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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鸾羽也跟着笑起来,这话似乎也有些道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靳夜阑算是个合格的徒弟。
只是他真的是将清池骗到手了吗?也不尽然吧,最后或许所有人都被那个女子算计了,明知被算计,还依旧对她念念不忘。
想到靳夜阑,丰鸾羽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他只要与她接触便会心绞痛到吐血,面对敌人时竟毫无还手之力,这也太巧合了。
她无意识摸着手腕上的玲珑玉锁。
“噫?这个东西又回到你手上了,那根本就无需确认,它就比任何人都可靠,此物最具灵性,它只认你一人的。”眼尖的丰琳琅发现了她手腕上的手链,已经能肯定她的身份。
丰鸾羽不解问:“此话从何说起?”
“曾经靳夜阑将它戴在了清池的手上,而它也只认一个主子,此物据说是百年前玉荏苒留下的遗物,百年来一直未有人能将它戴上,直到清池出现,如今它在你手上同样闪着光,你就是清池没错。”丰琳琅喜极而泣,抓着丰鸾羽的手腕不肯松开。
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丰鸾羽忽觉心里酸涩,不知是可怜靳夜阑还是可怜自己。
若一切都是真的,那失去记忆后,相逢不相识对刻骨相爱的来说该有多残忍,她忽然有些胆怯,不知该如何面对。
“琳琅,我看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声张,此事就只有你知我知,若我真的是她,总有一日会想起来的,你看如今没有清池的日子,大家不都过得挺好吗,而当初她如此安排,对靳夜阑也太过残酷,若是他恢复了记忆,那他该有多恨清池,又或是说该有多恨我,还是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丰琳琅犹豫许久,终于还是点头:“好,都听你的。”
“嗯,那我们现在先去看看靳夜阑的情况,你记住别再靳太子面前说漏了嘴,这件事牵涉太广,若是传了出去,我们就没安生日子可过了。”丰鸾羽压低声音嘱咐。
经历那么多事,丰琳琅已能明白事情的轻重,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了然地点头应她。
两人来到客栈内,靳寒笙不见踪影,而靳夜阑已经醒来,因着后背上有伤,他不便躺着,只着了单衣便立在窗前。
在丰鸾羽与丰琳琅的马车停下时,久风便已来禀报,他一直含笑站在窗前,直到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他才转过身去。
“来了。”
丰鸾羽说不清楚见到他的感受,或许真的是用五味杂陈来形容。
丰琳琅轻哼一声后撇开眼,就是一副不待见靳夜阑的样子。
“不是说你活不成了吗?果然是千年王八万年龟,祸害遗千年,想死都死不了。”
靳夜阑疑惑,又深刻自我审视一番,依旧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得罪过她,不明白为何这回见面竟会被丰琳琅厌恶成这样。
“小叔……”靳寒笙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二话不说便拽着丰琳琅往外面走。
“我找郡主有些事,小叔与公主先聊着。”
他生怕丰琳琅再说出什么话刺激到靳夜阑,也不管丰琳琅愿不愿意便将她拉走了。
“你干嘛?”丰琳琅不情愿地挣扎着,却被靳寒笙抓着不能挣脱。
靳寒笙笑道:“我有些事要与你谈,我们到外面去说。”
丰琳琅半信半疑随着他走了出去。
两人一走,屋中就只剩下丰鸾羽与靳夜阑相对。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微愣之后,相视而笑。
靳夜阑抬手请道:“公主先说。”
丰鸾羽也不矫情,总要有个人先开口,让来让去,只是在浪费时间。
“你的伤怎么样?”她指指他的后背。
靳夜阑淡笑摇头:“并无大碍,说到底还是要多谢公主的救命之恩,危急时刻又是你不畏生死护住了我。”
“这话就见外了,你我也算相识一场,况且在这之前,你还送了我价值千金的东西,不说别的,看在这礼物的份上,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丰鸾羽不以为意摆手,随即又抬起手腕摇晃,手链与玉锁碰撞发出细微的轻响。
靳夜阑勾唇不语,只是盯着她。
一双凤眸直勾勾看着她,丰鸾羽不知为何竟感觉到心虚,暗骂自己真是入戏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清池,对靳夜阑产生了愧疚。
她掩饰下情绪,抬眸回望。
“你盯着做什么,我脸上有花?”
