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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事谢青蕊有些不乐意,低声与大太太陈氏嘀咕:“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何必搬出去呢?咱们都是女眷,住在庄子上更是容易叫人欺负。”到时候遇到什么强人什么的,该怎么办?
大太太却还牢牢记得那日老夫人和她说的话,只摇头:“青蕊,有些事儿与你说了也是说不明白。总之你只管听话就是了,难道我们还能害你?”
谢青蕊自是不痛快:“母亲总这样。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
“如今你父亲他们都在京师,咱们难不成在金陵城里一直呆着?如今立场已经不同,自是不能再似以前那般。”大太太叹了一口气。
“那婚约怎么办?”谢青蕊却是抓住了这一个关键。
大太太一愣,半晌垂眸:“若是最后也没法子,那就只能退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沈家选择的路已是和谢家不同。真到了关键时候,还是只能先顾着自家才行。
就好似沈家那会子只顾着自家一般。
此乃人之本性,倒也牵扯不上别的什么。大太太这一点也是想得明白。
谢青蕊犹豫一下,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要我说,却是不急着退。留着婚约才好,毕竟……万一以后京师那边输了呢?到时候,至少咱们也还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大太太深深的看了一眼谢青蕊,良久才缓缓道:“你思量得很是周全。不过……这些事儿你也别操心,我们心里头有数。若是咱们能早日回京城去,你那桩婚约也是得退了。”
谢青蕊听了这话,倒是愣了一下神。而后又蹙眉:“这桩婚事怕也不等着咱们去退也就作罢了。我如今人都不在,鄂王府肯定也不会干等着。这事儿倒是不急。倒是大姐和慎表哥的婚事,却是该好好想想到底怎么着。”
她如今,倒是不乐意看着他们退亲了。沈慎如今变成这样,想来……也不会再处处宠溺着谢青梓了。岂不是正好?她倒是想看看,沈慎如今还是不是当谢青梓是心头宝。
若真还当成是心头宝,那谢青梓倒也是厉害。
谢青蕊想着这一茬,慢慢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大太太满怀心事,倒也是没注意到这一茬。
而谢青蕊此时也就是还不知鄂王府发生的事儿。倘若知道了自己可能会当上鄂王妃,她也不知心头会如何作想,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谢家要搬出去的事儿,也不可能一直瞒着,大太太客客气气的将自己一大家人打算搬出去的话跟陈姨妈说了。陈姨妈目光一闪,便是问了几句找宅子的情况。却是并没有强烈反对的意思。
看到了这里之后,大太太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便是只觉得搬出去的确是对的。
不过谁也没表露出心思来,最后陈姨妈只叹了一口气:“本来我还觉得一直这样住着也是挺好,奈何你们却是不肯。我也就不多留你们,毕竟你和我是亲姐妹倒是不必多说了,可是你们还有谢家二房,他们想来也是不愿意一直客居在我府中的。”
二房如何和大房闹腾,大太太心知肚明。而陈姨妈显然同样也是心知肚明。
陈姨妈拿着这个做借口,倒也是合情合理。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只是大太太却是到底有些心凉。最后她笑了笑,只当是什么都没听出来一般,笑道:“其实两个孩子得婚事我也是有些别的想法。如今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团聚,慎哥儿年岁也不算小了,这么拖着倒也是我们连累了他。我便是想着,若是有合适的,姐姐你便是说一声,咱们先将这个婚事退了就是。就算最后没成了儿女亲家,咱们仍是亲亲近近的。”
陈姨妈听到了这个话,面上便是露出了讶然来。显然也是真真的有些没想到为什么大太太会突然说出这话来。最后几乎是为了试探一般,陈姨妈轻声问道:“可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妹妹你便是才有了这样的想法——”
大太太只是摇头:”姐姐在这个时候伸手拉了我一把,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满意?姐姐也别多想,我就是害怕耽搁了慎哥儿罢了。毕竟慎哥儿是人中龙凤,本就是青梓那孩子高攀了。再拖着,我瞧着也是于心不忍。“
陈姨妈听着,心头少不得便是琢磨。不过面上也不显什么,只是笑道:”好了,这事儿咱们以后慢慢再商量,现在也还没到了那一步呢。“
大太太和气一笑:“我也是怕姐姐到时候为难又开不了口,便是特意将丑话说在了前头。我心里自然也是盼着这桩婚事顺顺利利的。”
陈姨妈连声笑应了。
傍晚沈慎回来,陈姨妈就将他叫到了跟前,将这事儿说了:“你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不同意。”沈慎面上温和,眼底却是一片冷凝:“母亲还是别动这样的心思才好,他们要搬出去这事儿倒是无妨,大约也是觉得寄人篱下不自在。不过退婚这个事儿……休想。”
☆、第二百四十二章 喜事近
又过两日,谢青梓和卫皇后正学茶戏呢,闻香进来笑道:“外头如今一件事儿都传遍了,很是热闹有趣儿。我特意打听了一番,来给娘娘逗个趣儿。”
听了这话,谢青梓和卫皇后登时都是有了兴趣,当即便是笑问:“哦?说来听听?”
