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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她笑看着他,尚显青涩的脸颊,若雨后梨花楚楚动人。
李宇轩急迫的脚步忽地一顿,他碰到一团东西,垂眸一看——陈芝横陈在地上。
令人狐疑的是,她穿着齐青玉的衣裳。
“宝儿,这是怎么了?”
“她吓傻了。”齐青玉淡淡地笑着。并不去解释。
李宇轩扶起陈芝。意识到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以商量的口吻问:“宝儿,敌人的行动快得出乎我的意料,我要回府一趟。你一起去好吗?”
他已经在取披风了。齐青玉觉得自己没有反驳的余地。目光移向伏在几上的陈芝,犹豫道:“留宝芝在这,我不太放心。”
“已经有人来接应了。马上会把你亲人接出来。”李宇轩已经派人将被迷香所伤的黑虎卫送到贾非宜处医治,齐家也安排了另一支亲卫守护。
他想得这样周到,齐青玉不再置喙,任他将她抱在壮硕的怀中。
“已经退烧了。”李宇轩自然而然地以脸贴上齐青玉的额,感觉她已经退了烧,松了口气,更为她的坚强感到欢欣。
稍后,李宇轩抱着齐青玉走出齐家,坐上将军府庄严的马车。
“你知道贾非宜的来历吗?”有两个护卫在赶马,齐青玉虽然担心自己所说的话会落入怀王耳中,但更怕因对贾非宜的疏忽大意而引起不可弥补的遗憾。
“傻丫头,她首先是曲无商的弟子,其次才是怀王的细作。”李宇轩腾出一只手,尝试着用最柔和的力度,为她整理微乱的发丝。
如黑绸般的秀发滑过指间的感觉,十分奇妙。他以指缠绕着柔顺亮滑的发丝,爱不惜手。
齐青玉有些懵,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安静地想了一会儿,她抬着望向他,恰巧碰到刚生出的粗硬的黑胡渣子,痒痒的,粉颊倏地红了一片。
她下意识缩身却扯痛了伤口,皱起了优美的眉头。李宇轩心头蓦然一跳,心旌摇动,若不是念及她有伤在身,真会拿胡渣子逗她玩。
“我看看伤口还会渗血吗?”李宇轩微灼的目光移向她的腹部。
“不会了。”外头有人呢,不害臊的吗。
“我看看。”李宇轩强硬地撩开披风,心中却软成一团,爱昵地说:“别怕,迟早都是我的人,早看晚看没区别。”
齐青玉羞得将脸藏在他胸前,任他去。
“宝儿,我给换药,你别动。”
李宇轩低沉而宠爱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齐青玉绷紧了身体配合着,觉得那点痛根本不算个事了。
“好了。”李宇轩将换下的沙布用纸包起,扔到角落,重新为她整理好衣裳。
“为什么要带我一起去将军府?”齐青玉将脑子放下不用了,直接问。
李宇轩答:“要让祖母见见你。”这样若还有男人敢打她的主意,就要掂量掂量了。
齐青玉心思立刻开始运转:“我要赢取她的认同?”
李宇轩立刻敛容,严肃地看着她:“不,你不需要对谁曲意奉承。”
齐青玉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她是你祖母,我如果能让她喜欢,那你不是更好办了。”
棘手的事在他那儿似乎根本无关紧要,就像方才的危险,他不废吹灰之力即可化解。
“真的,只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与他人无由。有人妄想用忠孝礼义来压我,可笑。”李宇轩放轻松了语调,像聊家常一样和齐青玉说话。
有一日,他站在一户农家门前,默默地看了许久普通人之间的交流方式。
现在说话时,脸部已经有表情的变化,他认为齐青玉现在一定能轻易地看到他的喜怒哀乐,还有寻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少将军,你不要这样肉麻,我很想笑。可是我的伤口会疼。”齐青玉无法招架这样暗藏情意的话,软软地靠在他坚实的臂弯。
李宇轩立刻敛容,他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
“宝儿,你早上真的很美,你长大了。”李宇轩声音充满愉悦,仿佛已经将方才的箭雨刀林抛在云外。
“干嘛又要说我长大了?”暗示什么呢?
