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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欺负人不是,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嫁都嫁了!
……
比起来时的队伍,这次回程又加上了周国公主庞大的嫁妆,足足拉了三十六辆马车,全是满满的物品,除了那二十四名精气内敛的侍卫,其余的随嫁侍从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以及柔弱的宫女们。
再加上气候越来越差,天寒地冻,又连续下了几天的细雨,队伍行走实在是提不高速度。
此时,天色已近午后,浩荡的队伍还在山路上蜿蜒行走,寒风呼啸,长长的队伍近乎在山路上爬行。
一名副将策马来到楚绝身边,忧心的道:“王爷,越来越冷,离青竹城还有近五十里路程,照这样行走的行速,恐怕我们趁天黑之前赶不到青竹城了,属下担心傍晚得下雨或者雪,到那时路更不易走了。”
楚绝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望不到边的队伍,眉头皱了起来。
见他神色,副将也回头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道:“如若等一下下雨或下雪,在野外扎营,周……王妃身娇体弱,恐怕经受不住。”他们这些将士可以受得住,可王爷别忘了,如今这队伍可不是只有士兵。
楚绝眼神微闪,若有所思道:“这倒也是。”蓝云无丝毫武功,身子骨纤细柔弱如女人,从京城至边关,又从边关回京城,长途跋涉周车劳顿的,纵使日出而行,日落而息,纵使他坐的是舒适的马车,恐怕他的身体也吃不消。
“传令下去,极速前进,在天黑之前要抵达青竹城。”
“是。”见自家不懂怜香惜玉的王爷终于明白过来了,副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因为这王妃来自于周国,注定不可能让王爷多看她几眼!但怎么说,这表面上功夫还是得维持吧,怎么说也是两国盟好不是?
随着楚绝命令下达,缓慢行走的队伍开始加速了起来,但一个时辰后,天色聚变,寒风刺骨,天色阴暗下来,不多时就下起了雨。
几位副将看了眼天色,暗暗皱眉,看样子在天黑之前很难赶到青竹城了,现在雨虽然不大,但难保等一下雨不会下大,而且就算雨不会下大,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路就会湿滑起来,行程自然不可能提快。
照这样下去,很难在天黑之前进城,难不成真得扎营?
“尽速前进。”楚绝只是冷着脸命令出声。
“是”几名副将神色一肃,策马回头指挥着长长的队伍。
在山路上加速,无论是马车还是轿辇车都无可避免的颠簸了起来。
半躺在马车里裹着厚厚棉被正睡午觉的蓝云在身体很难保持平衡时,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声音有些忪惺:“怎么啦?”
正在闭目养神的法空并没有睁开眼睛,反正他不出声,自会有人出声。
在外面坐着的福公公整个头都差点缩进脖子子,那呼啸的寒风吹进脖子里,实在是太冷了,而且他都在外面坐着,都没有挡风遮雨的地方,牙齿都咯咯作响,却依旧耳尖的听到马车内传来的声音,立马恭敬回答道:“回……国师,下雨,王爷命令赶路进城。”
蓝云掀开厚实挡风帘子瞄了一眼外头,一阵冷风吹进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好冷。”冬天真的来了,指不定今天晚上得下大雪,难怪要赶路进城。
听闻国师说冷,福公公急了,忙道:“国师,奴才生暖炉可好?”
蓝云淡道:“不必了,小僧不习惯暖炉。”缓了缓,她又道:“福公公。”
“奴才在。”
“天气越来越冷,你还是去后面坐马车吧。”
“这……奴才可以受得住的。”他也很想去坐马车,可是他又担心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国师近侍这个身份,要是他去坐马车了,岂不是又让法空大师抢了回去?
蓝云没再出声,既然这福公公愿意捱着,她也无心再充做好人,斜眼瞥了一眼纹风不定的小逃子,她唇角若有似无的上扬,小逃子学会腹黑了。
法空眼,看着她饶有兴味的目光,又若无其事的阖上,他这不叫狡猾,他这叫成人之美,既然这小太监这么想上位抢干杂活,他何乐不为?
