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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由福公公差遣的几名小太监回神,都冲了出去,可是不消片刻,一人就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禀报:“福公公,泉公公已经服毒身亡了。”
福公公闭上眼睛,心里一股子火简直将他全身血液都给燃烧了起来,怒、惊交加,且后怕不已,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调教出来的亲信竟然是细作,这一次差点将他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凝固了起来,大家都不是笨蛋,自然也都明白了这事不是冲着周国公主来的,而是有人想毒杀国师的命,除了楚绝和福公公,楚国所有的将士脑中有怀疑的人。
十之八九之人都怀疑想毒杀国师的人其实是皇上!
毕竟,现在楚周两国盟姻已经开始了,九公主对国师的的痴迷是阻碍大事,只有除掉了国师,九公主才能死心不是?
秦恒手里的剑虽然收了起来,面色却并不好看。
楚绝面色沉的让人不敢直视,他没出声,只是朝周蓝儿走过去。
小豆骇的后退一步,却扔是挡在了周蓝儿面前,目光惊惧的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能冻死人的战神王。
周蓝儿轻轻的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小豆,并不意外的看着楚绝将她面前的桌几上早已经凉了的姜汤碗端了起来倒在了地上,只是结果有些意外,这一碗姜汤并没有加‘梦桃红’。
楚绝垂眼看着地上的姜汤,无人看清楚他在想什么。
而蓝云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眉头皱了起来,却并没有出声,法空则双手合十,嘴里喃喃有词:“善哉善哉!”
姜汤之事随着太监小泉子的死断了线索,但气氛却凝重了起来。
楚绝下令,但凡蓝云的饮食都必须由他指定的厨子不假人手不离视线,而且福公公也整个人都草木皆兵起来,不惜亲自为蓝云试毒。
他也知道,谋杀有了开始,那接下来,恐怕会接而来了。
至于这幕后谋杀之人,不只是楚绝心知肚明,他仔细一想,心中也隐隐有些猜测,这人绝不可能是皇上,也应该不是战王爷,想来想去,恐怕只有宫中那位……
周国方面虽然是虚惊一场,但似乎也受到了惊吓,戒备和紧惕提高了不只是一点点。
夜已深,却大雪犹在簌簌的下着,庙外银白一片,庙内火堆燃烧,安静无声,却似乎都还在沉浸在刚才的毒姜汤里惊魂未定,似乎都无心睡觉。
可是让所有人都有些看不透的是陷些被毒杀的人却裹着厚厚的锦被窝在临搭起的榻上舒舒服服的睡觉,且似乎睡的还很香,连半点忧愁担心都没有。
就连法空大师也似乎很淡定的盘膝打定。
福公公守在火堆前,时不时的加柴,再时不时的扫视着四周,生怕再有人想要谋害国师。
纱帘另一头,小豆眼皮都粘在了一起,却强的样精神守候着周蓝儿的床榻前,不肯去睡觉。
见她如此,周蓝儿轻叹一声:“小豆,睡吧。”
小豆揉了揉眼睛,紧惕的扫视着四周,摇头:“公主,奴婢没事,很晚了,您还是赶紧睡吧。”
周蓝儿抬眼看了一眼纱帘外,目光在那绝美的国师床榻上扫过,暗自讶异,这国师在差点被人毒杀后竟然还睡得着,他不是太聪明就是太天真。
什么人竟然想要毒杀他呢?她越想越觉得这国师透出诡异。
小小年纪就被楚帝封为国师,不仅如此……想到那有着一身寒煞之气的男人对他的重视和莫名的照顾,再想着这国师谪仙倾城般的美貌,周蓝儿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随之,她哑然失笑,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会联想到这头上。
可是,周蓝儿脸上的笑意隐晦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也实在是想不通这国师是如何惹来杀身之祸的?
