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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坛法师在天辛的一步步打击中变得慌乱,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的愈加明显。
怨念?
可笑,她也曾年轻单纯、貌美幸福过,眼前的女子凭什么指责她?
她哪里来的怨念?
她的怨念是谁带给她的?
“既然了却不了凡尘事,又何必遁入空门?入了空门,又何必对那些事耿耿于怀?”
“……”
“王爷王妃如何,全看他们,我们都做不了主。
不过我自问没有勾引过王爷,没有想过要抢石屏屏的王妃之位。
但有一点,法师似乎忽略了。
我,即使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是王爷的侧妃,是潇亲王府后院的女人之一。
王爷留我在身边,那是天经地义,没有违背国法礼法。”
天辛说到家世时,微微抽动了一下。
家世……
谁说她没有显赫的家世?
她的家世,可不比石屏屏的家世弱半分!
只是,那样的家族,注定不属于她。
她不过是一个平民出身的宫女,宫女而已。
“何况,王爷选择谁,是他的自由。
不管他选择我,还是选择其她人,我们,都只有尊重他的选择。
哪怕有一天,他没有原因的厌倦我了,选择了别人,我也无话可说。
但我不会把怨气撒到别人头上,毕竟男欢女爱要靠感觉维持着。
一旦感觉没了,做什么都是徒劳。”
“……”
“还有,刻意捆绑在一起,只会令两个人,甚至所有人,都不开心。”
“……”
“不知静坛法师有何见解?”
“……”
静坛法师撇下天辛,跌跌撞撞,神色难看地走出禅房。
回首过往,从她无意中来到这座水墨痷借宿,因走投无路,就暂时先留下,帮师傅们做些杂事,清闲之时跟着师傅念经礼佛,这一留就是二十年。
。。。
第17章 找到王妃了!
她以为,她的怨恨早已在这寂寥中抹去,当看到王妃如她曾经一样落脚尼姑庵,过着无人问津的日子,她心里的那种凄凉那种情绪就又涌上来了。
她,真的不配被称为法师吗?
“侧妃,静坛法师,真的有故事?您看她那就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的样子,刚进来的时候还嚣张的不得了呢,侧妃真厉害。”
青离兴奋了一阵儿,兴致又忽的降了下来,低头搓着衣角。
天辛自然知道她高兴什么,悲伤什么。
只是委屈了王妃,否则,一个出家人,怎么会为她出头顶撞她?
“青离。”
“侧妃。”
“你——怨我吗?”从昨晚回到王府,到今天来水墨庵,她始终没机会单独跟青离说上话,关于逃走的事儿,二人谁也没有提过一个字。
不过她也想知道,青离是自小服侍尹宸的侍女,为什么在她要偷偷离开的时候,选择了帮她。
“侧妃……”青离小声地叫了天辛一声。她猜到总会有这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想到那日王爷找不到侧妃,急疯了的模样,青离的心一阵阵抽痛。
她服侍王爷十几年,第一次见到他失魂落魄欲哭无泪的样子。
王爷把她给了侧妃,留在侧妃身边服侍。她把全部的忠心都给了侧妃,可她深知并没有获得侧妃的全部信任。
即使侧妃瞒着她,支开她,她,还是觉察到了异样。
“出逃计划”,没有她和王妃的协助,怎么可能成功?那个孺人王雅,并没有资格使得动王府的全部守卫!
一边是青离最亲近的主子,一边是她的主子最爱的女人,她帮哪边都是对,帮哪边也都是错。
她实在难以抉择,紧急情况下,她才最终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如果当初帮着主子拦下侧妃,侧妃会继续过着“囚禁”的生活终日难过,她的主子也会陪着她心如刀绞。
那是她不忍看到的结局。
“当初我那么自私地走了,王妃都来了庵里,你……他是怎么对你的?”
青离急急地摇头摆手:“侧妃,千万不要这么说,王爷真的没有惩罚我。”
“……”
青离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其实,王妃她……王爷也没有说她一句不是。
侧妃走的第二天傍晚,乾盾亲自回来说没有寻到侧妃的踪迹,王妃就着人收拾东西,第三天一早回了王爷后便来了庵里——”
这时,青离的话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断了,只听浑厚的男声说道:
“侧妃,卑职向敬有事回禀。”
一听有了消息,天辛和青离赶忙到门口。
向敬本着脸继续回话:“侧妃,王爷已经找到王妃,不过胡公子说他们直接回了王府,卑职得令,现在送侧妃回去。”
尹宸找到石屏屏了!