这福公公可是替他分忧不少,
他逃遥是何许人也?他是暗卫,自然得做暗卫的活计了。
雨,下了约半个时辰就停了,可是楚绝的眉却皱了起来,果然,不到半时辰后,下起了雪。
而这时,天色开始黑沉下来,可是离青竹城还有二十多里。
雪,越下越大,有如鹅毛从天空倾洒下来,很快,视线之内开始漫白起来。
“公主,下雪了。”小豆掀开厚实可御寒的虎皮帘子,看着漫天飞扬的雪花,惊呼道。
周蓝儿怔怔的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而她却已经离开了周国。
因为掀起帘子起吹进来的寒气,金姑姑给周蓝儿披上厚披风,淡声道:“小豆,把帘子放下来。”在公主的纵容下,这小豆实在是没一点儿公主近身婢女的样子,冲动又毛燥,不够沉稳,唯一可取的是对公主忠心。
跟在轿辇旁策马行走的秦恒刚才自然也看到了从里伸出来接住了片雪花的纤手,他低下头,看着雪花洒落在他的手上,与肌肤一接触,雪花就融化了,那股冰寒之气似乎钻进了骨头缝里。
“金姑姑,是否需要给公主生暖炉?”恍惚间,秦恒听见自己的声音传出。
轿辇内坐着的三人,因为秦恒的声音,而各有微变。
金姑姑皱眉,淡声道:“不必了,快要天黑,待天黑落宿再生,省得耽搁行程。”
小豆担忧的看向公主,除了公主,最大的就是金姑姑,就连她都得听金姑姑命令了。
秦恒默然片刻后,低眼恭敬的道:“是,属下明白了。”
周蓝儿低头,看着被自己握在手心里的那一片早已经融化只剩下一丝水痕的雪花,他不该是这样的,她也不该是这样的,可是命运弄人,却偏偏成这样了。
天,惭惭黑了,雪越下越大,举步维艰。
“王爷,前面有一座破庙。”破庙虽破却小,遮风挡雪却不成问题。
楚绝看了一眼漫天飘洒的大雪,顺着副将惊喜的声音看过去,皱了皱眉:“就在破庙扎营停歇。”
“是”
……
蓝云下了马车,看着被打扫干净生出红通通火篝的破庙,面色倒也并没有异常,正打算走进去的时候,却被守护在门外的两名周国侍卫拦住了。
“大胆,这可是国师,你们竟然放肆。”福公公面色一怒,尖着嗓子道,这昭平公主的侍卫也太不识时务了,都嫁到楚国来了,竟然还敢如此作派?
虽还未抵达京城拜堂,但她踏入了楚国地界,她就不再是周国公主,而是战王妃。
那两名侍卫面色迟疑了一下,其中一人抱拳道:“属下绝无对国师不敬之意,但总归是男女有别,让国师与公……与王妃共处一室会不会有点不妥?”
一旁野狼手下一名副将看着这一幕,面色也有些迟疑起来,这王妃侍卫说的也有点道理,正想出声时,却背后传来自家主子的声音。
“外面雪大,又天寒地冻的,行走之中,不必太拘于礼,请国师入庙歇息。”
两名侍卫见说话的人是楚绝,面面相觑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在视察四周环境的秦恒早就留意到眼前的一幕,再听闻楚绝的话后,眼色沉了几分,走了过来,朝楚绝抱拳道:“王爷此言差矣,王妃还未与王爷拜堂,闺阁少女,怎能与外男共处一室?”就算是个和尚也是个男人,这楚绝竟然让一个外男和自己的新婚妻子共处一室,他视公主如何物?
楚绝眸色寒沉了几分,冷冷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此人不卑不亢,却丝毫不让。
蓝云心中玩味,目光却平淡不留痕迹的打量着眼前人,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未曾有机会好好观察此人,此时近在眼前,她心中越发的兴味起来了。
这男子和楚绝岁数相近,脸如刀削,轮廓坚硬,沉稳的眸,剑眉隐隐带着斜弧,显的英姿飒爽鼻梁挺直,双唇适中,不厚不薄,虽不是面如冠玉的美男子,眉宇举止间流露出的坚韧、沉稳甚至是浩气都令人难以忽视。
此刻虽然略弯腰低头,那直挺的腰板和坚硬的姿势,硬是让他和楚绝面对面站在一起竟然不输场不低势。
“你是何人?”楚绝淡问,
秦恒拱手的姿势不动:“回王爷,属下秦恒,王妃的侍卫”
楚绝眼色微闪:“秦?”虽然在边关未听过此人名讳,不过单单他有这样的气势加上他姓秦,必是秦家子弟无疑,他都不知道周国竟然派出的陪嫁侍卫竟然都是如此人物。
楚绝身后的几位副将听闻此人姓秦,神色也都微微一变,打量秦恒的目光暗藏审视和评估,周国这是什么意思?派来陪嫁的侍卫都是出自秦家?以这男子的气度,恐怕也封将了。
正当气氛有些凝滞僵峙时,小豆从庙内走了出来,朝众人恭敬福身后,低头道:“王妃请国师入庙内休息。”
秦恒眉心拢了拢,并未再坚持,挥了挥手,守护在庙门的两名侍卫收回了手。
“国师请!”小豆羞涩的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蓝云,恭敬引请道。
蓝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走入庙内,身上的寒气稍化,蓝云张目扫了一眼,庙内已经拉起了纱帘,一分为二。
“阿弥陀佛,小僧谢王妃。”
悦耳却稍染漠气的声音从纱帘内传了出来:“国师不必多礼。”
福公公对这竟然阻挡国师进庙休息的新任战王妃心里很是无感,这完全是主观意识使然,要是他现在侍候的主子是这战王妃,他自然会对这想要入庙休息的国师无感。
“国师,奴才去打热水来。”
蓝云点点头,面容一派平静淡定,心里却并不平静,从刚才那一幕来看,这周国公主无疑是竖起了防护墙,她想要接近此人谋得她的信任不是易事。
可是她又不能再与楚绝过度的接近,前路似乎陷入了僵局呢?