“咳。”李宇轩俊脸倏地一红,“想和你拜堂。”
“拜堂?然后呢?”齐青玉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咳!”李宇轩身体忽地像火烤似的滚烫,无数的热浪扑向四肢百骸,酥麻入骨。身体某处蠢蠢‘欲‘动。半晌后,她好不容易才绷住脸叉开话题:“你累了,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就在这睡?”齐青玉使坏地问。
“不好?”李宇轩感觉自己的怀抱应该算是这世上,最坚实的堡垒。
“不好。”齐青玉笑着合上眼眸。
李宇轩露出欢喜的淡笑,绕着她的青丝,一圈又一圈,长长卷卷触动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将军府今夜戒严,即使是李宇轩站在自家巍峨的大门前,守门护卫也不给开门。
无碍。
李宇轩抱着齐青玉,身轻如燕般跃上屋顶,无声无息地朝和熹长公主的寝宫走去。
镇北将军府的前身,其实是长公主府。
后来长公主爱子心切,想令他李姓荣耀,奏请皇帝后,经过一番改造才成了现在这模样。
奇石奇花奇草各领地点缀着除了皇族中除了裕亲王府外,占地最广的镇北将军府邸。
“劣儿,戒严还敢进来。”
在李宇轩跳进旭晖园后,立刻就有侍女前去禀报长公主。(未完待续……)
第233章 长辈
齐青玉的心怦然大动,紧张地透过龟背锦菱花空格往内窥探,庭院宏伟宽敞,透着一股清雅古朴的气息,然而细观亭台楼阁的构造与雕饰,皆是巧夺天工。
所谓低调处见奢华内韵。
“孙儿求见祖母。”李宇轩显然有些着急,因为齐青玉的身体又开始发烫了。
足足两刻钟后,侍女才有请。
齐青玉用力捉紧了李宇轩的衣襟,低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长公主请六姑娘进去,少爷留在外头等候。”侍女面无表情地纠正。
李宇轩面上一僵,看着边上板着脸的婉姑姑道:“请婉姑姑让路,我今晚一定要见到祖母。”
“奴婢不敢违抗凤命,既然少爷想硬闯,就先处理了奴婢吧。”婉姑姑毫不退让。
“得罪了。”李宇轩果然出手以肉眼难察的速度点住了婉姑姑及另一名侍女的穴道,闯进和熹长公主的院子。
“这样好吗?”齐青玉忐忑不安,越向正堂靠近越发紧张起来。
李宇轩果决地说:“没事。”
大步流星地穿过一座假山,再走过一条黑矅石铺成的小径,最后绕过一条不太长的游廊,直接抵达和熹长公主的寝室。
“孙儿求见祖母。”李宇轩下意识想向祖母行叩拜大礼,但因抱着齐青玉,唯恐扯动她的伤口,立刻止住欲下跑的动作。
“进来。”这声音不老,相反很年轻且充满威严。
李宇轩皱起了眉头。
“宝儿。过会把你脾气忍一忍。”他耳语,深潭般的眸底突然闪过一抹忧愁。
齐青玉原就紧张,听得这话不禁有些慌了——难道刚才说话的人是李宇轩的母亲?
她突然松开了攥着他衣裳的小手,轻说:“放我下去,我自己走吧。”
“不行。”李宇轩立刻拒绝,微一咬牙,以腿踢开了门。“孩儿拜见母亲、拜见祖母。请恕……”
“孽子!你是想为母逐你出李家是吗?还是你早就巴不得自立门户了。你看你抱着个小姑娘成何体统?你不要脸,咱们李家还要吧,李家不要,长公主好歹还要吧。”
李夫人劈头就骂。李宇轩低沉的声音立刻湮没在放炮仗似的霹霹啪啪声里。
“母亲。这是齐六姑娘,闺名青玉。孩儿要……”李宇轩额上倏地青筋暴躁。齐青玉看到,他复杂的眼神一面透想据理力争的冲动,一面透着压抑怒火的隐忍。心不觉有些疼。
“齐二姑娘也好。齐四姑娘也罢。总之。你一日是我李家子孙。都要遵守祖训。如今不忠不义不孝,是为母没教你为人之道吗?”
