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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说他钢管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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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邵捷见状赶紧添火,“你看,她是惯于把人当她家孩子玩物的,可从没想着给名分,哎?这样说起来你要小心了,你跟贺骁想长久更难,你们还是男人,等到想要贺骁娶老婆的时候,她有一万种手段折腾你,就算不好对你出手,你还有家里人不是?”

齐厦想到什么:“她那话真是当着你跟魏央的面说的?”

沈邵捷见有戏,毅然决然地回答:“是。”

齐厦两眼出神,“原来她对孩子看上的人不满意,根本不屑做表面功夫。”

沈邵捷顿觉不妙:“什么?”

齐厦眼光看向他,诚挚地说:“谢谢你帮我解开误会,我现在明白她对我的善待是真的。”

沈邵捷瞬间石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回家。

这样一来,齐厦在车库找到贺骁的时候,神色透着些含蓄的喜悦。

贺骁起身见他这样儿,拍一下手上的尘土,“又有高兴事?”

齐厦从兜里掏出纸巾给他擦手,说:“上次你妈请我们吃饭,改天我们要不要还席?”

他们刚才说的话,贺骁忙着没听到,这下倒有些意外了,齐厦见到太后不是挺紧张吗?

贺骁把手擦干净,纸扔一边垃圾桶,“也不用,咱们过咱们的,你不必在意她。”

但怕齐厦多心,又添上一句,“虽然她很喜欢你,但你跟我一块儿不用讨好任何人。”

齐厦心里头那叫一个感动,天底下好事都让他撞到了,不在意儿子跟男人在一起的母亲、不惜一切爱护他的男人。

但同样的事套到自己身上,齐厦又有些惭愧,他想了一会儿,对贺骁说:“可我家那边,恐怕还要费些功夫。”

贺骁走过来,伸手揉一下他的头发,温柔地说:“别往心里去,你家跟我家不一样,我懂。”

齐厦更加不好受,这时候贺骁又问:“你家里人反对,你会认输吗?”

齐厦连忙摇头,“不会,我爸不喜欢我演戏,我不也演了?”

贺骁笑了笑,伸手把他抱进怀里,“不怕,天塌下来我撑着。”这就是他的齐厦,对自己坚持的东西独有一份执着。

贺骁是个行动派,既然岳父母这事都放心里了,自然不会没表示。

正好《离亭宴》排练,齐厦身为主角用的那把琴实在凑合。魏央是学过琴的,没事时候弹过几下,表情那叫一个嫌弃,丢下两个字“抗指”就走了。

于是几天后,一把做工精致的古琴摆在齐厦面前,齐厦看着琴身古朴的木纹和光润的漆面,愣住了。

虽然《离亭宴》里边琴声是另请大手抚弦配音,但齐厦为了架势也是学过的,而且他见过的好东西不少,贺骁给的这把琴光看着就比他见过的好琴还上乘许多。

齐厦手拨了下弦,金石之音出离淳淡,终究是搞艺术的,下去什么指感出来什么声音试试就明白了,那个韵味真是涤荡心神,他不是顶级行家都能看出这东西不俗。

这年头一把好琴价格恨不得没顶,齐厦立刻问:“多少钱?”

自然是天价,贺骁没回答,手指也在琴弦上用力拨一下:“到时候台上用。”

齐厦觉得这东西放他身上真是暴殄天物,坐下,小心地抬起琴身看底下的篆刻,顿时消音,手指从琴身上立刻移开。

贺骁微微皱眉,所以送这东西就这点不好,是什么价齐厦容易看出来,还不如之前那块石头。他说:“好东西观众看着不一样。”

齐厦说:“我不小心给砸了怎么办?”

贺骁一听哭笑不得,还没开始就想着砸坏,齐厦还真是了解自己,但他态度很坚定,“你不会。”

齐厦茫然地望向贺骁:“……”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但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贺骁到底哪来钱买这么贵的东西?

齐厦眨眨眼,一脸疑惑地朝着贺骁看过去。

第40章

贺骁看出他在想什么,于是笑着说:“你男人就不能有点积蓄?”他到现在也不明白齐厦为什么非得把他想的一无所有。

齐厦一愣:“……”也是,毕竟贺骁母亲是那样的身份。不过这样一来贺骁当初为什么会给他当保镖?