第二天天一亮,雪停了,却天地为之素洁起来,放眼过去,除了白还是白。
楚绝从营帐中走出来,看着银妆素裹天地为之一色,面色如这冰雪一样冻人。
守候在门边的秦恒看着缓步走来的楚绝,冷眼打量着他,坦白说,除掉楚绝一身寒煞之气不说,此人比他想像中要好看的多,器宇轩昂风姿卓越,配她……不,他不会对她真心的,楚周两国虽谋和盟好,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是暂时的。
想到这里,秦恒的目光冷了起来,暗暗握紧了拳,此时此刻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楚绝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旁若无人的走进了庙中。
他进来的时候,正好福公公也已经端来了热水,就等着国师醒来,他看见王爷进来,默然行礼。
法空睁开眼睛,朝他默然颌首。
楚绝深看了一眼法空大师,淡淡点头,未出声,昨天想了一晚都拿不定,那碗姜汤是法空大师发现了在毒才会找借口说蓝云不喝姜汤还是蓝云真的不喝姜汤?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母后已经出手了。
纱帘内,自打楚绝进来后,周蓝儿的目光就若有似无的打量了过来,自打脑子里生出念头后,她就忍不住心里隐隐期盼了起来,如果真是如她所想的那样,于她,就真的是太好了。
楚绝走到床榻前,目光在还裹在锦被坐在那里的蓝云脸上扫过,在看到他睡的红澜的两腮时,眼神微顿,寒眸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
福公公缓缓的垂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的法空似乎真如世外之人一样,只是淡眼旁观着。
蓝云心里无声吐槽,他要不要用这样令人恶寒的目光看她?对面住的就是他的妻子,妻子啊!
思想这东西,真是浩瀚无边,宇宙无敌,在最初撒网的时候她千算万算力图将一切可能性都给推算揣测一番,却着实没有揣测到楚绝竟然也是执着偏激的人喃。
也是,一个人的思想,与他的境遇绝对成正比!
如果她没估计错,楚绝下一步将会出什么招她已经想到了,这小子十之八九是打破破罐子破摔出昭告他娘和他哥哥,他……咳……他出柜了!
纱帘内,小豆顺着她家公主的眼神看过去,不由的皱眉,她怎么觉得这战神王看着那国师的目光实在是让她有些起鸡皮疙瘩?
金姑姑愕然的看着这一幕,心下骇然,难不成这楚绝是断袖龙阳之人?而且他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他视她们这些人如何物?好歹公主也是他明媒正娶来的战王妃?
她忍不住看向公主,心里一怔,因为她在公主脸上看到了笑容,自打离开京城后,她这还是第一次在公主脸上看到如此开心的笑容。
眼角瞥了一眼庙外方向,想到公主与秦恒之间,她忍不住想叹息,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替公主难过还是感到高兴?
周蓝儿微微一笑,整个人都似乎轻松了起来,突然道:“撤了帘子。”
小豆惊讶,喃喃出声:“公……公主?”
隔开的纱帘被撤离,楚绝置若未闻,对这丝毫不在乎。
蓝云头痛,心里直暗咒,这该死的楚绝,她千惹万惹竟然惹了个失心疯,真是失策。
“王爷,雪停了,是否准备起程?”一名副将在外禀报道。
楚绝这才收回了凝视着蓝云的目光,起身走了出去。
“国师,王妃有请!”小豆迈步上前道,小眼神在蓝云红润惺松的面容上闪烁着,面色也红通通的,这国师真是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蓝云垂眸,无声轻笑,这叫什么?楚绝拆她的路,她正想勾搭上这昭平公主,没想到这昭平公主却主动朝她抛起了橄榄枝。
……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覆盖了整个天地,在离楚国京城八十里的洛水城某客栈二楼厢房内。
楚玖儿推开窗,看着窗外青瓦上覆盖着的积雪,神情恍惚起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楚玖儿置若未闻,不多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野狼亲自端着饭菜进来。
看着站在窗前的人,他冷声道:“外面寒气重,且风大,公主身子不适,还是自己小心为上。”
楚玖儿霍然回头,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野狼:“要你管?”
野狼冷笑:“本将军也懒得管,要不是王爷命令末将送公主回京,末将又岂会在这里?”
