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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柳山山脚下,有两间酒肆。茶肆边上十丈就是驿站。
黄鹤让镖头去驿站。
齐青玉并没异议,但路过王记酒家时,却暗暗吩咐车夫停下。
“母亲,好香,是桂花糕,我要吃!”撒娇的声音从车厢里飘了出来。
可想车内的孩童是怎样一副生动嘴馋的模样儿。
黄鹤定睛一瞧,探子只说谢记酒家有古怪,这间陈记酒家兴许没问题,他也没拦,让人马进了陈记酒家。(未完待续……)
第073章 那个是清水(二更求首订)
“太太好,几位爷,请进请进。”陈记酒家楼面只有两人。
一个是陈记,跑堂的是他的丫头。
陈丫头十五六岁的模样,虽然脸上净是雀斑,但笑容满面,十分热情。
“客官请进,是喝茶还是用膳呀?”
“母亲,我要吃桂花糕。”齐青玉牵着曾氏的手,一边走一边嗅着馥郁的桂花香味。
“小姐真有眼光,咱们陈记的桂花糕远近驰名,就连很多城里人都特地到咱这儿买呢。”陈丫头热情地招呼着。
曾氏就说来两份。
陈记则引黄鹤等七人入座,侍候茶水。
“太太,几位爷想吃些什么?”
“咱听太太的,店家问太太就好。”黄鹤扯着粗嗓子,大掌往桌上一拍,豪爽得差点把桌子压垮。
陈记连忙叫住女儿,说让她给客人记菜,他去拿桂花糕。
陈记来到后厨,沉声道:“外头有个练家子,特厉害,药下重些。”
他小声交待完,又做出卑微的样子,一脸笑容地端着两盘桂花糕出去了。
史庆悄悄走到那厨子身后,迅捷地点住了他的睡穴。更在此时一个大娘端着一盆刚洗好的青菜进来了,见这情形下意识就是张嘴尖叫,史庆抬腿扫去,鞋尖刚好塞大娘嘴里,内劲直接就将她震晕了。
史庆将厨子放倒。那大娘眼皮一颠,右手悄无声息地握住一柄锋利的匕首,伺机而动。
史庆转身背对着大娘。伸手解厨子的衣裳。大娘提气往前一跃,眼看尖利的匕首就要刺进史庆腰背了。他却突然躲开,匕首直插进厨子腹部。
“你……”大娘气得直瞪眼。
史庆一掌劈晕了她。从侧门离开
陈丫头正好言哄着齐青玉吃桂花糕,齐青玉拿起一块正往嘴里送,突然又停下,好奇地问:“姐姐,这桂花是你们自己种的吗?”
陈丫头眼光微微一滞,随即应道:“是呀。”目光在齐青玉的粉嫩脸蛋与小手之间,微微波动。
齐青玉笑咪咪地说:“怪不得了,我祖母说这香味可是圆叶金桂独有的,它们秋天才开花哩。”
陈丫头眨了眨眼。一股子讨好的机灵劲儿,“可不是,家里头那棵金桂,我阿奶小时就种下了。每到开花时,乡里乡亲天天晚上都到树下乘凉,给小崽子们说故事。”
齐青玉漆黑的眸底飞快闪过一丝了然,放下桂花糕,双手摇着曾氏手臂撒娇:“太有意思了,母亲。若是有机会,我也要到这姐姐家里去逛逛。”
陈丫头晶亮的目光移向曾氏,纯朴的眼神充满期待。
曾氏心里总觉有些不安,又怕齐青玉孩子心性。不顺着她意会闹得不可开交,只好说:“下次吧,今个儿还有正事。”
陈丫头显得有些失望。看着曾氏道:“太太,我家就在前头左边的岔口过去三里地。”
“这么近。我就要去,说不定还可以照着金桂花的叶子、花儿。画出新图样。”齐青玉双眼一亮,带起一股蛮劲,根本不理曾氏,“哒”地一声跳下凳子。
“小姐,不急。”陈丫头连忙走到齐青玉身边,“都晌午了,小姐先吃点桂花糕垫垫肚子,让太太和几位爷吃过午饭再去玩儿好了。也不担搁多少时间。”
这时,史庆若无其事地进来了。
齐青玉眼角余光瞥见史庆向黄鹤做了一个手势,上一世时,怀王有时候也会当着的她面跟下人比这个手势。那时候他总是特别安静,安静到令人恐惧。
那是“杀”的意思!