但没容他多想,贺骁手指在琴弦上不轻不重地一弹,“这东西是从我母亲那得来的,也不是送给你,只是她和我们留着都压箱底,她的想法是等公演完,借你的手拿到慈善拍卖会上,让它物尽其用。”

一床好琴的艺术价值是不可估量的,齐厦生怕自己辜负,这会儿听说只是从他这转手做慈善,立刻点头说:“这样好。”

贺骁笑了笑,他这就算是帮着齐厦在齐父面前刷好感度了,老爷子一口一个国家人民社会贡献,他这笔钱花得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为什么还要托他母亲的名?齐厦不会随便让他花费钱财,却也不会吝啬给人帮忙。

眼前这琴对齐厦来说算不上礼物,但礼物也不是没有,贺骁很快从旁边桌上搬来一个沉甸甸的木匣,放在齐厦面前,“这才是给你的。”

木盒漆面底下黄花梨鬼脸木纹非常清晰,木盒上镂花精美考究,齐厦小心地揭开盒盖,又是一怔。

里边是一套墨砚,砚是端砚,繁复云纹姿态飘逸而雕工精致,伸手一摸,石质触手幼滑。

早年在沈老师那耳濡目染,齐厦是对文房用具有些鉴别能力的,这东西应该价值不菲,给他这个入门级的墨客用还是浪费,但至少放在家里摆案上的东西没那么容易摔。

他不忍心辜负贺骁,所以说:“谢谢。”

贺骁手负身后,微微笑:“不试试?”

齐厦微惊,“……”总这样他这个半吊子书法家很容易露陷的。

但几分钟后他们还是去了书房,齐厦忙着铺纸,贺骁出去打水浸砚,从走廊里过,眼神朝着通往客厅的方向望出去,家里闯进来的东西是人是鬼,总是要慢慢试探清楚。

因此书房门也没关上,贺骁回来把墨磨好,齐厦又像上次一样掏出帖子,对着开始提笔挥毫。

上次那是题字赠友,如今朋友已经不再只是朋友,齐厦心里头有种坦然的愉悦,于是他写了《子衿》。

贺骁在旁边看着,心里头跟着默念,但用得少一些的中文字他不认识,很直接地问:“这个字怎么读。”

齐厦笔没停:“衿,和金子的金一个发音。”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齐厦写的是楷体,字很好认,在中国古代诗词中,这首表达感情的方式算是坦诚直接的。贺骁瞧着觉得大致像首情诗,至少一日三月他能看懂。

但也只是懂到这了,贺骁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逗弄齐厦的机会,在旁边看了片刻,问:“什么意思?”

齐厦本来觉得贺骁歪国华人的背景正好能给这次表白蒙上一层含蓄的纱,毕竟本来直白的诗文因为他半懂不懂变得欲露不露,这样更有意思。

可贺骁望向他的眼神出奇认真,齐厦无端从里边看出求知的渴望,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他瞬间改了主意。

齐厦又开始给贺骁做科普,怕自己措辞不够准确误导人,还缓慢而坚定地掏出手机,找到大众恩师度娘。

他对着屏幕看了半晌,接着放下电话,长身玉立地站在贺骁面前,仔细地开始解释诗文。

当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就是当面把情书念一遍。

齐厦清了下嗓子,微微垂眸,目光放远,“你青色的衣领,我悠悠的心境,就算我不去找你,你就不能给我个消息?”

话音拖到最后一句,他缓缓地抬眼看着贺骁,本来眼神寻常,但配合这解释,贺骁居然看出了点含嗔带怨的意思。

贺骁无故觉得这诗像是应景了,他知道齐厦很多年,可也是过了这么多年才来齐厦身边。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没说话,眼神里头绵绵情意缠绕。

但不适时的,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这么晚还没睡?”

齐厦和贺骁同时转头看过去,沈邵捷身上穿着睡衣已经从门口走进屋里。

这样好的气氛被打断,齐厦嫌弃地看他一眼,觉得这电灯泡太亮了,说:“是啊,挺晚。”

贺骁目光沉沉落在沈邵捷身上,很快又移开,面上不显,但大脑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这明显不受欢迎的情形,沈邵捷却一丝尴尬也没有,步子踱到书桌前面一看,“写字啊?”

齐厦不太想理他,嗯一声算是回答,干脆对贺骁说:“下一句。”

接着他就注视着贺骁的眼睛继续沉吟:“你青色的佩带,我悠悠的思绪。就算我不去找你,难道你不能主动来寻我?”

还当着沈邵捷的面。

沈邵捷简直大开眼界:“……!?”

齐厦望着贺骁,一双眼睛蕴含秋波:“我在这高高层楼上张望来来往往的人。一天不见你的面,就好像过了三月那么长。”

贺骁深情地回望齐厦,“一日不见如隔三月?”

