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忽然想到玲玲父母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人就没了,她瞬间明白,为什么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不是她们没有呼救,而是,根本没办法发出声音。
她的眼前,一张惨白的脸笑吟吟看着她……竟然是玲玲的面孔,可是……玲玲整张脸都没了,那眼前这个……
怪笑一声,白袍里面伸出一只手,同样惨白的可怕。
“为什么又擦掉了呢……”
阿芳想要后退,却觉得整个身体像是都麻木了,看着眼前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白袍女,她拼命想要向后躲,动作却极为缓慢。
她几乎能看到,玲玲当初是怎么捂着自己的脸,艰难的跌下床,缓慢而绝望的朝门口爬去。
那只手伸到她面前,眼看就要摸到她的脸上,就在这时……一道亮光闪过,嗖的一声,一根银针将那只惨白的手钉到了床上。
顿时,那白袍女便是发出一声愤怒的痛呼,刷的扬头,就看到一道人影轻飘飘从房梁上落下来。
“白粉婆子?”唐落羽好奇的看着那一身白袍,顶着别人脸皮的女鬼。
白粉婆子一抖,也知道不好了……人家在那儿藏了半天,她竟然都没发现,还谈什么是不是对手。
唐落羽一出现,阿芳就能动了……一把扑下床躲到唐落羽身后,瑟瑟发抖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白粉婆子看了眼唐落羽,接着便是转身直接穿过墙逃了出去,阿芳又是一声惊呼:“鬼啊……”
接着就是眼睛一翻,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唐落羽有些好笑,顾不上理会阿芳,打开房门追了出去,而那边,阿芳父母房间的门也打开了,刚开门,恰好就看到唐落羽掠出去的影子,那鬼魅一般的身影让两人下意识便是一声尖叫,接着便是朝自己女儿房间冲过来。
唐落羽追着那白粉婆子,果然,一追就追到了华卫国家,接着就看到那白粉婆子竟是蹭的窜到了华卫国院门处的那棵大树上面,唐落羽顿时愣住。
就在这时,华卫国的门忽然打开……看到唐落羽,华卫国微微一愣,下意识就开口:“你不是走了么?”
“又回来了。”唐落羽朝他笑了笑,下一瞬,反手挥出……从树上伸出一双苍白的手想要抓她,却被她甩出去的银针刺得噗通跌落到地上,在地上抽搐着,嗤嗤冒着阴邪的气息。
华卫国猛然呆住,接着便是急急扑上来:“不要伤她,我还要……”
唐落羽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脚下迅速干瘪下去,像是枯萎的老树一般的白粉婆子,她脸上,玲玲的面皮忽然脱落下来,露出另一个女孩儿的面容……紧接着,那张脸皮也脱落了,随即露出第三副面孔……
等到第三章面孔脱落下去,白粉婆子原本的模样就露了出来。
干瘪枯萎的面孔,眼角眉梢都吊着,看着丑陋而又可怖,她哆哆嗦嗦想要捡起地上的面皮,刚伸出手,就被几枚银针嗖的定到地上去……白粉婆子又是一声尖锐的惨呼。
而这时候,华卫国也扑过来了,就在他扑到唐落羽身边准备阻止她的时候,忽然间就呆在那里,看着唐落羽身后某处,双眼瞳孔骤然放大,嘴唇哆嗦着,眼角不自主的抽搐。
看到华卫国的模样,唐落羽先是一愣,接着就是感受到什么,刷的回身,同时便是几枚银针飞出去,几乎与她鼻尖相撞的一个人脸倏地被银针刺中……噗通一声跌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她头顶的树上,同时响起诡异的痛苦嘶鸣……看到眼前一幕,饶是唐落羽见惯了邪祟,却也是头皮翁的一声发麻,不自主倒退一步。
只见……那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大树枝叶间,像是结出几十个巨大的果实一般,只是,那果实,却是一个个人头模样……上面,是栩栩如生的一张张脸。
相同面貌的女人,光头,头顶连着大树的枝干,就好像那张脸是树上的果实……那张脸上眼睛死死看着唐落羽,没有黑眼珠,一片浑浊的白。
刚刚,就是一张脸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唐落羽,几乎与她贴面。
因为这棵树上是和华卫国还有白粉婆子一模一样的阴气,而且还不浓郁,唐落羽之前以为是白粉婆子身上的阴气,没有在意,大意之下竟是差点让这怪物近身……
“娟子……”华卫国一声惨呼,不敢置信看着树上长出来的一张张人脸。
那是他的妻子娟子啊……
下一瞬,华卫国便是双目赤红,竟是忘记了害怕,死死看着地上的白粉婆子咬牙低吼:“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说娟子会活过来么,你不是说可以让我和她说话么……为什么会这样?”
