫人,可是那叶家小姐和商铺之子能有什么关系?莫非她心悦那金少爷,所以便是连对方的商户身份也不在意了,非要与他在一处?”
沈妙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你知道藤草吗?”
“这个奴婢知道!”惊蛰一听连忙道:“奴婢以前住在乡下的时候,院子里到处都是藤草,一到春日,须得一株株拔掉,若是不拔掉,就将旁的树缠死了。”
沈妙道:“叶楣就很像那藤草。”叶楣就很像藤草,这藤草有极强的生命力,无处而不在,最重要的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成为她的“树”,她依靠着这些树不断向上爬,汲取着阳光雨露,不断强韧的生长着,直到攀到最高的那一株。
而在她生长的过程中,那些树都被她缠着耗尽养分,最后枯死了。
惊蛰和谷雨面面相觑,半晌后,惊蛰小声道:“她有那么厉害么?”
“这种藤草乍一看很强,却也有一个致命的特点。”沈妙道:“一旦她的最后一颗‘树’死了,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给她提供养分,她也就随之而去了。”
“依靠什么,最后被剥夺的时候,才会最惨。”她说。
毋庸置疑,叶楣一定是想要在金星明身上得到什么。一个商户之子,既然到处了结生意,似乎要离开,那显而易见,叶楣是想要搭上金星明这艘船上岸,离开叶家这个深渊。
不过,沈妙又怎么会让她如愿?
叶楣的结局,这一次,就让沈妙来替她注定吧。
……
一连好几天,谢景行都未曾回府了。就连铁衣也不在,问起从阳,一问三不知,感觉府里的侍卫们都要比往日里更忙些。
再不多时,京中突然传来一个消息。原镇南将卢家正淳带兵造反,屯兵于汝阳城,在汝阳城占地为牢。与皇室正式作对。
这消息几乎是让陇邺百姓都震惊了,听闻那卢正淳本来手下的兵就不少,加之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扩充兵力,汝阳城本就地势广大,被他这么占领下来几乎让人意外。卢家的确有和皇家对抗的勇气。
沈妙带过来的沈家侍卫们都对此有些惊疑,倒是沈妙不疾不徐,古人云先抑后扬,谢景行和永乐帝大约想做的就是这样。先给卢家一点甜头尝尝,卢正淳那般的武夫,自然会因为如此就觉得皇室惧怕与他,掉以轻心,越发自大,这样才能让皇家更好的布置,给卢家来个一网打尽。
虽然对谢景行极有信心,沈妙也不认为卢家真的有和谢家抗衡的能力,沈妙担心的是另有其事。虽然卢家张狂,可毕竟只是针对皇室,在百姓眼中,卢家就和当初的谢家一样,有着当初打江山的汗马功劳。虽然如今说是造反,可是卢家也有嘴,卢家的红口白牙,张嘴就说是皇室逼他们反,甚至说当初孝武帝之死也和永乐帝脱不了干系,敬贤太后算是外戚专权,和永乐帝母子合谋害死孝武帝和其他皇子,这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天下哗然!
诚然,当初孝武帝过世,萧皇后以雷霆手段将其余的皇子一一处理,自然是没有落下把柄,可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到底是觉得奇怪。百姓们也是如此,只是虽有猜疑,却不敢说出来,后来敬贤太后过世,永乐帝继位,在他的治理下大凉昌盛繁华,于是过去的那些事情便没有人再提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百姓们将此事全然忘却了。
相反,卢家的这一说辞出来,大凉的百姓震惊过后,便也开始犹豫了。小部分百姓是真的听信了卢家的说辞,大部分的百姓却是怀疑。然而一个帝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