沈邵捷被他们臊一脸,强行给自己圆场:“我睡不着,看见书房有灯,想来借几本书。”

齐厦不情愿地瞟他一下,“请便。”

沈邵捷很快就往墙边书柜跟前去了,贺骁眼光扫过他的背影,危险地眯起眼睛。

按贺骁平时的脾气,就今晚上这事早把沈邵捷扔出去了,但他现在不能。

他越过齐厦的意思留下沈邵捷,因为这人来得太蹊跷,贺骁甚至有些怀疑他跟意图谋害齐厦的凶手有关。如果真是这样,这人极有可能是冲着那个“东西”,他留下沈邵捷就是想借他的手把东西找出来,连带扯出背后主谋,继而斩草除根。

可这些也只是假设并没有太多根据。

如果沈邵捷不是,仅仅只是有些心术不正,贺骁不介意给他借势躲魏憬铭一阵,算是替齐厦偿还沈老师的恩情。

就算他曾经在齐厦面前挑拨,贺骁也可以不计较,毕竟齐厦心思就不会跟着别人走。

所以就眼下而言,试探沈邵捷的来意是否真实最重要,这人来了这么些天,除了前两次忽悠齐厦未果,还没其他不老实的地方,甚至不曾监控到他私下擅自出入除开他卧室以外的其他房间。

可是现在,贺骁想,自己带着齐厦来大半夜来书房,沈邵捷居然踩陷阱跟进来,到底是无意,还是像他想的一样,趁着这里头有人,用一种最寻常最不遭怀疑的姿态进来在他们眼皮底下查找试探。

贺骁人对着齐厦,余光一直没放过书柜那边,他脑子转得飞快,但神色一丝波澜也没有。

他们虐狗二人组大招发完中场休息,贺骁把齐厦写的字摊手上又看一会儿,说:“回头我拿出去裱起来。”

齐厦说:“不用拿出去,我就会,我找找家里还有没有高丽纸。”

沈邵捷手里抽出一本书转回头对齐厦说:“我二叔还真是什么都教你。”

齐厦愣了下:“你明天不上班?”

沈邵捷神色一滞,笑容说多勉强有多勉强。

字写完,最后剩下落款钤印,看着齐厦从抽屉里拿出他私印的木盒,贺骁突然说:“别又盖成沈老师的。”

齐厦愣了愣,还不等他回答,沈邵捷干脆转过身来,问:“我二叔的?”

这是沈老师唯一留给他的遗物,当然说是留给他还不太确切,齐厦最不想让沈邵捷知道,想随便扯,但又不愿意当着贺骁的面说谎,于是说:“是的。”

沈邵捷立刻走过来:“他留给你的?”

齐厦看着他越走越近,“是。”

贺骁浑身肌肉瞬时紧缩,没说话,一直若无其事地看着案上的字,极力淡化自己的气场。

而沈邵捷已经走到书桌面前,对齐厦说:“我能看看吗?”

齐厦只能从抽屉里翻出那个盒子,打开看看正是沈老师那枚,有些不情愿地把印章连盒一块儿递到沈邵捷面前。

沈邵捷接过去用手指捻着磋磨几下,颠来倒去地认真端详,约摸半分钟,私印装回盒里,还到齐厦手上。

齐厦把盒子放回抽屉,有些意外,“你不要?”他记得沈邵捷曾经跟他提过沈老师的遗物。

沈邵捷笑笑,“要了你就会给我?”

齐厦关好抽屉,“当然……不会。”

沈邵捷有些无所谓地说:“那你就收着吧,我拿了也没用,反正二叔一直看重你,对你比对我还好,他去世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吧。”

然后去书柜那边抽了本书,路过对齐厦说:“这本借我看几天。”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贺骁和齐厦在书房,齐厦忙着在他大作上盖戳,贺骁闷声不响地在对面看着,眼光漠然地瞟向门口很快又收回来。

这天晚上试探算是告一段落,沈邵捷在听说印章之后的反应没有一点反常之处。

可能性又许多:比如贺骁一直觉得最有可能的沈老师私印并不是凶手要找的东西;也可能沈邵捷是忌惮他在场,故意作出不在意的样子,接下来还有后招;还有种可能,沈邵捷根本跟凶手无关……