“咳……”那白粉婆子身上白光一闪,忽然间,竟是便成了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的日本艺妓,只是一张面孔干瘪可怖。
白粉婆子躺在地上看着华卫国,嘶嘶怪笑着:“我没骗你,你看,你妻子不是出现了么,只要再过些日子,我集齐七张面皮,法力大增,她自然就能够和你说话了……你要是还想见你妻子,就杀了这个女人!”
话到最后,白粉婆子面上已经满是狰狞。
华卫国愣在那里,呆呆抬头看向唐落羽。
看到华卫国的模样,在看到那树上一张张散发着森森寒气的人脸,唐落羽顿时一个激灵看着华卫国:“你把你妻子埋在树下了?”
华卫国顿时大惊:“你怎么知道?”
唐落羽蓦然就变了面色,低头看着脚下的白粉婆子,冷冷咬牙:“好歹毒的倭女,竟然要用别人永世不能超生来加强你的阴气!”
一定是这白粉婆子骗华卫国,把他妻子的遗体埋在了树下,然后给这树用了邪法!
是看到白粉婆子知道了她是来自日本之后,唐落羽才想起来眼前的情形。
她没有过多了解,却也知道个大概,这是日本阴邪中极为残忍的一种,叫人面树!
将怨气重的人的尸体埋在树下,然后加持邪法,慢慢地,那树的树根就会长到人的尸体里面,汲取尸体的养分,最后……就会长成这样一棵邪树。
而这棵树的制造者,便可以吸收这棵树上的阴气帮助自己强大变得强。
可是,被埋在树下的尸体,因为树根从尸体中缠绕生长,撕裂寸寸血肉,撑开每一根骨头,将人的尸身分裂的四五零散不得安生……最后,等到人面树长成,属下的人就会魂飞魄散,在受尽折磨后永世不得超生。
唐落羽看了眼已经吓得跌坐在地的华卫国,而后便是扬手一枚银针拍进白粉婆子的眉心,白粉婆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轰然消散……华卫国浑身一抖,身下,竟是直接湿了一大片。
“如果你真的爱你妻子,就快点把她挖出来吧,晚了她就永世不得超生了。”唐落羽将几枚银针刺进树身上,人面树骤然颤抖起来,树上那些人脸同时张嘴,发出诡异的怪叫声。
担心惊动村民,唐落羽用结界隔绝了声音……而华卫国,已经吓傻了,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唐落羽有些嫌弃的看了眼他身下湿了的那一片,上前几步稍微靠近,压低声音咬牙开口:“你再不动手,警察来把你带走了,就没人管你妻子尸体了,她死的冤屈你还要她死后受尽折磨么?”
死的冤屈!
华卫国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唐落羽,眼中骤然迸射出野兽一般,近乎疯狂的冷光。
“你是他们一伙的,对不对……是不是,你说,你是不是他们一伙的,他们那些畜生,害死了娟子……我要杀了他们,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华卫国俨然已经疯魔了……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警笛声。
唐落羽知道,一定是阿芳家人报警了。
眯眼看了看,唐落羽直接毁了人面树上面的阴气,顿时,人面树上那些人脸像是枯叶一般迅速萎缩下去,顿时,疯魔一般的华卫国踉跄着拾起来朝那树扑过去,竟是忘记了害怕。
“娟子,娟子你别走……”
唐落羽低低叹息一声,朝华卫国开口:“记得把她挖出来好好安葬了……”
下一瞬,她便是闪身飞掠离开,就要离开时候,想起了什么,直接拐进华卫国家,寻着气息,将剩下的白粉都毁了。
那些白粉,是白粉婆子用邪法,利用死人的骨头制成,专门用来欺骗爱美女性中计。
毁了那些白粉,唐落羽飞身离开,身后,警车已经将华卫国院子牢牢围住……
她能处理的都已经处理了,留在这里也是徒增烦恼,想到那个老太太,在失去女儿后,又要失去对她来说孝顺的女婿……的确是太过苍凉。
可是,失去孩子的,不只是贾老太太……还有一个刚刚失去了儿子的父亲,可能还不知道,他已经永远失去了自己儿子。
有些东西……她必须去面对,去承担……
☆、148 唇枪舌战,峰回路转
唐落羽飞身离开后,那边,几辆警车便是将华卫国家包围了,阿芳面色苍白在母亲的陪伴下前来指控。
阿芳的父亲在后边耷拉着脑袋……在经受了一年多的内心折磨下,又遭逢女儿差点丢掉性命,他终于扛不住压力,将当年的事情交代了。
他没有参与,但是却是旁观者……
当年那几个喝醉酒奸杀娟子的男人都被抓上了警车,华卫国也被铐上手铐带走,临上警车前,他回头扑通一声朝满脸悲怆全身颤抖的贾老太太跪了下来。
咚一声磕下去,华卫国眼中一片赤红。
“妈,我曾经答应娟子把您当亲妈一样孝顺,我没做到,妈,我对不起您!”