意识到危险的齐青玉突然跳了起来,揪着曾氏衣袖,“母亲,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喜欢你了!”
边说边将曾氏拖了起来往黄鹤那边带。
曾氏斥齐青玉胡闹,却是暗中将齐青玉带到身后护着。
黎嬷嬷和两个丫环也警醒地跟上。
陈丫头敏锐地察觉了似乎自那个驼背的进来后,这些客人之间的气场就有些变化了。
“小姐,不敢跟太太这样闹,奴家先去给各位点菜。稍等一会就好。”陈丫头边说边朝陈记使了个眼色,“爹爹,你快去取酒来呀。”
陈记忙说:“小的去给几位爷取酒来。”
他们往后去的脚步很快,快到给人一种逃跑的感觉。
齐青玉放开曾氏,“母亲,那桂花是用日香桂做的,和家里的一模一样。”原来桂花品种不同,香味也有差别。那陈丫头一直哄齐青玉吃桂花糕,恐怕里面藏的玄机,不外乎就是下毒了。
换作以前,黄鹤早就派人去堵后门了,但今次他没这样做。只是让朱度的阿奶提着个小篮子去了。
“六姑娘你猜咱想如何处置?”黄鹤兴味盎然地注视着齐青玉。
“我为什么要猜?”齐青玉丢给黄鹤一个大白眼,咯咯笑着往后厨跑去。
黄鹤一怔,旁的几个大男人哄堂大笑。他鼓圆豹眼瞪去,眼神犀利如刀子,众人瞬间噤若寒蝉。
齐青玉去到后厨时,陈记四人已经跑了,回到曾氏身边正正经经地道:“母亲,刚才那个姑娘就是清水。”
眼光真毒!
“什么?”曾氏大吃一惊,清水不是受伤了,在后罩房养着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曾氏满腹疑团,凝着齐青玉正想打听,突然间却发觉那个像座山似的黄公子张嘴要说话,她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肚子。
就连黄鹤也狐疑地问:“六姑娘,你咋知道?”清水不是自杀了吗?
“走路的姿态,五官轮廓。”齐青玉表情谦逊、举止娴静,就连声音也是小小的,牙齿漏风。
有些滑稽。
黄鹤反而看不习惯了,“六姑娘,你老人家生来就是高高在上、智慧侧漏的模样,别学小家碧玉装含蓄了。”
齐青玉嘻嘻一笑,“黄公子这回是打算放雀归山还是一举擒来?”
“当然是放长线钓大鱼了。”
黄鹤认真地想了想,既然那个清水能用自杀的手段骗过他的手下,还真有两下刷子。
不过看守清水的人该挨板子,叫他们以后让人断气断得干净利落些,那些自杀的都该往心脏补上一刀!
齐青玉笑着点了点头,若是朱度阿奶能跟上去,至少能摸出与清水接头的人。
朱度已经和史庆进了厨房就着食材炒菜,镖师也去了帮忙。
众人简单用过午膳,立刻启程出发。
因有了陈记酒家的教训,黄鹤打算让朱度先行,前去拔掉暗钉。
齐青玉却认为密不透风非上策,须得疏可走马,试问不给别人下手的机会,怎么揪出潜在的敌人来?(未完待续……)
第074章 逃跑(三更求首订)
黄鹤认为有道理,听了这意见,但也提高了警觉。
一路上,曾氏询问过齐青玉有关清水的事,齐青玉不想她心烦意乱,随便找个原由搪塞过去。等办完左府的事,回到齐家再说。
曾氏只好作罢。
路过九江府时,齐青玉取出江夫人开的药方让曾氏帮忙抓药。待黎嬷嬷把满满一篮子的药包带回来后,曾氏又问齐青玉要不要去见一见齐永璋。
桃夭斋在九江有一间分号,就在城东。
因为已经谋定了齐永璋的出路,齐青玉不想见到兄长待惹悲凉,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她表情有些淡漠。淡漠得丝毫不感兴趣,反而表示想去庐山。
黄鹤耳尖,闻言一惊,忙说庐山现在十分拥挤,下着雨不止潮湿而且路滑,总之就是不宜前往。
齐青玉狐疑地瞅了黄鹤一会儿,心想庐山是成了龙潭虎穴还是怎么的?最后齐青玉还是放弃了,总不能你的贵人劝你别去,你还偏要去,教人心堵吧。
反正来日方长,那种“日照香炉生紫烟”的美景改日再赏也不迟。
黄鹤明显松了口气,策马走在前头,亲自为齐青玉开路。
日月如梭,眨眼就是十日后。齐青玉一行人马立于渡江码头,眼前长江天险阻断去路。
曾氏畏水,但黄鹤还是建议这一段走水路,乘船由秦淮河入城,不过半日就到达建邺。
齐青玉跳下马车举目远眺,正值汛期。滚滚江河波澜壮阔一望无际,碧空藐远。
齐青玉顿觉心胸开阔。精神爽利。心道:江夫人果然没欺她,抽空要将此事告知黄鹤。
人那么渺小。却有人能与江河同古。
芸芸众生,老天待我已是厚爱,敢不好好活着?
