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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南宫泽不由更是疑惑。
“是!慈安寺的地下密室可以通往慈安山下的梅谷,而那梅谷中却种了九百九十九株红梅,那每一株红梅都是恒王亲手所种。贫僧当时十分好奇,为什么种下的是九百九十九株,而不是一千株?”
“恒王的手下告诉贫僧,第一千株,恒王要等一名女子与他一起种,倘若他等不到那个女子,便让这一谷的红梅,长长久久的守着那名女子!”
第三百六十六章 谁是你的父皇?
“那女子是谁?”南宫泽脸色阴沉的向圆海问道,他心中此时已经隐隐的浮出了一个人。
“贫僧不知!当年跟随恒王的那些将士也不大清楚!不过,他们却知道恒王十分钟情于那名女子,与恒王妃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两个人在外人看来相敬如宾,而实际上在王府,两人几乎都不见面!”
“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南宫泽的垂下的手不由攥成了拳,露出了青白分明的关节。
“出家人不打狂言!故事已经讲完,贫僧告退!”圆海大师看了一眼身旁的无悔大师向南宫泽道。
“寺中还有些琐事需要贫僧处理,无悔也告退!”说完,无悔大师双手合十向南宫泽再次行了一礼,便与圆海一起退出了大殿。
这两人来的突然,走的也迅速,众人还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色凝重的南宫泽已经转身踱步到沈玲珑面前,一把捏住了沈玲珑的下巴,一字一字道,“是你,对不对?”
“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沈玲珑看着南宫泽的眼眸一脸无辜道。
虽口中如此说,但这一刻,沈玲珑的心,却痛的无以复加。他竟然为她种下了九百九十九株的红梅,让它们长长久久的守护自己。可这一切,他却从来没有向自己透漏过分毫。南宫泞,你真傻!你真傻!
“不明白?”沈玲珑眼眸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心痛,让南宫泽手上的力道不由又加重了两分,“那你此时在为谁而痛苦?”
“是,是皇上将臣妾捏痛了!”说话间,沈玲珑掩藏好她眼底的那抹伤痛。既然南宫泞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剩下的,便该有她来为他做!
所以,此次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失败!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拖延到她与南宫泞的儿子控制住出入宫中的各个大门,拖延到他们占领龙泉殿、围住凤鸾宫!拖延到南宫泽跪在她的脚下求饶,跪在南宫泞的灵位前忏悔!
“呵!是吗?”南宫泽放开了钳制住的沈玲珑的下巴。但对沈玲珑所说的话,他却有些不信。当年,先皇为他与南宫泞指婚之后,南宫泞曾经找过他,戏言要与他交换先皇赐给他们的秀女。
结果却被他一口拒绝。第二日,他又向南宫泞提起此事,问南宫泞,是不是先皇指给他的秀女中有与南宫泞交好的女子。可南宫泞却说,昨日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他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这件事情,初始的一段时间,他一直放在心上,可渐渐的,见南宫泞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慢慢的,他就将这件事淡忘了!
可就在刚才,就在圆海讲述南宫泞种梅的事情时,这件事却又猛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而沈玲珑,便是当初先皇指给他的安王妃!
那个时候,沈家在朝中就犹如前段时间的姜家一般,文臣武将,沈家都有!他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大助力,可却没料到,后来沈家的人竟然全部归隐。
照今日这形势来看,莫非当年,沈家便知道了些什么,怕惹祸上身,所以,才举族避开!
越想南宫泽心中就越是不安,这么多年来,他每回宿在凤鸾宫,沈玲珑都劝他雨露均沾,去别的嫔妃那里。那个时候他以为沈玲珑是大度体贴,此时看来,怕是沈玲珑心中有别人见不得他吧!
若如此,那南宫凌云还真有可能不是自己的骨肉!南宫泽晦暗的目光扫过寝殿中低头垂首的众人,扫过长案上的小碗,扫过碗中那狰狞相对的两滴血。心中不由一动,他也可以滴血验亲!
想到这里,南宫泽猛的一把抓住了沈玲珑的手腕,拉的沈玲珑一个踉跄的来到长案边,不等沈玲珑反应过来,便用银针刺破了沈玲珑的手指。
“啊!”沈玲珑一声痛呼,手腕却已然被南宫泽放开。
刚巧侧眸的她正巧看到她自己殷红的血滴入碗中,还不等她说什么,她刚刚滴入的血便被水波一推与其中的一滴血融合在了一起。
碗中的形势顿时变成一大一小两滴血珠对持。
这说明什么?说明南宫凌云是沈玲珑的骨肉,却不是他的!怒火瞬间将南宫泽点燃,他挥手一掌便重重朝沈玲珑脸上抽去,“贱妇!”