李夫人声势越来越猛烈,嗓门之大震耳欲聋。
齐青玉已经心慌气喘了。难过地蹙起了眉头。
李宇轩低喝:“母亲,够了。她受了伤,孩儿不会在此担搁太多时间。”
“来人,本夫人请出惊龙棍!”李夫人边咆哮边向侍女使眼色,让其上前抱开齐青玉。
惊龙棍乃是先祖御赐,上可打天子,下可打佞臣。
李宇轩明白母亲用意,这傲然挺立的背,在皇权及礼教的压制下,不得不弯曲。虽然不介意被齐青玉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但又怕侍女会故意弄伤了她,立刻斥道:“退下。”
虽然气势尽敛,不过是母亲膝下一个小儿,然而侍女还是畏惧他的,登时停止脚步。
齐青玉一直垂首,还没看到李宇轩生母长什么模样,可凭这三言两语就猜得,肯定是个心狠手辣的严母。
就是要打,也不能当着她的面吧。如今这样做,到底是何用意,齐青玉也不想去揣度。既然他们情投意合,那么有些东西是可以放弃的。
“少将军。”齐青玉凝着李宇轩,目光灼灼,别具深意。
李宇轩心领神会,果敢地颔首回意后,立刻催动内力以不可抗拒的姿态对李夫人道:“母亲、祖母,这个就是孩儿想要娶的女子,今日带与你们相见。无论你们答应与否,孩儿此志不渝。孩儿拜退。”
李宇轩严肃的目光透着决绝。
李夫人开始痛哭,嚎叫,砸物,还骂骂咧咧:“你个老儿不,仗着自己是公主,什么都你说了算,看你教出来的孙子,气死你自己吧!建功立业有什么用,还不是解甲归田?名扬天下有什么用,还不是胳膊外弯?顶天立地有什么用,养大了还不是便宜别的女人!”
和熹长公主一直沉默不语。
齐青玉把脸藏在李宇轩怀里,另一只耳朵用手捂起。
直到行到院门口,她才放开手,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原以为自己把人都得罪光了,突然闻得一声清冷:“生出来的孩子还不是姓李。”
好久后,才有回响:“瞧她那小身板,能生再说吧。”
“她比你高多了,你能生出比牛还壮的儿子,人家就不行?”
“高有什么用!”
“女人还能比学问,不外乎比相貌,比你漂亮多了。”
“谁说的!”
斗嘴的声音此起彼伏,乐此不彼。
也许,深宅中,这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宝儿,我母亲很娇小,比你矮有半个头。她人老了,祖父去世后就更寂寞,脾气古怪。其它二娘他们都畏惧祖母,就母亲喜欢贴上去。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总是吵吵闹闹,面红耳赤。”
齐青玉感触良久,有些内疚地说:“你刚才说的话岂不是伤了她们的心?”
伤心?李宇轩从没想过这问题,“大概吧。”他也不确定,但是:“我与你才是要相守一辈子的人,将来我们的孩子,养大了也要飞走。”
将来我们的孩子?我以前总是埋在金银珠宝当中,它们就像我的孩子。可真实的孩子是什么样子,我从来没见过。
突然很期待,长得像他?长得像我自己?是女儿还是儿子?儿子要像他,女儿要像齐良玉。那样才不会被欺负。
齐青玉整个心神都陷在这句话当中,久久不能自拔,直到双足被浸进烫脚的热水当中,才反应过来,“烫?”
原来已经回到了她的闺房。
“这是草药熬出来的药汁,一定要烫才有用。你忍一忍。”李宇轩托着她双足,用水勺子往上头浇水,待她适应了热烫的温度才又将她双脚放进热气腾腾的木桶内。
“忍一忍就好了。这种草药行气活血,对伤口有辅疗作用。”
李宇轩声音十分低沉。
由于他垂眸看着地面,齐青玉并不能看到他的眼神,总觉有些古怪。
不会是自责因儿女私情顶撞了长辈吧?
齐青玉惴惴不安,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水。
“乖点。”李宇轩微微皱眉,突然脱口而出:“宝儿,你的脚为什么这样小?”
“不会小啊,齐金玉的更小呢,不过她个子没我高。”齐青玉不无自得,她真的比上一世长高了许多,就连胸前的肉肉也饱满多了。
李宇轩突然抬起自己的脚与齐青玉的小绣鞋比较着,居然长了几乎一半。“宝儿,我想看看。”
“看什么?”
“你的脚。”(未完待续……)
第234章 捊虎须
齐青玉注视着李宇轩泛着奇异神色的黑眸,惊奇地道:“袜子都给你脱了,还没看到?”