天辛和青离大喜过望,一天的紧张感在此刻瞬间消失了。
青离双手合十,嘴里接连念叨了好几遍“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天辛也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抚了下悬了一天的心。
。。。
第18章 法师待我极好
在向敬的催促下,二人终于上了马车。
然而回程路上,马车驾驶的异常快,比来时快了足足三倍。青离紧紧抱着天辛,不让她因为颠簸而有难受之意。
二人都着急见到尹宸和石屏屏,也没觉得有什么。
终于回到王府,天辛急急地踏进大门。
意外的是,她却没有感觉到一丁点儿喜庆的氛围。
仆人们在院中来回穿梭甚是忙碌,见到天辛一个个弯腰点头问好,又继续去忙,不安的心绪再次油然而生!
天辛直奔尹宸书房,青离赶紧跟在后面。
越是靠近,眼前越忙乱,来来回回的人越多。
天辛的心跳也愈加狂乱。
她抓住一个正端着一盆水的仆人的手臂,紧张地问:“王爷呢?”
那人朝尹宸的寝屋方向一伸头,“回侧妃,王爷在里面。”
天辛放开他,直冲内室,到了门口却被拦住了。
“侧妃,王爷正在里面医治,侧妃进去会影响大夫救治。”
天辛的心猛的往下一沉。
医治……?王爷受伤了!
“王爷现在怎么样?怎么会受伤,王爷哪里受了伤?”
“回侧妃,现在情况不清楚,小人只是听说,好像是王爷遇袭了。”
遇袭……
遇谁的袭?尹宸身边只有胡公子,他们当时有看到是谁动手了吗?
“胡公子人呢?”
“胡公子也在里面。”
“侧妃,王爷在治伤,我们,还是不要在这儿添麻烦了,你刚回来,先去晨曦苑休息吧,王爷这边有消息了,王妃会派人去说一声的。”
石屏屏和姝媛夫人从一旁走过来,刚才那话,出自姝媛夫人之口。
天辛看向石屏屏,期待能从她那里得知不一样的真相。
王爷有胡公子保护,怎么会受伤?
但见石屏屏一脸严肃的朝她点点头,她瞬间就如跌入谷底一般!
现在想想,怪不得,刚刚得知王爷找到王妃的消息,她和青离那么喜悦,而向敬却那样凝重,归来的马车行的那样快。
他一定知道王爷出了事,在水墨痷的时候,却瞒着她。
王妃应该是知道内情的。
随后,天辛果断随石屏屏去了繁林苑。
早上就已经派人来收拾了屋子,即使王妃多日未归,这里仍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它该有的气派,一点也没有减少。
主座上的石屏屏淡然的把桌上的茶盅推到天辛面前。
天辛绕过桌子径直朝石屏屏跪了下去。
“辛儿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石屏屏惊呼一声。侧妃大她四岁,尹宸对她又如此爱护,她便随尹宸一起,称呼她“姐姐”,一直如此。
天辛却觉得自己如何也当不起“姐姐”这个称谓,怎奈石屏屏坚持,时间长了也就罢了。
“都是妾身的错,连累了王妃,也连累了王爷。”
“姐姐这时何苦?”
“……”
“姐姐先起来,如果姐姐担心妹妹过得不好而愧疚,那妹妹就实话告诉你,这段时间,妹妹一点儿苦头都没吃。
在水墨痷,静坛法师,对妹妹极其照顾,真的像亲娘一样。”
静坛法师……
天辛面前再次出现那副熟悉的面孔。
“她担心妹妹吃不惯斋饭,还偷偷地塞了些荤菜给妹妹。”
“塞给王妃……荤菜?”
。。。
第19章 是什么人所为
天辛愣了一愣。
“贫尼在此处修行已有二十年,这二十年里,未曾见过达官显贵踏足,王妃下榻此处,贫尼还以为,王妃是可有可无之人。”
“该掌管王府的人,怎的在这荒僻的庵里待了数日无人问津?”
“王妃踏足贫尼自当照应,即使要谢,也是王妃来谢,侧妃这是要代替正妃行使权力吗?”