“你……野狼,你放肆,你就不怕本公主回到京城治你的罪?”楚玖儿苍白的面色因为薄怒而生出一丝绯色。
野狼垂眸:“那也要公主愿意回到京城才行。”这两个月来,因为顾及到她的身体,行程本就不快,再加上她又偶感风寒,一种走走停停,到今还未回到京城。
楚玖儿默然了下来,洛水城离京城只有八十来里,策马一天就可以抵达,可是她却突然不想回京城了。
野狼将饭菜从容不迫地摆上桌:“公主还是吃点东西吧,公主身子不适,要不还是一早起程回京城宣太……”
“本公主用得着你来吩咐,野狼,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楚玖儿怒恼的打断他的话。
野狼对于她的恶声恶气并没有动怒,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本公主最讨厌你了,跟在七王兄身边久了,你也像七王兄那样面冷心冷了。”楚玖儿执起手边的茶杯就朝他掷了过去。
野狼头一偏避开她的攻击,回头看着她,眼神极冷,浑身都散发着熟悉的煞气。
楚玖儿有些缩瑟,却输人不输阵的抬高了下巴,倨傲的脾睨着他,冷笑涟涟:“本公主说错了吗?”
野狼没有出声,身上的煞气转淡,注视着楚玖儿的目光却深沉起来。
楚玖儿不知道为什么,在野狼这样的目光下,心不规律的紧缩了一下。
许久,野狼才缓缓开口:“像公主这样的凛性倘若真嫁去周国,只有一种后果。”
楚玖儿一怔:“什么?”
野狼回转身,朝她逼近:“公主很快就会被周国太子厌恶,而至冷落,公主也许一开始不在乎,但是久而久之也许公主会认命,却已经失了先机,最终也不过是凄凉垂……”
啪!
野狼的脸被一巴掌打偏,楚玖儿红了眼,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倔强的不让其掉下来。
野狼皱眉,缓缓的转回脸看着她,眼神让楚玖儿看不懂。
看着他慢慢的抬起的手,楚玖儿紧紧握住发麻的手掌,压制着想退开的冲动,可是傲气和倔强却不允许她示弱,她睁着一双红湿的眼睛怒瞪着他,低吼道:“你想还手就赶紧,本公主要是眨一下眼,就不叫……”
声音卡在喉咙里,楚玖儿渐身都僵住了。
野狼抬手轻轻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轻叹一声:“这样的你怎能嫁去周国和亲?”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你离乡背景远在周国黯然伤神?
楚玖儿全身僵硬,想退开,可是脚却似乎是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挪动不了半步,不只是手脚不听她使唤,似乎心也不听她使唤了,颤抖的那样厉害。
118低调回京
118低调回京
大元国,京城。
寒风冷冽,夹带着雪花肆虐而过,积雪未融的枯树,灰霾的天空,都在隆重的昭示寒冬的来临,繁华的京街大道上因为此时又是落暮时分,更显的清冷。
城门外,一行人马夹着两辆马车缓缓驶近,站在城墙上的守城士兵不经意的目光扫过之后便凝聚住了,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士兵:“你看。”
“看什……”被推搡的士兵鼻子冻的红通通的,很是不耐烦的抬眸,却声音似是突然被扼住了一样,整个人都上前一步趴在城墙上看着底下的人。
“那……那是……”
最先发现异常的士兵这时候也看到了底下驾驶马车的年轻男子手里亮出来的令牌,两人面面相觑一眼,异口同声道:“无忧公主?”
而底下守城门的士兵看着木羽亮出的令牌后,都恭恭敬敬的行礼。
木羽一声不发,驾驶着马车进了城。
踏春而去,入冬而回,看着清冷无人的街道,让顾凌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他入京城时的情景,再想到现在,景还在,人亦在,心却若有怅然起来。
叶雪骑着马走在最后面,两只眼睛圆溜溜的扫视着四周,这就是京城?白兰县离京城不远也不近,但他却从来没有来过京城。
在上宫道的交叉口时,木羽停下马车,等后面的马车上前。
后面的马车靠近,帘子被掀开,廖青云抵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朝木羽淡淡拱手:“青云回府,就此告别。”
顾凌也微微一笑,拱手道:“顾凌也先告辞,明日一早再进宫向皇上复命。”这刑部侍郎他不仅要继续做下去,还必须得做出个名堂出来才行。
木羽朝两人淡淡地拱手回了一礼。
叶雪策马上前,不舍的问道:“廖大哥,顾大哥……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们?”
不等廖青云出声,顾凌笑道:“你就放心吧,京城是你廖大哥的家,叶雪你来了京城,廖大哥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了,明天顾大哥就带你上你廖大哥家作客。”
听闻顾凌这样一说,叶雪这才放下心,还不忘和廖青云确认:“那……廖大哥,过两天我去你家看你?”