闻香笑着说起那一桩趣事儿:“这事儿也是和鄂王爷有关。说是鄂王爷叫人给打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儿?”卫皇后又惊又奇,只觉得好似天方夜谭一般:”这年头,竟是还有人敢动他?“李润这么些年来,让圣上都护成了个小霸王了,谁不知道李润轻易招惹不得?再说了,那个混不吝的,也鲜少有人跟他细细计较……都懒得计较,就这么算了的。如今总算有人忍不住要收拾他了?
卫皇后这般想着,只觉得兴致勃勃:“闻香你接着说。“
谢青梓也是觉得同样惊奇,不过第一个却是想起了卫泽来。只心头微微一动,便是不由道想:难不成竟是卫泽?如此说来,倒也不是不可能。那日卫泽瞧着那架势……也很是恼的样子。
不过,卫泽会做这样的事儿么?她直觉是不会。毕竟,卫泽真要对李润怎么着,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当然,她心里头也不敢确定。故而当下只是认真的听下去。
闻香面上难掩幸灾乐祸,只是笑个不停:”可不是么?听说还被打得惨呢。鼻子都流血了,脸上都是乌青。不过倒是没说是谁打的,就知道鄂王爷被送进太医院了,抹药推拿的时候听说叫得那叫一个惨。听着就叫人觉得渗得慌。“
卫皇后听着这话,也是止不住笑:”他也没见进宫来告状,可见是被打得心服口服。“
真吃了亏,李润自己找不回场子那肯定就会进宫去告状,可李润也没见进宫来告状,那就说明他肯定是没吃亏。至少,他自己不觉得是吃亏了。那么就是,他不好意思叫人知道自己吃亏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缘故,想想都是叫人觉得……痛快。
卫皇后这头想得明白,谢青梓也同样是想得明白。不过越是这样,两人就越是忍不住的抓心挠肺起来:真真儿是特别想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谁将李润给治住了。
<> 眼珠子一转,谢青梓倒是有了想法,当即便是看向卫皇后:”娘娘您可想知道这其中的玄奥?“
卫皇后是谁?自是一眼就看出了谢青梓的想法,当即笑着摇摇头:”你啊,倒是个鬼灵精怪的。不过这主意不错,咱们倒是叫卫泽来问问。“作为锦衣卫所的千户,想来这些事儿他应该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卫皇后如今倒也是觉得谢青梓的确很是对自己胃口,如果不是谢青梓年岁着实太小了,只能对着她生出长辈对晚辈的疼爱来,她只恐都要与谢青梓作忘年交了——谢青梓这个脾性也是和沐嫣很相似,时常让她想起沐嫣和年轻时候那些事儿来。
而且与谢青梓这样水灵鲜活的小姑娘在一处****待着,她倒是都觉得自己身子骨都似是年轻了几分。整个生活都是有趣了不少。
如此下去,她倒是只恐她自己都要舍不得放谢青梓出宫去了。
卫皇后着人去叫卫泽过来用晚膳,又笑:”今儿圣上不过来,咱们便是悄悄儿的开一坛子荼蘼酒喝。”
谢青梓抿唇偷笑:“娘娘这样,圣上知道了可是要恼的。这样的好东西,独独留给卫泽,却不给圣上尝一尝。”这也就是因了没有外人在,所以她才敢这样放肆的打趣玩笑几句。若真有旁人,那她肯定是不敢这样说的。
谁知偏生这话就让人听了去。
“什么好东西,竟是只给卫泽不给朕?”一声轻笑传来,门帘一动接着就看见了一角明黄袍子跨了进来。
谢青梓吓了一大跳,那点儿鼠胆登时就被吓破了,忙跪下去讪讪的请安,又恼自己多嘴乱开玩笑。这下可好……被抓了个现行。
卫皇后也是唬了一跳,随后才又迎上去,不过也不先行礼,反倒是抱怨开了:“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忽就进来了。倒是吓唬谁呢?”不过嘴上抱怨着,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如同普通妻子一般替圣上将披风除了交给宫人拿去挂着,又去亲自给圣上倒茶喝。
圣上笑了一声:“不过是想看看你在做什么。再说了,咱们夫妻两个还用禀告?没得生疏客气了。不过这小丫头倒是吓得不轻。起来罢,可怜见的。”
这也算起来还是谢青梓第一次对上圣上,之前总是避开了的。如今正面一听一看,倒是忽觉得圣上却也是个和善的。当然,也就是那么一个感觉罢了,她心里头也并不当真。
毕竟,做了天下之主这么多年,怎么也不可能是个和善之人。就如同太子,人人都说是太子宽厚仁慈,可是实际上呢?
