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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喜奴带回来的女孩子,我们都要验身的!”
“当真都是?”
“真的!真的!全都是处女!”
“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没骗我?”
“这个……”鸨儿们一脸惊慌,“这位老爷啊,这种事哪有什么证据嘛!你真是要冤死我们了!”
“喜奴把那么多处女领出去,你们就没分到一点好处?”杨思远干咳一声,好心提醒一下。
“好处?”鸨儿们一愣,马上连连点头,“有的有的!”
“他把女孩子领出去不领回来,但是会回来跟我们分钱。”
“我们不知道他自己留了多少,但他给的钱都是我们四个人均分。”
“就是靠这样的钱一笔笔攒起来,我们姐妹四人才各自置下了一片宅院教养这些女儿们。”
“那是一笔什么钱?是单纯的赏钱还是有别的名目?”
“是梳笼金!梳笼金!”
“你们既然从大成府回来,知不知道豫王当时也在大成府替太子收拾烂摊子?”
“啊?!”鸨儿们全都一脸傻相,“我们天天在宅院里都不得上街,喜奴更不讲街上的事,这个……”
“那近日豫王府的事你们可曾听说?”
“听说过!听说过!”四人一起点头,生怕慢了一下就要挨打,“豫王染上了脏病嘛!全京城都传遍了!”
“这跟我们没关系啊!老爷明鉴!真的和我们没关系!”
“我们调教的都是处女啊!”
“这事与我们无关呐!”
“青天在上,老爷明鉴啊!”
“我们真要冤死了!不干我们的事啊!”
鸨儿们吓得不清,到这时终于都明白过来,这是要给豫王这事找背黑锅的替死鬼,四人一起咚咚咚咚地用力磕头,口呼冤枉。
杨思远被她们吵的头疼,但得到了画像也还是很高兴的,不过这些女人只认得喜奴不知唐林,所以还是要另做一次验明正身,只要能与唐林联系起来,晔国公府就完蛋了。
杨宓收拾了画像,走向那四个鸨儿,扔下了一张银票和几把钥匙。
“今天暂告一段落,以后还有要劳动你们的时候,到时候配合一点,别给我们添麻烦,不然的话,可就不是今日这点苦头了。”
“是是是!大爷,我们都听你的!”
鸨儿们瘫软在地,看着这些男人们耀武扬威地离去,四人紧紧抱在一起低声抽泣,无人去捡那张五十两的银票。
杨思远父子两个出了街门上车回家,脸上尽是得意的表情。
“只要验明画像上的人就是唐林,我看顾昀还要怎么狡辩!别以为这世上只他一人聪明,没有人比他差!”杨宓冷笑。
“你师公一家已然不幸,晔国公府还要落井下石,害你师公一家声名狼藉,堂堂大学士沦为了囚犯,儿子死了,儿媳妇竟然不守节,豫王妃不过是想挽回娘家声誉罢了,圣人固然生气斥责一顿就是了,搞成那样还被天下人看了笑话,天家颜面都没有了,童明俐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女人到头来居然还有脸公然嫁宗室,人心不古,道德沦丧,道德沦丧啊!”杨思远一脸感慨。
“爹,咱们这一次就好好地出口恶气,给豫王和师公报仇,让天下人都看清楚太子的真实嘴脸,为了保住自己的储君之位,他是怎样的不择手段坑害手足。”
“有了画像和人证,看他们还怎么给自己洗白,哼!”
“爹,验明正身这事也得隐蔽点来,不能直接到唐林家门外找街坊邻居认人,否则晔国公府会立刻知悉消息,我们还没有完全布置好,说不定又会落入被动的。”
“嗯,的确不宜拿着画像上唐林家附近打听,人人都知道唐林是白蔻的亲姑父,为了拍马屁赚点小钱,有的是人愿意跑天水坊通风报信,”
“那我们得找不相干的外人,但又认得唐林的人来认这画像。”
“唐林不是教坊司的旧人么,虽然时隔这么多年,但想来总有人还记得他吧?”
“那我明天就去打听打听。”
父子俩商量妥当,志得意满地回家休息。
马车在杨宅门前停下,管家急急忙忙出来迎接。
“老爷,少爷,有最新消息了!”