“啪!”
措手不及的沈玲珑被这重重的一掌抽的一连后退了几步,这才向地上跌去。
“母后!”
就在南宫泽那一掌刚抽在沈玲珑脸上的时候,南宫凌云便已经冲了过来,恰恰接住了沈玲珑几欲跌倒的身子。
“母后!您没事吧?”
此情此景,看到南宫泽眼中,更是觉得分外刺眼。刚才那假宋果欲要行刺自己的时候,南宫凌云没有丝毫反应,可此刻,沈玲珑只不过挨了一巴掌,他便心急火燎的冲了过来。
亲疏立现啊!看来这南宫凌云果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呵呵!自己这么多年来,如珠如宝捧在掌心的天凤太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试问天下,还有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一种被人愚弄的耻辱感,瞬间便将南宫泽击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呼——呼——”南宫泽大口的喘着气,此时他胸口憋闷的仿若要炸裂一般!
“父皇!您这是做什么?”确认沈玲珑没有大碍之后,南宫凌云才揽着沈玲珑不满的向南宫泽质问道。
父皇?这一声父皇如一个把重重的铁锤猛的砸在了南宫泽的胸口!一个乱臣贼子竟然在叫他父皇?
“父皇?”南宫泽终于强强压制住自己的怒气,沙哑着嗓子咆哮道,“谁是你的父皇?你倒是问问你身边的那个贱妇,你的亲生父亲是哪个贼子?”
听南宫泽如此说,南宫凌云的身子不由一僵,他知道了!南宫泽竟然知道了!
双方正处于僵持之中,一个背后插着箭的小太监却“扑通”一声从殿外重重的跌了进来。
那小太监都来不及起身,便匍匐着向南宫泽急急道,“皇上!大事不好了!有人攻打皇宫,已经带兵、攻占了、端阳门、正午门、此时,正在,正在围攻……”
小太监的话没有说完,便戛然而止,扬起的头也重重的垂了下去。
南宫泽黑青涨红的脸色骤然苍白起来,攻打皇宫?这是有人要谋反啊?
“是你?”南宫泽转眸瞪向倚在南宫凌云怀中的沈玲珑道。
沈玲珑此时一侧的脸颊高高肿起,唇角处还挂着一抹献血,可她的脸上却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推开南宫凌云,站直了身子,直视南宫泽道,“是我!你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吧?不过,南宫泽,我如此做,也只不过是替恒王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你,你,你这个贱妇!”南宫泽指向沈玲珑的手颤抖不已,“王公公!给朕,给朕将这贱妇拿下!”
“是!”王公公应声正要冲向沈玲珑,便听有“嗖——”的破空声传来,转眸看去,只见一只三棱羽箭,正直愣愣的冲他激射而来。
王公公身子一偏,便听“叮”的一声,那箭矢擦着他的右臂而过,狠狠的钉在了墙上。
可就这两息的耽搁,王公公却再也没有冲向沈玲珑的机会,因为一个黑衣男子此时已经挡在了沈玲珑的面前!
“来得好!”南宫凌云看清这及时赶来的黑衣男子,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南公子,杀了他!”
伴随着这南公子的冲入,很快,一批黑衣人便冲进了寝殿,几乎一个照面,便将寝殿一侧立着的众太医与几位尚书大人全部俘虏!
一种墙倒众人推的悲戚之感不由将南宫泽包裹,他刚才看的清楚,那高少文、赵文泰的武功都不弱,但与黑衣人一个照面便落败,明显是故意而为!原来,他们早就背叛了自己!
就在南宫泽满是凄凉、愤怒的看着那渐渐逼近的黑衣人时,一个身影再一次挡在了他的面前!
南宫凌墨!
这个平日里他见了便厌烦的儿子,这个平日里他就当他不存在的儿子,再一次舍身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从南宫泽的心头涌出。
“诸葛夫人!萧公子!”就在此时,一旁的沈玲珑看向此时站在一起的姜暖烟与萧篱落道,“你们还是过来这边吧,那边一会刀来剑往的,太过危险!诸葛夫人若是不下心受了伤,那谁又来照顾暖雪郡主呢?”