贾老太太捂着嘴全身颤抖着,旁边的村民满脸唏嘘扶着老太太。
他们刚刚已经都听到风声了……娟子当年,是被人给害了的,这几天死的姑娘家,就有当初害娟子的人……可是,你不找人报仇,你欺负无辜的姑娘干什么!
村民看着跪在那里的华卫国,又是同情,又是赍恨。
毕竟,那几个可怜的姑娘是无辜的,去被他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害了。
除了阿芳,没人知道内情,阿芳手中的白粉也已经被唐落羽毁了。
华卫国给贾老太太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便是起身朝警车走去,走了几步便是回头看向那棵树,然后看向贾老太太。
“妈,娟子被我埋在树下,把她……好好安葬了吧……我不是人!”
说罢,华卫国头也不回上了警车。
警车拉响警笛开口,贾老太太终于哭出声来……周围的村民满脸唏嘘。
天亮后,村长便组织了人挖树。
华卫国说他把娟子偷偷埋在了树下应该不是假话。
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挖开树下的泥头看到里面的情形时,即便是大白天,几个精壮男人还是吓得倒退了几步,面色一片惨白。
只见,树根下面,一具只剩下骨骼的尸体侧躺在那里,姿势像是在捂着自己肚子……而那尸体的腹部到胸腔,满满都是盘横着的树根藤蔓,就像是在她身体中盘旋成了一个巨大的鸟窝。
非但如此,那些看起来纤细的树根,直接穿过骨缝长出来,将尸体的骨骼撑得裂开,移位,还有的树根直接从骨头里面穿过……尸骨头部,黑漆漆的眼窝中都是长出极细密密麻麻的根毛来。
所有人都是满心的胆寒,不知道,为什么华卫国要把自己的妻子偷偷挖出来埋到树下。
强忍着满心的寒意,村长又给那几人加了些钱,才把娟子的尸身从树下清理出来,放进重新准备的棺材里面朝外边抬去。
路过那棵树,几人都是浑身一激灵……连忙快步走开,只剩下身后一个空落落的院子,还有院子里面那颗在风中沙沙作响的大树。
被风吹得枝叶晃动,那沙沙作响的树叶就像是有人在哭泣,在呻吟……
唐落羽没有丝毫停歇,一直赶路,她并不知道,某人自以为是的已经回到龙谷,等着她回去。
终于到了阴罗门,可是,她站在大门口,三番两次咬牙都没能走出那一步……徘徊颤抖了半晌,终于,心里一狠,她迈步朝里面走去。
一步走进阴罗门大门,便是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落羽你回来啊……”
苏熙然一声欢呼的大叫让唐落羽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抽的闭嘴,紧接着,苏熙然便是兴致冲冲跑过来:“容景琰那家伙回去找你了,明明就是担心你,还说什么要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你见到他没?”
唐落羽呼吸一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苏熙然见她神情不对,声音顿时低了,有些小心翼翼:“落羽,你……没事吧?”
阴罗门往来的弟子有的偷偷看着他两人,唐落羽嘴里发苦,总觉得嗓子堵了东西,让她没办法开口……半晌,才是艰难道:“我没事。”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干哑发颤。
“没事就好,你那样子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苏熙然话说了一半,猛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顿了顿,眉头紧紧皱起来:“容景琰那家伙呢,你看到他没有?”