杨思远抬眼一看管家的表情,抬脚就走,“书房里说话。”
三个男人很快进了书房,丫头送上茶水,带上房门退了下去。
“什么最新消息,仔细说来。”
“老爷,少爷,就在你们走后不久,街上传来了消息,太子已经把豫王的那些手下都审讯完毕,口供在早朝上呈交了圣人,说是那些证词就装满了一口箱子。圣人听完太子的奏本,在早朝后传了豫王进宫训斥,并下旨太子将那些人和证词送迎天府定罪。”
“太子的动作竟然这样快?!”杨思远父子俩皆都紧张起来。
“老爷,少爷,豫王的手下人都是在城防营里审讯的,哪里经得住当兵的糙人百般折磨,谁知道那么多的供词里有没有屈打成招的。”
“糟了,不管是不是屈打成招的,那么多证词往堂上一摆,那些人进了迎天府就出不来了,轻的怕是也要判个苦役,这么多人定罪,对豫王更不利了。”杨思远摸着胡须,忧心忡忡。
“太子自己办差不力,豫王出面给他收拾烂摊子,现在他的随行下人却受到太子如此欺辱,简直欺人太甚!”杨宓破口大骂。
管家躬着身子,不敢接话。
第915章 上面知道了
杨思远思索片刻,做了决定。
“没时间做别的动作了,管家,你立刻派人拿我名帖去请几位客人来家中议事,并准备好客房,希望能来得及明天一早送奏折入宫。”
管家连忙应下,匆匆下去。
“宓儿,你把那画像拿来,验明正身已经来不及了,既然鸨儿们的口供认定了这是喜奴,我们就把这事写在奏折里,圣人看过后必会转去迎天府,就让官府出面寻人吧,我们父子俩不适合对平民做这恶人,省得被反咬一口惹一身骚。”
“是,爹爹。”
趁着客人们还没有来,父子俩分头回房更衣休息,杨宓才进门就见厅堂的桌上堆着拆了包的包装纸,丫头们走进走出地收拾店家刚送来的东西,爷们在外面干的事都不会给家里的女人讲,顾婵也没孩子照料,家务事又简单,每日多余的闲暇时间也就是买买买了,杨宓在钱上面尽着她花,她花得越多,叫她做事时才不容她拒绝。
顾婵见丈夫回屋,柔情似水地上前服侍,等换了衣裳坐下来才喝了几口茶,就被父亲派来的小厮给请走了,住得最近的客人已经来了。
这几名豫王党的死忠都是大成府背景,官县赵氏的力量很大,虽然赵贤妃的娘家人都不在京城,但宗族势力不可小觑。
这一晚上,杨思远父子都在和他们商量着怎么写奏本,他们都知道现有的证据并不充分,但已经来不及了,豫王回京后才因这趟出差得了嘉奖和赏赐,此时他的随行下人一旦被迎天府定罪,就间接证明了豫王的功劳有猫腻,肯定不像那些褒奖他的奏折说得那样好,否则他身上的脏病又是怎么染上的,太子毕竟是储君,等迎天府定罪审结,他喊起冤来,圣人一定会重新向着他,到时对豫王就更不利了。
所以要救豫王,就必须要证明他的病是别人陷害他的阴谋,即使这个证据牵扯不到太子头上,也要把晔国公府拉下水,唐林是白蔻的姑父,顾昀一定是知情人!
一夜之后,这本联名的奏折赶在早朝前送进了宫里,早朝结束后,圣人回御书房批阅奏折,习惯性地先一本本地看封皮上的人名,看名字决定批阅的顺序,将近午时才终于打开了杨思远那本联名本子。
这段日子给豫王喊冤的本子圣人不知看了多少,但这一本是真的让他有些吃惊,竟然有证据证明教坊司的旧人牵扯其中,受人指使在大成府搜集美女,设下美人陷阱,陷害豫王。
圣人不敢大意,立刻将这奏折转给迎天府,让府尹追加证人和供词。
府尹收到转来的奏折时衙门里正午休要吃饭,当下也不敢有任何拖延,马上派衙役去杨宅询问详情。
杨思远料到一旦圣人看到奏折一定会让迎天府追查到底,但衙役来得这么快也是他没想到的,就在他想招待衙役吃过午饭后去提证人时,却被衙役们拒绝,只要走了地址,他们自会传各方人证到堂,不必杨思远这个无官无职之人代劳。
迎天府的衙役说话自然不客气,杨思远也没法跟他们生气,脸上带笑,自找台阶地把这事抹过去了,送了客后,与儿子在家里挑选衣裳,明日他们父子俩也要作为人证到堂。
衙役们拿到了地址就挨家挨户地上门通知,秦妈妈她们四个鸨儿的家里都去了,抄了名册明日在堂上对应,少一个人都要找鸨儿的麻烦,她们四人自然是仓皇失措地连声应下,问清了上堂的时间,赶忙到街上约车夫明日来接。