这还要怎么看呢?她越想越古怪,瞪大了眼。
李宇轩刚毅的俊容倏地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清了清嗓子站起来对外头道:“宝芝,你来侍候六姑娘。”
陈芝立刻走进来,不知因何缘故,脑袋垂得几乎贴到肚皮上。
“你上哪?”齐青玉目光追随着他。
“就在外面。”
“干嘛呢?”
“想些事情。”
李宇轩边走边拭净双手,高大的身躯笔挺地立在明间外的窗棂下。
“你不看了吗?”齐青玉呆呆的追问,狡黠的目光好奇地透过窗棂,落在他俊伟的背影上。
挑‘逗他,很好玩的感觉。
李宇轩的难以克制,一柱擎天——欲‘望正为她疼痛着。被她一再追问只窘迫得涨红了脸。忽地瞥眼探向她,若非水灵灵的眼眸像小鹿般清澈无辜,他一定会认为她是故意的!
“不看了。”他的声音低沉得就像一根紧绷的弦,努力地运气调息。
齐青玉撇撇小嘴,嚷嚷道:“宝芝,不洗了,擦干净。”
陈芝连忙应喏,手脚麻利地为齐青玉穿好干净的鞋袜,再撤走木桶,将地板抹干。
齐青玉冲她佝恭的背影笑道:“别怕,傻瓜。”其实也没弄明白陈芝怎么突然变成现在这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奴婢先告退了。”陈芝声音小得像蚊吱似的,端着木桶飞似的跑了。
夷薇院有短暂的静默。
大约是外敷和内服的药相互助益。齐青玉的伤口已经没下午痛了。其实她也没刺多深,根本没伤及内脏,应该会复原得很快。
“少将军。”齐青玉甜甜地唤李宇轩,心里盛着的蜜和声音一样甜。
李宇轩习惯性地颔首,蓦然醒起她看不到,连忙道:“我在。”
“夏荣有找到吗?”齐青玉觉得若只顾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实在太没道义了。
那天夏荣给人换走了,她居然没察觉,真是粗心大意。
“没有。”李宇轩坦承。因他初回京师,手下对京师的情形也不是了如指掌。加上对方实在狡猾。一时之间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将军能派人找左公子帮忙吗?”齐青玉有些迟疑,又不敢更不能去求怀王,只好委屈他了。因为建邺最大的勾栏院和花舫幕后大老板就是左灵剑,齐青玉敢打赌。京城一定有他的生意。
三教九流之人。混迹勾栏院喝花酒的不在少数。
“左灵剑?”李宇轩剑眉微皱。记忆中搜索到一张气质阴冷、精于算计的脸。
“嗯。”齐青玉心里没底,缓缓直起身子,想要看看李宇轩脸色会不会很难看。
“好。”未几。就传来李宇轩答应的声音,下一瞬,立刻有暗卫领命前去办差。
齐青玉笑逐颜开,连忙向上苍祈祷夏荣会平安归来。
“宝儿。”李宇轩突然唤她,声音有种不确定性。
齐青玉心中好笑,难道他以为她还光着双足?“少将军,我想自觉了。”
“好。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李宇轩突然变得不解风情。
齐青玉忙道:“我走不动。”
李宇轩口气平平地道:“无碍,只伤了右腹,伤口马上就愈合了。”
“不行,要你抱我!”齐青玉生气地瞪着门外。
李宇轩才恢复平静的心跳,顿时又像打雷似的,就连脸颊也在发烫。
“快点,很困了。”齐青玉撒娇。
李宇轩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双腿,不听使唤地推门进了闺房,挫败地看着齐青玉,叹道:“宝儿,你乖点。”
他是个成年男人,他会控制不住……
“很乖了,乖乖吃药,乖乖跟你走,现在准备乖乖睡觉,一点都没有添乱。”齐青玉掰着手指,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李宇轩紧绷的表情瞬间瓦解,忍唆不禁地说:“好,你很乖。”
“快抱我到床上睡觉。”齐青玉轻轻地甩着双腿,感觉伤口已经不会像白天那样稍微动一下都痛得想哭了。
李宇轩只好小心谨慎地抱起齐青玉,谁料她突然使坏,拿雪白的小手指拔他的胡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