纱帘内,小豆惊艳的透过纱帘盯着蓝云看,喃喃道:“这国师长的真美。”而且近看这下,简直是美若天仙,她真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男人会长的如此美貌。
周蓝儿扫了一眼就淡淡的收回了视线,已经生了火,暖炉也生了起来,可寒气还是不停的袭来,养尊处优惯了的她还是头一次过着如此恶劣的环境。
“公主,您还好吧?”金姑姑有些担忧的道,别说公主,她都有些不适应这样寒冷的室外环境。
周蓝儿摇了摇头,皇宫里就算有冬天,也绝不会让她感觉到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地龙烧旺,暖炉在手,窝在柔软厚适的软椅或软榻中,又怎么可能感受得到冬天的寒冷?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这样的寒冷会穿透身上的无数层衣物,侵进皮肤,钻进骨头缝里。
楚绝走进庙,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进来。
金姑姑一愣,面色一喜,没想到这战王看着是个面冷的,却是个心不冷的,正要走出去恭迎的时候,却……
只见端着姜汤的男人目不斜视地径直朝盘膝坐在厚厚软垫上的国师走去。
“蓝云,喝点姜汤寒气。”他现在越来越意识到他身子骨柔弱,一落地扎营,他就吩咐人熬煮姜汤,就怕他再染上风寒。
法空起眼皮子看了一眼,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隔着一层薄纱里迈了一步又遽然僵硬如石的人影,内心诽腹摇头,这战王爷真是……太绝了!
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家公主心里作想感想?恐怕是哭笑不得吧?
蓝云愕然的看着蹲到他身旁的人,再看看他递过来的碗,很想翻个白眼,虽然这门婚事是你情我愿各有所图,可是拜托,他要不要这样视人如无物?
一方面大肆旗鼓的昭告天下,楚国王爷娶周国公主如何的有诚意、如何的重视?
可另一方面又简直渣的不能再渣的视人家如空气。
毕竟,不管前因如何,这人他已经娶了,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既然他视人家如无物,那就别怪她想要橇他后院了,她还正愁别办法接近这周国公主呢。
想到这里,蓝云很自然的伸手接过了姜汤,然后,起身端着它走到了纱帘后面。
“……喂,你……你怎么走进来了?”小豆瞠目结舌道。
僵硬的金姑姑这时候也回过神来,看着不请自来且不懂礼教的少年国师端着那姜汤径直走到她家公主面前。
蓝云没有出声,直接将碗放在了周蓝儿面前的小桌几上,朝她微微一笑。
本就倾城,却并没有沾染任何尘俗之气,有如冰雪,晶莹剔透,纯粹明亮,他的眼神不染一丝一毫的杂质,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简音纯真,让人想责怪的话卡在喉咙里,很难斥责出声。
金姑姑愕然看着,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外面的战王爷,只见他缓缓的皱起了眉,顿时心里打了个冷战,忙上前斥道:“国师请自重。”
再怎么说,这也是男女有别,他这样做虽然光明磊落,不带有任何杂念,但是当着这战王爷的面,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不是,虽然这不是公主的错。
117有毒姜汤
117有毒姜汤
对于金姑姑的斥责声,蓝云仿佛没听见般一样,只是微笑地看着眼前一身艳红华贵嫁衣却没有新娘子丝毫喜悦感觉的昭平公主。
恐怕这周国公主表面上如何平静,心里还是意难平!