唐落羽没有说话。
苏熙然顿时面色微变,但接着又是失笑:“我想什么呢,那家伙命大……祸害遗千年,他能有什么事,我们……”苏熙然话没说完,忽然看到唐落羽红了的眼眶,苏熙然顿时怔住。
“落羽,景琰他……?”
“他死了……因为我!”唐落羽终于说出口。
只是一句话,却像是抽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声音颤抖,卡的喉咙咯咯直响。
走进阴罗门的一瞬,她就想起那个银发沉闷的人在这里走过的情形,如果他没有死,她走进来的时候,一定能看到他在这里沉着脸威风凛凛的巡视,或许还会不冷不热过来迎接她,淡淡说一句“你回来了。”
可是没有了……以后在这里,在任何地方,她都看不到那张好像永远绷着的冷峻面孔。
也许,在她没有看到的时候,他也会在这里露出那种阳光的笑容,在这里意气飞扬指导别的弟子练习,在这里和苏熙然斗嘴,在这里做任何事情……可是,以后不会了……以后永远都不会了。
以前总是不注意,却总是出现在她视线中的那个人银发男子,再也不会出现了……他就那么莫名其妙,那么傻不拉几,那么疯了一样……死在她面前!
明明是自己看着他死去的啊,可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相信,还抱着幻想,好像只要她假装若无其事的走进来,他就会再次出现,然后对着不冷不热的说话。
唐落羽努力呼吸……眼睛和喉咙的疼的发紧。
只要他能好好活着,她以后一定不再对他冷言冷语的不愿意理会,只要他能活着……
苏熙然面色也在瞬间变得一片惨白,他嘴张了张,除了发抖的嘴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容正云正和几位长老走过来,面色严肃认真似乎在商讨什么事。
看到容正云的一瞬,唐落羽甚至掉头就想逃走,可是她不能……双手紧握着,她咬牙,朝容正云走去,在离容正云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她浑身僵硬着停下来,低头站在那里。
容正云原本正想和唐落羽打招呼,待看到她面上的神情时,容正云先是一愣……接着就是变了面色。
唐落羽身后,苏熙然嘴张了张,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下一瞬,便是连忙转身朝阴宗那边赶去,去找自己母亲。
一边飞掠,苏熙然还是依旧不敢相信,容景琰……死了?那个他以为会压着自己一辈子的跋扈师兄……没了?
那么蛮不讲理,还骄纵跋扈的人没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这么不是滋味……该死的,鼻子还是酸的!
敖玥一回到龙谷,迫不及待见人就问,可是,面对一张张茫然的面孔,他才忽然意识到,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来!
因为那个人吗?
敖玥眼中忽然浮出浓浓的暴戾,接着,暴戾缓缓消退,又是涌出隐隐的黯然。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那个容景琰死在她面前。
他知道那个小女人有多心软,眼睁睁看着朋友死在面前,她不可能还若无其事的回来找他卿卿我我,可是……
脑中忽然浮出宫洺的声音。
“……在你用她换家人的时候,有人愿意为她丢掉性命,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她会永远对你始终如一!”
敖玥蓦然咬牙!
他绝不会用她去换任何人,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看到有人爱她到愿意为她而死,他心慌了。
他知道在那个小女人心中朋友生命的重要,即便她根本不爱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因她而死,那就已经注定,那人绝对会留在她心里。
满心都是浓浓的危机感,敖玥暗暗咬牙。
缓缓坐到鎏金椅上面,敖玥眼中满是漆黑翻涌,又想起宫洺那嘲讽的话语。
“……你现在和我一样,也是身处地狱,满心阴暗,真应该让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敖玥缓缓垂眸抿唇,半晌没有反应。
他再不能像前世一般,恣意妄为,背后有着强大的族群,自己又是天之骄子,所有的身心都放在她身上……陪着她到处戏耍,无论仗势欺人还是肆意妄为,他们之间有的只是恣意和快乐。
可现在不是了……他再没办法什么都不管不顾!
也是因此,他内心深处才会有那些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危机感,才会想方设法要确认她在自己身边,才会有那些蛮横和暴戾……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