深夜在床上,贺骁一手揽住齐厦,一手枕着头认真回想一遍在书房的细节,他认真思考的时候非常专注,回过神往怀里一看,可能是他沉默时间太长,齐厦睡着了。

但认真一看又不是,齐厦虽然眼睛闭着,呼吸和睫毛颤动的频率不像是入睡的状态。

他们自从头次坦诚相见到现在,新手上路热情格外高,情人间亲热这回事,一旦开闸就很难刹住,两个人都正是食髓知味的状态,因此晚上睡觉前来一次两次几乎是日常。

贺骁知道齐厦没睡,但也没见他主动,立刻翻身覆住齐厦的身子,手指宠溺地捏一下他的脸,现学现卖道:“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齐厦一直知道贺骁记性好,却没想到这么好,对他来说这样生涩的话居然一次就记着了,红着一张脸故作惺忪地睁开眼睛,佯装不懂地望向贺骁,“……什么?”

但男人身体最本能的反应是隐藏不住的,贺骁大腿插进他双腿之间,清楚地感受到他那个东西已经半硬。

但贺骁也没继续戳破,一边粘在他嘴唇和脖子上亲,同时手往下边去拉起他的手握住自己。

齐厦立刻就叹息出声,两个人的身体很快就缠在一起。

这晚上他们做了两回,当然,是按贺骁释放的次数计。

齐厦最后身体瘫软地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全是贺骁极力克制中崩得硬成石头的身体和在他身后时困兽一样的喘息声。

贺骁起床去拧了个热毛巾给他擦拭身体,他眼睛朝贺骁望过去,正好瞧见男人强壮的躯干下方隐藏在阴影里头依然狰狞的东西。

齐厦知道贺骁还没尽兴,确实连他自己也觉得还缺点什么,他们就像是在爬一座山,可一直没到峰顶。

齐厦突然攥住贺骁的胳膊:“……”要不再试试?

贺骁幽深地双眼看向他,“怎么?”

齐厦想到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突然就怂了,很快放开贺骁的手:“……没怎么。”

次日清早,早餐过后沈邵捷又跟着齐厦到了院子里。

齐厦被他叫住,这次是他没等齐厦开口,一脸苦逼地说:“齐厦,你昨晚上那样秀恩爱真的好吗?好歹也照顾一下我的感受,怎么说我也喜欢过你。”

齐厦很烦沈邵捷对他提喜欢两个字,即使事情都过去了。

于是他不留情面地说:“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进来的。”

沈邵捷打量他片刻,痛心疾首地说:“你以前不是说自己钢管直吗,怎么说弯就弯了?我当时跟你表白也就是想给自己的心思做个了结,从来没想掰弯你,可你看你现在。”

齐厦不耐烦地说:“我现在很好。”

沈邵捷略微凑近他,义正言辞地说:“可你对得起我二叔吗?他当年为了让你不被男人骚扰操碎了心还得罪人。”

齐厦立刻蒙了:“……”

但接着沈邵捷声音压得更低,低得几乎只剩下气音:“我叔生病那年,为了给你找心理医生都找到我那去了,齐厦,那时候你已经出事了吧?”

齐厦想不到沈邵捷也知道当年的事,顿时如遭雷击 ,但他不寻常的脑回路瞬间捕捉到另一个重点,好半天他讷讷地问:“老师那时候还替我请过心理医生?”

沈邵捷一直觑着他的反应,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齐厦心里头一直踯躅在浓厚阴影里头的那个位置登时一片光明,他对沈邵捷郑重地点一下头:“我懂了。”

沈邵捷顿觉不妙,说话连舌头都有些打结:“慢……慢着。”

但齐厦刚才还有些茫然的眼睛已经神采奕奕,他仰头迎着灿烂朝阳,欣欣然地说:“我只有好好正视自己的性向,快些走出来才对得起关心过我的人,这段时间是我自己懦弱了。我又想明白了,谢谢你。”

沈邵捷又被他会心一击,顷刻瞠目结舌,现在只想回家,“……”齐厦还要怎么不懦弱。

齐厦是个想明白立刻就动手的人,当天晚上回家就进了自己房间,在浴室捣腾许久把自己从里到外都清理干净了。

而后穿上他特意翻出来的一件纯白的开襟丝绸睡袍,穿在身上,接着在外头随便披了件衣服,自己一个人静悄悄地去了贺骁房里。

贺骁这时候正在阁楼上的监控室跟保镖A说话,低头看着自己微型监控器上齐厦睡袍外边裹大衣的不寻常举动,交待一句立刻下楼。

他推开门,马上愣住了,齐厦胳膊肘撑着身子慵懒地躺在床上,而身上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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