唐林家自然也得到了通知,奏折上提到了唐林与白蔻的关系,以及唐林是教坊司旧人的事,现在唐林以做生意的名义远离京城,行踪不明,杨思远在奏折里建议发下海捕文书缉捕。
冷不丁地得到衙门通知,唐家人腿都吓软了,好在大姑白巧月及时冷静下来,给衙役们塞了茶水钱送了客后,就派了长子立刻赶去天水坊转告白蔻,让她做好准备,官府肯定随后就要找她。
唐大哥赶到诚郡王府,却得知白蔻一早去工场了还没回来,府里只有王妃在,又不能接待他这外客,而唐大哥要说的事也不能跟外人说,毕竟他不知道除了白蔻,这些家下人里面有谁可信,他所知的只有顾昀和宫长继是知情人。
就在唐大哥准备向门房借纸笔给白蔻留字条时,眼尖的王府家丁看到了正在自家大门前下马的顾昀,连忙带唐大哥过去。
“世子爷,这位是白大掌柜的姑家表哥,说是有急事,但白大掌柜没回来,府里只有王妃在,着实不方便,要不您帮忙招待一下?”
顾昀的目光在对方身上一扫,点头应下,带人进了门房的屋子说话,本来在屋里喝茶的门房和家丁忙不迭地赶紧出去,不敢偷听。
“说吧,急着找白蔻是什么事?”
“露馅了。”面对顾昀,唐大哥就敢说话了,声音极低,因为紧张而微微喘气。
“什么?!”顾昀眉头一蹙。
“衙役来家里了,传我哥俩明天上午到堂,你们要做好准备,说不定就会把你们牵扯出来。”
“知道怎么露馅的吗?”
“不知道,只说有人证可以证明是我父亲受人指使在大成府设下了专门针对豫王的圈套。”
“人证是男是女?是什么人?”
“也不知道,衙役只是来传上堂,别的都没说。”
“我知道了,你镇定下来,明天准时到堂,一口咬定你们哥俩不知道你们父亲的行踪,他离家时除了说去外面做生意别的都没说,知道吗?”
“意思是说所有事都是他一个人做的,家人是不知情的?”
“对,你们哥俩必须一口咬定你们父亲就是出远门做生意的,其它事情都不知道。”
“可那是我们父亲,这样做真的好?”
“现在我们的劣势是不知道到时候与你们对质的人证是谁,为了保你们一家人安全,你们哥俩必须死咬这一点,想想你一家老小,人命要紧。”
想到自己的老娘和妻儿,唐大哥沉默了,紧紧咬着牙说不出话。
顾昀见他这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明天我也会去听审的,看看有没有随机应变的机会。”
“我知道了,谢谢世子爷提醒,我会叮嘱好弟弟。”
“嗯,明天见。”
唐大哥向顾昀揖了一礼,匆匆忙忙地走了,顾昀回钟鸣院换了衣裳,让丫头们不要做他的晚饭,抬脚就往诚郡王府去了。
第917章 惹急了看谁先死
三人聊到此时,再无心情继续,各自分手回屋休息。
顾昀到家见父亲回来,把这事告诉了他,让他也有个准备。
晔国公顾云安眉头深皱,长叹一气,让儿子今晚早些休息,养足精神应对明天的难题。
这一夜很多人都辗转反侧,纵使睡眠很好的白蔻也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三更后才慢慢睡着,心中有事,只睡了两个多时辰就醒来,洗漱之后一边在院里练拳,一边等着诚王妃来唤她。
深秋的白天来得要晚一些,卯时过半天色才真正的亮起来,白蔻练完拳,刚擦了汗换好衣裳,宁佩兰身边的丫头跑来小院请白蔻去客院上房用早饭。
白蔻拿上她从不离身的小挎包,在褙子的衣襟内侧的腰带上挂好匕首,抬脚就走。
客院上房里,一个侍候的下人都没有,只有宫长继和顾昀两个人坐在饭桌前等她,桌上摆着热腾腾的早饭,宫长继的手边另外还有个已经拆阅过的信封,白蔻向他俩道上早安,在下首坐下,顾昀把那信封搁在了白蔻手边。
“我们刚才都看过了,你也看一下吧。”
“知道是谁在背后查这些事了?”白蔻觉得一晚上的时间打听这个应该是够了。
“是杨思远父子。”信封里的纸还没完全抽出来,白蔻就听到顾昀这么说了一句。
“哟,这是送上门的菜啊。”白蔻的表情并无欣喜,先抖开信纸阅读里面的内容。
宫长继拿起筷子夹了个包子,招呼顾昀先吃早饭。
顾昀先盛了一碗白粥,却是放在了白蔻的食碟边,然后才给自己盛上一碗,接着把勺子一放,不管宫长继了。
见着这一幕,宫长继差点被包子噎死,他当然不是因为顾昀不给他盛粥,而是顾昀竟然给白蔻盛粥!