只是叶雪此时没有想到,别说去他廖大哥家里作客了,他连这京城都未好好的看一眼,明日一早就匆匆随木羽离开了京城。
廖青云微微一笑:“好,那廖大哥备好酒菜等着叶雪上门。”
叶雪嘟了嘟嘴:“廖大哥要回家,顾大哥你也要回你的府邸,那我怎么办?”他住哪儿?他可是听说顾大哥在京城有皇上赐的侍郎府。
顾凌哑声一笑:“你想住哪儿就住哪里,要是你愿意,你廖大哥家,我的府邸都可以,不过,想必你得跟着你师父住。”
叶雪垮下脸,苦着脸看着木羽:“木大哥,我能……”
“不能。”木羽直接破灭叶雪的期盼。
“公主,告辞了。”
两人朝马车方向拱手后,向左边的官员府邸大道走去。
马车帘子掀开,小花子探出头,看了一眼不舍地遥望着廖青云和顾凌远去背影的叶雪,轻咳了一声:“木将军,公主说,就让叶雪随你安排。”
木羽点了点头:“末将明白。”
“那公主呢?”她不是住在怀王府?叶雪问道。
小花子朝皇宫方向拱手道:“公主自然要先进宫向皇上请安再回怀王府。”
叶雪张了张嘴,他觉得回到京城真的不好,他们这些人都四分五散,再也天天见不着面了,要是……要是不回京城就好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皇上都下旨了,公主总不能抗旨吧?
……
也许是因为是未寻得传闻中的缥缈山为怀王求得延年益寿的奇药,也因为是在路上遇刺受伤,无忧公主回到京城的事情并不如她出京时那样宣扬。
夜已深,木羽命人将叶雪安排后,再将无忧公主送回到无忧宫,来到了御书房外。
施济看着风尘仆仆的他微笑着引道:“木将军,皇上宣你进去。”
木羽刚才站在外面等候宣昭的时候,自己脑子里如走马观灯一样飞闪过无数的画面,最终,却停留在了一个画面上,她说:只要我心里愿意去相信他,我会就付出我的信任,哪怕到了最后,他其实还是背叛了我,我也不会后悔。
她说这话时,神情很平淡,语气也很平淡,平淡的似乎没有一丝份量,可是听在他耳中,却从耳中直达心间,重若万斤!
他不明白,也想不通,在他看来,她简直是在轻狂!
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古至今,敢轻狂的人哪一个不是惊才绝艳百年一出之人?
外面寒风呼啸,御书房却温暖如春。
庆帝斜靠在帝王榻上,手里执着一枚棋子正锁眉凝思。
木羽跪伏于地,行以大礼:“末将参见皇上。”
好半响后,庆帝才半指间的棋子随手搁置了下去,淡淡掀眸看着木羽,声音听不出喜怒:“说说看。”
“是……”木羽低头垂眸,缓慢却仔细的把一路见闻禀报。
从第一个音节从嘴里出来时,他不安的心一刹那间平静了下来,也许他的选择并不是在此刻才下定,而是在她决定将他列为棋子执在手中,且赋与他无以伦比的力量时,他的心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所以,回程的路上,该禀报的、不该禀报的、如何禀报、甚至是如何取信皇上,他心里都千思万虑过了。
当那千思万虑的话语从嘴里出来的时候,他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
庆帝的面色始终看不出波澜,甚至在听闻那场刺杀时,他也未有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御书房里,很安静,只有木羽低沉的声音。
直到说到最后完结了,庆帝都没有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木羽低着头安静沉默的等候着。
一旁的施公公公抬眼瞥了一眼似乎在沉思、又似乎是在斟酌的皇上,心里也直为无忧公主一路历经的奇遇感到暗叹不已,不过……
“说说你的看法。”庆帝淡声道。
木羽沉默了片刻,缓缓的抬起了头:“皇上,无忧公主聪明是不争的事实,但……却涉世未深看到的东西受了限制,只能看到了一些表面上的东西。”
庆帝深看了他一眼,淡声问道:“那以你所见,这表面下隐藏的是什么?”
木羽眼神凝重无比,一字一句坚定的道:“皇上,大元国内忧外患的危机,已经刻不容缓了,请皇上定夺。”
庆帝神情遽然一冷,强大的戾煞之气从他两眼迸射而出,让御书房里的气氛从暖春直接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