静坛法师从头至尾都在偏袒着石屏屏,如果说看不惯她身为正室却屈尊将贵居住庵里,而因此心疼她爱护她,那她的做法也有些过了。
难道她和石屏屏——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天辛忽然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装了太多东西太多事情仿佛就要炸开了。
“是啊,”石屏屏喜笑颜开地拉着天辛的手坐下,“法师人极好,妹妹打算,以后上香就去水墨痷,还能时常见到她。待王爷好了,妹妹就跟王爷商量。”
天辛灵光一闪,“待王爷好了,和他商量?”
惊喜地问:“这么说,王爷伤的不重?”
石屏屏听她如此问,疑惑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天辛意外了:“王爷遇袭,王妃不知道吗?”
“遇——袭?”石屏屏迅速起身,瞪大了眼睛盯着天辛。
“王妃不是和王爷一起的吗?王妃怎么——?”
石屏屏反常的表现引起了天辛的怀疑。
王爷和胡公子两个人,必定是与王妃见了面才一起回来的,即使遇袭时王妃不在场,总能看得到王爷后来的情况,她,怎么会这样意外?
刚刚,她还兴致勃勃地提起那个静坛法师……
但,只一会子工夫,石屏屏就放下了她刚刚还紧张不堪的表情,缓缓安慰着天辛,“姐姐这么快就知道了。”
这个解释,使天辛放弃了对她的疑心。
原来,她还以为自己不知情。
“是谁?”天辛反手握着石屏屏的双手,满含期待地问:“是谁,袭袭击王爷的人,是谁?”
“我……”石屏屏为难的看着天辛,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仅仅又一个摇头,让天辛更加失落。
“王妃见到王爷的时候,他就已经伤到了?”
石屏屏点点头。
“他……伤在哪里?要不要紧?”天辛眉头紧锁,如果此时,尹宸重伤,岂不是中了那些人的下怀?
之前还是暗手,接下来,他们会不会明目张胆就难说了。
毕竟当今皇帝以仁德治天下,体贴万民深得人心,
一旦事情闹起来,大不了换个府尹,但若有心人使了计栽赃,拉尹宸下水,尹宸也难逃罪责。
至少晋州府尹大人还没有被尹宸收至麾下!
石屏屏看着天辛蹙起的眉心,心里却在惦念着书房内室里受伤的人。
他若看到她这样子,应该会很心疼吧。
她一度认为,世间没有第二个女人,比她更了解,最亲最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疼惜别的女人,是什么感受。
“辛儿姐姐,来时王爷在马车里,由胡公子照顾着,妹妹骑马过来的。”
如果不是石屏屏提起,天辛险些忘记,她自幼身体不好,在吉安府外祖家长到十岁才回京府随父母亲居住。
那里女子骑马司空见惯,许是常常如此强身健体,石屏屏的身体才好转的吧。
“这样啊——那王妃可能猜到是什么人所为?”
。。。
第20章 他会没事的
“晋州府的危机,虽然王爷没有跟妹妹讲过,但妹妹大概知道一些。”
石屏屏目光黯淡下来,牵着天辛的手缓缓坐下,“四方强大势力逼迫,妹妹相信,以王爷的人脉和力量,即便有大付出,终究还是能抵抗的。
只要——”
石屏屏忽然停下来,看着天辛,抿住嘴唇不再言语。
天辛没等到下文,却也渐渐猜出,她后面没有说出的话。
“王妃是说——”
石屏屏和天辛四目相对,同时相互点了点头,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只要,皇宫里的那位,不趁此机会打晋州府的主意,尹宸就不会被击垮。
可天辛明白,眼前的石王妃,和慕太妃有一样的顾虑——万一,到了手足相残的那天,她究竟会站在哪一边?
出了繁林苑,天已经大黑,天辛仍然没有一丝困意,又因极热,索性去了花园中的沁风亭坐会儿。
凉风习习,繁星满天,静谧的就像这表面上的晋州府。
尹宸已经苏醒了,他近身的乾盾去繁林苑传话,尹宸重伤不宜见人,请王妃派了可靠贴心又稳妥的人过去服侍。
但——
唯有天辛不可以。
再三地跟乾盾确认,尹宸无性命之忧后,她才安心的离开繁林苑。
不知不觉亥时就快过去了。
昨天,就是这个时辰回的王府。
回来一天了,这一天发生了那么多事。
先是知道王妃离府下榻庵堂,再是暴民一事,然后季孜成了尹宸的孺人,慕太妃的警告,尽紧接着王妃失踪,尹宸遇袭。
在繁林苑的时候,石屏屏安慰她说,越是深爱,越不希望对方,看到自己最不堪的样子。
深爱。
不堪。
天辛心里像被揪了一把一样。
他到底伤到什么地步,连她也不肯见?