对沈玲珑赤裸裸的威胁,姜暖烟轻笑一声,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见此情景,南宫凌云心中不由生出两分怒气,“诸葛夫人!今日,我可是收到我那门客的来信了,诸葛夫人难道就不想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吗?”
呵呵!姜暖烟唇边的笑意不由更甚了,“沈玲珑!南宫凌云!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说话还有必要藏着掖着吗?你们无非就是在告诉我我的父母与妹妹,都在你们手上,是不是?”
“诸葛夫人果然聪慧!”沈玲珑口中称赞着姜暖烟,眼眸之中却闪过一丝不解,这姜暖烟素来看中自己的家人,今日这举动有些反常啊!
“明人不说暗话,我相信你们不会伤害他们,而这些人,”姜暖烟瞥了一眼此时逼得更近的黑衣人,“我想,也不会伤害我!”
姜暖烟说的话音一落,沈玲珑便知道姜暖烟已经看穿了眼前的局势,便不再游说姜暖烟,而是转向躲在南宫凌墨身后的南宫泽道,“南宫泽!如今这种形式,你,还不束手就擒吗?”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一个笑就击败了一辈子
“哼!束手就擒?”南宫泽看向沈玲珑冷哼了一声,转眸看向一直屹立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的另外一个太监道,“徐公公!他们交给你了!”
“是!”徐公公应了一声,口中便发出一声响亮的呼哨声。
这呼哨声刚刚落下,寝殿西侧的一个红木柜子便忽然移开,一群侍卫从那暗门中便冲了出来!
姜暖烟看着这些冲出来的侍卫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以南宫泽的疑心,不可能只准备了王公公与徐公公两个人!
“刷刷!”“叮呤当啷!”……瞬间,冲出来的侍卫便与黑衣人混战在一起。
见此情景,挡在南宫泽面前的南宫凌墨又缓缓的退到了姜暖烟的身边。
看着神情落寞的南宫凌墨,姜暖烟忽然伸手握住了南宫凌墨冰凉的手。
感觉着掌中猛然传来的温度,南宫凌墨侧眸看到了姜暖烟关心的眼眸,瞬间清醒过来,自己何必执着?没有父亲,这十几年他不是依旧过的很好?从今之后,他有雪儿,还有姐姐!
南宫凌墨冲姜暖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姜暖烟这才放开了他的手,转眸看向对面的沈玲珑。
此时沈玲珑与南宫凌云的脸上都布满了震惊之色,很显然,他们没有料到,凤鸾宫的寝殿中,竟然还隐藏着一个暗室!
见侍卫完全阻止了那些黑衣人,南宫泽这才转眸看向满脸震惊的沈玲珑嗤笑道,“你没想到吧?在你的寝殿中还藏着这个暗室?”
“呵!”沈玲珑收起了自己的震惊之色,冷笑一声道,“即便你有这些侍卫,又能怎么样?如今,整个皇宫都是我的人,你以为,凭借他们,你就能翻身?做梦吧!”
“为什么?沈玲珑!朕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如此对朕?啊?你倒是给朕说说,朕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看着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沈玲珑,南宫泽实在是不明,自己这二十多年对她的好,难道就比不上一个死人吗?
“哪一点对不起我?你从来都没有对得起过我!”沈玲珑满是恨意的向南宫泽道,“当年,先皇赐婚,我曾向你自请离去,可你不允。后来,南宫泞愿意用先皇赐的两名秀女来交换我,你依旧不允,非要将我囚禁在你的身边。你是喜欢我吗?你喜欢的只不过是我们沈家的势力罢了!”
这些年一直压抑在沈玲珑心中的情感如火山一般,骤然喷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那年女儿节,她才十三岁,与金喜一同去城外放风筝。不巧,风筝被挂在了树梢上。那是她第一次亲手做的风筝,那风筝上寄托了女儿家的心思,所以,她不想它挂在树上,想将它取下来重新放飞。
好巧,就在这个时候,一抹宝蓝色的身影直接便跃到了树上,一伸手,便将那燕子形的风筝取下,向她问道,“小姐!是你的吗?”
她永远记得那一刻,从树叶的缝隙上透下来的斑驳的阳光照在他年轻的脸庞上,她永远记得,他脸上扬起的那抹温暖的笑容。
一个笑就击败了一辈子!