谢青梓笑着谢恩:“臣女谢圣上恩典。”
“这丫头是你的亲戚?”圣上只看了一眼,便是拉着卫皇后坐下,笑着问卫皇后。那架势,分明也就是日常闲谈的架势。这架势便是生生的让所有人都是莫名生出了一股子他们就不该在这里伺候,避开才是的多余感。
不过帝后身边哪里可能没有人服侍?所以众人哪怕是觉得自己多余,却还是只能站着继续服侍。
卫皇后笑应一声:“也不算是亲戚,是陆老夫人认下的孙女,我瞧着很喜欢,便是留在宫里陪着我说说话,顺带亲自教导教导。”
卫皇后说得很是自然,也很理所当然。
圣上也就没再多问,反倒是一笑:”这丫头倒是好福气,能得了你亲自教导。“
谢青梓便是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谢个恩。
不过还没等到她犹豫好了,圣上又问起了别的事儿:”方才你们再说,什么好东西竟是不给朕用,只给卫泽留着了?皇后可真是偏心。”
谢青梓听着圣上这语气,险些是没笑出来。听听这语气,俨然就是吃醋了。那副醋酸溜溜的语气,真真儿的却也是让人忍不住的想笑。
卫皇后便是没忍住,一下子就笑出声来。而后她嗔怪的瞪了一眼圣上:“这话说得,倒像是我什么都没给你留似的。不过是一坛子荼蘼酒,值得你这样?太医如今不许你喝酒,你难道忘了?“
自然不是忘了,不过是趁机调侃几句罢了。谢青梓心头如今倒是有点儿明白了为什么都说卫皇后得宠,且卫皇后这么多年始终都是地位超然。
就凭着圣上对卫皇后的这个态度,就能看出了卫皇后的地位。
谢青梓瞧着,心里倒是有些替卫皇后松了一口气。同时又难免有些惆怅:这会子圣上还在倒是好,若是有朝一日……太子只怕也未必能将卫皇后当成是自己亲生母亲一般侍奉。
有了今日的尊荣,日后若是不如今日,便是难免叫人觉得唏嘘。
谢青梓忽就是明白了卫泽为何和太子走得近的缘故。一则是太子是正统,二则却是……为了卫皇后罢?
正想着呢,卫泽却是也到了。
卫泽一身飞鱼服,除了绣春刀没戴之外,俨然就是办差的架势。不得不说,卫泽穿这一身的时候,却是极其好看。整个人冷峻无匹,气势无双。
谢青梓几乎是看呆了去。饶是反应过来觉得不好盯着卫泽看,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的去看。
卫泽上前来请安,圣上看着便是笑了:“每次瞧着你,总觉得像是欠了你银子一般。连半点笑容也没有。”
谢青梓忍不住一下子笑了起来——这个形容倒也是十分的有趣儿。
卫皇后也是禁不住笑,又看一眼卫泽:“打趣他做什么?纵要笑,你又没给他银子,他笑什么?”
卫皇后这就是典型的护短了。
圣上也不见恼,反倒是笑:“既是这样,那朕等他成亲的时候却是送他一份厚礼,皇后便是满意了罢?”
卫皇后嗔怪的扫了一眼圣上:“你当舅舅本也应当。”
卫泽一声不吭,谢青梓一面偷笑一面心中道:卫泽此时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感受,是不是窘得厉害。还是坦然自若?