齐青玉咪咪笑着走到黄鹤跟前,却见他一直紧张不已地盯着江面,而且脸色十分古怪,甚至还透着一丝惊恐。“黄公子?”
黄鹤蓦然回神,哑声道:“六姑娘,完了!”
齐青玉微讶:“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暗地里害她的人能通天,随时能令她夭折?
“不是。是咱……咱说让爷纳你做小妾,他听后很生气,咱都吓死了。可是那条船,你看到了没?”黄鹤指着往渡口驶来的一艘与众不同的大船。
虽然大且特别,但表面看去普通得很,并无华丽装饰。
然而,“那就是爷的船,他明明说要回京……”
齐青玉的心蓦地一窒,来及不责怪黄鹤多事。沉下脸急道:“我们随便找条船走吧。”
黄鹤哭似的说:“可不敢,爷太厉害了,他若是要到这边来,看到咱开溜。咱就死定了。”
“你怎么怕他,他才那么小一个人。”齐青玉也是慌不择言。
黄鹤闻言,瞠大眼瞪着齐青玉。严肃地纠正:“他?你得叫爷,看到爷得老实地低下头。不敢像和咱那样随意。他是皇子啊!”
听懂了吗?
黄鹤双眼瞠得都快掉下来了,离齐青玉极近。
“咻”。突然一支利箭划破长空,呼啸着向黄鹤射来。
黄鹤连忙躲开,骂骂咧咧,“郑长歌那娘们的破箭术竟敢放箭射咱!看咱不撕了他。”
齐青玉觉得完全乱套了,怀王明明要回京,现在到这里来是有何用意?不会是盯上自己了吧……他和李宇轩的恩怨,与她何干?
齐青玉越想越惊慌,“黄公子,我不用你们保护了,我们自己能去建邺。”
齐青玉连忙跑向曾氏,“母亲,快走。”
曾氏不明就里,却见齐青玉脸色大变,连忙唤自家人一起跟着跑。
齐青玉随便招呼了条船,也不管马车能不能上。黎嬷嬷立刻丢给船家五两银子,“快开船,银子够我们包下这趟了。”
银子在船家手上抖了好几抖才接稳了,他把银子送嘴里咬了咬,才揣进兜里,“好嘞,客官坐好嘞。”
“先往西边去。”齐青玉指挥着,西边可以避开怀王的船,等他们走了后,再顺流而下去建邺。
齐青玉坐下,借坐下之际偷了一眼那头,怀王的船缓缓泊岸,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她松了口气。
齐家的人惊魂难定,但都不敢问原由。而马车尚留在岸上,陈镖头留了两个人守着,自己和苏二哥随行保护。
船家媳妇端来水,只有曾氏要了一碗喝。
曾氏的心太慌了,慌到她都不敢说话,还好水是温热的,不然一碗凉水下肚,她准是要病。
船划出约莫二十丈时,已经平静下来的齐青玉,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劲。她连忙竖起耳朵倾听,神情渐渐阴郁起来。
船吃水的深浅,在水中行驶时发出的声音也有分别。吃水浅,船身轻快破浪声清脆;吃水深,船就划得慢,船头击水的声音相对沉些。
齐青玉上一世常常坐船来往于繁华之地,她对此了如指掌。
不过少顷,齐青玉已经肯定这条船有问题,因为吃水越来越深,只能说明这条船一直在进水。
虽然进得非常慢。
齐青玉咬着手指头沉思,突然指着水里兴奋地大叫:“母亲,有鱼,有鱼,金色的鱼。”
“大概是金鲤。”曾氏抱紧了齐青玉,生怕她落水。
“婶子,”齐青玉兴奋地朝船家媳妇招手,“你可知道这附近哪里的鱼烧得最好吃?”