他看见什么了?!
眼睛要瞎掉了啊!
顾昀一口粥一口包子,听见宫长继被噎到的声音也没看他一眼。
白蔻看完了信上的情报,放到一边,抬眼见面前有粥,摸摸碗沿并不烫手,端起来就喝。
顾昀一边自己吃,一边时不时地留意着白蔻的食碟,一会儿给她夹个包子,一会儿夹个糕,一会儿又给个煎蛋,白蔻一点都不挑,给她什么她吃什么。
宫长继忍无可忍在桌子底下踢了顾昀一脚,“给我夹个黄金糕。”
“自己夹。”顾昀一边说着,一边伸筷子夹了两块黄金糕放在了白蔻的食碟里。
“手短,夹不到。”宫长继振振有词。
顾昀翻个白眼,关爱了一下这个手短的残疾孩子。
白蔻埋头吃完了顾昀夹给她的全部食物,放下筷子,擦擦嘴,身体放松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一副坐没坐相的懒散样子。
“前几天,顾五小姐是不是回过娘家?”
“是啊,但我没看到,我到家的时候她已经走了。”顾昀嚼着最后一块黄金糕,想了想点点头。
“知道她和家人都聊过什么吗?”
“聊些家长里短吧,她知道你被恩赦并且住在这里的事了。哦!顾婵那天根本不是回来看望母亲,而是来打听情报的!”顾昀恍然大悟,啪地把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拍。
“先别管她是不是来做探子的,以她的脑子她胜任不了这种高难度的事情,我想知道她那天穿衣打扮怎么样?听说过吗?”
“说是蛮好的,一身崭新,穿金戴银的,比在家做姑娘时更华丽阔气。”顾昀拿起手边的湿巾一边擦嘴一边回忆道。
“那就请王爷转告王妃一声,向消息贩子打听杨思远一家的收入来源,他丁忧结束后一直没有复职,至今赋闲在家,重点调查顾婵自出嫁到现在,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她在穿衣打扮上花了多少钱。”
“查杨家的钱,治他个贪污受贿的罪?”顾昀和宫长继眉头一挑,两人对视了一眼。
“朝廷和老百姓都极度痛恨贪官污吏,当官的最怕被人调查他们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所以他们会想方设法地隐匿非法所得,可是兜里有钱哪有不花的道理?自己可以不花,在外面装个清廉的假相,但能挡得住家里女人和孩子不花?捞那么多钱不花,那捞钱的意义在哪里?死后当陪葬品?”
“杨思远这么上蹿下跳,卖力地想要证明豫王的冤屈,无非就是想抱他的大腿,娶顾婵是他们的投名状,却没想到豫王这趟出差会搞成现在这状况,他们这投名状白交了,得再另想个翻身的办法,那唯一可选的就是帮豫王重整旗鼓,他洗刷冤屈,******垮台,他们父子俩的前途也就光明了。”顾昀明白白蔻的意思,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而如果我们查到杨思远手中有来源不明的巨额财产,就等于是釜底抽薪,彻底断了他们翻身的一切希望,他们想做豫王的死忠,却忽视了自己的脑袋更危险。”宫长继舔舔嘴角,仿佛已经看到杨思远跪在了刑场上,“我倒要看看他和我们,谁先死。”
白蔻突然坐直身子,双手扶着桌沿,目光投在顾昀脸上,表情有些严肃。
“但这个计划有个不稳定的变数。”
“我知道,顾婵终究是我堂妹,若是杨家被查,家里那位顾二夫人怕是要发疯。”顾昀揉揉额角,面露苦笑,“从这一点上说,他们家设计娶走顾婵,还是挺聪明的。”
白蔻推桌起身,“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我还想见见情报上说的我大姑父所找的那些帮手们呢,看了这情报后,我总觉得今天可能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