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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举很吃惊,呆呆的想了想,还真没想出什么东西来,只得照实回答:“还能怎么办?只能顺其自然,就这样子磨呗。”
寿昌眼珠轻轻一动,盯着他又问:“如果你不知道我是公主 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磨到我开口?。
高文举微微一怔:“或许吧。”
寿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又问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儿家了,为什么一直不向我说明?还一直逗我开心,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勾引我?。
高文举大汗:“起初我只是把你当成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是出门来找乐子玩的。原以为你玩上几天就回去了,反正你又有家里人的支持,想必没什么后顾之忧,正好我那阵子也挺无聊,好不容易碰到个能凑到一起玩的伴,挺开心的,也就没想那么多。只想着,等你玩够了,自然就散了,大家就当是萍水相逢,做个好朋友就是了。你怎么能乱用词语,勾引少女,很大罪过的。更别说勾引公主了。”
寿昌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么说,我还得感谢这个写信的人了?要不是他的帮忙,我都不知道自己真的被你勾了魂去呢。”
高文举很吃惊:“这话从何说起?
寿昌两眼一红:“你这个没良心的,”眼眶中泪水直打转转,强自忍住道:“你知不知道,你昨天说了要走的话之后,我难过了整整一夜?枕头都被泪水泡透了。我还以为,今天真的就要和你分开了。”
高文举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巾来,轻轻将她眼中的泪水拭去,很无奈的说道:“我那时候也没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被你勾了魂去,昨夜其实也没睡好。昨天我一说回泉州。你就一声不吭同意了,明明就是不在乎我嘛。我想了一夜,后来还是觉得自己兴许自作多情了,要不是你方才那一哭,搞不好我们真的就要错过了他好歹也是两世为人。又加上前生经历过那许多事情,自然明白对付女孩子,有时候要用一些小小技巧,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珍惜眼前这个人了,当然要主动一些了。不过。话里话外还是要暗示一下对方自己的立场。
寿昌很满意的仰着头任他施为。直到他收回丝巾才悠悠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要脸?。
高文举莫名其妙:“这又是打哪说起?。
寿昌面不改色:“一个女儿家,自己找上门来,还要缠着你,不算不知羞耻么?。
高文举这才想起来,若是依着后世的习惯,寿昌的这种行径再正常不过了。可现在是宋朝啊,怎么就会有如此主动追求幸福的姑娘呢?还真是奇怪了。若非自己有前世的记忆,恐怕还真的无法接受这种行为呢。
不过她的这个问题,又要怎么回答呢?难道说,没关系,这种事我见多了?这话要真的说出来,还不定会招来寿昌多大误会呢。想着想着,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了。
寿昌看他目光闪烁,刚刚恢复了几分喜悦的心情又沉了下去,叹息一声,再不说话,将身子倦了起来,呆呆的望着前方,动也不动。
高文举见状,心头又是一阵刺痛,轻轻用手抚着她的头发道:“你多虑了。我只是很奇怪,虽然我高文举也算得上是英俊潇洒、器宇轩昂,勉勉强强称得上一表人才,可再怎么出众也惊动不到皇宫里去吧?你是怎么慧眼识英才。一眼就发现我的?”
寿昌吭的笑了一声,也明白了他的心思,便再不为此纠结。轻轻将他搭在自己头顶的手拉到面前,用小脸蹭了蹭,眯着眼睛道:“你说什么都好,反正我现在已经被你勾引到手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不介意。反正我跟定你了。”被高文举揽在怀里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世间无论什么东西,都比不上面前的这个人对自己的重要性。索性就敞开了心胸,直截了当的表明了心迹。
高文举很诧异,这年头居然还有如此主动的姑娘家?竟然还让自己碰到了。真是太让人意外了。不过”这手感可真让人打心眼里喜欢。难道这是老天给穿越人士特意安排的福利?看来以后可以适当的少一些对贼老天的腹诽了。
两人保持这种极度暧昧的姿势好一阵子,高文举才发觉自己一直蹲在她的椅子旁边,腿脚之间的气血不畅,已经有些麻木了,却又不舍得挪开那感觉良好的手掌,索性轻轻的坐在她的椅子旁边,将双腿伸开让气血通畅一些,好在这种躺椅高度并不怎么高,他坐下之后
位置并没多大影响
静静的望着沉浸在幸福中的寿昌,高文举一时之间感慨万千,他实在不愿意和皇家作对。虽然手头有几个小钱,甚至还有几个精壮劳力。可用自己这点实力来对抚国家机器,胜算未免太低了。如今,如何应对那些有可能面临的压力才是当务之急啊。
实在不行,还是私奔?