脑子中不断想象着各种血腥四溅血肉模糊的场面,就像刚从京府来晋州府的路上遇到的袭击那样,血流成河触目惊心。
天辛深深地吐了口气,曾经以为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后来悲痛欲绝生无可恋,现在……
尹宸啊尹宸,我怎么放心的下你,就这样离开?
月色中,一双忧郁的双眸怜惜地注视着亭中的那抹身影,暗自心疼着。
她又瘦了。
月光柔柔地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周边留下了一圈淡淡的光辉,额角的几缕发丝被风吹起,像极了一幅唯美的画。
梦见,幻想了多少回与她相见的场景,却未曾想到,能有这样的机会,静静的,好好的看着她。
如果当初娶她的人是他,何苦会这般凄苦?
微风佛动,耳边垂下的头发扬起,挡在眼前。
他轻轻拿下,不让任何事物遮挡他的视线。
直到一抹白影出现在亭外。
“冷不冷?”胡公子脱下外衫,披在天辛身上。
手指轻触她的肩膀时,倏地缩了一下。
那忧郁的眼神也忽然暗淡下来,犹豫中转身离去。
“胡公子,”天辛转身看到那张白净的脸,心里明白他是从尹宸那里来。
那他应该也知道,尹宸现在,不愿见她。
天辛不知说什么好,还是沉默地站着。
胡轩侧目看了眼刚才那个人影消失的地方,很快转过来,告诉天辛:“他会没事的。”
。。。
第21章 府尹服毒半月
天辛知道他在安慰她,石屏屏也这样安慰她,乾盾也是。
心里苦笑一声,纳闷什么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关心她了。
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胡公子,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受伤,万一传出去——”
“没有万一,”胡公子扶天辛坐在石桌边的石凳上,自己也坐下,冰心的凉使他一顿,尴尬地僵了僵,看了眼天辛,发现她根本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道:“晋州府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明天会大张旗鼓的告知晋州百姓,王爷受了重伤,恐怕命不久矣。”
天辛震惊的瞪着胡公子:“大张旗鼓?那些贼子若明目张胆……”
“要的就是他们明目张胆,露出狐狸尾巴。”
“……”
“有一位普大人刚刚来过,他们明天会有所行动。你们王爷交代,府衙无人做主,左武官无法名正言顺压制全部暴民。王府里必须有人出面,安抚晋州百姓。”
胡公子有条不紊地说着。
天辛惊了一惊:“这些,是……王爷说的?”
要的,就是他们明目张胆,露出狐狸尾巴。
必须有人出面,安抚晋州百姓。
他在重伤之后,醒来的间隙交代这些,他很明白,晋州府的难题已经迫在眉睫了。
胡公子点点头,不解的说:“你们王爷还真是操不少闲心,暴乱本来是府衙该解决的事。
依我看,晋州府的府尹也太好做了。”
天辛抿了抿嘴:“王爷必须管,因为这次的事,是冲着王爷来的。”
胡公子眉头一锁:“冲着他?”
“恩,府尹大人郑昔,正昏迷未醒。”
然后天辛把早上慕太妃告诉她的,关于晋州府的情况,仔仔细细地又对胡公子说了一遍。
“暴民之事一兴起,郑府尹就要带人过去,但突然得了急症,无法上路。”
“……”
“是原本在府衙候命的武官左严临时带队去的,杀了那帮暴民的头目。”
天辛见胡公子皱皱眉头,并不感到意外。
他和她刚来的时候一样,对晋州府的官员不熟悉,一开始触及这些人物时也是两眼一抹黑。
“是晋州府的领头武官左严,上任五年了,听说他对安防这方面颇有一套,王爷刚来晋州府的时候,郑府尹就是派了他安排护防。
就是——就是脾气躁了点儿。”
这是慕太妃的原话。
她心知太妃说的太委婉了。
杀人,恐怕不只是暴躁一点儿吧。
“府尹的急症得的也太是时候了。”胡公子淡淡的回应道。
天辛继续说:“郑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