薄唇轻启,靳夜阑笑道:“世间百花不如你。”
“切,惯会花言巧语哄骗女子,真当我是无知少女,任你撩拨。”丰鸾羽白他一眼,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她的随性又让靳夜阑的笑意增了几分,也随着她一同坐下,还体贴地给她倒茶。
望着递到眼前的茶杯,丰鸾羽又是一阵恍惚,这种亲切的动作在两人之间似乎已经是司空见惯,他很熟练,她也不觉得别扭。
她蹙眉凝思忘了接茶杯,靳夜阑偏头问:“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丰鸾羽接过茶杯,送到嘴边轻抿一口,连道谢都省了。
二人之间忽然静默下来,丰鸾羽在想着梦里的事和丰琳琅的话,而靳夜阑则是一直看着她发愣,想到早上在山上发生的事,不免有些疑问想要向她求证。
“当时你是如何在轩辕君临身上做手脚的?”他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却未饮下,而是放在手中把玩。
丰鸾羽侧目望去,入眼的便是修长好看的指节在杯壁上摩挲,她回道:“那种药粉是我出宫前特意找御医要来防身的,就放在袖中,我趁轩辕君临不注意,就弄在衣袖上,挥手给他闻了。”
“原来如此。”回想起当时她的动作和语态,靳夜阑了然。
丰鸾羽有些愤然:“早知道就该再给他一刀的,如今想来着实后悔当时不该心软,那张俊脸长在他身上却是浪费了,就应物尽其用,给我练手的。”
正要喝茶的靳夜阑忽觉得面颊发疼,不由得想到那匕首锋刃贴在面颊上的冰冷,手一抖,杯中的茶差点儿就晃了出来。
他掩住失态,淡笑:“你若不解气,下回我再带你去报仇,再划上几刀。”
“你说的倒轻巧,你是无所谓,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却不同,出宫比登天还难,就是一直被豢养的金丝雀,根本没有自由。”丰鸾羽斜眼看他,眼露羡慕,怅然叹息。
“下回还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呢,或许也快了,瞧着老皇帝那意思,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给我与宇轩指婚,到时候进了钰王府,我就自由了。”
靳夜阑拿着杯子的手一顿,这一回水真洒在了他的掌心和衣袖上。
“你想出宫,所以不介意随便找个人托付终身?”他不明深意问她。
丰鸾羽点头后又摇头。
“想出宫不假,但也不是随便找个人托付,细细想了想,觉得宇轩确实不错,是世间难得的好男儿,而且钰王府与别的高门贵族不同,钰王与钰王妃也待我很好,琳琅与我也投缘,日后也不用为婆媳之战担忧。”
“就因这个原因,你就将自己随意嫁了?”靳夜阑压抑着情绪,手上的动作却不轻,手中的杯子‘砰’的与桌面相撞。
丰鸾羽不明所以,怎么好端端地就生起气来了呢。
“你干嘛,心情不好?”她疑惑问。
靳夜阑觉得烦躁,暗暗吸了口气后才摇头:“方才是手滑。”
她这才瞧见他棉白袖口上水渍,便也不再作多想,只是注意到他只着单衣时,忍不住打趣道:“你都不冷么?虽已到了春夏交替之时,但也不至于像你这般穿着凉快。”
“羽儿是在关心我么?”他挑眉看她,愉悦勾唇。
丰鸾羽撇嘴:“当我什么都没说,像你这种皮厚的,别说是春夏,估计秋冬也能做到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别人呐都是自作多情,杞人忧天。”
“你可不是自作多情,或许你我是两情相悦也不一定。”凤眸中别有深意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她。
丰鸾羽瞪眼道:“就知你居心不良,本公主可不是随便之人,你一个有妇之夫还是别打我主意的好,小心后院起火。”
靳夜阑受教点头:“确实,家有悍妻,防火是必然的。”
口头便宜都让他占了,丰鸾羽气哼哼起身离去。
“我会想法子让你能随意出宫的,而且是一劳永逸,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嫁给别人。”
靳夜阑的话让走到门前的丰鸾羽顿住脚,回头讶异地望着他。
☆、第七章 记忆重现
丰鸾羽看了靳夜阑许久,他只是笑而不语,丰鸾羽撇嘴又走了回去,她如今势单力薄,确实需要借助靳夜阑之势才能到达自己的目的。
但她曾经是商人,自然明白不可能会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靳夜阑如此做定然是有利可图吗,而她身上正好有他需要的东西。
“说吧,你助我的条件是什么。”她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平心静气与他详谈。