用另一只手轻轻的从寿昌手中取过那张信笺,高文举望着那字数寥寥却措辞严厉的内容,苦苦的思索了起来。这封信中所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一是清楚的说明了寿昌的身份,二是告诫他要识得进退,不要痴心妄想,否则后果自负。信的末尾盖着一个大红印章,天子信望四个大字清晰耳辨。
一想起这事的前因后果来,高文举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寿昌来的时候,对方分明就摆出了极大的善意,不但帮自己处理了文碟的问题,还将寿昌完全的托付给了自己,一副你办事我放心的架势。可这眼见得两人关系有点进展了,马上就来棒打鸳鸯了?这不摆明了要玩人么?皇帝就了不起了?别以为你帮我弄个文碟就可以左右我的人生了,要知道人的一生中,除了前途之外。爱情也是很重要的!
话说回来,当时将寿昌送到这边来的时候,她是以男子装扮出现的,可别人就算不明白,难道你做哥哥的自己都不清楚么?孤男寡女在一起混上一阵子,天知道会出现什么事?现在倒想起来威胁我了?哼,须知我高文举好歹也算是个七尺男儿,如今被一个自己心仪的小硼主动表白不说,还要被你的威胁吓退么?简直太不把豆包当干粮了。
不过说归说,做归做。人家好歹是个公主,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带着她私奔么?高文举脑海中突然闪过寿昌方才说的考上状元就配得上那句话来。再联想到这两个月来寿昌不断的言语之间暗示自己,鼓励自己要考个名堂的事情。高文举心中隐隐约约的闪过一丝亮光,难道说,自己考中了状元,对方就有可能同意这门亲事?
“啪!”高文举拍了自己大腿一下:“我怎么这么蠢?!定是如此,否则为何人家要帮我办什么文碟,,咦?不对啊,那时节我们才网网见面啊,难道她那时候就看上我了?是喽,一开始,人家就知道我的底细,我还总以为自己是在扮猪吃老虎。老天爷啊!敢情不是我泡妞。是被妞泡啦?!这要传了出去,日后还怎么见人?”
寿昌也是个天塌了都不怕的性子,心事定了下来,竟然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又被他拍腿那一下惊的醒了过来,转头看到他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抿嘴一笑,连忙起身拉了他一把:“你怎么坐在地上?多惊啊,快起来
高文举毫不介意:“都晒的干透了,哪里有丁点凉意?”
寿昌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拍:“笨死啦!地上多脏啊!”
高文举将手收了回来,趁机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手脚,将手中的信笺轻轻叠了几下,又收回信封,喃喃道:“难道这封信的意思是鼓励我去考状元?不是威胁的意思?。
寿昌一把将那封信扯了过来小嗔道:“不要管这个,安安心心的做你自己的事,考不考状元,也没多大干系”。
高文举很吃惊,扭头望着她道:“瞧你这意思,是打算跟我私奔了?”
寿昌顿时红了脸:“呸!胡说八道!你真当我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么?再胡说我”眼睛又红了起来,嘴里的话却停了下来。
高文举马上投降,连忙凑到她跟前道:“你别多心呀,我开个玩笑。”
寿昌红着眼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高文举大是头痛:“天地良心啊!你我之间,只有你欺负我的份,我哪里敢欺负你?”
寿昌低声道:“那你说什么私”奔的话?”
高文举一拍她手中的信封:“这信上说的很清楚,让我自己知道进退,你也说过。考上状元才能配得上你。如今你又说不让我考状元了,那不是
寿昌脸色缓了过来:“你这人!一天就知道胡思乱想!这封信不是我哥哥写的,用不着担心!明白了吧?。
高文举哦了一声:“那你不早说,吓的人家这小心肝扑通扑通的直跳”。
寿昌被气笑了:“无赖!”