似乎是觉察到了谢青梓的目光,卫泽倏地浅浅勾起一丝笑来,突兀出声道:“厚礼臣倒是不想要,不如圣上给臣一个恩典,赏了臣的妻子一套凤冠霞帔成亲那日穿,岂不是更有脸面。”
这话一出,圣上倒是笑出声来:“你倒是个疼媳妇儿的。不过,听着你这话,朕倒是觉得这杯喜酒快了。“
卫泽既不承认,也不反驳,反倒是模棱两可:”那臣就承蒙圣上吉言了。“
圣上这下倒是真觉得这个事儿快了。咂摸了一阵子,忽然斜睨了一眼谢青梓,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倒像是什么都是看出来了。
谢青梓低着头,心都是跳得快了几分。”圣上今儿不去陈妃那边了?不是说要过去看小七?”卫皇后笑笑,出声替谢青梓解了围。
☆、第二百四十三章 荼蘼醉酒
圣上最后到底是没留下用膳。倒是让谢青梓松了一口气。
圣上这头一走,那头卫泽倒是一下子就松散起来,神情也不似方才冷峻正经。反倒是侧头微蹙眉问卫皇后:“陈妃最近还老实罢?”
“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什么老实不老实了。”卫皇后笑笑,神色却是冷淡。继而又将话题转移开去:“今儿叫你来,倒是我们听说了一桩事儿,特地想打听打听。”
卫泽一听这话面上就浮出了淡淡笑意来,了然颔首:“是鄂王的事儿?”
谢青梓也是笑起来:“看来果真是问对人了。快说说,难道鄂王真被打了?“
瞧着谢青梓和卫皇后都是一脸好奇的样子,卫泽便是越发笑意盛了几分。不过仿佛是故意卖关子,他却是笑道:“说书也要收润口费,不知姑姑和青梓打算给多少?”
谢青梓和卫皇后都是被卫泽这话给逗笑了。
卫皇后白了卫泽一眼:“还敢收润口费,讨打是不?”
卫泽倒是没再卖关子。只将事情直白的说了:“是叫人打了,我叫人打了的。伤都在明面上,都是疼得厉害那种,不过也并不碍事儿。姑姑放心,他不敢追究。“
他就是要这种效果。李润纵知道了是他叫人做的又如何?偏叫李润有苦说不出,疼到他长记性才好。
谢青梓被卫泽这股子轻描淡写偏又叫人觉得霸气无匹的话给镇得好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心里头却是只觉得痛快:李润这样的人,到底要让他吃些苦头才痛快呢!
卫皇后笑着摇头,却也并没有多说。显然心里头也是差不多的感受。
晚膳时候,卫皇后自还是将那荼蘼酒开了一坛子。饶是谢青梓不胜酒力,也是忍不住喝了一小杯——春日里的荼蘼花开到最盛的时候将荼蘼花摘下来,然后悬在酒液之上,密封几日,待到花的香气都是融入到了那酒里,这才将花包取出,将酒坛子细细密封好。如此香气经久不散,一开坛子便是仿佛又到了那荼蘼花架子底下,感受着春光烂漫之景。
<>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临走的时候谢青梓整个面颊上都似乎是染上了一层胭脂,红得像是三月里娇艳的桃花瓣儿。只这么一看,就只让人觉得娇媚怯懦,忍不住想去触碰。
卫泽喝了三四杯,也不见半点异样,反倒是只笑着牵着谢青梓慢慢的往外走。
谢青梓只觉得身上都是有些燥,便是不肯披着披风,只想让风吹一吹,好让脸颊上的温度降下来。
卫泽既是有些无奈又是有些好笑:“胡闹什么,小心明儿风寒了。”
一面说着,一面先松开了她的手,细细的将她的披风系上。
谢青梓不乐意的哼哼了两声:”有些热——“
“一会儿开着窗罢。”卫泽的语气里承载着无尽的宠溺味道,几乎是让人恨不得要一头溺毙在其中才好。
“那好。”谢青梓虽是应了,却是语气有些委屈。
卫泽看着谢青梓像是撒娇的喵儿一般,只觉得心里痒痒得厉害。蹭了蹭她柔嫩的面颊,他心底却也是奇异的只觉得满足异常。轻叹一声,他忽是觉得不想再等下去:“青梓,过两****便是请姑姑赐婚,可好?”
谢青梓虽然是饮了酒,可到底也没彻底昏了头,听了这话倒是吓得脑子都是清净了几分:“怎么忽然就说这话了?不是说要等到开了春——”
“只先定下来罢了。”卫泽牵着谢青梓的手继续往前走,语气却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不定下来,他始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