“我帮你,仅仅是因为想帮你,如此而已,并非有什么不良企图,这一点你大可放心。”靳夜阑面色如常,一双眸子笑意盎然。
对于他的话,丰鸾羽半个字都不相信。
黄鼠狼对鸡若是没什么想法,说出来谁信。
“你想让我哥……”她意有所指,只说半句,瞧着他的反应。
靳夜阑笑了笑,目光越过她,落到了门口,丰鸾羽随着他的目光而去,也被惊艳到了。
一身红装,耀眼无比,妖艳中带着尊贵的气势,举手投足间有种超脱媚俗的风情,让丰鸾羽失神的却是女子给她的感觉。
为何她对这几个人都有不同于常人的感觉。
青鸢同样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纤细的身姿,一双顾盼生辉的水眸,稚嫩绝美的面庞却有种熟悉的气息。
丰鸾羽移开目光,看向青鸢身后的两个少年,一个冷然,一个沉寂,无形中透着让人心疼的早熟。
几经沉浮的秦暖君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惯会撒泼耍赖的少年,他也如同涅生一样变得沉默寡言,就连欢笑都甚少,见到靳夜阑时,清澈的眼中划过伤感,最终消失在眼底。
“靳夜阑,听说你快死了,本公主还想着来给你收尸呢,没想到白跑一趟,估计又是玉惊鸿做的好事,非要救你这个死对头。”青鸢将目光从丰鸾羽身上移开,对上靳夜阑。
靳夜阑不怒反笑,听不出真心实意的道谢:“多谢公主的挂怀,许是上天仁慈,想让我再活些时日,遂才安排八公主来救我。”
“救命之恩不是该以身相许么,我瞧着这位八公主倒是个倾城美人儿,你艳福不浅啊,东凌还有一个美娇娘等着,来到丰国也混得风生水起,连公主都勾搭上了,本事倒是不小。”青鸢听似夸赞的话却带着浓浓的讥讽之意。
丰鸾羽沉默不语,站在一旁听他们唇枪舌战。
看了眼默不作声的丰鸾羽,靳夜阑轻挑眉眼回道:“公主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着实让我等汗颜,难怪惊鸿公子一直不能如愿,公主的气魄不输于我等男子。”
“你这张嘴可真是什么都说的出来。”青鸢甩袖坐下,随即问:“你成亲的事是真还是假?”
“如假包换。”他吐出四个字。
青鸢像是自嘲地叹了口气,随即摇头低语:“如此也好,活着的人总要好好活着,她倒像是能掐会算似的,竟然那么早能猜测道你要娶妻生子。”
“公主说的是谁?”靳夜阑皱眉问。
青鸢摊手,幸灾乐祸道:“无可奉告,但是我最喜欢见你这副想知晓事情的缘由,却又毫无头绪的样子,瞧着就解气。”
平静的外表下,丰鸾羽感受到了暗潮汹涌,似乎把她也牵涉其中。
果然是想什么来什么,青鸢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
“这位八公主,瞧着眼生,九王不打算详细介绍一下么,难道是舍不得让公主在人前露面,便将人护得严严实实的?”
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在弥漫,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争风吃醋,丰鸾羽从丰琳琅口中得知,这位容色惊艳的青鸢公主是已逝清池的孪生妹妹,姐妹二人长得一模一样。
如今但从青鸢的外貌看来,清池与靳夜阑倒是极其登对的。
丰琳琅曾说过青鸢或许是第一个能认出清池的人,若自己真的是清池,或许青鸢知晓她的秘密。
她要证实自己是不是清池,而且忘了许多事,青鸢或许便是突破口。
丰鸾羽眼眸微动,决定试上一试。
她走到青鸢跟前,笑问:“公主可是在为玉鸾语不值?”
没错,她用的是自己的真名,如果真如丰琳琅所说的那般,青鸢与靳夜阑是唯一可能知道她来历之人。
丰鸾羽离青鸢很近,语气极轻,她只是试探。
“你方才说谁?”青鸢双目圆睁,无意识抓住丰鸾羽手臂,极其用力,微微轻颤。
丰鸾羽心中震惊,青鸢的表情已能说明一切。
曾经的清池就是玉鸾语,而也就是现在的自己。
无论是玉鸾语或是清池,还是丰鸾羽,本就是同一人。
可是自己为何会将作为清池时所经历的一切都忘了,而且忘得一干二净,只能靠别人的记忆来找寻自己。
“玉鸾语,我说的是玉鸾语。”丰鸾羽紧盯着青鸢,又重复了一遍。
青鸢眼一亮,方要开口问,又立即噤声,在靳夜阑深思的目光中,拉着丰鸾羽,越过秦暖君与涅生往外走去。
“青鸢姐……”秦暖君想要拔腿跟上,被涅生拉住。
青鸢头也不回道:“不许跟来。”
“她们这是怎么了?”秦暖君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靳夜阑。
靳夜阑摇头不语,又回到椅子上坐下。
“姐夫,你的伤可有大碍?”秦暖君情急之下,又脱口而出,已出口才反应过来,又立即改口。
“九……你的伤没事吧?”