高文举又道:“不对啊,那信上明明那么大个天子信望,不是皇帝。谁敢用那玩意乱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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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吃亏
并召白他眼!”你是什么狗屁才子!你不知道天子出,
高文举笑笑道:“姑娘家家的,矜持一点的好”咳,说说这六望的事。”
寿昌道:“天子有六望。皇帝行奎,用于封国;皇帝之垒,用于赐诸王侯;皇帝信奎,用于发兵;天子行奎,用于召大臣;天子之奎,用于策封外国君主;天子信奎,用于祭天地鬼神。你说,要真是我那做皇帝的哥哥给你写信,用得着使这给鬼神用的望么?分明就是有人想吓唬你罢了。还整天吹自己多聪明,这点小把戏就吓的要往家里跑?勾引我的时候那胆子都跑哪去了?”
高文举很无语,看着这个方才还差点哭的背过气的公主,彻底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栽到人家手里了,不过根据眼下的情况来看,似乎做什么辩解都没用了,苦笑一声道:“拜托!我只是个靠跑腿赚几个小钱的小人物而已,哪里能弄清楚皇家那么多事?你说你们皇家这些人也是,吓唬人也不用开这么大的玩笑吧?这再者说来,虽然这六查用途不一,可说到底都是皇帝才能用的,别人谁敢乱用?就算是有人想吓唬我,那也得是皇宫里的人,而且
寿昌打断他的话:“别而且了!就是个无聊的人,没事找事罢了。别往心里去!”
高文举闻言稍稍思索了一番道:“看来你知道是谁在搞鬼了,喂,我说公主殿下,你也太没脾气了些吧?人家都惹到你男朋友头上了。你就没点表示?”
寿昌脸上又上一红:“呸!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她惹你与我什么相干?”
高文举很委曲:“话可不能这么说吧,哦,对啊,说起来,还多亏了人家这封信,要不然,岂不要让你我错过这段好姻缘?。 寿昌又羞又恼,抬脚就踹:“钓你的鱼去”。
赵德才咬着一根毛毛草,懒洋洋的坐在凉棚下和暗夜大眼瞪小眼。
“你少那么看着我,有功夫多去陪陪少爷暗夜抿了喝了一口酸梅汤,对冲自己直翻白眼的赵德才说道:“回头少爷让那高鹏拐着卖了。连你也赔进去!没看见那俩椅子都挨一块去了么?还不过去看看!”
赵德才远远的看了一眼,见那两张椅子已经靠在了一起,而高文举正自己兴高采烈的忙活着将头顶的遮阳伞向寿昌那边挪动,撇撇嘴不屑的说道:“还不定谁拐谁呢。问你话,你别打岔!你先说你和我师傅是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小
暗夜摇摇头,一把从他嘴里把那支毛毛草揪了下来,冷哼一声:“女孩子家家的,整天口花花就不说你了,还学一身的坏毛病,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相的,像什么样子?”。
赵德才猛的跳了起来,膛目结舌的望着他:“你怎么突然脸上一红,喃喃道:“我是内侍,不是女的。”
暗夜用手一指他的胸口:“哪个内侍大热的天捂成那样?”
赵德才连脖子都羞红了,怒道:“你个老不正经的,我去告诉公主
暗夜抬起手来轻轻向下虚着压了压:“你急个啥?当初还是我抱你回去的呢,你身上从头到脚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我怎么就老不正经了?倒是你自己,怕是连殿下也不知道你是女儿家吧?”
赵德才傻眼了,望着暗夜喃喃道:“你究竟是谁?。
暗夜向着寿昌的方向摆了摆头,问道:“公,少爷没向你说起过吗?”
赵德才摇摇头:“我总觉得你不简单。就私下里问过少爷了。她说你就是个老管家,我也就当了真。
要不是上次在客栈里你拦我那次,我还真的没再怀疑过。这一阵子想找个机会问问你,可你一天到晚总避着我。”说着顿了顿,又一脸期待的问道:“你说我是你抱回来的,那你知道我的身世喽?”