否则也不会搞的自己非得上这么厚的妆容才能遮掩自己的本来面目,终究还是嫩了一点,涉世未深喃!
周蓝儿看着眼前对着自己笑的天真无邪的绝美少年国师,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站立在那里微拧眉的楚绝,他这一表情,无形中融化了不少他身上的冰寒之气。
再缓缓的的低下头看着桌上的姜汤碗,心里浮起一丝怪异感,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道:“谢国师关心。”
蓝云双手合十,朝她欠身低头。
楚绝微拧的眉头不仅没能抹平,反而越拧越深,他怎么感觉他对这周国公主有很大的好奇或者说好感?
这时候,福公公也端着一碗姜汤进来了。
而几乎是他一走进来,似乎永远都是拉耸着眼皮子的法空就迅速的抬了起来。
“国师,您喝点姜汤热热身子。”
“师弟从不饮姜汤。”法空淡声道。
“不喝也要喝一点,这荒郊野外,天寒地冻,暖暖身子,以防风寒。”楚绝虽然有些不舒坦他将自己亲自端来的姜汤拿去送人,但现在随着夜色惭深,寒气也就越重,大雪纷飞,几乎把天地都覆盖了,喝点热姜汤,对他有好处。
蓝云看了一眼被小逃子,轻叹了一声:“阿弥陀佛,小僧不喜欢喝姜汤。”更不喜欢加了料的姜汤。
福公公释然,看来他还要再努力,多看多观察,争取有一日能如法空大师这样对国师了如指掌。
小豆和金姑姑都有些失望的看着蓝云,原来这国师把姜汤送来给公主是因为他不喝姜汤的?亏得刚刚他们还以为这国师单纯慈悲呢?
似乎是对金姑姑和小豆失望的目光有察,蓝云闭月之姿因为一丝窘迫而染上两抹飞霞。
绝美的脸蛋上尽露丝丝妩媚,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勾魂慑魄,让在场的人全都失了魂。
不知道为什么,周蓝儿看着眼前这一抹能勾魂摄魄的风情,脑子里却闪过红颜祸水四个字,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惊艳绝美的男子,恐怕不知道是他的福还是他的祸了?
就连原本心里有些稍许不悦暗忿其虚假惺惺的金姑姑也忽然觉得其实是自己太苛刻了,这国师虽然不喜欢喝姜汤,但却知道送来给公主,不正是单纯慈悲的表现?
福公公一时看痴了,手里的姜汤碗一个没留神哐啷一声掉在地上,让众人从痴迷的仙庭一瞬间惊回到现实里,却也引发惊骇声四起。
福公公摔在地上的汤碗竟然冒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桃粉色的泡沫。
金姑姑倒一口冷气,失声惊道:“这……是‘梦桃红’。”
‘梦桃红’是进喉夺命的毒药,却有一个唯美梦幻的名字。
几乎是‘梦桃红’这三个字一出,在场人都本能的倒退了一步,小豆更是从惊呆到惊叫,手指指着蓝云尖叫着:“你想谋害我们公主,秦将军,保护公主。”
其实不用她出声尖叫,秦恒在福公公摔破碗的那一瞬间,人就已经冲进来了,现在更是听到金姑姑嘴里说出‘梦桃红’三个字,再看着地上的姜汤碗,想也不想的就寒剑出鞘,锋寒的剑尖直指蓝云而去。
楚绝将蓝云护在了身后,以掌抵剑,硬是将秦恒的剑锋弹偏。
听闻这动静,两方人马都冲了进来,唰唰的都拔出了武器,周国侍卫将周蓝儿等人护在身后,紧惕的看着都已经拔剑出鞘的四大副将。
周蓝儿从惊滞中回神,忙沉声道:“秦侍卫,不可无礼。”
秦恒使出的第二剑的停在了楚绝面前,楚绝面沉如水,声音并不大,却煞气尽出:“福公公。”
福公公其实也惊呆了,倒不是被‘梦桃红’惊呆了,而是因为这碗加了‘梦桃红’姜汤在自己手里,要是国师喝了……
福公公两腿一软,跄踉一退,也顾不得战王爷的煞气,尖着嗓子厉声道:“……小……小泉子,将小泉子给咱家带上来。”
只听由福公公差遣的几名小太监回神,都冲了出去,可是不消片刻,一人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