半个时辰前收到玉惊鸿派人到他们所在的客栈传信说靳夜阑受了伤,他立即央求青鸢放他出来,他放心不下靳夜阑。
靳夜阑淡笑道:“你们坐吧,正好我有事要问你们。”
涅生面无表情,与秦暖君一起,在椅子上坐下。
“暖君,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我记得你一直唤我为姐夫,但我不记得与青鸢有任何的不恰当关系,而且若是我没记错,她应该与惊鸿公子是一对儿,我只想问你,你的另一个姐姐上哪儿去了?”靳夜阑笑意未减,用最平常的语气询问,凤眸却灼灼生光,让人不敢忽视,也无法逃避。
秦暖君垂眸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待靳夜阑的问题问完,他的手指顿住,随即放下不着痕迹攥紧衣袖。
“你记错了,我没有什么另外的姐姐,就只有青鸢姐一个而已。”他没敢抬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敢在靳夜阑面前撒谎。
靳夜阑似乎在笑,意味深长道:“只有青鸢一个姐姐么,我就好奇你为何要唤我一声姐夫,有些事情我忘了,记忆零碎断开,无法拼接在一起,但我依然记得你对我的称呼却只有一个。”
秦暖君垂头不语。
涅生漠然开口道:“他确实有另外一个姐姐。”
靳夜阑凤眸微眯问:“她人呢?”
“涅生……”秦暖君猛然抬头,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死了。”涅生直截了当,情绪无波便回答了他。
靳夜阑握住杯子的手一顿,目光凌厉射向涅生。
“怎么死的?”
涅生回望过去,不卑不亢,随即讥笑道:“还能怎么死的,不就是病死的,得了不治之症,没多久就死了,但九王千万别问她与你是何关系。”
“为何不能问?”靳夜阑将杯子当下,挑眉看他。
秦暖君急得快要出汗,生怕涅生忽然就对靳夜阑全盘托出,那姐姐临走时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他不断给涅生使眼色。
涅生对他的眼色视而不见,回了靳夜阑的话。
“因为姐姐是我师父玉惊鸿未过门的妻子,与你并无半分关系,她是死是活也和九王你无关。”
靳夜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之事,勾唇道:“呵呵,是吗,惊鸿公子还有个未过门便早逝的未婚妻,那他为何又一直跟在青鸢公主身边?”
“这个我知道。”秦暖君明白了涅生的意思,自告奋勇举手,他替你涅生来解答。
“因为青鸢姐是鸾姐姐的孪生妹妹,鸾姐姐临走前将青鸢姐托付给了惊鸿哥,所以惊鸿哥便一直留在青鸢姐身边。”
靳夜阑斜他一眼。
“你们绕了半天,还是没有给我解答,为何会唤我为姐夫这事儿。”
“这个答案,你该来问我。”青鸢一脸笑意走了进来,红衣飞舞,飒飒生姿。
丰鸾羽与她一道进来,面色平常并无异样。
靳夜阑的目光先是落在丰鸾羽身上,随后才转向青鸢,静等她的答案。
青鸢耸肩道:“你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的一干二净,我也不好说什么,那你总该记得自己在华朝三载做丞相的事吧,你可是栋梁之才,皇帝想招揽你,让你做乘龙快婿的法子是最简单有效的,而暖君这小子也与你投缘,就一直这么唤你呗。”
秦暖君松了口气,忙不迭点头。
“没错,所以我一直唤你为姐夫。”
靳夜阑凝眸片刻,忽而一笑,什么也没说,只盯着丰鸾羽看。
青鸢上前,将丰鸾羽挡在身后,对上靳夜阑的目光,语气不善道:“我就说你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他们还不信,你瞧瞧你都快把眼珠子粘到八公主身上了,你这样让我忍不住怀疑,你即将迎娶的女子也是这么被你给拐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