从此,那个笑容便深深的刻在了她的骨子里,再也没有一刻离开过!
她记得,她点头,他从树上跃下,手把手与她一起将风筝放飞!
她记得,他温柔的微笑着凝视着她,“我叫南宫泞!泞,可不是烂泥的意思,而是一汪温暖的小水洼!你呢?叫什么名字?”
“沈玲珑!”
她记得,他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那本就温暖的眼眸又猛然一亮,“玲珑?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不对!像你这样的女子,谁又舍得让你相思?”
从那日之后,每隔三五日,南宫泞便会偷偷来沈府找她。每次,他都带她爬上屋顶,坐在那里,一起看天上繁星满天,一起看城中火光点点,一起风花雪月,一起吟诗作对!
直到有一天,她父亲来找她,说是按天凤的规矩,她要入宫选秀!
选秀?她不愿意,她只愿意每天与他在一起,那几日,她日日盼着他来。终于,他来了,她将这个噩耗告诉他!
可谁知,他非但没有丝毫伤心、着急,那温暖的眼眸璀璨的如那晚天空的星辰一般。
“傻瓜!你忘了我姓什么?南宫啊?所以这次秀女也有我的份!我要让你堂堂正正做我南宫泞的妻子,不止是王妃,是妻子啊!”
他信心满满,她便欢天喜地。脑海中始终响着他说的话,做我南宫泞的妻子,不止是王妃,是妻子啊!
妻子!结发为妻子!结发,就是一辈子!
可是她的梦想,在那冷冰冰的玉如意被强塞到她手中时完全破碎了。她是成了王妃,可却是安王的王妃,却是南宫泽的王妃,而不是恒王南宫泞!
她不要做王妃,她要做妻子!
皇上不允许,老天不帮她,那她就自己帮自己!
她偷偷约了南宫泞,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
她记得,她对他说,只有这样,才算将完整的自己交付给了他!她的身、她的心,只属于南宫泞!
她记得那一日,他泪流满满、痛哭不止。他发誓,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她记得,他的眼泪是咸的、是涩的,是可以腐蚀她的心的!
所以,她对他说,好!沈玲珑只属于南宫泞,从今之后,别人再看到的沈玲珑,便已经不是真的沈玲珑!
她掩藏了自己所有的喜好,她掩藏了自己所有的情感,只为等着有一天,他可以堂堂正正的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后来,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很开心,因为她知道,那是她和他的儿子,那是属于她和他的骨肉,那代表着她和他的感情!
她将一个儿子留在自己身边,一个儿子送给了他!
之后,她便在这不透风的宫墙之内,安安稳稳的照顾着儿子,等着他来娶她,做他的妻子!
可是,等来的却是一个惊天噩耗!
她明明还记得初见时他那温暖的如阳光般的笑容,可怎么就与他阴阳两隔了?
她明明还记得他那温暖的如春风一般的怀抱,可怎么就与他天人永隔了?
那一刻,她知道,沈玲珑也死了!
南宫泞既然死,沈玲珑又何以活?
所以,从那日之后,活着的,便只是一个叫做沈玲珑的躯壳。她要活着,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一点点替他报仇,她要活着,看着自己的仇人,养大她与他的骨肉!
她要活着,看着自己的仇人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江山拱手送还到她和他的儿子手中!
沉浸在往事中的沈玲珑,周身闪烁的都是柔和的光泽,就连她那高高肿起的脸颊上浮出的笑容也有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
这种笑容,南宫泽从来没有见过!从来没有!
“贱妇!贱妇!”南宫泽此时真恨自己瞎了眼,将一个与自己同床异梦的人留在枕边二十多年!
“贱妇?呵呵!南宫泽!你知道吗?每一次看到你的这张脸,我有多么的恶心!每一息都得强忍住自己要杀了你的冲动!你每次留宿之后,我甚至要洗上整整一天的澡,我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皮都扒下来,因为我觉得你所触过的每一寸地方,都那么的恶心!”沈玲珑脸上是毫不作伪的浓浓的厌恶。
“呵!”南宫泽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朕?别告诉朕,你没有机会!从始至终,朕都未曾怀疑过你!”
“杀了你?呵呵!”沈玲珑轻笑一声,满是恨意道,“杀了你又岂能解我心头之恨?杀了你,那就太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