小女娃大眼睛水灵灵,红滟滟的小嘴翘得像池里最美的菱角儿。
船家媳妇缓步走到齐青玉跟前,有些失神,笑容略嫌僵硬,“哎,小姐,方才那渡口往回走一里,就有一家张记酒家,那老张头最会烧鱼了。”
齐青玉放开曾氏,坐到船家媳妇身边,一双好奇的眸子东张西望,美丽清奇的风景怎么也看不够。“婶子,这里风光好美,你们在江上讨日子顺意吗?”她好奇地问。
船家媳妇讪笑几声,道:“我们是看惯了,没觉着有什么。再说这日子呀,好坏都是看老天爷脸色。日头好生意就好做,要是刮起邪风,可是手停口停。”话里夹杂着几声叹息。
忽然之间,所有在齐青玉背后的人,都看到她的右手悄悄地摸出一支精细的发簪来握在手中,不动声色地靠近船家媳妇颈后。(未完待续……)
第075章 还是上了他的船(四更求首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船家媳妇突然惨叫一声,倒在船上。船尾的船家脸色大变,像做了亏心事似的,连媳妇都不要了,“嘭”的一声潜进水里,像鱼入大海瞬息无影无踪。
齐青玉站起来,明亮的眼神透着果敢与决断,“劳陈镖头立刻拆下几块船板,供女眷浮水。”
脸色惨白的曾氏终于悟了,这是要沉船!“救命——救命啊——”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求救,“船要沉了,劳驾来救救我们——”
齐青玉却不习惯求人,但也不阻止她。
因为此时江上无近船。
陈镖头很快卸下四块板,而他和苏二哥是懂水性的,但为了保护女眷,谨慎起见还是多卸了两块。
“母亲”,齐青玉首先要安慰惊慌失措的曾氏。笑着摇了摇她手臂,冰凉的感觉寒透了心,她语气更加乖巧,“母亲,没事儿,抱着木板顺流而下,我们就会得救了。”
“小青玉,你还那么小,可吃得住?水流挺急的。”一个小孩子都不怕,她还好意思这样惊恐吗?曾氏咬牙努力地控制慌乱的情绪,却是担心地凝着齐青玉,“要不把你和母亲绑一块儿?还是让陈镖头把你背着?”
齐青玉突然忍唆不禁,没心没肺地指着岸边道:“母亲,你看,那边就是岸,虽浪急可风静,没事儿的,我们一会就能到了。”颇有些嘲笑曾氏大惊小怪的意思。
曾氏不禁怒了,“瞧你这鬼灵精,过会河妖捉你去。可怨不得母亲。”
说完,曾氏还笑了一下。顺手接过黎嬷嬷递过来的木板。
只是怕春水微寒,曾氏下意识地摸了摸腹部。
齐青玉不经意间瞥见这个动作。大吃一惊,连忙望向怀王的船,那船牢牢地依靠在岸,却见一叶飞舟向她们驶来。
齐青玉微愣,只见船头站着一个手执折扇、面如白玉的少年,轻风卷起他蓝色的衣袂,风度翩翩若谪仙下凡。
郑……郑长歌?他怎么来了……
上一世,齐青玉在怀王府见得最多的就是郑长歌,还听闻怀王每次宴客他总是座上宾。位置从末席一直到坐到首席。
而郑长歌的地位也由不受人待见的郑国公府庶子,晋升为郑国公府世子。
可是齐青玉不喜欢这人,总觉得他无害的笑容中隐藏着太多的阴险与毒辣。
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的主。
但起码想吃谁时,便会与谁打招呼,让人死得明白。相比那个诡林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林星罗,总是能挑出这么一个好处来。
然而齐青玉还是高兴不起来。
这人是来羞辱她,还是来救她?
齐青玉上一世被郑长歌羞辱过,用一句很无耻的话。气得她进了宫后,还是总想着要给他使绊子好解心中那口恶气。
可惜还没使出来,她就遭罪了。
“啧,这小猫子是跑不掉了。”郑长歌乘的那艘船。真像会飞似的,顷刻间就追上了齐青玉快要下沉的船。
一是因为郑长歌的水手臂力特好,二是因为齐青玉他们顺流而下。
郑长歌的声音顺流而下。飘进了岸边不远处那艘船上的阁楼里。
端木荣耷拉下脑袋。
阁内玄衣少年缓缓垂眸横了他一眼,端木荣的脑袋瞬间贴到地上去。
站在端木荣边上的黄鹤不明所以。但那种能将活人烧成灰烬的目光着实可怕,他立刻挺胸收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