暗夜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多少知道一点
赵德才连忙走到他面前。很小心的问道:“那你会替我保密吗?”
暗夜摇摇头,赵德才脸色大变,沉声道:“那你想要我怎么样?”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暗夜抬起头来,双眼直直的盯着他,赵德才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整日颤巍数的老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杀气,四面透风的凉棚中竟然产生了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心头大是震惊。暗暗运起了功力,做好了应变的准备。
就在赵德才功聚双算拼个鱼死网破之时,暗夜突然放松了下去,身子软软的向后一靠,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凉棚中那压抑的感觉又消失了。赵德才吃惊的望着这个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倒的老人,心中的慌乱无以复加。良久,他总算明白了过来,这个老头对自己没有恶意,否则县下的身寺。热怕没拼命的机会都没明白了此州…顿时将自己那满腔的不忿收了起来,规规矩矩的坐了回去,静静的望着暗夜,等待下文。
暗夜淡淡的说道:“你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卓,有时候,你知道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的。”
赵德才一愣:“什么意思?”
暗夜想了想,面色凝重的对他说道:“不管你以后打算怎么做,我只要求你一件事,不要伤害寿昌殿下,其他人,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如何?”
赵德才垂下头,喃喃道:“怨有头,债有主,我本也无意伤害别人。而且殿下对我,呵护有加,我又怎会狠下心来伤害她?”
暗夜点点头:“那就好。”
赵德才突然无声的抽泣了起来,双手捂着脸嘤嘤的哭道:“我心里好乱,我该怎么办?”
暗夜叹息一声道:“有些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放下心事,对别人也好,对自己,也未尝不好。”
赵德才呜咽道:“可是,那是灭门之仇啊,难道我就这么放任仇家逍遥快活吗?”
暗夜语重心长的说道:“当年的事,谁是谁非已经说不清楚了。再说正主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再做那些事情,还有什么意思?”
赵德才道:“我也知道,我好恨自己不能早生十几年”
暗夜叹道:“傻孩子,你要是生十几年,恐怕也是难逃一劫。老天可怜,给你家留了一条后路,难道你想就此将那香火断送掉么?”
赵德才抬起头来,喃喃道:“可我”是女儿家呀。”
暗夜摇摇头:“女儿家就不能传香火了么?”
赵德才双眼闪过一丝疑惑,不解的望着暗夜。
暗夜长叹一声:“当年我们老哥几个冒着杀头的风险,把你留下,不是为了让你去复仇,是为了让老八有个后。再者说了,这事后面涉及的东西太多,并非完全像六子那老东西说的那样。他是心里有愧,这才整天给你灌输那些恨这个恨那个的东西。若非我们哥几个走不开,怎么能让那不男不女的老货整天在你面前胡说八道?”
赵德才脸色一板:“不要侮辱我师傅!”
暗夜面容一变,笑道:“好好好,不说不说。当初若非我们大伙的功夫不适合女儿家,哪里轮得到他做你师傅?这下倒好,说他几句都不行。呵呵,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赵德才疑惑道:“你真的和我师傅很熟吗?”
暗夜笑了笑:“岂止很熟 ”膘了赵德才一眼,慢条斯理道:“别想在我这套话。
心里有鬼,找那老太,,你师傅问去!”
两张椅子靠在了一起,鱼杆稳稳的支在旁边的支架上,高文举拉着寿昌的小手,两人低声说着话。
“我觉得我很吃亏啊,好像是你把我骗了。”高文举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长吁短叹。 寿昌冷哼一声:“哪里吃亏了,说来听听。”
高文举道:“你看啊,我的事,你差不多全都知道,连我家里狗叫旺财你都知道,可你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清楚呢?到现在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你说亏不亏?”
寿昌笑了笑:“你的事都是我大哥打听回来的。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个公主,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找个男人嫁了吧?万一你要是已经成过亲了岂不是要闹笑话?至于我的名字么,那信上不是说了么,我就是寿昌公主。”
高文举将她的小手稍稍用力握了一下:“你真当我这才子的名头是拣来的呀?谁不知道寿昌是封号?我是问你的名字,斯文点说,就是闺名。总不能连名字都不知道就私定